少年即使挨瞭打依然寵辱不驚,隻是表情看起來疑惑不解:“不是你昨天說愛我?現在又打我?”
“你胡說!”沈瓊瑛簡直要被氣炸瞭:“明明是你一直在強迫我!”
周宇澤劃出那段視頻給她看,視頻上沈瓊瑛主動坐瞭上去,而男方還在喊不要,說不行,隻有兩情相悅才能發生關系,可是女方過於主動,一番傾訴表白,男方似乎半是被打動瞭,半是屈從於生理,也順水推舟享受其中,之後的事情就很明顯瞭,鏡頭就搖晃著對準瞭天花板。
配合著她口齒不清叫小隱的聲音,他故意歪曲:你還一直喊我的小名小宇,說喜歡我,讓我也喜歡你!怎麼,你騙瞭我的身體,現在就不認賬瞭?
沈瓊瑛奪過他的手機,足足翻來覆去劃拉瞭十數遍,才確認那個霸王硬上弓的女流氓確實是她。
初時她還嫌棄淫聲浪語不堪入目跳著看,到後來簡直是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對比,而隨著找茬般的溫習,那些若有若無的記憶片段也間或躍入腦海裡。
似乎確實是有過那樣的情景,隻不過她把眼前人當成瞭沈隱。
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她悲從中來,久久沒有說話。
整個人都陷入瞭空茫,發呆的樣子頗有些可憐。周宇澤饒有興味地旁觀著,都快不忍心騙她瞭。不過他的心還是挺硬的,畢竟他還沒玩膩呢,怎麼可能放手?
沈瓊瑛沒想到人生第一次的放縱,就跟一夜情扯上瞭關系。
首當其沖的是報復般的快意,因為她用這具軀殼又做瞭一件曾經傢教重壓之下、想也不敢想的事;緊隨其後的則是失落難過,因為親密的事卻沒有跟親密的人做,這也非她所願,即使現在沈隱出現在她面前,她也無法面對他瞭。
早上還在說服自己茍合那種天意,現在又不得不接納這種天意瞭。
發生瞭這種事,她不會再覺得跟沈隱還有可能,也省得她總想些有的沒的,就這麼徹底割裂也不失為歪打正著。
她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可是因為虛脫無力,動作笨拙而費勁,半天扣不上胸罩。
“別動。”周宇澤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主動幫她扣好瞭掛鉤,又低頭為她清理下身的白濁。
“別碰我!”她嘶啞著嗓子喊瞭一聲,甚至想拿腳踹他,卻被他輕而易舉按住瞭腳面,為她有條不紊地套上瞭內褲。
她掙紮瞭一下就不動瞭,隨便他像管傢一樣伺候。
被脫掉的衣服又一件件回到瞭身上,她踉蹌著下床想要拎包走人。
她臉色蒼白難看,周宇澤都懷疑她會尋短見,怎麼可能放她走?何況吃幹抹凈被拋棄他能認栽才怪瞭,要拋棄也該是他玩膩瞭先拋棄!
他不大高興:她本來就那麼放蕩瞭,饑不擇食到連兒子都能勾引,到自己這反而跟貞潔烈婦似的,膈應誰?
他忽然笑瞭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不會想就這麼走瞭吧?”
沈瓊瑛感到身心疲憊,沒心思跟他扯皮:“我不追究你瞭,行瞭吧?”
周宇澤反問:“那如果我要追究你呢?”
“你什麼意思?”沈瓊瑛皺眉:“就算我喝醉說瞭醉話,你也不至於當真吧?你憑什麼趁人之危?”
周宇澤面上全然是不贊同:“正是因為你喝醉瞭,我才覺得你對我的告白是真的。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酒壯慫人膽,我怎麼知道幾面之緣就讓你這麼惦記我,這麼饞我的身子我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你!”在她看視頻之前,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是那麼主動告白,甚至大膽騎乘,她本來已經下意識遺忘那些畫面,偏偏被他一再提醒,還說得那麼露骨,她簡直羞憤欲死。
她氣急攻心的樣子比之剛才死氣沉沉多瞭幾分生氣,連臉色都暈紅瞭,成功讓周宇澤眼底多瞭兩分笑意。
何況,我比紀蘭亭小一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忽然壓低瞭聲音。
沈瓊瑛聽到他提紀蘭亭,才想起來,他好像是紀蘭亭的一個朋友,叫做周宇澤的。
他忽然嚴肅起來,眼神變得深沉:“我們傢嚴禁跟人亂搞男女關系。我沒談過戀愛,跟異性手都沒牽過,更別說上床。是因為你說喜歡我,還要我也喜歡你,我才把寶貴第一次都給瞭你,如果你真心對我還好,你要是假意騙身我還沒滿16周歲,你可是妥妥的成年人,你這是誘奸猥褻吧?”
他拽著她的手腕猛地一收,眼含深意:“兩情相悅發生關系,我是同意的,但你要是吃幹抹凈不負責,那我可就非自願瞭。”
沈瓊瑛隨著力道猝不及防跌坐在他懷裡,一邊推拒一邊爭辯:“我沒有引誘你!我沒有!”
周宇澤在她頸側嗅瞭嗅:“那就奇瞭怪瞭,我小名就是小宇,你視頻示愛叫的不是小宇,難不成還是小隱?”他似乎還真思考瞭一下:“這麼說好像你還真的喊過一聲‘媽媽要到瞭’?!”
沈瓊瑛被他說中心事,臉色煞白,矢口否認,“沒有!我說的是馬上要到瞭!”
周宇澤哦瞭一聲:“那是我聽錯瞭?不過這下你總算承認,你喊的是我瞭吧?”
“我……”沈瓊瑛被他繞來繞去,百口莫辯。
她確實無法否認是小宇而非小隱,隻因那會讓她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而這少年看起來又精明又敏感,完全不好糊弄的樣子。
她欲言又止,想要私瞭:“你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阿姨買給你好不好?”說完自己都有點難為情地咬瞭咬唇,覺得自己像是誘哄孩子的怪阿姨。
周宇澤都快給氣笑瞭,尤其是她還自稱阿姨想跟他劃清界限?門兒都沒有!
他冷著臉看起來高貴不可冒犯,“這麼說你是真的明明不喜歡我,還假意騙身瞭?”
沈瓊瑛抿瞭抿唇:“我喝醉瞭,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不可能喜歡你。”
“那就難辦瞭,”周宇澤皺起瞭眉頭,“我被騙身騙心,萬一想不開自殺瞭,那你就算是造成嚴重後果瞭,我死瞭無所謂,但是我爸媽肯定會告你的。”
她脫口而出,還積極出謀劃策:“那你不讓他們知道是我不就好瞭。”
周宇澤臉色頓時更黑瞭,在她翹臀上又狠打瞭一巴掌:“你還真做好準備我去死是吧?真是最毒婦人心。”
沈瓊瑛說完也覺得不妥,“我不是那個意思噯!你別老動手動腳好吧?”她扭動著想要逃出他的懷抱,可他落在她臀部的手像是長在瞭上面,不僅半分不動,反而吃夠瞭豆腐。
沈瓊瑛早都忘記瞭周宇澤是哪號人物瞭,自然也不可能對他報之以同理心,她雖然不知道少年的話哪裡真哪裡假,但是本能地覺得他危險而麻煩,除瞭甩掉他別無心思。
周宇澤已經對她的沒良心有瞭更深入的認識,想來想去,唯有沈隱是她的軟肋,能讓她稍稍顧忌,遂換瞭個切入點。
“或者不說遠的說近的,你明明不喜歡我,還故意裝醉騙我,那我失身不甘心,報警的話,你可是要被行拘的。”周宇澤好奇地端詳她:“到時候,你要讓警局聯系誰?聯系沈隱?”
少年的話似乎隱含更多,如果她不讓他滿意,他是不是還會在學校裡亂說?
牽扯到沈隱,沈瓊瑛身子一僵,亂瞭心思,放棄瞭掙紮,低頭斂目。她感覺到瞭少年對她非一般的執著,已經明白別路不通,唯有私瞭。而剛才提出物質私瞭被閃避瞭,大概他所圖更多。
“你想怎麼樣。”她無奈地問:“我直接給你錢行不行?”
少年的臉色又肉眼可見地變差瞭,讓她心裡咯噔一下落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