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自從殷珞邂逅烏文舉那個晚上以來已經過瞭三天,按照烏文舉的吩咐,也因為烏文舉留下瞭一大筆銀錢,胖掌櫃毫不吝嗇好吃好住的供著殷珞,還特意讓兩個侍女專人侍侯。身邊有倆侍女侍侯,還要每頓都是滿桌豐盛,每當殷珞到前庭時都讓前來用饍的食客側目,以為是哪傢貴婦人出行。

  然而自從那個晚上之後,烏文舉就再也沒來過客棧。

  殷珞最初隻以為武士大人有甚麼事情要忙,但接連好幾天都不聞不問,連捎個口信也沒有,害她越發擔憂起來,不僅是擔憂烏文舉,也對自己現況焦慮,跟外界完全沒有任何聯系,唯一的依靠卻像是失蹤瞭一樣,別說好幾天瞭,她在第一晚的時候就已經不安起來。

  不過在這天中午,殷珞從客棧碰到的客人閑聊之中得到瞭烏文舉的消息,那就是烏文舉的父親正式為他向熊傢提親瞭,不過對殷珞而言並沒多大意義,始終自己是不可能妄想有名份的下等人。她一點也不介意此事,連林牧這種平民大戶都有四個妻子瞭,何況是烏文舉一介武士,她隻對烏文舉何時回來找她感興趣。

  時間再過去瞭兩天,殷珞終於見著瞭烏文舉。

  「珞姐姐!」

  烏文舉開瞭客房門的鎖,推開門後剛好瞧見殷珞坐在床邊的小妝臺前照著鏡子,殷珞先是吃驚地看向房門,隨即展露出一臉驚喜,撲進烏文舉的懷裡。

  「你回來瞭!」

  殷珞從他胸前抬起頭來,臉上顯然上瞭妝容,畫瞭眉、點瞭唇,身上穿著的也不是原來那件襖衣,用烏文舉留給她的錢買瞭幾套新衣裳,肩上還披著張嶄新的狼裘,烏文舉定睛看著殷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給反應。

  見烏文舉看她臉看得入神,殷珞欣喜得會心微笑,像對著丈夫撒嬌一般前靠在他身上嬌聲問道:「好看嗎?」

  烏文舉紅著臉點瞭點頭,殷珞的相貌和媚態都是這幾天他品嘗過的女子中所沒有的——除瞭熊蔓貞,經過些許點綴之後更是一掃頹態,顯得光彩動人。

  這些胭脂水粉是殷珞前天外出時候買的,她自成親之後已經十幾年沒畫過妝,這次在客棧之中百無聊賴,心血來潮想要畫點妝容,她沒有想過是想要給誰欣賞,就是想讓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

  烏文舉低頭親在瞭殷珞的紅唇上,被久候數天帶來的不安與煎熬頓時化作似水柔情,通過唇舌釋放出去,跟烏文舉糾纏在一起,像是被津液和唇彩黏住似的久久無法分開。

  兩人的唇舌分開時,一道晶瑩津絲還連在上面,烏文舉的嘴角也被唇脂沾上絳色,殷珞故意伸出香舌舔瞭舔唇邊,看得烏文舉胯下脹瞭一大包,殷珞才打趣道:「沒見弟弟幾天,吻技咋地純粹瞭許多?是在那位熊傢小姐身上練的?」

  烏文舉連忙否認,殷珞被他拉到床邊坐下,他才慢慢解釋起來。

  原來烏文舉這幾天並不是沒想來找殷珞,不過才剛回去就被父親罵瞭好一頓,他一直都被烏傢武士監視著,無論是那個前庭小二、殷珞抑或熊蔓貞的事情都被稟報上去瞭,也就是烏文舉太過天真,作為烏傢資質最高的少年武士,怎麼可能身處烏骨鎮內卻逃過身為三大傢族傢主的父親、他的視線呢?

  烏傢傢主對熊蔓貞和烏文舉過夜的事情十分上心,這兩個小輩可不是甚麼別人,是世傢嫡子和傢主親孫女,本來又是烏文舉占瞭便宜,要是等熊靖上門來問責,主動權就丟失瞭,當天晚上就帶著他登門拜訪瞭那位猛士、熊傢傢主熊靖,隨後第二天一大清早又被熊蔓貞找瞭去,說是熊八閭想見一見他,聊瞭好一會,明明是嚴冬時分,烏文舉面見準丈人時卻緊張得流瞭一身汗。

  初嘗禁果的少年跟另一個絕美少女整天待在一起,乾柴烈火燒到最後倒是半點慾火不剩,晚上又被熊八閭留下來用晚饍。烏文舉和父親兩人分別折騰瞭兩天,還得準備聘禮和昭告鎮民,為瞭此事好像還被熊傢宰瞭一筆。

  接下來幾天烏傢傢主都為此事忙得不可開交,雖然他隻是默默看著,但為免又節外生枝,烏傢傢主還真的把他禁足瞭,不過卻很貼心地想到兒子正值青春強慾之時,特意安排瞭幾個美婢貼身侍候,接連幾天都是過得性福滿滿,吻技也在不知不覺間進步不少。

  聽見烏文舉跟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婢行床瞭,殷珞鼓起臉頰剮瞭烏文舉一眼,少年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多嘴瞭,撓頭訕笑瞭兩聲,殷珞這才放過他,隨即問道:「不是說被禁足瞭嗎?怎麼今天就能出來瞭?」

  「昨天有位大修士來瞭烏骨鎮,鎮長今晚會設宴款待那位大修士,特邀我烏傢的傢主赴宴,現在時間還早,鎮長府沒迎賓,爹這才讓我到處逛一下。」

  “大修士?莫非是逃出來時救下瞭自己一行人的慕仙師?”殷珞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慕辛,大修士 又不是大白菜,不會是一摘一大把,哪有這麼巧合又碰上一位大修士呢?如果真的是慕辛……

  「那位大修士是甚麼人吶?怎麼會來烏骨鎮瞭?」

  烏文舉不疑有他,畢竟事情今天才開始傳開來,像殷珞這種民婦說不定還沒見過修士呢,隻以為是殷珞好奇所致,耐心回道:

  「我們也不知道,都是墨傢那邊的眼線傳出來的,隻知道那位大修士身邊有著眾多姬妾,驛站那些武士傳開來,那些姬妾身上的靈力絕非武士可比,想必是修仙的仙子瞭,我爹和其他長老也是推測,能有人數眾多的仙子侍候,定是德高望重的大修士無疑。」

  聽瞭烏文舉的闡述,殷珞覺得來者是慕辛多半八九不離十。殷珞還沒來得及問其他事情,守在客房門外的烏傢隨從就敲響門,提醒烏文舉時間緊迫,烏文舉隻得不情不願地起行離去。

  烏文舉走到門前,停下腳步回首看向殷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殷珞以為他是舍不得離開,蓮步輕移站到他面前,啄瞭一下他的嘴唇,握著他的手安撫道:「放心吧,姐姐哪都不去,就在這等你回來!」

  外面的隨從又催促他兩聲,烏文舉這才頷首離去。不過殷珞是誤會瞭,烏文舉是有事情藏在心裡,糾結著要不要跟殷珞談及。

  「那個殷氏的事情爹知道瞭,養在外面玩玩爹不阻止你,我烏傢還養得起一個民婦,不過她丈夫的事情你要自己解決,要是讓我聽到瞭些有辱傢風的傳言,爹會讓人把那女人解決掉。」

  這是前幾天烏文舉回府後,去向烏傢傢主請安時,除瞭談論熊蔓貞的事情,烏傢傢主主動提及殷珞的事所說的一番話。

  烏傢傢主的態度跟熊蔓貞預想的幾乎一模一樣,讓烏文舉當下對熊蔓貞的信賴又加重瞭幾分,不過年少的烏文舉沒想得明白這種事,烏文舉心中疑惑哪暪得過他爹,當刻烏傢傢主也不嫌麻煩向他這個兒子解釋:

  「寡婦嗎……就是沒瞭歸宿的女人,你跟她怎麼糾纏都可以,別人也不當一回事。可是丈夫還沒去的就是另一回事,那是有歸宿的。傳瞭開來,某些人就難免擔心,你今天能跟這人妻子私通,明天要是跟他妻子也鬧私情可怎麼辦?

  特別是咱們傢是武士世傢,我們看來那些下流傢族和平民根本沒多大差別,對方也是這般看待咱老烏傢。所以啊……就算是武士,也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枱面上來。

  以前也不是沒試過,前些年你二舅跟鎮西的少婦好上瞭,那個少婦傢夫是某位初階武士的孫子,還是武士傳承出身,結果怎樣你知道不?你二舅他堂堂烏骨康傢嫡系公子、大統領的侄兒,被鎮長老大人逼著去跟人傢賠禮道欺瞭,雖然說為瞭面子都是暗裡辦的事情,可你也不想丟這個臉吧?

  連熊靖那老不死都諱莫如深,誰都知道熊傢老八是他親生的,非要說成是他死鬼老哥的遺腹子,搞瞭個過繼的名頭,連鎮長都不敢隨便責備他,熊靖還是得把叔嫂私通弄成照顧長兄亡妻和子嗣。你就該知道私通可比燒殺搶掠更遭人忌。

  你這事知道的人還不少,熊傢老八那客棧上上下下沒幾個不知道瞭,要是真傳出去,這烏骨鄉可沒你的容身之所。你要是沒能把那殷氏的丈夫殺掉,爹就隻能把那女人給處理掉,聽懂瞭沒有?」

  ……

  父親的話又一次在他腦裡滑過,烏文舉回頭看瞭一眼客房門前目送他離開的殷珞,終究還是沒有把實話說出來,他不知道殷珞對於自己要殺掉她的丈夫和傢人有甚麼想法,想道隻好待林牧一傢被處理乾凈之後再跟她講就好瞭,既成事實瞭的話她也不得不接受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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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熊傢傢主府某院落書房。

  「唷?蔓貞妹妹有瞭情郎就不認人瞭?」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對著眼前的熊蔓貞戲謔道,一邊說著還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摸上她的臉頰。熊蔓貞眼神閃縮,面上可見她不情願,卻又不敢反抗,直到他將手指伸進她嘴裡,熊蔓貞眼神變得堅決,一把打開瞭那隻輕薄著她的手。

  「華陽哥哥……我們不能再這樣瞭……過兩月妹妹就要成親……」

  和熊蔓貞待在書房裡的青年就是熊華陽,熊傢大少與墨高時生的嫡長子、熊初陽的大哥,相貌俊美,看上去溫文爾雅,如果不像熊蔓貞般清楚他的獸行,肯定會以為這是位心善的俊秀公子。

  「上個月跪在這裡撅屁股求肏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不能這樣瞭?」熊華陽嗤笑道。

  熊蔓貞被熊華陽這麼一說,回想起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突然打瞭個冷顫,以前還沒覺得甚麼,現在居然由心而發對自己厭惡起來。

  “為甚麼我會……要是當時沒有……的話……”

  她慢慢回憶起來,最初的最初,是在她十四歲的時候,也就是大約三年前,熊華陽和她第一冷見面的時候……

  ……

  那時候的熊蔓貞已經是個美人胚子,而且身體也特別成熟,才剛發育沒幾年胸前就長得圓潤飽滿,活脫脫一個巨乳小蘿莉,她的容貌甚至足以在諸多受靈力塑體的女武士之間脫穎而出。

  熊八閭遷出傢主府多年,根本沒多少熊傢人見過熊蔓貞,就是在三年前甘夫人大壽時,熊八閭帶著熊蔓貞出現在他娘的壽宴上,熊蔓貞睽違多年後以美人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

  甘夫人的壽宴可是廣邀賓客,雖然老一輩都知道三十多年前發生瞭甚麼事,甘傢上代傢主、她的長兄甘壽更將她逐出傢族,可是熊靖矢口否認,又恃勢壓下此事,結果甘夫人依然有著上任傢主遺孀的身份,同時也是熊傢諸少爺的伯娘,事情也過去幾十年瞭,知道內情的老人還活著的根本沒多少,年輕一輩對這事也沒感覺,熊靖就大膽讓她出現在社交場合,是以這位老夫人的待遇比之昔年當傢主夫人的待遇差不瞭多少,壽宴上熊靖和熊傢有頭有面的族人都前去赴宴瞭。

  熊八閭的女兒就這麼一個,不但是他年幼時被一個侍女勾引所生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長得跟年輕時的甘夫人可像瞭。甘夫人當年眼睜睜看著出生沒多久的孫女被活活燒死,一直都期許著能再有抱孫女的機會,熊蔓貞甫一出生就對其寵溺有加,壽宴時深得甘夫人喜愛的熊蔓貞就被指名坐在祖母身邊,同時映入瞭眾多賓客的眼廉。

  見識過熊蔓貞的美貌,不少赴宴的青年都前去向熊八閭提親,據說其中還包括瞭烏骨康傢的小少爺和袁洪的小孫子,甘夫人的孫女美貌隔夜便響徹烏骨鎮上流階級的青年圈子之中,熊華陽也不例外,被初長成的熊蔓貞深深吸引住。

  然而熊蔓貞卻一直維持著待嫁之身,願意娶她為妻的青年大多身份地位和實力都不入她眼,地位較高的卻是貪圖美色,隻打算納其為妾,始終熊八閭的地位低下擺在瞭這裡,娶熊蔓貞為妻對他們半點幫助沒有。

  熊蔓貞對此深感失望,又對那些她看不上的青年煩不勝煩,結果接連一月足不出戶。正當熊蔓貞久處深閨,某天收到熊華陽的信,相約她到某傢酒肆見面,還附帶著甘夫人送給她的禮物,讓熊蔓貞不得不出去見他。

  熊蔓貞應約而至,走進包間時隻有熊華陽一人坐在裡面,雖然她有點疑惑,但想瞭想信上的內容,最後還是坐到他對面的坐位上。

  「蔓貞妹妹你來瞭!快上坐!」

  順著熊華陽的手勢坐下之後,熊蔓貞就逼不及待問道:「信上寫的是真的嗎?」

  「當然,我已經說服瞭爺爺,讓你參加傢族大會,還會讓你自由學習武功,嫡系子弟該有的你都能拿到。」

  能否參與傢族大會,對於世傢出身的武士而言是身份的象徵,傢族大會都是過年時、或是有重大決策才會召開,一般都是隻有族長、長老和分傢傢主才能參與,能夠在傢族大會的決議和談論上發言,餘下的就隻有由族長特許,像是族中的優秀子弟和各系的繼承人等。

  雖說同為世傢子弟,但能夠出席本身就是一種證明,特許參與雖然隻能旁聽,但得到的好處已經不少,傢族的決定能第一時間知曉,也能跟族中掌管各處產業、武人和奴仆的大人物搭上話。

  然而熊蔓貞根本從來沒參與過,熊八閭備受打壓多年,當年受過他名義上的生父、熊靖長兄的折磨,熊傢大少和三少爺尤其討厭他,久而久之熊八閭連傢族大會也不出席瞭,熊蔓貞不過是他的孩子,更連兒子都不是,自然沒有這種權利,也進入不瞭世傢上層年輕子弟的圈子裡。

  嫡系子弟的待遇更是從她爹熊八閭開始就沒有,除瞭傢族功法還可以參悟之外,連族中收藏的世俗武功都沒有看的資格,更別提如熊華陽般被培育,分到不少有助修武的藥材、例錢、還有其他種種特權。

  更何況熊蔓貞是一女子,以她的身份亦不可能讓熊傢為她招婿入贅,百般寵溺縱容她的甘夫人也不敢冒大不諱為她爭取甚麼,熊蔓貞能夠修練傢族功法已經讓甘夫人頂住瞭不少壓力,更讓熊靖抱怨瞭一番,要想享受這些,除非有一個身份地位在熊傢舉足輕重的人物為她說話。

  熊華陽正是主動為她辦瞭這事。

  熊蔓貞沉默瞭好一會,才對熊華陽道:「那……妹妹就先謝過華陽哥哥瞭……」

  熊華陽見熊蔓貞不上道,心中不快,卻還維持著耐心回道:「蔓貞妹妹準備怎麼感謝為兄呢?」

  然而沒待熊蔓貞有所回應他就忍不住瞭。

  熊蔓貞不安地看著熊華陽從席上起來走向她,望著熊華陽走到她身後,將手搭上她的肩膊,然後緩緩向下滑落,最後變成摟住她的姿勢。

  「不要……華陽哥哥……我們不能……」

  熊蔓貞開始掙紮起來,不過熊華陽的力量並不是她一個初晉武士的少女足以反抗。

  「我給你的,我隨時都可以拿回來,還能讓你在熊傢永無立足之地!」見熊蔓貞不願妥協,熊華陽威脅她道。不過熊蔓貞依然掙紮著,熊華陽又道:「妹妹放心,哥哥不會壞你貞潔。」

  聽見熊華陽這話,熊蔓貞才消停下來,不過還是一臉戒備地看著他,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熊華陽終究還是吻上瞭她的嘴唇,當熊蔓貞不再反抗之後,熊華陽逼不及待抬手隔著深衣揉起她的美乳來。

  從胸前感受到紗質褻衣磨擦時的質感和熊華陽手上的力度,熊蔓貞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現瞭平生未有的熾熱,不過數息時間,那股熾熱感傳遍她的嬌軀,被熊華陽集中挑逗的雙乳變得騷癢難耐,自發育以來未曾被別人侵犯過的私處更是被愛液染得濕潤。

  「看樣子起效瞭呢。」

  熊蔓貞的理智尚未被淫慾徹底占據,聽到瞭那個違和的詞匯,震驚使得她清醒瞭不少,夾雜著喘息聲疑惑道:「起效?甚麼起效瞭?」

  熊華陽淫笑道:「待會你就知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