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瞭,花已經起床,廚房裡傳來“大王叫我來巡山”的歌聲,“我是一個努力幹活,還不沾人的小妖精……”她一直是這樣,開心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溫暖的被窩裡還殘留著花身體的溫暖和香味,我貪婪的呼吸瞭下,昨晚花的身體讓我太沉醉瞭,用盡瞭全部的力氣,生物鐘都沒有起作用,一覺到天亮。我雙臂張開,伸瞭個懶腰,楊曉華和其他不良的想法統統甩走,就像得到新生,感覺無比的輕盈,無比的清爽。
“老公,醒瞭就起床吃飯。”花已經聽到我醒的聲音,喊我起床瞭。
早飯已經做好,我喜歡喝的粳米粥和韭菜盒子,剁椒皮蛋,花做好一直在等我。
吃完早飯,本來昨晚說好去看電影,但花說她高中同學宋青青在做微商,代理韓國一個品牌的洗發水,前幾天向她推薦的時候,她說要一套,早上宋青青打電話說等會送過來。宋青青算是花的半個閨蜜,圓臉短發,說起話來像打槍一樣的快,身材比花發育的好的多,雖然我一直覺得微商就是高價低品質的代言,但朋友的生意也要照顧,就和花說:沒關系,等會就行,反正午場開始還要兩個小時。
我坐在沙發上翻看微信,花拉開窗簾,窗外陽光一片燦爛,灑進客廳,落在她的身上,迎著陽光,看著她嬌柔的背影,我心裡又是一陣自責,擁有這樣愛自己的妻子,我還有這樣、那樣甚至是不倫的想法,除瞭混蛋兩個字以外,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瞭。
今天不用穿工裝,自然也沒有瞭制服誘惑。花穿瞭白色牛仔褲,小短靴,藍色薄針織衫,一副小清新打扮,也許這就是她一直不願意要孩子的原因,她自己也還是個孩子。
門鈴響瞭,花忙過去開門,宋青青還沒進門就誇花漂亮,說自己和花比已經老瞭。我也迎瞭出去,看著她那呼之欲出的胸部,笑著寒暄瞭幾句,她就拉著花給講洗發水的功效瞭。兩個女人講話,我也插不進去什麼,就自己玩遊戲。沒多久,她就走瞭,說還要給別人送貨。和花送走她,花打開洗發水聞瞭一下,說味道挺好的,感覺質量不錯,我倒是挺擔心的,萬一質量不好,會不會影響她們的姐妹感情?
中午看完電影,下午陪著秦花去逛瞭一下午商場,也許是真的想要孩子瞭,在商場裡面她硬是拉著我看瞭一下午的幼兒服裝和玩具,還美其名曰:未雨綢繆,當然也沒有委屈她自己的購買欲,等到出門時候,我左手幾個包,右手幾個包,全是她的戰利品,不過有一半是給我買的,我分男左女右拎著。
十月的西北下午六點天就黑瞭,就去本市最有名的火鍋店--“一線天”吃瞭頓火鍋,出來時兩個人滿頭的火鍋味,妻子又開心的說正好用宋青青的洗發水,說還沒有用過外國品牌的洗發水呢,我便又狠狠鄙視瞭她一番,教育她海飛絲、飄柔是美國的,清揚是法國的,女人有時候精明的讓人害怕,有時候又弱智的讓人充滿成就感。
吃飯中間,嶽母給我打來電話,說她今天去南山摘瞭一些酸棗,讓明天十點準時過去,帶給妻子吃,妻子在旁邊插嘴說明天和我一起去,嶽母回答明天他和嶽父還要去看一個生病的同事,我一個人過去把車開回來就行瞭。
回到傢晚上又是一番折騰,倒不隻是為瞭生孩子的事,是下午買的戰利品一件件的妻子都要檢驗過去,她自己試瞭不算,還要我也穿給她看,等到休息時我已經筋疲力盡,她還要我去耕地,說是不能浪費她的卵子,不得不說,女人這種生物的韌性也是不可想象的。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那洗發水的質量確實不錯,看來棒子的好東西不隻是《色即是空》,也讓我對微商的產品有瞭一定的改觀。
第二天早晨吃完飯,在這幾天被我灌溉的容光明媚的妻子額上親瞭親,就出瞭門。打瞭車到瞭嶽母小區門口,買瞭一些桔子、冬棗。上瞭樓,到門口發現門開著,就換瞭鞋直接進去。進去時候嶽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我忙走過去,把水果放茶幾上說:“媽,在門口我看棗挺好的,就給您和爸買瞭點。”
嶽母今天穿瞭件暗紅棉裙,上身套瞭件灰色針織衫,從我進門起就一直看著我,就像是一池碧水一樣,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我覺得氣氛有點冷,難道是和嶽父吵架瞭?
“媽,我爸呢?”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小心的問。
“你爸我支他出去瞭,程也,你去把門關上,我有話和你說。”我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但能感覺到氣氛的詭異,有些莫名其妙和忐忑。
關好門又回來坐下,我看著嶽母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什麼也看不出來。難道是和嶽父吵架瞭,要我代替嶽父做一些事?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我剛發過誓不能出爾反爾啊,但嶽母的要求也不能不滿足,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但誓言也很可怕啊。心裡面七上八下的,就小心翼翼的問:“媽,有什麼事您說。”
嶽母把手伸向沙發的扶手,那裡放著一張內存卡。看見內存卡的剎那,我突然感覺一陣眩暈,口幹舌燥,心跳加速,大禍臨頭的感覺,心裡不斷咒罵自己:“完瞭,完瞭。怎麼那麼蠢,程也啊程也,你自己還吹噓你做事小心翼翼,做事幹凈利落,這麼簡單的漏洞怎麼就從沒想過?”
我看著嶽母的拇指和中指捏住內存卡,紅色的指甲和黑色的內存卡一點一點向茶幾上移動,我拼命的回憶楊曉華事故現場的場面:“我當時車開過去,和楊曉華甲殼蟲反方向的,雖然中間隔瞭一個車道,但行車記錄儀能完全的拍到甲殼蟲那裡的畫面,也就是說,我在甲殼蟲車頭那裡老漢推車的時候,我的行車記錄儀正在給我攝像。不知道我和楊曉華的對話有沒有錄到?距離那麼遠,應該不會錄到。我該怎麼向嶽母解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花知道,”想到花,我的心裡不由一酸,“不知道花知道後會傷心成怎樣?我發過誓不要她再流淚的,可才幾天時間。”
“程也,看你的表情是知道我要問你什麼瞭?”嶽母把內存卡放在茶幾上繼續說:“我也不是想要窺探你的隱私,是你王玲阿姨也準備買個行車記錄儀,看見你車上的拍的挺清楚的,就要看一下,不小心就把你偷情的畫面給放瞭出來,還是在馬路上。”說著,嶽母猛地站起來,在我臉上狠狠扇瞭一巴掌。
“程也,你太讓我失望瞭。”
清脆的巴掌聲音響起來的剎那,我便冷靜下來,松瞭口氣,“看來隻是攝錄瞭我和楊曉華老漢啪啪啪的場面,有關楊曉華撞死人的事沒有暴露,所以嶽母才會認為是我在打野戰偷情。而且嶽母如果打算把這件事弄大的話,也不會支開嶽父,不讓妻子過來瞭。這件事隻要我好好認錯,便能過關,以後再對妻子好好補償就是瞭。”
我忙跪瞭下來,拉住嶽母的裙子說:“媽,我知道是我不對,她是我一個朋友介紹買車險的客戶,做建材生意的,那天我請她吃飯,喝瞭點酒就沒忍住,清醒後我也後悔。覺得自己對不起花。媽,我給您跪下,不敢奢求您原諒我,我隻求您不要告訴花。花愛我,我也愛花,我不敢想象花知道以後的樣子,也不敢想我沒有花會怎麼樣。如果您不答應我,我就跪在這裡,讓您打個夠。”
嶽母揚起的手又緩緩放下,撕開我拉住她裙子的手說,“放手,像什麼樣子。你起來先坐下。”
我依然跪在嶽母腳下,看著嶽母腳上小巧的紅皮鞋說:“媽,您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嶽母好一會沒有說話,緩緩坐在沙發上,拿出車鑰匙扔在茶幾上說:“你起來吧,我和你幾個阿姨都不會和別人說的,也包括花。你先回去吧,你爸快回來瞭,不要讓他知道,昨天我摘的酸棗給你們放在副駕上面瞭。”
“媽,您放心,我不會再犯瞭。”我站起來,拿起車鑰匙下瞭樓。
啟動車開出小區,我忙撥出楊曉華的電話,響瞭一聲電話就接通瞭,這女人一定在玩手機。
“喂,程也,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瞭,咱們兩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楊曉華的聲音充滿欣喜。
“楊總,你車上有沒有行車記錄儀?”我忙問,千萬別再出什麼簍子。
“有啊,怎麼瞭?那天在你沒到現場前我就拿出內存卡給扔瞭。你現在才想起來啊?看來我們真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瞭。”楊曉華在電話那邊笑的淫蕩的讓我恨不得掐死他。
“那就行瞭。”說著我就把電話給掛瞭。
剛掛她又打瞭過來,“怎麼就掛電話瞭呢?我花都還沒說完。”
“我在開車,怕被拍照,你快點說吧。”我淡淡的說。
“事情現在徹底完瞭,我和老公明晚請你吃飯,一定要賞光啊。”楊曉華說。
“恭喜瞭,吃飯就不必瞭,我和你們也不熟。”我回答。
“程也你怎麼這樣?揮一揮手,甩幹凈下面,不帶走一片雲彩,是吧?”楊曉華在電話連珠炮說,“我和老公請你吃頓飯,謝一下你能怎麼你?明天下午六點半,蝴蝶飯店,你不來我就去你傢找你。”
“好吧,明天下午見。”我說完就掛瞭電話。
本來就這樣子算瞭,我已經夠狼狽瞭,但吊欲靜而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