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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宴,你頂著我瞭

  “我聽話啊,”阮綿說,“但是我要穿內褲。你照顧我,你要幫我。”

  “愛莫能助。”

  “那我睡裙怎麼穿上的?真虛偽,就知道趁人之危,當面裝得正人君子的。這要換做古代你得娶我瞭知不知道?”

  阮綿躺在床上玩頭發,一邊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讓我老公給我穿個褲子怎麼啦?”

  江明宴果真向她走過來,阮綿一下笑開瞭,以為他要給她穿內褲,卻看見江明宴手裡的東西,人立刻傻瞭。

  江明宴手裡拿著她的乳環,兩指捏起來對著光打量。

  乳環在光暈裡粼粼閃爍,上面的字母刻紋清晰可見,R.M。與之前監控畫面裡的如出一轍。

  他在阮綿撲過來搶之前將手收回,舉高過頭頂,她無論如何也夠不著。他站在窗邊,低頭看見阮綿生氣到爆紅的臉,惱羞成怒,癟起嘴瞪他,“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R.M……原來意思是阮綿。”他聲音很輕,近乎呢喃,漆黑的眼眸定定望向阮綿,瞳孔裡沒有一點光,像要把人吸進去。

  阮綿再次感受到目光無形的壓力,泰山一樣猛地壓下來,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殺人的本事很有一套,但勾引男人的手段並不高明。”

  “誰勾引你瞭?”

  “目的太明顯。”

  “哈?”

  “宋荷想殺你?”

  “你在說什麼啊?誰要殺我,宋荷又是誰,她跟我有什麼關系?”阮綿露出荒謬的表情,像是聽見什麼離譜至極的荒唐事,身旁兩側的手指緊緊攥住床單,骨節用力到泛白,“你講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怎麼,你懷疑宋荷,懷疑我是兇手?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敢抓我嗎?”

  她一連串蒼白發問,算是徹底把連日來兩人之間默契維護的窗戶紙捅瞭個對穿,江明宴倚在墻邊,把她的乳環包進手裡收進口袋,“為什麼不敢?”

  江明宴抬眼看她,瞳孔忽明忽暗,阮綿微不可見地抖瞭一下,頭不自然地轉過去,盯著垃圾桶裡的公仔。

  “不用在我面前撒謊偽裝,你瞞得瞭一時瞞不瞭一世,我現在不抓你,不代表以後抓不住你。”

  阮綿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現在這個發展。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音,她勾起嘴角涼涼笑瞭一下,大腦和天花板一樣的白。

  究竟從哪裡開始跑偏的?

  她想起那天公交上第一次見到江明宴,其實她並不經常主動搭訕別人,開朗活潑也好,刁蠻聒噪也好,這是她過去小時候的性格,現在更多是一種有意偽裝的保護色,自從開始在灰色地帶遊走,她在心底與周圍一切保持距離。

  那天江明宴走上車,人很高,戴一頂帽子,背影寬厚溫潤,像一位古板又儒雅的教書先生。

  一束陽光恰好從他側臉輪廓的折角照進來,說不清是刺目還是溫暖,她想同他說說話。

  或許從對上江明宴的那一刻起,一切的變化都漸漸脫離瞭她的掌控,包括她自己。

  阮綿睜眼到傍晚,時間從沒這麼慢過,她躺在床上度秒如年無所事事,玩手機玩到天黑,屏幕跳出來警告沒電要關機瞭,她滾來滾去,拱掉被子爬起來。下床找手機。

  一站起來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她才想起來一天沒吃飯瞭,扶著額頭走出去,看見沙發上躺著的江明宴。

  “……”他怎麼還在這?

  阮綿肚子也忘瞭餓瞭,好奇地走過去,江明宴真的睡著瞭,很安靜,比平時的他更沉默,胸口輕微地起伏。

  傢裡的沙發裝不下江明宴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他半截小腿平伸出去懸著,沒蓋被子,一眼可見全身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睡覺也繃著,蓄滿瞭驚人的力量。

  他不像亞洲人的長相,阮綿有點懷疑他是混血,眉骨高,輪廓深,皮膚白,白到能隱約看見淡青色的皮下血管,鼻梁挺得像桿槍,下巴線條流暢鋒利。他平躺在沙發上,後腦勺壓進沙發裡,額頭露出來,都不需要發型的修飾,一整顆完美的頭骨。

  都說薄唇的男人也薄,偏偏他又長一雙深邃溫柔的桃花眼,睫毛很長,睡著時在眼下投出一叢淺密的陰影。男人也長這麼翹的睫毛?她有點看呆瞭,忍不住伸手去摸。

  江明宴的呼吸一下變得急促,猛地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阮綿嚇瞭一跳,正要躲,手腕被一把攥住瞭,江明宴把她拖過去,一個翻身按在身下。

  “啊啊啊!”阮綿發出尖叫,她雙手被反剪,臉朝下,聲音全悶進沙發裡,在江明宴身下拼命掙紮,“你幹嘛,快放開我!”

  江明宴像是沒聽見,眼睛半闔,眉毛蹙著,解下皮帶綁在阮綿的手腕上,紮得嚴嚴實實。直到沙發裡傳出嗚嗚嗚的哭腔,他捏著她下巴把她臉轉過來,“非要綁著你才老實,嗯?”

  “你憑什麼綁我,我又沒打你沒殺你!”

  “你趁我睡著接近我,意圖觸碰我的頭部,這就是殺人的信號。”

  “……摸下你睫毛而已!”什麼鬼邏輯被迫害妄想癥,阮綿氣笑瞭,“我要是想殺你早把你殺瞭,不然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到現在?”

  江明宴也笑瞭,嘴角嘲諷地勾起,居高臨下的壓著她,“這句話,怎麼也該是我說才對。你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殺人計劃出漏,身份暴露,宋荷不再信任你,而你知道瞭她太多秘密,她想要你死。你故意對著監控自慰,叫我的名字,故意生病誘我來你傢,因為你想要我保護你。”

  江明宴的聲音冷靜得像一把刀,他第一次對她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每一句都是阮綿不愛聽的,偏偏每一句都是正確的,每一句話都將她的體面劃破到體無完膚,她的驕傲就像此時她本人一樣被折進沙發裡。

  她放棄瞭掙紮,索性咸魚一癱,懶懶道,“哦,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阮綿等著江明宴給她講道理勸她從良從善,如果她早知道這個男人如此強大無法控制,從一開始她就會遠離他。但千金難買早知道,從拿起屠刀的那一刻起阮綿就沒想過自己能善終,如果非要選一個死法,她寧願死在江明宴手裡,看在他長這麼帥的份上,怎麼著也比被宋荷那個老妖婆弄死強。

  她心裡彎彎繞繞走瞭八百圈,手腕上的皮帶不知何時解開瞭,江明宴看她一臉出神,又捏瞭捏她下巴,聲音冷漠的平靜,“剛剛不是說過瞭,我要你乖乖聽話,別再惹事,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

  “……”阮綿後知後覺“啊”瞭一聲,慢慢舉起手,看見手腕上一圈青紅的勒痕,眼圈也跟著紅瞭。她吸瞭吸鼻子,氣得要命,看江明宴一眼,又慫慫地挪開目光,別瞭一肚子火,偏過頭打開智能管傢,說,“我要看電視。”

  電視應聲啟動,不知道怎麼調的,一打開竟然是動物世界,趙忠祥老師那句經典的紳士臺詞直接蹦出來:“春天來瞭,萬物復蘇,又到瞭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音響開到瞭最大,沙發上兩人聽到都是一愣。

  而與此同時,他們也都發現兩人現在這個姿勢有些不妥。各自別過眼,江明宴撐著沙發準備起來。

  “咳咳,”阮綿清清嗓子,垂著眼皮看向下方某個部位,“江明宴,你頂著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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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劇情好累哦,想拉進度條直接上本壘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