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再見到阮綿,她得瞭重感冒,整個人裹進被子裡,坐在床上縮成個粽子,頂著一頭亂發露出個腦袋來,又流鼻涕又流眼淚的,眼睛紅紅鼻頭紅紅,視頻裡看起來可憐極瞭。
“嗚嗯,小熊熊,我生病瞭,好重的病,要難受死瞭哦,腦袋好暈頭好痛,快來個醫生救救我吧嗚嗚嗚......”她鼻音很重,哼哼唧唧地,擦完眼睛擦鼻子,講一句話中間要斷上三回,手邊的抽紙用掉瞭大半包,地上垃圾桶裡全是白花花的紙團子。
江明宴一夜沒睡好,凌晨五點多又被阮綿吵醒瞭,她生個病像是要上房揭瓦,抱著公仔又哭又鬧的,比樓上鄰居的菜刀聲還像殺豬,嚎來嚎去就是她感冒瞭,都是他害的。
“你就忍心看我這麼可憐哦,半夜起來鬧肚子,拉完肚子直接發高燒,那麼晚,醫院都不開門,也找不到醫生,拖到現在都42度瞭。”阮綿拿著體溫計在鏡頭前晃來晃去,話裡行間都是控訴。
信她個鬼,42度還能這麼生龍活虎指手畫腳的,江明宴都看到她床頭櫃的保溫杯瞭,溫度計就剛從那杯裡拿出來的。那可不,她說燒到八十度他都沒意見。
“我不管,就是你害的,害我洗澡洗瞭一個小時,水都涼瞭給我凍感冒瞭,傷口進水發炎瞭,啊,你說怎麼辦吧?”
是啊,怎麼辦呢,江明宴莫名覺得自己被訛上瞭。
“看看看,洗澡有什麼好看,看瞭就要負責。”阮綿把被子扒下來團吧團吧一腳踢開,沖公仔一揚下巴,“過來陪我。”
江明宴拉開抽屜拿瞭幾包感冒藥出來,又從冰箱裡拿瞭牛奶和面包,一起裝進一個袋子裡。
他走到對面,把袋子掛在阮綿傢門把手上,然後按響瞭她傢的門鈴。
裡面沒有回應,但他聽見從臥室裡傳出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撞翻瞭,轟然倒地的聲音,接著又是一片沉寂。
他腦中浮現起阮綿鼻頭紅紅的模樣,眼裡掛著兩泡淚,嘴上罵罵咧咧一邊哭唧唧個不停,講話是真的難聽,看起來也是真的難受,小小一團縮在床上,身上還有傷,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
他敲門,敲瞭兩次,叫阮綿的名字,均無人應答。
江明宴扭頭回瞭傢,走進書房打開電腦,總算在屏幕上看見瞭阮綿。
她還在傢,沒離開臥室,沒出事。
畫面裡顯示得很清楚,她剛去床頭櫃拿跳蛋,趴床上從床邊掉下去瞭。
“咚”那一下,是她屁股蛋著地的聲音。
四腳朝天的阮綿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手裡捧著跳蛋,兩眼淚汪汪,這回是真哭瞭,她泣不成聲,“嗚嗚嗚,我的小雪人,它摔壞瞭,不能用瞭,哇……”
江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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