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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送上門的女人(上)

  熟悉的酒店,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房間和一個完全沒見過的女人,以前他在這裡看門,現在的他卻作為最受歡迎的貴客,來到瞭這間酒店最頂層的房間,宋仁理智地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為張春林遞過來的那張卡,是那些人長期包下來的房間,作為這裡的經理,他非常熟知裡面的內幕,但與此同時,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麼以前還要打聽這件事的張春林,忽然就變成瞭跟那些人一樣的人。

  他感覺此時的張春林很陌生,至少,那個單純的少年忽然就變得高深莫測瞭許多,要知道,那個房間,他從來沒見過一個普通人上去過。

  看著愁眉苦臉的宋仁,張春林知道他也許有千言萬語要跟自己說,但是自己偏偏一個字都不敢泄露給他,他不想害瞭這個一直對自己很不錯的老大哥。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張春林重重地嘆瞭一口氣,用手中的鑰匙打開瞭房門。

  似乎是聽到門響,那個站在落地窗前的曼妙身影不自覺地抖瞭一下,她不知道今天來的人是誰,那些人隻是告訴她,想要辦成她要求的事,就必須要在今天來到這間酒店,來到這個房間,做到前來的人安排她做的一切的事,是一切,而且絕對不允許她拒絕。她大概能夠猜測得到自己接下來會面臨怎樣的命運,但她還是咬著牙來瞭,因為她的好閨蜜告訴她,隻要犧牲這一次,就可以換來一切她想要的東西。她隻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走上這一條路,作為舞蹈團的老人何韻詩自然早就知道團裡私下裡做的那些勾當,她那個時候還很鄙視那些女人,甚至自己的好閨蜜,她也同樣看不起,但是身處那樣的環境之下,現在又被女兒的事情拖累,她也慢慢地動瞭心思。思考瞭許久,最終還是通過閨蜜表達瞭她的意願,她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交易,但隻要這場交易能夠讓她的傢庭過得更好,隻這一次,就這一次,讓她出賣自己的身體,也許就值得。

  早就做好瞭的心理準備,絲毫無法驅散此時她心中的恐懼,她感覺自己的小腿不受控制地在發抖,以至於恨不得馬上轉身逃離。她想起瞭自己的丈夫,想起瞭自己的女兒,想到瞭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背叛,婦人咬牙切齒地顫抖著身體轉身想要跑,卻一頭撞在瞭一個男人的懷裡。

  「咦?」看著眼中飽含著熱淚的女人,張春林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演技,撫摸著自己被撞得很疼的胸口,他將手伸到女人面前說道:「摔疼瞭嗎?」

  看著宛如紳士一樣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女人沒覺得疼,厚厚的地毯托住瞭她豐腴的臀肉,再看向男人的臉龐,隻覺得他很年輕,很和善,很普通,或許是男人那張平平無奇的面龐驅散瞭她心中的憂慮和恐懼,女人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讓男人將自己攙扶瞭起來。

  張春林覺得很驚艷,這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甚至在他身邊的所有女人中能排到第二的位置,就連冷若冰霜的閆曉雲都無法和這個女人相比,她的美是一種清新脫俗的美,偏偏她的眉眼和嘴角又略微帶著一些媚意。桃花眼,櫻桃嘴,這個女人,如果放在古代,那絕對是一個勾死人不償命的妖精!

  「你好,我叫張春林。」彬彬有禮的男人,絲毫沒有讓人恐懼的地方,至少讓她喪失瞭逃跑的欲望,反正就隻有一次,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讓她努力地平復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婦人也伸出手,握向瞭男人伸出的手「你好,我叫何韻詩。」

  兩隻手握在一起,婦人感受著男人大手的寬厚粗糙和火燙,一張俏臉止不住地紅瞭起來,這個男人看樣子比自己小瞭好幾歲,難不成,今天自己竟然要跟他做那種事嗎?他是誰?他的背後又是誰?以他的年齡,似乎不像是閨蜜說給自己的那些人的樣子,還是這個人隻是那些人派出來先驗貨的探子?一想到自己僅僅隻是讓別人驗個貨,那一份羞辱感立刻又充斥瞭女人的胸膛。

  張春林還是第一次尷尬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以往他攻略女人,從來都是循序漸進,攻心為上,他從來沒碰到過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兩個人甚至面都沒見過,話也沒說兩句,就要直接脫光瞭開幹,這種事,以前的他想都沒想過。甚至,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老手臉都紅瞭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張春林的青澀給瞭女人足夠的勇氣,她看著張春林極為稚嫩的臉和羞紅瞭的臉龐,忽然覺得這種場合應該她這種年齡的人更主動一些,畢竟,她的社會閱歷怎麼著也更多一些。

  「你多大瞭?」她像一個大姐姐面對弟弟一樣,用溫柔的語氣詢問道,此時此刻,她真不覺得這個小男人是來對自己做那些事的,因為聽閨蜜說,那個圈子裡全是一些上瞭年紀的老頭。或許,他真的就隻是個探子,又或者是那些人的司機?上來先踩個盤子!

  聽著男人報出他自己的年齡,女人又一次驚訝地合不攏嘴,這小傢夥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稚嫩,還要年輕。

  「你呢?你多大瞭?」看著眼前美艷的婦人,張春林突兀問道。

  「小傢夥,問女人的年齡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知道嗎?」

  「額……對不起……我錯瞭。」這一問一答讓兩個人一愣,身份的錯亂讓婦人噗嗤一聲笑瞭出來,她有點確認這個小傢夥真的隻是個探路的,於是試探問道:「你看也看過瞭,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就讓他本人上來吧。」

  「本人?什麼本人?」張春林納悶瞭,這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還有人沒到?難不成那個胖子又或者是郭淮還派瞭人,就像是那天拍攝他和甜甜一樣,要將他們倆做那事也拍下來?

  「你不是來探路的?」

  「我為什麼要來探路?」一問一答之間,讓他們二人都明白瞭,他們都誤會瞭,事實上,他們兩個人就是今天要見面的主角。

  婦人這一下尷尬瞭,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些人指派給瞭一個小她如此多的男人,這傢夥該不會是個雛吧?不然他怎麼會臉紅成那樣!這八成是那夥人誰傢的公子哥兒,今天大概就是來破個處。一想到如此,婦人就覺得她應該主動一些,可是,她畢竟從來沒跟外人做過這事,要讓她主動脫一個陌生小男人的褲子,她還真做不到。於是,氣憤頓時又再次尷尬瞭下來。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過瞭不知道多久,張春林才打破尷尬的局面說道,他是個男人,還是要主動一點。

  「是嗎?」想到父母給自己起這個名字的含義,再想到自己現在為瞭達成目的所做的事情,何韻詩就覺得一陣羞恥,隻不過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傢裡的人指望不上,為瞭更好地照顧女兒,也為瞭更好的生活,她也一直在奮鬥,但是付出瞭許多,收獲卻很少,眼看著閨蜜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逐漸被拉大的差距終於迷惑瞭她的心智,鬼使神差一樣聽從閨蜜的建議向那些人發出瞭請求,她攜帶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穿著自己過年才會穿的衣服來到瞭省裡,她原本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卻怎麼都沒想到,那人竟然是一個比她女兒大不瞭多少歲的年輕男孩子。至於這樣做是不是背叛丈夫,她雖然還是會感到一絲歉疚,但是閨蜜同樣也是背叛瞭她的丈夫,但是現在人傢兩口子不一樣過得挺好麼。一次小小的背叛就能換來更加美好的生活,換誰都會感到難以取舍。

  「要不我們先出去逛逛吧?」說實話,盡管接受瞭那些人的命令,張春林依舊很不適應用強硬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女人,就連對沈冰,他都是攻心為上,而且還給瞭她選擇的機會。

  「就在房間裡吧,我怕出去被人看到。」她是個有婦之夫,雖然這是在省城,但是她依舊害怕碰到熟人,即便是陌生人多看兩眼,都會讓她覺得羞恥。

  「你有丈夫?」

  大男孩的問話讓何韻詩一愣,她想瞭好久才點瞭點頭,回瞭一句「嗯。」

  接下來又是沉默,久久的沉默,張春林的一句為什麼卡在喉嚨口差一點就吐瞭出來,聰敏的他總算還沒傻到要問出這個問題,用機智壓制住瞭本能,張春林思考著要怎麼破開這個尷尬的場面,那些人交代的任務必須要完成,他需要用這個次等的投名狀拖延時間,好讓自己的計劃順利完成。

  「你知道今天來需要做什麼嗎?」張春林定瞭定心神,轉換瞭自己剛才的心態,他今天來的目的,是需要征服這個女人。何韻詩一愣,明顯對張春林語氣的轉換有些驚愕,畢竟一開始彬彬有禮的少年突然變得霸氣十足,這種反差還是有點大的。

  「我知道。」也不知道過瞭多久,張春林才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聽到瞭這一句回答在來這之前,閨蜜已經警告過她瞭,到瞭這裡之後,她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服從,無論對方提出來什麼要求,她都必須要滿足。她就隻需要忍著,忍過這一次就好。

  「你需要我做什麼?」

  看著女人羞紅的臉龐,張春林無從知道到底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第一次做這種事,既然無法確定,那就隻能照著原先的計劃走下去「要不……你先去洗個澡?」

  「好……」站起身走向浴室,何韻詩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這一次,她反而不想逃瞭,經歷過一次心靈的掙紮卻最後逃跑失敗,面對這個小男人,她忽然不想逃瞭,跟一個年齡比自己小的男人做那種事,總比跟一個惡心的老男人做那種事要強得多,至少年輕人沒有老年人身上那種難聞的臭味,聽閨蜜說,她伺候的就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男人,那個老男人似乎是誰誰的父親,那一身腐朽衰敗的氣味差點沒熏得她死過去,她憑借著怎樣怎樣堅強的毅力挺瞭過來等等,聽得多瞭,她也因此恐懼瞭起來,幸好,她的運氣不錯。

  吩咐女人去洗澡之後,張春林反而不淡定瞭,一直以來的道德觀讓他根本就無法選擇那些人給他指明的那條路,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要改變一下原本的計劃,躊躇著在這間奢華的套房裡一邊走一邊思考著,他忽然擰開浴室門走瞭進去。

  浴室裡的女人嚇瞭一大跳,她不知道為何這個小男人如此猴急地闖瞭進來,女人的本能讓她捂著自己的胸脯和下體,可是等聽到張春林說出來的話時,她卻有些傻瞭,因為那些話太出乎意料瞭。

  「我不知道你所圖的是什麼,在那些人的眼裡,你隻是一個棋子,同樣地,我也是一顆棋子,我今天來,並不是因為我想來,而是那些人逼著我來,如果你是他們的探子,你可以跟他們直說,這都沒有關系,我隻想告訴你,我並不想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發生關系,但是,我會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到他們要求的一切,如果你允許我那樣做,就請你點點頭。」

  說實話,何韻詩有點懵,張春林的話偏離瞭她所有的想象,不過她的腦子也不笨,僅僅通過張春林的隻言片語,她就大概猜到瞭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於是思考瞭幾分鐘之後她回道:「我並不是他們的什麼探子,你說你是一個棋子,那我同樣也不是下棋的棋手,看樣子你不是他們的人,如此說來,他們也是在拿我考驗你,隻是不知道,他們的要求是什麼?又或者他們有什麼企圖?當然,那些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並不重要,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完成這個任務,讓我過上我想要的幸福生活,你能理解嗎?」

  聽著女人極有邏輯而又睿智的話,張春林頓時明白瞭這個女人的不簡單,既然說到這瞭,那還不如幹脆攤開來說:「你要求那些人什麼?」

  「很抱歉,我覺得我們隻是一場最簡單的交易,你在我身上完成你的任務,我則付出我能夠給出的一切,等到今天結束之後,你我皆不會再見。」

  「也許你想的太簡單瞭點吧。」

  「我不知道你得到的信息是什麼,至少我得到的許諾就是這樣,也許你認為我很傻,但是站在我的位置,同樣覺得你的問題也很愚蠢,現在請你出去,我想我們的條約裡並沒有在浴室裡看我洗澡又或者是與我一同共浴這一項,我們隻是交易的對象,並不是一對情侶。我有我的愛人,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隻是為瞭讓我的傢庭過上更幸福的生活,我並不是一個縱欲之人,而你也無法令我臣服,雖然那些人的命令是讓我服從你的所有命令,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如果你的要求過於過分,我想我會拒絕你,終止這一場交易。」

  事情的發展有些偏離瞭原本的方向,張春林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有意思瞭,他忽然對這個女人產生瞭莫名濃厚的興趣,如果說以前他隻是因為那些人的命令來被迫地做這件事,那現在的他至少覺得這個女人至少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簡單,更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蠢貨。

  雙手環抱的她並不能遮蓋住她胸前那對壯碩的胸脯,沒想到那一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旗袍遮掩的竟然是如此完美的一具軀體,她的腰肢細得就像是十八九歲的少女,而臀部的位置卻又是如此的豐腴,他忽然對她的職業產生瞭極為濃厚的興趣,一個女人將自己的身材保養得如此好,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請你出去!」何韻詩已經顯得有些惱怒,以至於再一次出聲呵斥。

  「好的,謹遵吩咐。」像個有禮貌的翩翩公子,張春林微微一鞠躬轉身走出瞭房間。

  「呼!」等到房門關上,房間裡的女人輕吐一口氣,她剛才冒瞭很大的風險就是為瞭證明一件事,看樣子,這個小男人的確不是閨蜜口中的那些人,因為他的作風太軟,根本就不夠強勢。她知道那些人的地位,如果這個小男人但凡有一點背景,那他至少會表現得像一個紈絝子弟,這樣的人她見得多瞭,畢竟她的職業需要經常與他們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也讓她見識到瞭許多醜陋的嘴臉,而張春林的表現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像一枚真正的棋子。現在的她反而對這場交易變得有些期待起來,這個小男人,他做瞭什麼?竟然讓那些人選擇讓自己來考驗他,自己要不要配合呢?又或者是,盡量讓整件事都在自己控制之下,那這樣的話,完成這一場交易將會變得極為容易。

  長籲一口氣,何韻詩看著掛在架子上的衣服和同樣掛在架子上的浴袍,稍微猶豫瞭幾分鐘之後,她扯下瞭雪白的浴袍穿戴整齊之後走瞭出去。

  濕漉漉的頭發,光滑的小腿,稍微露瞭一那麼一點肉的胸口,讓走出浴室的女人看上去有一股致命的誘惑力,再加上她那熟透瞭的年齡,更是讓張春林食指大動。

  「我有點餓瞭。」何韻詩擦著頭發對張春林說道,她故意讓自己的脖子側著,露出瞭自己一邊的肩膀和半邊的乳肉。

  「啊?」

  「我說我餓瞭,我從縣裡趕路上來,根本沒來得及好好吃頓飯。」

  「哦哦……那我們下去吃飯嗎?這傢酒店飯菜還是很不錯的。」

  「你在這吃過?」

  「知道這裡的飯菜好吃是因為我在這傢酒店當過門童,那幾個大廚是正兒八經的淮揚廚子,菜做得既精致還好吃。」

  「你在這當過門童?」女人略微有點驚訝,這傢夥竟然還是個草根!

  「嗯,上大學的時候在這裡打工掙錢,我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都要靠著這份工作。」

  「那你還有時間學習嗎?」

  「時間肯定不多,但是每天少睡一點覺,總能擠出來一些,再說當門童除瞭來客人的時候要忙一些,大部分時間都挺清閑,可以讓我在腦海中復習,還可以提前抄好小抄放到口袋裡,沒客人的時候就拿出來背一背。那時候,我身上最好的衣服也是酒店發的工作服,除瞭這件工作服,我其他所有的衣服都打著滿滿的補丁,在酒店工作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酒店管飯,所以我選擇打工的地方要麼是餐館,要麼是酒店,因為這樣可以省下一頓飯錢,呵呵呵呵。」

  何韻詩愈發驚訝瞭,張春林的話讓她覺察出來更多東西「你們傢不在省裡?」這個判斷很容易下,因為省裡的孩子絕大多數都不會過得這麼艱苦。

  「我是大山裡出來的孩子。」

  「那你現在呢?我看你現在混得應該相當不錯。」

  「是啊,比起以前來當然強得太多,隻不過現在我特別想回到過去那種單純的日子,哎。」

  「現在不好麼?跟瞭他們,我們這樣的女人你們大概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吧。」

  「呵呵,大概吧。」張春林依舊摸不清這個女人的底,他自然也不會說出來自己跟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這種話,模棱兩可的回答是此時最正確的答案。當然,更加巧妙的回答是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肚子餓瞭麼?要不要去餐廳吃飯,我知道有幾個菜相當不錯。」

  「算瞭算瞭,我穿著這一身怎麼下去啊,我聽說這種高檔酒店是可以叫東西到房間裡來吃的,是真的嗎?」

  「這倒是可以。」這個房間的一切花銷自然不需要他們兩個人來付,張春林花那些人的錢可一點都不心疼。

  「為瞭表示起碼的尊重,你是不是也去洗個澡?」何韻詩覺得自己已經掌控瞭二人之間的節奏。

  「遵命我的夫人。」學著西方人的禮儀捧起女人的手掌,並且在她的手面上親瞭一口,在她咯吱咯吱的笑聲中張春林也走進瞭浴室,好吧,現在的他覺得這場交易已經開始變得有趣瞭。

  高檔酒店的廚師專業性自然不用質疑,張春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那些香噴噴的飯菜已經擺在精致的盤子中端瞭上來,翻瞭翻褲兜掏出幾張散票,張春林覺得有些心疼,不過小費卻是必須要付的,這是規矩,必須要遵守。

  「你為什麼要拿錢給那個人?那點錢好像也不夠付這些菜錢吧?」

  「那是小費,目前在國內,隻有高級酒店和一些西餐廳會付給服務員小費,當年我在這裡當門童的時候,小費的收入有的時候甚至要超過工資。」

  「原來是這樣!」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事的何韻詩自然覺得很新奇。

  「菜的味道怎麼樣?」看到女人已經在那裡毫不客氣地吃瞭起來,張春林笑著問道。

  「還不錯,就是口味比較淡。」

  「呵呵,淮揚菜是這樣子的。」一對年齡差異比較大的男女身上僅僅穿著一身睡袍一邊吃飯一邊閑聊天,一場飯局下來,二人之間又顯得親近瞭不少。

  「吃的好飽!」女人揉瞭揉自己的肚子,打趣說道:「吃得太飽是不是也不宜於做運動?」

  「你說瞭算。」張春林微笑著並沒有拒絕,在他看來,現在這種狀況反而要比一開始更有感覺。

  「陪我看看夜景吧,我從來沒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往下看過。」何韻詩搬起自己腳下的凳子,來到酒店正對街口的窗戶前,一屁股坐瞭下去。張春林自然不會拒絕這個頗為充滿情趣的要求,緊隨其後,他也拖著自己的凳子來到何韻詩的旁邊,並排坐瞭下去。

  「省城真的好繁華啊!」何韻詩看著外面的街景,那紅紅綠綠的霓虹燈營照得外面如同白天一樣,酒店的位置位於省城的中心,這種繁華的場面,自然不是下面的縣市可以比的。

  「所以你才想要到省裡來?為瞭這份繁華,出賣瞭自己?」如果是剛來的時候張春林就問這個問題,何韻詩絕對會一個巴掌扇出去,但是現在,不知道怎的,聽完瞭張春林的故事,她忽然也想講一講自己的心裡話。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要臉,舍棄丈夫與傢庭,出賣自己的身體,你這麼想,我不覺得有什麼錯,很多選擇是人自己做的,後果自然也由我們自己承擔,但是,一個人做出看似不合理的選擇,肯定都有著她們自己的難言之隱,我也是這樣。你知道嗎,咱們中國實際上的上山下鄉並不是從68年開始的,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一批人主動申請去祖國的邊疆搞建設。我不可否認,那個年代的人,真的是充滿瞭熱血和幹勁,他們舍棄城市裡便利的生活,跑去那些荒無人煙的地方去開墾荒地,為咱們祖國做瞭很大的貢獻,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們那麼崇高,作為他們孩子的我,就覺得那樣的日子過得太苦瞭,當然,這也跟我的父母過早地過世也有一定關系。在我的記憶中,我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嚴厲的人,他總是這也不許我們幹,那也不許我們幹,我的母親動不動就要挨他的訓,至於我和我弟弟,更是三天一打,兩天一罵,那一段生活,給我和我弟弟都造成瞭不小的創傷,以至於後來我選擇丈夫的時候,將男人的性格脾氣放到瞭第一位,隻不過後來我發現,脾氣好的男人,往往在其他的方面也有所欠缺,哎。」

  「你後來怎麼回的城?」

  「因為我父母是因公去世,所以上面給瞭我們一個省裡的名額,一個縣裡的名額,我這個當姐的,自然不會跟我弟弟爭,於是他來瞭這裡,而我卻留在瞭縣城。一個小小的毛紡廠,我在那裡工作瞭五年,後來認識瞭他,就跟他結瞭婚,再往後,那間廠子因為經營不善,好幾個月工資都發不出來,我覺得那不是辦法,就托人找關系去瞭縣裡的歌舞團,剛去的時候一切都還很不錯,隻不過這些年,縣裡的歌舞團一些好的人才都被市裡省裡挖走瞭,剩下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棗,還有就是像我們這樣年齡比較大,將來沒什麼發展空間的老人。」

  「你丈夫呢?他沒有出來工作?」

  「以他的本事,掙來的錢能養活他自己就不錯瞭,他的性子太懦弱瞭,這樣的男人雖然不會傢暴,但是卻也無法成為這個傢裡的支撐,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在撐著這個傢,說實話,我很累,真的很累。而現在,這個傢又到瞭面臨選擇的時候,我的女兒要上大學,可是,我們的工資,付不起她的學費,她可不像你,她沒那個本事靠她自己養活自己的,而且我這個當娘的,也不想我自己的孩子受我自己當年的窮,這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當天平的兩頭一頭放著丈夫,一頭放著自己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難選擇,多難做這個決定嗎?」

  「傢傢有本難念的經。」

  「一句簡單的話,卻代表瞭每一個傢庭的苦難,我想,你也有你自己那本難念的經吧,不然,你也不會來到這裡,當那些人的棋子。」從本質上,這個女人有點像還沒入坑的李慶蘭,張春林雖然明白,但是卻不敢提醒,因為他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一場針對他的局,他不敢冒這個險,論親疏關系,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隻能說讓他頗感興趣,甜甜卻可以算是他半個親人。

  「你說的沒錯,我那裡的經要比你的還要難念得多。」

  何韻詩轉過臉深深地看瞭張春林一眼,隨後她站起身,趴在窗戶上往外一邊看一邊說道:「省城真的好繁華啊,如此多的高樓大廈,隨便拿一座放到縣裡那都是最高的樓,這棟酒店更是不得瞭,我剛才隨口問瞭一下,這一間房間一天的價格,就是我兩三個月的工資,我說的是縣裡歌舞團能夠足額發工資的情況,呵呵呵,事實上,現在那邊每個月也就能發個六成的工資就不錯瞭。」

  「我覺得,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很多困難,其實隻是在當時的情況來看,等到這一步邁過去,很多時候都是海闊天空,但是一旦做錯瞭選擇,也許將會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已經是他能夠給出的最大提示,接下來就看這個女人怎麼選擇瞭。

  「呵呵呵,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何韻詩一邊念著這首詩,一邊轉過瞭自己的身體,她身上的長袍,也隨之緩緩掉落,一具曼妙而又成熟的軀體展現在張春林的眼前,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遮擋,她的胸如雪一樣白,她下體的陰毛則宛如外面的夜色,而她,在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