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不見瞭白晝間的驕陽,更有清涼的江風向北而來,可大營中卻依然如蒸籠般。韃子們倒還好,畢竟主帥就在此間,軍令如山下也不敢妄動,老老實實待在營內;可魔教眾多嘍囉卻無顧慮,一早就擠在岸邊,若非有往來巡查的哨兵阻止,隻怕會跳入江中戲水避暑。
酷暑難當,留守的韃子們看他們在江邊放飛自我(搞個笑),全都或低或高抱怨起來。整個營地盡是嘈雜之音,唯獨西北角的小帳卻安靜無聲,從遠看去,帳佈上映著兩個人影,而掀開帳簾,就見陷入賊營的青年神色變幻,正與青袍大漢對首而坐。
帳中又潮又熱,換作旁人恐早已敞胸露懷,可身著長袍的兩人卻毫不在意,靜靜坐於厚毯之上。尤其是青年,眉頭緊皺,眼中一片迷茫,脊背完全濕透,如同老僧入定般紋絲不動;而使他心亂如麻的禍首卻滿不在乎,雖也額頭滲汗,卻手持酒壺淺酌輕飲,更饒有興致的看向對面。
“小子,莫要再胡思亂想。”過瞭片刻,青袍大漢將殘酒一飲而盡,隨即沉聲道:“如我方才所言,兩日後便把你送回襄陽。”
恍惚的青年聞言不答,如中瞭邪般癡傻而坐,腦中更糾結不已,反復回想先前那句讓他遍體生寒,卻又暗暗期待的話語。
“你孩童時何等機靈,怎地大瞭如此優柔寡斷!這性子怎能成得瞭大事!虧得你幹娘還對你寄予厚望,想讓你承她衣缽!”大漢見狀不耐,起身上前,揪著他的衣領狠甩瞭兩個耳光,瘟怒道:“那人若死,你便能夙願得償!如此良機再難尋覓,你小子還猶豫個甚?”
“呸!看來你與幹娘也忌憚那人的玄鐵劍與黯然銷魂掌,這才想出瞭如此卑鄙的主意!”兩個耳光頗重,不光把青年扇得兩頰紅腫,還讓迷糊的人兒清醒過來,隻不過他吐瞭口血痰後,卻怒目瞪向大漢,激昂道:“我雖深愛……但絕不會做這等無恥下作之事!”
“好,端的有志氣!即如此,這事就便作罷。”大漢怒極反笑,大手一松,重新將青年落於毯上。
看著正氣凜然卻稚嫩的俊臉,大漢突然邪眉微挑,說出一句讓青年駭然變色的話來,隻聽他笑道:“不過,你幹娘有令在先,誰能使那人走火入魔,誰便能與他妻子雙宿雙飛。哎,想這細皮嫩肉的仙子落入教中弟兄之手,嘖嘖,你不可惜,趙叔卻替你可惜。”
“甚麼!!幹娘她……”聞聽此言,青年頓時按捺不住,驚弓之鳥般彈起身來,一把拉住正欲出賬的大漢,急聲追問道:“幹娘不是答應我瞭麼?怎地會下此赦令?”
大漢低哼一聲,也不理他,邁步便往外走去。驚慌失措的青年似又想到何事,送開手後,重新鎮定起來,恨聲道:“那密道隻有我一人知曉,卻要瞧你們如何去找!”
“哼,想我神教中,精通機關暗道之人比比皆是,十日尋不到,難道百日還尋不到?小子,莫把自己看得太重!”大漢先停下腳步,後輕蔑一笑,留下又變得失魂落魄的青年,轉身繼續往外而去。
可惜青年乃初出茅廬的雛鳥,如果多上十年的江湖閱歷,定能察覺大漢方才是在使詐。他也不想想,若那密道如此好尋,魔教何須等到現在?恐怕早就派人前去,攪擾那個閉關修煉的大敵。
一聲聲遠去的沉重腳步,如催命符般擊垮瞭青年脆弱的心防,一張俊臉先由黑轉青,繼而青中透白,最後又變得通紅無比。經過這些時日,他哪會不知魔教邪淫之人多如牛毛,若愛慕的仙子落入此輩手中,定會被日夜淫辱虐玩,直至香消玉殞。
想到此,青年哪還能忍耐的住,迷惘的臉上猙獰乍現,渾噩的眼中也透出瞭幾分決絕!
人之頓悟,一念成佛,可心有偏執,一念也可成魔。經歷過船上的慘事,青年心中紮根的黑色萌芽,終在別有用心之人的培育下開花結果,從此以後,江湖上多瞭本不應有的腥風血雨,而他陷入邪道,直到身死都不可自拔。
待青袍大漢一隻腳踏出帳外,身後終於有瞭動靜,一個沙啞又滿含煎熬的聲音道:“趙……趙叔且慢,我去便是……”
青年殊不知自己說完,大漢原本陰沉的臉登時一松,從前方瞧去,隻見他眼中浮出瞭喜色,且一縱即逝。他停下腳,轉身看向雖癱軟於地,卻神色可怖的人兒,不耐煩道:“你想好瞭?趙叔可沒逼你!”
“……”青年聞言卻沒回答,糾結瞭片刻,艱難的點瞭點頭。
大漢見狀上前兩步,第一次露出些別樣的情緒,先拍拍青年的肩膀,而後溫言道:“小猴兒,小時趙叔雖對你甚為嚴茍,可咱倆也算叔侄一場,所謂無毒不丈夫,若想與她廝守終身,切莫錯失此等良機。”
“……若我毫發無傷回瞭襄陽,郭師傅倒還好,唯恐黃師娘生疑。”青年仍存猶豫,肩膀一歪,躲掉瞭他的手,隨即低聲問道:“現下戰事緊迫,正是缺人之時,他們如何能放我北上?”
“返回襄陽簡單,不過你得吃些皮肉之苦。”大漢不動聲色,眼中雖有一絲陰霾,還是裝出笑臉,耐心道:“至於如何脫身,你回去等待時機便可,婉娘會在隆中等你,小猴兒,你小心些那丫頭,她是你幹娘的……嗯?”
不想大漢交待到一半,他口中所說之人便出現,神似仙子的狐媚少女手端托盤,悄然掀簾而入。仔細看去,盤上有四五樣菜肴,以及一壺冷酒。
聽到大漢提及自己,她也不慌張,先對兩人盈盈一福,娜娜一拜,這才嬌聲道:“公子,右使,天色已晚,奴傢見你們聊瞭許久,便來送些飯食。”
“不用,你且服侍這小子吃吧,我肚子甚飽。”青袍大漢似是對她有些忌憚,站起身來擺手示意,而後便往外而去。
待走到帳門之時,大漢又回過頭來,滿是復雜的看著青年,沉吟片刻,欲言又止道:“到瞭北方如何行事,自有……她告知你,小猴兒,一切保重,你也知趙叔畢生所願,切莫讓你幹娘與我失望。”
聞聽此言,青年不禁十分疑惑,隨即看向正在佈菜篩酒的少女。那女子見他望向自己,先是甜甜一笑,後輕聲道:“公子,您一日未食,請先用飯,奴傢還著人備好瞭熱水,一會便服侍您梳洗……”
月牙半彎,繁星閃爍,濤聲微響,晚風清涼。現下已是深夜,郭府仍有兩座院落亮著燈火,不過其中一處似是蠟燭燃盡,終於陷入黑暗之中。且不提穴道未解,依然紮著馬步的荒唐子究竟如何,隻說此時內宅傳來一聲少女歡呼,嗓音有如銀鈴般的悅耳。
“龍姐姐,你終於醒啦!你且再歇息歇息,待襄兒取些飯食來。”
話音剛落,正房房門便被推開,身著淡黃色裙擺的少女急急而出,還未站定,便對著院內喊道:“萍兒繡兒,快把吃得端來,我要與龍姐姐一起用飯。”
“小姐,來瞭!”
不到片刻,偏房轉出兩個丫鬟來,每人提著個大食籃,隨她入瞭正房。過得一陣,似是已把菜肴漿酪佈好,兩個丫鬟又退瞭出來,輕輕把門掩上。從門縫看去,少女攙著身穿淺綠羅裙,腿腳有些不利索的少婦行走,這兩人正是郭襄與小龍女。
“龍姐姐你慢些,讓襄兒扶著你。”小東邪扶著仙子,往飯桌而行,柔聲解釋道:“先前外公去驛站時,怕你再去尋楊大哥,這才點瞭你腿上的麻穴,過不瞭幾個時辰便可解瞭。”
小龍女方才醒來時還有些發懵,待回過神後,便欲擒下眼前陌生的少女,而後挾持她逃出此地。未曾想剛一著地,仙子卻發覺腿上僵硬麻痹,若不是有郭襄前來攙扶,隻怕會摔倒在地起不瞭身。
“你是何人?我這是在何處?”見這年輕的姑娘對自己並無惡意,又看郭襄秀美乖巧,小龍女盡管記不起此人是誰,但心裡隻覺熟悉又親近,所以任由她攙著,還輕聲問道:“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我還是嬰孩時,你與楊大哥就曾抱著襄兒遠遁哩。”郭襄扶著她坐下後,一邊盛飯一邊嬌笑,可說到一半,卻用小手卻捂住嘴,慚愧道:“襄兒卻忘瞭外公的吩咐,不能提及原來的事,怕龍姐姐你一想就會頭疼,總之你把我當作楊大哥的妹妹便是。”
“我與過兒抱過你?你是……啊!”怎料言之已晚,小龍女順著話語,在腦海中突然抓住瞭片零碎記憶,可等即將想起來時,一股劇痛湧上頭來。仙子哀吟一聲,小手拂在瞭白璧般的前額上,晶眸緊閉,嬌軀顫抖,說不出得痛苦難耐。
小丫頭見狀,忙取出手帕用涼水沾濕,貼在瞭她顳顬上,緊張道:“龍姐姐,都是襄兒的不是,你……你沒事吧?”
“沒事……方才頭有些疼……”
手帕清涼,剛一敷上經外奇穴後,小龍女頓覺陣痛消瞭一半。她抬頭看去,見熟悉且陌生的小丫頭快急出淚來,隻得勉強一笑,安慰道:“莫哭,襄……襄兒?可知你楊大哥此時人在何處?”
“龍姐姐,楊大哥他……他現下在終南山閉關……”郭襄看到她痛苦的模樣,不禁小嘴一扁,吧嗒嗒掉下幾顆淚珠來,心中又是自責又是愧疚。不想仙子聞言美眸一亮,也不顧頭疼腿麻,強自掙紮著想要站起身。
小東邪見狀,想到外公與娘親的吩咐,連忙把她扶穩,帶著哭腔道:“龍姐姐,你莫急,都是襄兒的不是……且先聽我把話說完。”
黃藥師點穴前雖留有分寸,可東邪內力何等精堪,而小龍女重傷未愈,力道全無,直被郭襄重新壓回到座椅上。仙子見自己腿足麻木,又見小丫頭哭得淚眼汪汪,無奈放棄瞭離去的打算,想聽聽這年輕姑娘到底要說些甚麼。
郭襄既可憐巴巴,又滿含關懷,輕聲道:“龍姐姐,娘親雖然沒告知我昨夜發生瞭何事,但你高燒瞭十餘個時辰,晌午外公他給你服藥後,熱病才退。”
小龍女輕點鸞首,她蘇醒後的確渾身酸疼,丹田也緲無一絲內力,十分氣弱,心知這乖巧少女說得不假。
“龍姐姐,外公說你得瞭失魂之癥,他要我問你,除瞭楊大哥外,你還能想起何事?”郭襄見她點頭,便按照外公離去時的吩咐,問起小龍女的病況來。說完後,小丫頭連忙又補上瞭一句,認真道:“對瞭,龍姐姐,不要深思,想想你現下所記之事便可。”
“我隻記得孫婆婆,師姐,還有過兒……”小龍女聞言一呆,隨即努力回憶起來,不過這次倒是聽瞭郭襄的話,沒有把無數記憶碎片強行拼接,方才劇烈陣痛也沒重新湧來。她思索瞭片刻,隻能想起在古墓中的點點滴滴,一直到楊過拜她為師,互生情愫後便甚麼都記不得瞭。
“看來外公他所言不假,姐姐確實沒瞭這些年的記憶。”郭襄聽完自言自語,又見小龍女滿臉不解,小臉強作歡笑,安慰道:“龍姐姐,你安心在此養病,等兩日後把劍清師弟從北岸救回……”
待小丫頭說到一半,安靜傾聽的仙子卻因她提及的一人,兩條柳眉微蹙,絕色容顏也多瞭幾絲渺茫。猛然間,一股莫名的悸動湧出,像柄巨錘般砸開瞭心房,使得她軟唇微張,不由自主吐出瞭那人的名字,喃喃道:“清……清兒……”
“龍姐姐,可是想起瞭些甚麼?”郭襄見自己說到左劍清,小龍女竟有瞭反應,不禁心中一喜,連忙問道:“莫非你還記得劍清師弟?樊長老說他已被你收做徒兒瞭。”
“沒……沒有……覺得有些熟悉而已。”小龍女每聽那名字一次,心中的悸動就更深更烈,但左思右想下,腦海裡對此人的印象卻一片空白。而且略微一念,先前劇烈的陣痛又隱隱冒出,她無奈停下回憶,輕聲道:“襄兒……妹妹,你接著說。”
“哦,龍姐姐,待救回劍清師弟後,娘親便派人去終南山告知楊大哥,到時讓他來接你,你夫妻二人便可團圓啦!”雖對仙子擰眉的神情有些疑惑,可小東邪還是一笑,帶瞭三分興奮解釋起來。
說到最後,小丫頭也害臊不已,又多加瞭一句,羞澀道:“到時襄兒也能見到……楊大哥啦……”
“襄兒,你說我與過兒已……已結為夫妻?”小龍女被她話中之意吸引,倒沒察覺少女忸捏的模樣,有些急切得開口相詢。
“嗯,是啊龍姐姐,你與楊大哥已成婚十多年瞭。”郭襄微微一愣,張口回答,小龍女聽瞭後,素臉頓時嬌嫣無比,就連方才莫名的悸動也消散無影,隻剩下甜滋滋的喜悅。
小東邪見狀,當下不厭其煩,把她夫妻兩個在墓中成婚,又因情花毒無奈分開,最後隱居終南山一事大致說瞭一遍。仙子雖得瞭失魂癥,記不得她與楊過經歷瞭這麼多坎坷,可聽自己與心愛之人終成眷屬,冷清的神情也多瞭一絲笑意。
郭襄見小龍女終於露出笑顏,心中也喜悅非常,又開始給她盛飯夾菜。仙子本就對這乖巧的丫頭心存親近,此時早已沒瞭防備,況且也餓瞭一天一夜,便與小東邪一同進餐。
當下兩女邊吃邊聊,頗為愜意,而北岸大營的小帳內,安靜無聲的夜餐卻已結束。帳內已被人收拾妥當,一個裝滿熱水的木桶擺在當中,而狐媚少女也不顧青年羞澀萬分,正伺候他寬衣解袍。
“等等……我……我自己來。”婉娘去解腰帶時,左劍清連忙制止,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且出去吧,我自己梳洗便可。”
“公子,莫非你不喜奴傢?”少女楚楚可憐,狐眸泛起水光來,青年心中煩悶無比,可見她如此模樣,不禁束手無策。
“公子若覺不妥,我不看便是,但奴傢已是你的人瞭,當伺候您沐浴。”發覺他憋得俊臉通紅,婉娘嫣然一笑,隨即轉過身去。
左劍清松瞭一口氣,也不顧水溫頗高,脫下褻褲跳入桶內,獨獨露出腦袋在外。心羞面臊下,青年便胡亂清洗起來,哪知悉悉索索一陣後,卻被一雙小手搭上瞭肩膀。他登時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可隻看一眼,眼珠便移不開瞭。
卻見香風撲鼻,春景突顯,婉娘不知何時轉過身來,且已褪下白衣,隻著一件薄裙。在薄如蠶絲的裙下,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襯托出美妙曲線,就連兩顆挺立的紅豆,以及一簇精致的幽叢,也在青年眼中若隱若現。
“公子,莫要見怪,奴傢來得匆忙,隻帶瞭一件衣裙,若是被水沾濕,這幾日就要光著身子瞭。”婉娘眼中秋波流轉,一邊欠聲解釋,一邊將兩團香肉貼在左劍清背後,萬分柔弱道:“營地中韃子甚多,方才我去取飯時,便有幾個要非禮小奴……公子……您也不願婉娘的身子被他們瞧見吧?”
似真有魅惑之術一般,少女不光使得青年目瞪口呆,還讓他不由自主點瞭點頭。婉娘見左劍清同意,也不知是真是假,臉上露出瞭歡喜,隨即把他頭繩解開,手持絲巾打上胰皂。
梳洗時,婉娘極為認真,可所做之事卻滿帶誘惑,直把血氣正旺的青年撩撥的欲火漸生。卻見木桶邊,狐媚少女藕臂連連揮動,小手遊走於男體周身,或輕或重搓肌抹膚,一對乳球也不斷刮擦他的脖頸,舒服的迷茫子險些呻吟出聲。
想左劍清自來襄陽拜師後,雖不愁吃穿用度,但哪裡被人如此伺候過,一時間心猿意馬。可待他享受一陣,又想起瞭先前那場對話,一時間煎熬再生,開口問道:“婉娘……能否告知我北上以後,咱們究竟要如何行事?”
原以為“幹娘”會讓自己去害郭黃夫婦,所以未等趙無哀開口,青年便義正言辭的拒絕,哪知青袍大漢嗤笑過後,卻說出另一個跟他淵源頗深的人名,這才使得迷茫子至今回不過神來。
“公子,莫要急躁,等到瞭地方便告知你。”婉娘聞聽此言,眼中精芒一閃,造作的神情消失不見,像一個尋常少女般有些籌措不安。左劍清因背對相向,瞧不見她此時的模樣,聽後仍不死心,佯裝生氣道:“你既與我為婢,便要聽我的話,若是不告知我,以後也別留在我的身邊!”
“公子,非是小奴不說,隻是教……你幹娘若是得知此事……小奴定會被她責罰……”婉娘登時停下手中的動作,顯得無比慌亂,也不知是心生畏懼,還是見青年發火要趕她走。
迷茫子轉頭看向少女,見她如同幼鹿般瑟瑟發抖,不禁生出瞭一股憐意,無奈道:“也罷,雖不知那夜到底發生瞭何事,但我畢竟破瞭你的身子,以後不管如何,且留你在身邊就是。”婉娘卻沒言語,緊盯著眼前俊俏的青年,眸中除依然存在的魅惑外,還夾雜一絲不為人知的感激。
蒸汽迷漫中,兩人靜靜對視,就在左劍清剛要開口時,卻被婉娘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見少女羞褪薄裙,露出瞭白膩又豐腴的身子,而後跳入桶中,雙手握住那根朝天聳立的肉棒,祈求道:“公子,莫要作聲,且讓奴傢好好服侍於你。”
“別!撕……”
不等迷茫子有所反應,少女就用小嘴咬住瞭手中的男根,隨即吞吐起來,更不時用香舌刮添龍頭。他頓覺分身闖入一個溫熱的軟洞,且洞中還有條靈動的小蛇遊動,不由得渾身繃緊,舒服得呻吟出聲。
狐媚少女似對房術甚為瞭解,知應如何取悅男人,一邊給迷茫子口交,一邊用小手握著兩顆睪丸,使力輕捏緩按。左劍清雖心中紊亂至極,可也是正常的男子,受如此香艷的侍奉,禁不住忘瞭煩惱憂愁,欲火漸漸高漲。
在婉娘第六次把大屌吃進深喉時,左劍清再也忍耐不住,心中一橫隻當破罐破摔,當即把身下之人拉起,讓她坐在自己胯間。狐媚少女不知是重心不穩,還是早已盤算好,分開美腿剛跨坐上去,雪臀便猛得一沉,用濕透的花瓣納入硬邦邦的大屌。
“啊……公子……請憐惜小奴……”
龍根被鳳穴吞沒後,眼中泛紅的青年停也不停,扶腰捏臀聳動起來,直把狐媚少女肏得緊弓腰肢,甩散滿頭的青絲。而你情我願的交媾開始後,木桶內霧氣紛飛,擾人視線,隻餘嘩嘩作響的水波聲,伴隨著嬌媚的呻吟從中傳出。
“啊……公子……婉娘好快活……”
春光短暫,暴風驟雨般吵瞭半刻,一聲亢奮無比的嬌啼響起,隨即激蕩的水波亦於平靜。紛亂的霧氣消散時,木桶中兩具肉體緊緊糾纏,男軀抖擻,女體香顫,渾然忘我的享受著極樂之巔的美妙。
雲雨過後,左劍清睜開雙眼,俊臉雖仍存彷徨,卻又夾雜著一些陰暗。而婉娘兀自扭顫不斷,似是還未從餘波中退卻,但發覺青年此時的神情,勉強抬起藕臂摟住他的脖頸,如受傷求慰的貓咪貼在主人的胸前。
溫存瞭片刻,狐媚少女狠咬下嘴唇,似下瞭甚麼決心,而後輕聲道:“公子,小奴見你……因北上之事悶悶不樂……不若待你從襄陽脫出後,與……與婉娘遠走高飛可好?”
“不,便按幹娘的計劃行事!”迷茫子大手一抬,捏住狐媚少女精致的下巴,仔細端詳瞭片刻,邪笑著張口道:“趙叔說得不錯,隻有那人死瞭,她才會真正歸心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