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日子一天天,也就這麼過去瞭。

  妻子的生日要到瞭。星期五晚上,她和秀青回到我們傢,三人簡單慶祝瞭一下。

  其實,她真正的生日是明天,可惜報社有任務,她又要被派去鄉下采訪。

  我們在餐館簡單吃瞭一頓,然後回來切蛋糕。秀青訂瞭一個精致的千層蛋糕,圓形,上面有個可愛的奶油天使,舉著一顆心,寫著妻子的名字。

  我們一起唱瞭生日歌,吹瞭蠟燭,還開瞭一瓶意大利紅酒。這是上次趙哥從歐洲帶回來的,價錢不菲,一直舍不得喝。

  秀青始終強顏歡笑,我心裡掛著事情,妻子看起來也好像神不守舍。三個人的生日會,就這麼尷尬地過著。妻子可能也在掛念趙哥,他多少算是妻子的情人吧!——我想,出瞭這種事情,她應該是很心疼的。

  為瞭掩飾這種尷尬,我們隻好不停地喝酒。這瓶紅酒的味道不錯,但度數挺高。等酒瓶見底的時候,三人都有瞭幾分醉意。差不多十一點時候,睡意襲來,我們互道晚安,各自上床睡覺。

  她們倆睡主臥室,我一個人睡客房。

  ——我原先還以為,我們三人會做點什麼。

  …………

  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十點瞭。

  陽光透過百葉窗射進來,在被子上形成一道道條紋。

  我賴瞭一會兒床,頭腦什麼都不想,呆呆地看著這些條紋。過瞭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套上一件白色短袖,拿起手機,開門走瞭出去。

  傢裡靜悄悄的,妻子早已出門瞭。

  我打開主臥室的門,隻見秀青一個人躺在大床上,手裡玩著一個小東西,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在夢遊一般。

  她穿著妻子的睡裙,粉紅色,下擺上繡著荷葉邊。她的小腿從睡裙裡伸出來,像洗凈的蓮藕一般嫩白。

  我在她身後躺下,輕輕抱著她,問道:“睡醒瞭?”

  她一動不動,任憑我摟著。前幾天,她剪瞭一頭短發,好像變瞭一個人似的。

  我問她:“你在玩什麼?”

  她把那東西從肩頭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我安在窗戶上的攝像頭。“咦,你在哪裡找到的?”我感到有些奇怪。

  秀青指瞭指床邊,“剛才在地上撿到的,是你裝的嗎?”

  “嗯,以防萬一。”我仔細看瞭看攝像頭,雙面膠有些脫落,可能當初沒有粘緊吧!

  秀青沒有追問下去,依舊靜靜地背對著我。我在她的頸項上吻瞭一下,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

  她還是沒有動。我輕輕咬瞭咬她的耳朵,說:“喂,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做瞭。”

  我把她的頭轉過來,她的眼睛緊閉著。我吻上她的嘴唇,她任憑我擺弄,偶爾回吻一下。

  睡裙的袖口寬大,我伸手進去,撫摸著她的乳房。

  自從和她上床後,一年多來,這兩對乳房,已經被我玩弄瞭無數次。秀青的乳房像剛成熟的蜜桃一樣,不大,但堅挺結實,那兩點小小的乳峰,就像蜜桃的尖頭,透著誘人的粉紅。

  秀青閉著眼睛,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我把睡裙拉上去,露出她的整個胸部。她下面穿著一條純色內褲,恥骨微微聳起,透著陰毛的黑色。我從她兩條大腿之間摸進去,內褲的襠部,已經開始浸濕瞭。

  我翻身壓瞭上去,那種熟悉的肉感,讓我興奮無比。秀青雙手抱著我,開始主動吻瞭起來。我們倆都開始動情,除瞭這原始的欲望,其它的一切都已拋諸腦後:房間、床頭的婚紗照,從窗戶射進的陽光,樓下的梧桐樹,來來往往的人們,辦公室,高大的行政大樓,這個城市,還有這整個世界……

  我拉下她的內褲,堅硬無比地插瞭進去……

  秀青輕聲叫瞭一下,抬起雙腳,環扣在我的腰間,隨著我的抽查,腰部不停地聳動迎合著。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瞭,有人發短信。

  我不想理睬,繼續抽插著。誰知,“叮——叮——叮……”短信聲接連響個不停,實在讓人厭煩。

  秀青皺瞭皺眉頭,說:“你還是去看看吧!”

  我一把抓過手機,打開一看,陌生號碼,連續五個短信,內容都是一樣:“想看你老婆的精彩表演嗎?天河大酒店,4220房間。”

  一開始我沒有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地盯著屏幕。

  直到秀青催促:“到底是什麼事啊?——你還做不做?”

  我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一翻身跳下床,沖回臥室,套上衣褲,拿起車鑰匙和錢包就要往外面跑。這時,秀青已經穿著睡裙,走出主臥室,一臉緊張地問我:“出瞭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我邊穿鞋邊說,“你就在這裡呆著,等我電話。”

  我正想開門,突然想到什麼,趕緊跑回臥室,找到甩棍和防狼噴霧,放進一個背包裡。

  抬頭一看,秀青仍然一臉驚恐地站在客廳裡。

  “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說完,我沖出瞭傢門。

  …………

  天河大酒店在城市的西側,離我傢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我把車停在大堂外,沖向前臺,本來想問:4220房間在哪裡?

  但一進門,就已經聽到瞭樓上傳來嘈雜聲,前臺的幾個女孩像好奇的鴨子一樣,伸頭朝一個方向張望著,一臉的慌張和期待。其中一個看起來像領班,她正在撥打電話:“喂,110嗎?……”

  大堂盡頭,有一個螺旋樓梯。我顧不得多想,三兩步跳上樓梯,朝四樓奔去。

  到瞭四樓,眼前是一道鋪著地毯的長走廊,兩邊是客房,格局和一般星級酒店類似。

  走廊的另一頭,黑壓壓擠滿瞭人,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發生瞭什麼事。隻聽到幾個女人在尖聲叫罵,“淫婦……賤人……勾引我老公……”中間夾雜著噼啪的擊打聲,和一個女人痛苦的哀嚎……

  人群的後面,十幾臺手機被舉在空中,貪婪地拍攝著。

  我急忙沖過去,差點撞到一個矮個中年人的背上。

  他一臉淫褻地轉過頭,說:“急啥?沒見過抓小三啊?”

  我一把撥開這孫子。然後,沖進人群中,像遊泳一樣擠過去,一看:隻見妻子全身赤裸,在地毯上不停地掙紮,哀哭……在她身旁,幾個壯實的中年婦女,一邊對她拳打腳踢。一邊不幹不凈地罵罵咧咧,不外乎是“淫婦”、“小三”、“狐貍精”之類。周圍的男人們笑嘻嘻地看著,不停地用手機拍攝。

  更令人發指的是,其中一個婦女,正拿著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妻子的頭發!

  我氣血上湧,抽出甩棍,大叫一聲,“都給我滾開!”然後,劈頭蓋臉地抽過去!

  那幾個婦女被我抽得嗷嗷大叫,不停往後閃躲。其中一個朝我罵道:“操你媽的,我們抓小三,管你屁事?……”

  我充耳不聞,一邊繼續抽打,一邊掏出防狼噴霧,打開瓶蓋到處亂噴。

  一股嗆鼻的氣味彌漫開來,人們開始劇烈咳嗽,紛紛朝四處閃避。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叫瞭一句,“警察要來瞭!”

  人群突然散開瞭,那幾個婦女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兩個保安趁機沖過來,一左一右架住我,其中一個挺機靈,猜到我和這事有關聯,緊扣著我的手說:“冷靜一點,兄弟!”

  我掙脫開他們,扔掉空瞭的噴霧瓶和甩棍,走過去扶起妻子。

  隻見她全身青一塊紫一塊,面臉被抓的血痕,頭發被剪得像雞窩一般凌亂不堪。她一隻眼睛青腫,勉強睜開看瞭看,認出是我後,眼淚刷地流瞭下來:“……老公,我……”

  她嚎啕大哭起來,一個保安拿著一張床單給我,讓我裹住她赤裸的身體。

  透過半開的房門,我看到客房裡一片狼籍,床單凌亂,地上到處是男人和女人的衣物,打翻的紅酒,蛋糕,禮品盒……一個光溜溜的男人躺在地上,雙手雙腳被捆著,動彈不得,像一個無可奈何的粽子。

  那男人的臉朝裡面,看不清面容。不過,從那略顯健美的後背,我已經認出瞭他是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