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奧菲利亞翹著腿,拿著一支筆,刷刷刷的記錄著,看樣子更像一個書記員,偶爾點頭,偶爾又搖瞭搖頭。當然如果你發現她用的墨水是血液以及她面前的精靈法師已經不成人形的時候,大概會對奧菲利亞有一個 新的認識。

  「你看,和上一次相比,有三處有細微的區別。我需要的不是理由或者借口,隻要有所不同,你就應該接受懲罰。」

  隨著一陣電流導入精靈法師的身體,她的全身開始顫抖,一會以後甚至有瞭焦糊味。

  「治好她,然後再用精靈語重新問一次。」

  「殿下,說實話……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佈萊安娜看著面前的精靈法師,忍不住的反胃,勞倫斯曾經派騎士過來詢問過精靈的情報,奧菲利亞很好心的讓那名騎士陪同審訊瞭一會,那名騎士最後暈過去瞭,據說現在不敢睡覺,每次睡過去以後都會驚醒。

  「我治療過她瞭,保證她不會死,問題我也問過瞭,她說,求你殺瞭她。」

  奧菲利亞抬起精靈法師的下巴,端詳瞭一會。

  「精靈的臉有一種中性的美,為什麼你們精靈男女都這樣呢?你的眼睛好漂亮啊。我隻要答案,沒讓你說的,不要說,說錯瞭就得受罰,所以我要拿走你的一顆眼球。」

  奧菲利亞從一邊拿起一把小刀,剛準備下刀,看到佈萊安娜張嘴又閉上,就放下刀。

  「怎麼瞭?」

  「殿下……」

  奧菲利亞嘆瞭一口氣。

  「每個人都知道我是個瘋子,所以他們會和我產生一些距離,無論豺狼多麼饑餓,都會對一塊發臭的肉敬而遠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隻是殿下,現在的您真的還是在偽裝麼?」

  奧菲利亞抬起頭,思索瞭一會以後,拿起小刀先把精靈法師的眼球挖瞭出來,然後再手裡把玩瞭一會。

  「怎麼說呢,可能我已經很習慣現在的自己瞭,畢竟……沒有人來保護我,能讓我每天可以誰到自然醒,每天都得依靠那些凝神熏香入睡。你知道麼,有時候我覺得性奴都比我幸福,她們每天隻要岔開大腿一遍又一遍的高潮,而我則每天都處於擔驚受怕的高壓之下。」

  奧菲利亞揉著自己的眉心。

  「格雷那邊有消息麼?」

  佈萊安娜稍稍思索瞭一下。

  「最近得到的消息是,他也進入瞭草原。」

  「明天開春,帝國就會和草原進入全面戰爭的狀態,不知道能拖延多久,但是繼續拖一下時間吧,尋找更多的變數和生路……這次,能否找到一條生路呢?我隻想要一位可以守護我的騎士,你說公主不都應該有一位守護自己的騎士麼?童話裡不都這麼寫的麼?」

  佈萊安娜看向在一旁無聊的用嘴去試圖咬自己玩具的賤狗,奧菲利亞的眼神也跟著瞟到瞭賤狗的身上,然後又回到瞭佈萊安娜身上。

  「呵呵,能守護住公主的才算,守護不瞭的,隻會成為笑話,就像它一樣。」

  「是我的失職……」

  奧菲利亞擺瞭擺手,示意不想再談這個問題,把精靈法師的下巴抬瞭抬。

  「其實,我對你的秘密沒什麼興趣,對於你也沒什麼興趣,你以為自己在守護自己的同伴或者種族或者自己的信仰又或者自己的堅持,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我隻是單純的無聊,隻是想虐待你罷瞭。或許我自己也是堅持著一個虛無縹緲的所謂理想或者信念什麼的,其實做的都是無用功。佈萊安娜。」

  「在,殿下。」

  佈萊安娜有點好奇殿下為什麼會突然叫她。

  「你問過我,為什麼不躲進神殿,不問世事。我有時候很痛恨諸神,我覺得諸神就像坐在看臺上的看客,而我們則在舞臺上表演者,扮演著小醜而不自知,而他們則在看臺上嘲笑著我們的愚蠢和醜態。我無法對諸神抱有敬意。而且我也不覺得那些所謂的神殿能保我平安,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我不甘心,是的,我不甘心。所以請你陪我到最後一刻。」

  「是,殿下,我會守護您到最後一刻,無論勝利還是失敗。」

  ***  ***  ***

  埃利諾則和精靈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張矮桌,畢竟草原上其實挺缺木材的。

  「我說,把她捆成這樣,算是惡趣味麼?」

  海蒂稍稍思索瞭一下,點瞭點頭。法拉的脖子上有一道繩子,讓她呼吸受到一些阻礙,所以隻能抬頭挺胸,手被困在背後一動不能動,繩子還特意去胸口走瞭兩圈,被繩子勒著胸看起來要更加挺一些,人看起來很色氣,甚至繩子專門去她的胯下繞瞭一圈,下半身被勒的有點難受,但是亂動的話繩子勒的更緊瞭,她知道對方沒準備讓她好受,所以隻好忍耐著。。

  「沒事折騰一下這些臭脾氣的尖耳朵也挺好玩的不是麼?」

  海蒂一邊說著還把捆精靈的繩勒更緊瞭一些,法拉因為下半身被勒的很難受,皺瞭皺眉頭,隻是她沒有發出聲音,被俘虜瞭以後她已經做好瞭最壞的打算,一輩子帶著限制能力的鐐銬被人當做奴隸,或許被一個傢族流傳下去,又或者被賣來賣去輾轉,有比較低的概率會懷孕生下半精靈。

  「那個,我是埃利諾,你好。海蒂,松開她吧,我們可以先拿出一點誠意來。」

  「為什麼明明我們強我們還要拿出誠意?難道不應該是弱者拿出誠意?」

  「這是身為強者的風度。」

  法拉還在瞎想的時候聽到她對面的男孩報出瞭自己的名字,然後讓那條討厭的龍松開瞭自己,稍微活動瞭一下手臂和手腕。

  「法拉·翠草。」

  然後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

  「你沒有什麼想對我們說得嗎?」

  法拉依舊是沒有出聲,隻是盯著桌面發呆,然後一杯水遞到瞭她的眼前。

  「我不明白。」

  法拉抬起頭,看著埃利諾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拒絕交流有什麼好處嗎?」

  埃利諾拿起手邊的幾張紙卷瞭一卷,本來是塔爾給他的周邊地圖,現在有瞭魔法沙盤其實已經用不到瞭。

  「其實我不怎麼喜歡看書,不過紙我覺得還是挺有用的,可以用來擦屁股,以及。」

  隨著啪的一聲,埃利諾手裡紙筒打在法拉的頭上,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就……

  「難怪別人說精靈的脾氣就像廁所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如果單純這樣也算瞭,還蠢。」

  「什麼啊!你們這些粗鄙的人類一點都不文明,肆意的破壞環境,無止盡無計劃的隨便生育,絲毫不考慮這個世界的承受能力。我們和你們講道理,結果你們是怎麼做的,殘殺奴役我們的同胞,占領我的傢園。現在還指望我們和你們交流?我們唯一的交流途徑就是刀劍!」

  法拉剛掙紮就被海蒂按在瞭桌子上,一隻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把嘴閉上,不然我不介意隔斷你的聲帶,讓你說不出話,精靈可以賣個好價,像你這種年輕的可以買更高,當一個傢族幾代人的奴隸說不定不錯哦,說不定的半精靈兒子孫子甚至重孫,也會在你身後用力。」

  法拉努力的撇過頭,對著海底怒目而視。埃利諾用手裡卷的紙筒又敲瞭幾下法拉的頭。

  「好瞭好瞭,放開她吧,至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瞭。」

  海蒂松開瞭手,法拉重新看著埃利諾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厭惡。

  「人類的生命很短暫,當然是和你們相比。普通人十四五歲就結婚生子,能抱上自己的孫子輩就算平平安安的瞭,如果能看到孫子輩結婚,那是諸神保佑,作為超凡者,劍士能活個一百多兩百歲不到,法師很強的那種也就五六百吧我記得。」

  埃利諾看瞭眼南妮,南妮點瞭點頭以示肯定。

  「別說幾千年前的事情,幾十年都可以讓人類改變很多。在你們看來無法忘記的仇恨我們早不記得瞭。」

  法拉剛準備說點什麼被埃利諾一手捂住瞭嘴。

  「我還沒說完,既然你自詡是文明人,那麼請禮貌的聽我說完。」

  隨著埃利諾松開手,法拉撇瞭撇嘴,端起桌上的水杯喝瞭一口,畢竟她的確渴瞭。

  「交流是必要的,我們要先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然後去瞭解一下對方為什麼要這麼想,最後考慮能否共贏。如果不能再去想對自己最有利的處理方式。當雙方分歧大道無法調和的時候就隻有戰爭一條路可以走,因為必須有一方屈服。如果上來就趾高氣昂的告訴別人要怎麼樣,絲毫不考慮對方的困難和處境,這不是交流,是宣戰通告。」

  法拉稍稍語塞瞭一下,精靈罵人類粗鄙,而人類也反指責精靈高傲不講道理,雙方都對彼此是有意見的。

  「說到底不還是戰爭。」

  「問題就在於,我們之間不至於需要刀劍相向啊,我們人類早不是當年那個統一的魔法王朝瞭,我們變成瞭幾個勢力,我們和追趕你的那些不是一夥。我看你被俘以後一直安安靜靜還以為你是個很沉穩的人,結果一張嘴就是意氣用事,根本不考慮正確的應對手段。」

  被埃利諾一訓,法拉頓時漲紅瞭臉,對於精靈來說她就是個剛成年的小丫頭,在老傢也很多人說她不沉穩,太毛糙,結果現在又被人類這麼說,這個人類看起來還很年輕,應該隻有十幾歲,在他們精靈的社會裡隻能算個小嬰兒,這就相當於一個成年人被嬰兒給教育瞭。所以法拉隻能以沉默來回應埃利諾。

  「我給出我的誠意,我不會把你當做什麼商品賣掉,也無意奴役你。告訴我那支隊伍有多大,多少人,我得評估一下是否應該逃跑,如果你配合,我們逃跑的時候可以帶上你,後面我們是分手各走各的還是可以繼續因為各自的目的待一起到時候再說,如果等到草原人的偵察兵把情報帶回來瞭,你就錯過瞭交易的時間,我們可能考慮直接把你丟給他們避免交戰,或者逃跑,然後拿你換我們後面旅行的資金,畢竟俘虜拿去賣錢也算我們的老傳統瞭。」

  「人類撕毀條約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埃利諾攤瞭攤手。

  「那隨便你吧,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隻是回到那個問題上,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你會這麼蠢。」

  看到法拉昂起頭埃利諾笑瞭一聲。

  「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得逞瞭?我沒搞懂你得逞瞭個啥……最多半天到一天,我們就可以得到情報,然後決定去留,是不是覺得拖延瞭我們半天到一天?這點時間我們會用來做戰鬥準備或者遷移準備,所以說其實沒太大的差別,就算提前半天知道,我們也得做這些準備。而你失去的是一次機會,你因為自己的傲慢,固執,把你的未來都給葬送瞭,雖然如同你說的我可能撕碎合約,但是對你來說就是一次機會,你可以賭我不毀約,而你現在自己把這個機會放棄掉瞭,就是為瞭和我們慪氣,來體現你作為精靈族的尊嚴?等你被套上項圈扒光瞭送上拍賣臺,你又有什麼尊嚴可言呢?明明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卻能這麼驕傲這麼心安理得的表現出來,所以說你蠢別不認。把她捆捆結實,到時候準備賣個好價錢。」

  海蒂微笑說瞭聲好。

  「作為將來的奴隸衣服什麼的也不需要瞭,貞操什麼的早點丟瞭也不錯,埃利諾要不要試試精靈?」

  埃利諾不置可否的有點猶豫。

  「處女可以賣個好價錢吧。」

  「以後可能你一輩子也遇不到精靈瞭哦。」

  「你變個吧,如何?」

  「不是原本的總會有點差別吧。」

  埃利諾和海蒂兩個人一起看著法拉,看的法拉心裡毛毛的。

  「說實話我們幾個怕什麼沒錢,沒錢難道不會搶麼?這種可以嘗試的機會可不多啊,可能一生一次,你說呢?」

  「說起來你這麼大方?」

  「其實我想想男人就是喜歡一個新奇,反正要被賣掉,是奴隸,不如讓你嘗一嘗鮮,你還得感謝我的大方。而且我雖然吃醋,也不至於和奴隸吃醋,奴隸不能算人,隻能算個物品,對吧。」

  「那……我就不客氣瞭?」

  看著埃利諾伸向自己的手,法拉在試圖躲避,隻是被捆著身後還有一個海蒂,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大約三百名騎士,平均約有六階,七階及以上的隻有一人,我們一個小隊六個人離開森林,我的同伴為我殿後,應該殺死打傷瞭一些,具體的情況我就不知道瞭。」

  埃利諾和海蒂對視瞭一下,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現在兩個人很默契,隻要一點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意圖。

  「你答應過不碰我的。」

  埃利諾還是把手伸向瞭法拉,隻不過這次是解開瞭她的繩索,然後把她拉瞭起來。

  「好吧,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不是麼。話說我是不是應該一臉淫笑然後說什麼合約就是拿來撕毀的。」

  海蒂伸出手,活動著手指,然後看向埃利諾。

  「那要看你準備斷幾根肋骨瞭,不是麼。」

  埃利諾有點尷尬的咳嗽瞭兩聲。

  「三百騎士,不好辦啊。」

  「說難聽點,我展現本體的話三百騎士不經我打。」

  埃利諾給海蒂一個白眼,她連自己一個人都沒搞定,當然他知道海蒂的意思,隻要海蒂飛在天上肆無忌憚的噴吐龍息,那些隻能在地面上的騎士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的小隊裡混有低階法師。」

  法拉看埃利諾守瞭約,在一旁補充瞭一句。

  「我知道的,日灸日騎士團麼,一個小隊裡混有一個低階的法師。」

  這種事情埃利諾自然知道,三百人,大概其中有三十名低階法師,一下三十發火球術,如果是步兵構成的防線一下就會被攻破一個口子,然後騎士們會從這個突破口蜂擁而入。

  「隻要配合得當,反正我們幾個就能幹掉這支隊伍。」

  海蒂依舊不以為意,現在的法師大多數等級很低,在她看來不過是魔法帝國的那種學徒,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多少威脅,況且還有南妮和雪莉在,論魔法對決隻要有雪莉這個魔免的傢夥在,根本不可能輸。埃利諾抬起手擺瞭擺,示意海蒂不要再說瞭。

  「沒有這個必要。塔爾並不喜歡我們取得勝利。」

  海蒂有點疑惑的看著埃利諾,埃利諾笑著搖瞭搖頭,然後坐下瞭,對幾個人招瞭招手,海蒂南妮和雪莉也圍著桌子坐下。

  「還有你也坐下,塔莎,你也過來。」

  法拉有點疑惑,自己為什麼也要來參加這種事情,但是還是坐下瞭,塔莎則不敢坐到桌子邊上,離開半個身體,依舊保持著跪姿,埃利諾也隨她去。

  「我們要面對一個敵人,現在不管怎麼說,團結起來總比各自為戰強。」

  法拉點瞭點頭。

  「這位是海蒂,冰龍。你們交過手,她對你的評價雖然不高,但是考慮到你們的戰鬥力差距,我覺得可以取消你的奴隸身份,讓你進入我們的隊伍。」

  法拉剛想抱怨點什麼,看待海蒂抬起一隻手並且有意無意的露出牙齒和微笑,又把抱怨的話給咽瞭回去。而塔莎則直接把頭低到都快著地瞭,她現在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海蒂就會感覺到害怕,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還有命在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埃利諾似乎從來沒在乎過這個問題,他感受不到海蒂的恐怖麼?甚至和一條龍上床?其實海蒂對此也有疑問,照理說龍會有類似龍威的影響,說白瞭就是強者對於弱者的一種氣場壓制,但是埃利諾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過影響,和埃利諾接觸下來也覺得這傢夥貌似天生就感覺不到害怕似的,加上海蒂自己也不耐煩去細究這種問題,也就拋之腦後。

  「我們人類大多數時候不像你們那麼死板,當然說好聽點就是講究原則,這到底是好是壞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對你來說是好事。隻要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們就能給你相應的地位,甚至你需要什麼待遇也可以提,想要做什麼大傢也可以幫忙。我們人類相對來說比較弱小,所以對於合作這個事情,比較推崇。」

  法拉點瞭點頭,說起來自己沒得選,現在這樣至少好過落到什麼心懷叵測的人類手裡,不過這個叫埃利諾的年輕人也太過於奇怪瞭,身邊跟著的,龍,幽靈,還有一個看不出深淺,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而且對方說的也沒錯,自己現在一個人大概說以什麼都做不瞭,如果有人可以幫自己一把的話也的確是好事。

  「我們的到來對於塔爾來說,是個意外,甚至是一場災難,但是他對我們很客氣,因為他沒有把我們一擊拿下的信心,或者說,這裡並不是他的老巢,他自己的實力並不足以在擊敗我們的同時保持對這裡的壓制。」

  見大傢至少在一些問題上達成瞭一致,埃利諾開始說起現在的處境。隨著幾個人的目光看向塔莎,塔莎默默的點瞭點頭。

  「因為冬季數個月下雪什麼的所以我們基本都會待在營地,如果一個營地的規模過大,反而會帶來一些物資消耗上的問題,所以冬季大傢都會稍微分散一些,這個時候也是最不穩定的時候,因為彼此之間的溝通幾乎是斷絕的,每個冬季幾乎都是陰謀屠殺的高發期,很多聚點開春瞭以後就變瞭首領,有時候甚至一個聚點完蛋瞭都有可能。這裡是好幾股勢力的交匯處,因為這個交易市場實在太過於重要瞭,所以他帶著一些手下在這裡過冬,為的就是防止變故。」

  「這和我們去幹掉日灸騎士團有什麼關系?」

  海蒂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麼要彎彎繞繞的說這些。

  「你太暴力瞭,這樣不好。」

  埃利諾用手指點瞭點海蒂的額頭。

  「對於人類來說,能打勝仗,就是最大的資本,幾乎所有的開國國君都是打下來的天下,隻要你能打勝仗,你的周圍就會源源不斷的聚集越來越多的人。我們自從到這裡以後,一直以外來者自居,沒有被塔爾收編,所以我們不是他的人。塔爾需要的是勝利來鞏固自己的權威,但不是由我們來打贏,因為我們打贏瞭這隻會增加我這個外來者的威望,而不是他的威望。如果我們的威望增加,那麼很多反對他的人就會圍繞在我們周圍,不管我們是不是真願意和他為敵,對方可能會開出很高的價碼,或者以各種方式來糾纏,最終的結果就是導致我和塔爾對立,我們從個人來說雖然關系還行,但是從勢力上來講又變得你死我活。」

  「這不正好麼?以草原為自己的發跡處,開始一場統一大陸的征程。」

  埃利諾搖瞭搖頭。

  「所以說你以為我是為瞭刺激那些草原人所以說他們不行麼?他們是真的不行,草原人好戰,弒殺,但是無組織無紀律,並且他們沒有同胞的概念,就像我是瓦倫人,我到瞭其他地方看到瓦倫人會感到親切,甚至如果看到瓦倫人遭殃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會幫幫他,而草原人則沒這種概念,他們內部自相殘殺很嚴重,嚴重到令人覺得膽寒。他們不像我們這些種地的有穩定的環境,所以很少有人有機會學習,文化傳承不行,鬥氣覺醒率基本都快殺戮中自己領悟,最終的結果是他們覺醒鬥氣的人反而比我們這些種地的更少,法師幾乎見不到,偶爾會出現幾個什麼巫醫薩滿什麼的,冶煉技術也不行。別說統一大陸,大多數情況下,最多隻是劫掠禍害過一兩個行省。他們歷史上最著名的可汗,在占領瞭幾個行省以後,自己放棄瞭自己可汗的身份,學起瞭我們開始定居種地。」

  海蒂聽完嘆瞭口氣。

  「爛泥扶不上墻說的就是這些草原人瞭啊……」

  「這裡的環境問題。別糾結瞭,我可以把這裡當做自己事業的開始,但是這裡並不適合我們久留,我們還是得離開。」

  「既然如此臨走前幹嘛不嚇唬嚇唬他們,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我一個人去把那隊騎士揚瞭。」

  埃利諾知道海蒂並不服氣,覺得自己很強可以一個人把敵人都揚瞭,不讓她去是冒犯瞭她的尊嚴,這麼毛糙的性格,遲早要吃虧的啊,所以隻能用卷紙筒把她按回瞭座位。

  「不是對你的能力有質疑,而是這樣並不合適。那樣別人隻會怕你,因為你不是人類,如果你以人類的模樣用魔法打贏瞭那他們會更怕你,坐實瞭魔法就是邪惡的。」

  「唯有展現自己的力量,才會讓人臣服。」

  埃利諾嘆瞭口氣,用紙筒敲瞭幾下海蒂的頭。

  「魔法帝國這麼強不還是完蛋……單純的力量迫使別人屈服是沒用的。要解放法師,不是讓法師們重新變得強大起來,甚至去奪取大陸的統治權,解放法師其實很簡單,讓法師重新融入人類的群體,讓別人知道法師也是人,法師沒有別人幫忙也不行。法師不需要特別強大,不需要文武雙全,不需要什麼都會。法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戰局但是不能主宰戰場。所以塔爾需要的是我們的幫助,在我們的幫助下打敗日灸騎士團,是由他來打敗,而不是我們。他在這裡管我們吃喝,給我們提供便利,就是等著我們回報他。」

  「哪怕為此死掉很多人?」

  「得瞭吧,你會在意普通人死活?這種事情上你得聽我的。」

  「那行吧,照顧你的面子。」

  海蒂有瞭個臺階下也就不再鬧什麼瞭。

  「我去找塔爾說明一下情況吧。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如果你直接摧毀瞭日灸騎士團的一支分隊,那麼下次,他們會帶齊瞭重型裝備和強者,把你給圍剿瞭。我可真不願意看到你的鱗片被人拔下來做裝備。」

  埃利諾也適當的安撫瞭一下海蒂,讓一個人別做什麼最好的借口就是為她的安全著想。

  「我陪你一起。」

  埃利諾沒有拒絕,海蒂和埃利諾離開以後,雪莉又坐回瞭她的位置,塔莎也爬回她的位置,法拉則有點無所適從。

  「我呆哪?」

  「這個比較隨意,雪莉小姐比較特殊,至於塔莎則是海蒂小姐安排的,你想出去走走也沒什麼問題,如果你想那種離開最好還是和埃利諾說一聲。」

  法拉心想果然自由還是有限的,不過現在在這裡總好過在外面受凍,於是找瞭個地方蓋上毯子開始睡覺,她在外面東躲西藏已經很累瞭,補充體力和精力才是最重要的。

  「剛才你有佈置個隔音麼?」

  「你以為我是誰?說起來塔莎當時在,為什麼要說明我是龍?」

  埃利諾輕輕的拍瞭拍海蒂的屁股。

  「我們人類做事是需要理由和借口的,或者說,我們人類喜歡證明自己做事的正確性。我說過我不喜歡背叛,現在這裡除瞭我們幾個就她知道,如果這裡的人都知道瞭,是誰說出去的呢?到時候無論是趕他走還是要殺她,都有借口瞭。」

  「要我說直接弄死她拉倒,反正沒人在乎她的命。」

  埃利諾笑著搖瞭搖頭。

  「如果我能和你一樣自由,那到也挺痛快的,可惜不行啊,我們人類即麻煩又矯情。我來瞭這裡以後,一直在觀察塔爾。他作為一個首領一直在維持一個規則,隻要在這個規則下,哪怕和他對著幹他也得捏著鼻子認瞭,所以這裡有和他對著幹的,有心懷叵測的,甚至還有塔莎這種給他丟臉的,他都得忍著。我讓南妮幫我稍稍整理瞭一下資料,得出的結論是這是必要的,因為人的追求不同,理念不同,總會產生差異……所以必須通過一個規則進行約束,在這個規則之下,容忍他人和自己的不同。你以後不能老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瞭。」

  海蒂撇瞭撇嘴,嘖瞭兩聲,顯然是對埃利諾的說教感到厭煩。

  「龍族雖然強大,但是因為這個脾氣吧,你看……所以為瞭你自己的安全著想……」

  「根據我們龍族的歷史記憶,如果不是當年魔神戰爭我們龍族的古龍大規模隕落,根本輪不到現在什麼人類精靈矮人在大陸上晃悠,或許我們會容忍你們成為我們的下仆。」

  「好瞭好瞭,知道瞭。」

  來到塔爾的帳篷,海蒂並不樂意進去,就在外面等著,反正也不會覺得冷。

  「不愧是女人殺手,這麼快就把那個精靈搞定瞭。」

  「……」

  塔爾聽埃利諾說瞭三百這個數字以後雖然調侃瞭他一下,但是在帳篷裡轉來轉去不停的走著,時不時用一隻手捏著自己的胡子,偶爾會拔上一根,這種小動作說明塔爾其實也很焦躁,隻是面上故作正定罷瞭,的確三百名騎士可不是一支簡單的力量,哪怕是正面沖鋒都有可能直接沖垮一支十倍人數的步兵團,甚至可能導致戰線直接崩潰,對於塔爾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大危機瞭,埃利諾懷疑現在塔爾在考慮逃走或者把他交出去。

  「我覺得應該不會比這個數目更大瞭,已經遠超瞭我的想象,三百人進草原又是冬季,應該都是騎士才能忍受這樣的嚴寒。後勤補給應該根本沒有,必須依靠劫掠才能補充,戰鬥力也要打個折扣。」

  「還是等後續的情報吧。」

  塔爾看起來還在猶豫,對於是戰是和還是走的問題,他應該有很多想法。而且一個俘虜的供詞還存在真假和是否片面的問題。

  「我們會幫忙,這一仗能贏。」

  塔爾雖然點瞭點頭,但是沒有因為埃利諾的話而有什麼表示,對於他來講,這並不是一場局部戰鬥的問題,他需要考慮的是後續更多的問題。

  「戰爭已經不可避免瞭。」

  塔爾終於轉頭看向埃利諾,看到埃利諾坐下還自己給自己倒瞭杯酒,苦笑瞭一聲。

  「戰爭這個詞可不是個好詞啊……」

  「沒辦法下這個決心麼?」

  塔爾點瞭點頭。

  「對於你來說,遇到事情是你或者你們幾個人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是關系到很多人的事情,困難的不是這場戰鬥,而是後面的戰爭。」

  「既然不可避免,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塔爾盯著埃利諾看瞭一會。

  「活著有時候比死瞭更難,我不知道死瞭以後要面對什麼,但是我知道發生戰爭要面對什麼,作為一個領導者,需要遠超常人的意志和承受能力,每一次交戰就意味著死人,哪怕是勝利也意味著死人,那些沒有參戰的人也會被逼到極限來為軍隊提供物資補給,那些還不知道情況在草原上遊蕩的牧民會被雙方殺戮,沒有任何理由,因為誰也不想把自己的情報透露給對方,還能增加一些物資改善夥食。無數的女人會遭殃……這些事情沒有落到你的頭上……」

  埃利諾喝瞭一杯以後就離開瞭,他知道塔爾不會因為他兩句話就振作或者頹廢,他有他自己的想法,隻是他不願意和自己說,他必然在等著什麼。

  整個營地都沉浸在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下。埃利諾在路過半獸人妓院那邊停瞭一下,然後拍瞭拍海蒂。

  「怎麼,還想進去樂一樂?」

  「不是,裡面有人麼?」

  埃利諾直覺裡面沒人瞭,但是不確定,海蒂不明所以,但是用魔法掃描瞭一下以後搖瞭搖頭。

  「估計你要失望瞭,沒人。」

  埃利諾用手捏著下巴,思索瞭一下。

  「裝瞭個半天,結果不還是在等手牌。」

  「你又想明白瞭什麼?」

  「我和這些半獸人打過交道,有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這裡是冬季,這些牧民被關在這裡不怎麼能動,妓院居隻有我一個人,不覺得奇怪麼?是收費高到這裡的人玩不起還是這裡的人都玩膩瞭?所以我猜這裡所謂的妓院根本就不是妓院。塔爾現在在等,他需要知道半獸人那邊的情況來決定是戰是和還是走。這幾天保持警惕吧。」

  海蒂不屑的哼瞭一聲。

  「他要是敢對我們動手就把這裡揚瞭。」

  「都說瞭不要這麼暴力……」

  在兩天後,營地進進出出瞭許多人,塔爾叫瞭很多人開會,但是沒找埃利諾。

  「要不要偷聽一下他們的開會內容?」

  埃利諾搖瞭搖頭。

  「沒什麼意義,也沒有必要。」

  「如果他們要對我們不利呢?」

  「如果要對我們不利也會提前佈置,就算被我們聽到也來不及做更多的準備。」

  「所以我們就什麼都不做?」

  埃利諾看著海蒂,覺得似乎有一點好笑。

  「淡定點,你是最強的那個,你都緊張到坐不住,會給其他人帶來壓力,你看南妮和法拉被你搞的也開始緊張瞭。」

  「誰緊張瞭!」

  埃利諾隻是笑瞭笑,打瞭個哈欠,繼續翻著面前的幾張紙。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幹?」

  「等結果就行瞭。對瞭,法拉,你從森林裡跑出來幹什麼的?」

  法拉聽到埃利諾突然叫她的名字一緊張人差點跳起來,埃利諾這幾天雖然沒有動到她,日常就是打個招呼然後自己幹自己的事情,但是說到底法拉還是對埃利諾等人沒有產生信任,現在被問到出森領幹什麼也有點糾結要不要告訴他們。內心掙紮瞭一會以後決定還是和埃利諾說一下。

  「我們精靈也不是說真的那麼死板或者說排外,我們對於人類世界的情況也需要有一定的瞭解,我們離開森林就背負著搜集情報的任務。還有一個就是調查冰脊山脈的火山爆發情況,如果冰脊山脈的火山進入活躍期,對於我們精靈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埃利諾海蒂和南妮相互看瞭看彼此,有點尷尬,讓法拉不明所以。最終還是埃利諾咳嗽瞭一聲,把情況和法拉大致說瞭一下。

  「也就是說火山爆發是因為魔法帝國過去的實驗室自毀導致的?」

  南妮點瞭點頭確認這個事情,當時就是她啟動的自毀系統,至於她怎麼活下來的埃利諾說不清楚,她也不知道,反正她還沒死,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活著。還法拉則覺得有一種荒謬感,自己一行人跑出來準備去調查結果答案就這麼送到瞭自己跟前,那麼同伴的犧牲豈不是變成瞭笑話。

  塔爾在帳篷裡掃視瞭一圈,在他的目光下一些人移開瞭目光,還有一些人滿懷期待。

  「我們要和威廉斯人作戰。」

  「我們拿什麼和威廉斯人打?」

  塔爾知道這個話題一旦被說出口就會是這麼個結果,草原人你讓他們去劫掠是個頂個的好手,但是要讓他們去打點仗就會想盡辦法推脫,不過自己已經有瞭決定性的籌碼,不怕這些反對者不贊同。

  「從西邊傳來瞭消息,威廉斯人冬季進入草原,已經有幾十個聚集地遭瞭殃,開春以後,威廉斯人會對草原進行全面的進攻。」

  帳篷裡嗡嗡聲一片,草原很大,消息的傳遞有時候不那麼準確,所以有人信,還有很多人根本不信。

  「西邊草原王庭雖然和我們有點過節,但是同樣也是草原人。我們不能因為過去的宿怨而忽略瞭眼前共同的敵人。」

  當年半獸人是從西邊先進入的草原,和草原上的人當時殺的難解難分,可以說是有血仇。後來那邊的草原人得到瞭崛起的威廉斯帝國的物資支持,慢慢的站穩瞭腳跟,奪回瞭草場,半獸人也開始分散侵入瞭整個草原。隨著時間的推移,半獸人開始選擇表現出和平的態度,東部的草原人和半獸人之間的沖突並沒有西邊那麼強烈,所以和半獸人可以相對和平,而西部的草原人則唾罵東部草原人當初不願意支援違背盟約,又和半獸人一起勾勾搭搭。雖然整個草原沒有明確的劃分,但是基本可以分為王庭派和共存派。西邊是不願意和半獸人妥協的草原人,他們推舉曾經的可汗傢族子嗣為草原之主,稱為草原王庭。而東邊則是願意和半獸人和平的草原人,首領恰好就是塔爾。當然這種所謂的首領的統治力是存疑的,草原人的統治力很弱,大多數情況下隻是一種口頭臣服,收不到稅也不承擔什麼義務。

  「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怎麼做,一旦開春,威廉斯帝國必然向草原大舉進犯瞭。」

  塔爾點瞭點頭。威廉斯帝國的這種大舉進犯對於草原人來說就像周期性的天災一樣,隔一段時間總會來這麼一次,時間隔的越長,規模也就越大。

  「那我們為什麼不像過去一樣遷徙呢?」

  「遷徙有什麼用,他們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

  「我們用什麼和威廉斯人打呢,他們的軍隊無窮無盡!」

  「我們的草原也很深。」

  「他們是怎麼在冬季找到我們的聚集點的,是不是我們的內部出現瞭大量的叛徒!」

  看著下面的人在吵吵鬧鬧,塔爾狠狠的拍瞭拍桌子。

  「別吵瞭,聽我說。從西邊傳過來的消息,他們用瞭大量的罪人,直接用法術偵測到瞭我們的聚集點。我們這邊也一樣,日灸騎士團也是帶著罪人的。」

  「那這就意味著我們以後再無寧日瞭麼,哪怕我們不想打仗也不行瞭麼……」

  一時間整個帳篷裡的人都變得消沉起來,草原人之所以可以在草原上逍遙自在,就是因為那些種地的找不到他們,草原是草原人的草原,那些種地的可以來,來瞭住不慣終究得走,走瞭以後這裡還是草原人的草原,不走?不走就等著變成草原人。但是在魔法帝國時代這些草原人可都是良民,因為法師們要找他們一找一個準,抗稅,不聽調遣,不配合,怕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我們不是要全面戰爭,而是要讓威廉斯帝國知道,草原是草原人的草原,隻要他們付出的代價大於他們得到的收益,那麼最終,我們又會回到現在的局面,有條件的臣服,但不完全臣服。我已經聯絡過半獸人,這一次它們會站在我們這邊。」

  一些草原人感到瞭振奮,畢竟半獸人的戰力是受到認可的,但是還有一些保守者也擔心半獸人的參與會刺激到威廉斯帝國讓戰爭進一步升級。很快整個營地就開始進入瞭戰備的狀態,因為日灸騎士團的隊伍離這裡已經隻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

  「埃利諾兄弟。」

  「請進。」

  塔爾走進瞭埃利諾的帳篷,雙方對視瞭一會以後,塔爾感慨瞭一聲。

  「我在你這歲數可沒你這麼好的心態。要開戰瞭。」

  「我知道。」

  塔爾點瞭點頭,有些事情不需要多問。

  「我需要魔法上的支援。」

  「沒問題。我們會幫你們獲得勝利,然後我們會離開。」

  塔爾伸出手和埃利諾握瞭握。

  「你能理解就很好。我們都有各自的立場和苦衷。」

  然後兩個人看著魔法沙盤討論瞭一下具體的細節,就結束瞭對話。

  「我不知道你的到來究竟是好運,還是厄運,命運這東西,永遠也捉摸不透。」

  塔爾離開瞭,海蒂看著埃利諾。

  「他這是什麼意思,講的沒頭沒腦的。」

  「無非是提醒我,無論我將來混成什麼樣,別忘瞭他今天給我們的幫助。」

  「切,好討厭的傢夥。」

  埃利諾笑著搖瞭搖頭。

  「他是一個首領,而不是一個單純的戰士。」

  「你將來也會變成那樣麼?」

  埃利諾突然之間愣住瞭,海蒂的話直擊他的胸口,你將來也會變成他那樣麼?如果自己將來要統治一片地區,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自己還能和今天這樣麼?

  「我……不知道……」

  ……………………………………………………………………………………………

  勞倫斯和手下圍在火堆旁邊,烤著羊肉,如果不是天寒地凍,其實這個日子還不錯,隻是最近吃羊肉快吃膩瞭。一名騎士走到他身邊,向他行禮。

  「團長,前面據說是一個很大的聚集點,是平時和那些商人交易的地方,可能有上萬人。」

  一般隻要團長不在,下面的騎士也直接叫勞倫斯團長,這種聽的人聽的舒服,喊的人也喊的方便的小細節沒人會去追究,又不是什麼正事場合。

  「踏平瞭就是,兄弟們出來累死累活的應該有點補償。」

  「團長,要是他們跑瞭那可咋辦喲。」

  「怕個屁,上萬人要遷移哪是那麼容易的,最近我們不是遇到撲空的情況瞭,他們能逃多遠,還不是被我們給追上。」

  「說起來如果不是冬天,還是出來舒服,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這草原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可還是不錯的。」

  「就是就是。」

  勞倫斯沒有參與這種下面人的討論,也不阻止,其實他的手下如果不靠劫掠來改善夥食和發泄壓力,他都沒有什麼信心統禦他們,畢竟環境實在有點惡劣,全是那個該死的婊子。

  「我們出來全是因為那個婊子,不是正式的任務,所以你們弄到多少都是自己的,不用上繳,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下面的騎士相互對視瞭一下,一起舉起酒杯敬瞭勞倫斯一杯,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有一些人想要錢,有一些貴族騎士都不想要錢,他們要的是殺戮的快感。

  奧菲利亞的馬車裡,奧菲利亞抽出幾根針,刺進精靈法師裸露的大腦裡,被刺激瞭的精靈法師發出毫無意義的哼唧聲。

  「你應該精神點,你看,我把你的皮徹底的剝下來瞭哎~完整的一張精靈皮,是不是很稀有很少見?可以當做傳世之寶哎。至於其他的就有點可惜瞭,畢竟能保存的時間不是太長。」

  精靈法師已經沒辦法回答奧菲利亞的提問瞭,畢竟舌頭早就沒瞭。

  「殿下,明天我們就能到達目的地瞭。」

  「啊啦,這麼快的麼,我們這就要說再見瞭,我真的舍不得……」

  奧菲利亞抱著精靈法師,用手撫摸著她的身體,身上沾滿瞭血,奧菲利亞則毫不在意,這種撫摸刺激的精靈法師如同魚一樣又動彈瞭幾下。

  「你說,他會在那裡嗎?他長什麼樣?會不會是我喜歡的類型?說嘛說嘛,猜錯瞭也沒事,我恕你無罪。」

  看到奧菲利亞已經知道而且又陷入瞭一種幾乎瘋狂的狀態,佈萊安娜悄無聲息的退瞭出去,就在關門的一剎那。

  「佈萊安娜。」

  「在,殿下。」

  佈萊安娜把差點要關上的們打開,單膝跪在門口,等待著奧菲利亞的指示。

  「明天不要幫他們,甚至在必要的時候……」

  佈萊安娜看到奧菲利亞的笑臉,心裡打瞭個冷顫。

  「真的,要做麼?」

  「既可以展示我們的誠意,又會讓日灸騎士團開春瞭以後有點事情做,何樂而不為呢。」

  「是,殿下。」

  看到奧菲利亞揮瞭揮手,佈萊安娜把門再一次拉上瞭,奧菲利亞沉默瞭片刻,拿起一支蠟燭,慢慢的靠著精靈法師身上的一個地方。

  「你是不是以為可以解脫瞭啊,至少今天還不行哦,今晚你吃烤肉,怎麼樣?哎?吃膩瞭?不行不行,怎麼可以吃膩呢,你得多吃點,要不然可能熬不到明天哦。啊,對瞭,賤狗也挺喜歡你的肉的」

  奧菲利亞拿出一把小刀,在精靈法師身上劃瞭一塊,然後對賤狗招瞭招手。

  「今天隻能吃這些哦。」

  「汪汪。」

  「不可以多吃,吃壞瞭肚子怎麼辦?」

  「汪汪汪。」

  「那在多給你一節腸子,不許再撒嬌瞭。」

  「嗚嗚……」

  「真乖。」

  ……………………………………………………………………………………………

  埃利諾開始披甲,海蒂在空中已經看到瞭敵人的隊伍,需要開始準備瞭,這一場戰鬥理論上來說不難,隻要戰術得當埃利諾一行自己就能處理掉,但是他們更多的隻能作為旁觀者提供少許的幫助。塔沙拿來埃利諾的佩劍,埃利諾接過佩劍固定在腰帶上,塔沙沒有把海蒂的秘密透露出去,那麼她就等於通過瞭最基本的測驗。

  「說起來到瞭這裡這劍就沒拔出來過,一直用的練習用劍,不知道會不會手生。」

  埃利諾拔出劍看瞭看,上次用還是在冰脊山脈,當時沒細看,現在看看這把劍也挺普通,作為神選這個不靠譜的莫丘比也不給點好貨,就給這麼一把普普通通的劍,真是摳門的神隻啊。埃利諾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握著劍轉瞭兩圈。

  「對方都是騎士,身披重甲,不用為瞭表現自己丟瞭性命,在後面好好的看著就行。」

  塔沙抬起頭,埃利諾對她的 態度一直很冷淡,突然對她說這些她有點無所適從,手足無措的楞瞭一會以後,對埃利諾低頭行禮。

  「是,主人。」

  「我們這一次主要是作為旁觀者,可以幫幫他們,但是不要太賣力。」

  南妮知道埃利諾是在和自己說,也點瞭點頭。

  「你呢,這裡結束瞭是準備回森林還是?」

  法拉還處在迷茫期,隨口嗯瞭幾句,埃利諾也不在意,拍瞭拍她的肩膀。整個營地的圍墻其實很低,隻是用比人稍微高一點的木板圍瞭一圈,木板和木板之間甚至不是很緊密,還有一些空檔,一些小孩子甚至能擠過去,對於草原來說,木頭並不算太好找,而且經常也需要搬遷,所以對於這種防禦設施也主要是意思一下,讓整個營地看起來是處於防護之中,當然不能說完全沒有意義,人可以站在木板後面射箭,木板也能阻擋視線,不讓馬匹直接沖進去什麼的。埃利諾通過木板之間的空隙看向外面,作為超凡者,在鬥氣的強化下視力要比普通人好的多,所以他甚至看到瞭日灸騎士團後面的那輛巨大馬車。

  「那是什麼鬼東西!」

  海蒂從空中飄下來,走到埃利諾的身邊,埃利諾指著騎士團後面那輛巨大的馬車,與其說是馬車,不如說是一個房子。

  「對面有一個很強的法師,實力可能比我還要強。」

  海蒂在提醒埃利諾,事情可能有變,他們未必能安安穩穩的當個看客。南妮這時候個飄出來,看瞭一會以後下瞭結論。

  「居然還有可以使用的魔導物品。」

  「魔導?」

  埃利諾對於魔法瞭解並不算太多,魔法帝國滅亡後對於魔法帝國的記錄也流失瞭很多,魔法帝國自己就銷毀瞭大量關於魔導科技的記載,所以現在的人類幾乎對於魔導科技屬於不知道的情況,南妮稍微思索瞭一下以後,給埃利諾稍稍解釋瞭一下。

  「所謂的魔導科技,你可以把它理解成魔法物品,就像魔法劍一樣的東西,簡單來說魔導科技就是讓不會魔法的人也能使用的魔法道具。但是因為魔法帝國和魔導科技之間產生瞭矛盾,最後帝國禁止瞭魔導科技,銷毀瞭那些魔導物品,並且銷毀瞭很多文件。那一輛所謂的馬車你覺得巨大而且沉重,但是裡面應該有漂浮動力裝置,整個馬車可以漂浮在空中,甚至一匹馬就可以拉著到處跑,那些馬匹和輪子可以說,都是為瞭掩飾用的裝飾品罷瞭。」

  「現在還有可以用的魔導物品?當時不都給銷毀瞭麼?」

  海蒂也經歷過魔法帝國時期,對這些事情是有瞭解的。

  「當初是武器全部銷毀,因為這樣的那樣的原因民用物品緩慢分批銷毀,當然也不會繼續生產,那麼龐大的帝國還有四散的東西,有漏網之魚也不奇怪。隻是那輛馬車上的魔導物品還能使用,還被改的面目全非,著實還是讓人感到意外。」

  埃利諾則是皺瞭皺眉頭,想起以前那些老兵們的話,埃利諾,戰場上隻有兩種情況,糟糕到絕望,他媽的糟糕到沒空絕望,計劃的再好都會給你來點意外,意外現在就來瞭。

  「我們照計劃來,大傢隨機應變吧……反正原則不變。」

  海蒂和南妮點瞭點頭,其實對方有法師還比自己強這個事情海蒂不是特別在意,畢竟龍族不是單純的靠魔法作戰的,而且有雪莉這個魔法免疫的存在,任何法師都有可能第一時間被打懵。

  ……………………………………………………………………………………………

  佈萊安娜和海蒂進行魔法偵測層面上的交戰以後,感覺海蒂退卻瞭也沒有進一步追擊,這種 偵測層面上的戰鬥沒有什麼意義,雙方都在視距內,沒有什麼需要特別隱藏的東西,而且佈萊安娜也不準備給日灸騎士團提供什麼情報,也無意去偵測到很細致。

  「殿下,您要找的人應該在這裡,有一個實力足以和我匹敵的存在,很奇怪,她的法術和我有所區別,實力有點飄忽不定,我覺得她應該比我弱,但是和我對戰又不落下風,可能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

  「應該不是,如果我繼續探查的話有可能可以查出對方的真身,但是殿下說……」

  奧菲利亞給佈萊安娜的命令是不要刺激對方,防禦住對方對自己的攻擊就可以瞭。所以佈萊安娜也沒和對方較勁。

  「唔,那就這樣把,對瞭,把那個給處理掉吧,已經不需要瞭。」

  佈萊安娜進入馬車,走到精靈法師的身邊,這位已經看不見,聽不見,甚至沒有皮膚的精靈似乎知道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但是看不出任何的痛苦,似乎還很欣喜,隨著佈萊安娜停下生命維持裝置的供能,然後團火焰把精靈法師變為瞭灰燼,凈化術把房間裡的異味一掃而光,佈萊安娜似乎有點疲勞的嘆瞭口氣,坐下,許久以後幾滴眼淚滴在地上。

  「殿下……曾經的你就像太陽一樣耀眼,是皇室的希望,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瘋狂……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保護好您……」

  佈萊安娜感到有什麼在舔她,稍稍擦瞭擦眼睛,看到賤狗伸著舌頭,歪著頭看著她。佈萊安娜本能的露出厭惡的眼神,但是很快又泄瞭氣似的摸瞭摸賤狗的頭。

  「你這個蠢貨是真的蠢,落到今天的下場何必呢?」

  「汪嗚?」

  「算瞭,沒什麼,你已經聽不懂瞭。別惹殿下生氣,沒事就去找個地方趴著吧。」

  看著賤狗晃啊晃的爬走,佈萊安娜稍稍整理瞭一下自己的心情,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

  「佈萊安娜。」

  聽到奧菲利亞的召喚,佈萊安娜擦瞭擦眼睛,離開瞭房間。

  「殿下。我在。」

  奧菲利亞看瞭看佈萊安娜,沒有多說什麼,轉瞭一圈。

  「今天我打扮的怎麼樣?」

  「殿下可是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奧菲利亞撩瞭一下自己的頭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是當然。要開始瞭。」

  勞倫斯看著對方的營地,這個營地是草原和帝國的一個交易集市,不是沿途那種幾十人,上百人的那種小營地,至少有一圈可笑的圍欄,對方沒有選擇逃跑可以說是比較明智,草原人都是輕騎,來去如風是沒錯,問題是在草原上想活下去,沒有輜重是不行的,所以不是沒有聚集點的人逃跑,逃跑的結果就是被追上然後殺死在路上,其實沒什麼區別,在夏季或者秋季日灸騎士團其實也會幹這種事情,隻是規模不大,畢竟盯著帝國三大騎士團的名頭,多少得裝裝樣子。至於現在,把所有的罵名都丟給這個瘋逼公主就行瞭,反正貴族圈內都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精神不太正常。

  「殿下,已經找到對方的幾個人瞭。」

  隨著一個遠視魔法,奧菲利亞看到瞭埃利諾的樣子,還有海蒂南妮和雪莉。

  「看起來就是他們幾個瞭,這位少年居然是首領,看起來不大麼,你猜他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佈萊安娜並沒有回答,她知道奧菲利亞這種自言自語並不需要回答,她的目光在海蒂南妮和雪莉身上來來回回。感受到對方的遠視術。

  ……………………………………………………………………………………………

  海蒂不甘示弱的也回以一個遠視術。

  「這個女人是誰,盯著埃利諾幹嘛?」

  埃利諾也看瞭看奧菲利亞,覺得有點奇怪。

  「她有什麼能力麼?」

  「就是普通人吧。她旁邊的法師倒是很強力。」

  埃利諾盯著奧菲利亞看瞭一會。

  「你盯著這個賤女人看什麼?」

  「沒什麼,隻是好奇她的身份。你說她身邊的法師很強?」

  海蒂點瞭點頭。

  「能有什麼身份,貴族別,那麼強的法師都聽她的,估計是什麼大貴族。」

  「我的意思是,既然她身邊的法師很強,那麼我們的佈置應該被輕易看破才對……但是……」

  埃利諾最先提出疑問,在埃利諾看來日灸騎士團根本沒有準備躲避在做沖鋒的準備。

  「或許那位法師自信到可以無視我直接把那道壕溝填平。」

  埃利諾稍稍思索瞭一會。

  「如果對方不動,不要和他們交戰。」

  「看到漂亮女人就心動瞭麼?」

  埃利諾看瞭一眼海蒂,不再笑嘻嘻的和她道歉。

  「戰時不是平時,收起你散漫的態度和戀愛腦。」

  或許是埃利諾好久沒和海蒂翻臉瞭,海蒂一時愣瞭一下。

  「如果你還是這樣的狀態你最好直接回去休息,等心態調整好再回來。」

  「沒我你搞得定他們?」

  「你好像忘瞭被我和雪莉揍得滿地找牙的事情瞭。」

  海蒂急促的呼吸讓南妮覺得有點害怕,但是埃利諾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最終海蒂隻能收斂起脾氣,不聲不響的站到一邊去。

  「埃利諾,這樣……」

  「你也上過戰場,應該知道戰場是需要拋棄一切雜念集中精神的地方,細微的不慎就可能導致我們這個小隊覆滅,容不得她亂來。」

  埃利諾想瞭一會,貌似海蒂已經好久沒有罵過他人渣敗類什麼的,覺得自己似乎對她兇瞭點,於是抓住海蒂的手,海蒂甩開瞭以後又一次抓住。

  「現在是戰時,要分得清輕重。」

  「你吼我……」

  「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

  「明明一場我一個人可以解決的戰鬥非要搞得我們這麼別扭,不能不出力,又不能全力,一上來你就看著對面的女人出神,然後講些讓人不懂的話,還要兇我。」

  埃利諾把海蒂一摟過來,貼著她的耳朵。

  「乖,聽話。」

  海蒂一瞬間緊繃的身體軟瞭下來。

  「不許再吼我瞭,不許……」

  「你也不許在這種時候鬧別扭瞭。我隻是單純的覺得奇怪,法拉說過那個法師在和她交戰的時候出過手,但是現在卻完全看不出準備和我們交戰的意思。所以我想做一個大膽的猜測,對方在這個季節進入草原,就是來找我們的,並且沒有和我們交戰的意思。這隻是一種直覺,沒有什麼根據,隻是單純的直覺。」

  海蒂這時候回想瞭一下,對方的法師的確在偵測的過程中似乎沒有交戰的意思,並沒有強行的偵測己方的戰力和能力,的確作為魔法造詣上比自己還強的法師,這不太符合常理。

  「我知道瞭,我聽你的就是瞭。」

  埃利諾並沒有松開海蒂的手,隻是把眼神收回來,放到日灸騎士團的身上。

  「真是奇怪啊,威廉斯人的貴族和威廉斯的騎士團不是一條心,各有目的?事情變得奇怪起來瞭。」

  ……………………………………………………………………………………………

  勞倫斯把隊伍分為瞭兩隊,這種大的據點是不能指望說隨便沖一沖就打下來瞭,不能再那麼隨便瞭。

  「魔法偵測情況如何?」

  「團長,根據我們的魔法偵測,對方的主力依舊在營地內部。」

  勞倫斯聽到隊伍裡的罪人回復雖然點瞭點頭,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對方難道什麼都沒有做等著自己去沖營地?還是對方覺得反正人多沖進去瞭打步戰他們就能打得過騎士?而且本來還想著那個瘋逼公主會把手底下的法師派過來,但是這次貌似她沒有這麼做,難道一個營地還不如那幾個精靈有威脅?也是,一路上雖然有因為各種問題受傷的,但是這些牧民是真經不起他們打,本來騎士對普通人就是碾壓,兩百多民平均六階的騎士不遇到大軍根本沒什麼可怕的,而草原上冬季哪裡能組織的起大軍?自然沒什麼能威脅他們。

  「既然如此,那麼按照預定的計劃,第一隊先行沖鋒,罪人居中,到達距離後開始釋放火球術,你們大約可以釋放幾輪?」

  為首的罪人思索瞭一會。

  「那個距離加上馬上的顛簸大約可以釋放三輪,如果使用急速施法而且不做防禦的話,至少可以多一輪。」

  勞倫斯稍稍思考瞭一下,草原基本上不存在罪人,或許會有少量的什麼流浪罪人或者薩滿什麼的,不過不可能和日灸騎士團一樣集中大量的罪人,對方人數更多,那麼用火球讓他們的營地內部燃燒起來,提前把他們的士氣打崩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你們不用留存法力,也不用參與後續的攻擊,釋放完火球後從兩側讓開,給後續的騎士讓開道路。」

  「是,團長。」

  勞倫斯對罪人的態度一直不算好,但是也不否認他們的確很好用,哪怕是邪惡的力量隻要可以減少己方的傷亡也帶來勝利,也有存在的價值。隨著日灸騎士團緩緩的開始前進,盡管隻有幾百人,整齊劃一的前進還是讓人很有壓力,木板後面可以看到一些草原人探頭探腦,可以看到他們緊張而慌亂,看來不過就是個大一點的營地,草原人就是草原人,數量再多,也不過一群烏合之眾。

  「沖鋒準備!」

  隨著距離慢慢接近,騎士驅使著戰馬從走開始變成慢跑。

  「急速施法準備,火球術,目標營地,盡可能多的釋放,法力耗盡以後向兩邊散開,讓開道路。」

  第一輪火球術飛向草原人的營地,罪人的首領在準備下一輪的火球術,但是他驚訝的看到數根冰槍應向他們的火球術,水系的魔法抵消瞭他們的火球。他壓抑著內心的恐懼,這些腦子裡都是肌肉的騎士可能沒明白,作為罪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對方隻有一個人,一個人擋下瞭他們的攻擊,對方有很強大的罪人,實力應該不下雨公主身邊的那一位,但是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他們的背後還有一隊騎士,如果有異動或者不按照命令行動,他們背後的人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們一起幹掉,第二輪火球依舊被擋下,第三輪,第四輪,甚至部分人丟出瞭第五輪,然而根本沒有對草原人的營地造成什麼傷害。他們也按照預定的計劃向兩翼散開。

  勞倫斯當然看到瞭事情的變故,但是一旦騎士團開始沖鋒,就是停不下來的,戰場上出現變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對方也隻是防禦,並沒有反擊,大概是沒有餘力幹其他的事情瞭吧。第一波騎士已經離營地很近瞭,變故突發,戰馬似乎直接踏空瞭,整齊隊伍第一排就直接消失瞭。

  「該死的罪人!」

  勞倫斯直接罵出瞭聲。

  「廢物!」

  勞倫斯雖然對罪人有意見,但是也知道,能進入騎士團的罪人在忠誠度方面到是不用擔心,所以他們不是故意沒說,而視他們被騙瞭,以他們的實力根本探測不出對方的陷阱。對方的罪人很強,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個瘋逼公主在想什麼!勞倫斯回頭看瞭一眼,隔得很遠,照理說應該看不到表情,但是勞倫斯覺得那位公主的臉上現在寫滿瞭嘲諷和快意。她就沒想過自己這邊沒瞭她會怎麼樣麼?現在整個沖鋒隊伍被一下子阻止,而且可能會有三分之一的人爬不上來直接被淹死,爬上來的人會因為缺少武器還有被冰水沾滿全身而戰鬥力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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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營地看到一排騎士直接消失在眼前,發出瞭歡呼聲。這是一條由牧民們加班加點挖出來的壕溝,又深又寬,裡面灌滿瞭冰水,上面則結成冰,再加上魔法的掩蓋,對方就這麼毫不知情的踩瞭進去,全身重甲的騎士掉入瞭冰水之中,就算他們有鬥氣又如何,一時半會想爬上來也不容易。

  隨著塔爾揮瞭揮手,大量的草原人騎著馬沖出營地,雖然敵人中瞭陷阱出現瞭段時間的慌亂,但是作為超凡者,這些掉進水裡的騎士不至於和普通人一樣沉入水底,一些騎士開始利用自己強大的肉體力量開始從水裡掙脫而出,迎接他們的是草原人源源不斷的箭矢,這些箭矢雖然質量不如他們的那麼好,金屬的箭頭一樣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一些努力爬出水的騎士人雖然出來瞭,但是盔甲和武器卻有可能遺落在水裡,為瞭掙脫出來一些騎士拋棄瞭自己的頭盔或者鎧甲,後果就是他們盡管爬上來瞭但是被一箭帶走。草原人在痛打落水狗這方面的天賦是極強的,一些騎士剛剛爬上按就被草原人放馬又撞下瞭水,這些牧民知道自己沒有鬥氣,直接沖上去己方雖然人多,但是對方有鎧甲會鬥氣,很可能反而是送人都,所以驅趕著馬匹去把這些騎士撞回水裡,然後用隨身攜帶的弓箭不停的射擊,草原人是男人從小都得學習射箭。

  日灸騎士團的騎士在中陷阱的慌亂和極度不利於己方的情況下依舊集結起來,身上裝備還算完整的騎士們站在前面組成人墻阻擋著草原人的箭矢,而一些剛爬上案的騎士則躲在戰友的身後喘息,把自己的裝備遞給能戰鬥的戰友,甚至一些水性較好的騎士脫掉身上的鎧甲重新跳會水裡,給隊友摸上來一件有一件的裝備。

  「堅守!」

  作為威廉斯帝國三大騎士團之一,日灸騎士團還是保持瞭自己的水準,強大的戰力和頑強的作戰意志讓他們慢慢地堅守住瞭自己的一小塊陣地,而且他們的副團長也在趕來的路上。而塔爾則讓手下吹響撤退的號角,如果繼續留在外面,隻會被後續的騎士們沖垮。

  「對方的動向有點奇怪……」

  埃利諾看向南妮,南妮指瞭指更後方。

  「我們法師在施法或者戰鬥的過程中經常會遇到法力不足的情況。我稍微解釋一下,所謂法力不足並不是說法師沒有法力瞭,而是我們操控魔法消耗的精神力已經超過瞭一個安全值,這時候要施法依舊是可以的,就是無視自己的安全,強行施法,至於為什麼會叫做法力透支就不知道瞭,反正代價就是自己的身體,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法師的魔法回路被燒壞變成無法施法的凡人。你經歷過我的記憶應該看到過。」

  埃利諾點瞭點頭,然後看向那些日灸騎士團的法師,他們釋放的火球被海蒂一個人用水系法術擋下,然後從兩翼離開,調轉到後方重新集結,照理說前面已經這樣的局面他們應該過來支援的,但是現在他們似乎因為什麼原因沒有過來支援。

  「果然有問題啊。」

  「那個,對方沖過來瞭,我們繼續呆在這裡沒問題嗎?」

  法拉在一旁插瞭句嘴。

  「我需要出手麼?雖然我是德魯伊在這個距離的話魔法箭應該命中沒什麼問題。」

  埃利諾擺瞭擺手,示意進入營地的深處,一邊走一邊問。

  「話說德魯伊到底算是一個什麼樣的職業?」

  「硬要說得話,和你們人類的祭祀差不多,你們人類祭祀侍奉的是諸神,我們德魯伊侍奉自然,我們的聖樹。」

  「哦,就是操控植物那個能力?」

  「就是?還可以治療什麼的……」

  埃利諾一邊哦瞭一聲一邊繼續向營地的深處走去。法拉跟在最後面一臉不爽,精靈被稱為自然之子可全靠他們德魯伊,德魯伊在精靈的內部可以說地位相當崇高,維持自然的平衡可全靠他們,現在得到的就是一句哦,不愧是愚蠢的人類。精靈多多少少都會點自然法術,但是隻有少部分能精通此道。人類學去的那點皮毛,除瞭把自然平衡破壞,把大地吸幹以外,什麼好事都沒有。魔法帝國到後期無法再養活很多人的原因就是大地已經無法負荷那麼多的人口,拼命的榨取大地的養料導致土地沙漠化麼?現在居然就得到一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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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倫斯操控著戰馬跳過瞭壕溝,掃瞭一眼,最早沖鋒的一百名騎士現在能剩下三分之一已經是謝天謝地瞭,為什麼那個瘋逼公主到現在沒有支援自己,就算是雙方有隔閡也同屬於威廉斯人,不過指望那些邪惡的法術不如指望自己手裡的劍,既然草原人反抗瞭,那麼久格殺勿論。

  「殺光這些雜種!」

  一道氣刃斬直接轟開瞭草原人脆弱的大門。但是下一秒勞倫斯和他身邊的騎士都驚呆瞭,他們看到的是雖然散亂但是密密麻麻的拒馬。

  「草原人,哪來的這麼多東西……」

  「這是草原,哪來的這麼多木頭!」

  「閉嘴吧。」

  那些草原人躲在拒馬後面,不斷地向騎士們拋射著箭雨,大多數時候隻能聽個響,但是這種攻擊恰恰就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投槍,下馬,步戰。」

  勞倫斯無意知曉草原人哪裡來這麼多木頭,這裡畢竟是個商業匯集點,所以可能有一些木材運到這裡冬季前沒來得及運走也實屬正常。到現在勞倫斯依舊沒有撤退的打算,因為是冬季,對草原人來說,他們沒地方逃,對勞倫斯來說,他的騎士團也沒地方逃。而且騎士團的驕傲也給瞭他信心,這裡的草原人雖然多,但是會鬥氣的都沒幾個,一旦正式的交戰,這些草原人很快就會抱頭鼠竄,對方或許有一位強大的罪人,但是到現在還沒露面,又或許是法力全部用在瞭那條壕溝上。總之,對於勞倫斯來說,現在的戰況對己方不利,但是完全沒到需要逃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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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這麼多木頭自然是法拉的自然法術的功勞,一晚上時間弄出瞭好多棵樹,然後草原人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就連夜吧這些樹木變成瞭箭矢,拒馬,長槍。

  「明明用魔法就可以解決的,非要這麼做……體現你們人類的愚蠢麼?」

  埃利諾無視海蒂的吐槽。

  「或許這麼做更好吧,他們在法術的幫助下自己解決,既不會害怕法術,又覺得是在自己的努力下獲得瞭勝利。」

  果然還是南妮比較善解人意,經歷過帝國崩潰前夕的她可能更容易理解凡人的恐懼。

  「小心。」

  埃利諾撥開一支投槍,他站的已經比較遠瞭,所以投槍的威力不算大,但是那些站在拒馬後面的草原人就直接遭瞭殃。日灸騎士團是有配備兩根投槍作為遠程武器的,在沒有遠程支援的時候,可以作為一些補充,這些加持的鬥氣的投槍,在不算遠的距離上即便是穿瞭鎧甲都很容易被一擊致命,那些無甲的草原人基本中瞭就是死,甚至出現一根長槍紮穿幾個人的情況。

  隨著日灸騎士團的騎士下馬步戰,用劍砍斷拒馬上綁的繩子,繞過拒馬,戰馬在停下以後已經沖不起來瞭,這時候繼續馬上作戰已經顯得沒有意義,所以騎士們帶著自己管用的武器,開始進入營地的內部,身披重甲帶著盾牌還會鬥氣的騎士顯然比草原人要強得多,很快草原人的戰線就開始散亂瞭並且出現瞭潰散的現象。日灸騎士團看到草原人開始出現潰散的現象立馬開始加緊進攻,本來還集中隊伍開始分散起來。

  「這不完全打不過麼?確定我們不用出手?」

  海蒂看著戰況不利有點疑惑的問瞭句。

  「能打得過才有問題,正面對抗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單兵的戰鬥力這些草原人都不是騎士的對手,所以,隻有讓他們散開,然後以多打少,並且充分的利用地形還有陷阱,才能以弱勝強。我們也可以找一些落單的下手,但是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