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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百年異果

  三人繼續深入不星谷,偶遇一手持尖刺折扇的白衣男子,隻見他身後還跟著一名毫無血色的彪形大漢,此人正是雲傾宗少宗主藍鋒。

  「真巧,又見面瞭。」藍鋒拱手笑道。

  沫千遠回瞭一禮,「藍鋒兄,今日可有所收獲。」

  「哎,別提瞭,這百年異果著實難尋。」藍鋒搖著折扇,眼眸子朝一旁的柳笙香打量瞭一番,仙姿玉貌果真百看不厭,似乎略有所思。

  柳笙香白瞭他一眼,小聲碎瞭一句:「登徒子!」

  藍鋒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姑娘可是柳笙香。」

  「怎麼,你還記得本小姐。」柳笙香本就對他印象不太好,所以語氣有些生硬。

  「怎會不記得,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呢,隻是多年不見,差點兒都認不出來瞭,果真是女人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會誇贊自己的美貌,不由得心生竊喜,但是臉上一點都沒有表露欣喜的神色,依舊咄咄逼人的說道:「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藍鋒解釋道:「想必柳笙香妹妹對在下有些許的誤解,我可不是什麼壞人。」

  「你小時候經常欺負我們,都給忘瞭?」

  藍鋒一時愣住,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欺負過她,隻因他小時候做過的荒唐事實在太多瞭,大到偷看少婦洗澡,小到搶小孩子的糖吃,許久才緩緩回道:「年少不懂事,你怎還會記仇呢。」

  「這麼說你還怪我咯?」

  藍鋒賠笑道:「不怪,不怪,都是在下的過錯。」

  方浩然解圍道:「說這些幹什麼,都是以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瞭,藍鋒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好呀,隻是你們也知道,我需要尋得百年異果,其他的魔獸材料,甚至百年魔獸的內丹,我都可以不要。」

  「就知道想要最好的東西,誰稀罕與你同路。」柳笙香滿懷不悅地說道,因為她也隻需要百年異果就可突破到築基期,有人和她爭,更是不樂意瞭。

  沫千遠一直沒哼聲,但是前些時日藍鋒還幫助過自己,不說還人恩情,至少不可失禮於人,便說道:「香兒,這繼續深入隻怕會遇到更厲害的魔獸,我們一同前往,互相也有個照應。」

  「既然千遠哥這麼說,那便一起吧,隻是事先說好瞭,除非是百年異果,其餘的什麼都不能分給他。」

  「嗒」藍鋒瀟灑的收起折扇,笑道:「沒問題,一路有伴,咱們邊走邊聊。」

  沫千遠看瞭一眼藍鋒身後的壯漢,見他一言不發,活像一尊木偶,藍鋒讓他走便走,讓他停便停。

  藍鋒看出眾人皆有不解,便說道:「你們叫他藥奴便可,不過他不會答話,沒有自主意識,本是我雲傾宗的長老,在築基期突破到結丹境時走火入魔,險些喪命,為父善藥,救回他一命,隻是他必須一直服用一種藥物,而他對給予藥物之人唯命是從,就算讓他去死,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原來如此!」眾人驚訝不已。

  一路繼續深入不星谷,方浩然和藍鋒有說有笑,倆人甚是投緣,而藍鋒不時偷瞄柳笙香兩眼,卻瞧見她和沫千遠走得比較近,言談舉止略顯曖昧之意,想來也猜到他們並非純粹的朋友關系,隻是不知發展到瞭何種地步,憑他多年識女的經驗來看,柳笙香尚為處子之身。

  有瞭藍鋒的加入,一般的魔獸都不需要他們出手,藍鋒的隨從幾招就搞定,沫千遠和方浩然自然是樂得不行,跟在後頭撿魔獸的屍體就行。

  沫千遠想的是還水妙仙的靈石夠本瞭,應該去齊羅城再會她一次,說不定又能跟她爽上一回,多出的靈石還能拿去買築基期的秘籍,心裡美滋滋的。

  方浩然想的是攢瞭好久的靈石,本來打算買寶兵的,結果寶兵不用買瞭,這回多出來的靈石也沒地方花,應該夠去雲夢樓爽一回的,心裡美滋滋的。

  倆人相視一笑,彼此各懷鬼胎。

  倒是柳笙香沒有顯露身手的機會,反而有些不悅,一路嘟著小嘴,獨自走在最後面。

  藍鋒倒是想陪柳笙香說說話,可是她投來的目光總是充滿不屑,沒辦法,不想自討沒趣。

  當眾人來到一處深邃的峽谷之中,越往裡走,峽谷就越是高深,漸漸峽谷連成一線,遮蔽瞭天空,隻從巖縫中透下幾縷斜射的陽光。

  藍鋒還從未來過此地,看四周長滿奇花異草,想必會有百年異果,連忙帶著藥奴深入峽谷之中一探究竟。

  沫千遠三人也緊隨其後跟來,忽見遠處陡峭的谷壁間,爬滿瞭大片火紅的植壁,一顆耀眼的異果正懸在其中,散發著灰色光芒。

  灰色,意味著這顆異果剛好夠瞭百年,若是兩百年便會變成白色,年數越高,顏色也就越加鮮艷。

  然而已有一男一女正在異果附近,眼看男子就要摘取異果。

  藍鋒苦尋異果數月,見狀便要強搶,不由分說,怒吼一聲:「藥奴,給我殺瞭他們。」

  藥奴大步沖上前去,兇狠的【烏風掌】轟向二人。

  沫千遠定睛一瞧,那男子一襲黑衣勁裝,手持彎刀。而女子面容嬌美,妙齡似若二十五六,身穿一襲水藍色廣袖留仙裙,腳踩銀色綁帶高跟靴,正是多日不見的水妙仙。

  「千遠兄,浩然兄,快來幫我搶奪異果。」

  藍鋒不講江湖道義,而且還讓沫千遠去做幫兇,可水妙仙是他的朋友,一樣對他有過救命之恩,而且還有過肉體關系,自然是不能答應,但是也不好拒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柳笙香也覺得不妥,便說道:「你倆別去,那異果是他人先得,藍鋒這般明目張膽的去搶,和土匪山賊無異,讓人知道瞭也不太好,雲傾宗不在乎名聲,我們玄羽宗可不能卷入是非之中。」

  柳笙香說得在理,不愧是玄羽宗的接班人,剛好也替沫千遠找瞭個不去幫他的理由。

  黑衣勁裝男子正是黑海王母的兒子鱷七,好不容易尋得百年異果,又怎會拱手相讓,再說他向來驕橫跋扈,平常隻有他欺負人的,又怎會將藍鋒放在眼裡,手中彎刀如月,和藍鋒的尖刺折扇兵刃相交。

  水妙仙的【玉骨笛】在手,幻出兩具人形沙礫,一具纏住藥奴,另一具幫助鱷七攻向藍鋒。

  隻是藥奴修為與她相當,她的人形沙礫隻能夠化其形,對於肉搏實戰的招式可以輕松化解,可藥奴使的【烏風掌】乃煉氣所化,她還沒能修得能夠照貓畫虎使出煉氣的招式,所以人形沙礫時而被【烏風掌】轟擊得崩碎瓦解,她又隻得再次重聚人形沙礫,一時靈力耗費甚巨。

  藍鋒一看遇見勁敵,在鱷七和人形沙礫夾攻之下,自己被連連逼退,沫千遠三人隻是在一旁冷眼觀戰,便繼續蠱惑道:「他們也不過剛到而已,異果尚在,自然還不屬於任何人,今日若助我奪得異果,日後必定重謝。」

  「藍鋒兄,我來助你。」方浩然向來義氣當先,與水妙仙也不過一面之緣,便顧不瞭許多,手握【血猙】長槍,槍尖化出血色長龍,秉著一腔熱血,加入瞭打鬥之中。

  憑方浩然的性子,沫千遠也知道勸阻無效,看著水妙仙逐漸落於下風,心中不禁替她捏瞭把冷汗,藥奴的【烏風掌】確實霸道無比,水妙仙身後的巖壁不時被轟出幾個數尺深坑,她嬌弱的身軀若是受他一掌定會一命嗚呼,心下竟想不顧其他去幫助她解圍,但事後又不知如何面對眾人,隻好先看看再說,若真到危急時刻,自己還是得出手相救。

  有瞭方浩然的加入,藍鋒應對鱷七自然輕松許多,而他也看出來瞭,鱷七便是水妙仙的主子,因為鱷七逐漸落於下風,急得像撒潑的怨婦一樣謾罵水妙仙。

  「水妙仙!你就不能再幻一具人形沙礫嗎,你不也是煉氣後期,怎會這麼沒用。娘的!廢物東西,今日若得不到異果,看我回去不剝瞭你的皮。」

  水妙仙知道情況不妙,自己都難以應對藥奴的進攻,那裡還能分神照顧鱷七,焦急說道:「鱷七公子,我們今日先回去吧,還是保命要緊,要殺要剮,奴傢隨你的便。」

  「還想回去,呵呵,藥奴!先擒住這個傢夥。」藍鋒忽然命令藥奴對付鱷七,自然是想先擒瞭她的主子,異果便是他的瞭,因為水妙仙乃築基後期,要這百年異果也沒用,除非兩百年的異果才能助她突破到結丹境。

  藥奴依言而行,猛然轉首攻向鱷七。

  水妙仙暗呼不妙,人形沙礫狠狠拍出一掌攻向藥奴,可藥奴毫無痛覺,寬闊的後背硬受一掌,粗壯的身形隻是稍微偏移半分,依舊不哼不鳴,如一具活人死屍。張開巨大而粗糙的手掌,一把擒住瞭鱷七的頭顱,連帶整個身體,將其高高捏起。

  鱷七感覺到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懼之意,面對死亡的來臨,手中的彎刀都拿捏不穩,咣當掉落在地,竟然還濕瞭褲子,吞吞吐吐的顫聲說道:「你,你不能殺我,我,我乃,我乃,萬,萬妖——」

  不待他說完,藍鋒命令藥奴,冷言說道:「殺瞭他!」

  藥奴殺人不帶半分猶豫,半分憐惜,直接五指使出蠻力,粗暴而兇狠的猛捏鱷七的頭顱,隻聽頭骨碎裂之聲,腦漿爆裂而出,眾人都不忍直視如此血腥殘暴的畫面。

  「不要!」水妙仙驚恐不已,但人頭已血肉模糊,身體失去瞭掙紮。下一個就該輪到自己瞭,當然是走為上計,轉身便逃。

  藍鋒雖不知他們是萬妖宗的人,但也不想多一個仇傢,自然是不能留下活口的,連忙喚道:「藥奴!別讓這女人跑瞭。」

  沫千遠和柳笙香立於這峽谷的出口之處,水妙仙從他身旁經過,帶著復雜的眼神掃瞭他一眼。

  沫千遠自然是不會攔她,而柳笙香對藍鋒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異果是你的瞭,放她走吧。」

  藍鋒臉帶怒意,不悅地說道:「你倆不幫我也就算瞭,怎麼還反說我的不是。」

  「沒事,我幫藍鋒兄去追她。」方浩然說道。

  「不用,你幫我護法,我要煉化這百年異果。」藍鋒摘下異果說道。

  如此一來,隻有藥奴一人去追水妙仙,而沫千遠擔心水妙仙的安危,便也跟著追上前去。

  柳笙香以為沫千遠是去幫助藥奴的,勸道:「千遠哥,你別去湊熱鬧。」

  沫千遠一邊跑,一邊回道:「我就去看一下,不會插手的。」

  柳笙香擔心起沫千遠來,畢竟此地深入不星谷中,難免會遇到厲害的魔獸,怕他會有危險,便也跟著追瞭出去,隻是出瞭深邃的峽谷,卻不見沫千遠的身影,隻好依著蹤跡而尋。

  藥奴雖然身體彪悍壯實,但步法不慢,身形緊隨水妙仙,時不時還能轟出【烏風掌】。

  若不是剛才一番打鬥,水妙仙靈力消耗過巨,也不至於甩不開藥奴。

  沫千遠緊隨二人其後,看身後無人再追來,想必藍鋒此刻正在煉化異果,便大聲喚道:「水姐,你過來,我幫你拖住他。」

  水妙仙心裡有氣,怒聲道:「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你剛才怎麼不幫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藍鋒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出手,但是若你真的有難,我還是會救你的。」

  「說得好聽,誰知你是不是藍鋒的幫兇,說不定我剛一停下,就遭你們二人聯手,我豈不死得更冤。」

  「你信我一次,我也好助你逃脫。」沫千遠的眼神堅定,讓人心裡踏實。

  水妙仙也知道這麼下去自己是甩不掉藥奴的,被他擒住也隻是時間問題,隻好賭上一回,轉而身姿躍入半空,如雀燕展翅,繞過藥奴,朝沫千遠飛旋而去,隻是出此險招也容易遭受藥奴截擊。

  沫千遠見機飛躍入空,將她橫腰摟住,手中【嗜刃】劈出一刀,擋住藥奴堅硬的手掌。

  當放下水妙仙後便說道,「你快走,我來擋住他。」

  水妙仙心頭一暖,回道:「你且小心,他有築基後期修為,不容易對付。」

  「無妨,這人沒有自主意識,隻會聽從藍鋒的命令,暫時還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保重!」水妙仙不敢久留,也擔心藍鋒會追上來,言罷轉身換瞭個方向,飛身繞道離去。

  藥奴自然是想去追水妙仙,但沫千遠再次揮刀檔住去路,這藥奴果真不對沫千遠下手,隻是遇到敵意之人還是會出招還擊。

  沫千遠匆忙避開轟擊而來的【烏風掌】,隻是藥奴並不會將他視為敵人,逼退沫千遠後繼續朝水妙仙的方向追去。

  沫千遠借機運轉【天煞斬】,從藥奴的身後橫劈而去。藥奴感受到殺意,隻得回身再擋,一次,兩次,反反復復,繼而拖垮藥奴的腳步,經過連翻使用【天煞斬】,自己的靈力幾乎耗盡,累得氣喘籲籲,想必此時水妙仙也已走遠,這才收刀歇息片刻。

  忽聞一陣清香襲來,一名俏麗女子盈步婀娜,遠遠走來,本以為是柳笙香,沒想到來人竟是鬱菱芳。

  但見她手持【陵白】劍,衣袂飄飄,嘴角微翹,眉眼間帶著股玩味的笑意,從腰間的空間袋裡取出個羊皮水袋,扔給瞭沫千遠,說道:「累瞭吧,喝口水先。」

  沫千遠一愣,她怎會如此好心,水裡不會有毒吧,故而有些遲疑,雖然接住瞭水袋,但不敢下嘴去喝。

  鬱菱芳看透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若要殺你,何須下毒。」

  沫千遠一想也是,自己靈力耗盡,斷然不是她的對手,便舉起水袋大口痛飲。

  鬱菱芳也不客套,直入來由,「你放走瞭水妙仙,不知打算如何跟藍鋒解釋。」

  沫千遠一下嗆得厲害,清水倒灌鼻腔,咳嗽不斷,沒曾想她竟然一直躲在暗處,自己卻從未察覺,好一會緩過氣來才回道:「你想怎樣?」

  鬱菱芳上下端倪瞭沫千遠一番,淡然笑道:「是不是我想怎樣都可以?」

  沫千遠摸瞭摸腰間的空間袋,解下來扔給她道:「我所有東西都在這裡頭瞭。」

  鬱菱芳接住空間袋,墊瞭墊分量,轉而又扔回給他,說道:「誰說我要靈石瞭。」

  「那你意欲何為。」

  「呵呵,今後你得和我結伴而行,助我獲得百年異果為止。」

  「呼延千呢,他不是你的道侶嗎?」

  「不知,我倆早就沒在一起瞭。」

  「是麼……」沫千遠半信半疑。

  鬱菱芳繼續說道:「如何,你回句話,若是不願意,我就將你放走水妙仙一事告知藍鋒瞭。」

  沫千遠面對赤裸裸的脅迫,竟然毫無應對之法,隻好回道:「罷瞭,我助你獲得百年異果,此事你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這是自然,我鬱菱芳說話算數。」

  「今日我已身疲力竭,該是回玄羽宗瞭,不能陪你。」

  「也好,需要我陪你回去麼?」

  「不用」

  「那好,明日我會去你傢中尋你。」

  「知道瞭。」

  鬱菱芳的陰謀已得逞,看著沫千遠漸漸離去的背影,臉上掛著陰邪的笑意。

  沫千遠返回去尋柳笙香,一同匯合後又回到瞭深邃的峽谷之中。

  藍鋒剛好將百年異果煉化,顯然已是達到瞭築基期,柳笙香雖心生羨慕,但是對他的人品更加厭惡幾分。

  藍鋒見藥奴遲遲未歸,便問沫千遠:「人沒追到?」

  「我出峽谷之時,人已不見蹤影,未曾尋到。」

  「這樣啊……」藍鋒略有疑惑,畢竟沫千遠去瞭不少時間才歸來,想必其中定有蹊蹺,但是他又不能多說什麼。

  柳笙香可不想沫千遠因為這事而被他責問,便說道:「今日天色也不早瞭,該回宗門瞭,千遠哥,方浩然,我們回去吧。」說完拽著沫千遠的胳膊就要走。

  藍鋒拱手笑道:「今日多虧你們相助,我藍鋒才能得此異果,為瞭表示感謝,不如一同去齊羅城遊玩一番,想要買什麼,玩什麼,隻要我藍鋒出得起靈石的,必定傾囊相助,不知諸位可否賞臉?」

  聞言,沫千遠不為所動,隻是想去齊羅城探望水妙仙,也不知她有沒有受傷,絕對不是因為想女人瞭。

  方浩然不為所動,隻是今日收獲頗豐,想去齊羅城賣些魔獸材料,絕對不是想女人瞭。

  柳笙香不為所動,隻是看到沫千遠和方浩然都嘴掛邪邪笑意,甚至想入非非,雖心有不悅,但還是多嘴一問:「千遠哥,你想去嗎……」

  沫千遠當然是想去的,隻是看柳笙香眨著清澈的大眼睛,楚楚動人,心知她不想去齊羅城,有一些原因是她不喜歡藍鋒這個人,還有就是天色不早瞭,她母親也不會讓她在外面留宿。

  「我還是陪香兒回宗門吧。」沫千遠做瞭個艱難的決定。

  柳笙香綻開笑顏,溫柔說道:「千遠哥若想去就去吧,香兒不會生氣的。」

  柳笙香沒有什麼心機,說出的話也確實如心中所想,她雖然喜歡粘著沫千遠,但絕對沒有強烈的占有欲,他所喜歡的,便是她喜歡的。

  「走吧!」沫千遠也不顧外人在場,拉著她柔軟的素手就往外走。

  方浩然替沫千遠高興,這小子終於開竅瞭,還是第一次見他倆手牽著手。

  藍鋒有些不爽,暗罵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柳笙香一路深情濃濃,一顆芳心承載萬般愛意,即使回到瞭玄羽宗,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沒舍得和沫千遠的手分開。

  藍鋒和方浩然去瞭齊羅城,入瞭雲夢樓,花天酒地,好生快活。

  沫千遠回到傢中,才剛踏入院門,便遠遠聽到陽九叔和蕭姨的爭執聲,急匆匆趕去瞧個究竟。

  在廚房裡見到陽九跌坐在地,抱著一壇小酒缸,渾身充滿酒味,臉頰緋紅,半醉半醒的撒酒瘋:「要你這老娘們多管閑事,老子喝點兒酒怎麼瞭。」

  「讓你去買菜的,你卻偷偷買壇酒回來喝,今天晚飯吃什麼。」藍婷蕭氣得直跺腳,抹胸兜著的兩團肥碩乳球一陣搖曳不已。

  沫千遠一聽,小事而已,連忙插嘴說道:「沒事,今晚咱們出去吃,我這兒有靈石。」

  「不是這個問題,你陽九叔最近亂花靈石,總是喝得酩酊大醉,撒起酒瘋來什麼臟話都說得出口,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小遠你也幫我勸勸他,以前他不這樣的。」藍婷蕭說著說著,美眸幾欲流淚,心裡倍感委屈,一肚子的苦水無處傾訴。

  沫千遠也感覺陽九最近有些異樣,以前就算他真的喝醉瞭也不會亂罵人,隻好回道:「蕭姨你也別難過,等陽九叔酒醒瞭,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

  「嗯,小遠,蕭姨知道你最懂事瞭,小時候蕭姨對你不好,你也從來沒有半句怨言,蕭姨心裡都明白。」

  自從藍婷蕭夜裡經常和沫千遠雙修,再加上之前遇險之時,他奮不顧身保護自己,回想以往尖酸刻薄的態度,倒覺得對他有幾分虧欠,如今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溫柔體貼,充滿關愛。

  「蕭姨見外瞭,你我都是至親之人,不用說外傢話,蕭姨先回房去,我把陽九叔背回屋裡,然後再去外面買些吃的來。」

  「需要蕭姨幫忙嗎?」

  「不用,你先回屋去吧。」

  藍婷蕭走後,沫千遠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胖乎乎的陽九扛在肩頭。可陽九倒好,小酒缸不離手,一邊扛著他,他還一邊喝,不時傻傻的說幾句瘋話。

  「聽說王寡婦又偷漢子瞭,嘿嘿,改天我也要去摸摸她的大屁股~ 」

  沫千遠無奈地笑道:「陽九叔,這話你可別給蕭姨聽見,不然今晚回不瞭房。」

  陽九繼續醉語道:「王寡婦的女兒也不錯,嗯~ 不錯,酒真不錯,母女倆也都不錯~ 」

  沫千遠頓住腳步,這要把他扛回房裡,蕭姨今晚恐怕要把屋頂給掀瞭,隻好扛著陽九往客房走去。

  安置好陽九後,去宗門裡的小酒館買瞭些飯食回來,來到蕭姨的房前,敲瞭敲門。

  「進來,門沒有拴。」

  沫千遠端著托盤,進得屋內。

  藍婷蕭孤身在房,靜靜地坐在窗前,垂著頭,繡著手中的絲帕,會刺繡的女人最是迷人。發髻側面點綴朵朵細碎小花,散落的劉海如楊柳輕揚,兩鬢波浪發絲垂卷而下。一枚繡花針,一縷閨中線,柔臂蔥指,惘然事,夢纏綿,側首翹望,嫣然一笑,心若化,惆悵歲月無緣。

  「陽九叔呢?」

  沫千遠回神說道:「哦,我把他扛回廂房瞭,渾身的酒味,還是先讓他在廂房裡醒醒酒吧。」

  「如此也好,沖鼻的酒味我甚是討厭,小遠以後可不能學他,喝酒盡興就好,可不能過度。」

  沫千遠將幾碟飯菜擱在桌上,餘下的準備端回屋裡自己吃,說道:「嗯,蕭姨說的是,那我先回屋瞭。」

  「等一下。」藍婷蕭擱置手中的針線,扭臀起身,步伐輕盈而來。

  「何事?」

  「陪蕭姨說說話。」藍婷蕭坐在桌前,優雅地拿起筷子,嘗瞭嘗菜肴。

  沫千遠便放下托盤,與藍婷蕭對桌而坐,也不客氣地拿起筷子開吃。

  藍婷蕭一邊小口嚼著,一邊說道:「最近你總去不星谷,可有什麼收獲。」

  沫千遠還以為她想說陽九叔的事,看來她根本就不想提,隻怕是心裡悶得慌,便撿有趣的事說著,但願她能博她一笑,「今日在不星谷遇到藍鋒,他也是運氣好,得瞭百年異果,順利突破到瞭築基期。」

  「真的!侄兒藍鋒還是蠻有能力的,年僅十九歲便突破到瞭築基期,你也不能輸給他呀。」

  藍婷蕭隻是替侄兒感到驕傲,並沒有太多的興趣。

  「前些天我和柳笙香親嘴瞭……」沫千遠偷偷瞅瞭她一眼,然後趕緊大口扒飯。

  藍婷蕭樂瞭,抿著油亮的朱唇淺笑:「你小子厲害呀,攀上瞭宗主的女兒,前途無量,隻是水妙仙怎麼辦。」忽然覺得自己說漏瞭嘴,臉色羞紅,故意岔開話題,「這菜哪兒買的,味道真不錯。」

  沫千遠狐疑地偷瞄著她,他和水妙仙的事蕭姨怎會知曉,難不成那晚床笫之歡被蕭姨偷看到瞭。

  「就在城南,好吃的話多吃點。」沫千遠也假裝茫然無知。

  倆人再無言語,一直默默吃著飯菜,但對於床笫偷歡之事,都已是心知肚明,互相都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

  沫千遠和水妙仙在交媾,蕭姨在窗外偷窺,想到這事兒,倆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但又覺得有種禁忌的刺激感,一絲淫糜的腥味兒悄無聲息地彌漫在空氣中,都想著對方不會察覺,不禁彼此偷倪對方,四目觸電相接,忽而匆匆躲過,一時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