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不星谷回到瞭玄羽宗,正走在回府的街道上。
柳笙香對沫千遠說道:「千遠哥,你最近有和誰在雙修嗎?」
這些日子,沫千遠一直和藍婷蕭在雙修,如果不實話告訴她,那她很定會起疑心,畢竟自己也達到瞭煉氣後期,若沒和人雙修,定然是不信的。
「嗯,有。」
「哦……」柳笙香也沒追問是何人,畢竟她在娘親柳若眉的安排之下,已與好幾位資質不錯的男性弟子雙修。
沫千遠怕她胡思亂想,便說道:「是我蕭姨,藍婷蕭。」
「你,你養母,蕭姨?」柳笙香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你可別到處亂說,免得宗門裡的人說閑話。」
「放心吧,千遠哥,我不會說出去的。」柳笙香咧嘴笑道。
「怎麼,你也想笑話我?」沫千遠皺眉道。
「那,那有~ 」
「你呢?有不少男性道侶吧?」沫千遠明知故問。
柳笙香岔開話題道:「對瞭,千遠哥不是達到煉氣後期瞭麼,應該去藏經閣尋本招式秘籍。」
沫千遠回道:「我之前也去看過,可藏經閣裡已經沒什麼好的秘籍瞭,想著攢些靈石,再去齊羅城看看。」
「你笨呀,藏經閣裡還有一扇空間法門,去裡頭挑戰看守的魔獸,可以尋得更好的秘籍。」
「可我剛入煉氣後期,怎麼敢冒然挑戰空間法門裡的魔獸。」
「那魔獸沒什麼好怕的,一隻小貓而已,別說你煉氣後期,就算是煉氣中期,應該也能輕易應對它的吧,我當初三兩招就解決掉瞭。」
「沒騙我吧,這麼簡單?」沫千遠一臉狐疑之色看著柳笙香。
「別人可以不信,難道千遠哥還不相信香兒麼,根本不像外人傳言的那般厲害,說什麼一定要達到煉氣後期大圓滿才能去挑戰它。」
柳笙香說得信誓旦旦,誰知這傻丫頭去挑戰的時候,柳若眉早已暗中派人動瞭手腳,給她換瞭頭比較容易對付的三十年魔獸,這樣她進去挑選秘籍也沒人敢說什麼。而沫千遠要挑戰的,可是一頭足以堪比八十年修為的魔獸,對於剛入煉氣後期的他來說,不能說是極具挑戰性,隻能說是九死一生。
沫千遠在柳笙香的陪同下,一起來到瞭藏經閣,登上瞭第三層。一道一人多高,泛著藍色光芒的橢圓形空間法門豎立在二人眼前,法門內黑洞一片,讓人不寒而栗。
看守第三層藏經閣的管事長老說道:「沫千遠,我勸你老老實實回傢修煉,不然死瞭我可不負責。」
柳笙香沒好氣地說道:「哎呀,你嚇唬千遠哥做什麼,裡頭的魔獸不是很簡單麼。」
管事長老不好說明緣由,回道:「對於少宗主來說,當然簡單,畢竟你已是煉氣後期大圓滿,但是沫千遠才剛入煉氣後期,怕是有些許的危險……」
柳笙香是宗主柳若眉的女兒,陰九大陸本就以女權為主,稱呼她為少宗主實乃名副其實。
「放屁,你是不是故意想刁難千遠哥!不想讓他進去?」柳笙香雙手叉腰,露出兇狠的目光,滿懷怒意盯著管事長老。
管事長老拱瞭拱手,他可不想得罪這位小主子,隻好恭敬地做瞭個請的手勢。
沫千遠邁向空間法門,停在法門前回頭看瞭柳笙香一眼,隻見她眉眼彎彎,笑意盈盈,雙手柔柔握拳於胸,歪著頭,可愛的做瞭個打氣的手勢,給予他肯定以及前行的勇氣。
隻是一旁的管事長老朝他擠眉弄眼,還一個勁的搖頭。
其實沫千遠心裡也清楚,空間法門中的魔獸也許和柳笙香描述的有一點不符,隻是看她期待滿滿,盛情難卻,也不想讓她看扁自己,而自己也急需習得高品階的外功秘籍,便毅然踏入瞭空間法門之中。
沫千遠頓覺自己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幻境,地面就像是光滑的鏡子,可又瞧不見自己的倒影,遠遠的四周隻能夠看到地與天連成一線,其餘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隻幻獸在不遠處凝聚成像,隻見它其狀如虎,其毛如刺,生有羽翼,身形足有二丈之高,虎爪用力猛跺,地面隨之震動,張開血盆大口,足以生吞活人。
這可不是柳笙香口中描述的小貓,起碼是隻七倍大的猛虎,而且還是隻帶翅膀的,也不知它會不會飛,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頭兇獸由幻想所化,並非實體,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覷。
幻獸張開大大的獠牙,發出一聲如猛虎般的巨吼,而後像是盯上瞭到嘴的獵物,張開巨翅雙翼,邁動尖銳的利爪,一步一步向沫千遠逼近。
沫千遠如臨大敵,緊張的握住【嗜刃】刀,將靈力灌入其中,腦中飛速轉著如何對付這頭兇猛巨獸。
奇怪的是,幻獸走瞭沒幾步,突然一隻前足頓空不動,兩顆大大的眼珠子瞅著沫千遠手中的【嗜刃】刀。
沫千遠見它不發動猛攻,那麼自己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蓄力【天煞斬】第一式瞭。
幻獸像是見到某種懼怕的東西,姍姍後退瞭幾步。
沫千遠一記【天煞斬】兇猛朝它橫劈而去,突聞幻獸發出一聲驚奇的狗吠之聲,「汪!」,它竟然不戰而逃。
一招落空,沫千遠便提刀去追,因為這幻境除瞭這隻幻獸別無他物,若不將它打敗,自己還怎麼出去。
幻獸犬吠連連,「汪,汪汪汪!」
沫千遠一直追,幻獸一直跑。
幻獸一直跑,沫千遠一直追。
雙方持續跑瞭足有一炷香的時辰,沫千遠這才止步停下,氣喘籲籲說道:「你跑作甚,還打不打瞭。」
幻獸也停瞭下來,吐出長長的粉紅舌頭喘氣,形態像頭兇狠的猛虎,可神態卻像條乖巧的傢犬,「汪,汪汪!」
沫千遠也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但是知道它似乎沒有敵意,隻是一直盯著手中的【嗜刃】刀在看,突然,一股莫名的驚愕之意湧上心頭,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這幻獸不正是刀上紋的窮奇異獸麼,這尖毛翅膀,這虎頭紋身,簡直一模一樣。
沫千遠尋思,追是追不上這頭四條腿的幻獸,不想想別的法子,隻怕自己會一直被困在這裡,隻好將【嗜刃】刀放在鏡子般的地面,看看它會有什麼反應。
幻獸果然沒有跑,原本展開的雙翼也收復回來,不過呆呆望著沫千遠,依舊不敢上前。
看來隻好賭一把瞭,沫千遠下定決心,向後退瞭兩步,遠離瞭兵刃,若此刻幻獸向自己攻來,就隻有隻逃命的份。
隨著沫千遠一步步後退,幻獸一步步向前,直到它停到瞭【嗜刃】刀前,就再也一動不動,隻聽一聲低沉的虎嘯,身形化作數道白芒極光,最後融入瞭【嗜刃】之中。
沫千遠興奮地拾起【嗜刃】刀,拿在手中仔細瞧瞭瞧,似乎也沒有什麼異樣,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地面緩緩升起一扇巨大石門,看來是通往藏書之處。
當他便踏入石門之中,來到一處藏書的閣樓裡。
這閣樓裡的書籍雖然不多,但是卻包含瞭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甚至還有元嬰期的功法秘籍。
沫千遠在一摞煉氣後期的書籍裡細細挑選,發現並沒有好的刀法,不過瞧見一本劍法厚厚一本,封皮畫有無數條長蛇,鑲嵌四個金紋大字【纏蛇劍法】,粗略翻開一看,足有三十六式之多。
【天煞斬】雖然招式實用,但是過於單調,不適用與人長久作戰,若被人摸清瞭出招門路,再想取勝,便是難於登天。而【纏蛇劍法】變化多端,一旦與對手兵刃交接,可一招連接一招纏住對手,而且招招不同,剛好可以彌補自身招式不足的缺陷。
厚厚的劍譜拿在手裡,沫千遠不禁嘆息,有瞭劍譜卻沒有劍,有劍的時候又沒有劍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豈能處處逢緣,事事順心。
沫千遠本想將其放回去,可看瞭看又沒有什麼好的刀法秘籍,轉念一想,反正當初練刀法【天煞斬】也是用劍練出來的,就不信練這【纏蛇劍法】不能用刀去練,索性不做多想,拿著它,出瞭閣樓。
柳笙香瞧見沫千遠終於從空間法門裡出來,連忙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柔聲說道:「千遠哥,你怎麼進去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事瞭。」
沫千遠笑道:「沒事,隻是對付那頭幻獸花瞭些時間。」
柳笙香上下打量瞭沫千遠一番,關心問道:「被那隻小貓欺負瞭嗎?沒有受傷吧?」
「小貓……嗯,的確是一隻小貓而已……」沫千遠有苦難言。
管事長老也看瞭看沫千遠,揚著眉頭,略顯吃驚之色,「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瞭,竟然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沫千遠不想和他多作解釋,反正外功秘籍已經到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傢細心專研,便敷衍他道:「多謝長老誇贊,弟子一時僥幸而已。」
柳笙香趾高氣揚說道:「千遠哥不必謙虛,憑自己的實力拿到的秘籍,看誰還敢說三道四。」
管事長老也識趣,不再多言,沫千遠和柳笙香出瞭藏經閣,倆人就此告別回府,一南一北,背道而行。
宗門這幾天出瞭一件怪事,前往藏經閣的弟子比平常多瞭數倍,就連煉氣初期的弟子也敢前去挑戰魔獸。後來不知是誰走漏瞭風聲,才得知鎮守空間法陣裡的魔獸消失不見瞭,管事長老因此被宗主柳若眉好一頓痛罵,但他們始終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沫千遠一連幾日不曾出門,在傢中勤奮修煉【纏蛇劍法】,對於新練的劍法雖有些心得,但是沒有一把稱手的好劍在手,實在是進展甚微,不得要領。
這一日柳笙香再次前來相約沫千遠,而且方浩然終於答應一同前往,三人結伴去瞭不星谷,果真歡樂無比。
一路深入不星谷五十餘裡,期間殺得兩頭四十年魔獸,可謂收獲頗豐。
當繼續深入時,突然遇見幾名狼狽不堪的玄羽宗弟子。
柳笙香攔下一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麼瞭?」
這名弟子右肩受瞭重傷,本不想理會來人,但定睛一瞧是柳笙香,便回道:「原來是少宗主,我們幾人正在圍攻一頭百年魔獸,可這魔獸太過厲害,我們不敵,隻好逃瞭出來。」
聞言,柳笙香兩眼發光,她來不星谷的目的就是為瞭獲得百年魔獸內丹,還有那百年異果,興奮回道:「真的?在何處,帶我去瞧瞧。」
受傷的弟子指著前面不遠處說道:「前面山脈有一處巖洞,那魔獸就藏在洞內,我得回宗門療傷,無法陪少宗主去瞭。」
「好吧,千遠哥,方浩然,我們自己去。」
沫千遠追問那名弟子:「是頭什麼魔獸,你們可有傷到它?」
這名弟子明顯對沫千遠態度差瞭許多,都不帶正眼瞧他,敷衍回道:「你去瞭不就知道瞭。」
沫千遠也懶得多問,三人一同前往山脈巖洞。
當到達洞口,見足有兩丈之高,洞內尤為寬敞,由大片的白色豎狀乳巖構成,陽光從頂部的洞口照射而下,一眼可盡覽其貌,像座空洞的白色宮殿,除瞭乳巖外並無其他。
三人手握兵刃,手心緊張得滲出汗水,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卻不見魔獸的蹤影。
方浩然擱下手中長槍,坐在一處石巖笑道:「難不成,剛才的弟子說瞭謊話。」
「不能吧,看他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沫千遠不敢放松警惕,繼續四處張望著。
柳笙香皺眉道:「難道魔獸知道我們要來,提前跑瞭?」
方浩然笑道:「嗯,也有可能哦~ 」
沫千遠說道:「別聽他瞎說,魔獸一般不具備這種智慧。」
「咦!」方浩然凝神望著沫千遠驚嘆一聲。
「怎麼瞭?」沫千遠問道。
「看你身後。」
沫千遠回頭向後望去,除瞭白色的乳巖依然別無其他,心有不解的說道:「方浩然,你別疑神疑鬼的糊弄我,這什麼都沒有啊。」
柳笙香也投來瞭異樣的目光,而且還握緊瞭手中九節鞭,「千遠哥,你身後的巖石好像一頭鹿。」
沫千遠這才定睛仔細一瞧,還是看不出什麼來,但是當他後退兩步,白色的乳巖果然像一頭靜止不動的雄鹿石雕。
方浩然二話不說,不待他人反應,出其不意,槍出如龍,朝石雕猛然刺去。
眼看槍頭就要刺中雄鹿石雕的下腹,忽見其身形隱去,竟消失無蹤,槍尖戳下來一小塊乳巖,三人頓時驚愕,紛紛警惕四周。
雄鹿石雕無聲無息,瞬間從方浩然後方的墻壁奔騰而出。
象白鹿,渾身如雪白象牙,不動時就像一尊象牙石雕,沒有氣息,不會鳴叫,仿佛是一具沒有生命的魔獸,隻會在乳巖的洞穴裡出沒。
沫千遠疾呼:「小心!」,手中【嗜刃】朝它飛快砍去,就在刀刃要接觸到它的身體之時,頓覺無影無形,它就像是能夠憑空消失一般,完全捉摸不透它的身形。
三人與它纏鬥片刻,這魔獸冷不防就會從墻壁裡鉆出來偷襲人,而又不與他們正面打鬥,如此下去拿它毫無辦法,竟是連它一點皮毛都沒有摸到,別說殺它,他們自己都會有危險,怪不得之前遇到的幾名弟子一臉狼狽模樣。
柳笙香也是急得直咬牙,恨恨罵道:「這畜生真是難纏,咱們得想想辦法。」
「先出去吧,不然我們隻是在這兒白白浪費靈力。」方浩然說完,自己率先出瞭洞窟。
而後柳笙香和沫千遠也跟著出來瞭,象白鹿不敢追出洞窟,看來它隻會躲在裡面。
柳笙香說道:「怎麼辦,你倆有沒有主意。」
沫千遠分析道:「這魔獸依靠乳巖墻壁來去自如,除非我們能夠破壞掉墻壁。」
「破壞掉?洞窟裡的乳巖全是白色,即使破壞瞭也沒有用。」方浩然也在苦思,不知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有瞭!」沫千遠驚呼一聲,心生一計。
方浩然和柳笙香一同睜大雙眼,齊齊看向他,投來期待的目光。
「你有什麼主意?」
「快說!」
沫千遠笑道:「既然我們不能破壞墻壁,那我們可以改變墻壁的顏色。」
「改變……怎麼改?」柳笙香好奇問道。
「咱們去抓幾頭魔獸來,用魔獸的鮮血灑到墻壁上,它不就無處躲藏瞭。」
「對呀~ 我怎麼沒有想到。」方浩然以拳擊掌。
柳笙香連連點頭,直誇沫千遠聰明。
三人一拍即合,說完便紛紛去附近抓魔獸去瞭。
不到一會兒,柳笙香和方浩然各自拖來兩頭魔獸的屍體,而沫千遠提著個裝滿鮮血的木桶回來。
方浩然笑道:「你空間袋裡怎麼會有木桶?」
沫千遠回道:「嘿嘿,這叫有備無患,我空間袋裡不止有木桶,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也多得很呢。」
「有掃帚?」方浩然問道。
沫千遠從空間袋裡取出一把棕葉掃帚遞給方浩然,然後說道:「這臟活我倆來做,香兒可要保護好我們。」
柳笙香笑道:「嘻嘻,放心吧,就知道千遠哥最心疼香兒瞭,香兒也不想弄臟瞭衣服。」
三人再次進得洞內,沫千遠提著盛滿鮮血的木桶,方浩然用掃帚沾著鮮血灑向墻壁,而柳笙香自然時刻警惕著象白鹿的攻擊。
不到片刻,山洞內已然塗抹瞭大半壁鮮血,象白鹿可以活動的范圍也越來越局限,朝三人進攻的方式已是有跡可尋。
三人開始反守為攻,提起兵刃朝這頭百年魔獸合力出擊,雖說它已有百年修為,但沒瞭石壁的保護顯然無所遁形,實力比一般百年魔獸要遜色一籌。
最終柳笙香一招【鎖龍望月】,血紅的九節長鞭如彎月鐮刀甩出,伴隨著噼啪響聲,鞭子捆住瞭象白鹿的脖頸。
沫千遠與方浩然趁機同時砍裂瞭它的身軀,瞬間粉碎成一堆象白石頭,一顆如藥丸一般大小,泛著灰色光芒的百年魔獸內丹浮空飄蕩在三人眼前。
沫千遠疾聲呼道:「香兒,還不快快煉化它。」
柳笙香面露喜色,卻之不恭地回道:「好,我先將它煉化,待你倆也達到瞭煉氣巔峰,再助你們尋得百年魔獸。」
方浩然回道:「沒問題,煉化這百年內丹需要一炷香的時辰,我倆先出去替你守住洞口。」
沫千遠將象白鹿碎裂的身軀收入空間袋中,才一同和方浩然出瞭洞口。遠遠瞧見走來一人,竟然是呼延千,當真是冤傢路窄。
呼延千一臉蔑視的神情睨望著二人,徑直想要往洞內行去。
方浩然已經提槍在手,沫千遠也橫刀攔住,不悅地說道:「你不可以進去。」
呼延千笑道:「怎麼,這難道是你傢開的路,我想進就進,與你何幹。」
沫千遠自然不能說柳笙香正在洞裡煉化內丹,說不準呼延千會打什麼壞主意,而且鬱菱芳也許就在不遠處,隨時可能會出來偷襲。
方浩然早就想一雪前恥,槍尖指著他憤憤怒道:「小爺我早就和你說過瞭,你下次還敢在小爺面前出現,便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不長記性是吧。」
聞言,呼延千臉色驟變,二話不說,揮出雙劍便朝方浩然狠狠砍去。
方浩然和沫千遠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舞動兵刃擋去攻來的招式。
粗略過瞭數招,這呼延千除瞭劍法快些外,功法倒是一點都沒有長進。而方浩然和沫千遠已習得煉氣後期的招式,二人聯手,逐漸能夠立於不敗之地,若再過些時日,隻怕一人便可從容應對。
呼延千暗呼不妙,雖然自己可以壓制沫千遠的【纏蛇劍法】,但終究一人難敵四手,便大聲高呼:「鬱菱芳,出來助我。」
二人心知若是此刻鬱菱芳現身,定然就沒有瞭勝算,手中一刀一槍連連搶攻,勢必要將呼延千在數招之內拿下。
可呼延千豈是這麼容易對付的,畢竟是煉氣後期巔峰,想要一時分出勝負是不可能的。
在連過數招之後,也不見鬱菱芳現身,呼延千急瞭,因為原本就是鬱菱芳指使他出面對付沫千遠二人,可她自己卻躲起來不肯露面,出瞭事都得他擔著,得瞭好處卻要分給她,真是越想越氣,便打算尋機退去。
方浩然看出瞭呼延千的動機,當然不肯放過他,對沫千遠說道:「別讓他走瞭!」
「明白!」沫千遠的【纏蛇劍法】幾次欲削到呼延千的手腕,可惜使的是刀,若換作輕巧的長劍,興許已然得手。
突聞一聲銀鈴般的嗓音,「呼延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同宗弟子出手!」
呼延千尋聲望去,等來的不是鬱菱芳,而是少宗主柳笙香,頓覺心生怯意,他知道柳笙香自小與他倆交好,此事若被她告知宗主,再添油加醋一番,自己今後在宗門怕是難以立足,而且自己也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便說道:「我本隻是想進入洞中瞧一瞧,沒有別的想法,不知少宗主在此,多有得罪,我這就走。」
「想走也可以,我聽說你拿瞭沫千遠和方浩然的寶兵,還請還給他們二人,此事便可既往不咎,不然………」柳笙香嬌聲說道,雖語氣柔和,卻也學著她娘親的模樣略帶幾分威嚴霸氣。
方浩然大步上前,狠狠瞪著呼延千,怒氣騰騰地叱呵道:「是你自己拿,還是小爺我幫你拿呀!」
呼延千倍感委屈,隻得從空間袋裡取出長槍【血猙】,還有手中的【風影劍】,一並遞給瞭方浩然。
沫千遠接住方浩然扔來的【風影劍】,隨意使出兩招【纏蛇劍法】,果然順心應手許多。
「還不快滾!」方浩然從始至終沒有給呼延千一絲好臉色看。
當呼延千走後,方浩然倍感興奮地說道:「時辰尚早,咱們繼續深入不星谷如何?」
柳笙香附和道:「好呀,我也想看看還有什麼比較厲害的魔獸,說不定今兒運氣好,能遇到百年異果呢~ 」
沫千遠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也不想掃興,以三人目前的實力,對付一頭百年魔獸應該是綽綽有餘的,而不星谷裡的魔獸最強也不過兩百來年吧,畢竟位處陰九大陸中心,前來狩獵魔獸的修仙者眾多,魔獸無法在此地數以幾百年的生存而不被強者擊殺。
「行吧,可以繼續深入瞧瞧,但是我若說要走,你們可就不能有半分猶豫。」
「得令!」方浩然一本正經地拱手笑道。
二人都知沫千遠的性格要沉穩許多,一些建議自然都會聽他的。
茂密的綠草叢林之中,俏立一位風姿倩影的女子,手中緊握【陵白】劍,軟煙薄紗衣隨風吹拂,裸出細腰,展露美腿。
呼延千懷著滿腔怒意,步履生風,快步而行。隔著大老遠便憤憤喊道:「鬱菱芳!你剛才為何不現身助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柳笙香在洞裡。」
鬱菱芳一臉漠視,冷冷道出二字:「不知」。
「臭婊子!千人騎的賤貨!竟敢耍我!」呼延千說著揚起巴掌往鬱菱芳的俏臉扇去。
誰知,鬱菱芳比他下手更狠,更毒辣,直接一劍穿心,收劍幹凈利索,不帶半點猶豫。
呼延千手掌高揚,目驚失色,怎麼也想不到鬱菱芳會對他下此毒手,自己也不過隻是想責罵她幾句,扇她一巴掌而已,竟是丟瞭性命。
鬱菱芳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賠瞭身子也就罷瞭,受不瞭他人這般侮辱她。再說百年魔獸的內丹已經煉化,百年異果不敢奢望他會幫助自己,因為呼延千也在苦尋異果,而且數年不得,一直無法踏入築基期,就算尋得也未必相讓,不如直接殺瞭他,一瞭百瞭,還得他空間袋一些東西。
【陵白】的劍身原本綻放小朵白色雛菊,在刺入人的身體之後,雛菊會消失不見,毒素融入人體內,生於表皮綻放花朵,就算這一劍沒有刺穿他的心臟,若不及時解毒,也隻需一個時辰,就會被雛菊之毒解體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