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之威,寧無忌如墮地獄,慌亂中急忙運起彼岸金橋,將破天雷怒濤驚雷般的罡勁卸瞭大半,一口氣沒喘過來,頂級殺招天元玲瓏道已然攻到!
指勁威力無窮,仿若能刺穿萬古。
“啊!”寧無忌一生中從沒被動到如此地步,隻能不顧一切地祭起先天易脈法,試圖先熬過這一輪排山倒海的攻勢。
定鼎一擊被金光璀璨的玄黃氣一撞,返本還原,重新裂成瞭縱橫一十九道玲瓏真氣。
天元一指奈何不瞭有先天易脈法加持的彼岸金橋,哪怕全場任意一人在這時也絕不能攻破寧無忌的防線。
“你到此為止……”寧無忌剛剛穩定陣腳,要展開反攻,突然眼前毫光大盛,一道凜冽鋒寒的刀刃帶著無邊殺機破空而至!
葉塵的刀法沒有套路,隻求快準狠辣,他連環猛攻,實際都是為瞭掩飾這驚天一刀。
但他的刀不是已經被聶千闕砍斷瞭嗎?哪來的第二把刀?寧無忌驀地驚醒,使出瞭先天太極門絕頂的閃避輕功,“金蟾翻刀山”,人如巨大金蟾縱躍刀山火海,千鈞一發之際閃過必殺一刀。
腳跟將將落地,彌天殺氣混合著悚然腥風再度卷土重來。
還有第三把刀?這一次寧無忌終於應變已窮,前胸衣衫盡裂,一線血花飆射,劃滿中央戰場!
全場死寂,轉瞬爆出前所未有的震天喝彩和驚嘆議論。
“葉塵先是用基礎招式麻痹對手,出暗器聲東擊西,再用重拳轟殺,然後出天元玲瓏道引寧無忌到西南角,腳踢斷刀,最後拾起另半截劈砍……這他媽的是臨時起意,還是提前算計好的?”
“運氣,一定是運氣,他才多大?有二十嗎?絕不可能算計到這種地步!”
貴賓席諸人面面相覷,無不心道:“寧無忌何許人,連躲五次都不能搶回上風,甚至被一刀砍傷,怎麼可能是運氣?”
“二十歲前就達到這種恐怖的臨場實戰應變……除瞭魔教梵天情,哪個天才還有葉塵這麼誇張?”
白古蟾也癡癡地道:“再過兩三年,這葉塵得厲害到什麼程度?葉商、洪經藏他們二十來歲時有這麼強嗎?我二十歲時反正連他一半都趕不上。”
葉塵越強鐵玄甲越高興,甚至已經考慮回去向父親請示,將妹妹嫁給他,得此姑爺,未來榮膺四大傢族之首也沒什麼困難,想到這裡,不由暗中看瞭姬雲水一眼,姬傢姬流光少年悟得至高劍道,但也要比葉塵年長好幾歲瞭。
“看,寧無忌好像要拼命瞭。”
諸人重新把精神集中到中央擂臺,對這最後一戰也都緊張起來。
寧無忌神情頹唐,封穴止血,繼而面目猙獰,低吼道:“我要撕碎你,碾爛你,絕不會有人能來阻止,哪怕不要什麼混沌陰陽道!”
“你能換幾句新鮮的詞嗎?廢物,吹得倒是挺響,還不是掛一身血跟我說話。”
葉塵嘴上討便宜,內心卻十足震驚,自己剛才連續猛攻,無不是必殺之手,結果卻僅僅是傷到瞭他,連重傷都沒夠上,真不知自己還能怎樣才能擊敗此人。
“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武聖秘典!”寧無忌雙手指天,口中念道:“不舍因心,誓度含生。即寂而動,運平等心,以方便故,啟眾妙門,跨虎乘龍上玉都,造化乾坤煉太極!”
葉塵凝神以待,他現在沒有任何隱藏絕招,說句黔驢技窮也不為過,寧無忌雖受拳傷刀傷,但依然有壓箱底的殺手?。
頃刻間,寧無忌腳下金橋碎為微塵,配合他的道藏法咒,化作一副乾坤圖形,無正無邪,近似先天,以最純粹的玄黃真氣主持殺伐。
“我以聖祭彼岸金橋的玄黃真氣,化作乾坤無極炮,你死定瞭,沐蘭亭此刻就在洪武英雄塔上,她會看著我把你轟得大卸八塊。”
葉塵回頭望去,果然看見塔頂有兩個人正對著這裡,雖看不清相貌,但心有靈犀,完全能感覺到那就是沐蘭亭,不由得心中苦笑:“想不到斃命此處,隻能祈求沐師伯能護佑蘭亭瞭。”
高陽面露微笑,說道:“傳聞之中,敝派乾坤無極炮每一次擊發,都得聖祭一門神功,至少半年之內使用不得,大師兄孤註一擲乙太乙玄黃經為引,如果不成一念萬法的亞聖,絕無一絲一毫生還可能。”
“結束瞭,可惜葉塵已經打到這個地步,除瞭他之外,天下間還有哪個年輕人能把寧無忌逼到如此絕境。”
“可見單靠奇遇運氣還是撼不動武聖傳人的底蘊?,確實可惜,寧無忌又扼殺瞭一個天才。”
“死瞭的天才就不是天才瞭,他也許註定隻是甯無忌成聖道路當中的一塊絆腳石吧。”
其餘人亦是早有耳聞,乾坤無極炮類似聖靈三十三天劍,本身隻作為一種法門,隨著功力越來越深厚,威力無窮無盡,如果由司空黃泉親自施展,哪怕江山七傑也會被一炮打得魂飛魄散。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寧無忌一拳擊出,一股浩瀚無垠的無邊力量奔湧而來!
葉塵隻能把全身功力集於雙掌,妄圖抵禦. ?那,周身如浸熱油巖漿,隨時隨地都會粉身碎骨。
下一瞬,葉塵墜入虛空混沌。
死瞭就是這種感覺嗎?葉塵猛醒,這裡已經是第三次進來瞭。
一次是雪山石窟,一次是輕水山莊。
每次進入都伴隨莫大奇遇。
也許是混沌陰陽道的自我保護,也或許是太乙玄黃經直接打進體內,引發兩種同源武功的感應作用,反正是沉寂已久的混沌空間再度降臨,九塊烏黑石板靜立虛空,古老、洪荒、威嚴,仿佛已在那裡飄瞭數百萬年。
記得當初第一塊石板飛出一個黑須老者,傳授一招破天雷,第二塊則是一位滿頭白發的少年揮舞巨劍,但看瞭一半就頭疼欲裂瞭。
如今再看,毫無滯澀。
“原來第二招叫開天劍,取自劈開混沌之意……”葉塵再看第三塊石板,精壯巨漢一掌震蕩大地,地殼移位,滄海桑田……第四塊則是一位俊秀童兒填爐煉丹,演化天地自然,隨即自然萬物再回爐成丹,最後此爐已如擎天白玉柱般宏偉壯觀。
怒天震。
擎天爐。
直到第五招的那個金甲神將手持巨斧即將斬裂天窮時,昔日那種頭疼炸裂、欲望沸騰的感覺才再度降臨。
在外界看來,寧無忌運起無上絕學和葉塵對掌,一股一股震撼萬界的玄黃真氣仿佛無窮無盡的瘋狂翻滾著。
葉塵渾身筋脈凸顯,雙目血紅,眼看就要爆體而亡。
鐵玄甲心道既然問鼎弓難保,更不能看著葉塵如此早夭,急忙道:“白總門主,如今勝負已分,寧無忌奪得冠軍毫無懸念,不如宣佈結果,年輕人還是以切磋為主,免得多造無謂殺孽,平白失去一個正道奇才。”
白古蟾點頭稱是,起身正要制止寧無忌,直接宣佈冠軍。
高陽忽然道:“且慢,當初是他天元宗自己極力主張重開冠軍會,總不能他們占上風時就叫囂恢復古例,遇到危險又改成切磋瞭,再說來,我可沒聽見葉塵認輸棄權啊,你說對吧,鐵小姐。”
鐵曉慧頭也不回,淡淡地道:“我是武藝平平什麼都不懂啦,但這乾坤無極炮見效很慢嗎?怎的這麼半天也打不倒葉塵呢?”
諸人聽到這話全部怔住,對啊,按傳說中那樣的話,乾坤無極炮一擊必殺,澄清宇內,似乎不該如此膠著,但大傢都隻是耳聞昔年司空黃泉用這招擊殺不少魔頭而已,到底沒見過,更沒親身挨過,所以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猜測寧無忌大概是功力不足導致。
聶千闕雙目精光閃爍,忽地起身奇道:“這是怎麼回事?葉塵快要衰竭的功力罡勁似乎越來越強瞭!”
溫雪倒沒什麼情緒波動,隻是靜靜看著場中決戰,她已打定主意,若葉塵勝出,自然再好不過,如若出事,大不瞭同死便是,何必扭捏作態惹人生厭。
“看你茍延殘喘到什麼時候,我的功力足夠我再支持兩柱香的時間,怎麼也能碾碎你!”寧無忌內心也泛起疑問,但他對自己這一招有絕對把握,隻當葉塵回光返照,臨死前爆發莫名潛力拼死掙紮,再堅持一小會變能擊斃這個竊取神技的鄉巴佬土著。
而此時此刻,葉塵已經恢復神智,學到一半的混沌陰陽道當然比隻學一招強得不可同日而語,不僅僅是多瞭三式絕技,那種開辟混沌的無敵功力也足足翻瞭一倍有餘。
他不急於運勁反殺,而是裝作眼看就要支持不住的痛苦神態,給寧無忌一種錯覺,隻要再稍微努把力就能將他打死。
就這樣,過去瞭將近兩柱香的時間,哪怕武功見識再差的人也看明白瞭,葉塵使詐,他根本沒在茍延殘喘,而是用瞭某種方法消耗寧無忌的內力。
“多謝瞭!”葉塵大喝一聲,渾身氣血沸騰,頭蒸白霧,大地劇烈震蕩,十丈開外觀戰者身前的酒杯茶碗都被震得叮當亂響,酒水四濺開來。
李浮塵顧不得擦拭袖口的茶漬,吃驚道:“這……這好像是葉商的怒天震,葉商葉塵,莫非他倆有什麼關系?”
“怪不得小小年紀如此瞭得。”
姬雲水卻道:“葉商是我朋友,可沒聽說他結婚生子,再說瞭,年紀好像也對不上。”
鐵玄甲道:“看起來先天易脈法失效瞭,寧無忌已經強弩之末,今日得觀此戰,三生有幸。”
“不!!”寧無忌怒吼一聲,滿臉的難以置信,聖祭彼岸金橋的乾坤無極炮居然都不能取勝?這可是自己最強的壓箱底必殺技,哪怕魔王親臨也未必敢硬接下來,這個葉塵莫非是上天派來的克星不成?
“早讓你少說大話,今日廢瞭你,為蘭亭出氣。”葉塵怒天震那能改變地殼山河的神力終於爆發,千百記巨震下,寧無忌的筋肉骨骼全部瀕臨破碎,鮮血狂迸。
“不好!大師兄危險,快阻止葉塵!”先天太極門騷動起來,但高陽已經被自己剛才的話僵住,慕容伽葉身受重傷,楚雲歌忌於“中毒”,除他們三個,誰都沒本事敢破壞規矩上臺救人,隻能幹著急。
寧無忌鼓盡最後一絲殘力吼道:“經藏先生救我!”
“夠瞭。”
簡單兩個字,蘊含無與倫比的威嚴,甚至有一種讓人膜拜的沖動。
尤其白古蟾,聽到這個聲音仿佛老瞭十歲,胡子發顫道:“是他……是他……”
“洪經藏,江山七傑怎麼也來瞭?”
一念萬法,突破血肉巔峰。身成半聖,類似仙佛,某種程度上再也非人。
天地轟鳴,一個魁梧奇偉的光頭巨漢從天而降。
好像遠古聖山傳播天威。
洪經藏平淡地道:“放瞭寧無忌,莫要讓我動手。”
葉塵無所畏懼,而且打定瞭主意,反正已經曝露一切,又把天下第一天才打得像條死狗一般,此舉肯定讓先天太極門臉面蕩然無存,闖瞭這種彌天大禍,天王老子恐怕也保不住他,不如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冠軍會上自有武林規矩,除非對手認輸,其他人不得……”上官瑯璿鼓足勇氣越眾而出,大聲指責。
“哼!”洪經藏眼皮一翻,神光炯然,堪比驚雷,駭得上官瑯璿冷汗沁出,不敢再說。
“說今日廢瞭你就不會等到明天。”葉塵手上加勁,又對著洪經藏道:“交出沐蘭亭,還你一個活的寧無忌。”
“哈哈哈哈哈…”洪經藏仰天大笑,威嚴更加鋪天蓋地,“你螻蟻般的小傢夥大概不識得覆雨神龍,敢和我說條件。”
在場群豪噤若寒蟬,比震倒甯無忌時還要佩服葉塵,頂撞洪經藏,那得需要多麼瘋狂的勇氣?
溫雪顧不得世俗之見,直接踏進中央,怒斥道:“葉塵奪冠,有目共睹,您身為亞聖,怎能幹預傳承千百年的冠軍會規矩,如此褻瀆……”說到此處,洪經藏同樣以壓迫十足的怒眼神光阻住瞭溫雪繼續說下去。
“如此褻瀆武林規矩,不怕對不住為中原開疆拓土的冠軍侯嗎?”聶千闕不知何時站在溫雪身後,無視洪經藏的壓迫替她說完。
華茵亦是凜然不懼地仗義執言:“葉塵與寧無忌公平比武,你洪經藏憑什麼要隻手遮天,妄圖更改結果!”
“白總門主,讓洪經藏繼續鬧下去恐怕有損洪武門聖地威嚴吧?”
高陽笑著朗聲道:“葉塵冒名頂替,顯然心懷鬼胎,圖謀不軌,經藏先生出手鎮壓,天經地義!”
先天太極門,包括一些依附他們的門派全都齊聲高喊:“天經地義!天經地義!”
白古蟾進場說道:“洪經藏,眾目睽睽,你先行退下。”又對葉塵說道:“小友也先放開寧無忌,把話說瞭清楚。”
“武林規矩永遠隻有一條強者為尊。”洪經藏大手憑空一抓,一股粉碎法則,自成大道的力量浩蕩降臨。
葉塵同樣一掌劈出,參天巨劍幾乎所向披靡,威勢絲毫不在破天雷之下。
好像被太古天龍狠狠壓迫,葉塵怒吼連連,可惜開天劍雖能開天,卻敵不過洪經藏的龍爪。
“咦?怪不得能勝寧無忌,但還太嫩瞭。”
頓時之間,神聖的龍吟之聲震耳欲聾,洪經藏五指一握,葉塵再也支撐不住,隻能松開寧無忌,被震得飛上半空,王星禪飛奔而至,企圖接住,但剛剛踏進擂臺,便莫名巨震,同葉塵一樣吐血而飛,多虧王傢子弟人多才接住瞭他。
白古蟾怒道:“你要憑一己之力挑戰洪武門不成?”
溫雪搶瞭幾步接住葉塵,之所以安然無事,多半因為洪經藏還是有自己的底線,不願傷瞭女流。
寧無忌脫身後反而恢復鎮定,冷聲道:“此乃先天太極門和葉塵的恩怨,和白總門主無關,聽著……”
葉塵握住溫雪的手將她半擋身後,不屑笑道:“手下敗將,廢物東西,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你!”寧無忌七竅生煙,但轉瞬就笑瞭出來,抹去血漬,恢復成瞭清秀的鄰傢少年,“希望你一直這麼囂張,如果沒有華茵消耗,盤古法印一出,憑你怎能傷我,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洪經藏不理白古蟾,淡淡的道:“交出混沌陰陽道,自廢武功。”
葉塵咬牙,自覺本已大幅提升功力,但沒想到江山七傑比書裡記載的還要可怕得多,根本沒有抵抗的可能。
江山為號,鎮壓天下,既無視武功的招式法則,也無視世俗的規矩法則。
葉塵道:“我隻有一句話想說。”
洪經藏道:“說吧。”
“你們先天太極門都去吃屎。”
“到底誰借你的膽子。”洪經藏已經失去耐心再說下去,一步一步走瞭過去。
熊熊烈焰如天焚城池,一柄長劍隔住洪經藏去路。
沐蘭亭飄然而下。
“啊,蘭亭你……”葉塵吃驚得一時忘瞭危機。
“沐師妹?”向來暗戀沐蘭亭的應浩然也是失聲喜道。
場面頓時顯得混亂失控,沐蘭亭得太陽神劍,無人不知,一樣名動天下,但這到場的時機實在有些怪異。
洪經藏停住腳步,皺眉道:“你不可能……莫非……這又是何必呢。”
葉塵心中一凜,似乎有所預感,急忙去握沐蘭亭手掌。
劍氣火熱,手掌冰冷。
沐蘭亭淒婉一笑,說道:“你大勝寧無忌,威揚天下,我很是歡喜。”
寧無忌亦是動容:“你用瞭玉碎乾坤沖破穴道?”
當初被藍碎雲所擒,沐蘭亭因為功力不夠,還無能運功沖破穴道,差點清白不保,如今太陽劍氣充盈,卻是可以靠自絕主脈提升瞭極限,沖破三十六門大穴。
葉塵心比冰冷,顫聲道:“為什麼?”
“人生彈指,紅顏易逝,倒不見得值得留戀生死。”沐蘭亭續道:“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放過我們,既然如此,留下一人報仇總是好的。”
“你讓我丟你在這裡送死,我自己跑?”葉塵怒得渾身發抖,隻恨自己不能更進一步,當場擊斃先天太極門諸賊。
“不要爭瞭,事已至此,我們更不能失手,你倆誰都走不瞭。”洪經藏語氣決絕。
沐蘭亭傳聲道:“南疆有元始生死訣可以救我,你千萬保住性命,莫要辜負我的苦心。”
說完執劍催動萬古洪爐,太陽烈火立刻吞進洪經藏。
“好。”葉塵隻說瞭一個字。
如今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再做猶豫隻會愚蠢送死,若僥幸逃生尋得元始生死訣,或許還能扭轉乾坤,兩人都能平安。
葉塵接近溫雪,低聲道:“保重,有命在的話我一定會來找姐姐。”
不等溫雪回答,葉塵腳下發力,再次運起怒天震,目標卻換成瞭地面,外加還用上瞭太陽劍譜的淩虛渡水,閃電一般後退彈射。
神龍發威,暴雨倒流,一股霸道的吸力渦旋立刻突破萬古洪爐,瞬間就要卷住葉塵。
嗤的一聲尖銳箭響,隨即群豪才耳聞弓弦之聲震顫,一支長箭化作黑色閃電,疾馳而來。
問鼎弓,落星箭。
葉塵人生最危難時刻,鐵玄甲射出驚天一箭助他脫險。
長箭破空,威勢逼人,正好截住洪經藏的出手時機。
洪經藏粉碎萬古洪爐,剛剛瞄準葉塵逃跑方位,火紅劍氣閃現襲來,再次阻延瞭他追擊腳步,卻是聶千闕不顧傷勢出劍。
至於是維護本宗師弟,還是不忍溫雪傷心,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瞭。
洪經藏瞬間震飛赤焰劍,出手?那將手掌改為手背,將聶千闕直接擊倒。
宋自狂等一擁而上護住師兄,大怒道:“這般蠻橫霸道嗎,有本事就讓我們天元宗全軍覆沒。”
“全軍?你們算什麼軍,都是螻蟻罷瞭,看在曾恨水面上饒你們無理之罪,再敢妄動,休怪我無情。”洪經藏冷笑道。
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再追擊葉塵,寧無忌等雖有疑問,卻是不敢相詢。
沐蘭亭容顏如花,性格卻竹子一般倔強堅韌,她在塔上見洪經藏一飛沖天去救甯無忌時,就已經知道,先天太極門根本不顧什麼武林規矩,簡直是志在必得不死不休。
哪怕再纏綿依戀,也已下定決心,犧牲自己換取葉塵生機。
榖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日。
沐蘭亭淡淡一笑,小時候讀這首詩壓根不懂,如今卻是懂瞭。
伊人力盡摔倒。
燕靈萱揚袖,腕上長鞭一甩,已將沐蘭亭卷到懷裡。
洪經藏不再阻止,亦是大感頭疼,沐看天不比白古蟾等人,極是難纏,傷瞭他的女兒,將來多有麻煩。
本該威震天下的冠軍會就這樣虎頭蛇尾,不瞭瞭之。
葉塵狂奔,不分東西南北,他怕一停下來就會內疚得如刀剮心。
去南疆拿到元始生死訣。
從梵天情手裡。
隻怕比苦練打倒洪經藏還要難得多。
但到底有個念想目標。
“別再跑瞭。”
輕柔悅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葉塵停下腳步,望見野外密松林盡頭走來一個人。
足不沾塵,飄逸似仙。
此人白衣輕衫,年齡很難估計,他面孔年輕俊美,瀟灑閑雅,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但頭發兩鬢斑白,又似已有四十來歲,目光則好像有六七十年的滄桑深邃。
葉塵道:“你也是先天太極門的人?”
那人笑道:“不錯。”
葉塵道:“你不會是江山七傑中的展慕雲吧?”
那人還是一樣優雅的微笑:“不錯。”
“江山七傑,一日居然見到兩位,怪不得洪經藏不追來,原來還有您這樣一位絕頂半聖暗中坐鎮。”
展慕雲搖頭不語。
“我居然能勞動兩位橫行天下的人物擒拿,隻怕能光宗耀祖瞭。”葉塵也笑瞭出來,如果不笑的話,他隻怕得嚎啕大哭。
展慕雲出乎意料走到一截早已斷折的枯木前,袖袍撣拂去浮土黃葉,做瞭個請的手勢。
葉塵大方地坐瞭下來,他已經有些佩服自己鐵打的神經。
“沒想到那姓沐的小姑娘很喜歡你啊,為瞭你,命都可以不要。”展慕雲語調平和動聽,面色蒼白微帶病容,似乎有很傷心的往事,絲毫瞧不出來他能和那洪荒天神似的洪經藏齊名。
葉塵冷笑道:“多虧貴派所賜,蘭亭已經兇多吉少,可恨我自己還不足以抗衡你們那麼多高手。”
展慕雲道:“好膽識,除瞭寧無忌和魔教唐芊,我沒想到世間還有能比他倆還強的少年,但是嘛,再如何天才的少年,在我和經藏眼裡也的確算不上什麼。”
葉塵坐在枯木上搖頭道:“混沌陰陽道沒得說,你想擒拿我的話,我也不會束手待斃。”
“這世間萬物都能強求,卻唯獨這個情字是求不來的。”
展慕雲似乎對混沌陰陽道完全不感興趣,反而對葉塵和沐蘭亭的愛情很有興趣。
葉塵完全摸不透這個外表灑脫的美男子。
展慕雲道:“看在那麼好的姑娘份兒上,我今天不為難你,玉碎乾坤是為假死,普天之下隻有元始天魔門的生死訣可助她恢復。”
“武聖魔尊手裡的東西,我隻能盡力而為,舍命相求瞭,但無論事成與否,我卻放不過害她的人。”葉塵本想虛與委蛇,但實在怒火上湧,而且盡管這個展慕雲名義上也是先天太極門長老,卻根本不讓人討厭,忍不住便把心底話說瞭出來。
展慕雲笑道:“你想多瞭,元始生死訣也並非天天綁在魔尊身上,你也不是沒機會拿到,南疆魔國四大魔教,勢力之強,遠勝正道,而且妖魔鬼怪隨處可見,但黑白分明,沒有這裡的虛偽做作,反而簡單明瞭得很。”
葉塵奇道:“我和你們是敵非友,為什麼提醒我這些?”
“我說過瞭,沐小姑娘能為你死……哎……你就當我們不想得罪沐看天吧。”
展慕雲這一嘆似有說不盡的愁苦悔意,忽然一甩手,將一個小瓷瓶扔到葉塵懷裡,“這個藥可以維持假死人安康三年。”
葉塵握著瓷瓶,再想說點什麼,展慕雲已經走遠,背影頗為蕭瑟。
“江湖俗語稱,曲中周郎,刀中慕郎,果然風采絕俗,隻不知他這種多情傷心之人怎麼也會依附先天太極門呢。”
*************************************** 夜深人靜,洪武門的迎賓女眷別院,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溫雪依然沒有睡意,葉塵這次面臨的危機比之前大瞭十倍不止,加上潛移默化地依賴更讓她束手無策。
突然窗外人影一閃,一個男子闖進房間,驚醒的薑小柔剛要去摸床邊短劍,便被乾凈俐落地封瞭昏睡穴。
溫雪悚然,赤腳下床瞬間,一隻手已捂住她的嘴巴,那熟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姐是我。”
緊繃的身體立馬軟瞭下去,黑暗中她感受著那似乎帶著點倦意的男人氣息,輕聲道:“先天太極門已經頒佈絕殺令,說你勾結魔道,要號令正道武林擒拿你。”
葉塵冷笑道:“其他門派怎麼說?”
溫雪先過去看瞭看薑小柔,確認她已經睡著,才說道:“洪武門白老爺子好像很怕洪經藏,隻能氣得閉門不出,瑯琊劍樓和春秋書院不置可否,自行下山,另外那個王星禪托人給瞭我三塊王傢權杖,可以直接號令他那一門的勢力……這是你安排的嗎?”
葉塵終於露出笑容,倚在瞭溫雪香噴噴的床裡,張開右手低聲道:“算是吧,姐過來和我說。”
溫雪再次確認薑小柔一時半會醒不瞭,才紅著臉依偎在葉塵懷裡,再次道:“所謂絕殺令倒是沒太多人當回事,哪怕當回事也不會有人為瞭寧無忌他們去得罪小葉你這位大高手。”
“蘭亭呢?”因為溫雪僅僅穿著一件極其輕薄的絲佈睡衣,葉塵能夠很容易能感覺到她的盈彈嬌嫩的軟肉香肌。
“燕師姐、宋師兄、江師兄還有殷師弟四人已護著她趕往延州,玉碎乾坤意思是寧為玉碎,乾坤難回,但沐師伯修為精深,或許能扭轉乾坤呢。”
葉塵一手將展慕雲給他的藥瓶拿瞭出來,另一隻手卻是情難自禁地伸進溫雪的對襟領口,握住瞭一枚肉肉的酥乳,輕輕揉捏著。
“這個藥回頭勞煩姐姐交給沐師伯,讓他驗上一驗,看看能否對癥,蘭亭待我情深義重,我卻是要到南疆魔國走上一陣,去尋更穩妥的解救法子,”
溫雪輕聲道:“你這混小子確實瞭不得瞭,唉,孤男寡女共處月餘,倒是挺難不發生點什麼。”
葉塵手上力道加重,隻將五指都深深陷入那軟軟的豐腴媚肉中去,“世事難料,大起大落,確實是有趣呢……”
溫雪用擒住葉塵那隻在她嬌嫩乳頭上胡亂揪捏的手,嗔道:“南疆魔國波譎雲詭,既是極樂天堂,也是人間地獄,此行肯定險阻重重,你還有心思在我這胡鬧。”
“想不想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情?”葉塵將溫雪柔軟的身子打瞭個橫,用手指摩挲著她嬌腴的玉足,腳丫雪嫩水靈,腳窩卻有剛才倉促間踩得的少許灰塵,他喜歡姐姐在他撫摸下敏感顫抖的嬌軀。
“你說我就想聽,不說我就不想聽。”溫雪善解人意道。
“我實在不適合苦大仇深的面對人們,但蘭亭我一定要救,先天太極門我也一定要打倒,但我不想讓仇恨蒙蔽雙眼,更不想讓這些影響自己的腦子。”
葉塵邊說邊躺瞭下去,讓溫雪輕輕分開腿趴在瞭他身上,雙手輕松放在瞭她圓潤的蜜臀上面,嘴巴則叼開瞭褻衣襟口,甜美異香撲鼻,一對聳翹豐滿的美乳跳瞭出來,嫩如初蕊的胭紅乳頭傲然挺立。
“一邊豪氣凜然,一邊又是……又是……”羞澀的溫雪也是心疼葉塵前路迷茫,身子稍稍下滑,順著他的意思親吻他的臉頰,蜻蜓點水一般,細碎而纏綿。
“唔……嗯……”葉塵輕輕抬頭噙住瞭溫雪櫻唇,香舌細滑,津液甜蜜,啜吸半晌才說道:“一邊又是想要姐姐。”
溫雪嫵媚地吮吸著葉塵的臉頰和耳垂,用一種讓葉塵幾乎崩潰的媚惑道:“又想要姐姐什麼?”
“想要將那東西戳進姐姐都是水的穴兒裡面,狠狠搗死你。”葉塵蹭下褲子露出如鐵下體,圓鈍大龜頭在溫雪柔嫩且潮烘烘的腿心蜜阜上不斷挨擦,兩人貼胸疊股,哪怕沒有實際進入,便已酥麻爽快,算帳入骨。
因為兩人身邊還有薑小柔,這種類似“人前偷情”的奇異刺激讓溫雪本來就軟腴的身子更加柔媚,她那蘭花般優美宛若的指尖盈盈握住瞭葉塵鐵棍兒似的肉棒,又細又軟的手心嫩肉差點讓葉塵失守丟人。
“你別動……”溫雪膩聲說道,自己也挨挨蹭蹭褪下薄薄緊緊的褲子去,輕輕的趴在葉塵身上,吻著他的嘴唇。
圓滾滾、肉呼呼的雪白臀丘仿佛是纖腰下熟透的蜜桃,薄皮欲裂,香艷欲滴,葉塵雙掌盡情揉搓著嬌彈豐腴的臀肉,觸感柔膩盈手,如握柔雲。
“這次不惦記你瞭,我相信小葉一定能活著回來,成就肉身巔峰、半步武聖……”溫雪抬頭看著葉塵,雙眸似水。
單論臉蛋容顏,溫雪依然是諸女中最美的一個,葉塵無盡愛惜地摟住她的纖腰,輕聲玩笑道:“姐你胖胖的大白身子可壓死我瞭。”
“可惡,敢嫌棄姐胖瞭麼,看我壓死你。”溫雪嗔著抬起柔腴無比的肥白蜜臀重重地壓蹭著葉塵堅硬的肉棒。
但那嬌疊粉嫩蜜穴早被濘得濡爛,沒蹭得幾下,便滑的“自己”吸進瞭那根肉棒去。
“啊……”兩人幾乎同聲舒服得呻吟出聲,溫雪似慍似喘:“小葉……你……似乎變大瞭……頂到姐姐那裡瞭……”
葉塵吻著那雪白的下頜,淺笑道:“好像第一次就這個姿勢呢……沒幾下我就受不瞭呢……”
“嗯……嗯……啊……”溫雪無心再答,柳腰輕扭,肥臀微微吞捋,檀口吐出動聽美妙的樂章。
狹窄的軟脂嫩肉裹得肉棒溫暖舒爽,美穴內軟膩無比,葉塵仰躺,伸手緩緩架起瞭溫雪兩條豐腴雪白的大腿來,由跪姿改為蹲在他的身上,這種姿勢更讓蜜穴花心親密地親吻龜頭……溫雪羞恥地雙手扶住葉塵早就壯實許多的肩頭,自學成才,像平日尿尿那般的姿勢上下套弄起來。
百十插後,葉塵尾椎一陣酥麻直沖腦海,猛地起身把臉埋在溫雪酥軟傲碩的乳峰中間,下身頂住小穴盡頭猛射不止。
半晌後溫雪仍然不放心,掩耳盜鈴的光著屁股又看瞭看薑小柔,撂下床幔回來道:“大概要去多久呢?”
葉塵微笑道:“那個三才門的祖孫三人應該都是南疆來的,我若說仇恨正道,讓他們搭橋應該很容易,前往魔國四大魔門哪門都可以,取得信任再做圖謀。”
一邊說著,一邊莫名想起以前偷瞧才能飽眼福的雪嫩小腳近在眼前,輕著靠瞭過去,拿起那筍兒似的媚腴腳丫放在半軟的肉棒的撥弄把玩。
溫雪暗嘆,任由葉塵褻玩嫩足,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上次沒來得及問,你和蘭亭怎會來冠軍會呢?是單純匯合我們嗎?”
葉塵瞪眼一愣,心道差點忘瞭,根由都是因為鬼面人邀約,但他卻自始至終都沒出現,不知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