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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比武

  「大師兄,剛來人通知,冠軍會馬上就開始瞭。」

  房門推開,聶千闕抬頭看瞭看天空,整個人靈臺空明,仿佛多瞭些天地自然盡在掌握的味道。

  「你費心安排下師弟師妹們,我先自己過去。」聶千闕拍瞭拍三師弟宋自狂的肩頭囑咐道,說完,一步踏入陰霾密佈的遠方。

  同一時刻,南苑豪華閨房中,一個素衣少女盤膝閉目而坐,似在做精神方面的閉關,調整五行周天,以求達到某種玄妙的境界。

  「時辰到瞭。」

  這個自言自語的少女正是華茵,她睜開眼睛,虔誠地雙手捧起膝上三尺神劍鳳天舞,起身將劍鞘銀鏈搭系纖腰之側,劍穗一震間,人已經飄然離去。

  「姬流光不來,大公子你就是四大傢族首席天才,此次若能奪魁,老二和老三便再沒有和您頂嘴的資本瞭。」

  王星主點點頭,冷笑道:「老二不聲不響自己過去瞭?哼,沒規矩的東西,走吧,不知道洪武門今年的美酒是不是更醇瞭。」

  他狂傲一如往常,嘴上渾然不把冠軍會當個大事,實則真氣沉淀,早把狀態調整到巔峰,正如傢傳武功千秋興亡訣精髓那般,任憑江山社稷神器更迭,我自巍然不動。

  此外,數不清的青年才俊,或自信或緊張或興奮的奔赴廣場,路上偶爾碰到些無門無派自行成長的怪俠奇才。

  而這些人,個個身上都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親近的氣質,或是桀驁不馴,或是不怒自威令人心中恐懼,或是一見眼神,就讓人覺得滄桑莫名,顯然都經歷過百折千磨、大生大死,每個人都能成為一篇傳奇故事的主角。

  這個世界太大瞭,總有無邊奇遇,從而誕生出無法無天的少年高手。

  路上的葉塵嘴角含笑,眼神中無喜無悲,整個人顯得無比平靜。

  王星禪道:「今年你們宗門的聶千闕憑一己之力影響洪武門,正式重開冠軍會,無論勝不勝得過寧無忌,他都已然聲威滔天瞭。」

  葉塵道:「能重現往日輝煌,以大魄力控制戰意熊熊的冠軍會,洪武門也能臉上有光吧。」

  「說的也是,哦,對瞭,你找我出來不會單是聊這個吧?」

  「如此多的高手,一會想必會有一場惡戰。」葉塵苦笑一聲岔開話頭。

  「看上去人多。」王星禪環顧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屑笑道:「沒意外的話,這些人不過是配角,冠軍會上真正有資格站到最後的,還得是咱們聖地世傢十方勢力。」

  「星禪你對寧無忌瞭解多少?」

  「不是長他人志氣,他的武功境界和其他所謂青年天才壓根兒不同,畢竟先天易脈法和太乙玄黃經這兩種武功太過神奇,除非有人自身突破一念萬法,無視招數法則,達到江山七傑那種境界,否則他先就立於不敗之地瞭。」

  葉塵不語,伸手請王星禪走到遠離人群的路旁,淡淡的道:「蘭亭落於他們先天太極門手上,哪怕寧無忌再無敵我也要正面和他比一場。」

  「什麼?」王星禪吃瞭一驚,「他們已經這麼肆無忌憚瞭嗎?」

  葉塵簡單的將沐蘭亭血書和自己的武功秘密說瞭說。

  王星禪皺眉輕嘆,隨即正色道:「混沌陰陽道何等隱秘,倘若泄露風聲,必將引來無窮災禍險阻,性命如風中殘燭般難以保全,你居然對我毫不隱瞞……真叫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古語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葉塵笑道:「咱們飛魂澗上共患難,星禪你助蘭亭收取太陽劍丸,我若連這種英雄人物都信不過,豈不成卑鄙小人瞭嗎?」

  「廢話也不提瞭,你接下來想怎麼應付?我和你一起對付寧無忌。」王星禪為人高傲,心性冷酷,從不將天下豪傑放在眼裡,但大節大義上毫無差錯,葉塵先救他性命,再坦誠胸懷,相識雖短,卻已然是生死之交,絕不是俗世間利益交換蠅營狗茍的酒肉朋友可比。

  葉塵道:「先天太極門高手眾多,連當朝太子都親臨坐鎮,陰謀詭計一點用都沒有瞭,我隻剩打贏寧無忌一條路可走,倘若能成,將來咱們弟兄可一起橫行江湖,假如我死瞭,天元宗有一女子溫雪,還請星禪你多加照料。」

  王星禪點點頭:「嗯,明白瞭,溫雪必會平安周全,你若死瞭,我會替你報仇。」說罷拂衣而去,融入人流之中。

  似乎多說一句都俗氣瞭。

  沒有過多安慰,更沒什麼生離死別的豪言壯語,但葉塵心下溫暖,再無其餘牽掛,隨即走向另一側去匯合夏小草等人,準備以袁葉的身份下場比武。

  洪武門廣場古稱冠軍校場,平日多為外門弟子集體學武的地方,此刻兵器、木樁、石鎖等閑雜器具已被清空,中央空出十丈有餘的空地,四周擺滿圓桌胡椅。

  群豪陸續進場落座,都覺今日能得見當世少年高手奮力拼鬥,也不枉千裡迢迢走上一遭,所以諸人無心吃喝,都抻長脖子死死盯著六大聖地和四大傢族的精英俊彥,低聲議論他們的武功特點,甚至有些幫會昨晚已經偷偷開設瞭盤口,其中寧無忌毫無懸念成為最大熱門,買五賠一。

  白古蟾已過古稀,近年來門派大權已經轉移到副門主陳舟遙手裡,群豪早聽說此君武功才情名震天下,今日見他四十多歲方當壯年,品貌英武,站在正東貴賓主座處指揮屬下弟子接待來賓,氣度說不出的尊貴儒雅。

  「陳門主,極樂天禪寺的師傅們已經抬著道玉的屍身走瞭。」這時一個洪武門弟子急急慌慌的跑來稟告道。

  陳舟遙心事重重的點點頭:「你們三師叔已經過去相送瞭。」

  道玉心疾暴斃。

  昨晚聽到這個消息後,饒是陳舟遙修為精深,也差點站立不穩,道玉內功外功通神入化,更兼通禪門秘術,怎會生病?就算生病又哪會無聲無息的猝死?但自己同總門主白古蟾、張有酒等人去探訪時,極樂天禪寺其餘僧侶卻將他們拒之門外,說是要念經超度,難容俗世人……

  難容俗世人你們還來這裡幹嘛?陳舟遙等心中萬般疑惑也隻能撂下幾句客氣話,先顧眼前,無法等四大天王的麻煩隻能日後再說。

  吉時已到,洪武門大弟子李雲淩親自敲響巨型銅鑼,壓下廣場喧嘩。

  正東中央正座,白古蟾當仁不讓,春秋書院四季閣閣主李浮塵,先天太極門太極殿殿主的高陽,姬傢前輩長老姬雲水,鐵傢嫡長子鐵玄甲、九華派掌門宮帥,三絕門掌門龍搖花,天照門護法卓飛揚等等執掌大權的武林名宿分坐左右。

  洪武門四大巨頭副門主,陳舟遙、張有酒,譚舒嘯、江一葦在師尊白古蟾身後畢恭畢敬垂手而立,此時此刻非但無任何人暗中笑話他們沒有座位,反而隻會贊賞人傢四位恪守尊師重道的規矩,遠比坐著更加臉上有光彩。

  這些人,隨便哪位都可以鎮壓一方,隨口一句話都能左右武林大勢。

  待得廣場上的座位坐瞭八九成,陳舟遙提氣朗聲道:「眾位請坐瞭。」

  陳舟遙內力深厚,在場數千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也還罷瞭,難得的是他絲毫沒有炫耀本事,弄出聲震四野之類的效果惹人反感。

  「想我洪武門創派六百年,盡管本領微薄,但行俠仗義,斬妖除魔,匡扶正道之心向來不敢落後,今日承蒙江湖朋友愛戴推崇,賞光前來赴約冠軍大會,陳某代表師門先行謝過,事有倉促,招待多有不周,還請諸位多多贖罪。」

  群豪轟然道:「陳門主客氣瞭!」

  葉塵和夏橋祖孫三人坐在角落,沒心思聽這些場面話,隻心道這番開場白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年一改,如果是的話,倒也辛苦這位陳門主瞭。

  正在琢磨間,忽然發現諾大的廣場竟變得鴉雀無聲。

  一個白衣少年悠然而至,穿過廣場中央,面帶微笑的坐在瞭先天太極門區域的首座,慕容迦葉等人立刻起立,肅穆尊敬之意比對太子高陽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年身上仿佛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力量,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是世界中心。

  在場無數青年才俊的目光全部投向此人,有崇拜,有嫉妒,有好奇……但卻全部不敢說話,仿佛隻要發出聲音,甚至呼吸稍重,都會導致這白衣少年關註自己,進而粉身碎骨……

  葉塵哪怕用腳猜都能猜到瞭,此人必是寧無忌!

  武聖親傳弟子,出道以來,萬千光輝環繞,縱橫無敵,未嘗一敗,公認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

  葉塵、聶千闕、華茵、童破天、李雲淩、王星主、王星禪、姬流宸、鐵雲京等等,包括整天都顯得魂不守舍的上官瑯璿,這些天之驕子居然借著寧無忌到場帶來的無形壓力,再次澄清心靈,提升境界……

  「……今次我們希望秉承祖訓,重開冠軍比武大典,弘揚中原武道,震懾魔教邪徒,顯我武林正道之千古盛名!」

  似乎沉寂壓抑許久,也似乎就是眨眼之間,隨著陳舟遙的結語,場面再次熱絡,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

  夏小草笑道:「爺爺你那麼愛點評人傢武功,不知如何評價這個寧無忌呢?」

  夏橋沒再像以前那般目空一切侃侃而談,隻是低聲喃喃道:「看他的氣勢神態,竟似是彈指驚雷的大圓滿境界……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吃仙丹也沒理由進步這般快啊……」

  葉塵凜然不語,夏橋生性狂妄,口舌招尤,但見多識廣,確有過人之能,很少會看走眼……武學第七重天大圓滿……意味著隨時能達到曾恨水、葉商那種高度……但沐蘭亭對自己恩重如山,情比海深,自己隻能盡力而為,大不瞭死在寧無忌手上便是。

  夏小石打個呵欠道:「嘰裡呱啦凈是廢話,究竟何時開打啊?幹坐這裡都快悶煞瞭。」

  葉塵道:「不知一會兒是怎麼個比法?若說生死相搏,大夥無冤無仇,哪裡犯得上?」

  鄰座一個高大青年介面道:「那麼怕別下場不就好瞭?」

  另一少女笑道:「若不掛彩兒,不傷命,那不是和以前一樣瞭嗎?」

  夏小草冷笑道:「真人不露相,但願姊姊你去和寧無忌、聶千闕、華茵他們也說說這話。」

  「哼,醜八怪……」

  夏小草似乎早就習慣瞧不起她的相貌,笑咪咪地混不在意。

  事實冠軍會已有七八十年沒有真正按傳統路子召開過瞭,群豪隻知道早年間是要比武奪帥,決出武林第一天才少年,但具體怎麼個比法,還真沒幾個人知道。

  無數人緊張中又都躍躍欲試,畢竟哪個習武的少年人不渴望在天下高手面前揚名立萬?

  戰意之濃,近乎斬破霄漢。

  此刻陳舟遙續道:「按古例,冠軍會上所有三十歲以下,凝練內勁真氣的少年高手都可下場,每派上限五人,踏入這洪武中央戰場比武決戰,拳腳無眼,刀劍無情,生死在天,上場比武除非對手留情,否則嚴禁自己棄權認輸,各派亦嚴禁日後尋仇!」

  群豪驚凜,怪不得冠軍會比武停瞭近百年。

  古代亂世,武林上的腥風血雨確實是比今天雙聖平衡時代殘暴恐怖得多。

  陳舟遙話鋒一轉:「不過我們畢竟不是森羅妖宗,今時今日實在沒必要如此決絕,經敝派和諸位武林名宿連夜商議,決定把五人減至兩人來節省時間,外加一條場內場外可隨時棄權罷戰的規則,以免結仇生恨,可是若真的收手不及有所死傷的話,那也與人無怨,還請上場者三思。」

  這時有四十多歲不用比武的好事者起哄叫道:「如何公平決定順序啊?總不能一人守擂面對車輪戰吧,累也累死瞭。」

  「待會兒我們會有弟子下去分發竹牌,每派可自由填寫人名兩塊,當然,也可一塊不填,完畢後竹牌收入周天儀,憑天意放對比試……」

  話沒說完,冠軍校場炸雷般的喧鬧起來,自然都在議論本派由誰出戰。

  中小門派議定,己方弟子每勝一場,輕則賞賜金銀財物,重則傳授門派大權,九華派這般名門大派頒佈命令,若能取得好名次,私自可獎賞提升功力的靈芝仙草或武林秘笈,至於聖地、四大傢族的獎勵更是能讓外人瞠目結舌,比如鐵玄甲已經私下傳話,哪位鐵傢子弟若能戰勝聖地高手,傢族一城大權可歸其自由支配!

  白古蟾也早有吩咐,李雲淩和童破天若能戰勝聶千闕、王星主這級別的首席精英,可繼承下下代洪武門主之無上大權,若僥幸勝過寧無忌,白古蟾立刻傳位,到時便可一步登天!

  葉塵志不在此,心無旁騖,提筆在竹牌上寫瞭袁葉二字,洪武門迎賓弟子接過竹牌後不由含笑斜睨,沒想到一個下等門派的少年竟有膽子參與比武大典,想必是想出名想瘋瞭。

  「你要下場?我們可沒東西給你獎勵來著。」夏小石笑道。

  「袁兄是想印證武功吧,但刀劍無眼,莫要沖動意氣用事。」夏小草擔心道。

  「有勞小草掛念,我自有打算。」葉塵輕撫刀柄,深吸一口氣,體內混沌陰陽道抱原歸一,靈肉合真,稚弱猥瑣之氣蕩然無存,整個人剎那間居然盡顯雍容,風度氣場直追前日聶千闕,夏傢姐弟震撼莫名後若有所思。

  夏橋道:「早看出你小子混進這裡有所圖謀,想扮豬吃老虎不成?」

  葉塵微笑道:「區區三才門也未必有爺爺你這等見識的人物,大傢各取所需,也算彼此彼此吧。」

  「呵呵……」夏橋陰邪鬼魅的笑容一閃而逝,葉塵琢磨他們三個大概是魔教混進來觀察正道少年天才的,年年都會有這種事,大可事不關己,無謂多生事端。

  洪武周天儀是一座玄武造型的金屬器械,龜殼內有各派少年高手的竹牌,按動機括,蛇首隨機噴吐兩塊竹牌人名,絕無作弊可能,此物奇古,顯然不是臨時準備,應該為過去冠軍會比武所用。

  周天儀一震,江一葦抄起竹牌朗聲道:「真武派趙恒!自在門陳嵐甫!」

  「咚咚咚咚咚……」

  周邊洪武門足足一百名赤膊壯漢擂動碩大戰鼓!

  氣氛之宏,熱血之烈,近乎古代冠軍侯沙場點兵。

  被抽到的趙恒和陳嵐甫在武林也算頗有盛名,自然都信心爆棚,但此時此刻,戰鼓轟鳴,響徹九天雲霄,上萬雙眼睛盯著他們,其中不乏隻手遮天的巨擘高手,二人頓時感到無邊壓力縈繞,喘氣都困難起來,真等交手,一身武功先去瞭五成。

  主座白古蟾低聲笑道:「能在這種場面展示自己,本身就需要強悍的氣魄瞭,似他們倆小鬼這種,打都沒等打,膽子先嚇破,沒個屁用。」

  鐵玄甲道:「臨敵經驗和心性磨練實在太差,假如和魔教交手對敵,隻怕連沒有內勁的小魔頭都贏不過。」

  九華派宮帥笑道:「一會能站著的那個,經此一戰,可抵得上過去幾十戰,這應該就是前輩們舉行冠軍會的目的,沒有壓力的閉門造車,實在培養不出什麼人才。」

  比試結束,陳嵐甫最後沖拳藏有暗招,以暗勁擒拿的手法折斷趙恒手臂,贏得首戰。

  葉塵盤算,正如星禪所說,大典收官以前,這些人不過是暖場小菜,但願提前看到寧無忌出場,最好是和高手對決,能一窺太乙玄黃經究竟有什麼秘密。

  後面兩場比武進行的更快,但因為名聲、年歲、傳承等原因,局面也略有冷場,直到第四場的名字念出,正東的名宿高手們不約而同打醒瞭十二分精神。

  瑯琊劍樓華茵出場。

  「借父之名的女流之輩,出生就得享榮華富貴,怎比得我在南疆浴血廝殺,和你交手簡直侮辱瞭我和死在我手上的對手!」

  華茵的對手名為俞放嘯,無門無派,但自有奇遇,武功正邪兼修,名聲地位比陳嵐甫等高出十倍有餘。

  華茵神情端莊出塵,既不反駁,也不嗔怒,甚至點頭行瞭半禮。

  群豪感嘆,這便是名門世傢和浪子遊俠的根本區別,譏諷嘲笑這東西看似霸道威風,實則和暴發戶炫富一般無聊,遠不如千年聖地的修養、禮儀、風度來得優雅長久。

  「似你這這種柔弱女子,在南疆活不……」俞放嘯常年獨來獨往,不知華茵無上威名,姬流宸、鐵雲京等同情得幾乎不忍直視。

  華茵一步踏出,鳳天舞出鞘!

  浩浩蕩蕩的劍氣堪比史詩大勢,俞放嘯話都沒說完,人已倒飛出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噴著鮮血,沒一會便暈死過去。

  「此人護體真氣怪異,並非虛張聲勢之輩,給他治療下,醒後問問願不願意效忠咱們。」華茵還劍歸鞘吩咐師弟道,勝的瀟灑俐落,還不忘吸納人才擴充勢力。

  旁觀的葉塵心中欽佩,此女劍術精絕,穩壓昔日的沐蘭亭,另外有曠世神劍輔助,武功成倍大增,如果遇到可絕不能硬拼。

  當世天才少年核心之一的華茵率先露瞭一手驚世駭俗的劍法,其他高手也都暗自以自身所學印證,心中無不警惕。

  也有一些人覺得華茵尚未婚配,若能在此次大會奪得佳績,或許有機會贏得芳心,到時有華太仙這尊絕世高手當嶽丈,好處之大,窮盡天河之水都難以形容其萬一。

  「九華派岑章,三才門袁葉,登場!」

  群豪還沉浸在華茵那一劍的風情,江一葦的話沒引起絲毫波瀾,盡管岑章為九華派首席弟子,可袁葉這名字完全沒聽見過,隻怕聽見岑章大名後嚇得立刻棄權。

  葉塵站立起來,走進中央戰場,傲然四顧,靜靜等待對手上來。

  天元宗位置瞬間譁然,其他人不認得,他們不會不認得!

  「這小子敢改頭換面混進冠軍會,大師兄,我們立刻找洪武門取消他的資格吧。」

  燕靈萱咯咯笑道:「人傢哪裡改頭換面咧,明明是公然挑戰好麼?」

  溫雪微笑不語,目光和中央戰場的葉塵一觸,柔情似水。

  聶千闕淡淡的道:「誰都莫要聲張,一會我會親自下場料理瞭他。」

  八師弟江忘恨奇道:「什麼?大師兄你是說他能勝過岑章?就憑葉塵那兩下子功夫?這怎麼可能?」

  薑小柔道:「看看不就知道瞭,這段時間葉塵的大名誰不知道,慕容伽葉都討不得便宜,卻不知蘭亭師姐在哪。」

  聶千闕不再說話,實際亦是心中微微凜然,他自己也不很明白為何會認為葉塵能一路獲勝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