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落,這失落的起因不是因為我和方靜關系不清不楚,而是她對她老公那種抱有希望的舉動,即使她剛剛和我雲雨一番,但一碰到她還愛的人,和我的那點纏綿就飛快的消散瞭。她的癡情令我意外,令我感動,也刺痛瞭我,我知道我的失落是沒有道理的,我是得瞭便宜還要追求完美——人的心為什麼會這樣?
占有瞭還不滿足,還要漂亮的、完美的占有,容不得占有對象有一絲一毫的回心轉意。我想不通,於是我仍沒道理的失落著。
我本想第二天就去上班,但方靜對我的身體不放心,一定要我多休息幾天。
陸遊也在同一天離開瞭,興致勃勃的開著一輛不知哪裡弄來的豐田霸道,車頂上綁滿瞭大包小包,在我目送的目光裡呼嘯的絕塵而去,他要去黑龍江,去大興安嶺,還有可能遠赴天山,去他一直夢想的地方。
陸遊把吉普車留給瞭我,我回瞭一趟傢,報瞭個平安。這之後,我實在無事可做,替陸遊把車子拿去瞭年檢,連帶也把車子超速、闖紅燈、亂停亂放等等違章罰款給清瞭,順道也去交瞭自己好幾個月未交的水電費,把一些長期以來有空也不去辦的雜事該辦的都給辦瞭。
辦完後,我又無事可做瞭,呆在屋子裡,無聊的看著電視劇,肚子餓瞭就吃方便面,直到把儲存的方便面吃瞭個精光,又買來兩箱,一袋一袋的將方便面碼進儲物櫃裡,把儲物櫃填滿,這樣就不用擔心因偷懶而挨餓瞭。
我窩在宿舍裡連續兩天不眠不休,全身湧動著一股莫名的精力,從早上看電視劇一直看到深更半夜也不覺得累。凌晨三四點鐘電視實在無劇可看,我上網進魔獸拿大號在荊棘谷把聯盟的小號虐瞭個夠,又轉道跟隨一支同樣精力旺盛的通宵屠城隊伍,把聯盟的幾個主城BOSS全部放倒,拿到瞭屠城熊坐騎,拉風的試騎瞭幾下,突然深感乏味,於是下線,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晚上深夜,旁邊是一堆被掏空的方便面包裝,一個大鋼碗裡漂著顏色不明的方便面殘湯,我清理瞭一下混亂的桌面,下意識的找到床鋪倒頭便睡。
我睡得很香,被窩很暖,暖得有些熱,下體因太過溫暖堅硬的勃起,我側過身子繼續睡,不安分的陰莖一次次的勃起,棉質的內褲柔軟的裹著龜頭,一種想插想射的欲望特別強烈。
我胡亂的扒光瞭自己,很快我又覺得熱瞭,我換瞭個睡姿,繼續閉眼迷糊,陰莖勃起的感覺依然明顯的傳來,睡意幾次被頑強的勃起攪醒,堅硬難耐。我猛的坐起身子,薄薄的床單被高高豎起的陰莖頂成一個三角,蠶絲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扔到瞭地板上,真有這麼熱嗎?
我一次次的想把陰莖冷卻下來,都不能如願,真是稀奇!我赤裸著身體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陽臺的門,一陣冷風吹過,我打瞭個哆嗦,原來我還是會覺得冷的。
我合上門,發現陰莖勃起得很充分,包皮圓翻,露出完整而猙獰的龜頭,無論我怎麼弄,它始終鬥志昂揚堅硬異常。我有些頭大,欲望充盈的感覺讓我非常之難受,我在屋裡轉瞭幾圈,想穿上褲子,但勃起老長一條的陰莖根本套不上褲子。
勃發的性欲一次次的沖刷著我,我忍得很痛苦,撓頭抓臉毫無辦法,最後我在一片燥熱中,沖進瞭衛生間裡,直接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噴淋而下,寬厚的肩膀上升起一片白霧,我呲牙咧嘴,雙腳亂跳的快速洗瞭起來。這一招果然靈驗,那玩意兒在冷水的沖刷下,漸漸的軟瞭下去。
我舒瞭一口氣,擦拭幹凈自己。看瞭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我穿好衣服,下樓,發動吉普車,穿過幾條街道,在一傢還未打烊的餃子店吃瞭兩斤餃子。
吃飽後,我叼著牙簽回到車上,算算時差,撥打瞭雪馨馨的電話,想詢問自己的身體情況,再這樣精力旺盛下去,我怕自己要爆炸瞭,電話裡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音,我隻好掛斷。
精力實在太旺,我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我發動車子漫無目的在快速環道上兜著圈子,一圈又一圈,途中毫無必要的加瞭一次油,然後繼續驅動車子在環道上飛馳。
茫茫夜空下,高低起伏的黑黑建築物往車前檔紛紛奔來,又消失在車後,我已經開到瞭郊區,我原路折回,仍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車流逐漸又多瞭起來,我又開回瞭繁華地帶,我還是無法決定要去哪裡,下意識的掛檔、踩油門,不停的隨波逐流,到處流竄。繚亂閃爍的城市燈光下,一輛孤獨的吉普車就這麼孤獨的行駛著。
煙盒空瞭,我在一個燈光耀眼的停車場泊好車,在一傢迪廳旁一個有些殘破的雜貨店前,買瞭一盒三五,抽出一根點上,把打火機和煙盒塞進上衣的口袋裡,吐出一口煙,打量著眼前的這傢迪廳。
迪廳的門很大,造型是一頭怪獸,張著血盆大嘴像是把人吞進去又嘔出來,迪廳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我想不起來瞭。一對打扮怪異,顯得很土鱉,明顯酒醉的男女攙扶著從迪廳門口出來,往停車場去取車,那個黑衣黑絲的美女已經等不及走到車前,半途就蹲在地上吐瞭起來,結伴的猥瑣男裝腔作勢的拍著美女的肩膀,兩人胡言亂語不知在說些什麼,我直接從兩人旁邊走過,進瞭那傢迪廳。
沉悶的電音隆隆的由遠及近,黑暗中高大的球形拱頂燈光炫幻,一個巨大的搖臂全場蕩擺,前端坐籃裡一個戴著耳機的外國DJ正在搖頭晃腦的打著碟,散著煙氣的燈光跟隨著他耀眼的投射著,下面是沸騰的人浪,男男女女胡亂的攪在一起,興奮的揮臂抖腳,忘情的扭動胯部。
我找到一張桌子,要瞭一瓶紅酒,連幹瞭幾杯,酒精從胃部熱灼上臉,我又幹瞭幾杯,頭腦瞬間有些飄忽起來,眼睛很熱,這是我想要的感覺,隻有這樣我才能正常的看著舞池中的各色人等,他們不斷扭動的醜怪肉體才變得有意義,那些穿著高級時裝、正裝領帶的所謂白領才不顯得那麼可憐,而那些奇裝異服、土鱉非凡的新新人類才會退去腦殘和傻氣的外殼,露出可愛和活力的本質來。
眼前的世界變成瞭淺紅色,急急的電音疾速的掠過耳際,直沖心臟,我如被點燃的導火索,倏地燃到底部,嗙的一聲爆響,我沖進人群,沖進這忘情,沖進這興奮,這音樂讓我神迷心醉,無數擺動的手臂讓我著迷,我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饑渴,如此的迫不及待的和這激越的興奮合二為一,我挺跨,我晃臀,我還要擺臂,我和不知名的人鬥著舞步,我沖進青春的內部,在裡面興奮的吶喊,尖叫,縱聲狂笑,張牙舞爪,我殺進興奮的高潮裡,在裡面高興的大笑,自由的舞蹈,高高的蹦起,輕輕的飄落,我喜歡這樣,我就愛這樣,我必須這樣。
我和諸般顏色的新新人類混雜在一起,我不承認我是他們中的一種顏色,很多時候他們令我討厭,我一直在尋找著和他們劃清界限的理由,但並不妨礙我羨慕他們的一些特質,是的他們既令人討厭又令人羨慕。他們很特別,他們很漂亮,他們很勇敢,他們無論男女都款擺著小蠻腰,他們無論男女都互相靠攏直到分不清性別,他們的肉體總能找到飛舞的時空,他們總能長時間的癡迷和快樂,他們有的外表不羈而內心純潔,他們有的外表青春而內心放蕩,他們表裡不一或者表裡如一,這都沒什麼,他們在以不同的方式表明他們的存在,他們急於表達,不在乎方向,他們橫沖直撞,無畏前途。他們是盲目的狂熱者,他們就是未來!
今夜我就和這些新新人類一起飛舞,我在舞池裡殺來殺去,從這一角殺到另外一角,我亂沖亂撞,撞開一個偽娘,沖向一個貨真價實的美女,我滑步,我漂移,從一具身體滑到另外一具身上,我的手遊走在這個細腰,又飄然抽離,我埋頭狂舞,和另外一個更細軟的蛇腰爭相鬥跨,真他媽的太棒瞭,白色的緊身長褲,褲管上金屬的流蘇震擺,燈光頻閃,小巧的高跟鞋靈活的挪動,忽明忽暗的腳背露出黑色的網襪,真迷人,我跨步向前,她也跨瞭過來,我們的下跨幾乎要頂在一起。
舞步不停,隨著節奏,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那蛇腰身上遊走,低低的褲腰幾乎要露出陰毛,丁字褲的兩根細帶露出在腰上,平坦的小腹中央,漂亮的一個小肚臍,一個銀環在翻飛,輕薄透明的紗質上裝,鮮紅的兩點畢露,細長的粉頸上掛著長短不一的幾根項鏈,染成白金色的長發狂甩,我看到瞭她的臉,二十出頭的樣子,齊眉的平發下一雙小眼睛,透出一股清新自然的純美之氣,和她叛逆的裝扮及不協調,她的氣質純得不食人間煙火,狂亂扭動的腰肢卻妖得要噴火。
是高級學生雞?物質少女?有錢人傢的公主?她的身份一下很難判斷,我有些混亂。
我繼續跳舞的動作,她繼續配合我,我左打打,她就左打打,我挺跨,她也挺跨,我離開,她也離開,我再挺跨,她就再來,我再次打量她,確定我不認識她,我跳得已經有些乏力,頭腦有些糊塗,我扭身想擠到一邊,卻被她以為是一個舞步,她也猛的跟進,卻被斜刺裡偏離的一個身體帶瞭一下,幾乎就要摔倒。
我抓住瞭她一隻手,使勁拉一把,她順勢一個轉身,背後靠進我懷裡,被我拉著的手橫抱著小腹,另一隻手柔柔的放在一邊的肩膀上,我很聰明的握住瞭那隻手,我和她就這樣貼靠在一起,繼續搖擺,她豐翹的小臀摩擦著我的下胯,磨得我心頭火起,龜頭翹起,她扭過頭來望我,沖我笑笑,真是莫名其妙,我也笑笑。
我對著她耳朵大聲喊:「我們認識嗎?」
她搖搖頭,繼續和我摩擦。
我繼續喊:「我們在哪見過?」
她再次搖頭,頭貼得我更緊,我聞到她發際散發的清香。
我再次大聲喊:「你是一個人嗎?」
她又再搖搖頭。
幾次詢問下來,連同她的舉動,讓我很大程度上認定她就是一隻雞,一隻高級的極品雞,在尋找今晚的生意。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放心。迪廳裡的音樂轉到另一個慢節奏,很討厭的一個慢節奏,讓我和她的貼身摩擦顯得很不合時宜,非常敗勁,欲火吊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來,勉強磨瞭幾次,我都感到不好意思。
我決定換個地方交流交流,然後再尋機下手,我對她喊道:「我們出去?」
她點點頭。我拉著她走出舞池,回到小桌前,我問她:「你喝什麼?」
「你說什麼?」
她還在搖頭晃腦,一邊瞪大眼睛看著我,「音樂好吵!」
「我說!你——喝——什——麼——」
我對著她大聲說。
「啤酒!」
「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裡太吵!」
她點點頭,我和她找瞭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我叫瞭一打啤酒,那女的卻叫上瞭二十個一口杯,一溜的排成兩排,她把杯子倒滿,拿起一杯一口幹瞭下去,兩條小腿懸空晃悠著,然後示意我喝,我哪能示弱,拿起一杯也幹瞭下去,這樣我和她輪流把前面的兩排酒都喝空瞭,她再倒瞭一次,我和她埋頭又依次把酒杯喝空,再倒,再喝,一打啤酒很快就喝完瞭,又叫瞭一打,繼續喝,這回我有些頭大,一杯酒拿在手裡怎麼也倒不進嘴巴裡,頭腦暈乎乎的看著她,問道:「你……你是推銷啤酒的?」
「不是!」
她很幹脆的把一杯酒又喝瞭下去。
很快她那一排啤酒被喝光瞭,我的還剩下一半,勉強喝下瞭手中的一杯,聽她說道:「你不會這麼沒勁吧?」
她又倒瞭一排,繼續喝瞭起來,喝到一半,她說道:「我認識你。」
「我不認識你。」
我嬉皮笑臉,不相信她的話。
「我很喜歡你的歌,你在廣場唱的那首歌,真的很棒。」
她又喝瞭一杯酒說道。
「我唱的歌?」
我伸出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她,不斷上湧的酒勁讓我做不出吃驚的表情來。
「是啊,剛見你跳舞,我一眼就認出你就是那個樂隊主唱,我真幸運。」
她開心的笑瞭起來。
「那天你也在現場?」
我興奮瞭起來,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所崇拜,那滋味可是很蓋,而且她的態度表明,我很有戲。
「不在。」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歌?」
「網上,網上現在到處都有那首歌,還有你表演的視頻,你已經被人稱作「癡情哥」瞭,你不知道嗎?你那陶醉的表情真是誇張,和神曲《忐忑》有得一比。」
說完她咯咯直笑。
網絡時代就是存在無限可能,我不知道樂隊那天唱的歌怎麼被傳上網絡的,後來我上百度搜索才發現,我們演唱的視頻被不斷的轉載炒瞭個火熱。在這個網絡上喜歡稱「男」道「哥」的時代,樂隊其他人也被網上的一小撮好事之徒一網打盡,陸遊敲鼓敲得亂七八糟被稱為「癡呆哥」,大劉因長發一個勁的亂擺被稱為「瘋狂男」,方單形同夢遊、嫻熟飛彈鍵盤的做派被稱為「抽筋男」,還別說,基本名副其實。
「就因為這樣,你和我跳舞?」
我掏出一隻煙抽瞭起來,煙盒被我甩到桌子上。
「就因為那首歌,你讓我喜歡。」
她非常自然的伸手拿起桌面的煙盒,抽出一支,自己點上,纖細的手指和白色的煙支一樣細長,長長的指甲塗成瞭很黑的紅色,妖艷得有些刺眼,和她與生俱來的清純及不相襯,兩種截然不同氣質的反襯卻很能調動男人的荷爾蒙,我看得有些饑渴,胯下的玩意兒呼呼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