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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復診

  兩人又黏糊瞭許多天,直到太學的假結束,陳默溪不得不回去上課,這才依依不舍地放瞭趙杏兒個清凈。

  正月門將出,眼看著天氣暖和瞭起來,街上積雪化得到處都一片泥濘,柳樹尖尖也有些微妙地發著鵝黃。臘梅早就謝瞭,紅梅白梅正開到盛級轉衰的時候,到處都是張牙舞爪的花和偶爾散碎零落的花瓣,若有若無地香氣更是時刻縈繞在鼻尖。

  這一日,趙杏兒把灰鼠皮的披肩換成瞭兔毛的,穿瞭一身新做的梅紅衣裙跑去鳳儀宮替朱啟庸診治——那日朱將軍急病突發後,趙杏兒要求說病人能不移動便不要移動,盡可能地靜養。太後心疼自傢侄兒,便硬是把他留在瞭鳳儀宮,主臥都留給瞭他,自己則客居慶雲宮,跑去叨擾大長公主謝凌雲瞭。

  太後難得地不在。鳳榻之上,躺著個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捧著本書正在讀。他的被子蓋到腰間,赤裸的健壯胸脯露出來,左乳靠中縫的地方有一道短而寬的傷痕,已經結瞭痂,似乎正是要脫落之時,半掀開的痂皮裡露出些紅嫩的新肉。

  這人便是朱啟庸。

  連日的診治讓他已經和趙杏兒頗為熟悉瞭。這日,一聽到趙杏兒前來,朱啟庸便放下書,笑道:趙大夫今日來的可正是時候,我姑姑不在呢——她每天就我這點小傷問東問西的,怕是已經把趙大夫問煩瞭吧?

  趙杏兒連忙擺手:哪有的事情,太後她這麼關心自傢侄兒,我說的話樣樣照做,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做大夫的,最怕碰到那病人和傢裡人聽不進去叮囑的,讓靜養著偏要起床勞作,讓吃清淡偏要吃大魚大肉,這樣人多少條命都不夠造的,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聽到趙杏兒誇獎自傢姑姑,朱啟庸似乎是有些無奈,苦笑著說:隻是姑姑她似乎有些太過嚴格瞭,我這傷口都結痂瞭,她還當我跟斷瞭條腿似的養著~~不對,她這是當我坐月子呢!

  朱啟庸這句話逗得趙杏兒忍俊不禁:那我等下叮囑叮囑太後,可別忘瞭多給朱將軍您煮個紅糖醪糟燉豬蹄,保證出瞭月子活蹦亂跳的,能騎馬能打仗!

  見趙杏兒笑得燦爛、眼睛彎彎嘴角也彎彎的模樣,朱啟庸莫名心情大好,受感染一樣也笑起來,搖頭道:趙大夫可莫要拿我消遣瞭!我這傷口本來結痂就癢,趙大夫再給我弄些個醪糟、豬蹄子這些個發物,怕是我要把自己抓成烤乳豬瞭!

  趙杏兒被他三兩句話逗得笑得是花枝亂顫,捂著嘴身體都在抖。好容易笑完,她揉瞭揉笑酸的臉,眨眨眼道:朱將軍這傷口可不能亂抓的,外面看著長好瞭,裡面可未必。若實在是癢瞭,用冰帕子敷一敷便是。

  說完,她低頭用手撫摸上瞭那道傷疤,輕輕按壓著,柔聲道,我替您看一看傷口恢復得如何瞭。若是恢復得好,從今日起可以每日起床散步上半個時辰。隻要別做什麼劇烈運動,藥也按時吃著,養到滿三個月便像是常人一樣瞭。少女柔弱無骨的手掌輕輕撫摸上朱啟庸的胸口。微微的涼意頓時讓傷口掉痂的癢意消退瞭大半,絲絲沁來的體香卻不受控制地鉆進鼻子裡,隻是嗅到,便讓人覺得心裡百倍千倍地癢瞭起來。

  趙杏兒的手好看極瞭,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齊,袖子微微提起,素白的手腕上沒佩戴任何金銀首飾,隻是簡簡單單系瞭道紅繩,上面拴著個穿瞭孔的雜色石頭,不像玉也不像西洋產的寶石,一看就知道是路邊隨便買的玩意兒,卻被她佩戴出瞭名貴首飾都無法比擬的素雅高貴。

  這樣隨意的一件東西卻被這樣寶貝地對待,想來是不知道她的哪個情郎送的。朱啟庸這樣想著,忽然臉一熱,連忙側過頭屏住瞭呼吸,想要制止自己這不知何處而來的肖想。

  卻不想,趙杏兒忽然皺眉,自言自語似的問:怎麼這心跳忽然就不穩起來瞭?不應該啊~~說著,竟然攏起發絲,低頭用耳朵貼著瞭朱啟庸的胸膛,仔仔細細聽起來。

  細滑如凝脂的臉蛋,小巧秀氣的耳朵,細軟順滑的發絲,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貼在瞭朱啟庸的胸膛上。他甚至連趙杏兒耳垂上銀質珊瑚耳墜的形狀都感受得一清二楚。她幽幽的體香更是緊貼著鉆進鼻子裡去,帶著淡淡的藥香氣,令人安心,卻又令人沉迷。

  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朱啟庸絕望地發現,自己非但控制不瞭自己的想法,反倒起瞭些登徒子一般的糟糕念頭。連帶著,下身都起瞭反應。

  因受傷失血而沉寂瞭許久的肉棒,忽然慢悠悠地抬起頭來,把身上蓋著的薄被撐起出一個令人尷尬的高度。

  朱啟庸的臉色紅得像是煮熟的蝦一樣,連忙閉眼默念觀音心經,卻根本控制不瞭分毫自己本能的生理反應。正在羞恥之時,卻忽然感覺到趙杏兒離開瞭自己胸口,略微驚訝地咦瞭一聲,接著是一聲輕笑。

  朱啟庸原本絕望地以為,趙杏兒定要被他這流氓之舉氣得拂袖而去、甚至在走之前扇他一耳光大罵他不要臉瞭,卻不想一睜眼,卻看到趙杏兒心情很好的樣子,笑瞇瞇看著他,調笑道:朱將軍果然不愧是練武之人,恢復起來就是快!尋常人受這等傷,起碼也要萎上個幾十天無法行房,朱將軍這才十幾天呢,小兄弟就這麼精神瞭?趙大夫~~抱歉~~朱啟庸羞恥地低頭,連話都說不清瞭。

  不礙的,我是大夫,什麼事沒見過?趙杏兒半趴在床邊,手支著腮,顯然是淡定得很,朱將軍若是想行房瞭,可以喚對方來用手或嘴伺候你。差不多等到出正月之後,便可用側位或是女上坐蓮,讓對方輕點便是——你這胸骨上也有傷,傷筋動骨要一百天才能好全活。這輕飄飄一番話,朱啟庸聽得是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他是將領世傢出身,小小年紀便上瞭戰場,自小幾乎是在塞外邊關騎著馬打著仗長大,如今雖說年歲已經是將要而立,軍功也是積累瞭無數,男女之事方面卻根本隻是紙上談兵。當兵的總好說些個葷素不忌的緞子,聽慣瞭也就不覺得如何瞭,如今卻聽到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若無其事地把這些個大老粗士官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詞匯直截瞭當地掛在嘴邊上,對朱啟庸的沖擊可不是一點半點。

  見朱啟庸一臉震驚茫然,趙杏兒挑眉戲謔道:朱將軍不會還從未和女人行過那雲雨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