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縣城南的一株枯樹之下,正立著一位老人,這人正是鐘大堡主鐘國棟。
這枯樹生在一座隆起的山崗之頂,寒風吹括得孤樹的枝幹呻吟搖晃,鐘國棟卻有如一尊石像般默然不動,他目光炯炯的註視著腳下不遠的大明城,如今,城裡的人們大約多半已入夢鄉。
斜刺裡一條人影氣籲籲的奔瞭上來,鐘國棟目光一瞥,已看出正是二弟,鐘國梁。
微微側首,鐘國棟低沉的道:“國梁。”
答應瞭一聲,鐘國梁喘瞭口氣來到國棟的身邊,他緊張的說道:“大哥,再過去人傢一定有眼線伏佈著瞭,浮安城裡燈黯光淒,情形不太樂觀,你看,是否還照原先的計劃行動。”
沉吟片刻,鐘國棟道:“目標暫仍先放在那座石堡上,但行動之前,我想最好能擒到對方個把人來拷問一下,這個人尚得找個青銅寨有點身份的角兒,否則,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鐘國梁頜首道:“眼下也隻有用這個法子較為適當瞭。”頓瞭頓,又道:“可是到哪裡去找這個合適的人呢。”
鐘國棟斷然道:“去,通知孩子們,我們繞過山崗,朝北邊趟過去。”
鐘國梁忙道:“朝北趟,大哥,幹啥。”
鐘國棟沒有回頭,緩緩道:“和朝南趟一樣,都是碰碰運氣。”
於是,鐘國梁不再多說,回轉身,帶著傢忠、傢孝、傢仁、傢義四個孩子,閃閃躲躲的隨著乃兄沿路摸瞭下去。
沿著這條蜿蜒起伏於雜林疊巖中的道路往下摸,約莫不到半裡路,在一堆橫堅巖石的轉角那邊,隱隱傳過來人的語聲,已經驚動瞭鐘國棟他們。急忙伏身隱蔽,鐘國棟低促的提醒後頭跟進的人:“註意行蹤,前面有名堂瞭。”
說畢,註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慎重的說道:“二弟,你出去把他們制住,要註意,不可存婦孺之心,隻待一出手,便須在最快最短的時間裡將來人悉數制服。記住,一旦打草驚蛇,有瞭閃失,我們就難獲第二次的機會瞭。”
鐘國梁道:“大哥,我知道。”
黑暗中,鐘國棟凝目註視,果然已有五條身影自道路轉角那邊出現,幾個人一面走一面恣意談笑,形態輕狂而松散,半點警覺性也不帶。
鐘國梁的動作是快捷無比的,宛如一抹閃電,一記無聲擊落的響雷。他驀然騰撲過去,而且隻見他的身形倏映,幾響重力擊肉的聲音使合響瞭一聲,四個軀體分別向四個不同的角度橫起摔出。
但是,卻有一個險極的漏瞭網,那人反應之快也是極其利落的,在這等凌厲又猛烈的猝襲之下,他居然能在半聲驚呼中貼地滾翻,任是身形也被鐘國梁的沉厚掌力帶得連連打轉,卻亦是他躲開瞭這要命的一擊,更是翻出瞭五步之外。
鐘國梁的身子突然倒旋,一片狂風般的勁力又呼叫著反撲過去。這一位在撲地之際,雙掌猛撐地面,暴彈而起,身形雖被鐘國梁的雄渾掌力擊中掀翻,滾瞭幾滾,但卻滴滴的連轉三個斛頭直瀉疊巖之下。
鐘國梁急瞭,揮臂弓腰,怒矢般的拼命追上,同時雙掌交替劈斬,於是一股銳利猛如錘也似的無形開道,便那等強勁的交替交射而出。剎那間,這位二堡主幾乎已忘記他眼前此行的目的乃是要捉一個活口逼問虛實的瞭。
就在此時,但見人影一閃,那看看便將逃之夭夭的仁兄竟然身子一挺,隻迸出一個啊字,立即癱軟下去。那樣安危而灑逸的,鐘國棟肩找著那人,飄然地落回到原處。
鐘國梁在空中猛一個回旋,也就跟著折翻而下,他齜牙裂嘴,臉紅脖子粗,那種尷尬的法兒簡直就甭提瞭。
鐘國棟將已經制住穴道的俘虜朝路旁的一堆叢草後輕輕一放,他是如此小心翼翼,倒像是在擺置一件什麼奇珍古玩似的,生怕會失手打壞。
鐘國梁搓搓手,幹笑著道:“大哥,這小子可真滑溜,差一點叫他掙脫瞭。”
鐘國棟蹲下身去,低沉的道:“他跑不掉的,老二。”
鐘國梁覺得老大不是滋味,他訕訕的道:“大哥,虧瞭你,不過我也隻是疏忽瞭而已,若非我輕敵大意,就算他生瞭一對翅膀,也包管手到擒來,叫他展翼難飛。”
鐘國棟微微一笑道:“不錯,老二,但下次千萬記著,一時疏忽足可造成千古遺恨,而輕敵大意即是栽斛鬥的第一要害。”
頓時,鐘國梁被訓得臉潮耳赤,張口結舌,訕訕受教。
在暗淡的微光下,可以看出這人是一副瘦削的身材,狹窄臉膛,尚有一圈絡腮胡子,現在他的眼睛半閉著,腦袋歪斜一邊,鐘國梁問道:“大哥,你可是點瞭這廝的暈穴。”
鐘國棟道:“正是。”
鐘傢忠動作利落幹脆,猛的在那人背心一拍,又抬肘撞向對方的腰肋,他的力道用的恰到好處,那人呻吟一聲,眼皮子便開始眨動,四肢也有瞭反應,鐘國梁忙道:“小心他叫嚷。”
鐘傢忠展露出一排白牙,說道:“二叔寬懷,侄兒包他的呼救聲快不過他脖子的扭斷聲,如果這廝不知死活,膽敢叫嚷的話。”
鐘國棟好整以暇的說道:“問話吧。”
鐘傢忠手掌立揮,左右開弓,又狠又重的幾記大耳刮子,把黑衣堂的這位仁兄打的前俯後仰,一顆尊頭晃擺的宛似要脫頸而飛,在滿口血水迸濺中,好歹也將他打醒瞭。
那人睜著一雙駭然的眼睛,鐘傢忠表情冷酷,聲音僵硬的道:“朋友,不要出聲叫嚷,也不要多說廢話,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實實在在的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內容。如果膽敢胡說八道,你就會嘗到受活罪的滋味。那種滋味不是你這一生裡曾體驗過的,隻要認為必要,我們便十分樂意讓你體驗一遭。”
那人的面孔扭曲著,呼吸聲粗濃而沉重,他的雙眼透露出驚恐,摻合著絕望的灰色,甚至他在不停的抖索,血污狼藉的一張狹窄臉膛,看上去隻是那樣瑟縮一團瞭。
鐘傢忠森寒的說道:“我說的,你可明白。”
那人點點頭,艱辛的咽瞭口含血的唾液。鐘傢忠緩緩叱道:“很好,看樣子你還算受抬舉,隻要你一直像這樣識相與我們合作下去,包你吃不瞭虧,我們一向善待同我們合作的人。”
旁邊,鐘國棟低沉的問道:“在黑衣堂,朋友你算什麼角色。”
那人的嘴唇蠕動瞭一下,微弱的吐出幾個字來:“左角郎。”
鐘國棟道:“難怪你的身手不差,原來是黑衣堂登榜錄名的人物。朋友,請教高姓大名。”
那人目光垂下,沙啞的說道:“陳永明。”
鐘國棟嗯瞭一聲,和詳的說道:“陳永明,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能夠坦率的告訴我們所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如此則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我不妨說得更清楚點,從此刻開始,黑衣堂上下恐怕有許多人要想獲至你這樣的機會來保命,亦是不可能瞭。”
陳永明恐怯的望向鐘國棟,嘶啞的顫聲問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鐘傢忠狠聲低叱:“你是活膩瞭是不是,這裡有你發問的餘地嗎。”
鐘國棟擺擺手,平靜的道:“陳朋友,你過來一下,你自然會知道我們是誰的。眼前,我看你還是先回答我們的問題比較適宜。”
這位黑衣堂的左角郎慌亂的連連點頭,畏怯的縮曲著身子,連視線也不敢朝周遭的幾個人臉上移瞭。
鐘國棟輕聲道:“在高處的那座石堡,大概是你們黑衣堂發號施令的樞要所在瞭。”
陳永明吶吶的說道:“是的,那裡就是我們黑衣堂的總堂。”
鐘國棟道:“你們的當傢葛雍、葛蒲兄弟倆可是住在那裡。”
陳永明遲疑瞭一下,囁嚅的說道:“我們大當傢和二當傢是住在堂口裡的。”
鐘國棟緊逼上一句:“當真。”
陳永明慌恐的說道:“千真萬確,這位大哥,在這等節骨眼下,除非我不想活瞭,否則又怎敢相滿相欺。”
鐘國棟道:“你能體會到這一樁,可見你尚有點心眼。陳朋友,讓我們一齊來祈告,祈告你說的都是真話,要不,隻怕你所遭遇的不幸,更要大大的超過我們瞭。”
陳永明冷汗淋淋的,他抖索著說道:“在下知道,在下知道。”
鐘國棟又問道:“葛雍兄弟住在石堡的什麼位置。”
那陳永明吸瞭口氣,夾著舌頭道:“大當傢住在石堡的頂層,靠最左面的一間。二當傢的就在他的隔壁,門楣上,鑲嵌著一個鬥大的八卦圖案的標志,很好找,一看就明白。”
鐘國棟道:“從潛入石堡,到葛雍兄弟寢居的頂層,可有什麼機關埋伏。”
陳永明舔舔嘴唇,啞著嗓子道:“堡前石階共有九級,單數的不可落腳,踩下去石階即行翻轉,震動底下的連珠強弩,也就會帶動鑼鼓響警。堡門為鐵鑄,兩面扇門,不可推叩,隻要揮動右邊石獅的右眼,鐵門即會自動啟開。門內是大廳,地面鋪設青紅兩色瓷磚,揀紅色花磚走,如果踏上青磚,則廳頂便有巨網罩落,四周墻壁的暗孔裡也有疾密的鋼針飛出齊射,足能制落網者於死命。沿著廳堂樓梯上去,記著不可觸摸扶手,一旦觸及,頂層的大吊燈即會瀉落,內盛火油石灰,階梯內部亦塞滿炸藥,隔著一層薄木板,極易引爆。大當傢的門外,要小心的是門楣上鑲嵌的八卦圖案,你們隻能貼墻靠近石門,切忌正對門口,長寬三尺地面皆為活動翻板,稍一沾踏,翻板之分,下面有刀盤往上猛起,而且門楣上的八卦圖案也會轉動,噴出毒煙,這雙管齊下,令人難以躲避。”
鐘國棟仔細聽著,再問道:“還有呢。”
陳永明頹然道:“所有機關就是這些瞭,這位大哥,我是冒著被組合裡凌遲碎剮的危險和盤托出,做到知無不言,沒有半點隱瞞。”
鐘國棟清朗的說道:“但願事實和你說的完全一樣,陳朋友,那就是我們彼此的造化瞭。”
鐘傢忠松開鐵鉗般的五指,沖著陳永明道:“你別想以任何方式任何茶,妄想獲得救援啦,姓陳的,隻要我們立覺不妥,就會馬上收拾你,而不論你某些舉止是否乃屬無意抑或有心。”
陳永明急急悸怖的為自己辯白:“這可不是冤枉透瞭我嗎,組合裡的機密業已由我的嘴裡泄露出來,你們這位少俠也是在道上跑的人,莫不成尚不知這是個死罪。如今我求的僅乃活出這條命,自己的組合中已經容不下我,我又怎敢再斷瞭各位大哥這邊的這條生路。皇天在上,要是我有關點不軌的企圖,就叫我天打雷劈,叫我……”
鐘國梁點點頭道:“很好,如此你則更不需有什麼顧忌瞭,我們雖然講仁義忠賢,但卻對口是心非、為非作歹之徒就不講究這些瞭。”
鐘國棟插進來道:“陳朋友,我的話尚未問完,你們黑衣堂除瞭葛雍兄弟、餘天榮、張子平、楊堅、苗紮之外,還有哪些一得臺盤的人物。”
陳永明吶吶的道:“沒有,這位大哥,除瞭他們,就隻有幾個像我這種草包,擔任左右角郎瞭。”
鐘國棟冷寂無聲的一笑道:“好吧,姑且信過你,陳朋友,但在沒有更確切依據之前,隻好委屈你瞭。”
陳永明吸瞭口氣道:“這位在哥,我堅信你們會回來釋放我的。”
鐘國棟道:“希望我們回來的目的是釋放你。”
話音甫落,鐘傢忠已猝然出手點瞭陳永明的暈穴,他甚至連哼都未來的及哼一聲,眼往上倒翻,腦袋已軟軟的垂斜下來。
鐘國梁搓搓道:“我們走吧,但願這小子的話靠得住。”
鐘國棟沉沉的說道:“老二,你以為一定靠得住麼。”
鐘國梁沉吟一會道:“如若問我的看法,大哥,我認為他不會是在誆我們,他也不敢誆我們。人這一輩子,隻有生命是最重要的,而且丟掉之後再撈不回來的。姓陳的一條命抓在我們手中,我就不信他會這般視死如歸法,他決不會是這麼塊硬料。”
鐘傢忠也頜首道:“爹,二叔說得有道理,假如姓陳的果真有種,不怕互,他便不會這麼順從服帖,泄露這麼一大堆的機密瞭。”
鐘國棟隱蔽在暗影裡,打量著眼前這座黑衣堂老巢,默默不語,表情卻十分凝重。
鐘國梁左顧右盼中說道:“看看這片場子,多寬闊,多開敞,從下面真看不出來,上面竟有這麼一片平坦地,葛雍卻不知用來做什麼。”
鐘國棟道:“作用很明顯,老二,要前往石堡,就必須經過這一片空曠地,曠野上視野開闊,一望無遺,在毫無遮掩的情形下,任何異動都逃不過堡內的監視。”
鐘國梁微吃一驚道:“大哥,你是說石堡裡有人監視外面的動靜。”
鐘國棟頜首道:“這是一定的,老二。”
鐘傢孝走來插嘴道:“那我們怎麼潛入石堡呢。”
鐘國棟想瞭想,毅然道:“時辰已經不早,天亮之前,我們必須摸進石堡。如果再繞圈子,又得耽誤時間,就從這裡,我們設想趟過去吧。”
鐘國梁擔心的說道:“這片曠地長有五十餘丈,一望平垠,四周又沒有東西可做遮掩,任是我們身手如何快捷,隻怕也逃不過堡內守護者的那一對招子的。”
鐘國棟平靜的道:“我們不用快的法子,用慢的。”
鐘國梁不解的道:“大哥,什麼意思。”
鐘國棟道:“今晚天色對我們十分有利,無月無星,一片黝黑,我們幾人又都是穿著深色衣衫,更不易惹眼。因為我們不必飛掠,隻要貼在地面,匍匐前行即可。”
鐘國梁微見遲疑的道:“這法子有效嗎。”
鐘國棟苦笑道:“我也不敢肯定,姑且一試罷瞭。但至少要比強行躍進的希望要大些。”
於是,幾個人伏下身來,極其緩慢又極其小心的貼在地面,往前匍匐挺進。
鐘國棟在前,鐘傢孝押後。不錯,天色的確幫忙,沉暗、黝黑朦朧的像罩落一層霧雨,他們在地下向前爬著,一寸寸一尺尺的,很吃力的,但進展令人滿意。
五十丈的距離在他們的感覺上就好像五十裡那麼漫長,過程之困乏,直如跋涉千山萬水一樣。現在幾個人已經接近到石堡的階前,隔著尚有七八步左右瞭距離。
現在暫時擱下鐘國棟幾人向黑衣堂趟進的情景,且說黑衣堂的大當傢,準備上巨霸,飛天黑龍葛雍享受艷福的情形。
天香樓是黑衣堂的第一號禁區,乃是葛雍及他那三位如花似玉、淫媚動人的妻妾們胡天黑地的所在。那三位妻妾皆是揚州名妓,被葛雍用金錢替她們贖身出來。別看葛雍體形魁偉,在黑衣堂威風十足,偏是那活兒不爭氣,根本無法令她們滿足。
她們分別偷吃過野食,可是那位仁兄當日便無聲無息的去做風流鬼瞭,這一來,她們逼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從事偷渡瞭。生活物質美好享受,並不能彌補她們精神肉體上的空虛,久而久之,她們三人皆成為青樓怨婦瞭。今晚她們三人通過私下抽箋,牡丹較為幸運,偷偷的去和獵來的寵物廝混著,杏子和香荷則自我犧牲纏著葛雍那死鬼。
她們三人私底下稱呼葛雍為死鬼,乃是有道理的,因為葛雍那活兒不僅細小無比,而且軟綿綿的,要逗弄老關天才會站起來。最令她們氣憤的是,不到半個時辰,它便又會打回原形。真似焰火一般,一閃即失無影。
葛雍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威風八面,唯獨在三位妻妾面前卻乖得好似哈巴狗,不敢大聲叱呼。想不到今天杏子和香荷會遣人來請他過去,葛雍匆匆的交待瞭屬下幾句,立即興沖沖的來到天香樓。
一進房中,葛雍隻覺眼前一亮。二女蓮步輕遲,乳波臀浪直襲向葛雍,隻見杏子挺胸頂住葛雍的右側,雙手圈住葛雍的脖子,嬌聲道:“爺,今天是香荷姐的生日嘛。”
“你看我,這幾天為瞭崔傢的事煩,把啥都給忘瞭,我去補辦一份厚禮。”
香荷把胸部一拱雙手一圈,膩聲道:“免啦,奴傢隻要與爺好好的共進一餐,談談心就滿足瞭,此外別無他求。”
“好好。”
於是香荷如法炮制,同杏子一樣頂在葛雍的左側,繼續嬌聲道:“爺,來,坐下來,咱們今天好好喝幾杯,痛痛快快玩一下,別的事就甭管瞭。”
“這個……”葛雍平常是應付一個就已經罩不住瞭,如今二人同時提出要求,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他那老生怕怕。
杏子輕輕頂瞭一下道:“爺,今天是香荷姐大喜的日子,我不會和她爭的,放心,她吃剩下的才留給我好瞭。”
“這個,好好。”
“來,我敬爺一杯。”
你一杯我一口,杯箸交加,葛雍是酒足飯飽瞭。杏子和香荷既然存心成全牡丹的好事,便百般設法引制葛雍,二人迅速剝光瞭葛雍的衣服。這一來,就如同進入發伊甸園,回復瞭原始時代。
但是,望著葛雍那垂頭喪氣的肉棒,杏子不由一肚子火,前冤舊氣齊湧心頭,右手一揮,就是一下迎頭痛擊。
“哎唷”的葛雍抱著肉棒直叫直跳著。
“杏子。”香荷白瞭她一眼,暗示瞭一下。
杏子心知自己孟浪,差點誤瞭大事,雙膝瞭跪,雙手抱住葛雍的臀部,玉口張開,含住瞭他的肉棒立即開始吸吮著。她深知葛雍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自己方才一時火氣上湧,揍瞭他的肉棒,按律論罪,自己已經構成瞭死罪瞭。情急之下,她賣力地展開舌功,吸吮舔弄,把舌上十八般武藝全部派上瞭用場,根本沒有考慮它臟不臟、臭不臭,生命畢竟是可貴的。
葛雍被杏子這一陣吮弄,不但滿肚子火氣已雲散煙消,全身骨頭也逐漸酥軟,他不由輕微顫抖著,底下的肉棒這時候也逐漸揚眉吐氣瞭。
香荷見狀,嬌聲道:“爺,人傢要你那龍爪。”
葛雍外號飛天黑龍,香荷也真會拍馬屁,居然把他的手叫龍爪,那還能不使葛雍打從內心歡喜。隻見香荷邊說著,邊撒嬌邊撫摸自己那對尖挺渾圓的乳房。
葛雍會意的笑道:“好,好人兒,你真識貨,你曉得我這對龍爪除瞭在武林稱雄外,在女人身上亦是一絕,哈哈……”
說完,右手舒展,開始在香荷身上攻城掠地。不知是那爪子真的高明,抑是香荷在胡說八道、無病呻吟,總之,她是全身輕抖,扭動呻吟,連貫成一幅誘人的畫面。
此時葛雍可算是春風得意左右逢源瞭,杏子的吸吮使他又酸麻又飄然,香荷那呻吟輕抖,使他征服成就大為宣泄。積壓多年的心理恐怯癥完全去除瞭,他哈哈大笑著。
杏子隻覺口中的肉棒陡然一脹一硬一頂,心神不由大震,忙移開口叫道:“香荷姐,你瞧,它好神通哩。”
神勇,真是虧她想得出來,在這上面用神勇二字,亂用詞匯。香荷看得亦欣喜的撫摸著它,贊嘆道:“好棒。”
葛雍的笑聲更高昂瞭,一個男人最感到悲哀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罩不住,若是能夠揚眉吐氣,又有誰不喜歡,又有誰不得意呢,葛雍當然也不例外。
屋內立即充滿喜意和春意,好戲即將上演瞭,這時陡然傳來一聲傳報的聲音:“報告,有人刺探黑衣堂。”
聲音顯然來自前院,但字字清晰,顯見來人的功力高深。
葛雍覺得真是掃興,於是他怒吼道:“查出是什麼人瞭嗎。”
“不知道。”
“媽的,一共幾個人。”
“好像有五個人。”
“叫二當傢帶人去做瞭他們。”
“是。”聲逸人去,好功夫,可見黑衣堂管理有序,葛雍律下甚嚴。
“媽的,幾個常人就慌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這些傢夥平日刀口舔血的日子是怎麼混過來的。”
此時,香荷已躺在床上雙足曲腿大張,門戶大開的擺出迎賓姿態,嬌聲蜜語叫道:“爺,奴傢已經等你好久瞭,來呀。”
“哈哈,好,這就來瞭。”說著身子一躍,飄然上馬,挺槍便刺。
“哎唷”一聲,敢情沒有對準目標,肉棒一頭撞在門框上。這時杏子立即來到榻前,端槍瞄準目標,笑道:“爺,今天你的肉棒特別神勇,你要修正仰角,好啦,沖呀。”
“哈哈,謝謝。”說著,“滋”的一聲,正中紅心。
“爺喔,真夠勁,你就不必客氣啦。”
“哈哈,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這個浪蹄子。”說著,揮戈急刺,躍馬中原,好不得意。
香荷下身又挺又旋轉的,忙得不亦樂乎。杏子則在一旁幹瞪眼,隻有自摸聊於無瞭。
“喔喔,妙,妙透瞭。”
“哎哎,用力,用力一些,對對,我受不瞭啦,要命,真要命,你快找杏子妹妹吧,饒瞭我吧。”
杏子聞言大喜,三兩下就爬上瞭床,擺好瞭備戰的架勢,香荷仍在呻吟著:“爺喔,饒瞭我吧,求求你。”
“好,暫且放你一馬。”葛雍看到杏子的姿勢更誘人,於是“滋”的抽槍,翻身換馬,再度進攻。
香荷任那浪水漫流,閉著眼睛回味著方才的美妙滋味,同時為自己今天的傑作暗暗得意不已。今天,由於自己和杏子計劃成功,去除瞭葛雍的心理障礙,籍助壯陽激情藥物,終於使得一切大功告成。
杏子由於欲火積壓太久,對於葛雍那狂風暴雨的密集攻擊,不但覺得不過癮,自己身子好似水蛇般的蠕動不已。葛雍鞠躬盡瘁的沖鋒陷陣,杏子瘋狂的擺動著,“噼噼啪啪”的肉搏聲清脆的響著。隻聽杏子嬌喘道:“爺,你這樣太辛苦瞭,咱們來交換個位子,由我來好好的發揮一下絕技給你瞧瞧。”
顯然,她的胃口更大,不過癮,要自己動手煮羹湯瞭。兩人默契十足的交換瞭攻防位置,顛鸞倒鳳一幕立即上演。杏子正嘴角含春,套弄的舒服透頂之際,陡聽一陣聲音傳來:“報告。”
“什麼事。”
“來人已闖進大廳瞭。”
“二當傢去幹什麼瞭。”
“他、他也擋不住。”
“擋不住,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
“媽的,全是一群飯桶,自己人死瞭,還沒有摸清人傢的底細。”葛雍罵完,就欲起身。
杏子在緊要關頭,那肯讓他起身,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喝道:“笨蛋,不會發動全面攔截呀。”
“已經由三名飛雲手及一百多名弟兄截住他們在大廳裡。”
“去,這麼多人截不住人傢五個,真丟臉,傳令下去,格殺勿論。”
“是。”
其實葛雍何嘗喜歡緊急剎車呢,隻見他雙手撫摸著杏子那對豐滿的乳峰,邊罵道:“媽的,真沒用,差點壞瞭老子的好事。”
杏子媚笑道:“是呀,方才真要命,咦,你……”
葛雍尷尬的苦笑著,顯然他已經交貨瞭。
杏子雙唇緊咬,恨恨的站起身子,逕自去沖洗瞭。
香荷柔順的對葛雍擦洗身子,同時柔聲問道:“爺,我看你方才還神氣十足,怎麼一下子就不行瞭呢。”
葛雍紅著臉苦笑道:“我這東西隻要一緊張,便無法加以控制,實在太對不起杏子瞭。”
香荷笑道:“沒關系,我會勸勸她的,我看你還是先去處理前面的事,今天不要過來瞭,免得又引起杏子的不快。”
葛雍欣喜的說道:“香荷,你真好,我這就去。”
說完,一溜煙的跑瞭。
葛雍來到前廳,戰火已如火如荼的展開,這一看來敵,他認出鐘國棟,不由怒叱道:“我會要你死在這裡,姓鐘的,我會一丁一點零剮瞭你,碎削瞭你,活殺瞭你。”
鐘國棟沒有回答,隻是全心全意幫著進退攻拒,大腿上血流如註。
另一邊,和飛龍黑虎葛蒲火拼的鐘傢仁,驟然在一個騰躍中撲向瞭葛蒲,他的身形宛若一團圓球,由上而下。銀槍直穿,肉掌旋滾。
葛蒲立時氣得須眉俱張,大吼如雷,旋身拋肩,雙爪暴探,反攻敵人中盤。
向下急落的鐘傢仁竟然不躲不避,迎著對方的雙爪沖上,他的銀劍飛快交舞撞擊,在離地那樣接近的高度裡,做瞭一個美妙又石火般快速的翻滾,連人帶槍刺向葛蒲。
全身摹地後仰,葛蒲雙爪各自劃過一個小弧由下往上暴揮,他的右手爪在鐘傢仁銀劍邊砸下“當”一聲斜蕩,左手爪卻在鐘傢仁背上抓下瞭五條深深的,幾可見骨的血痕。肌肉是硬被撕碎刮裂的,那樣的痛苦,尤其於利器的切割,但他卻忍受瞭。
實際上,如果他想躲避這個傷害,是可以躲過的,隻要他躍閃出去,然而他不願這麼做,他要冒這次危險,受這樣的創傷,目的僅是要收回他預定的代價。
他在面孔的突兀歪扭中,尖銳的銀劍也電掣般透進瞭葛蒲的胸膛。
葛蒲全身猛縮,右手蕩出折鉤爪回掃。鐘傢仁一式鐵板橋貼地一個翻滾,堪堪躲過一爪。而他也在翻滾中,手中銀劍倏挑,將葛蒲撞出五尺,倒跌地下。
葛蒲口中發出來的慘叫,泛著如此淒怖的尾韻,窒噎在滿回的鮮血湧噴裡,餘天榮便在這時流光般掠至,鐵碗猛扣鐘傢仁的頭顱。
斜刺裡,就近的鐘傢孝剛斬殺瞭一名飛雲手,猛睹鐘傢仁的險狀,就地一個飛旋,長劍猛推向餘天榮的腰助,空氣撕裂中,來勢急勁,似是要一傢夥將他切為兩半。
餘天榮喉嚨裡悶嚎著,怒極換式,鐵罩倒翻,猛砸來近的鐘傢孝,同時雙腳再起,在連串虛實不定的幻影隱現下踩向鐘傢仁。
鐘傢孝的面孔在這瞬息間越發變得醜怪可怕瞭,他睜凸著一雙斜眼,歪咧著嘴巴,額頭上暴浮青筋,喉中透出嗚咽似的嘯叫,一副拼命的架勢,竭力以他手中的長劍碰撞餘天榮的鐵罩。
原本與餘天榮捉對廝殺的鐘傢忠,未料及餘天榮竟舍棄自己去偷襲自己三弟,頓失目標之下不禁一愣,而那邊已經險象環生。這時,鐘傢仁仍在餘天榮雙腳的攻擊下,他滾動躲避瞭七次,而每次滾動中都是險極閃開。
就在此時,鐘傢忠一個滾進,口中厲嘯中就地挽起一團劍花,將他的長劍直插進餘天榮襠下,透進腹內。
餘天榮的怪叫已不像是出自人口瞭,充滿瞭至極的驚怒,無比的痛苦,與瘋狂的野性,更臻合瞭訝異與不甘,絕望的內涵,怖栗與酷烈。他猛的踉蹌出幾步,鐘傢孝已趁機不顧一切的朝他沖來。
圓胖的面形變為怪誕的狹扁,紅潤的氣色代之是烏紫的陰霾,餘天榮的五官也牽扯得移瞭原位,他死盯著沖近的鐘傢孝,突然手裡多瞭一枚烏黝黝的,雕樓成蛇形的棱狀暗器。
剛揚起又無力的墜落,他也宛似嘆瞭口氣,隨著棱狀暗器“嗆當”的墜落,軟軟的頹癱胯下,依然拖著深入內腹的那支長劍。
現在,闊場上隻剩下兩對瞭,飛天黑龍和鐘國棟,風火獸張子平與鐘國梁,他們對於眼前的死傷均視若無睹,仍在作舍死忘生的力搏。鐘傢忠取回長劍,立即囑咐傢孝替乃弟傢仁敷藥與裹傷,而他卻手執長劍戒備。
此刻,張子平猝躍半空,軟帶刀映炫著閃亮的光華成網狀下落,銳風尖嘯中,他左掌猛揮,炙煞的勁氣撲頭壓迫,同時三團紅球也一起飛射,嘴裡叫道:“姓鐘的,你上道瞭吧。”
鐘國梁一沖而起,長劍鏗鏘縱橫,腳底三團紅球互碰,“轟”的佈開瞭一面藍晃晃的丈寬火網。
張子平在連串的翻滾騰挪下,軟帶刀劈掠如電,以不同的角度,迥異的方面,各式的光彩,將刀刃或是幻散,或是凝結,銳風破空,包容著千變萬化,而其間,溜溜的細小磷光火箭,瑩瑩的暗綠毒針,團團爆開烈焰的彈珠,便不停的躲襲鐘國梁,他像一頭周身都能喚風發火的怪物,“風火獸”,真是名符其實,一點不錯。
在這樣險惡的情勢裡,鐘國梁便展顯他出神人化的超絕身手來瞭。他完全以快速至極的閃挪,細微準確無比的穿越,狠辣又凌厲的攻守來應付,千鈞一發中進退,微隙裡回轉,而長劍翩連分合,仿佛光輪焰弧,流旋飛掠,神鬼莫測。
當張子平在一蓬暗綠色毒針的閃閃揮射下,趁時以軟帶刀作長虹再戳的狠攻時,鐘國梁就豁命死搏瞭。他在倏沉之下,長劍猛然挽起一團劍花,托住瞭敵人的軟刀,而以一股內力粘住軟力,但劍尖借一股銳勢突出於軟刀外,劃破瞭張子平的眉心。
張子平英奮力拔刀不出,驚怒之下,飛快弓腰抬肘,於是,三隻磷火箭在近距離中射入鐘國梁手臂,磷燃火起,炙肉嘩剝有聲,更冒起瞭裊裊青煙。
鐘國梁隻能咬牙,強行忍耐,長劍閃處,張子平哀號著一隻手臂業已斷落,便突兀間,張子平猛起一腳,鐘國梁身子往後一退,長劍再起。那一腳剛好從他臉前劃過,而他的長劍卻砍去張子平的一條腿。鐘國梁反劍回削,“刮”的一聲把入肉的磷箭連著一大片肉削落。
“嗷哇……”張子平雙臂已失,又斷瞭一腿,單腳不停的左跳右蹦,大概他的兩眼也被炙熱的鮮血灼瞎瞭。
長劍再起,張子平的腦袋被削去一半,他的腦漿混著濃稠的血液揚濺,他尚未倒地,鐘國梁更進一步,大旋身,攔腰將張子平劈為兩段。瘰癧的腸臟飛散四周,血沫子灑落,人的形狀變成瞭這樣,就不再似人的形狀瞭,歪歪斜斜的。
鐘國梁頓時手臂一揮,率領著傢忠幾弟兄像出柙的瘋虎,殺向那些圍搏左右的黑衣堂所屬。
就在這時,鐘國棟的長劍突兀飛卷起排排氣流,有如並列的長龍立天頂地,挾著震耳的風雷之聲,山撼海湧的罩向葛雍。是的,這是劍術中最深奧的絕頂功夫之一,取劍成氣。
葛雍的形狀已不像葛雍瞭,他更似一個走魂的厲鬼,一個獰怖的惡魔,他竟不顧當前浩瀚強猛的力道,貼地飛射,單臂驀然彈起尖銳的勁勢,而這股奇異的勁力,卻又能突破葛雍的劍幕氣墻,在連串的“噗嗤”聲中透穿而入。這門功夫,乃是葛雍的絕技,無形箭。
剎那時,那一股尖銳的勁力,激撞得鐘國棟的長劍震動吟響,而其中,仍有兩股擊中瞭鐘國棟的腰側與小腹,但是,葛雍卻被劍氣削得遍體鱗傷,沒有一塊好肉。
猝然間,滿身浴血的葛雍單臂撐地,貼著鞭身倒飛,右袖暴起,錐球倏閃之下射向鐘國棟腦門。
長劍便在此時有瞭奇異的變化,劍尖微微的一抖,竟怒矢般“嗖”一聲往回卷射,驀地透入葛雍背脊,更將他整個人撞送過來,而葛雍那枚錐球便偏瞭方向,貼著鐘國棟頭頂飛向空中。
雙目平視,鐘國棟的長劍橫揮,“呱”一聲暴響,葛雍的身子也分成瞭兩半,一半跌過鐘國棟背後,一半落在他的腳下。葛雍沒有哼過一聲,至死沒有哼過一聲,他的兩截身子,下半部仍在抽動蠕顫。上半部,葛雍的雙目爆出眼眶,臉孔青黑歪扭,一口牙全啃進瞭地磚裡。滿地的血,滿地的肚腸腑臟,像是走進瞭屠場,便是人身上的東西吧,在此刻看來,也與畜牲一樣的卑賤不值瞭。
鐘國棟吸瞭口氣,急切大叫:“住手。”
猶如一聲平地焦雷,敵我雙方都停止瞭,鐘國棟沉沉的說道:“你們本該通通殺絕,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你們明白自此以後能翻然悔改,重新做人,你們走吧。”
樹倒猢猻散,黑衣堂所屬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一下子走得幹幹凈凈。
鐘國棟長長籲瞭口氣道:“老二,此地已經結束,我們也該走瞭,現在唯一令我不安的就是信兒他……”
這裡是樹倒猢猻散,而另一個地方正是風起雲湧。
原來香荷跟至院門口確定葛雍已走瞭之後,立即趕返浴室門口,笑道:“杏子,快,他已經走瞭。”
誰知隻聞粗重喘息聲外,並無人答話。香荷探頭一瞧,不由莞爾一笑。原來此時杏子正雙腳張開,坐在浴缸裡自摸自弄著,顯然身體內那股熾熱的欲火尚未平息。
香荷進去拖起她,笑道:“姓葛的已走瞭,走,去牡丹那裡,那傢夥年輕力壯的,定是好棒,別在這裡幹耗啦。”
杏子欣喜的沖出瞭浴室,兩具白晰晰、光溜溜的身子迅速的來到後院一座假山停瞭下來,隻見杏子迫不及待的用力往左方一個花盆一旋一推。“咔咔”連響,假山立即移動,出現瞭一條地下階道,兩人疾風般的撲縱而入,暗道又“咔咔”的自動合上。
“咦,怎麼沒有牡丹的浪叫聲呢。”
“是呀,這個浪蹄子最會叫床哩。”其實,她們二人是百步笑九十,彼此彼此,揚州妓出身的個個都是床上高手,肉場老將啦。
“哎呀,要死啦,快停快停。”隻見一位塔形壯漢抱著一位身態健美的女子不停的聳動,而那名女子早已昏迷不醒瞭。
“杏子,快準備。”
“好。”杏子躍上床去,張腿備戰。
香荷出手如電制住那壯漢,搬開昏迷不醒的牡丹後,笑道:“杏子,小心啦,好好享受吧。”
她出手解開瞭壯漢被制的穴道,壯漢迅速的四處張望,尋找攻擊目標。杏子輕扭腰肢,柔聲呼喚道:“來嗎。”
那壯漢低吼一聲,虎撲而上。
“喔,好大的傢夥。”杏子再度張開雙妥,吸口氣沉著應戰,香荷則急忙展開救援牡丹的工作。
經過一番人工呼吸及推拿的雙管齊下,牡丹終於在長嘆聲中悠悠的醒轉瞭過來,她對著香荷苦笑道:“香荷姐,太妙瞭。”
香荷笑道:“實在是不簡單,這位老兄居然能夠令咱們牡丹親口說妙,快說,怎麼個妙法。”
牡丹指著全神貫註的杏子,嬌笑道:“香荷姐,你有沒有見過杏子姐姐這種慎重其事的表情呢。”
香荷點點頭道:“的確罕見。”
牡丹嘆道:“你註意看那根巨無霸,又粗又長又燙,一插進來令人全身發顫,幾乎喘不過氣來。”
香荷笑道:“杏子剛才還埋怨那老傢夥把她吊在半空中就灰頭土臉的走開瞭,這下子可過癮到頭瞭吧。”
“那老王八呢。”
“到前廳去瞭。”
“會不會再回過頭來找我們呢。”
“不會啦,他怕杏子會再纏著他,我保證他一定不敢再回來。再說,前廳好像來瞭強敵,葛蒲都支持不住,有夠他忙的瞭,牡丹妹妹,放心啦。”
“最好他死瞭算瞭。”
“何必呢,說起來他除瞭那方面不行,對我們還算是不錯啦。”
“想起他那沒用的東西,牙齒就會恨得癢癢的。”
“好啦,你就好好瘋一陣吧。”
牡丹苦笑道:“我不行啦,被那冤傢一陣胡搞亂搞,不僅元陰流失太多,那兒現在還痛得很哩。”
“我看看,哎呀,流血啦,我幫你上點藥。”
“我自己來吧。”
“算啦,自己姐妹還客氣什麼呢。”香荷一面替牡丹擦藥,一面問道:“我看這傢夥一直悶聲不吭的埋頭苦幹,莫非你給他吃瞭那種藥。”
牡丹紅著臉道:“別看他油嘴滑舌,說得滿春滿葷,竟是天橋把式,雖經我百般挑逗,那更是不上路,這得我給他服瞭那種藥。”
香荷笑道:“真夭壽。”
陡聽杏子突然叫道:“香荷姐,我……”
香荷和牡丹聞聲偏頭一瞧,隻見杏子這浪娃居然昏過去瞭。香荷神色大變,上前推開猶在蠕動的壯漢,迅速側身躺下,分腿張口,迎擊那泰山壓頂般的重壓。
“死鬼,不會輕點呀。”那壯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目標就開槍,一開槍就是連放,“啪啪啪”的緊湊而密集。
牡丹勉強撐起身子,捏著杏子的人中,杏子悠悠醒來:“爽死我瞭,牡丹姐,謝謝你啦,那傢夥呢。”
牡丹呶呶嘴,笑道:“在那兒,正忙著哩。”
杏子嘆道:“真厲害,那東西太強悍瞭,我雖全神應付,卻仍然招架不住,我看香荷姐也不行。”
牡丹贊同的點著頭,香荷卻笑道:“錯啦,看我如何制伏他吧。”
隻見香荷隨著那壯漢的抽插,有節奏的收放小腹,吸吐真氣,杏子及牡丹不同看得怔怔的發愣。想不到香荷會有這種絕技,二女佩服的五體投地。
果然,半個時辰不到,那壯漢經過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終於交貨瞭,全身酥軟如爛泥般的熟睡瞭。香荷含笑的把他推開,翻身下床。
牡丹開口問道:“香荷姐,你……”
香荷笑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想問的是什麼事情,先等一下,這傢夥的貨色真夠充實,脹得我這時怪難受的。”
果然,隨著香荷的走動,自她的下身不停的滴露珠兒,杏子和牡丹那會這過這種書畫,更是傻眼瞭。
好半晌,香荷清洗妥身子,回來後嬌笑道:“我曾經跟隨一位恩客學會瞭《素女經》,自他去後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杏子急道:“香荷姐,教教我吧。”
牡丹亦出聲相求,香荷笑道:“沒問題,可是碰上葛雍那不中用的東西,這些秘招絕技根本派不上用場,你們學瞭會有何用。”
杏子脫口而出道:“我們三人帶著這傢夥遠走高飛,他們男人可以金屋藏嬌,我們也可以糞坑躲男呀。”
香荷搖搖頭道:“談何容易,葛雍那傢夥精的很,手段又狠毒,再說黑衣堂關卡重重,想走出那關卡就得大費周章哩。”話音一頓,又道:“咱們必須從長計議,以免發生意外。”
杏子與牡丹有同感的點點頭,但是,如果她們知道黑衣堂已被推倒,葛雍、葛蒲已死,屬下已作鳥獸散時,不知何如拍手稱慶,感謝上蒼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