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愛別離

  楊老頭掀開門簾,向裡一瞅,床上的小女孩側著身子蜷縮在被子裡,面朝著墻看不見表情。他暗暗一笑,終歸是個年輕女娃,身體恢復力強,前天晚上剛破處時要死要活的一個勁叫喚,這不,這一天一夜持續不斷的操弄下來,不也慢慢適應瞭,雖說仍是一言不發跟個死人一樣,但好歹不會再死命掙紮瞭。

  楊老頭進屋放下手裡的食物,坐上床沿,隔著被子拍拍妃娥的屁股,道:「閨女,起來吃點東西,兩天不吃飯,你跟誰慪氣呢?我說,這身子可是你自己的。」見她仍是一動不動,又笑道:「你也別怪大爺我心狠,我不把你捆在床上,你要是趁我不在跑出去叫員警,我不就得進牢房瞭嗎?是,我一把年紀也不怕吃牢飯瞭,但好歹得讓我享受夠瞭嘛。」說著把手伸進被子裡,猥褻的把玩著女孩兒的屁股。

  妃娥依舊毫無反應,任他隨意揉摸。楊老頭邊過手癮邊道:「大爺我也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後邊兒肯定會放你們出去,你可別想不開啊。你看我雖說不讓你出去,但吃的喝的可沒少你們,連便桶都給你們準備好瞭,嗯,飯你可以不吃,水你可以不喝,拉屎拉尿總免不瞭吧。我說這麼大的人瞭,可別拉在床上,大爺我倒不介意給你擦屁股,這屋子可就沒法呆人瞭。」

  絮絮叨叨一會兒,依舊沒人理睬,楊老頭甚是無趣,又起身拿瞭兩個饅頭從衣櫃的孔洞扔進去,敲敲櫃子,道:「小子,沒死吧?沒死吃點東西,可別餓死瞭,晦氣!」

  仔細聽瞭一下,裡邊毫無動靜,心裡有些不安:別是氣死在裡邊瞭吧?去外間取過手電筒,從孔洞裡照進去一看,隻見秦炎一臉灰敗縮在櫃子裡,被手電筒的光亮晃瞭一下,不由自主的緊緊閉上雙眼。

  楊老頭貼近瞭孔洞,方才聞到一陣惡臭,不由罵道:「你媽的,不會真拉在櫃子裡瞭吧?我操!」手忙腳亂的找來鑰匙打開櫃門,先劈頭蓋臉兩腳踹在秦炎身上,這才打量瞭一下,並沒有發現醃臢穢物,卻看到秦炎褲襠裡一大灘半濕半幹的白色污跡,想瞭一下,頓時明白過來,怪笑道:「我操,原先閨女說你喜歡看別人操自己的女人,老子還不信,媽逼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我在外邊破處,你在裡邊還能看爽瞭,射這麼多!」

  秦炎迷惘的抬起頭傻傻的望著他,楊老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三兩下拖出櫃子,罵道:「別他媽弄臟瞭我的櫃子,把褲子給我脫瞭,拉屎拉尿自己去那邊糞桶,要是弄在櫃子裡老子立馬閹瞭你!」

  秦炎趴在地上,仍是癡癡的模樣,仿佛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楊老頭看他跟個傻子似的,心想別是刺激過頭瘋瞭吧?心裡有些煩躁,又踢瞭秦炎一腳,道:「別他媽跟我裝傻子!操!不想拉就脫瞭褲子滾回去!」說著去扒秦炎的褲子。

  秦炎被他一腳踢在臉上,打瞭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出瞭櫃子,猛的轉頭,看到女友就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床上躺著,秦炎「嗷」的一嗓子嚎出來,不知從哪裡湧出來的力氣,撲到床邊拉著女友的胳膊,大喊道:「妃妃、妃妃,你怎麼樣,你回答我,嗚嗚……」

  楊老頭這個氣啊,媽的當我不存在是吧?飛起一巴掌用力扇在秦炎頭上,將他打倒在地,然後一頓暴揍,邊打邊問:「我他媽叫你你聽不見是吧?!聽不聽的見?啊!聽不聽的見?!」

  秦炎抱著頭趴在地上「嗚嗚」哀嚎:「聽見……聽見瞭……求求你別打瞭……嗚……」

  楊老頭發泄一頓消瞭氣,三兩下扯住秦炎的褲子扒下來扔一邊,看看他兩腿間的東西,鄙夷道:「毛都沒長齊,還學人談戀愛,活該叫我玩瞭你的妞!給我滾進去!」三拳兩腳把秦炎踢打進瞭櫃子,道:「老實在裡邊呆著!我啥時候爽夠瞭啥時候放你們走,別他媽給我找麻煩,懂瞭沒?!」說完關上櫃門鎖好,拿起地上的褲子出去處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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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再度降臨,楊老頭在路邊攤上喝完小酒,暈暈乎乎的往回走。得償人生夙願,稚嫩美人兒任他奸淫,楊老頭這一整天都沉浸在洋洋得意之中,要不是不能往外說,他恨不得挨個告訴以前看不起他的那些街坊鄰居,你們不是說咱老楊連母狗都看不上嗎?咱睡瞭個十多歲的小美人兒!羨慕不?

  回到小店,楊老頭見昏黃的燈光下,妃娥依舊平躺著,閉著眼沉沉睡著,光潔的肩膀露在被子外,甚是性感誘人。酒精的作用下,楊老頭心裡又癢起來。他掀開被子,看著女孩兒光溜溜的身子,下體漸漸硬瞭,便急吼吼的脫光自己的衣服,忙不迭解開妃娥被繩子捆住的手腳,興沖沖的趴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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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炎在櫃子裡默默垂淚瞭一下午,也曾幾度呼喚,女友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天色漸暗,屋子裡的光線也微弱瞭,秦炎聽見楊老頭回來,不一會兒外間便傳出床板「嘎吱」作響的聲音。隔著孔洞一望,那可惡的老頭又在奸淫自己的女友。秦炎心中怒火萬丈,又自憐自哀,不停的在盤算著,要怎樣才能解救女友。苦思冥想一陣,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挨打時在屋裡看見的糞桶,腦中靈光一閃,冒出一個想法。

  楊老頭舉著妃娥的兩條細長大腿,向下註視著自己的陰莖在粉嫩的肉洞中進進出出,身下的女孩兒雖然沒有任何反應,但陰道裡難以避免的不斷收縮蠕動,帶給自己一陣又一陣銷魂體驗,當真是人間極品。漸入佳境之際,旁邊的櫃子突然被敲得砰砰作響,楊老頭一陣火起:「媽逼的敲什麼敲!想死嗎!」

  隻聽裡邊怯怯言道:「我……我想撒尿,憋瞭一下午瞭。」

  楊老頭不耐煩道:「急個求啊!等老子爽完瞭再說!」

  櫃子裡卻等不得瞭,不停的敲打著,「大爺,求你瞭,我就尿個尿,你行行好吧。」

  楊老頭被他搞的心煩意亂,「呸」瞭一口,氣沖沖的光著身子起身打開櫃門,迎頭一巴掌,「媽逼的快點尿,尿完給我滾回來!」說完又急匆匆的上床繼續。

  秦炎慢吞吞的蹣跚爬出櫃子,走到糞桶旁邊,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楊老頭的動靜,見他毫不憐惜的用力奸淫著女友,秦炎眼中閃耀著瘋狂的怒火。深吸瞭一口氣,秦炎收回目光,暗暗掃視瞭一下四周的情況,既而眼前一亮,悄悄的挪動腳步,靠近瞭櫃子旁邊放在地上的暖水壺。

  楊老頭趴在妃娥身上奮力的抽插著,感覺快感已經快要累積要頂峰,即將噴薄而出時,突然一陣勁風撲面,後腦被猛擊一下,「啪」的一聲,暖水壺的碎片濺瞭一床,楊老頭一下倒在妃娥身上失去瞭意識,下身肌肉一松,難以抑制的開始泄出精液來。

  秦炎用盡瞭全身的力氣,將暖水壺砸到瞭正在奸淫女友的惡人頭上,自己也因用力過猛撲倒在地,待他慌不迭爬起來,發現那老色狼已經倒在床上沒瞭動靜。秦炎顧不得看他死沒死,連忙用力將他從女友身上推開,然後搖晃著女友的身子,叫道:「妃妃,快起來!快!我們快走!」卻見女友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仿佛聽不見他的說話。

  秦炎急切萬分,隻怕楊老頭一會兒醒過來,連聲呼喚著女友,見她仍舊沒有反應,也等不得瞭,便急匆匆拂幹凈女友身上的暖水壺碎片,將床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裹,奮起力氣,掙紮著抱著她逃離瞭這間噩夢般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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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炎抱著女友,在黑暗的巷道裡氣喘籲籲的走著。虛弱的身體在黑暗中摔倒瞭好幾次,秦炎摸著女友的臉,哭喊道:「妃妃,你沒事吧,你別嚇我,你回答我啊,嗚……」女友一點反應也沒有,若不是手心的觸感依舊溫熱,秦炎幾乎以為她已經香消玉殞。

  巷道前方漸漸透出光亮,秦炎終於走到瞭大街上,光著屁股的少年抱著裹著一床棉被明顯一絲不掛的少女,這景象讓大街上的群眾投來一道道驚奇的目光。秦炎精疲力盡的坐倒在路邊,不一會兒員警過來瞭,警惕的開始詢問,秦炎此時視線裡的景象已經開始模糊,他混亂的叫喊著:「救命!快來人救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眼前一黑,終於失去瞭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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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水的氣味充斥在鼻端,秦炎從狂亂的噩夢中猛的驚醒。

  「妃妃!」

  秦炎環顧四周,也不知道這是哪傢醫院,想起昏倒前的狀況,秦炎心中一緊:妃妃呢?她得救瞭嗎?她在哪?

  起身下地,穿著不知道何時被換上的病號服,秦炎迷茫的走出病房,迎面來的護士見到他,連忙過來扶住他:「你醒啦?起來幹嘛?知不知道自己在發高燒啊!」

  秦炎拉住她急聲問道:「是誰送我來這裡的?妃妃呢?就是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呢?」

  護士道:「誰送你來的?當然是員警啊,一會兒還要來找你問話呢。跟你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就在你隔壁病房,她可怪瞭,誰問她都不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病……」

  秦炎顧不得聽她下邊的話,連忙走到隔壁的房間推開門,入目的是女友穿著病號服靜躺在床上,蒼白的小臉面無表情,雙眼卻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秦炎慢慢走到病床邊,顫抖著手握住女友的手掌,隻覺冰冷無一絲熱氣。他帶著哭聲呼喚道:「妃妃,妃妃,我是秦炎,我們得救瞭,你說句話啊……」

  呼喚良久,沒有得到一絲回應。這時護士在門口喚他:「小夥子,員警來找你問話瞭,你出來一下。」

  秦炎悲傷的放下女友的手,擦擦眼淚,轉身走出去。一個身材高大的員警在走廊裡等著他,見他出來,主動伸過手與他握手。

  「你好,昨晚是我把你送到醫院的,現在你能說一說你的情況嗎?還有那個小女孩兒是怎麼回事?」

  秦炎深吸口氣,整理瞭一下思路,將這兩日發生的駭人聽聞的一幕幕開始向員警敘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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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噩耗的雙方父母很快趕到瞭醫院,兩位哭天搶地的母親將秦炎和妃娥緊緊抱在懷裡,兩位父親強忍著怒火向員警詢問著情況。中科院掛名的天才少女出瞭事,市長火冒三丈的趕到醫院,現場將聞訊趕來的市公安局長罵瞭個狗血淋頭,限他當日必須將犯罪嫌疑人抓獲歸案。公安局長也急的要死,親自帶著兩百號特警包圍瞭舊貨市場,要求務必不能讓犯罪分子逃脫。然而事情沒那麼復雜,員警破門而入時,楊老頭還昏倒在床上沒有醒過來,被冷水潑面喚醒後,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甚至主動配合交代瞭所有犯罪細節。

  事情很快平息,在市長的強力幹預下,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都閉上瞭嘴巴,楊老頭被以最快的速度判決,移送監獄。父母將妃娥接回傢中,希望能夠盡快抹平受到的創傷,秦炎苦澀的望著被接走的女友遠去的身影,怔怔的不知前路將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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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秦炎肩膀上打著繃帶站在女友傢門口。叔叔打開門,看見是他,神色復雜的沖他招瞭招手,讓他進去。秦炎進屋,張瞭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叔叔嘆口氣,指瞭指臥室的方向,低聲道:「妃妃在臥室,你……你去看看她吧。」

  妃娥躺在床上,依舊一語不發,阿姨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默默垂淚。秦炎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裡像堵著一塊石頭,沉重得喘不過氣。

  叔叔拍拍阿姨的肩膀:「你出去休息會兒吧,讓他們倆待一會兒。」

  兩人離開後,秦炎蹲在床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思索瞭一會兒,秦炎道:「公安局昨天告訴我,他已經被判瞭,估計到死那天都出不來。」見女友依舊沒有反應,又道:「妃妃,我……我一直想要救你,我被關在裡邊的時候看到你受苦,真是每一分每一刻都好像死瞭一樣難受,我好後悔,為什麼要和你去找他,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當然是你的錯!」

  女友沙啞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秦炎一驚,這是他這麼多天來聽見女友說的第一句話,他猛的抬頭,看著女友。妃娥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天空,像是在喃喃自語。

  「當然是你的錯!你為什麼不信我?」

  妃娥幽暗的聲音仿佛從噩夢中飄出來的囈語,她喃喃道:「你為什麼不信我……」

  秦炎鼻子一酸:「都怪我,我就不該聽他說那些屁話,我就不該懷疑你,我就是個傻子……」

  妃娥似乎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直在輕聲的說著:「你為什麼不信我……」

  秦炎大慟,拉著女友的手發出瞭嗚咽聲。妃娥似乎被他的動作驚到,身子一顫,終於轉過頭看著他,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用力抓住瞭秦炎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

  「你為什麼不信我!」她淒厲的大喊,面容猙獰的沖著秦炎咆哮著。

  秦炎哭著抱住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叔叔阿姨聽見臥室裡的尖叫,急忙沖進來。阿姨抱住女兒將她拉開,妃娥在母親懷裡掙紮著,雙手對著秦炎虛抓,尖利的嗓音如金屬相互剮蹭:「你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

  叔叔按住秦炎的肩膀,低聲道:「你走吧,別再刺激她瞭。」秦炎傷心欲絕的看著女友瘋狂的模樣,呆滯的被叔叔推著走出瞭女友的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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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後的某個清晨,秦炎呆坐在窗邊,思考著以後要怎麼辦。傢裡的房門被敲響,叔叔驚惶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老秦,秦炎呢,快叫他出來,妃妃走瞭!這孩子這麼多天不聲不響的,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看到她留瞭這封信,滿篇的胡話,不知在說些什麼,人就不見瞭!」

  秦炎飛快的跑出去,從叔叔手裡抓過信來,叔叔顫抖著聲音道:「她、他不會想不開吧?這孩子、這孩子真是……」

  秦炎顧不上安慰他,快速的閱讀著信:

  爸爸、媽媽,我走瞭,

  你們不要害怕,

  我隻是想要離開這裡,

  離開那些糾纏瞭我兩世的冤孽,

  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任性的。

  我想,或許我這一世就是個錯誤,

  我的歸來、我的努力、我的犧牲,

  都是錯誤。

  現在我要把那些錯誤的人和事都丟開,

  去過我自己的生活瞭,

  請你們不要找我,你們找不到我的。

  請幫我告訴秦炎,

  我不欠他瞭。

  (另,我的所有財產已全部轉到媽媽名下的帳戶,希望你們忘掉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去過自己的幸福生活吧。)

  依舊愛你們的妃娥。

  秦炎身體輕微的顫抖著,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信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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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過去瞭,妃娥依舊渺無音訊。

  兩傢人發動瞭所有的力量,親戚、同學、朋友,沒有任何人知道妃娥的消息。三個月裡,秦炎走遍瞭妃娥可能會去的地方,問瞭無數的人,沒人見過妃娥。叔叔求著市長給中科院去電詢問妃娥的下落,被領導狠狠的斥責瞭一番,還要求市裡必須找到妃娥,給中科院一個交代。山窮水盡之下,兩傢父母終是一籌莫展,漸漸的絕望瞭,隻得在電視上常年登載尋人啟事,冀望能出現奇跡。

  秦炎飛快的消瘦瞭,常常一個人在房間裡悶坐一天,父母又是恨其不爭,又是焦慮擔心,卻也幫不瞭什麼忙。

  當所有人漸漸無奈的接受瞭沒有妃娥的生活,秦炎終於作出瞭決定:去找她,全中國就這麼多城市,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找她。找到她,或者死在找她的路上,這一世,終歸是不能沒有她的。

  某個清晨,秦炎的父親打開房門,發現床頭上的留信,閱後長嘆一聲,連道「冤孽!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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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秦炎坐在南方的一座城市中心廣場上,呆呆的盯著LED大螢幕上滾動播放的尋人啟事。這一年來他在南方多個城市遊蕩,每到一個城市,便在當地人流最大的場地登載尋人啟事,然後花一個月的時間走街串巷,四處尋訪,然而終究是一無所獲。如今他最常做的事,就是跟那些閑來無事的老頭子一樣,呆坐在廣場的長椅上,麻木的望著人來人往,思考著自己這一生,不,這兩世,到底有什麼可以追憶和回味的東西。

  「哥哥,你怎麼哭瞭?」一個軟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秦炎轉頭,一個呆萌呆萌的六七歲小姑娘舔著雪糕站在旁邊,好奇的看著自己。

  秦炎伸手摸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淚水又滑落臉頰。秦炎局促的擦瞭擦,強自微笑道:「沒有,我沒哭的,隻是、隻是風太大吹的眼睛難受。」

  小姑娘懂事的點點頭,道:「是啊是啊,風太大瞭。不過大哥哥,媽媽說要是難受想哭的時候,就想一想好吃的東西、好玩的事情,還有喜歡的人,就不想哭瞭。我每次哭的時候,想想好吃的雪糕,就會笑出來哦。」

  秦炎呆呆的看著她,眼前恍惚出現瞭那個小傲嬌的女孩兒笑著揪住他的耳朵,罵道:「秦炎!作業沒做完不許偷懶!你聽不聽話!聽不聽話!」

  一個中年婦女過來牽住吃雪糕的小姑娘,柔聲道:「囡囡,你怎麼又隨便跟陌生人說話?你看哥哥這麼累的樣子,別打擾人傢。」沖秦炎歉意的笑笑,便帶著女兒走開瞭。

  夜幕開始降臨,廣場上的大螢幕上開始播放婉轉悠揚的歌曲,撫慰著勞累瞭一整天的行人。秦炎坐在晚風中,夕陽的餘暉印在他憔悴的臉上,深情的旋律從他耳邊飄過。

  「讓青春吹動瞭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

  「不知不覺這城市的歷史,已記取瞭你的笑容」

  ……

  「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讓流浪的足跡在荒漠裡寫下永久的回憶」

  「飄去飄來的筆跡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語」

  「前塵紅世輪回中,誰在聲音裡徘徊」

  「癡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癡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

  秦炎雙手捂住面孔,強烈的悲傷沖擊著腦海。他的身體顫抖著,他的心十分無助,如荒原上受傷的野獸找不到傢園。細細的哀鳴被壓抑在喉嚨裡:

  「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