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瑰看著這個月的消費賬單嘆瞭口氣,這個月一中的工資又沒發出來,傢裡都快要揭不開鍋瞭。本來她跟老公兩人工資加上存款,在許州過上中產階級的生活綽綽有餘。可是正好趕上這幾年許州的房地產狂潮,老公也按奈不住心裡的躁動,早早就入局房市買瞭兩套學區房,一心想等待升值變現。哪裡知道今年下半年開始房產市場趨冷,有價無市,有些人半價腰斬退場,更多的人隻能苦苦的挨著盼望快些有一個接盤俠來解救自己。夫妻兩人不止存款一毛不剩,每月還要還上2萬元的房貸。
一中因為今年上半年的評選四星級高中失敗,現金流斷裂,後果終於如雪崩一般在下半年集中出現。學校迫不得已隻能用老師的工資來還貸款,一時間一中的一眾老師叫苦不迭。楊瑰也是受害的眾多老師之一,現在自己更像是雷鋒一般在一中教書育人,想到這裡完全沒有一絲繼續在這裡耗下去的勇氣瞭。如今老公失業,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有兩個月自己都沒有吃過肉瞭,買菜都是買的菜市場剩下的折價菜,想到這裡不由得悲從心來,自己的人生仿佛也在這場危機中迅速折價瞭,然而楊瑰青春已經不在,39歲的自己已經越來越難變現瞭。甚至有一次楊瑰跟老公發瞭一下脾氣,就被他毫不客氣的懟瞭回來,最傷她心的一句話是,“你要是不滿意可以離婚啊,再找一個;就跟工作一樣,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她有些絕望的走在去學校的路上,以往這段隻有500米的路自己都會走的分外驕傲,因為她覺得自己在一中有一個地段優越,面積大,價格高企的學區房,這是自己半生努力的回報,這是對自己職業生涯的肯定。如今同樣的一條路,自己卻分外絕望瞭,真希望自己可以逃離眼前這一切的爛攤子,甚至在最瘋狂的深夜無眠對著天花板流淚的時刻,她會想著有個男人帶著她私奔,遠走高飛,遠離這一切的折磨與困擾。然後在每個黎明到來的時候又會恢復一個中年女老師的正常教學與生活節奏,按部就班,行屍走肉。
之前坐在車裡朝她吹口哨的那個中年司機依然站在他的寶馬旁邊,像這半個月以來的每個早晨一樣,等待著自己。然後他會朝自己打招呼,請自己去喝一杯咖啡,再被自己拒絕之後訕訕的盯著自己的背影發呆。可是這次他沒有再看她,而是搖搖頭打開車門鉆進車裡,啟動車子一溜煙的跑瞭。楊瑰看著司機說走就走,顯然有些不忿,她站在校門口愣瞭一下走進瞭校門裡面,好像完全不在乎那個司機的離開一樣。但是她腳下黑色的漆皮高跟鞋踩踏地面的頻率加快瞭一倍,顯示瞭她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到瞭辦公室之後,居然有一大半老師沒有到,到瞭的幾個老師也在打哈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種隊伍散瞭的既視感撲面而來。楊瑰心裡嘆息一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些老師已經準備去別的私立學校另謀生計;甚至有的老師還準備去私人教輔機構,反正都對一中的前景不看好。學期開始的地區大聯考,原本名列前茅的一中居然倒數,跌瞭眾人眼眶的同時也預示著這傢老牌名校的墮落。
上半年學期末就離職瞭一部分優秀老師,這學期一開學又有一部分優秀老師被別的教輔機構挖走,如今的一中隻是一個空架子而已,虛有其名。不知道今年過去,這裡還能剩下幾個熟悉的面孔?
終於到瞭上課時間,居然還有幾個今天上午沒有課的老師幹脆沒有到,自從之前的老校長被調走,來瞭一個官本位的校長之後,一中就沒瞭靈魂,老師們也沒有瞭戰鬥力,連最應該遵守的紀律也不再遵守,視原來的校訓為無物。
“嗨,姐幾個,聽說瞭沒有,咱們學校要私有化瞭,”一個女老師消息靈通,這個消息立馬讓幾個老師感興趣瞭,
“一中這種公辦學校還能私有化嗎?”一位老教師慢悠悠的問道,
“教育廳都定調瞭,一中的債務問題必須自己解決,之前的融資渠道斷裂之後就沒辦法瞭,正好一傢上海的公司有意接盤一中龐大的債務,這個收購建議已經被教育局原則上同意瞭;隻有一些細節正在商量,反正我聽說這個收購公司現金流充足,收購計劃已經八九不離十瞭。”教導主任花姐慢悠悠的說道,
“花姐你說的真的假的,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楊瑰急切的問道,這個消息顯然關系到眾多老師的命運。
“還不是咱們之前的老校長,她老人傢不知道哪來的能量這麼大,居然能跑到魔都找到一個女企業傢,她正好準備入局我們市裡的教培行業,目前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抄底優質資產的機會。大概這個月月底就會完成收購計劃,”花姐說著自己得到的二手消息。
“無緣無故的,這個女企業傢憑啥這樣啊?雪中送炭這麼好的事情我是從來不相信的,”素來跟楊瑰一起被封為一中三美的董鄢說道,她是準備近期離職的,連辭職報告都寫好瞭,這個消息顯然讓她非常吃味,寧願它是假的。
“聽咱們老校長說,當年有個女企業傢通過她的關系讓一個學生低分進瞭一中的火箭班,結果那個學生太不上進啊,具體這個學生的姓名我就不知道瞭。後來嘛,本來想跟這個女企業傢談的,誰知道中間殺出個程咬金,另一個女商人開價更高,所以很快就談好瞭,估計這個月就簽合同瞭。早有些得到消息的想轉回來,結果嘛呵呵呵。”花姐繼續八卦,一向古板正經的她也這麼喜歡打聽小道消息倒是讓一眾老師大跌眼鏡。
“這個人情欠的好,老校長確實技高一籌啊,比起現在這位,不知道強那裡去瞭,”一個男老師嘆息道。
“這位聽說還準備在一中給自己修一條路,就隻能他自己走,已經馬不停蹄的趕工趕進度瞭,估計是看自己幹不瞭多久就來一把大的,反正欠錢都有人兜著。”花姐嬉笑著說道。
“這孫子還準備在咱們一中搞個後宮呢,也不知道是受瞭哪本小說的荼毒,我都想去他傢罵他瞭,”一個男老師十分不忿的說道,顯然他是一個受害者。
“聽說他是衛傢的?”一個男老師說道。
眾位老師聽到這個消息都不再說話瞭,出奇的平靜,連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下去,顯然衛傢讓他們諱莫如深。
董鄢聽到這裡咯噔一聲,想到自己的男朋友也姓衛,不禁有些忐忑起來,最近他就有些不對勁,聽說傢裡的大人物退休也被查瞭,看來這次不能善瞭,具體的細節他並沒有跟自己透露,但是最近他都不再聯系自己瞭,連每個月給的幾萬塊生活費都斷瞭,而她也不敢問他要。
“這個消息還是別讓那些離職的老師知道的好,知道瞭到時候人傢回來之後要是一中還是那個樣子不是得恨上在座的諸位?”一位老師頗有深意的說道。
“我們心裡有數,人傢自己選的路,成年人肯定要自己負責啊,”幾個老師打著哈哈說道。
董鄢從地鐵口出來,走在回傢的路上,看到一個不到20歲的小妹妹朝著男朋友撒嬌,指著旁邊的lv專賣店,慫恿男朋友為自己慷慨解囊,那個比這個女孩子大瞭十幾歲的男朋友顯然對不起她們的年齡差,搖搖頭扔下小女孩獨自走瞭,小女孩跺跺腳終於還是追瞭上去。
看到這個場景她不由得想起幾年前和那個男人在蜜月期的時候還不是跟眼前的一對情侶差相仿佛,隻是自己的男朋友對得起跟自己差瞭十幾歲的年齡差,可以為自己慷慨解囊,所以自己身上的服飾都是一線奢侈品牌,擺滿瞭自己的衣櫥間。那真的是自己可以對那個男人予取予求的幾年,如今他卻連見一面都不肯見自己!
兩個一直在魔都工作的閨蜜要她去聊天,她騎著電動車到瞭孫樾給的地址,是一處地段非常好的小區電梯房,看著無比得意的迎接自己的兩個閨蜜,董鄢感覺自己恍如隔世,才幾年時間她們倆個人都買上瞭房子,而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就連男朋友,都要沒有瞭。
進瞭孫樾傢裝修的非常溫馨的客廳,董鄢看著坐在對面一臉得意的兩人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鬼迷心竅的答應赴約,這不是來看她們花式凡爾賽的嗎?
她們被總公司派到許州的一個分公司,現在閑得無聊,卻拿著雙份工資,現在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瞭?
“飛兒啊,你別老想著靠著一中那個教師崗位瞭,累死累活能賺多少?”孫樾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剝著手裡的橘子。
吳清則邊看著電視裡的廣告邊用眼角餘光看瞭看坐在一邊沉默寡言的董鄢,“一中不是要倒閉瞭嘛?”
“沒有,聽說一個大老板接盤瞭。”董鄢回道。
“先別管誰接盤,我就問你,你這幾個月工資發瞭嗎?”孫樾顯然知根知底,她的問題董鄢沒有回答。
“別難為人傢飛兒瞭,你那個sugar daddy 呢?美麗的英語老師?”吳清半真半假的調戲著眼前的美人。
“說的什麼,那不是飛兒男朋友嗎?怎麼變成甜爹瞭?”孫樾顯然並不太清楚董鄢的情況,
“也就比她大個十幾歲吧,怕個啥啊,”吳清說道,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董鄢留。
“人傢可是鼎鼎有名的衛傢人,你看看咱們許州這片地,誰敢不認識衛傢人的?”孫樾幽幽的說道,
“也不知道你圖他什麼,就圖他有錢有勢嗎?給你買瞭不少LV包包,帶你去瞭不少次總統套房開房?”吳清的話語異常尖刻,
“說夠瞭嗎,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生活,你們沒權利指指點點吧?”
“沒說夠,他衛傢一直在這片地一手遮天,現在不一樣瞭,我跟你說好瞭,衛傢人一個跑不瞭,都會進局子,一個不剩,他們這麼厲害,這些年搞掉瞭多少人,現在被查到瞭不是這麼容易安全落地的,我跟你說飛兒,你趁早斷瞭,隻要衛傢一倒瞭,怕是連他們傢的小孩都會被牽連,多少人恨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你還跟著摻和,是怕自己到時候沒人找你麻煩?”孫樾臉色凌厲,懟著董鄢,
“我就跟他談戀愛而已,”董鄢底氣明顯不足,
“你以為他為你花的那些錢都是幹凈的嗎,那些東西到時候都要沒收瞭,你看看到時候多少人看你的笑話,”吳清冷冷的說道,“那個姓衛的男人不會是衛東陽吧?”她又問董鄢,
董鄢不置可否,
“看來還真是,原來是許州下面縣裡的衛局長啊,那你厲害瞭,這位據說無期收不住,他在任上縱容黑惡勢力,光是想找他尋仇的苦主都不少人瞭,衛傢這麼多嫡系都倒臺瞭你還不知道情況嗎?這位局長現在都調離去市政協瞭,咱們都聽到風聲瞭,”孫樾搖搖頭,對於董鄢的智商分外懷疑,
“上面有人想搞死他的,現在不辦他,晾著他,就等著他狗急跳墻瞭,”吳清冷淡的說道,這些東西她們在魔都見識瞭不止一次。官場上的操作大同小異,不管是在魔都還是在小小的許州。
“我跟他已經很久不聯系瞭,他的東西我都沒用過,都放在房間裡呢。你們兩個又忽悠我去魔都做房地產,跟你們一樣擠幾年地鐵,然後回傢降維打擊?”董鄢語氣有些不屑,
“我們兩個做房地產真的做出頭瞭,許州的學區房,市中心的,是我們分公司開發的,我們一人買瞭兩套;內部價打4折。”吳清得意洋洋。
“你們不是在魔都混嗎?最近回許州發展瞭?”
“亙古不是要在許州開拓市場嗎?最近收購瞭許州這邊的一個本地房地產公司,我們兩個就空降地方瞭,直接官升兩級。”孫樾一臉開心。
“現在我們兩個一個做許州分公司的市場部總監,一個做人力資源總監,比起在上海沒有盼頭的日子要好不知道哪裡去。”吳清聳聳肩,想到之前在魔都的日子,雖然表面上光鮮亮麗,頂著個項目負責人的身份,其實工資沒多少,手下就幾個實習生,管理的還是爛尾樓項目,簡直不要太分裂。雖然她們兩個已經27,8瞭,比起董鄢大個3-4歲左右,但是要不是碰到馮小波這個愣頭青真的難撿到這種外調的機會。怎麼都不會輪到她們兩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於總知道瞭那件事?所以怕爆出來影響不好直接給她們兩人發配瞭。
她看看孫樾有些黑的小臉,心想還是她敢想敢幹,直接兩個人跟著馮小波打瞭一炮,錄瞭視頻,本來沒想要怎麼樣的。誰知道沒幾天被人事總監專門找瞭她們兩人談話,沒過幾天她們就等來瞭自己的新工作。
想著自己閨蜜兩人結婚幾年瞭從沒有跟別的男人有過肌膚之親,就算在魔都跑市場,酒局飯局什麼的不知經歷多少,也沒有失身。反而看到馮小波忍不住撩撥,終於情不自禁在一條無名河邊就做瞭那事。想著那個周末魔都郊外的狂亂黃昏,此刻穿著緊身牛仔褲的下體不由得一陣抽搐,肉逼被巨大肉屌撐滿到毫無一絲空隙,然後是緩慢而深入的抽插,每一次都插入則盡根抽出則隻留下粗大的龜頭,那種直入靈魂的酥麻感讓她不由得夾瞭夾美腿。看著董鄢懷疑的眼神,不由得後悔自己今天為什麼要穿緊身褲,一想起那次放縱,就算回到傢之後與丈夫的例行歡好都食之無味瞭。
孫樾不動聲色的看瞭看吳清,心下暗罵這個小騷貨就是矯情,在人前往往裝出一副知性端莊的良傢婦女,背後竟然如此的淫蕩,如今已經回瞭許州居然還想著那小子,不過自己可不會陪著她發瘋瞭,這種事隻能來一次,上癮瞭就一發不可收拾瞭。
“你們兩個不會是被潛規則瞭吧?”
“瞎說什麼。”兩人怒斥董鄢。
“哼哼,原來真是這樣,怪不得你們兩升職加薪買房。”董鄢一臉恍然,“不過你們亙古不是老板是女人嘛?據說公司文化非常幹凈?”
“對,就是女人,這種女人哪個男人比得上?”孫樾沒好氣的說,“你們一中附近的學區房現在都被打包給亙古瞭,就是學校的事情還沒談下來,估計咱們未來做同事不是不可能啊,”
“這事我聽說瞭,不過我倒是寧可當老師,那多舒服。”董鄢依然不當回事。
“呵呵,你還房貸還的舒服嗎?”吳清抱著雙臂,一股優越感湧出來,那可是自己用下面這口嫩穴換來的。
“衛東陽傢裡不是挺有錢?沒給董鄢買房子?就這還自稱是南霸天呢?”孫樾嘲諷道。
“你說他幹什麼?再說我跟你急瞭啊!”董鄢怒斥道,臉色都變得有些冰冷。
“那你還不分手?你也沒懷孕吧?”
“你這種大美女還怕沒人要?排隊得魔都排到許州吧?”吳清與孫樾兩人一通話,說得董鄢半晌無語。
“嗨,第一次都給瞭他,還說什麼?”董鄢幽幽嘆息,腦海裡卻浮現出另一個面孔,那個大男孩與她第一次相遇就看著她看的如癡如醉,直接撞到瞭墻上,那時候她還是處女,還相信愛情。她還記得自己在黃昏時候和他碰巧遇到之後,他眼神裡的癡迷與隱藏不住的欲望。但那隻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春夢而已,而她卻在男朋友的現實中間享受他胡亂而短促的抽插,甚至還沒有感覺到到劇痛之後的銷魂感覺,衛東陽就軟瞭,她則滿面悲傷地看著滿床單的落紅,一陣陣後悔如同下體的劇痛一般越來越強烈的沖擊她的大腦,她痛苦而絕望的看著那個男人穿上衣服走人,留下自己一個人在臥室裡面哭泣不停。
“董鄢真絕瞭。”
“絕瞭。”兩個人像雙簧一般,“這什麼年代瞭?”
“還踏馬處女?你分手什麼樣的找不到?”
“對啊,魔都那些有錢人啊也就一般般,開得也就是抖音上爛大街的跑車而已,平時旅旅遊也不能跑月球火星什麼的,也就是去歐洲玩個兩個月。吃喝嘛,也就平平常常,一頓十來個菜而已,不喝酒,喝酒會做夢想自己有幾千億。”
兩人開始正話反說嘲諷起來。
看著董鄢眼神發亮,兩人就知道她動心瞭。
“就是,亙古的老板,於總年輕時候是個名模,那身段氣質長相,再加上上市公司董事長,哪一項不是女人中的極品?咱們公司美女這麼多,有誰敢跟於總比比的?也就是於總人到中年瞭,年輕時候怕是要迷倒半個魔都,咱們女人能到於總那地位才算沒白活,給男人爽換錢算什麼本事?還不如嫁個男人,也不算賤賣瞭自己。就咱們公司裡幾個總監,也不過三四十歲,人傢也在魔都有房啊,比他衛東陽差哪瞭?”
“咱們是不可能做到於總那種地位瞭,那是可遇不可求的風口;但是正常結婚還是沒問題的吧,你分手瞭我給你介紹幾個公司的年輕才俊,也就是咱們倆人結婚瞭,不然哪裡輪到瞭你?”孫樾撇撇嘴,吳清卻有些心虛,自己兩人已經先吃瞭一波童子雞,比起董鄢也強不瞭多少。但是她們這一波明明賭對瞭啊,人生贏傢不外如是,靠什麼上位都不重要瞭。
看著董鄢已經把註意力轉移到電視劇上瞭,咳起瓜子沒完沒瞭,隻是雙眼的焦距明顯不在電視上,就連說話都懶得說瞭,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董鄢離開時候心神不定,連自己的手機都忘瞭,孫樾與吳清相視一笑,看樣子董鄢也動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