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深夜,值班的群馬縣警員們面面相覷地守在會議室門口,在今天他們看到瞭難得一見的猿太閣前田警監,也看到瞭傳說中的冰娘娘野上訝子,更火爆的是看到瞭兩人誇張的對立,雖然大門緊閉,前田高亢尖利的聲音還不時地飄入他們的耳中。

  會議室內,前田幸次一身幹凈整潔的高級制服,和訝子被雨淋濕後頗有些狼狽的套裝形成瞭鮮明的對比,前田幸次一邊敲打著桌子,一邊怒氣沖沖地盯著訝子喊道:「野上警部,我希望你好好解釋,為什麼會在昨晚出現在榛名山道,又怎麼會出現在事故現場,你是不是在跟蹤池田?為什麼不向我報告?」

  突降的暴雨,崎嶇的山路,遺灑的油漬,猛然失控墜入山崖的豐田車,一幕幕景象反復地出現在訝子眼前,讓她憤怒、不甘卻又毫無辦法,「我認為池田和彭炎的死有關,所以要進行調查!」

  「池田信次?你有什麼證據麼?」

  「池田信次曾經在半年前明確提出瞭刺激性藥劑可能對路西法毒品過量的患者造成致命傷害的說法,但是彭炎死亡的二天前,他卻在藥物中添加瞭XA1型刺激性藥劑,這很可疑。」

  「這是哪裡來的情報?有醫學方面的證明麼?而且池田教授不是你當初一力推薦的人選麼?難道你現在又不相信他所謂可信賴的操守和職業能力瞭麼?」

  「醫學方面的鐵證暫時沒有,但是我懷疑他的女兒被綁架,池田是被脅迫才作瞭治療方案的變更。」

  「有什麼證據麼?」

  訝子考慮瞭一下,旋即大聲說道:「昨晚我曾和池田有過交談,他女兒被綁架應該是真的,而當晚池田就匆匆離傢的時候,我認為他極有可能去和綁架者進行交涉,所以進行跟蹤,而他的死亡我認為謀殺的可能性極大,所以我要求立刻開展調查。」

  「證據!證據!那個遺灑油漬的貨車司機昨晚已經主動報警瞭,隻不過池田信次他倒黴在交警趕來處置之前出瞭事,你說不是事故,有什麼證據!」

  「池田玉子已經失蹤5天瞭!」

  「註意用詞!沒有失蹤的報案……」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佐久間警部快步走到前田幸次身前,說道:「池田玉子已經聯絡上瞭,實際上,她已經在警署外瞭。」

  「什麼?」訝子死死地盯著佐久間的胖臉:「你們是怎麼聯絡上他的?」

  「不是我們聯絡到她,她手機一直關機,剛才池田的一個朋友找到瞭警局,說他們約定昨晚見面,但池田一直沒有出現,他聽說附近出瞭事故,所以過來詢問……」

  「這和池田玉子有什麼關系!」

  「他說池田玉子昨晚是要一起和池田信次見面的,現在就在他車上。」

  「他們在哪裡?我要見他們!」

  「野上警部,不必心急,佐久間警部立刻請他們到這裡來,我也要聽聽他們的陳述。」

  不祥的感覺籠罩在訝子的心頭,陷阱!但是又作得相當漂亮,幸好在事發後第一時間自己就讓春麗離開瞭,除非自己能在問訊時從池田玉子身上打開缺口,否則這件事不但會讓自己被踢出這個案件,甚至有可能會終結自己的警察生涯,不過,野上訝子不會就這樣完蛋,絕不會!

  過瞭一會,會議室大門打開,一名西裝革履、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在他身旁,一名高挑漂亮的女子靠在他的身上,一邊哭著一邊被扶著走瞭進來。

  野上訝子眉頭一皺,對中年男子說道:「請問你是?」

  「鄙人福山潤,職業是心理醫生,是池田信次的朋友。」

  「池田玉子小姐?」

  正在哭泣的女人略略點瞭點頭,又繼續伏在福山潤的肩頭抽泣起來。

  「福山先生,請您先出去,我們有話單獨和池田小姐說。」

  「可以,不過,池田小姐現在情緒比較激動,我想還是由我先單獨向大傢解釋一下情況比較好。」

  「也好。」前田幸次擺瞭擺手,佐久間警部立刻扶著池田玉子離開瞭房間。

  「那麼請你把事情全過程詳細說一遍吧。」

  「好吧,不過請允許我抽一根煙,我也需要鎮定一下。」福山潤點上一支香煙,緩慢但清晰地說道:「昨晚大概8點吧,池田教授要求會面,本來我是很反對的,不過他強烈要求,所以就約在瞭三味料理亭10:00會面,但是一直到10:30他都沒有出現,而他又從來不使用手機,傢裡也無法聯絡,所以我覺得可能出事瞭,這時有消息說山上出事瞭,我就詢問瞭一下,結果……」

  「那麼,你們見面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涉及隱私,我不可以說。」

  「這涉及人命,你必須說!」野上訝子逼上一步。

  「好吧!」福山潤衡量瞭一下,字斟句酌地說道:「實際上,池田教授拜托我對池田小姐進行治療,這些天我們一直在一起,但昨晚池田教授突然要求終止治療,並且要立刻帶走池田小姐。」

  「什麼樣的病癥需要池田小姐與外界中斷聯系5天?你們這些天都在哪?」

  「這些天我們始終在榛名山的別墅中。」

  「別墅?」

  「是的,我認為榛名山風景有助於這次的治療,所以我們一直在這裡……」

  「那為什麼要和外界中斷聯系?池田教授本身就是醫學泰鬥,為什麼不把池田小姐送到大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

  「這個……這涉及池田小姐和池田教授的名譽,而且我的職業操守也不允許向你們透露,但是我保證一切治療都是合法的,而且是池田教授和池田小姐同意的!」

  「這個解釋太牽強,你必須作出更詳細的說明……」

  「福山先生,請你配合我們,這和池田教授的死因關系重大,否則你也免不瞭嫌疑!」一直沉默的前田幸次忽然說道。

  「那麼,請問是否可以不把我記錄在案?」

  「那要看你的證詞。」

  福山潤考慮瞭一會,說道:「好吧,我是私人心理醫生,專門私下裡治療富人的心理疾病,池田小姐就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而公開治療是池田教授所不願看到的,故而他會拜托我,在治療中池田小姐需要和外界切斷聯系,這一點池田教授很清楚……」

  「具體是什麼樣的疾病?」

  「這個……」福山潤停頓瞭一下,仿佛下定決心似地說道:「池田小姐有嚴重的性心理扭曲,並對瀕死體驗十分感興趣,池田教授最近剛剛發覺,這樣的心理疾病有可能危及生命。」

  「什麼?」訝子和前田幸次同時發出瞭驚呼,隻不過前田幸次的聲音中興奮似乎多過意外。訝子鄙視地掃瞭一眼太過激動的長官,繼續問道:「那麼,昨天池田教授是否說瞭為什麼要終止治療?」

  「是的,警察懷疑池田小姐被綁架,即將展開調查,他擔心名譽受損。」福山潤有些尷尬地說道,「雖然我反對,但是,幹我這行如果被媒體曝光,那麼以後就不會有生意瞭,所以,我隻好將池田小姐帶來瞭。」

  「那麼池田小姐是否知道這個情況呢?」

  「是的,我和她解釋過瞭。」

  訝子還要發問,前田幸次卻揮手打斷瞭她,「謝謝,現在請你先出去,待會兒我們會更加詳細地向你問訊。」

  「好吧,不過,我想提醒您,現在池田小姐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最好註意提問的方式。」

  福山潤轉身離去,面色蒼白的池田玉子被佐久間警部攙扶著走瞭進來。

  「池田小姐,我對令尊的不幸感到抱歉,他給過我們警方很多幫助。」前田幸次說道:「這位是野上訝子警部,在令尊不幸之前曾和他見過面,我們現在有些……」

  「是你!原來是你!」池田玉子猛地揚起佈滿淚痕的俏臉,怨毒地盯著訝子大喊道:「是你調查我爸爸,是你誣蔑我被綁架?」

  「不是你想得那樣!」

  「就是你,是你逼得我爸爸在這樣的天氣走山路,是你害死瞭我爸爸,去死吧!」池田玉子忽然歇斯底裡地大叫著沖瞭上來,揮舞著手臂想要擊打訝子,幸好一邊的佐久間立刻沖上來一把抱住瞭她,接著,門外的福山潤也沖進來,幾個男人一起將又踢又打的池田玉子拖瞭出去。

  「這個女人腦子果然有問題,簡直就是瘋子!」前田幸次關上瞭大門,「不過,如果你對池田的調查被她這麼亂喊,再被媒體公佈的話,我們警方會相當為難啊。」

  「如果我判斷有誤,會付起相應的責任的,不過我要馬上對那兩個人展開問訊!」

  「可是那個女人的表現你也看到瞭,不如讓佐久間……」

  「這不成問題,我要求單獨對他們進行問訊。」

  就在此時,前田幸次的手機鈴聲響起,剛聽瞭一句,他便叫道:「什麼?你再說一遍!」電話裡不知說瞭什麼,前田幸次左手不斷下意識地敲打著桌面,兩隻眼睛不時地瞟向訝子。

  過瞭一會,前田幸次掛斷電話,走到訝子身邊,清瞭清喉嚨說道:「野上警部,有一個壞消息我需要通知你,請你不要激動,令尊大人在意大利突發腦溢血,現在正在搶救!」

  「什麼?」訝子的身軀晃瞭一下,周遭的景物仿佛瞬間汽化瞭一般,前田幸次醜陋的猴臉奇怪地扭曲瞭起來,他接下來的聲音好像從遠方飄來的一般,聽不真切。

  「野上警視?保重身體!」前田幸次跨上一步,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攬向訝子的肩頭,「我會給你特批假期,讓你去意大利看令尊的!」

  當前田幸次的手指接觸到訝子身體的一剎那,所有的意識似乎立刻回到瞭她的軀體中,訝子一把拍開前田幸次的手掌,倔強地扶著墻壁站好。

  「請不要過於悲傷,我會讓人馬上為你訂去羅馬的機票。」

  「不必瞭,我要馬上問訊池田玉子。」訝子緩慢但堅定地說道。

  「什麼?令尊那裡需要你。」

  「是的,他需要我,不過,不在意大利,而是在這裡,不是麼?」訝子盯著前田幸次說道。

  「什……什麼意思?」訝子眼中的恨意讓前田幸次不由得打瞭個寒戰,「這個案件你不用管瞭,請馬上準備一下,明天去意大利吧,我會讓人幫你預訂航班的!」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我必須查清這個案件。」

  「這是我的命令!」

  「我堅持,必要的話我會采取一切手段!」

  「是麼?野上警部,你可以試一試,讓我們談談你今晚對池田玩得小花樣,還有你以前出格的記錄,看看你會不會被踢出警察隊伍,我現在撤銷你特別調查小組組長的職務,如果你再插手這個案子,我保證你會立刻停職,好瞭,現在下去休息吧!佐久間警部!佐久間警部!」不同於以往,前田幸次一改之前面對訝子時色迷迷、笑嘻嘻總是妥協的樣子,不留半分情面,對著訝子大聲咆哮著。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佐久間走瞭進來,「佐久間警部,現在你接任特別調查小組組長,全權調查彭炎的案子,從現在起,野上警部不得再參予這個案子的偵破。」

  「好啊,下官一定會嘗試的,我絕不會放棄!」訝子怒視瞭前田幸次片刻,甩下一句話,大踏步地轉身離去。

  「佐久間警部明天會派人送你,多陪陪令尊吧,他確實對你照顧良多。」對著訝子的背影,前田幸次喊道。

  野上訝子有些茫然地坐在豐田車內,剛剛父親代表團打來電話證實瞭不幸的消息並要求她盡快趕往意大利;至於對調查權的爭奪,之前幫助過她很多次的幾個高級警官,接到她的電話,不是和她打官腔,就是幹脆建議她放棄這個案子,總之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對抗前田幸次,更讓她吃驚和憤怒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瞭她父親出事瞭,並且建議她立刻趕去照顧她的父親。

  冷靜!冷靜!訝子不斷告訴自己,她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如此的可笑,她盡量割斷和父親的聯系,視圖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地,而今天前田幸次的強硬讓她發現自己長久以來的強勢是多麼的脆弱和可笑,那些欣賞自己能力的長官原來一直是父親的潛在盟友,她不過是狐假虎威而不自知的小醜,父親的羽翼原來始終在遮蔽和保護著她,這讓她感到分外的憤恨和屈辱。

  訝子拿起手機,面對春麗的電話,躊躇瞭起來,她應該向自己現在唯一的盟友通報當前的危機,但她和父親的關系她從未向春麗說明,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向春麗解釋,此外,今天的事情讓她對對手的實力有瞭新的認識,也許她們的電話早已被竊聽瞭,否則她們的計劃何以會被知道得如此詳細,打電話也許會讓春麗更快地被牽連進來。

  竊聽?是的,現在首要的是要回收竊聽器,否則一旦被警方發現,她就徹底完瞭!是的,我要立刻行動,稍後再去和春麗面談吧,訝子作出瞭決定。

  池田的傢周圍一片寂靜,6小時前,訝子來到這裡安置瞭竊聽器,希望能夠帶來光明的轉折,現在她卻不得不偷偷地回收竊聽器以免事情變得更糟,「這些人的行動還是那麼遲鈍!」訝子小聲嘆息瞭一下。

  上天看來沒有拋棄她,同僚們的遲緩給瞭她機會,院墻和大門對於刑警的訝子自然不是問題,訝子小心地繞到房子的側後,輕巧地撥開瞭廚房的玻璃,利落地爬進瞭廚房。

  走廊一片漆黑,訝子從口袋中摸出一支手電,輕輕地走向客廳,在客廳沙發的夾縫中就藏著那要命的竊聽器,隻要收回它田中幸次那個猴子就沒法證實自己玩過什麼小花樣,慢著!田中幸次的這句話,難道他完全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那這將是另一個陷阱!

  想到這裡,訝子不由得停住瞭腳步,就在此時,三個黑影從不同方向同時出現,「不許動!」三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同時響起,三支手槍直指向訝子的身體,「好瞭,野上警官,你不想讓你可愛的臉上開幾個大洞吧!」一個男人說著緩緩靠近,「現在把你的手槍緩緩拔出來,放在地上,動作要慢,快點!」

  訝子無奈地將已經握住手槍的右手緩緩地從懷裡掏出,接著慢慢地彎腰將手槍放在瞭地上,「好瞭,你們到底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老熟人瞭。」三個男人呈半包圍狀靠近瞭訝子,「野上警官,我是說所有的槍,請把你後面那個也拿出來吧,同樣要慢,然後把槍踢過來。」

  訝子一怔,而後說道:「坂原兄弟,原來是你們,你們老板是誰?」

  「少廢話,臭婊子,我們有筆帳要算呢,快點把槍丟過來!」另一個男人壓低嗓子兇狠地吼道。

  「閉嘴!」為首的男人呢跨上一步,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混蛋!」訝子罵瞭一聲,從後腰處摸出瞭一支小巧的手槍,接著同樣緩緩放在地上,「行瞭,把槍踢過來,把手舉高!」

  「給!」驀地,訝子右腳一挑,兩支手槍猛地飛向瞭正面的男人,她的身體順勢向右側倒去,右手的手電晃向右側的敵人,同時她的左手閃電般地撩起瞭裙擺,接著一道白光滑向瞭左側的男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三個男人雖然同時開槍,但卻沒有傷到訝子分毫,反倒是左側的男人咒罵瞭一聲,捂著肩膀跪在瞭地上。

  訝子在地上一陣翻滾,她註意到敵人的槍口沒有火光,從聲音上判斷似乎射出的是飛針一類的東西,想活捉麼,混蛋!訝子的兩邊大腿上各有5把飛鏢,她閃電般地雙手交錯,兩手的手指上變戲法般各夾住瞭3把飛鏢,她要全力壓制對方,廚房的窗戶就在身後!

  「住手!」房屋的角落裡忽然傳來一聲輕叱,訝子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邊,忽然,她感到頭頂有一陣風聲,訝子連忙滾倒,右手飛鏢就勢便向從空中降下的黑影甩去,然而對方卻一腳踢在瞭她的手腕上,接著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不好!訝子慌忙屏住呼吸,但吸入的氣體卻極為霸道,讓她的頭腦一陣眩暈,眼前的黑影快速切近,兩根小針直刺入訝子的脖項,落入陷阱的女警悶哼瞭一聲,終於暈倒在地。

  「蠢貨,看你們幹得好事!」打倒訝子的黑影轉身,月光下赫然是一名苗條的女忍者,網狀胸衣下面卻有著一對與身材不相稱的巨乳,「把她背到車上,記住,不許碰她!剩下的兩個人把這收拾幹凈。」

  「你!」被叫到的男人張口欲罵,卻被一旁的兄長攔下瞭,「三郎你把她背出去,次郎我們聽她的安排,老板說瞭,這裡不能留下一點痕跡。」

  「呃!」野上訝子漸漸從昏迷中清醒瞭過來,費力地睜開眼睛,強烈的燈光晃得她睜不開眼,她想抬起手遮擋光線,卻發覺渾身沒有半點力氣,自己的胳膊如同慢鏡頭一般緩緩舉起。

  「這是怎麼回事?」訝子自言自語道,忽然她發現自己身上不再是白天的黑色套裝,而是被換上瞭深藍色的警察制服,她的腳上也不再是為瞭跟蹤方便而穿的平底鞋,而是一雙黑色的無跟尖頭pump,長長的鞋跟足有10cm高,訝子慌忙低頭,好在制服內還是自己原來的襯衫,環顧四周,幾個巨大的遮光板和攝像機環佈四周,而她躺的竟是一個巨大的軟床墊。

  「混蛋!」看到這個猶如A片現場的佈置,訝子氣得臉色煞白。

  「你醒瞭?」墻邊的一個暗門打開,一個瘦小枯幹、赤身露體的男人趾高氣揚地走瞭進來,正是猿太閣前田幸次。

  訝子費力地站起,但無力的雙腿卻似乎難以支撐她的軀體,即使沒有站直,穿著高跟pump的她依然比對方高出一頭。

  「小婊子,我等待這一天很久瞭!」前田幸次用手揉搓著自己胯下同樣短小的陽具,雖然尺寸差強人意,但是紫紅的龜頭上已經分泌出瞭些許的粘液,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仰頭看人,尤其是女人,從第一眼起,我就發誓要把你按倒幹翻瞭!」

  「前田你這個野猴子,果然是內奸!彭炎和池田的死都是你策劃的麼?」

  「不用套我的話,今天我就是要操你!」田中幸次張開雙手,猛地撲上來。

  訝子後退一步,右腿一個上段踢直取田中的頭部,然而虛弱的身體使得她的動作遲緩而乏力,被性欲刺激的田中竟然也比平時靈巧瞭許多,左手勘勘擋住瞭踢擊,右手順勢抓向訝子的胸部,「啊!」訝子抽身後退,但無力的腳踝不足以支撐如此劇烈的運動,左腳10cm高的鞋跟在床墊上一滑,整個人跌倒在瞭床上,右腳的pump高跟鞋更是被打飛出瞭好遠。

  「賤貨,看你威風!」田中幸次猛地撲向訝子,瘦小的身軀真的如同猿猴一般吊在瞭訝子的身上,「小騷貨,讓我看看你的奶子!」前田幸次將側臥的女警壓在身下,雙手粗暴地撕扯著深藍色的制服。

  「混蛋,畜牲!」訝子怒罵著,她在柔道上有五段的實力,但是現在的身體不但沒有力量也沒有敏捷,她根本無法作出有效的反擊,制服和襯衫的扣子一齊崩飛,灰色的無帶運動胸罩暴露瞭出來。

  「這些傢夥,說瞭要把你打扮得性感一點的,不過,這個看起來倒也有點意思!」前田幸次喘息著將訝子身子翻轉瞭過來,灰色的運動胸罩緊緊崩在兩個飽滿的乳房上形成瞭一個誘人的凸起,雖然沒有蕾絲胸罩的精巧甚至都沒有露出半點胸脯,但整體賁起的視覺沖擊卻隨著胸膛的劇烈起伏越發強烈起來。

  前田幸次伸出兩隻雞爪般的手掌,隔著薄薄的佈料狠狠揉搓著訝子高聳的乳房,訝子努力晃動著自己的身體,前田幸次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牢牢趴在她的身下,揉捏玩弄著她飽滿的胸部,讓她感到陣陣疼痛,然而讓她感到羞憤的是,在前田幸次粗暴的蹂躪下,她的兩粒乳頭竟漸漸挺立起來,在灰色胸罩下清楚地形成瞭兩個凸起。

  「哈,果然是賤貨,奶頭都硬瞭,讓我嘗嘗!」前田幸次俯下身張大嘴巴,隔著胸圍含住瞭一個乳頭,「恩,不錯……呃!」趁著田中幸吸吮乳頭的機會,訝子終於得到瞭反擊的機會,她並攏雙指,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捅向瞭對方喉結,脆弱的喉結受到攻擊,即使力量不大,也造成瞭巨大的疼痛,前田幸次手捂著喉頭,幹咳著翻倒在地。

  訝子趁著機會想站起逃跑,但虛弱的身體卻讓她隻能半跪半爬地移向門口,「賤貨,給我回來!」就在訝子剛剛離開床墊的時候,前田幸次再次沖瞭上來一把抓住瞭的右腳腳踝,狠命地向回一拉,訝子再也不能保持平衡,被拉得趴倒在瞭地板上。

  「啊!」正在用力的前田幸次迎面骨又是一陣疼痛,原來訝子的左腳順勢蹬在瞭他腿上,雖然力量依然很小,但尖尖的鞋跟增加瞭殺傷。

  「媽的,很真是個小野貓!」前田幸次忍住疼痛,一把打掉瞭訝子左腳上的pump高跟鞋,接著順勢騎在瞭訝子的腰上,幾下抽掉瞭訝子制服裙子上的腰帶,以蠻力擊垮瞭訝子的抵抗,將她的雙臂圈轉回來,用腰帶緊緊綁住。

  「來呀,賤貨,你不是很厲害麼?反抗啊!」前田幸次囂張的叫囂著,用這樣肉搏的方式征服一名女人對每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刺激和興奮的。訝子連續挺動瞭幾下腰部,卻根本無法撼動身上狂暴的男人,而俯臥的姿勢以及赤腳使得她的雙腿也無法有效地攻擊前田幸次,覺悟到瞭這一點,訝子幹脆放棄瞭無益徒勞的反抗,她清楚自己的掙紮隻能增加男人的快感。

  發覺瞭對方的無力,前田幸次大受鼓舞,開始瘋狂地撕扯訝子上身的制服,薄薄的佈料很快分崩離析。

  不一會,訝子光潔、白皙的後背上便隻剩下一條灰色的胸圍瞭,前田幸次立刻俯下身子,貪婪地吻舔著她的後背,前田幸次用舌尖舔起一滴訝子的汗液,故意在訝子耳邊咂瞭咂嘴,猥瑣地笑道:「味道不錯啊,連汗水都這麼好喝,下面真是讓人期待啊!」

  訝子卻既不尖叫,也不掙紮,隻是冷冷地說道:「變態!」

  「媽的,還這麼傲氣!」田中幸次再次被激怒,他幾下扯松瞭訝子的裙子,手腳並用的將它拉到瞭訝子的腳踝處。「啪!」前田幸次對著訝子黑色褲襪包裹的渾圓臀部狠狠地一記掌擊,「對,叫啊,賤貨!叫啊!」然而除瞭第一句驚呼外,訝子始終咬緊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連打瞭數下,看對方全然沒有反應,田中幸次也感到有些悻悻。

  「好吧,騷貨,讓我們看看真東西吧!」前田幸次說著將胸圍的扣子打開,緊繃的佈條立刻松弛開來,即使從後面也可以看到兩團雪膩的肉球顫巍巍地裸露瞭出來,「你果然有料!」前田幸次興奮地大喊一聲,雙手將訝子翻轉過來,一對豐滿白嫩的乳房也隨之抖動起來,激起瞭一陣迷人的乳浪,對於亞洲人來說,訝子的胸圍可以成為偉大,而長年的運動更讓她的乳房顯得格外的渾圓。

  「好……呃……恩!」前田幸次立刻一頭紮到瞭訝子的胸前,對兩團迷人的肉球又舔又吻,忙得不亦樂乎,訝子本就身材高挑,瘦小的前田幸次倒像極瞭吊在母親胸前戲奶的小猿猴,「惡心!」訝子冷冷地罵瞭一句,閉上眼扭過臉去。

  「賤人!還裝高傲!嘗嘗這個!」前田幸次放脫瞭佈滿口水的雙峰,捏著訝子的臉頰將她的臉掰轉過來,對著那紅潤的雙唇啃瞭上去,「呃……呃!」訝子終於恢復瞭掙紮,隻是她絲毫不能阻止那惡心的臭嘴親上她的朱唇,她唯一能作的隻有閉緊嘴巴,不讓對方的舌頭侵入,然而,前田幸次卻全不在意,隻是惡心地在她臉上又親又舔,弄得她滿臉都是濕糊糊的唾液,思之欲嘔。

  「該辦正事瞭!」前田幸次終於直起瞭身子,雙手一陣拉扯將訝子黑色的褲襪底部撕開瞭一個大洞,然而彈力極好的灰色運動內褲卻給他帶來瞭很大麻煩,不過,前田幸次毫不氣餒,他將訝子健美的雙腿架在自己肩頭,訝子猛地用力,希望用膝蓋夾住前田幸次的脖子,然而剛才的掙動消耗瞭她太多的體力。

  「沒用的,小騷貨,別反抗瞭,留著力氣挨操吧!」前田幸次甚至都沒有阻止,反而借著她臀部抬起的機會,雙手扯住內褲和褲襪用力拉拽,幾下將它們扯到瞭膝彎處。

  「真漂亮啊!」雪白的大腿根部,修整得整整齊齊的黝黑陰毛下,一道迷人的肉縫若隱若現,前田幸次伸出手指緩緩捅向那誘人的蜜道,兩片陰唇羞澀但卻倔強地阻擋著他手指的前進。

  盡管訝子竭力不再做任何反應,但繃緊的小腹和不自然夾緊的雙腿卻暴露瞭她的緊張,前田幸次伸出食指和拇指,費力地撥開瞭兩片陰唇,一片粉紅的腔肉立刻暴露瞭出來,「看來沒怎麼用過麼,不愧是冰娘娘啊,你不會是處女吧?」

  「要來就來,別羅羅嗦嗦的,你不是喪失能力瞭吧,你這個陽痿!」訝子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罵道。

  「好啊,那試試這個!」前田幸次曲起食指狠狠捅入瞭陰阜,「啊!」訝子的身體猛地弓起,「說啊,你不是很能說嗎?真他媽的幹啊!」前田幸次殘忍地連續抽動幾下手指,完全幹躁的肉壁搓得他手指有些生疼,訝子則緊咬著下唇,竭力忍耐著可怕的痛苦,細細的汗珠浮現在瞭她的額頭上,「哈哈,你還真是處女!」前田幸次忽然叫道,「太好瞭,太好瞭,我會是你第一個男人!」

  前田幸次完全陷入瞭瘋狂,他拔開訝子的大腿,將嘴巴貼在訝子的陰道外,胡亂地吮吸舔弄,不一會就把那裡弄得一塌糊塗,「行瞭,差不多瞭。」沒舔多一會,田中幸次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他直起身子將訝子的雙腿呈M型推向她的胸前,將自己堅硬如鐵的肉棒抵在瞭她的陰道外,一邊用龜頭反復擠壓著穴口,一邊調笑道:「小賤貨,有什麼要說的,你就要和你的處女膜說再見瞭?」

  訝子一口口水啐在瞭他的臉上,「媽的!著!」前田幸次惱羞成怒之下猛地發力,陽具頂開瞭陰唇,擠入瞭陰道,「啊……」野上訝子仰頭慘叫一聲,雖然田中的陽具尺寸在男人中算精致的,但她依然感到下體被割裂開來一般的疼痛。

  「哈,怎麼樣!知道厲害瞭吧?」前田幸次的醜臉扭曲著叫道,一方面他終於實現瞭自己多年的夙願,插入瞭夢寐以求的美穴,但另一方面處女的陰道緊則緊矣,卻幹澀異常,剛才自己匆匆忙忙的前戲隻不過是讓穴口濕潤瞭一點,腔道裡面依然幹躁無比,使他的陽具也感到瞭一陣疼痛。

  然而,興致高漲的強奸者絲毫不以為意,他繼續扭動腰部,同時雙手抓住訝子的腳踝將她的一雙美腿盡量打開,層層迭迭的肉壁在火熱的兇器反復撞擊下,漸漸松動散開,幽閉的蜜穴一點點被開墾開來,堅挺的陽具如同鉆頭一般緩慢然而堅定地向前,向前,直到一道薄膜橫亙在它面前。

  「你已經濕瞭,賤貨!」前田幸次一邊喘息一邊羞辱著身下的美女雖然費瞭好大力氣,但在野蠻的蹂躪下,訝子的陰道自然地分泌出瞭保護性的體液,雖然不多,但潮濕火熱的肉洞已經讓前田幸次感受到瞭越來越強的快感。

  反觀訝子,不多的體液根本不能減輕下體痛楚的分毫,她覺得自己的下體火辣辣般的疼痛,而被這個她最討厭的人奸污的事實更加深瞭她的痛苦,訝子唯有咬緊自己的長發才能阻止自己尖叫起來,根本無力也無暇回應對方的挑釁。

  前田幸次雙手將訝子的雙腿打開到極限,深吸一口氣,腰部全力一挺,「啊啊!」訝子全身猛然繃緊,一陣淒厲的慘叫回蕩在房間內,劇痛瞬間淹沒瞭她的全身,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被長矛洞穿瞭一般。

  「呃……」呼應著訝子,前田幸次一陣低沉的咆哮,仿佛幾經努力的幼苗終於刺破瞭土壤,呼吸到瞭新鮮的空氣,他感到自己的陽具進入瞭一個全新的,滾燙的,妙不可言世界,一股火焰順著他的龜頭燃遍瞭他的全身,他能感到棒身上殘破的薄膜,他能感到流過他下體濕漉漉的液體,他能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他他征服瞭這個高傲的女人,占有瞭她,完全的占有。

  「太爽瞭!」前田幸次仰面大喊,宣泄這胸中的火焰。

  與此相對的,野上訝子的眼角終於留下瞭兩行清淚,肉體的痛苦漸漸不算什麼瞭,處女膜被戳破的同時,她感到自己仿佛真的被污染瞭,雖然她想偽裝得毫不在意,不想讓那個猴子看到自己的軟弱,但她現在才真正明白,強奸對於一個女人是多麼大的打擊和屈辱!那是從身體到心理的無力和脆弱,那是從身體到心理的被擊垮被征服。

  前田幸次沒有抽動,他要享受那種美妙的感覺,他將訝子的右腿彎曲,將她的美腳拉到自己的面前,他是一個戀足狂和美腿愛好者,無數次,他看到訝子穿著高跟鞋和絲襪走過時,總是幻想著能夠沖上去盡情地把玩舔弄這雙美腿玉足,現在他終於可以如願瞭。

  田中幸次張大嘴巴猛地將訝子的腳尖含入瞭口中,一股混合著汗味淡淡的咸味傳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陶醉感,緊接著他開始瘋狂親吻舔弄著他手中骨肉豐盈的美足,從可愛的腳趾到緊繃的腳背到纖細的腳踝,同時他的雙手對一雙修長美腿也是又捏又掐。

  「變態,住!」訝子終於忍無可忍,她掙紮著用自由的左腳去攻擊,卻被前田幸次一把抓住,將她的雙腿一齊並攏抬高,舉到瞭面前。

  「對不起,你是想要瞭吧!」前田幸次一邊嘲罵著,一邊用雙手抓緊一雙美腿,下身再次開始挺動,他竭力地想讓自己的陽具深入,但他的尺寸卻不足以插到花心,於是前田幸次隻好放棄,轉而開始抽快速動陽具,追求摩擦的快感。

  「啊啊啊!」陰莖抽出時的疼痛甚至大於插入,訝子再次慘叫起來。

  「叫吧,叫吧,真是好聽。」聞聽此言,訝子再次閉緊瞭嘴巴,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床墊,竭力忍耐那非人的痛苦。

  前田幸次一邊用訝子的美足磨拓著自己的臉,一邊加快瞭抽插的力度,雖然訝子的陰道依然不夠濕潤,然而美足傳來的肉感,乳房晃動的美景乃至抽插的聲音都給他帶瞭額外的感官刺激,讓他忽略瞭抽插中的疼痛,隻享受那蜜穴驚人的緊窄,他覺得自己馬上要射精瞭。

  他粗暴地撕碎瞭訝子右腳的絲襪,一口含住瞭暴露出來的可愛的腳趾,他開始全速沖刺,含混的咆哮聲中,前田幸次射精瞭,白灼的精液毫不留情地灌入瞭訝子的陰道,田中幸次緊閉著雙眼,將自己的陰莖緊緊地頂在訝子的陰道中,一動不動地享受射精的全過程,直到他的陰莖徹底縮小、滑出,他才長嘆一聲,無力地滾倒在瞭被強奸瞭的不幸女警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