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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碎

  韓雲溪偶爾也會厭倦自身的某些優良習性,例如每天雞鳴時分就是自然醒來,有時候他很想睡到日曬三竿,但運轉不息的先天玄陽功總讓他精神飽滿,讓身體有理由拒絕睡意。

  有得有失,從來如此。

  王雲汐早早醒來,已經給他打好水,準備好衣裳和洗漱用具。一切彷如回到瞭兩年前,她還是叫“夏木”的時候。但韓雲溪卻是越發覺得自己無福消受起來。昨夜王雲汐脫光瞭進來,韓雲溪卻讓她穿回衣服。一個刻意討好,一個刻意拒絕,結果兩人隻是坐著聊瞭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弄,卻又同床共枕睡瞭一晚。

  在王雲汐的服侍下穿戴整齊用過早點,韓雲溪就冷冰冰地對王雲汐下瞭逐客令。王雲汐大概習慣瞭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一言不發離開瞭。

  看著她離去時,那苗條身軀透出的蕭瑟背影,韓雲溪的惆悵感卻是越來越濃烈起來。

  雲汐,雲溪,為何非要選那個汐字呢?

  他嘆瞭口氣,越發覺得王雲汐看他時那種帶霧又帶雨一般的眼神,讓他感到不自在,不過倒是多想無益,他清空腦子,去回想昨夜之事來。

  輕微的傷勢昨日稍作調息就痊愈瞭,但韓雲溪此刻回想起來,當時的處境卻是兇險異常。那女子大概是因為後面有傅長老在追著,無意對他出手,不過是回身隨意一掌的掌風居然就把他給擊傷瞭。以那女子輕功之高,那一掌若是飄至韓雲溪身前印在他胸膛上,他的下場和那藏書閣的守門弟子差不多,哪怕他比那名弟子修為要高上許多,也會是心脈碎裂而亡的下場。

  算上月頭黑豹寨那次,這個月韓雲溪已經兩次有生命之危瞭,黑豹寨那次還是依仗實力化解的,但昨夜那種,卻不無運氣成分瞭。此刻韓雲溪不由想起童長老曾對他說的一番話:“闖蕩江湖,修為自然是越高越好,但有時候,好時運才能讓人活下來。想當年老夫年輕時參加伐魔大戰……”

  運氣?

  韓雲溪深以為然,但旋即又啞然失笑,卻是那時運重要又如何?捕不到,捉不住,在意也沒用。

  到底還得是依仗修為。

  這般想著,韓雲溪還是決定去露臺吹吹山風清醒一下,再去崇武堂修煉。當初挑選西苑作為自己的住所,韓雲溪恰恰喜歡它建築於那懸崖邊上。韓雲溪覺得,既然住在山上,就要高高在上,尚若在那總壇中間,舉目四周都是那屋簷門樓,那和山下有何區別?

  韓雲溪心情鬱結難以抒懷的時候,他就會在這露臺上,遠眺西邊的山嶺森林,還有被包裹在那綠色裡的傷疤一般的盤州城。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會讓他覺得困擾他的事不過是渺小的,不足掛齒的,讓他的心情舒展開來。

  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純樸得好像未經雕琢,曠達得好像高山空谷,前半句韓雲溪自認做不到的,倒是那後半句,他覺得大丈夫當是如此,虛懷若谷,包容兼納。

  可韓雲溪卻沒想到,踏上閣樓拉開門走入露臺後,沒來得及仔細眺望那無邊天地,左邊眼角不經意瞥到的一抹“黑影”,讓韓雲溪的身軀一震,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子已經下意識做出反應,整個人往後一個彈跳,直接回到閣樓內。

  於此同時韓雲溪一身內力也開始調動起來,隨時準備一掌擊出去!但等他擺好架勢後,門外山風呼呼,他下意識認為的襲擊卻並沒有出現。

  韓雲溪壓下驚駭,屏住呼吸,緩慢走出露臺。

  讓韓雲溪驚駭的,卻是露臺上躺著一個人,渾身黑衣,那姿勢卻像是打坐的時候突然暈厥而倒下去的。

  是那闖山者!

  韓雲溪本能地想喊人,但腦子裡念頭跳轉,卻一瞬間又清醒過來,止住欲脫口而出的叫喊聲。

  瞧見那黑衣女子的確是一動不動,不像有詐,韓雲溪心忖,以那女子武功之高,也無需用那等小人手段。韓雲溪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小心翼翼上前,然後閃電般地抓住女子的手腕,扣住那脈門。

  嗯?

  韓雲溪立刻又覺得驚詫起來,卻是握著那女子的手,觸手冰涼,如一塊堅冰一般,沒有一絲溫度,像是那女子吹瞭一夜山風,已然凍斃在這露臺上。

  但韓雲溪卻明顯感覺到,雖然微弱,但女子被扣住的脈門依舊有脈搏,隻是那跳動的頻率異常緩慢輕微,那女子倒是還活著。

  韓雲溪又探出手指,去點女子的穴道,然而再次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內力絲毫無阻地被送入女子體內穴道,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穴道封閉起來,沒有受到一絲阻礙和反抗。

  那女子昨夜展示出瞭的驚人修為,如今那一身內力卻蕩然無存,像是從未修煉過內力的普通人一般。

  雖然感到疑惑,但對於韓雲溪來說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瞭。

  韓雲溪不再多想,抱起女子下瞭樓,卻是進入書房內,挪開存放雜物的箱子,啟動機關,箱子下的那塊地板滑開,露出一條狹窄的暗道來。

  ——

  女子差不多在晌午時分才幽幽醒轉過來。

  “是你……”

  她張開眼睛後,沒有四處張望,而是直接看向坐在對面發現她醒來,剛剛把一本書放下的韓雲溪,開口說道。那聲音雖然略帶沙啞,卻輕柔含羞,如輕紗拂面一般,又因尾音帶點糯音,卻又讓那輕紗拂面後又把人的臉輕輕蒙住才緩慢滑落。

  韓雲溪已經做好面對那女人發瘋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清醒過來,非但沒有暴怒試圖掙脫鐐銬鎖鏈,反而一絲動作也無地睡在那被褥上,隻有一對勾人的眸子在盯著他打量。

  “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也算見過一面,不是嗎?”

  “嗯。”

  “公子把賤妾藏起來瞭?”

  賤妾?

  韓雲溪一愣,卻見那女子說著,身子扭動起來,卻是在舒展身子,可惜手腳都被鐐銬和拇指粗的鎖鏈約束著,活動有限,隻能讓身上的鎖鏈哐當地響瞭起來。

  女子才又笑瞭笑,繼續說道:“需要鎖鏈嗎?賤妾如今一絲內力也無,不過是普通女子一個瞭。”

  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韓雲溪鎖住女子後,的確有探查過女子身體的情況,正如卻是發現那女子身中一種劇毒,那種毒毒性強烈到讓女子調用瞭全身內力去壓制,無法逼出體外。隻是奇怪的地方是,他人中毒是用內力死守丹田,隻要丹田尚在,就有能力對抗毒性。可女子卻是反行其道,似乎將所有毒性都逼到丹田去,然後調動牢牢鎖在丹田內……

  韓雲溪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將目光從那女子的身上,移到瞭前面的地板上,然後語氣冰冷地問道:“名字?”

  “白瑩月。公子是在審問賤妾嗎?”

  “你既然願意回答,就權當我在審問吧。”

  韓雲溪不得不挪開目光,他感覺到那白瑩月的相貌有種異常的吸引力,吸引著他的目光,明明在那女人昏迷的兩個時辰內,韓雲溪已經不知道看瞭多少遍瞭,甚至用手摸過瞭,但此刻她醒過來瞭,那本就如空谷幽蘭般的面容卻如同萬物復蘇,一切都舒展開來,搖曳著身姿,充滿生氣活力。

  那是一種和嫂子皇紫宸那一身傲然貴氣完全相反的氣質,是那清水出芙蓉,又如空山灑靈雨,晴空掛月……

  這引起瞭韓雲溪的警惕。

  他身邊不缺乏絕色美女,其中母親和二姐還是至親,他對美女的容貌是有一定的抵抗力的。但母親或嫂子那種美是讓人無法直視的,這白瑩月的美卻引人駐足,讓人流連忘返挪不開目光。

  白瑩月卻是哀嘆一聲,幽幽地說道:“賤妾如今是公子階下之囚,無力反抗,公子對賤妾想做甚就作甚,哪還輪到賤妾願意與否?”

  那一聲嘆,卻是哀憐無比。

  但韓雲溪心裡卻是冷哼一聲,直接問道:“那就好。你是什麼人?”

  “女人啊。”

  不等韓雲溪發作,那白瑩月卻是扯起嘴角無奈苦笑,說道:“卻不是賤妾戲耍公子。賤妾的來歷,一來說瞭公子未必知曉,二來公子又未必肯信,這意義何在?可是為難賤妾瞭。”

  “你說你的,我聽我的。你是何派之人?”

  “天仙門。”

  白瑩月這次答的一個幹脆。

  “天仙門?”

  果然沒聽過,莫不是誆我?

  韓雲溪略微沉吟,再問:“在何地?”

  “賤妾在何地,天仙門就在何地。”

  若是一般女子,此刻韓雲溪已經上去先踹一腳,再賞對方幾耳光瞭。但那白瑩月一副認真回答的模樣卻讓人生不起氣來,韓雲溪隻能“嘖”一聲後,冷聲說道:“果真如你所說,我既不知曉,亦無法相信。”

  “天仙門歷代隻傳一人,賤妾收徒之前,門主是賤妾,弟子也是賤妾,那可不是賤妾在哪天仙門就在哪瞭嗎?”

  “有一門之主把自己喚做賤妾的嗎?”

  白瑩月睜大瞭眼睛,卻又是另外一副驚心動魄的面容來,那慵懶的嫵媚散去,憧憬的天真上來一般,笑著說道:“賤妾就是,以前當奴兒的時候,習慣瞭,改不過來啦。”

  韓雲溪沉默下來瞭。

  白瑩月的表現讓他感覺到不自在。那完全不是一個階下囚該有的表現。

  白瑩月那異常水靈靈的,仿佛能倒映人心的眸子裡,傳達給韓雲溪的卻是,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這樣反而顯得韓雲溪才是那被鎖鏈拷起來的階下之囚一般。

  “公子沒有問題瞭?那能讓賤妾問幾個問題嗎?就幾個。”

  白瑩月那語氣倒是相識瞭許久的紅顏知己的一句禮貌的請求。

  韓雲溪當然還有問題要問,而且有很多的問題,但這白瑩月一問,他卻又生不起拒接的心,略微遲疑,還是點瞭點頭。

  “公子想要什麼?”

  “什麼?”

  白瑩月卻是盈盈一笑:“賤妾卻是知道公子有許多疑問的,例如賤妾為何夜闖太初門。要是一般人問吶,賤妾必定會說為盜那絕學秘笈而來。但賤妾一見公子,便知公子是那聰慧之人,不好欺騙,那賤妾也隻能如實相告瞭。公子與其浪費時間問那些自己也不敢取信的問題,倒不如讓賤妾與公子做一門交易,可好?”

  “什麼交易?”

  “公子有何夢寐以求之事物,不妨與賤妾一說,看賤妾能否滿足公子,以換取賤妾自由之身。”

  “若我想長生不老呢?”

  要說送一本上乘武學秘笈,韓雲溪是信的,但這夢寐以求的事物,就如同夢一般不真實。

  “公子休要打趣賤妾。”白瑩月卻反而埋怨瞭一句,然後罕見地低頭忍不住笑出聲來,再抬頭之際,卻一臉認真地看著韓雲溪,說道:“賤妾倒是知道公子想要什麼。”

  “這倒有趣,那我想要什麼?”

  “一身……”

  白瑩月頓瞭頓,那軟糯的聲音才咬字清晰地緩慢說道:“絕世修為。”

  絕世修為。這倒是說到韓雲溪的心坎裡去瞭,他朝思暮想的可不就是有一身絕世修為嗎?他心頭一熱,差點沒脫口而出一聲“正是!”,卻是嘴張張時,心裡一凜,瞳孔稍微一縮,那聲音出口瞭卻變成瞭:“何以見得?”

  “無非是將心比心罷瞭。江湖中人,無論是想成就一番霸業,又或是貪戀美色,或榮華富貴,擁有絕世修為後,還愁得不到嗎?”

  “倒也是這個道理。”

  韓雲溪附和瞭一句,卻又低聲吃吃笑瞭起來。

  “姐姐一身修為也算得上登峰造極瞭吧,如今還不是被人鎖在此處,什麼霸業什麼富貴……”

  白瑩月被如此奚落,臉上笑容不改,倒是閉上瞭眼睛。韓雲溪也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再次打量對方瞭。

  “我們還是聊點實在點東西吧。我說瞭,你說你的,我聽我的。”

  “為何要夜闖太初門?”

  白瑩月像是睡著瞭一般,身體一動不動的,也不吭聲,就在韓雲溪忍不住要再喝問一句時,才幽幽地說道:“公子的話太傷賤妾的心瞭。哎……。賤妾要殺一個人,那個人就在你們太初門藏著。”

  “什麼人?”

  “賤妾不知道。”這次白瑩月卻沒再賣關子,繼續說道:“那人有改形換貌之能,賤妾也不知道那人如今是什麼模樣,但是隻要叫賤妾見著,賤妾就能知道是他。”

  改形換貌?韓雲溪大感稀奇。換貌卻是不難,但凡行走江湖的,誰沒有幾種喬裝打扮的本事,但改變體形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就是那人給你下的毒?”

  “正是。”

  “既然已經見著,為何尚且不知?”

  “咯咯咯……”

  白瑩月笑出聲來,她明明四肢都被鎖住,但仍舊笑得花枝招展,

  “那人和賤妾一樣,都是黑衣蒙面,賤妾又如何得知他的相貌。不瞞公子,非是賤妾戲耍公子,賤妾一心要那人性命,若是知曉,絕不會為他欺瞞公子?”

  “嘿,你欲取對方性命,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那人修為更在你之上吧。”

  韓雲溪忍不住打趣道。白瑩月也沒有羞惱之意,倒是睜開瞭眼睛,居然還是盈盈笑道:“正如公子所說,空有一身修為,卻還是不慎中瞭他的道兒。”

  “為何你要殺他?”

  “因為他活著,賤妾就要死,他死瞭,賤妾才能活,這樣說公子理解瞭嗎?”

  白瑩月雙目終於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寒氣,殺意在她眸子內一閃而逝。但再看向韓雲溪,又變得明亮起來。

  “說起來,卻是和公子你有些關系。”

  “我?”

  答案在你母親身上。

  ——白瑩月的話,韓雲溪是一句也不願相信。她醒來就表現得除那一掌之外與韓雲溪素未謀面,然而到瞭最後,她卻準確無誤地喊出韓雲溪的名字,並且根本就知曉韓雲溪的身份,卻是不知道在太初門潛伏瞭多久瞭。

  韓雲溪並沒有覺得意外,像這種情況,謊言是必不可少的。

  這白瑩月看上去聖女一般,渾身籠罩著一股聖潔的氣息,然而韓雲溪很清楚,對方的心機異常深沉。雖然說鬥智,韓雲溪自忖在這方面並不差,因為這是他除修為之外最為依仗的事物,既然修煉天賦不如哥哥姐姐,那麼他就必須在其他方面有所補足,而腦子有時候比武藝更好使。但他也不敢因此托大,覺得自己就真的比別人聰明。

  白瑩月的要求是讓韓雲溪幫她找出那名要殺之人,然後助她祛除身上的劇毒恢復功力,讓她殺死那人。

  在給出事成之後的報酬前,白瑩月為體現誠意,已經以前支付瞭一些“甜頭”。

  首先,她教予韓雲溪一種名為定魄針的陰邪法門,此法門隻有一種用途,就是封鎖丹田,讓對方一身內力無法凝聚。

  然後,韓雲溪挖出瞭她埋在總壇外面林子裡的東西,一塊半個巴掌大小寒鐵鑄造的令牌和同樣材質的戒指,還有一瓶丹藥。

  令牌和戒指是西突厥魔教血獄谷的客卿長老的身份證明,韓雲溪若持有它,在西突厥暢通無阻,在一些血獄谷控制的地域,還會被奉為上賓。但這個對韓雲溪來說,暫時沒有多大的用途,最大的價值卻是那瓶裝瞭十二顆攝魂丹的丹藥。此丹功效詭異,能增強服用者丹田凝練度,也就是變相地提高服用者的內力修為,但如果每年不繼續服用此丹藥的話,丹田卻會逐漸崩解,輕則內力盡廢,重則喪命當場。

  卻是和那魔教屍神丹之類,一種要挾控制人的邪惡丹藥。有瞭此丹,韓雲溪卻是再也不怕那蕭月茹恢復修為後不受控制瞭。

  “那人對賤妾用瞭五衰散,以為賤妾必死無疑,所以他警惕心會大為削弱,這卻是公子的好機會。賤妾保證,隻要公子幫賤妾找到那人,隻需一個月的時間賤妾就能煉化此毒恢復功力,擊殺那人。屆時那顆固元靈丹與攝魂丹的煉制方法,賤妾必然守諾奉上。公子也切勿害怕賤妾會報復公子,賤妾功力雖高,但不願與整個太初門為敵。”

  暫時來說,白瑩月給出的東西都是真的,但屆時她武功恢復後,是否真的不會報復韓雲溪呢?不得而知。

  韓雲溪明白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沒有什麼生意是穩賺不賠的,想要賺錢,就要承擔風險,而承擔的風險越大,回報也越大。這個道理,幫忙打理太初門門下產業的韓雲溪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和白瑩月幹耗下去也沒有太多意義。

  要麼將她交給太初門,由母親和長老們來決定如何處置她。但這樣一來,他能獲得的東西極其有限,而且獎勵給他的那些東西,轉換個思維,他這個太初門三公子真的直接伸手要,也不是拿不到的。

  所以韓雲溪還是選擇瞭冒險。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母親?

  韓雲溪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他不願意相信此事與母親相幹,那天在青龍堂,母親分明對白瑩月的事情一無所知,就韓雲溪觀察看來,卻也不似作偽。

  但早段時間母親試他修為時,那陽剛內力轉化為陰柔內力,修為有所突破的事情,卻又在側面印證瞭白瑩月的話:母親以收留“那人”為交易,獲得瞭某種助她一舉突破瓶頸的神奇功法。

  ——

  韓雲溪從屋子裡出來,施展輕功直接躍上墻頭,剛躍向另一邊的屋頂,卻是剛躍出的時候看見那王雲汐居然還站在西苑的門口,不得不施展千斤墜從空中落下。

  “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讓你回去嗎?”

  “奉玄武堂令,在主人門前值守三天。”

  這他娘的不是監視我嗎?

  韓雲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最後隻能擺擺手,說道:“你去把楊雲錦叫來”,然後就轉身再次躍進瞭院子裡。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院門被推開,卻正是王雲汐帶著楊雲錦過來瞭。

  正在練著拳腳架式的韓雲溪對王雲汐說瞭一句“在外面看著,不要讓人進來”就帶著楊雲錦進瞭書房內。

  卻是進到瞭書房,韓雲溪隻和楊雲錦說瞭一句話:

  “你到慶州,把那兩個人……”

  韓雲溪做瞭個抹脖子的動作。

  楊雲錦深吸瞭口氣,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韓雲溪的眼神,最終點點頭,告辭離去。

  ——

  “三公子今天想論啥?”

  “還是道德經吧,聽說有高人在裡面悟出絕世功法,學生也非常好奇,裡面是否真的暗藏玄機。”

  “哈哈哈哈……不過是市井流言一般的事,如何可以當真。不過三公子既然有興趣,那我們就論一下這道德經吧。卻是上次說到,道沖,而用之或不盈……”

  盯梢薑玉瀾這樣的一門之主,本來是一件異常荒謬的事情,但韓雲溪的身份卻是天然的優勢。

  一連三天,韓雲溪白天在玄武堂跟隨母親處理門內事務,到瞭夜晚則在母親別苑附近的太翰閣與先生在露臺上討教知識。

  薑玉瀾根本不知道這個兒子在監視她,倒以為自己早前的訓斥起瞭作用,兒子終於努力起來,還對韓雲溪贊賞瞭一番,賞瞭些銀子。

  可就是如此,韓雲溪也沒發現母親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平日接觸的都是熟識的人,談論的都是一些門內的事務,正常得不得瞭。

  這夜,看著母親進瞭房間,韓雲溪透過燈光倒影看見母親在窗前的桌子坐下,拿起一本書翻看瞭起來,卻再也沒有其餘的異動瞭。

  韓雲溪雖然非常清楚,能讓白瑩月這樣的高手中毒,對方定是一名心思細膩,甚至說心機深沉,行事謹慎小心之人,不會隨意就露出破綻來,所以這三兩天的沒有收獲是很正常的。

  但出於對白瑩月的不信任,韓雲溪不禁懷疑,這是不是白瑩月的緩兵之計?隻是為瞭爭取時間恢復功力而放出的煙霧?

  韓雲溪嘆瞭口氣,想著要不要也穿一身夜行衣在夜晚盯梢一下,但白瑩月夜闖太初門導致最近巡邏各方面都加強瞭,自己萬一不小心被攔瞭下來,也不是一件小事。

  韓雲溪納悶間,四處張望瞭下,卻是瞥見不遠處一人在巽門與守衛交談一番後,守衛卻是開門讓其出去瞭。

  公孫教頭?

  此刻已經是戌時,門內絕大多數人此刻已經上榻就寢瞭,這公孫龍此刻卻出門去,倒是所為何事呢?

  韓雲溪不由好奇起來,轉頭又瞥瞭一眼遠處母親的庭院,燈火通明,母親在窗前翻著書,他終於還是耐不住心裡的好奇,直接從太翰閣四層一躍而下,打算跟上去看看。

  ——

  韓雲溪沒有去巽門問守衛,因為公孫龍教頭的身份,隻要不是離山遠行,可以在不告知的情況自由出入太初門,問守衛很大概率問不出什麼來。所以韓雲溪沒有驚動守衛,這個時候有兩人前後離開太初門總壇,哪怕他這個三公子,守衛也免不瞭要上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韓雲溪卻是直接和守邊墻的師弟打瞭一個照面,卻是翻墻而出,遠遠跟瞭上去。

  夜深人靜,山林間隻有那蟲鳴鳥叫,韓雲溪害怕被公孫龍發現,所以也不敢跟得太近,隻遠遠吊著。結果雖然依仗著對赤峰山的熟悉,途中韓雲溪還是跟丟瞭兩次。雖然後來還是摸對瞭方向又再次跟上瞭,但來到半山腰後韓雲溪再次跟丟瞭,這次在半山腰兜兜轉轉,去而復返,折騰瞭差不多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他娘的,這公孫龍鬼鬼祟祟的,一定有問題……”

  就在韓雲溪打算放棄,開始折返時,卻無疑瞥見左邊密林中,隱約似乎閃過一點星點一般的微弱紅光,那個方向卻是太初門當初擴建總壇時用於安置工匠的屋舍,如今暫時空置在那。

  等韓雲溪靠近瞭,果真發現其中一座用來放置物料的倉庫裡透出微弱的燈光,他躡手躡腳地靠近,卻是借助月光攀上旁邊一顆大樹,再越到二層的屋簷上,輕輕地掀開瞭屋頂的天窗蓋子,躡手躡腳地踩在那倉庫兩丈多高的屋頂梁柱上。

  卻是在剛剛掀開天窗蓋子的時候,在外韓雲溪隱約聽見一聲女人的哼叫聲,雖然聽得不太清楚,但卻能分辨出,那是女人在歡好時發出的聲音。

  好傢夥,這公孫教頭半夜三更出來,卻是來這裡私會情人瞭?

  韓雲溪卻是知道公孫龍是有妻眷的,是一名北方人,善使雙刀。因此,這公孫龍夜半三更地翻墻而出跑到這半山腰來,裡面那女人必然不會是他的娘子。

  韓雲溪倒也不覺得意外。他和公孫龍喝瞭兩三次酒,雖然對這個教頭有什麼深入瞭解,但卻是知道這教頭和他一樣秉性的人,說起女人來雙目放光。

  他隻是好奇,裡面的是哪位師妹,或者是那些外門弟子。

  等韓雲溪在橫梁上站穩,往下一看,隻見下面,那公孫教頭已然脫光瞭衣服,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出來,配上那滲出一身細密汗珠的黝黑皮膚,在燈籠燭火的照映下,反射著寒光,卻讓公孫龍像是鐵打的一般,充滿瞭剛硬的氣息。

  與公孫龍形成那鮮明對比的是,他身前趴在一張四方桌子上的婦人,那豐腴無比身子像那羊脂暖玉,即使在燭火橘黃色的光芒籠罩下,依舊能看得出是如何白皙無暇且光滑細膩。

  不過最吸引韓雲溪目光的卻是婦人那對肥尻,居然比蕭月茹這番邦女子尚且要豐滿多一分,然而和蕭月茹那略微粗糙的皮膚不一樣,這婦人那兩瓣圓尻如那剝殼的熟雞蛋一般,嫩滑異常。

  那婦人韓雲溪一看便知,絕非少女,乃是已然生兒育女的熟婦一名,卻是沒想到這般歲數還能有這樣滑膩的肌膚,實屬難得。

  但是,這一切的詫異,均比不上韓雲溪被那滑膩的肥尻吸引過去後看到的另外一樣事物——那公孫龍正把一根幾乎有如嬰兒手臂粗壯的陽具,緩緩從那紅衣女子的牝戶裡面拔出來。

  等那根巨陽整根拔瞭出來,韓雲溪才瞧得清楚,那根玩意粗如嬰臂也罷,偏偏那長度還如同那驢根一樣,頂端那龜頭又膨脹瞭一小圈,配上那黝黑色澤,顯得異常猙獰!

  這怕不是真的用鐵打瞭套上去的罷?卻是那昆侖奴也未曾見由此駭人事物!

  這讓韓雲溪直接瞪圓瞭眼睛,心裡又想,這他娘的不得直接插到那婦人的子宮內去瞭啊?

  韓雲溪心忖,自己那兄弟在師兄弟前也算得上傲視群雄,粗壯異常,讓他一直引以為傲,如今見著公孫龍那“牲畜”玩意,卻讓他覺得自慚形穢,隻好把目光從新投向那婦人身上。

  韓雲溪跟丟瞭公孫龍小半個時辰,這公孫龍不知道在這折騰多久,那婦人下身被這牲畜一般的陽根搗弄完,左右岔開的雙腿胯間,那糊瞭一層白濁陽精的肥美肉鮑,兩片肥厚紅腫的唇瓣外翻著,那銷魂洞一時間居然合不攏瞭,露出一指寬的縫隙,一大泡陽精正從裡面緩緩湧出,滴落在地面。

  卻是那公孫龍在韓雲溪摸進來前剛好在那婦人穴內泄瞭陽精。

  嗯?

  看著婦人胯下不斷滴落的陽精,韓雲溪又是一愣,卻是想到:不是已經泄出陽精瞭嗎?為何公孫龍那陽根卻依舊如同一根黑鐵棒子,依舊堅硬挺拔?

  這時候,下面公孫龍卻是伸手,翻弄著婦人下體被折騰得紅腫的兩片厚唇,開口說話瞭。

  “夫人這副名器真讓老夫百玩不膩啊,說起來,老夫禦女無數,這玉壺能讓老夫搗入那宮口內的,不出一掌之數。”

  公孫龍抖動著胯下那根駭人玩意,嘿嘿淫笑說道。那女子卻是趴在桌子上,一言不發,隻是那香汗淋漓的嬌軀,時不時抽搐一下,竟像是還處於那高潮餘韻之內,尚未清醒過來一般。

  “莫不是夫人樂得丟掉瞭魂兒?嘿嘿,更樂的還在後頭呢……”

  公孫龍見那婦人未曾有反應,卻也不在意,卻伸出空餘的手,將婦人其中一邊唇瓣一掰,卻讓藏在那臀縫間的另外一個肉洞,暴露瞭出來……

  韓雲溪又看呆瞭眼。

  那美婦的後庭,卻與韓雲溪所見過的所有女人那裡相比,大有不同。其他女子的菊蕾,無非是色澤深淺不一罷瞭,年輕如夏木,後庭紅嫩皺褶細密;年長的蕭月茹,那後庭色澤深沉,皺褶明顯;

  但下面那婦人,從身形看來,像是一名四十如虎的成熟美婦,年紀大致和那蕭月茹相當,但被公孫龍掰開那臀瓣間,後庭那菊蕾色澤卻如夏木那般紅嫩,但菊花一般的皺褶卻不是太過明顯,反而像是那一道道皺褶膨脹瞭少許,形成瞭一圈鐵環一般的紅肉,肉乎乎的,那後庭沒有向內凹陷,反而稍微有所外翻,看著異常怪異。

  “夫人真乖巧,看來不曾間斷,每日都將那玩意塞入這尻眼兒裡溫養,這谷道內終於能滲出那蜜脂出來……”

  公孫龍伸出兩根手指插入那婦人後庭內,稍作摳挖,拔出來厚,那婦人後庭那圈紅肉內,往外緩慢流出一滴黏滑的液體出來,卻不知道是不是公孫龍所說的“蜜脂”。

  韓雲溪頓時覺得大開眼界,卻是從未曾聽聞那出恭的骯臟之地還能泌出這等事物來。

  然而,就在韓雲溪饒有興致地看著的時候,那婦人終於開口瞭……

  “奴……奴傢……受不住瞭……”

  沒有那冰冷的氣息,也沒有那威嚴的音調,但韓雲溪一聽,身子卻開始搖晃起來。

  然後那婦人稍微一回頭……

  那張精致的面容此刻狼狽不堪,從頭發到白皙的臉蛋,被澆瞭幾灘陽精在上面,秀挺的瑤鼻,其中一隻鼻孔掛著“鼻涕”,那開口哀求的嘴角,居然也掛著一道陽精,看起來卻像是被那陽具塞進嘴巴裡,也不知道泄瞭多少份量出來,但絕對超乎想象,然後吞咽不及,從鼻孔嗆瞭出來,嘴角溢瞭出來,那還在噴射的陽具再拔出,把剩下的射到那臉蛋而上。

  隻是這被陽精糊瞭的臉蛋,卻讓韓雲溪猶如被那九天驚雷落下擊在腦門上,被劈死瞭一般瞬間失去瞭思考的能力,要不是二十年來的修煉讓維持平衡形成瞭一種身體本能,他差點沒從橫梁上墜落下去。

  下面那剛挨完公孫龍操幹的不是別人,卻正是那太初門副門主,韓雲溪的母親碧玉仙子薑玉瀾!

  母親——!

  韓雲溪怔怔地看著下方,那的畫面過於驚世駭俗,使他還處於一種失神發怔的狀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何種反應來。

  “這才剛開始呢,怎麼就受不住瞭……”

  卻見那公孫龍,肌肉精壯紮實的手臂鉗住薑玉瀾豐腴的腰肢,然後胯下那根駭人的巨陽,竟然沒有插入薑玉瀾那尚且合不攏並還在滴落陽精的牝戶內,卻是抵在瞭牝戶上方,肥尻被掰開後裸露出來那圈紅肉上。

  早幾天坐在青龍堂上首雕花金漆長椅上,猶如南唐皇後一般攜那母儀天下威勢的薑玉瀾,此刻卻是儀態盡失,那常年結霜的臉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寒意?散亂歪斜的發髻下,黛眉緊蹙,瑤鼻下兩片紅唇朱唇打著顫,居然滿帶恐懼地發出一聲哀求:“不要……”

  “嘿,這可由不得夫人瞭。”

  淫邪暴虐糅雜在那張瘦臉上的公孫龍,發出“嘿”的一聲後,腰肢卻是一挺。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倉庫內,讓屋梁上的韓雲溪身子又是一震。他在梁上,正好在兩人身側,這個角度卻正好看見那公孫龍巨陽前那碩大的龜頭整個擠進瞭母親的谷道內!

  居然真是谷道?

  母親的谷道,居然被公孫龍那殺千刀的,給捅進去瞭?

  “啊——!”

  韓雲溪已經感覺到自己魂魄都被驚出肉體來瞭。那邊母親如慘遭酷刑折磨一般,頭顱仰起,又是一聲毫不壓抑的,聲線沙啞的慘叫傳來,卻是公孫龍那粗得不像話巨陽朝著母親的谷道內又擠進一分。

  “啊——!”“啊——!”“啊啊啊……”

  隨著公孫龍胯下那巨龍一寸又一寸地,一點又一點地,逐漸沒入薑玉瀾的谷道內,薑玉瀾那淚水盈眶的杏眼一直瞪得渾圓,烏黑的眼珠子顫抖著,眼白處佈滿血絲。

  這名曾經逍遙宮的左護法,一手破浪掌剛猛得開碑裂石的俠女,死在她那纖纖玉手下的惡徒何止過百?但如今,薑玉瀾踮起腳趾讓自己臀部撅起來的腳掌上,小腿肌肉發顫,大腿緊繃著。臉上淚水漣漪,捂住嘴巴的手也放下去撐著梳妝臺的邊緣,那半張的朱唇,每當公孫龍的巨陽朝著谷道捅入一分,就發出一聲慘嚎,到最後那沙啞起來的慘嚎已經開始發起顫音來,卻像是痛得連哀嚎也沒有力氣瞭一般……

  畫面異常詭異恐怖,讓親眼目睹的韓雲溪根本無法接受。

  他甚至情不自禁產生疑問,覺得下面那被公孫龍巨陽插入谷道的根本不是母親薑玉瀾,而是一名和母親長得異常相像的普通女子罷瞭。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以母親那一身修為,公孫龍這種練外功的老匹夫又怎麼可能將她如此淫辱?否則又如何解釋,武功超群的母親被痛楚折磨得這般不堪?

  但無論橫梁上的韓雲溪怎麼想,下方隨著公孫龍一聲暢快的吟叫,他那根嬰兒小臂粗的巨陽,卻是大半根沒入瞭薑玉瀾的谷道內。

  而頭顱向後仰起,張開的朱唇發出沙啞的喉音卻再也沒有發出哀嚎聲的薑玉瀾,也像是被抽幹瞭力氣,雙臂無法支撐身子整個人癱軟在那桌子上。

  “嘿,夫人這肥尻也太經玩瞭,都讓老夫玩瞭十數次瞭,還每日塞入那玩意溫潤,但夫人這谷道還是如初次插入般緊湊無比……”

  公孫龍突然大力地抽打瞭一下薑玉瀾那渾圓的臀瓣,倉庫響起響亮的一聲“啪——!”抽打聲,薑玉瀾也跟著再次哀嚎一聲,卻不知道是因為那抽打的痛楚,還是因為抽打牽引到菊門撕裂傷口的痛楚引起。

  公孫龍卻毫無憐憫地繼續說道:“但最妙的當屬夫人的反應,夫人應當謝謝公孫某,每次都讓夫人能清晰回憶起那初夜破瓜的感覺。哈哈哈哈——!”

  公孫龍獰笑著,將薑玉瀾的僅剩的紅衣往上推,露出那光潔的背脊,然後雙手從背肩胛骨位置,一直緩慢地往下摸去,嘴裡嘖嘖聲地說道:“碧玉仙子果然名不虛傳,夫人這肌膚真如溫玉一般,溫軟滑膩,尤其是這肥尻……”公孫龍說著,雙手正好摸到瞭薑玉瀾的臀峰上。

  公孫龍雙手各按著薑玉瀾一邊臀瓣,居然左右一掰,然後下身快速地一抽一送!

  “啊——!”

  薑玉瀾又一聲撕破嗓子的沙啞慘呼,身子的力氣又像是被公孫龍這一抽送註入瞭身子內,雙手又按在梳妝臺邊上,身子又微微抬起,再又落下。

  “夫人,屬下弄得你可舒服?”

  腦子逐漸開始清醒過來的韓雲溪,看得目眥盡裂!

  但讓他沒想到,真正讓他感覺到痛不欲生的不是公孫龍對母親的侮辱,卻母親的回答:

  薑玉瀾臉上分明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但那朱紅唇瓣此刻卻是強行牽起一絲笑容,說道:“舒……舒服……”

  公孫龍又問:“哪裡舒服呢?”

  “賤……賤妾的後庭……,被……被公孫教頭的……寶貝插入……,插得舒服……”

  奸夫淫婦!!!

  腦裡再次滾滾雷鳴,雙耳也嗡嗡作響,但這一次韓雲溪卻不是驚駭失神,而是怒發沖冠瞭!

  他卻是終於回過魂兒來,此刻雙目佈滿血絲,牙關咬緊,用力得幾乎要將那銀牙咬碎。他再看不下去瞭,丹田內力急轉凝於右掌,快速地凝聚瞭三重掌勁。

  然後韓雲溪直接從橫梁躍下,亦無需施展任何招式,直接朝著那公孫龍的天靈蓋拍去!

  要你狗命——!

  “嗯?”

  然而,就當韓雲溪以為自己那一掌要把公孫龍的腦袋像拍西瓜一般拍個四分五裂的時候,卻見那公孫龍卻像是背後長瞭眼睛一般,他發出一聲驚疑的聲音,身體卻是猛地往前一傾,腦袋閃過,讓那赤裸的後背挨瞭那本該拍在他腦門上的一掌。

  又待如何——!

  韓雲溪腦裡閃電般閃過這個念頭。但也是在這念頭一轉的瞬息間,那倉促之下蘊含瞭韓雲溪七成內力的,足以拍死一頭蠻牛的一掌,沒想到拍到公孫龍背上,讓韓雲溪驚駭的事情再次發生瞭!

  公孫龍非但沒有如韓雲溪預料般,被他那掌拍得脊骨碎裂鮮血狂噴,韓雲溪那掌拍上去後,那觸感不像是拍在肉體之上,倒似拍在瞭一面鐵壁之上,居然僅僅是讓他那精壯身軀輕微一震而已,然後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從他的背部被擊中的部位傳來,讓韓雲溪第二道掌力尚未爆發,這股反震之力就裹著第一道掌力反震過來!

  唯一造成的影響卻是,因為公孫龍那巨陽尚且插在薑玉瀾的谷道內,公孫龍身軀一震之下,那居然在薑玉瀾的谷道內卻又往深處一送,讓尚未反應過來的薑玉瀾又發出一聲痛叫。

  不可能——!

  韓雲溪驚駭萬分,那反震之力逆著經脈倒卷過來,和他慣性朝著掌心輸送的內力,兩股內力在他的身體內撞在一起,讓他在半空中直接噴瞭一口血出來,隻覺得自己渾身氣息紊亂,一身內力開始不受控制地亂串起來。

  沒等他有機會調理內息,被反震開來的他被挨瞭一掌卻毫發未損一般的公孫龍反手一抓,先是擒住他的肩膀扯到身側,然後另外一隻鐵臂運指如驚雷閃電一般,瞬間封住瞭韓雲溪身上幾個大穴。

  彈指之間,攻守逆轉,勝負已分。

  韓雲溪跌坐在地上,正好靠在一根柱子上,佈滿血絲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獰笑的公孫龍。

  “哈哈哈哈——!無知小兒,竟以卵擊石,真不自量力!”

  公孫龍一陣狂笑,笑得下頜山羊胡子飄拂著,看向韓雲溪的眼睛充滿嘲弄。

  驚懼交集下,韓雲溪卻是終於明白過來,眼前的不是什麼公孫龍,不,或許叫公孫龍,但對方絕對不是隻練瞭一身外功的武夫!

  他就是白瑩月想要殺死的人。

  “雲溪……,不……,不……,不……”

  薑玉瀾這時才扭過頭來,看見倒臥在地上的兒子,一臉說瞭三個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她想要掙紮著起身。然而,公孫龍隻是把那巨陽猛地從她谷道內拔出,一陣幾乎是直抵魂魄的痛楚從後庭傳來,讓她慘叫一聲後,身體力氣又被抽空,整個人再次癱軟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公孫龍陰惻惻地說道:“夫人還是給老夫乖乖地趴好罷。”

  公孫龍話音剛落,韓雲溪卻瞧見自己母親真就乖乖不動瞭。這時,那公孫龍活動瞭下身子,發出瞭一陣噼啪的骨頭響聲後,卻是對韓雲溪說:“老夫今日特地引三公子過來,已經故意露出多種痕跡,可還是高估瞭三公子的追蹤能力,以致老夫在此恭候多時卻是以為三公子跟丟瞭,沒想峰回路轉,三公子還是過來瞭,到底是天意啊。”公孫龍嘿嘿笑道:“不過三公子休要懼怕,老夫近來是春風得意,此次引三公子過來,非但不會傷害三公子,卻是想送兩份大禮於三公子。”

  公孫龍說完,轉身拍瞭一巴掌薑玉瀾的肥尻,讓仍舊趴在桌子上薑玉瀾發出一聲疼哼,又說道:“老夫往日不白吃三公子美酒,令母碧玉仙子長得國色天香,年俞半百風韻卻不減半分,你我既然趣味相投,想必三公子對令母也是垂涎已久瞭吧?老夫卻是最愛做那成人之美之事,哈哈哈哈哈——!”

  “夫人下來罷!”

  這時,一聲裂帛聲傳來,被從桌子上扯起來的薑玉瀾,身上僅剩的那件紅衣被那公孫龍大手一撕,也化為瞭碎片掉落於地。

  韓雲溪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母親赤裸的身子,不,應該說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能看到……。

  可是現在,神色看起來異常痛苦的母親,從頭到腳隻剩下珠釵耳墜這樣的外物,卻是徹底赤裸著身子,晃動著那對無法忽視的碩大乳球站在他面前。

  但此刻韓雲溪卻哪裡還有什麼邪念?

  他心裡的確對母親抱有邪念,許多夜晚母親都曾出現在他的夢中,與他翻雲覆雨。但正如數天前與蕭月茹說的,隻是無法控制產生那樣的念頭罷瞭,韓雲溪從未想過去要嘗試把夢中的場景實現,真的就把母親給弄上床去。

  而且就算他真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那樣的能耐。

  而如今看到母親被如此凌辱,他內心的痛楚卻又告訴他,他並非如自己想象那般對母親滿懷憎恨,如今看來,倒像是嫉妒於哥哥分走瞭母親更多的愛,以致他因愛生恨。

  他卻是又覺得萬念俱灰.這公孫龍展現出來的修為過於震撼,再加上母親對公孫龍那毫無底線的順從,雖然公孫龍說什麼送上大禮,不過是戲耍他之詞,他今夜卻是必死無疑瞭。

  這般想著,如果不是周身大穴全被公孫龍封瞭,韓雲溪說不定已經內息失控,走火入魔起來。

  這個時候,卻見那公孫龍一聲喝令“跪下!”,母親雙膝一彎,居然真的在他面前跪瞭下來。

  然後說時遲那時快,公孫龍那黑爪一把抓住瞭母親的腦袋!

  “呃……”

  韓雲溪瞧見自己母親發出短暫的一聲“呃”的呻吟後,卻是突然雙目緊閉,整張臉的表情被凍結瞭一般,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那豐滿的裸體在輕微顫抖著,然後那兩腿間,居然有液體流下,卻是不知為何,母親當著他這個兒子面前,居然失禁尿瞭出來瞭!!!

  大概十數個呼吸後,公孫龍才放開爪子,薑玉瀾的身軀也直接癱倒在地板上,開始一陣抽搐。

  韓雲溪很想知道公孫龍究竟對自己母親做瞭什麼事情,但他被封住瞭啞穴,卻是一句話也說出來。

  然後等母親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韓雲溪卻發現母親之前眼裡的那些羞惱,驚怒已經徹底消失瞭……

  “嘿嘿,為瞭讓夫人乖乖聽話,老夫不得不讓夫人再次嘗嘗那煉魂的滋味,卻是對不住瞭。”

  公孫龍說著,臉上哪有對不住的表情。

  “去,幫三公子把褲子脫瞭。”

  薑玉瀾此刻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瞭,隻有那眼中的恐懼揮散不去,她動作僵硬地走到韓雲溪身邊,躲避著兒子通紅的眼睛,動作卻沒有一絲猶豫掙紮,直接就把自己兒子的褲子全脫瞭下來,然後又回到公孫龍身邊站立著。

  公孫龍卻是上前來,突然一指點在韓雲溪小腹上,韓雲溪隻覺得一陣陰邪的內力註入身子裡,奇怪的事情發生瞭,他此刻明明是萬念俱灰,哪怕母親赤裸著身子站於他面前,他哪裡有半絲欲望?但隨著那公孫龍不知道在他身體裡如何操作,胯下那根軟趴趴的陽根,居然在韓雲溪面前自行翹立起來。

  “嘿,夫人,老夫早和你說過,令公子也有一副大傢夥,夫人卻是有多久未曾瞧見過令公子這裡瞭?”

  公孫龍站起身來,一邊贊揚著韓雲溪下身,一邊卻是耀武揚威一般地抖動著自己那根更為可怕的事物。

  “三公子也勿怪你母親不知廉恥,老夫那天魔攝魂大法有神鬼之能,莫說將一名貞節烈婦變成淫娃蕩婦,便是讓那鳳儀天下的一國之後變成一頭讓乞丐褻玩的母畜,也不在話下!”公孫龍說罷,一臉得色地看向薑玉瀾。“你母親如今就是一頭供本教頭隨意褻玩的母畜罷瞭。哼,薑夫人,是一條母豬亦好,或是那母狗也罷,給本教頭趴下吧。”

  母親莫要——!

  無論韓雲溪如何不情願,薑玉瀾卻是膝蓋一屈,咚的一聲又跪瞭下去,然後身體往前撲倒,卻又用雙肘撐住,卻真真如公孫龍所說,仿若一條牲畜一般擺出瞭四肢著地姿勢。

  說起來奇怪,這物極必反的道理,有時候用在人的情緒上,痛苦到瞭極點後,韓雲溪的情緒卻突然平伏下來瞭,雖然仍然感到難受無比,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沒有瞭。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他對母親,卻是絕望瞭,再也沒有任何期待。

  卻聽見那公孫龍幹咳瞭一聲,她那已經脫瞭個精光的豐腴身子本能一顫,如同牲畜一般四肢著地的她,手腳並用爬向韓雲溪。

  由於薑玉瀾是肘部著地,她胸前那對懸掛著被扯成木瓜形狀,正輕微搖著晃的碩大雪乳,頂端那紫黑色的乳頭居然已經剮蹭到那地板上瞭!

  母親的雙手撐在他的膝蓋彎處,那滿臉陽精的臉蛋往下伏去,卻張開朱唇,將韓雲溪那根粗壯的玩意含進瞭嘴裡。

  “唔————!”

  卻是母親薑玉瀾的喉管裡發出一聲難受的痛哼,她剛把韓雲溪的陽具含進嘴裡,身後公孫龍卻已經紮好馬步,再次握著她的腰肢,把那根巨陽再度插入瞭她的谷道內!

  受不住痛苦的薑玉瀾雙手卻支撐不住身子,導致頭顱往前一送,韓雲溪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肉棒突破瞭某種阻礙,卻是一下子插入瞭母親的喉管內。

  “哈哈哈哈——!”

  此刻,母子之間有些東西轟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