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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驚變

  雄雞破曉,韓雲溪也隨之醒瞭過來。

  雖然隻睡瞭兩個半時辰,但對於韓雲溪來說已經足夠瞭,這是先天玄陽功的玄妙之處之一,他並不需要太長時間的休息就能恢復飽滿的精力。

  「郎……郎君……」

  這時床尾傳來夏木那羞怯的叫喊聲。剛掙開眼睛的韓雲溪看過去,夏木赤裸著身子雙手被綁著吊在床架上,雙腿被扯成一字型綁在床尾的兩根床柱上,那稀疏穴毛下裸露著的嫩穴還插著一根已經熄滅的紅燭,狀態說不出的淒慘。

  但夏木的表情卻是異常平靜,因為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已經有些麻木瞭。

  韓雲溪卻不太喜歡夏木這樣無動於衷的表現,冷哼瞭一聲,但還是起身把她給放瞭下來。

  夏木也是有武藝在身,被綁瞭兩個時辰,除瞭雙手雙腳手腕腳踝處被勒出紅色的痕跡和略微磨損外皮之外,外加那一臉憔悴的倦容,倒也沒有其他問題瞭。

  等她穿上衣服後,韓雲溪擺擺手說「上午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裡的事我喊秋雨過來做就是瞭。」然後就讓她離去瞭。

  韓雲溪對夏木是愛恨交雜。

  恨是因為,夏木是除大哥之外第二個讓他覺得老天爺是不公平的。

  夏木習武的天分和根骨都比他好,基礎內功他修習瞭近三年才圓滿,而夏木隻用瞭兩年和用瞭一年半的大哥也隻是稍遜一籌。

  但那又如何呢?

  老天爺的不公平無處不在,既在韓雲溪的身上,在夏木身上也體現得淋漓盡致,這又是讓韓雲溪感到憐愛的地方。

  夏木姓吳名若芙,這樣各門各派搶著要的天縱之才,卻生在吉州的一個商賈之傢。其父吳源山隻練過些許拳腳,不曾打算送女兒去學武,卻意外獲人贈送一本由武林盟編撰的基礎內功心法,夏木居然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喚醒丹田,凝練瞭第一縷內力。

  可惜身為普通人的父親覺察不到女兒的天資,女兒習得內力一事居然隻是作為讓他的一項談資,這讓夏木足足荒廢瞭4年寶貴的修煉時光才被返鄉探親的徐秋雲長老遇見並帶回太初門。

  四年啊,韓雲溪總是在想,如果他停止修煉4年,會被大哥甩到多遠的一個距離?

  但就是這樣,夏木被帶回太初門也無法破格直接成為內門子弟,她依舊要再花三年光陰為奴為婢去換取修煉上乘武學的機遇。而如果不是她荒廢那4年,太初門或許會破格的,但現在,縱使是這樣的資質,在少年紮根基的重要關頭荒廢瞭這麼長的時間,她已經與一般弟子無異瞭。

  然後命運再次和夏木開瞭一個玩笑。

  其時韓雲溪即將大婚,之前的婢女「夏木」如今已叫王雲汐,卻是熬過瞭三年婢女又通過瞭試煉成為太初門的內門子弟。於是吳若芙就成瞭夏木,被安排給韓雲溪為婢,讓這名當其時年方十四的小姑娘落入瞭韓雲溪的魔爪中。

  不得不說命運弄人。

  韓雲溪其實不太喜歡夏木這種身子尚未發育好的小花苗,但他卻又異常喜歡折騰她這一類性格冷淡嫻靜的女人,尤其出於某種嫉妒的情緒之下——因為母親曾無意說過一句:一個婢女的天分也比你強,你若再不努力……但拋開嫉妒心,他也喜歡看著這類女人在自己高明的手段下,身體違背意志,甚至意志也被身體影響,被他弄得欲仙欲死,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享受一朵幹凈的荷花被淤泥一點一點地扯下水面,被吞噬掉的那種支配的感覺。

  對此夏木也無力抵抗。習武天分對這種事情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兩年不到,這朵涉世未深就被送進「魔窟」裡的小荷花已經幾乎被完全扯進污泥裡瞭。十四歲被韓雲溪摘瞭紅丸,每一次見面,甚至當著女主人肖鳳儀的面,韓雲溪肆無忌憚地把這個小姑娘當雛妓一般狎玩侵犯。

  二年過後,夏木臉上那淡漠的表情在外人面前還能很自然地維持著,但隻要韓雲溪在,那僵硬的小臉蛋就會「蘇醒」過來一般,浮現各種復雜的情緒,身體更為不堪,甚至被韓雲溪稍作挑逗就能起瞭反應。這反而更加讓韓雲溪對她「欲罷不能」起來。

  夏木出去後,韓雲溪眼睛掃過床榻,內側空空,娘子肖鳳儀卻是早已起身,卻不知道去瞭哪裡。

  韓雲溪也不太在意這個娘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沒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另一半,像父親和母親這種在江湖中相識並在一起的畢竟是少數,況且也因為母親那逍遙宮左護法的身份及她背後的傢世,也不算高攀一門之主的父親。

  但這宗婚姻他卻是滿意的,甚至可以說一度是非常滿意。肖鳳儀的姿色自不用說,哪怕這是功利性非常明顯的聯姻,父母也不會讓一名醜婦進門的。但最讓他感到滿意的卻是肖鳳儀的順從。他時常感嘆,應當找機會鄭重感謝嶽丈大人把他的女兒培養得這麼「好」,明明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姻,但他和肖鳳儀之間相處得像是主仆,這個武學修為比他高的娘子對他是千依百順,謙卑得就像奴仆一樣,可以呼來喚去。

  以致有時候韓雲溪心裡嘲諷對手愚蠢時會想:練這麼高武功有什麼用?還是像我傢娘子一般蠢!

  韓雲溪洗漱完畢後,也不在意晨練的時辰並未到,直接就朝著崇武堂奔去。

  「師兄早啊!」「韓師兄。」

  此時天剛發白,懸掛在簷沿的燈籠尚未熄滅,尚且亮著橘紅的光芒,但崇武堂裡卻傳來瞭兵器密集交擊的聲音,韓雲溪進門一看,卻是楊雲錦的單刀劃出一道道匹練,朝著對手狂風一般卷去,但與之喂招的八師弟鄭雲橋身法輕靈,一邊從容不迫地閃避著,左右手一長一短的兩把劍顯得遊刃有餘地招架著。

  韓雲溪略微詫異瞭一下,鄭雲橋是出瞭名刻苦的,但楊雲錦過去卻是銅鑼不響不見人的,如今看那一身汗水,卻是和八師弟練瞭好一會瞭。

  兩人見到他停手問好,韓雲溪朝兩位師弟點瞭點頭,也沒說什麼,朝內裡走去,找瞭一間靜室門一關,外面刀劍之聲立刻輕微起來。他在蒲團上盤腿坐下,修煉起內功來。

  內功習成後內力雖然會自行在體內運行,但如果不經常主動修煉,運轉的速度會逐漸緩慢下來,相應的內力的增長也會逐漸停滯不前。

  這是內功修煉的特性,但還有另外一種特性是讓韓雲溪這種天賦一般的人絕望的:多練無益。

  因為經脈承受不住。

  內功修煉不像兵刃拳腳技法,能通過名師指點高手喂招快速增進,除瞭那些另辟蹊徑的歪門邪道功法,絕大部分的內功是個循環漸進水到渠成的過程。

  每天修煉讓內力運轉速度維持在經脈能承受的最合適范圍內,然後等經脈在內力運轉不息間被錘煉到適合下一層功法運轉,然後開始沖擊下一層……,再鍛煉經脈,再沖擊,周而復始。

  韓雲溪的先天玄陽功在年初突破至第四層,其修煉水平實際上並不緩慢瞭。

  母親薑玉瀾雖然訓斥他聲色犬馬,但實際上,他的內功修煉從未偷懶過,隻要不是與人交手或者被其他重要事務阻礙,基本每天早午晚都運行三十周天,讓體內的內力維持最合適的運轉速度。

  對於修煉他有足夠的動力:過去是因為追趕前面的兩座大山——大哥與二姐,現在則和此刻的楊雲錦差不多——怕死。

  這些年下山走動頻繁起來後,數次險象環生之後,韓雲溪非常清楚現在江湖到底惡劣到一個多麼糟糕的狀況瞭。

  蒼南境內各地烽火硝煙四起,七國連年征戰不休,自然連帶著各國的各門各派也深陷戰火中。

  而且對於江湖來說,不止有國與國之爭,還有正道魔道之爭,還有門派之爭。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就以太初門為例,雖然地處南唐,靠著南唐勢大得以偏安一隅,所受到的壓力相對較小,但並非就此高枕無憂瞭。

  鐵山門的覆滅就是最好的警示。曾幾何時鐵山門也是和太初門並駕齊驅的大門大派,發展也異常蓬勃,但隨著南詔邊境潰敗戰火燒到山門腳下後,這些年一直往南詔軍隊送人已經深刻烙上南詔朝廷烙印的鐵山門,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太初門這些年也沒少為南唐軍隊培養教習將領,如今南詔的形勢不容樂觀,盤州接壤南詔,吐蕃如果吞並瞭南詔,戰火毫無疑問會朝著南唐蔓延過來,太初門是首當其沖。

  而就算戰火暫時沒有燒過來,但各國連年征戰導致各種資源消耗加劇,一些重要資源被限制瞭流通,這也變相影響瞭那些沒有直接參戰門派的生存發展。糧自不必說,赤峰山的耕地比過去擴展瞭八倍,過去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一樣是修煉半天休息半天的,現在卻是半天習武半天農活瞭。

  而內門弟子也無法免除影響,為瞭保障門中的一些物資運輸,他們要比以往更加頻繁在江湖中奔走起來。

  過去押一趟鏢面對的是土匪山賊,這些匪徒的組成多數是農民,有三兩個外門弟子隨車押運大多能保證安全。

  但現在不一樣瞭。

  韓雲溪這次慶州一行就是如此。

  太初門的繁盛離不開下面依附的小門小派的供奉,而相應的,太初門也要給予這些宗門幫派援助。

  說是宗門幫派,其實一切都是生意。一個月前慶州的鐵掌幫飛鴿傳書太初門,由鐵掌幫經營的糧莊連續兩批貨物被附近突然出現的黑豹寨給劫瞭。這連年戰亂的年頭,糧食生意是水漲船高,鐵掌幫每年的供奉都在翻倍地增加,與之相對的是太初門派遣到鐵掌幫的外門弟子也隨之增加。

  這些外門弟子應對一般匪幫沒有問題,但黑豹寨這種由鐵山門親傳弟子扯起旗號的山賊,又如何是對手?在慶州官兵剿匪不利之後,鐵掌幫不得不向太初門求援,而利益相關,太初門也必須給予援手。

  銀子開路,聯合瞭在黑豹寨手上吃瞭兩次虧的慶州城剿匪官兵,鐵掌幫的好手,再由韓雲溪、楊雲錦對上對方的高手,前後六天時間才把這黑豹寨端平瞭。

  所以韓雲溪雖然放縱欲望,但修煉上卻不敢掉以輕心,這事關自己身傢性命,偏偏他又是個怕死的人。

  他修煉天資一般,但思考這些事情的腦子卻異常靈光,深知這樣的環境下,他無法安逸地當他的太初門三公子,出門在外,隻有自己的武藝是最值得依仗的。

  所以韓雲溪對母親的訓斥如此憤懣,因為他並不是不努力,而是母親經常把他與那放眼整個南武林盟也是天之驕子存在的大哥做比較,居然一邊數落他的天資,一邊覺得他並不勤奮。

  三十周天運行完畢,吐出一口濁氣後,韓雲溪的心情卻異常低落,母親昨日的話猶在他耳邊回蕩著。

  他不甘心,卻毫無辦法。

  他感覺自己就像大哥的影子,同樣修習先天玄陽功,同樣的玄陽掌,略微不同的是輕功身法的選擇。但大哥的經脈凝練的速度比他快,內力增長速度比他快,突破的速度也比他快!

  少年時期這種差距尚且不甚明顯,但此消彼長之下,這幾年差距是越拉越大,已經大到讓韓雲溪有點絕望的地步瞭。

  這次惡戰趙元豹,如果韓雲溪能如同母親所說,在這個年紀像大哥韓雲濤那般把玄陽功修煉至第五層,那玄陽掌亦能疊加五重掌勁。別看差這麼一重,其威力卻有雲泥之別,韓雲溪甚至有信心十招之內生擒趙元豹,而不是隻能惡戰中尋得破綻將對方擊斃。

  出瞭靜室,整個崇武堂卻是熱鬧起來,拳腳來往刀劍交擊聲音不絕於耳。

  看到韓雲溪出來,卻有三名師弟立刻停止交手,往韓雲溪圍瞭過來,幾人一番相互問好後,很快在角落的小案幾邊上盤腿坐瞭下來。

  「韓師兄去瞭慶州,那南詔是否真如傳聞般,已經潰敗千裡,要被那吐蕃滅國瞭?」

  「我想應該不會。」

  問話的是早上與楊雲錦練招的鄭雲橋,但回答的卻不是韓雲溪,而是和楊雲錦一樣同修風卷刀法的十一師妹方雲奕。

  她一邊沏茶,橫插瞭一句後又繼續說道:「吐蕃攻打南詔,南唐坐視旁觀無非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如果放任吐蕃吞下南詔,以那松貢贊佈的野心,屆時劍指南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覺得南唐是絕對不會坐視這樣的狀況出現。」

  「嘿,南唐南唐,聽著怪不自在的,但師妹你是室韋人,對我們南方的局面倒是看得非常透徹啊。」

  「倒也無需什麼眼力,若不是那六王李東軒兵變,大唐一分為二,我想今兒吐蕃與南詔皆是大唐版圖,又何至於七國混戰多年,生靈塗炭。」

  「哼,想必這樣是正中你們室韋人下懷吧。」

  「兩位又來瞭……,無論如何,如今我們同屬同門,自當守望相助,這國傢之事也不是我等可以左右的,還是各自少一句吧。來,我們不如先聽聽韓師兄作何感想。」

  鄭雲橋和方雲奕幾句就鬧瞭個面紅耳赤,最後打圓場的卻是楊雲錦。

  一旁樂得看兩位師弟爭辯的韓雲溪這才施施然地開口,卻是幾句一口茶,慢條斯理地一一道來。幾師兄妹也是常在外奔走之人,很快就七嘴八舌地交換起信息來,鄭雲橋與方雲奕剛剛的不快也一掃而空,這一談,一上午就過去瞭,讓坐鎮演武堂的童秋崗長老看得是直搖頭。但末瞭,捋瞭下半白胡子後,因這幾年坐鎮太初門鮮少下山的他也忍不住坐瞭過來。

  等上午修煉時間結束,眾人散去後,韓雲溪回別苑用過午膳不久,楊雲錦卻是又找上門來。

  「師兄。」

  在偏廳的八仙桌旁坐下,等上過熱茶被韓雲溪拍瞭一下臀部鐵青著臉的秋雨離開後,楊雲錦卻是拋瞭個錢袋至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韓雲溪瞥瞭一眼,也不用掂量,就開口說道:「一百兩?」

  「對。」

  「哼,那廝沒少幹這種事啊。一個盤州城的捕頭,一年的工食銀不過二十餘兩,一文不用那也得湊個五年才能湊出此數。」那袋銀子卻正是昨日那八坊門的羅天翔如約,第二天就親自送上門來,但卻不是當初韓雲溪所說的50兩,而是翻瞭一番,100兩。

  楊雲錦也不由地感嘆道:「倒也是個機靈的人,眼力勁好,心狠手黑。」實際上,扣除各種用度,一個捕頭一年能存個3—— 4兩銀子就不錯瞭,如果按照這樣算來,卻是湊個半輩子方有這百兩之數。

  楊雲錦說完,卻是嘆瞭一口氣。

  「師弟因何嘆氣?」

  「剛剛談起慶州之事,卻是異常感慨,我對師兄是難辭其咎啊,若非師弟技不如人,師兄的寵姬也不至於……」

  「女人如衣裳,師弟休要再提此事。」

  沒等楊雲錦說完,韓雲溪大咧咧地一揮手,表示對此事不以為意。

  但楊雲錦卻知道,這位好色如命的師兄哪裡是女人如衣裳,他看不上的女人就是誰穿都可以,他看上的就絕不容他人染指,這一句不過是客套話罷瞭。

  於是楊雲錦話鋒一轉,「哎,這次慶州走一趟,原以為是普通匪幫,就算有那一兩個高手也不過是鐵掌幫托大之詞,沒想到卻是鐵山門的親傳弟子。師弟我是差點就交代在那裡瞭。」楊雲錦回想起來,雖然半個月過去,王旭峰那擦著他腦門而過的一棍卻讓他如今憶起仍感到膽顫心驚。

  「我也是始料未及啊,哼,倒要怪鐵掌幫那群廢物眼拙,折瞭這麼多好手不曾認出對方來路,否則門內何至於隻讓我們兩走這一遭?」韓雲溪也不由悻悻說道,這卻又想起瞭昨日母親說的話:「就算對方真是鐵山門親傳弟子,也虧你說的出口?」哼,怎地說不出口?

  但他到底是一門少主,城府倒比楊雲錦深,很快又正色說道:「但江湖本來就如此,意外層出不窮,我等隻能勤加修煉,以不變應萬變。」這類話卻是韓雲溪母親薑玉瀾時常對他說的……

  那邊楊雲錦又是一嘆。卻也正是如師兄說的,這世道意外層出不窮,當時如果不是因為父親身染惡疾需到盤州醫治,以他的天資或許會一直在東陽門,反而有可能在月初死於修羅教的夜襲中瞭……

  「師弟如何不知這等道理?風卷刀法師弟我是勤練不綴,但那韋陀心法……,哎……,卻是越練越感到力不從心,三年前就修煉到第六層瞭,但這三年過去瞭,結果還是停留在第六層……,如今看來,還尚需半年才能晉升七層之境,那十層大圓滿卻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瞭。」

  那邊楊雲錦哀嘆連連,韓雲溪卻哪裡不明白師弟所說?也跟著感慨起來,卻是又想起瞭昨日楊雲錦說的東陽門被修羅教滅門,女門人被俘走的事情。

  那些年輕女弟子尚好,如果願意歸順很大概率是能保全自己的。

  但那些內裡淳厚的年長的女客卿女長老,命運在被俘的那一天就由不得她們選擇瞭,幾乎是百分百註定成為修羅教中極樂宮那些修煉采補之術的魔教長老的練功鼎爐。等她們一身內力被榨取幹凈後,這些曾經在武林中有名有號的高手,最後還要慘被丟入淫窟淪為低階的教徒的泄欲玩具。

  韓雲溪感慨卻是:他突然有點羨慕起那些修煉魔功邪法的魔道門徒起來。

  這些年來魔道興盛,一方面是在連年戰亂民不聊生的情況下,給魔道教派制造瞭大量的門徒有關外,多少也因為魔道功法大多速成有關。尤其是練那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的采補之術功法,隻需有好鼎爐,哪怕最終能煉化的隻能十之一二,那修煉速度仍舊可以說是一日千裡瞭,絕非韓雲溪那先天玄陽功這種隻能穩打穩紮一步一個腳印可比的。

  雖然母親告訴他,正道的修煉方法根基更穩固,未來成就的潛力更高,這也是為什麼武林盟面對前所未有興盛的魔道能站住跟腳巍然不動的原因。但韓雲溪卻想:什麼潛力?黑豹寨那場惡戰,路上他也聽楊雲錦說起,卻是差點命喪對方之手;他和趙元豹惡戰雖然一直占據瞭上風,但其中不無驚險之處,若果萬一不小心露出破綻的是他,他被趙元豹一棍擊斃瞭,哪還有什麼未來可期?

  這麼想著,韓雲溪愈發開始幻想自己修習起那采補的魔功來。

  因為他有一個現成的好鼎爐:娘子肖鳳儀。

  她的內功修為比韓雲溪淳厚,但她嫁予韓雲溪後,除瞭回傢探親,就未曾離開過太初門。而韓雲溪也隻想這位娘子乖乖地在赤峰山給他生兒育女,亦不希望讓她再踏足江湖。

  所以現在在韓雲溪的幻想中,娘子這一身內力放著就是暴殄天物,除瞭讓她被自己征伐的時候更有承受力之外並無作用,如果能被他采補掉的話,絕對能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但韓雲溪很快從幻想中清醒過來瞭。

  他已經修習瞭先天玄陽功,且不說太初門沒有那采陰補陽的魔功,就算有,他要修習也隻能先散功,散掉那一身純陽的內力後方能再練那性質陰邪的魔功。

  但問題來瞭,散掉這二十來年的修為,雖然被鍛煉的丹田、經脈和穴道不會就此打回原型,他重新修煉的速度必然比從無到有要快許多,但就算快上一倍終究還是需要十來年才能把那魔功修煉到今日這般能耐……

  想到這裡,韓雲溪情緒不由低落起來,說道:「多想無益,我覺得師弟切勿焦躁……」焦躁起來的韓雲溪卻開始勸楊雲錦不要焦躁:「師弟的韋陀心法雖然是佛門功法,但好在並不需要什麼佛法修為,大圓滿境仍舊是可期的。哪像師兄我,哪有得選擇?我們傢族男的必須練玄陽功,女的必須練玄陰功,這是一出生就決定的。但這百多年來,從未聽聞有哪位先祖修煉至大圓滿境……」

  韓雲溪說罷,又酸溜溜地補瞭一句:「倒是我那大哥……或有機會……」

  韓雲溪說著,心裡還哼瞭一聲。倒也不是提及大哥的緣故,而是就連那絕學,韓雲溪自小也被灌輸瞭兵器終究是那身外之物的理論,結果內功之外,就連那武藝也是男練掌女練腿……

  但楊雲錦卻差點沒被師兄這句話給噎死當場,當即也酸溜溜地說道:「師兄你這話就不對瞭,再怎麼沒選擇,師兄練的都是上上乘的武學啊,你那玄陽功四層就堪比師弟那韋陀心法七層瞭……而且師兄修煉的還是一套相互加成的武學啊,這樣的武學在江湖中出現,必然又是印一場血雨腥風的爭奪啊……」

  韓雲溪轉念一想,也的確是這麼一回事,隻能呵呵兩聲訕笑,給掩飾去那尷尬表情。

  楊雲錦也沒留意到師兄的表情,他仍自顧自地說道:「要不我最近怎麼醉心於那子母鏢,這次倒也真的靠它救我一命。師兄,我覺得這個世道,不能像打擂臺那般沖上去和別人拼內力拼修為,不如躲一邊抽空放暗器來得實在。」韓雲溪一旁聽著連連點頭,開始尋思自己要不要也找一門暗器修煉一下,這可比那采陰補陽的魔功來得更加實在。

  但他很快就否決瞭這樣的想法。

  於此同時,盤州城西城區的一所兩進院落裡,那假山水池邊上的一棵垂柳下站著一名身穿淺紅色對襟襦裙的婦人。

  婦人身材高挑豐滿,八尺身高(一米八)如若在鬧市間必定是鶴立雞群,偏偏還有一副裂衣裂錦般的鼓脹酥胸以及寬大的臀垮,如此豐滿身段自然充滿誘惑,但也讓那矮小瘦削者望之生畏。

  婦人盤瞭雲髻的秀發烏黑亮麗,但那糾纏著哀愁的嫵媚臉孔卻是鼻梁高挺眼眶深陷,配合那高大豐滿的身子,卻能讓人一眼看出是名異族女子。

  而此刻又從假山後轉出一名年輕女子,面容有七分酷似婦人,身子亦有七尺三分之高,看來是一對母女。

  卻正是被韓雲溪從慶州城帶回來的蕭月茹和鐵勝蘭兩母女。

  話說半月前,黑豹寨被端瞭後那二當傢王旭峰帶著鐵勝荷逃走,不知去向,蕭月茹和大女兒鐵勝蘭則被深知韓雲溪這個太初門三公子喜好的鐵掌幫幫主黃泰送到瞭韓雲溪臥榻上,讓韓雲溪也過瞭一把母女共侍一夫的癮。

  雖然是被人玩瞭三個多月的破鞋,但韓雲溪可不是挑剔之人,非但不挑剔,這對母女對韓雲溪來說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夢寐以求瞭。

  尤其是那蕭月茹,是韓雲溪過去做夢也沒想到能玩得到的女人。

  鐵山門在南詔就有如太初門一般的存在,這個蕭月茹無論身份、修為和名聲都不輸他母親薑玉瀾,是韓雲溪見面要彎腰行禮的前輩長輩。

  而韓雲溪雖然性好漁色,但除瞭自傢娘子外,在太初門也不過玩玩那些下人婢女,就連唯一一個有染的師妹王雲汐也曾是他的婢女。

  卻沒想到這次慶州之行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讓韓雲溪可以像命令一名女奴一般,讓這位他過去要仰望鼻息的門主夫人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爬到床榻之上翹臀掰穴,讓他肆意淫弄。

  自然的,在慶州城鐵掌幫總舵三天的溫柔鄉後,韓雲溪自不會把這兩母女就這麼放瞭,而是巧施如簧之舌,恩威利誘威逼,施展瞭各種手段,兩母女就被韓雲溪帶回盤州城這所宅子安置下來。

  「娘,他……他昨日說今日未時過來?」

  「嗯……」

  「但……我們真的就這麼在這裡等著嗎?妹妹那裡……」

  「我們能做什麼?」十來天的休養,鐵勝蘭獲救時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如今稍微紅潤起來,再次浮現出往昔的英氣,但那劍眉依舊緊縮著,舒展不開,又平添幾分柔弱。

  蕭月茹卻是反問瞭女兒一句,鐵勝蘭張張嘴,卻也說不出什麼來,很快臉色黯淡瞭下去,隻能在一邊的石凳坐下,沉默不語。

  「哎……」

  蕭月茹一聲哀嘆,手折下一根柳枝丟進池內,然後在女兒身邊坐下,望著那被柳枝蕩起一圈圈波紋的池子,滿是哀愁地說道:「韓公子答應瞭娘,他已經吩咐鐵掌幫去追尋王旭峰那畜生的下落,一有你妹妹的消息就會通知我們……」

  「什麼韓公子,哼,不過是和那兩個畜生差不多的……畜生罷瞭……」

  「勝蘭——!」想起在慶州城三天和這十天路上韓雲溪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鐵勝蘭卻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打斷瞭母親的話。

  然而和她同樣遭受瞭這般淫辱的母親非但沒有感同身受般地附和她,沒想到換來的還是一句厲喝,鐵勝蘭當即淚珠子忍不住從眼眶冒出,再從臉蛋上滑落。

  女兒的眼淚讓蕭月茹感到痛心難受,但不知為何,也讓她的心腸變硬起來。

  「勝蘭,娘何曾不想一死瞭之?但娘這般茍且偷生卻是為瞭誰?還不是為瞭你們兩姐妹,你……」

  「我和妹妹恨不得也是一死!」

  「放肆——!」

  「啪——!」

  一聲怒喝,蕭月茹起身給瞭女兒一巴掌,這一巴掌過去後,母女兩都愣住瞭。

  十幾年來,蕭月茹教習女兒武藝時,訓斥之下棍棒有之,但這扇在那白皙嫩滑臉上的耳光,多次揚手卻從未真正打出手過。

  挨瞭母親這一掌,鐵勝蘭卻抱著臉嚶嚶地哭瞭起來。而蕭月茹,鐵山門滅門,得知鐵戰龍戰死,甚至那三個月來噩夢般的日子,這些種種她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但此刻,累積瞭許久的情緒卻是因為這一巴掌控制不住般,讓她的眼眶也跟著濕潤起來。

  但她深吸瞭一口氣,面容再次冰冷起來,那顆淚珠終究沒有溢出。

  「勝蘭,經歷瞭這些事,你應當成熟一些……我死瞭,你們姐妹也尋那一死,你讓我下到黃泉有何顏面面對你父親?你又該如何面對拼瞭命讓你們活下來的父親?」

  「那女兒們遭遇的那些事情,可就有臉面去見父親瞭?」

  「你——」蕭月茹突然感到異常疲憊。

  她甚至感到一絲憤怒。女兒若真是剛烈如此,當初也不是沒有機會為瞭保全清白一死瞭之的。但並沒有,同樣身陷魔掌的她卻是很清楚的,面對趙元豹那兩個畜生的威嚇,兩個女兒選擇的是屈服……也因為兩名女兒的屈服,被那兩個畜生拿捏著要挾她,她這個做娘親的也隻能屈服。她卻沒想到,到頭來不過是烏雲暫且散去,天尚未放晴,女兒卻說出這等腔調的話來……

  但她到底是母親,卻還是軟下聲氣勸起女兒來:「女兒,我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瞭,這已是不爭的事實,這非我們之願又如何見不得你爹?難道你現在一死瞭之就能恢復那清白之身嗎?那韓公子雖然好色荒淫,但待人多少是有情有理的。無論如何,你爹死後鐵山門是樹倒猢猻散,他是我們現在唯一的依仗瞭,比起那三個月來我們遭受的苦難,一時的委曲求全,哪怕是我們母女共侍一夫又如何不能接受呢?」蕭月茹看起來是在說服女兒,實際上卻像是在說服自己。

  然而她這發自肺腑之言,換來的卻是女兒茫然的眼神。

  女兒甚至回瞭一句:「娘親,你真的相信那韓公子會幫我們重建鐵山門嗎?」

  蕭月茹心裡嘆氣。「你娘再怎麼說也曾是一門之主,我如何不知道那韓公子是信口開河……」

  「那娘你還……」

  「行瞭,你不必多說瞭。」

  聽瞭女兒的話,蕭月茹那失落的感卻是愈加強烈起來。她開始後悔,當初不該對女兒保護得太好。當時覺得她一介女流,武藝未達到一定程度還是老老實實在山門修煉為好,最好是找到一個實力登對的門派進行聯姻,這樣女兒的下半生多少算是有保障瞭。

  但人算不如天算,等女兒到瞭談婚論嫁的年紀吐蕃卻是開始大肆入侵南詔,之前那些有意向來往的宗門,因為鐵山門和南詔那千絲萬縷的關系,隨著南詔局勢的惡劣,結果都打起瞭哈哈起來,對聯姻一事卻是避而不談起來。

  反觀和女兒同齡的那韓雲溪,人傢荒淫好色,但那一身心機和與世俗打交道的老練,自己女兒卻是萬比不上的。

  傻丫頭啊,你還不明白我們娘倆的處境嗎?哪裡還有提條件的餘地啊?

  蕭月茹是差點沒給女兒氣得走火入魔,她傷瞭丹田後,已經從一流高手的境界掉到瞭普通高手的地步,而整個蒼南境像她現在這等水平的高手多如過江之卿。

  而且受丹田傷勢所累,真交手起來那剩下三成的實力又能發揮出多少來,也是未知之數。

  而且,也不止是她如此,她卻是未曾看出趙元豹這個平時風風火火一般性格的畜生,居然隱藏著另外一個心狠手辣的面孔,為瞭高枕無憂地控制她們,居然用內力傷害瞭兩個女兒的經脈,甚至比她丹田受創更為嚴重,沒個三四年溫養是決計恢復不瞭。

  就這樣的狀況瞭,女兒居然還能問出這般問題來,如何不讓蕭月茹感到氣結?

  「鐵山門已經沒瞭,就算那韓公子真的願意助我們開宗立派,哪怕答應的是那韓雨廷門主,難道對方還能再給我們一個太初門?如果是類似鏢局一般的小門派,就算掛著鐵山門的旗號又當如何?娘何曾不想重建那鐵山門以告慰你爹在天之靈,但……」越說越激動之下,蕭月茹卻是再也說不下去瞭。

  她深知這種事根本無法假借他人隻手,就算可以,那也是建立在有這樣的價值之上啊!但這種道理她如何能向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兒說得明白?

  結果,蕭月茹隻能落寞地拋下一句:「罷瞭,那韓公子也未曾使人看管我們娘倆,你若不願,就自行離去吧。你好歹有一身武藝,這江湖還是有你容身之處,你妹妹的事,娘來操心就是瞭。」

  「娘——我——」蕭月茹說罷,卻是連鐵勝蘭的解釋也不願聽,徑直轉身回瞭房間。

  蕭月茹兩母女的矛盾韓雲溪並不知曉,所以看到自己一進門,那蕭月茹就開始自行寬衣解帶,他不由地也愣瞭一下,然後被那香艷的場面勾引住之際,那淺紅裙子已然飄落在地上,一對過去半個月讓他抓捏在手中愛不惜手的肥碩胸乳抖動著裸露出來。

  韓雲溪上前,卻是幫蕭月茹把上襦系帶系好,暫時掩蓋住那兩團肥碩的軟肉,故意剮蹭瞭一下頂端那兩顆紫紅色的葡萄,然後又彎腰,先是在那茂盛的黑草叢那裡故意嗅出聲音來地嗅瞭一口,再提起那疊在腳踝處的下裙,一直提拉到那飽滿雙峰的上沿,再次系好系帶。

  然後在那蕭月茹疑惑的神情間,韓雲溪摟著蕭月茹的腰肢,在床邊坐瞭下來。

  「能得到夫人,是韓某三生修來的福氣。韓某自認不是正經人兒,但如此把持不住亦是因為夫人實在過於端莊貌美,真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這邊手在蕭月茹胸部下沿摸到腰肢,在從腰肢滑到肥尻,最後攀上瞭大腿兒,韓雲溪卻突然臉色一正,語氣不再有半點輕浮,說道:「我自然是希望日夜與夫人廝守一起,但我清楚,夫人委身於我,實非自願。可無奈我對夫人是一見傾心,以致強迫也罷,如何也罷,我也不願就此放夫人離開。」卻是一下從「韓某」變成瞭更為親近的「我」。

  韓雲溪說罷,從腰間解下一個沉淀得有些礙事的錢袋子,放於蕭月茹之手,繼續說道:「這裡是一百兩銀子,是給夫人用度的。我身為太初門少門主,諸多俗務纏身,非是那自由之身,無法時常在夫人身邊照顧夫人。我也知道夫人不喜外人跟著,所以也不曾安排奴仆,未免夫人誤以為在下遣人看管夫人,如今隻能勞煩夫人自行找那牙人去挑個順眼的丫頭瞭。」

  蕭月茹可不是那懷春少女,半輩子迎來送往人情世故比韓雲溪不知老練多少,自然不會為韓雲溪幾句情話就昏瞭頭腦。但要說沒有觸動,那也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怎麼會沒有呢。

  過去三個多月是蕭月茹這輩子最煎熬的日子。

  為她擋瞭一劍後,滿面鮮血的丈夫用嘶啞的嗓子怒吼著叮囑她要照顧好兩個女兒,然後奮不顧身為她們殺出一條血路。然而就是這句話,在那三個月裡成為瞭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的夢魘。她一方面因為未能完成對丈夫的承諾,讓女兒深陷逆徒魔爪而愧疚自責,無法原諒自己。偏偏也是因為這句話,無法接受將要受到的侮辱本欲自尋短見的她,又無法一死瞭之,為瞭保全兩個女兒隻能忍辱負重茍且偷生。

  如今門派被滅無傢可歸,自己修為大跌亦無處可去,大女兒幫不上忙不說還盡舔亂,小女兒又生死未卜,但在王旭峰手中就算活著大致也是生不如死。這一切種種,讓蕭月茹陷入瞭人生最為低谷的時期,情緒異常低落,這也是為何上午一直堅毅穩重的她會情緒失控扇瞭女兒一巴掌。

  這個時候有個人噓寒問暖,體貼關懷,哪怕對方是不懷好意,但這種情況下,蕭月茹又如何不受觸動呢。

  而且韓雲溪那一番話說得實在漂亮,同樣是垂涎她們母女兩的身子,但在那趙元豹王旭峰的毫無人性和底線的污辱反襯下,簡直是天淵之別,高下立判。

  這讓蕭月茹也忍不住在心底深處產生瞭某種依賴的情緒的。

  韓雲溪哪裡察覺不出蕭月茹對他態度的細微變化,雖然他不明白根源何在,但想來大概也是因為對方實在是走投無路瞭……

  「夫人音容面貌,那體味芳香叫我魂牽夢繞,但且讓我先為夫人療傷,讓夫人盡早恢復往昔風采才是正事。」韓雲溪說著,卻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出來,拔掉木塞,一股濃烈的丹藥香味立刻在方面內彌漫開來,哪怕不識貨的人也曉得裡面的非一般凡品。

  蕭月茹卻是那識貨之人,高挺的鼻子輕微一嗅,臉上動容露出震撼的表情:「暖陽丹?」

  「夫人識得此藥卻是再好不過瞭,我還擔心要費一番功夫說服夫人這不是那魔教攝魂丹之類的邪藥呢。」韓雲溪嘻嘻笑道。蕭月茹卻是神情復雜的地看著眼前這名和女兒一般年齡,雖然劍眉星目卻面帶邪氣的男子。

  她是真的觸動瞭。

  這顆暖陽丹雖然不是那種千金難求的療傷聖藥,但是換兩座這樣有假山鯉池的二進宅子是綽綽有餘,鐵山門當初庫房也不過存瞭8粒,而剛剛韓雲溪拿著瓷瓶那晃蕩的聲響,裡面就有4顆之多。

  她此刻內心已經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地說道:「韓公子不怕奴傢傷勢恢復瞭會傷害公子嗎?」

  「在下相信夫人不是那無情之人。」韓雲溪伸手去握住瞭蕭月茹的手,使盡全身力氣讓自己的話說得情真意切。

  實際上他的心也在滴血。

  這暖陽丹是父親賜予他保命之物,這下他卻是一下子全掏出來瞭。

  但雖然心疼,但韓雲溪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因為他看上的不僅僅是蕭月茹那身份和姿色帶來的誘惑,他真正看重的是蕭月茹那一身修為!

  一個武功不在母親之下的伴侶!

  「來,待我為夫人喂下這顆丹藥,助夫人療養傷勢。」

  韓雲溪卻是對著蕭月茹露出狡黠的笑容,蕭月茹一愣,卻見韓雲溪把一顆丹藥倒出來後,居然拋到瞭自己的嘴巴裡,用含糊的聲音對她說道:「夫人速速來取,莫讓丹藥化在瞭在下嘴裡瞭。」

  蕭月茹被韓雲溪這等小伎倆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她本來就下定決心委曲求全的,如今內心有所觸動之下,卻是再無多少抵觸的心理瞭,心裡想著,這張嘴巴連那兩個畜生的腳丫子都吮吸過瞭,那韓公子卻不嫌棄她這副骯臟的軀體,親個嘴兒有什麼嫌棄的?於是她鳳目一閉,朱唇微張湊在瞭韓雲溪的唇上,主動把那被趙元豹調教得靈活無比的舌頭送進瞭韓雲溪嘴裡,被韓雲溪的舌頭勾著糾纏瞭一番,然後才把那顆暖陽丹吮吸過來,混合著對方的唾液直接咽下肚子。

  「嗯——,韓公子,且先勿動,待奴傢先行煉化這顆靈藥的藥力。」蕭月茹嘴裡發出一聲鶯啼,卻是韓雲溪的手摸到瞭她下身,揉弄瞭幾下她那兩片肥厚的唇瓣後,將兩根手指插入瞭她穴內,摳挖瞭起來。

  韓雲溪聞言立刻住手,把手指抽瞭出來,卻摸瞭一下她的臉蛋兒,那蘸著某些粘稠濕滑的液體的觸感,讓那臉蛋兒也情不自禁暈起一團紅暈。

  「還叫韓公子,叫郎君。」

  「……」

  蕭月茹聽見韓雲溪的話,腦裡卻是閃過亡夫鐵戰龍的面容,但那張在噩夢中出現,怒罵她未曾保護好女兒,怒罵她不知廉恥有辱傢門的,染滿鮮血的面容,普一出現就讓她那豐滿的身軀不受控制地一顫,又本能地把這副面容從腦子裡驅趕出去。

  「不願也無妨……」

  韓雲溪瞧見蕭月茹臉上紅暈剎那間褪去,變得蒼白,牙關也咬緊瞭,猛然想起那鐵戰龍逝去尚未夠半年,發現自己過於孟浪瞭,立刻加以補救。

  但那蕭月茹神色復雜地臉上變換瞭幾下臉色後,卻是張口,低聲說瞭一句:「郎君……」然後輕微推開韓雲溪,轉過身子,在床榻上打坐開始運功消化暖陽丹的藥力。

  這一聲「郎君」卻是讓韓雲溪喜出望外,

  韓雲溪也在蕭月茹身後盤腿坐下,伸掌抵在蕭月茹背後的風門穴,然後開始往蕭月茹經脈輸送內力,上乘的內功心法不但能較一般內功心法更快增進內力,更兼具種種奇效,先天玄陽功卻正是鍛煉丹田以凝練陽罡之氣的上乘內功心法之一,卻正巧兼具療養丹田之效。

  這也是蕭月茹順從韓雲溪被帶回盤州的原因之一,三個月來的囚禁淫辱和被強迫服食藥湯壓制功力,讓蕭月茹那受創的丹田雪上加霜,傷上加傷,一度讓蕭月茹覺得這輩子也無法恢復瞭,如今有望恢復如何不叫她觸動?

  幫助蕭月茹內力運行二十周天後,因為有靈藥相助,韓雲溪隻能撤手讓蕭月茹自行借助他的內力化解藥力並溫養丹田。

  韓雲溪出來,然後朝著院子另外一邊的廂房走去。

  鐵勝蘭正坐於窗前,看著窗外的鯉池發怔,她自然知道韓雲溪到來,也知道對方直接進瞭母親的房間,想起上午挨那一耳光,心裡卻是有些怨氣起來。

  推門聲傳來,看到那個在慶州城對她百般淫辱的男子進來,她那怨氣忍不住爆發出來,脫口就是一句:「哼,你不是和我娘在……在……,你跑我這裡來……」然而鐵勝蘭那「幹啥」還沒說出口,她就看到韓雲溪對著她露出瞭一副異常猙獰的面容出來。

  一如那天趙元豹把她強行拖進房間的那天晚上臉上露出的,猶如餓狼看著小羊羔垂涎若滴的貪婪面容。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另外一邊的廂房裡,蕭月茹專心致志地運功療傷,但她的女兒此刻卻是脫光瞭衣服,赤裸著身子跪在青磚鋪就的地板上,一頭烏黑秀發被韓雲溪抓在手裡,強行將她的頭顱按在胯下,那根粗壯的陽具在她的口腔內搗弄著,讓雙目通紅的鐵勝蘭發出難受至極的嗚咽聲:

  「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