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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初門

  盤州城郊的山野小徑邊上的樹林內,一名短發男子抱著一把厚背大刀倚樹而立,一名瘦高個子坐於草地上把玩著兩柄短劍,最後一名光頭大漢剛剛站起身子來在系著褲帶,他的腳下躺著一名年輕女子,一動不動,上衣不整,露出兩隻白皙飽滿的胸乳,下身不著片縷,一對白皙長腿左右攤開,胯間黑漆漆的草叢間一片泥濘。

  不消說這裡發生瞭什麼事情。

  最先發現韓雲溪的是瘦高個子,因為韓雲溪也沒打算隱匿自己的行蹤,是大搖大擺地走進林子裡的。

  瘦高個吹瞭一聲口哨,然後短發男子提著刀,紮好腰帶的光頭大漢也順手拔起插在一邊地上的一柄柳葉刀,三人呈三角形把韓雲溪圍瞭起來。

  被三人團團圍住,韓雲溪沒有停下腳步,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繼續往前走去。光頭大漢朝一邊呸瞭一口,邁開腳步就想動手,卻瞥見另一邊的瘦高個垂下瞭那對短劍。

  大漢臉上驚疑,立刻停住瞭腳步,刀也跟著垂瞭下去。

  “在下八坊門羅天翔,若今日兄臺願意高抬貴手,日後有驅遣之處,小弟必定在所不辭。”那自稱八坊門門人的瘦高個兩把短劍脫手落在草地上,朝著韓雲溪一拱手,然後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朝韓雲溪拋瞭過去。

  韓雲溪右手一把接住,毫不客氣地系在腰帶上,目光卻依舊在地上那隻剩被撕毀衣裳,肚皮蓋著訶子的女子身上。

  半晌,韓雲溪開口:“到底是有名有姓的,還有點兒眼力”。

  韓雲溪說話間,一直握拳的左手一揚,攥在手中的三顆石子揚手間閃電般射出,全打在瞭剛剛準備動手的光頭大漢臉上,大漢瞪大著眼睛連一聲慘叫也不曾喊出就倒地身亡。

  而韓雲溪身後的短發男子身子一顫,厚背刀一時握不住居然掉在瞭草地上。

  韓雲溪轉頭看向那瘦高個子,才續說道:“你們好運氣啊,這荒郊野嶺的還能遇到這種貨色?看那訶子色澤艷麗,是大戶人傢的小姐啊,這長得眉清目秀的,真是艷福不淺吶。”

  韓雲溪腳下那女子盈滿淚水的眼珠子盯著韓雲溪,左右臉上皆有被扇耳光的紅印,再被那淚水糊過的脂粉,看起來異常淒慘,那嘴唇開合,本來擠出微不可聞的聲音哀求道:大俠救命,大俠救救我……,然而聽到韓雲溪的話,卻絕望地合攏上……

  同伴被韓雲溪一擊斃命,瘦高個子臉色沒變,隻是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卻隻能猶自鎮定地應道:“不敢欺瞞兄臺,的確是高臺鎮的大戶人傢的姑娘,七彩佈莊的三千金,不久前和通寶錢莊的二公子成婚,在下受邀前去吃酒見過一面;這次和兄弟出來辦事,在郊外遇著忍不住起瞭色心才……”

  “她相公和隨從呢?”

  沒等瘦高個說完,韓雲溪打斷問道。

  “埋瞭。”

  瘦高個這次回答倒是異常簡潔起來,這倒讓韓雲溪投過一道頗為贊許的目光。

  “那這個姑娘你打算如何處置?殺瞭?”

  “在下在西鄉鎮有一所宅子,有個地窖專門安置這些女子……”

  “哈——,有意思……”

  韓雲溪啞然失笑一聲,搖瞭搖頭,卻是瞥瞭一眼對方那別在腰帶裡露出一角的腰牌——那是盤州城衙門衙役的腰牌。

  “錢我笑納瞭。我是韓雲溪。下個月底前,送50兩銀子到太初門,就當買瞭你這條狗命。”

  韓雲溪拋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身後瘦高個子立刻跪倒趴服在地,大聲喊道:“謝不殺之恩,錢一定盡快送到。”

  韓雲溪離開瞭樹林空地,從一邊的樹上卻是跳下一名青袍中年壯漢,那一臉胡茬的方臉卻是露出猥瑣的笑容,對韓雲溪開口說道:“師兄就這麼放瞭他們?你又不缺那50兩銀子用度,這些螻蟻,抬抬手就宰瞭也不費什麼功夫嘛,師兄不願臟瞭手師弟我可非常樂意代勞。”

  韓雲溪搖瞭搖頭,沒有回答,卻是問道:“雲錦師弟,你說這個世上真有仙人?”

  “古籍上的確有所記載,現傳的一些功法也的確有仿若仙法之妙,我想還是有的。但千百年來沒見過任何蹤跡瞭,偶有傳聞也不過是子虛烏有的坊間戲言,我看那仙人又或許是武學修煉到極境的高手也說不定。”

  “你說那仙人眼裡,我們大概也是猶如螻蟻一般吧?”

  韓雲溪這話聽起來像是反諷,但楊雲錦和韓雲溪相處多年,對師兄的習性非常瞭解,毫不在意地繼續嬉笑著臉說道:“用不著仙人哩,在師兄眼裡,師弟就是那螻蟻啊。師兄年紀輕輕就把先天玄陽罡氣練至第四層,師弟我望塵莫及啊。”

  “你這傢夥,少說這惡心的阿諛奉承之話,真打起來,我也隻是稍勝一籌,真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尚且是未知之數。”

  楊雲錦卻是不再接話,隻是呵呵地笑著。

  韓雲溪卻是再笑瞭一聲,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要做那沒好處的事。我們太初門自詡名門正派,但說起來,像他們做的這種事我們做得還少嗎?沒必要假仁假義的。我開心就放瞭他們,不開心就殺瞭他們,就這麼簡單。”

  “倒也是這個道理。”

  回到馬車上,“駕——!”一聲後,楊雲錦卻說道:“對瞭,昨日在盤州城偶遇一名長白劍派的故交,喝酒時卻是聽他說到,錦州的東陽門在月初被修羅教夜襲,已然覆滅。哎……,東陽門盤踞錦州200餘年,也算是西武林盟內躋身前十的名門大派,沒想到一夜之間,東陽門的名號卻是從此在江湖中消失瞭。”

  “嗯?東陽門居然被魔教端瞭?嘖嘖,一年前洛陽舉辦的盟會,我沒記錯的話就是被東陽門那婆娘……,哎?叫什麼來著?有一副肥尻的……”

  “瀟湘劍阮冬玲,東陽門的嫡傳弟子,東陽門秘傳的瀟湘劍法已達劍隨心走的境界,所以師兄你卻是輸的不冤。”

  “對對對,就是那婆娘,我被她一腳踹下擂臺摔瞭個四腳朝天好不丟臉,回去還被我娘責罵瞭一頓。哼!也不想想那婆娘比我癡長幾歲,老子又失兵器之利,就這樣我和她你來我往打瞭一炷香,還能讓我如何?”

  楊雲錦突然心生感嘆說起東陽門被滅一事,韓雲溪也頗感意外。他知道這個師弟是錦州人士,原名楊棟,正式入門因屬雲字輩而改名時就挑瞭錦州的錦字,還記得楊雲錦說過他少時曾在東陽門打過一兩年根基。

  “今早出發怎不見你提起?”

  “有何可說的。雖然我是在東陽門呆過,但那會隻是外門子弟,也沒啥感情可言。再說,適逢亂世……”

  “可惜瞭啊,我還想著等我修煉至先天六轉的境界,定找她報這一腳之仇,一腳踹在她那肥尻上,沒想到卻就這樣香消玉殞瞭……”

  聽到韓雲溪的感嘆,那邊楊雲錦卻是搖瞭搖頭:“那倒未必。我聽他說,東陽門滅門後,現場的屍體幾乎全是男的,罕見十幾具女屍都是些老嫗病殘。修羅教好手段,不知如何安插瞭內應在東陽門的膳食堂,在膳食裡動瞭手腳,再輔以那羅剎煙,否則未必能如此輕易拿下東陽門。哼,魔教猖獗至此,卻是聽說東陽門所有健康的女人都被修羅教生擒俘虜,押送回松洲去瞭。”

  “啊?落入魔教手裡,阮冬玲這婊子這是生不如死瞭啊。”韓雲溪大感驚嘆:“但那修羅教實力已經壯大如斯瞭嗎?居然還能在西武林盟的眼皮底子下把東陽門滅瞭不說,還大搖大擺地把女人全部掠走?”

  “哼,西武林盟那邊為瞭一個精鐵礦脈和黨項打得正是熱火朝天,哪有什麼精力管這等閑事。當初修羅教占瞭松洲,東陽門曾想舉門遷走,卻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嘿,卻不正是被西武林盟給勸阻下來的?也不知道西武林盟許瞭什麼好處,又或者是舍不得紮根瞭許久的錦州,東陽門最後還是留瞭下來。結果這些年雙方沖突,東陽門折損的好手不知凡幾,那修羅教實力本就在東陽門之上,也就因為西武林盟援手才勉強站住跟腳,如今趁著西武林盟分身乏術,這修羅教也是殺伐果斷,硬是在武林盟的眼皮底下把東陽門滅門,還掠走百多位女弟子女眷。現在除非西武林能將修羅教鏟平,那恥辱卻是如何能洗刷得掉??”

  “魔教又多瞭不少鼎爐啊,肯定還有不少就此叛變加入瞭魔教,這此消彼長的,西武林盟的形勢不容樂觀啊。”

  “我看倒也不至於,西武林盟的傢底厚得很呢……”

  ——

  “母親,孩兒回來瞭。”

  援手鐵掌幫的事花瞭九天,又在慶州城停留瞭三天韓雲溪才啟程返回赤峰山。來時韓雲溪兩人快馬奔馳從太初門到慶州城不過花瞭六天,歸途雇瞭兩輛馬車,走走停停卻是花瞭整整十天才回到盤州城,然後在盤州城內停留一天,第二天清早出發,進瞭赤峰山山門卻已經是晌午時分,算起來這次出門前後不多不少恰巧花費瞭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由於回時未曾先遣派人驛報,所以韓雲溪這個太初門三公子歸來時也不曾驚動什麼人,他在車廂裡躺著,楊雲錦出示腰牌馬車直接沿著山道進瞭總壇大門。

  楊雲錦獨自去報玄武院,韓雲溪攔瞭位婢女,一番詢問下得知父親仍舊在閉關,心裡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直接朝著母親住的別院請安去瞭,不曾想未到別院,卻在藏書閣的院子遇到母親,心想倒也省瞭通報等待的功夫,連忙上前請安。

  “何時歸來的?”

  入耳的聲音淡寡,不帶片縷感情,讓韓雲溪感到還是如此的熟悉,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似乎沒有往日那般散發寒氣,倒是依舊威嚴十足。

  穿瞭一件淡黃對襟襦裙,顯得異常素雅的太初門副門主,也是門主韓雨廷夫人,江湖送外號碧玉仙子的薑玉瀾此刻正站於藏書閣門前的鯉魚池邊上,韓雲溪冷著臉在身側行瞭禮,她稍微轉過頭來,眼角瞟瞭一眼過去,讓剛行完禮抬起身子的韓雲溪那頭顱又不自覺地低下去。

  韓雲溪總不太敢直視母親。

  一來,母親那目光如電的眼神讓韓雲溪心裡發寒。

  韓雨廷常年閉關,太初門內具體事務一直是由夫人薑玉瀾打理,不算那些依附太初門的幾十個小門小派,光太初門內薑玉瀾就管著五百多號人,這讓性格本就寡淡的薑玉瀾不知道何時養就一身攝人的威嚴,女人當傢又讓她不得不展露出各種殺伐果斷的雷霆手段,更是讓門內的人對她又敬又怕。

  韓雲溪偏偏生性浪蕩,性子和母親是南轅北轍,自小是在母親的責罵中長大的他自然也不能幸免。

  二來,母親實在是過於美艷!

  身材自不必說,那胸脯鼓脹得就要把那訶子撐裂。年輕那會薑玉瀾就一副狐媚子臉,現在三十有七,成熟的韻味讓這狐媚子臉愈發顯得誘惑起來,幾乎有那妲己般顛倒眾生的跡象,要不是整天臉上結瞭一層生人勿近的冰霜,武學修為走得也是陽剛路子,否則有很大幾率會讓人誤以為她是桃花宮那種練瞭魅惑之術的邪教魔女。

  這種美艷,是讓身為兒子的韓雲溪也感到膽戰心驚的存在。

  韓雲溪非常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決然不是正人君子,偏是那好色之徒,背地裡偶爾還幹過那采花大盜之事,平時更是仗著自己三公子的身份對那些師妹們毛手毛腳的,下人婢女更是糟蹋瞭好幾個瞭。故此今日在城郊小道上遇見那事,他非但不主持正義,還因為那瘦高個是太初門附屬八坊門的子弟而縱容對方行兇,不但如此,更直接報瞭身份索要好處。

  對於這個有閉月羞花之姿的母親,在夜深人靜之際,色欲熏心的韓雲溪自然是難以避免有所幻想。

  韓雲溪人倫觀念異常淡薄,他是個在缺愛壞境裡長大的孩子。大哥韓雲濤天資過人,自小就像一輪烈日一般光彩奪目,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裡實力為尊,三兄姐弟裡天資最為平凡的韓雲溪自小就不太受父母待見。父親常年閉關也就罷瞭,韓雲溪隱約覺得自己是沒有父親的,母親常年的偏心冷落才是造成他如此浪蕩性子漠視世俗倫常的根源。

  但這種大逆不道的欲念,平日和母親相處韓雲溪卻是半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他害怕自己不經意露出一絲一毫褻瀆的眼神,以母親薑玉瀾那剛猛的性格,就算是他這個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兒子也有可能被她大義滅親斃於掌下。

  相反他異常謹慎,在外面如何胡來,但對母親的禮數和表面功夫,他卻是做到一絲不茍。

  “剛回到,孩兒一下馬就來給娘親請安瞭。”

  可惜換來的往往隻是毫不在意的一聲“嗯。”

  “慶州一行順利否?”

  “惡戰瞭一場,那匪首是鐵山門真傳弟子,孩兒與他大戰瞭七百回合,僥幸贏得一招半式。”

  “哼,學這等說書腔調作甚?七百回合,就算對方真是鐵山門的真傳弟子,也虧你說得出口。說起來娘親有段時間沒有過問你的武藝瞭,你那玄陽掌練得如何瞭?”

  “回母親,已練至四重勁瞭。”

  被母親訓斥,內心不爽的韓雲溪還是不得不畢恭畢敬地答道。

  要是早幾年,韓雲溪還會被母親這樣的奚落刺激得漲紅瞭臉,但隨著這幾年他與大哥、二姐的修為越拉越遠,母親對他愈發不滿意後,他反而習慣瞭一般,內心如何不說,臉上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表現出來瞭。

  但就算有,薑玉瀾也很難發現,這個聲名狼狽的兒子總讓她有種不見為凈的感覺,所以她的目光很少停留在兒子的身上。

  “哦。那你盡全力打一掌娘親看看。”

  “那……那孩兒就冒犯瞭。”

  沒想到母親要現場試他武藝,韓雲溪愣瞭一下,也隻能應下來。

  他也不再說什麼,直接先天玄陽功運起,灼熱的內力依照玄陽掌的運勁法門,一重又一重勁力凝聚於右掌,等凝聚瞭四重勁力感覺不吐不快之際,他一個箭步上前,自然外溢的內力震蕩著空氣,那一掌攜著風雷之勢朝著母親拍去。

  韓雲溪深知母親武功卓越,自知無法傷及母親一分半毫,所以這一掌卻是完全沒有留力,全然是他現今能擊出最大威力的一掌瞭。

  卻見薑玉瀾的藕白手臂從袖內伸出,沒有韓雲溪般掌風轟鳴的威勢,像是輕描淡寫般地也拍瞭一掌迎瞭過來。

  韓雲溪隻瞥見母親的掌似乎抖動瞭一下,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瞭!

  沒有擊掌內力相拼的震蕩聲,他那一重重玄陽掌勁還沒碰到母親的手掌,就突然間如塵土被風吹拂掉瞭一般,居然一息間的功夫就被化掉大半,等真的和母親碰掌,自己那剛剛運足於掌的內力早已十不存一,軟綿綿的,更遑論什麼四重勁瞭!

  “娘親,這……”

  驚詫之間,韓雲溪還感到母親的掌心傳來一股怪異的吸力,居然牢牢把他的掌吸住,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的內勁被吸走瞭少許似的!

  但這股吸力一閃即逝,在韓雲溪還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時,薑玉瀾輕輕一推掌,他被震開,順勢往後退瞭兩步才穩住身形。

  韓雲溪呼出瞭一口濁氣,畢恭畢敬地向母親行瞭過手禮。但低頭作揖的時候,他止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卻是完全沒想到試掌是這樣的結果!

  蓄足瞭四重內勁的玄陽掌被母親如春陽融雪般輕描淡寫地化解瞭,這讓韓雲溪感到驚駭萬分!

  他清楚記得,上一次和母親交手不過是半年前的事,那時他的玄陽掌剛練至三層圓滿,蓄力一擊之下尚能擊退母親一小半步,如今別說半步,這四重勁卻是看起來連母親那墜馬髻上的發釵也不曾甩動一下。

  但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母親出身逍遙宮,逍遙宮雖然是隻收女弟子的門派,但武功卻並非全然走那陰柔的路線,母親修習的破浪掌、驚濤腿法及驚蟄春雷功走的就全是剛猛的路子。而那破浪掌和他修習玄陽掌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走那勁疊勁、勁推勁的多重掌力攻擊之術。

  上次交手,母親正是用一層勁對一層勁的方法逐一震散瞭他的玄陽掌勁。

  但剛剛,化解他玄陽掌卻沒有那一層層浪濤般的內勁,他這一掌拍去,尚未接觸到母親的掌就如泥牛入海,像是打在一層層的軟絮之上!過去母親那讓他感到剛猛刺痛的春雷勁,卻變得如修習太初幻陰功的二姐那般,變得陰柔無比,而且感覺較半年前時更為淳厚瞭!

  ——這也是讓韓雲溪最驚駭的地方。

  這十多年來,忙於太初門內大小事務,母親疏於修煉,武功多年未有進展不說,甚至可以說大不如前瞭。但今天這一拼掌,讓韓雲溪不禁懷疑:難道母親突破瞭瓶頸到達那剛極化柔之境界?

  但細細一想,這完全說不通。

  一人能身兼多種武學,拳掌刀劍,無非是招式、內力搬運和使用的法門不同罷瞭。但內功從未聽說能身兼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內功心法!除非散功重修,那內力的性質乃是修煉內功所定,那一身內力更是經十數年甚至數十年所就,這陽剛的內力如何能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內變得如此陰柔?

  難道門內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神奇心法?

  韓雲溪心裡疑惑,但母親武功再上一層樓是不爭的事實,這麼一想,他也隻能再次低頭作揖,說道:“恭喜母親修為又進一步!”

  然而,等他抬起頭來,卻是發現母親的臉色卻是突然陰沉起來,看瞭看自己那皓白纖手,竟然發出瞭一聲冷哼,先是一句:“你那玄陽掌還需多加練習,在你這個年紀你大哥已修煉至五重勁圓滿瞭……,哼,你天資雖不如你大哥,但隻要平日收心養性,休要再沉迷那聲色犬馬之事潛心苦練的話,亦不至於進展如此緩慢……”,然後又微皺眉頭,大概也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過於嚴苛,那張習慣瞭結滿寒霜的臉居然又舒展瞭少許,說道:“雲溪,江湖險惡……你是已經成傢立室的人,很快你要獨當一面瞭……”

  薑玉瀾說罷,驟地轉身,卻是搖曳著身姿進瞭藏書閣內,留下頗不是滋味的韓雲溪站在原地,想著好端端的一個請安,卻是送上門被訓瞭一頓。

  ——

  離開藏書閣,韓雲溪回頭看瞭一眼藏書閣,一圈擂在廊道的石柱子上,震得上面塵土飄落,然後才運氣提身朝演武場奔去。

  他卻是要穿過演武場去北邊的獨院找二姐韓雲夢咨詢一些事情,門內禁止施展輕功高來高去,但他這個三公子卻甚少遵守,值哨的門人看到是他除非個別長老,亦不敢加以阻攔。

  出瞭藏書閣,穿過神兵堂,韓雲溪卻見到演武場上站瞭約莫兩百號身穿藍色短靠的太初門弟子正在練功,頂著烈日渾身汗水地在紮著馬步。

  太初門弟子分兩種,一種是內門弟子,習的正是太初門本門傳承和從外面搜刮、收納到瞭上乘武學,連韓雲溪在內共有九男六女十五名真傳弟子和七十五名入室弟子,其中大哥韓雲濤和韓雲溪由父母韓雨廷和薑玉瀾親自教導,其餘弟子則分別由四名傳功長老傳授教習武藝。

  但自從一年前韓雨廷再次開始閉關修煉後,大哥韓雲濤開始自行修煉,韓雲溪則改由童秋崗長老教導。而二姐韓雲夢練的玄陰腿法是陰柔路子,一直跟隨同習玄陰腿法的徐秋雲長老練習。

  另外一種是現在在演武場練武的外門弟子,有二百二十四人,裡面成分不一:有的是在屬地挑選天資優秀作為選拔內門弟子的後備隊;也有專門培養未來派遣駐紮太初門產業、生意所需的;送往軍隊裡任職的;亦有富商官吏送往來鍛煉並謀求“太初門弟子”身份的。

  而這些外門弟子,上任教頭被薑玉瀾調遣入南唐玄武軍中任職後,如今通通由半年前聘任的客卿公孫龍教頭教習,教的是一些基礎內功和基礎兵刃技法。

  公孫龍教頭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修的是一身橫練外功,但卻不是那膀大腰圓的莽漢,反而一席長袍遮擋住那肌肉精煉的黝黑軀幹後,人看起來甚至有點瘦削。這身形穿著那長袍本來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息,無奈那張蓄著山羊胡子的黝黑臉蛋額窄顴高,憑空舔瞭幾分奸詐神色,倒像是一名無良軍師。

  韓雲溪與這位新任教頭接觸不多,公孫龍到任半年來,韓雲溪下山三次,每次都幾乎花費個把月時間,難得在門中時又被母親逼著修煉,所以他這個三公子和公孫龍這個外門教頭見面卻是兩隻手就數的完,不超十次,但兩次宴席上他發現這個公孫龍教頭也是一名酒色之徒,兩人相談甚歡,所以關系尚可。

  這邊公孫龍正拿著一根燒火棒給弟子們糾正姿勢,看見韓雲溪遠遠就拱手點頭。韓雲溪還瞭一禮,也不做停留,直接掠過演武場。

  整座赤峰山都是太初門的領地,總壇建在三面懸崖易守難攻的頂峰上,二姐韓雲夢的別院卻建在下方的一處山坡上,三面環林,門前挖瞭一畝地的大坑再引瞭山泉水,形成一個小湖,別有一番風光。

  韓雲溪遠遠瞥見一道身影在湖邊的草地上舞劍,動作如蝴蝶飛舞,輕盈飄逸,那優雅的動作中,劍光四溢,斷不是習腿法的二姐,卻是二姐的婢女秋雨。

  太初門的婢女雖然名義上是下人,但她們的地位卻是比外門弟子更高一籌,尤其是內院的婢女,都是依附於太初門的一些小門小派那些門主、掌門的千金小姐,均有武藝在身,而能被選上的姿色身材亦是中上之選。

  這些千金小姐在太初門為婢三年就會自動轉為入室弟子,獲得修習上乘武功的機會,雖有雖說為婢,但絕大部分門主掌門以女兒被選上為榮。

  這秋雨會一手蝶舞劍法,雖然在韓雲溪這種名門大派的親傳弟子眼中上不得臺面,但在江湖上同時對付五六個宵小之輩卻不在話下。

  韓雲溪剛被母親訓斥完,內心正憋瞭一股怨氣,看見那婢女秋雨,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卻摸出一條黑巾把臉蒙住,然後施展輕功身法躍出林子從背後往她撲去。

  那邊正在練劍的秋雨聽見身後風聲,轉身發現一蒙面男子朝他躍來,竟已逼近身前五步,一聲驚呼下,反應頗快,手腕一轉一抖,居然直接就是她傢傳絕學蝶舞劍法的殺招蝶舞繽紛,抖出七道劍花朝著韓雲溪刺去。

  可惜這殺招對韓雲溪來說卻是花哨有餘,鋒銳不足,這七道劍花隻能迷惑一些外門弟子般的武學新手,在他眼裡簡直就像放慢動作喂招一般。他輕易找到真正劍鋒所在,然後也無需以精巧招式拆解,左手劍指點在劍身上。

  秋雨隻覺得手中鐵劍被一股巨力敲中,驚駭之下,虎口一麻卻是劍也握不住,直接脫手被震開。韓雲溪左手點飛秋雨的鐵劍後,右手閃電一般探出,卻是在秋雨的胸脯上直接捏瞭一把才飄開。

  “啊……”

  秋雨發出一聲驚呼,胸脯被人輕薄,臉上驚怒交加,卻是很快黯淡下來,她已猜出這蒙面男子是誰,雙手垂下站立,眼眶裡蕩起水霧,低頭咬瞭咬下唇,喊瞭一聲:“三公子……”

  韓雲溪扯下臉上的黑巾,嘿嘿一笑,卻是繞到秋雨後面,在她的臀部上又捏瞭一把,才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我那雲夢姐姐呢。”

  “二小姐三日前領瞭玄武令下山去瞭……”

  被送往太初門前,秋雨是流雲宗的千金小姐,是宗門內眾星捧月的存在,然而在這裡,她卻隻能是個婢女,被韓雲溪公然輕薄卻發作不得,甚至那邊韓雲溪聽到她主子不在,更加肆無忌憚再次將手按在她的胸脯上肆無忌憚地揉弄起來,她也不敢有一絲反抗。

  因為她知道,這樣的輕薄不算什麼。

  就在她深吸瞭一口氣後,後面傳來那讓她在噩夢中驚醒的聲音:“脫掉衣服。”

  ——

  韓雲溪從二姐別院的婢女廂房出來時,落日已經被赤峰山遮住,整個太初門燈籠已經全部燃亮,在黑夜中仿若點點星光。

  他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朝廂房內拋去,落在赤裸著身子坐在床邊的秋雨邊上。

  秋雨的身子顫抖瞭一下,這是第九次瞭。她記得特別清楚。但每一次韓雲溪帶給她的羞辱感都如同第一次般強烈。

  但她不得不伸手拿起那錠銀子,在屈辱得再次落淚中,強迫自己抬頭擠出笑容說道:“謝謝三公子……”

  仿若妓院娼妓拿到恩客賞賜般……

  但秋雨知道這個三公子手段的可怕,她如果不順從的話,等待她的可能就不僅僅是胸乳上那些掌印和掐痕瞭。

  門外的韓雲溪露出滿足的笑容,隻是一剎那間,又斂去,轉頭間,變得有些落寞起來。

  他留意到秋雨的拳頭捏得發緊,他當然知道他這種強行把強暴行為變成狎妓行為到底是多麼地侮辱人,他也知道秋雨心裡肯定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但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做瞭,隻有這個時候,才能彰顯他這個太初門三公子的“能耐”來。

  ——

  回到西別苑,臨山崖邊的閣樓露臺邊上,在發出呼嘯聲的山風中,韓雲溪倚著樓臺的欄桿眺望遠方,在這個五月的夜晚,無邊的黑暗中隻能看到遠方盤州城點點微弱的光芒。

  好半晌,他才轉身回瞭屋內,噔噔噔剛下瞭樓,門卻被從外面推開,有瞭五個月身孕的娘子肖鳳儀進來,看見韓雲溪,時隔一個月不見,那張清秀的臉蛋卻沒有驚喜的表情,燈籠燭火的照映下,平和中顯得又有些黯淡。

  “夫君回來瞭。”

  “嗯。”

  “用膳瞭嗎?要不……”

  “用過瞭。”

  “哦。”

  韓雲溪回到內間,坐於床邊開始脫靴,跟著進來的肖鳳儀先是走到窗邊,將被山峰吹得獵獵作響的窗戶關上,嘆瞭口氣,才回到床邊,彎腰拿過夫君的靴子到一邊放好。

  肖鳳儀知道自己夫君正午就回到瞭。

  但此刻已經是戌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瞭,肖鳳儀才在這別苑見著夫君,不消說,歸來後夫君定是在門內不知道哪個師妹或者婢女的床上廝混瞭一整個下午才回來見她這位正妻。

  成親四載,自己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哪裡能不清楚。

  “娘子過來,這次遠門,為夫給你帶瞭禮物。”

  “啊……”

  那邊肖鳳儀放好靴子,聽見韓雲溪的話,回到床邊坐下,卻見夫君從被褥下抹出一件玩意出來,遞給她。

  肖鳳儀接過,卻是一件紫色的訶子。

  “這……”

  肖鳳儀臉蛋騰起紅暈,過去夫君送過胭脂水粉,卻第一次見夫君送她一件褻衣。但那件訶子色澤艷麗,花紋瑰麗,入手冰涼絲滑,柔順異常,顯然不是一般的訶子。

  隻是隱約飄來一陣熟悉的怪味,讓肖鳳儀稍微放遠瞭些。

  “夫君……怎地送我這等女人事物……”

  韓雲溪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的表情,呵呵一笑,卻說道:“這可不是凡品,內裡大有文章。”

  “一件……一件訶子還有故事?”

  “那自然。哼,這次南詔一行,那邊……”想起半個月來的經歷,韓雲溪也不由輕哼瞭一聲:“真乃是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啊。”他扭頭看向娘子,卻突然命令道:“把衣裳脫瞭……”

  “這……”

  肖鳳儀臉上剛消退下去的紅暈又再次暈起來,但卻不敢違抗這個夫君的命令,不情願下,還是把衣裳脫掉,露出那因為有身孕而膨脹瞭一圈的碩大乳球和已然隆起的肚子,隻留下身穿瞭一條褻褲坐在瞭夫君懷裡,任由夫君把她擁在懷裡隨意把玩她胸前那兩對肉球起來,她也無需吩咐,解開夫君的腰帶,把手探進褲襠內,握著夫君那根翹立起來的話兒輕輕摸瞭起來。

  韓雲溪卻是一邊把玩著娘子的奶子,一邊說道:“南詔的鐵山門,娘子可曾知道?”

  “嗯……有所耳聞,在南詔也算是大派瞭,嗯……夫君輕點,捏痛奴傢瞭……那鐵山門精於槍棍之法。”

  肖鳳儀說完,再次發出一聲輕微的疼哼,卻是韓雲溪的手勁絲毫沒有變輕,毫不憐香惜玉地大力搓著她的胸乳變幻著形狀。

  但微微的痛楚間,卻開始夾雜著一聲聲嬌喘呻吟。

  她不是那喜好床事之人,隻是有身孕後她身子就變得異常敏感,隻是被夫君這搓揉捏弄瞭幾下,她就感覺身子開始發燙酥麻起來。

  為防動瞭胎氣,薑玉瀾嚴禁肖鳳儀兩人房事,但因為她這樣的體質,夫君韓雲溪卻反而比她有身孕前更加喜歡戲弄她。經常用手撩撥起她的情欲,吊著她的胃口,逼迫著她做出一些不知廉恥的動作行為和說一些羞人的話來,才用手把她弄泄瞭身子。

  夫君習武的能耐一般,但對女人這方面的手段卻天分過人,就算是她那沉默寡言性子內向的婢女夏木,隻憑那一隻手五根手指就能讓那未發育的雛兒站著“尿”濕瞭綢褲。

  所以現在隻是捏弄她的胸乳,她就已經感覺到渾身力氣被一抽而空,止不住地開始哼叫起來。

  “那獨門絕學混元棍法……嗯啊……奴傢曾見人施展過……嗯……走的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子,雖然無甚精妙之處,但威力倒是剛猛絕倫……夫君……別……”

  宗門幫派子弟多是互相聯姻,鮮有嫁娶普通人傢的,有也是大官巨賈。江湖之事,肖鳳儀嬌喘間娓娓道來,她是河洛幫二當傢的千金小姐,有一身好水性,傢傳的拳腳功夫瞭得不說,還精通一手獨門兵器峨眉分水刺,也是一名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

  說起來,她的武學天資比韓雲溪要高,嫁進韓傢之前,她以傢傳波紋功施展的暗流旋渦腿法,其武功修為比韓雲溪要高上兩分。可惜生在異常重男輕女的河幫之傢,從小被教育得三從四德那一套刻在瞭骨子裡,空有一身高強武藝,卻不敢忤逆韓雲溪這個夫君半分,有些矛盾哪怕占瞭理子,但被韓雲溪毫不講理地掌刮在臉上,最後居然是她跪地認錯瞭事。

  所以韓雲溪這幾年變本加厲的放縱,雖不能怪她,但不得不說她也是有一點推波助瀾的責任的。

  那邊韓雲溪卻是怪笑瞭一聲,調戲瞭娘子一句“什麼棍法?有夫君這根棍法厲害嗎?”才又說道:“嘿,那鐵山門如今已經分崩離析瞭,一小半人降瞭吐蕃,一小半有骨氣的寧死不降,倒是被合圍後屠戮精光,最後那一半人則各奔東西去瞭……”

  “嗯……這和夫君此次慶州剿匪有何幹系?啊?莫不是……”

  “正是。什麼黑豹寨,卻是那鐵山門的門徒聚在一起落草為寇去瞭。”

  韓雲溪此刻已經不滿足於娘子那肥碩的奶子瞭,手向下滑去,先是摸瞭摸那隆起的肚皮,然後開始朝著娘子的褻褲摸去,將那佈帶撩到一邊,手指直接沒入瞭濕漉漉的溝壑裡,但他腦裡卻是浮現出一張成熟美艷的面孔,以及那副面孔下即使沒有身孕也不輸娘子此時的豐滿胸乳,還有同樣飽滿的唇瓣……

  一邊玩弄著有身孕嬌妻,一邊腦裡想著另外一個女人,韓雲溪的嘴巴卻沒有因此停下來:“那匪首趙元豹是鐵山門的真傳弟子之一,那混元棍法使得正如娘子所說,威猛無比,真是一場惡戰.哼,幸虧為夫帶瞭金龍爪,到底還是你夫君的鐵掌更為霸道,叫他斃於我掌下。”

  “嗯啊……,那和那訶子有……啊……有何幹系……”

  肖鳳儀肥碩的臀部往後挪瞭挪,雙手撐在床上支撐著後仰的身子,雙腳卻是放到床上來,一左一右踩在床沿,屈起來的雙腿左右分開,更為方便韓雲溪玩弄她的下體。

  經過韓雲溪幾年來的刻意調教,這個不喜床事的娘子卻是很明白自己該如何取悅這個夫君。

  “嘿嘿,娘子且聽夫君一一說來……。那鐵山門門主鐵戰龍決心與鐵山門共存亡,戰至最後,力竭而死猶自撐棍站立不曾倒下,嘿,也真是一條好漢。可惜啊,他不曾想到,他讓趙元豹和王旭峰這兩名親傳弟子帶人護送妻眷走,他那兩個好徒兒卻是起瞭歹念……”

  “啊……”

  梓卿聽到這裡,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呼。

  “鐵戰龍的夫人驚鴻觀音蕭月茹在南方是有名有號的好手,更有一根傢傳至寶虎筋鞭加持,武功不在那鐵戰龍之下,甚至可以說猶勝一籌。但可惜在突圍的時候被吐蕃妙音寺的護法喇嘛圍攻之下被傷瞭丹田,雖然最後在門人的拼死掩護下得以僥幸突圍而出,但那一身功力卻隻得平常三四成。又因為是自己弟子不加防備下,竟然被趙元豹那兩個牲畜偷襲得手,和她的兩個女兒鐵勝蘭,鐵勝荷一起落入他們手裡……”

  聽韓雲溪說道這裡,肖鳳儀的臉色不由地暗淡下來,那升騰起來的欲念也消減瞭不少。

  她也是行走過江湖的人,她很清楚,男子交手落敗大不瞭是一死,五十年後又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但女子若果不幸落敗於那邪教門徒或者土匪山賊手上,若能自刎尚好,否則等待她的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折辱。

  她甚至親眼目睹過幾次,在攻破某些匪寨魔教支點後,那些被俘掠囚禁的普通女子和曾經在江湖中有名號的女俠到底是何等一個淒慘的狀況。

  這也是為什麼江湖流傳,行走江湖有三種人要警惕:小孩、女人、老人。女人要比男人面對更大的風險,所以憑借一腔熱血闖蕩江湖的愣頭青,男的並不鮮見,但女子幾乎都有其過人之處。

  肖鳳儀聽到這裡,也算是明白為何平日不喜說外面之事的夫君,為何今晚如此有興趣和她說這次慶州之行。

  “娘子,你可知道,堂堂名門大派的掌門夫人,那蕭月茹被兩位徒弟以女兒性命要挾,硬生生被調教成瞭人盡可夫的娼妓,每日供兩名逆徒百般淫辱發泄欲望。後來那鐵勝蘭和鐵勝荷更被強迫分別嫁予兩人為妻,而且夫君說變就變,今天喚那趙元豹做夫君,明日那王旭峰爬上床幃,又得喊那王旭峰做夫君。最可憐是那蕭月茹,就此成為兩人的丈母娘,但這丈母娘卻是被女婿弄上床和女兒公侍一夫,不,二夫!哈哈哈——!”

  那邊韓雲溪放聲大笑起來,但聽到這裡,肖鳳儀的欲望算是徹底消散無蹤,任憑丈夫的手在她胯下翻弄勾挖著,她隻感覺到身體開始發涼,那笑聲更是讓她感到惡心難受……

  “娘子且聞一聞……”

  那邊韓雲溪笑完,卻提起那紫色訶子,丟在瞭肖鳳儀的臉上。

  肖鳳儀皺起眉頭,輕輕一嗅,卻是感覺那訶子的味道和她此刻胯間散發出來的那股味道……

  這時候韓雲溪說瞭一句:“這訶子正是那蕭月茹的……”

  “嘔——!”

  是那騷水的味道!——肖鳳儀臉色一白,一把推開韓雲溪,卻是從床上怕瞭起來,撲到在床邊的地板下,從床底扯出那痰錳,胃裡一陣翻滾,再也忍不住那惡心勁嘔吐起來。

  一邊韓雲溪聞著剛剛在娘子胯間活動,那沾滿某種粘液的右手所散發出來的“醉人”香氣,還在自顧自地說道:“這訶子可是件寶物,是用已經失傳的技法用冰蠶絲織就,雖說沒那刀槍不入的能耐,但冬暖夏涼,有寧神安魂之效。這可是買不到的稀罕貨,在那黑市上可是價值千金。”

  ——

  夜深。

  肖鳳儀躺在寬大的木床內側,對著墻壁,眼皮一開一合,細不可聞地嘆瞭口氣。

  另外一邊,脫瞭一幹二凈的夫君韓雲溪,卻在擺弄褻玩著另外一具赤裸且稚嫩的身子,卻正是她的婢女夏木。那平時性格內向少言的夏木也不知道被喂瞭什麼淫藥,很快在韓雲溪的挑逗和引導下,開始一邊嬌喘呻吟,一邊說起那些她平日也被強迫著說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起來。

  旁邊夫君和自己的婢女翻雲覆雨,但肖鳳儀悲哀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開始習慣起來,不但沒有過去那種強烈想要離開卻又被迫留下的鬱結感,反而聽著那些動靜,她開始感覺到自己下面又開始瘙癢起來,明明剛剛才因為那訶子的事情和夫君爭吵瞭一番。

  可是她此刻身上穿著的,就是那件紫色的訶子。

  甚至過去她輾轉難以入眠,但如今不消一會,在夏木的呻吟聲和哀求聲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訶子真有寧神安魂之效,還是她真的已經習慣瞭夫君的荒唐事,她卻泛起困來開始迷迷糊糊地睡瞭過去。

  哪怕迷糊間感覺自己的一隻腳被綁上繩子吊瞭起來,分開的胯間湊來一個頭顱,那濕滑的舌頭開始在她的下體舔弄起來,她亦不曾醒來,反而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