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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問題

  舞廳裡的照明度原本就不怎麼強,而沙發茶座所在的位置又比較偏僻,那裡的光線自然更是差勁的很,不過這世上有些人就適合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比如說麥克,他在這舞廳裡顯然有種如魚得水的舒適感。

  侍者很快送上來兩杯黑啤酒,勒克洛斯給李再安送上一杯,自己則將另一杯端在手裡,同時繼續朝麥克所在的位置打量。

  被幾個女人眾星拱月般簇擁在中間的麥克就像個王子,他一邊同一個趴在他肩頭的女人說笑,一邊拿著一個小玻璃瓶在面前的茶幾上連連抖動。玻璃瓶裡傾倒出來的淡黃色藥沫抖落在桌面上,拉成一道狹長的弧線,麥克收起手裡的瓶子,拿一根吸管湊到藥沫尾端,另一頭卻擱在鼻孔前邊,而後就那麼猛力一吸,整個人在片刻的痙攣後猛地跳起來,一邊癲癇似的抽動著身體,一邊嘴巴快速的開合,也不知道在咒罵些什麼。

  等到麥克從沙發上跳起來,原本圍聚在周圍的幾個女人一擁而上,你吸一下我吸一下的,瞬間便將那些藥沫吸瞭個幹幹凈凈。就在出手最慢的一個女人還沒得及站直身子的時候,面色紫漲的麥克已經轉身回來,他伸手在女人挺翹的屁股上猛地拍瞭一巴掌,而後一隻手拉開褲子拉鏈,一隻手探到女人裙下,摸索著扯出一條白色底褲,緊接著,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挺著屁股湊上去。

  李再安抿瞭一口啤酒,將視線從沙發茶座那邊轉回來,落到吧臺近前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卻膀大腰圓的年輕人在四五個隨行人員的陪同下走到吧臺另一頭。

  年輕人沒有在吧臺另一端停留,而是徑直走到李再安所在的位置附近,恭恭敬敬的彎腰鞠躬,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剛剛得到消息……”

  這個年輕人就是哈米尼,莫裡奧組織內新生代中層頭目之一,也是李再安出任組織首腦後親手提拔起來的兩個中層頭目之一。

  擺擺手,打斷哈米尼的道歉,李再安伸手朝麥克所在的位置指瞭指,問道:“這傢夥怎麼樣,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哈米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瞭一眼,嘴角微微一彎,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一顧的笑容。他朝吧臺邊上靠瞭一步,小聲說道:“我可沒看到他會惹什麼麻煩,至少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麻煩。先生應該看得出來,他喜歡這裡的生活,喜歡這裡的一切,相比起酒店來,或許這種地方才更適合用來安排他。”

  李再安無聲的笑瞭笑,轉過頭來的時候,伸手在哈米尼的肩膀上拍瞭拍,不得不承認,哈米尼做出的安排實在是再恰當不過瞭,在這處地下舞廳裡,麥克怎麼鬧也鬧不出太大的變故。這裡有他需要的毒品,也有他需要的女人,更有他所需要的瘋狂,說句最到傢的話,他即便是在這裡搞出人命來,哈米尼都有辦法毀屍滅跡,不驚動任何人。

  “先生,你要不要……”哈米尼滿臉的興奮,對他來說,自己的工作能令李再安滿意就是最大的收獲瞭。哈米尼在莫裡奧組織內沒有深厚的背景,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功績,從某種程度上說,他所面臨的形勢比德佈魯因還要難堪,就目前來說,他所能倚仗的隻有一點,那就是李再安對他的支持。如果失去瞭這一點,他別說是在中層頭目間立足瞭,估計連自己管理的這一塊地盤都打理不順當。

  哈米尼的話隻說瞭一半,李再安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問自己要不要跟麥克見一面。

  搖搖頭,李再安將剩下的半杯黑啤一股腦倒進嘴裡,對這個美國來的花花公子,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當然是能不跟對方見面就盡量不跟對方見面。

  “不管他有什麼要求,都盡可能的滿足他,”放下空瞭的酒杯,李再安說道,“我的要求隻有一個,別讓他給我惹出麻煩來就夠瞭,尤其是今後一周裡,我可能不在聖保羅,你更要給我看好瞭他。”

  “先生請放心,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的,”哈米尼點頭說道。

  李再安沒再說什麼,對他來說,最近需要操心的事很多,但需要煩心的事卻隻有麥克這一個存在,隻要把這個惹禍精安置妥當瞭,他就可以放心的再次前往帕克阿瞭。

  從前世的角度來看,李再安並不清楚基於東西半球的海洛因與可卡因之爭最終是如何解決的,但現實是,到瞭兩千年左右,哥倫比亞人種植罌粟、墨西哥人販賣冰毒的報道也時不時的見諸報端。這就說明,隨著時代的發展,毒品販子們的觀念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歸根結底,一切仍舊是為瞭利益,為瞭金錢,隻要有錢可賺,所謂的高低貴賤其實是很扯淡的事。

  李再安不關心組織究竟是販賣海洛因還是販賣可卡因,他需要的隻是借勢而上,將來的某一天,他終歸還是要脫離這個圈子的,至少要在表面上洗白自己。

  對於瑪瑙斯的局勢,李再安短期內不會去關註,但他並不打算讓那些尼日利亞人日子過得太舒服,關鍵時刻,通過向佈倫特出賣消息,就能輕而易舉的給尼日利亞人造成沉重打擊,類似這樣的手段,李再安絕沒有理由棄之不用。

  ……

  “呯呯呯呯!”

  連續的六七聲槍響經過倉庫內四壁的回攏顯得更具聲勢,甚至頗有些震耳欲聾的效果。

  按下靶牌牽引索的按鈕,一邊更換著彈夾,一邊看著人字形的紙靶緩緩移動過來,最終定格在身前一米多遠的地方。

  一共射擊七槍,四個10環,一個9環,剩餘兩個卻是6環,這樣的成績令陳錦很是不滿,她俯身過去,一把扯掉紙靶,而後單手舉槍,瞄準靶位,又是連續的七連射。

  “阿巴,阿巴……”戴著護目鏡的啞巴從另一格射擊位探頭過來,看著陳錦宣泄般的將一彈夾子彈全都射出去,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依依呀呀的比劃瞭一通手勢。

  都是相依為命的老夥計瞭,陳錦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啞巴是在勸告她,心緒不穩定的時候怎麼打都打不出好成績的,這是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就接受過的訓練。

  這個規條陳錦當然不會忘記,但一個人的心緒往往是自身控制不瞭的,尤其是像她現在這樣的情況,要想讓情緒穩定下來,更是難上加難瞭。

  負氣似的扔掉手裡的手槍,摘下來的耳麥和護目鏡也隨意的扔在射擊臺上,陳錦抓過搭在一邊的毛巾,胡亂的在臉上抹瞭一把,轉身朝幾步外的一個散打擂臺走去。

  散打擂臺上,雷子正在跟吳興國對練,雷子是進攻方,變幻著腳步節奏朝吳興國戴著護臂的上身左踢右打,吳興國時不時的糾正他的動作。

  看到陳錦扯著護索爬上臺來,雷子停下手上的動作,好奇的打量她一眼,說道:“怎麼啦,花臉錦,想打一局?”

  陳錦一句話也不說,坐在左邊的臺角上,拿過搭在護索上的護帶就往手上裹纏。

  “哎呦,真要打啊?”雷子是出瞭名的嘴碎,見她一聲不吭的做著上場的準備工作,忍不住嬉笑道,“是單練還是跟我對一局?嘿嘿,不是我打擊你哈,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陳錦抬頭瞄瞭他一眼,咬咬嘴唇,沒說什麼。

  過瞭兩三分鐘的光景,雷子已經重新練上瞭,纏好手帶的陳錦突然站起身,一個簡單的騰躍跳過去,照著雷子的後腰就是一個側踢。

  “哎呦,我閃!”雷子是地地道道的偵察兵出身,若是論搏擊技能,包括李再安在內,幾個人中誰都不是他的對手。陳錦的偷襲雖然很突然,但卻被他一個騰挪躲瞭過去。

  “哈,沒踢……”躲開的雷子嘴裡還不消停,嘻嘻笑著挑逗道。

  可他沒想到的是,陳錦的一個側踢隻是一**風式攻擊的前奏,他嘴裡的調笑還沒落地呢,換腿提膝蹬踏而來的陳錦已經追到瞭他的面前。

  蹬踏連著左擺拳,左擺拳連著右側踢,隨後又是右擺拳,鞭腿……雷子上來就失瞭主動,隻能護住周身不停地躲閃後退,嘴裡卻喊叫著:“喂喂喂……花臉錦,你搞什麼鬼,想打死人啊!”

  也難怪雷子怪叫連連,陳錦這暴風驟雨式的進攻可不是對練的架勢,她的每一記揮拳擺腿全都勢大力沉,打在身上嘭啪作響,隻是擋瞭兩下,雷子的胳膊就麻瞭。

  “小錦!小錦……”吳興國察覺到情況不對,慌不迭的從後面追上來,用瞭個鎖拿的手法,將陳錦揮舞的雙臂緊緊鎖住,“你是怎麼啦?!”

  陳錦被鎖住身子,掙紮不開,飽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一雙泛紅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對面的雷子。

  “雷子,你怎麼惹到她瞭?!”吳興國大聲質問道。

  “我的娘,天地良心,”雷子哭喪著臉,哀嚎道,“我哪敢招惹她啊。”

  “阿巴,阿巴!”察覺到不對的啞巴這時候正好走到擂臺邊上,他遲疑瞭一下,朝著一臉疑惑的吳興國比劃瞭一通手語。

  “懷孕?!真的假的?”吳興國眼睛大睜,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