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安的確是在考慮一些很重要的問題,在前世的記憶中,美國人似乎在南美設立一個專門培訓特戰隊員和高級保鏢的學校,叫什麼獵人學校,國內拍的那個電影《沖出亞馬遜》就是根據這個情節來的。
可惜的是,那時候他對這方面的消息所知有限,也不太關註,所以並不知道這所學校建在什麼地方,最初的功用是什麼,隻是知道這所學校的創辦人是非官方的,是來自於一個黑水公司。
從眼前的地圖來看,帕克阿這個地方所處的位置很有趣,它位於亞馬遜原始叢林的中部,從這裡出發到巴西、厄瓜多爾、秘魯都有差不多的一段距離,換句話說,如果美國人在這裡建一處基地,便能夠同時輻射影響四個國傢。最重要的是,這處基地如果是用來打擊毒*品走*私的,那麼它便能夠從根本上扼住哥倫比亞販毒勢力的咽喉,令他們進退兩難。
李再安的前身雖然是當兵出身,可隻是等級最低的士兵,在戰略戰術這種高層級的素養上極度欠缺,而李再安本人也不擅長這方面的東西,所以,他隻是隱約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但重要在什麼地方卻是隻能看出個大概。
也已經很深瞭,長時間盯著一個東西看眼睛總會變畫,頭昏腦脹的,感覺很辛苦(就像俺現在一樣),更何況適才還做瞭一番重體力活(這跟俺不一樣,囧)。
李再安揉揉眼睛,想要點上一支煙,這才感覺到鼻子裡嗅到的氣味很難聞。抬頭看到史皮就站在門口,一張黑臉上全是鬱悶,知道他看不出佈倫特的價值,因此心有不滿,但也懶得解釋。
“把東西收拾一下,給我換一間房,”抬腿從床上下來,李再安卷起地圖,隨口說道。
“已經安排好瞭,就是對面的房間,”史皮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說道。他們這次來也沒帶多少東西,主要就是錢,而且是很大一筆錢,那是用來買通哥倫比亞人做交易的。可就在剛才,這筆錢去瞭三分之一,而且還是給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就是史皮鬱悶的原因。
李再安點點頭,想想又說道:“時間不早瞭,安排好瞭你也去睡吧。記得給我找個人來搓背,我想好好洗一洗,不要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好的,先生,”盡管心裡藏著事,可史皮也沒有多問,有些事情不是他應該過問的,這個規矩他懂。
對面的房間沒有人住,收拾的很幹凈,空氣中有一抹淡淡的梔子花清香,令人心情舒暢。
史皮出去不一會便帶瞭個年輕的女孩回來,杜帕萊斯旅店雖然環境簡陋,但皮*條生意卻做得很不錯,隻要價錢到位,那位胖胖的老板娘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物色到最出色的女孩子。
房間的臥室裡沒有淋浴,隻有一個瓷面斑駁的大浴缸,自來水倒是有,熱水的溫度也不錯。女孩給放瞭半缸的熱水,調試好溫度,又在浴缸頭上放瞭一個水枕,這才請李再安進去。
頭靠著綿軟溫熱的水枕,享受著女孩輕重適度的搓洗,李再安瞇著眼睛考量他做出的這一步安排。
按照前世的記憶,美國人雖然同哥倫比亞政*府合作十幾年,持續的打擊活躍在叢林中的遊擊隊以及販毒力量,其間也取得過一些階段性的成果,但總的來說,這顆毒瘤卻始終沒有徹底清除。既然如此,那麼這次的進剿行動也不太可能從根子上祛除毒*源的病患。
其實在李再安的觀念中,從來就不存在什麼法制的觀念,他認為人類社會就像是一個包含瞭各種細胞和組織的生命體,政*府是這個生命體的中樞,各個社會部門就器官,經濟是血液,信息流轉是神經,人則是構成整個軀體的最根本的細胞。而像黑幫、販毒組織這些成規模的犯罪組織,他們同樣也是細胞組成的,單個的罪犯可以看作是病變壞死的細胞,而成群體的細胞病變根本不能簡單看成是一個個病變細胞的聚合,而是整個軀體在某個環節上存在導致病變的缺陷。換句話說,群體犯罪的出現,是因為制*度、社會本身出瞭問題,不能單純將責任或者是罪責都歸咎於犯罪者本身,而是整個社會都要承擔責任。
就像能量守恒一樣,正義與邪惡總是交融並存的,有多少正義就有多少邪惡,而放到社會分工中看,有多少警察就有多少賊,警察越多賊越多。倘若真的天下無賊瞭,那也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真正到瞭天下無賊的時候,要嘛是共*產實現瞭,要嘛就是大盜並起的時候到瞭。因為警察也要吃飯,無賊可抓他們就意味著失業,就意味著生活無著,反過來,他們或許就是比賊更兇猛的一群人,面對生存這個最大的問題,什麼善惡是非,正義公理,全都是狗屎,骯臟且臭不可聞。
華盛頓也好,波哥大也罷,都不可能剿滅掉亞馬遜叢林深處的遊擊隊,也燒不光成片的古*柯林,所以,這一次的危機估計應該是暫時的。
問題在於,這個暫時的困難對於那些遊擊隊來說也是很難熬的,他們肯定迫切需要建立一條全新的販毒通道,而李再安安排的這一步計劃,正是為瞭建立這樣一條通暢的貿易渠道。
黃檀木的質地油性很大,而且木質較實,一磅黃檀木的體積與一磅可*卡因的體積差不多等同,如果將一株直徑半米的黃檀木原木中心鏤空,根本不用太空,隻需要打出一個直徑十厘米左右的柱形空間,便足矣藏匿七八百磅以上的可*卡因磚。八百磅就相當於四百公斤,這已經遠超莫裡奧的吃進量瞭。
另外,將成百株的黃檀木原木沿亞馬遜河進入巴西,因為要泡水的緣故,原木外層必定要塗抹一層用以防蝕、防浸、防蟲蛀的塗料,這些塗料氣味刺鼻,能把緝毒犬熏得打噴嚏,自然也能順利躲過極緝毒警察的突襲。
還有,這種利用水網的便捷運輸方式,可以節省大量的人力,上百株原木漂泊的在水裡,其中隻有一兩株藏有毒*品,運輸的途中隻需要安排三五人盯著就足夠瞭,可以將風險降到最低。
最為重要的是,這些事情能夠因為佈倫特的原因,而在美國人的眼皮子底下展開,這傢夥收瞭毒*販的錢,將來即便是事情敗露瞭,隻要他沒有同歸於盡的決心,就得想方設法幫著隱瞞——毒*販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那一張張鈔票可都是沾腥帶血的,一絲氣味黏在手上都會存留一輩子,永遠都洗不脫的。更何況人的貪欲都是無窮無盡的,或許將來佈倫特即便是察覺到瞭,也不會覺得這錢花起來有什麼燙手的地方。從滿足欲望這方面來說,毒*販的錢同樣也是錢,而且花起來更舒心,更不用心疼。
“先生,要搓搓背嗎?”
正想的入神的時候,蹲在浴缸外的女孩柔聲問道,她的英語很蹩腳,但聽著卻很有味道。
李再安睜眼看看她,隻感覺她最多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很稚嫩,但或許是因為混血的緣故,那副美人坯子的風情已經顯露出來瞭:略顯消瘦的面部曲線很柔和,眉毛細長淺淡,鼻梁挺直,小巧的鼻頭微微帶尖,兩片薄*唇粉潤且帶著淡淡的光澤。順著細長的脖頸鄉向下,視線劃過深陷而性感的頸窩,小麥色的胸脯上挺著兩團與年齡不太相符的豐滿。
盡管有些意動,但李再安也不是需索無度的人,剛剛有過一次宣泄,這會不打算再來一次。
微一點頭,他在浴缸裡坐起身,在身後讓出瞭一個位置。
女孩也不羞赧,她褪掉腰間的紗圍,撩動兩條修長的大腿跨進浴缸,在李再安的身後坐下去,緊接著,便在他還出聲反對之前,將兩條腿從他腰側伸過來,以一種極需要柔韌性的姿勢,用兩條腿盤住瞭李再安的腰。
感覺到女孩大腿內*側肌膚挨蹭在自己的後腰上所帶來的膩滑感,李再安低頭看看,微一皺眉,說道:“我現在累瞭,隻想搓搓背,你……”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女孩的整個胸部都從後面靠過來,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同時,那對看似柔弱的胳膊,卻從腋下穿過來,直接圈住他的脖子,使勁朝後勒。
瞬間出現的窒息感令李再安大吃一驚,他本能的曲起左臂,向後猛的一個肘擊,想要甩開女孩的糾纏,沒想到卻擊瞭一個空——女孩的反應比他想象的要靈敏的多。
浴缸裡空間有限,缸壁又滑溜無比,李再安被人從背後纏住根本脫不開身,肘擊擊空後,感覺到呼吸被扼的愈發困難,他隻能做出唯一一個可行的反抗,身子朝後一揚,希望能把女孩撞暈過去。
可他忘記瞭,這是在浴缸裡,缸裡的水在泡進兩個人之後,水位上漲,足以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