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瞭張天樂,我打車回瞭傢裡,想著趕緊睡上一覺,早上好早點起來去一趟湘潭,不管是真是假,知雨的情緒真的讓我很是擔心。這一夜,由於心理放不下心,我睡得恨不踏實。
早上天還沒亮,我就頂著熊貓眼起瞭床。先是給領導發瞭條信息,說身體不舒服,已經住院瞭,至於他信不信,我也沒心情擔心這個瞭。穿好衣服,下樓便開車駛往湘潭。大清早的,路上還沒什麼人。沿著國道除瞭紅路燈需要等待,一路上車子並不算多。我抵達湘潭時,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一路上都是按照導航走的,知雨住的那傢酒店比較好找,就在市區裡友誼廣場那邊。我到樓下時並沒選擇給知雨打電話,而是打給瞭賀仲良。
「你在哪?」
「額,我在外面買早餐呢,馬上準備回株洲瞭。」
「我現在已經到瞭湘潭,你把地址報給我,我馬上過去。」
賀仲良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早就出現在這裡,電話裡忍不住驚呼,「啊,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等下,我馬上用微信給你發過去定位。」
等手機收到賀仲良發來的定位,我看瞭一下,是一傢肯德基,離這裡沒多遠,於是我就立刻趕瞭過去。
進瞭餐廳,人比較多,賀仲良正在卡座上吃著早餐,看到我來瞭,連忙拿起一旁打包好的早餐拉著我到瞭外面。
「裡面人多,咱們到我車裡說吧,你肯定還沒吃飯,給,幫你買的。」
說著他便將手裡的早餐塞進我手裡,然後對著他的車按下遙控。
拉開賀仲良的車門,我坐瞭進去就問他,「昨晚你睡哪瞭,後面沒事吧?」
「額,正想跟你說這事呢……」
「嗯,說吧。」
我耿瞭他一眼,然後拿出豆漿插上吸管喝瞭一口,昨晚喝瞭那麼多酒,根本沒吃什麼東西,這時候還真有點餓瞭。
這時賀仲良深深的看瞭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早上去瞭小雨的房間……昨晚應該是有人去瞭。」
「什麼!」
我嘴裡的豆漿差點噴出來,急忙括住嘴。
「別激動……現在說啥也晚瞭。」
賀仲良神色復雜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垃圾桶裡那麼多套,還都是用過的……」
我有點失控,此時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大聲的喝問:「說清楚點!」
這一刻,我心裡不知道上面感受,反正是憤怒占據瞭上風。
「昨晚她把我趕出去之後,我又開瞭間房。睡到早上,我讓服務員幫我把她那間房門打開瞭,進去時,她還在睡,我以為她就是睡瞭一覺,正準備給她說一下我要走瞭,可是我看到床頭的垃圾桶裡那麼多紙中,都有半桶……還有好幾個避孕套,都是用過的,起碼五六個吧……」
賀仲良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擺著我的手指,「真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她還會找其他人啊,你不也不信?」
「你他媽的昨晚到底幹瞭什麼!」
我仍是不信,就算是知雨找瞭陌生人約炮,那也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時候我有點控制不住情緒,直接對準他的腮幫子上揮瞭一拳!
「我日,你打我幹嘛!我發誓真的跟我沒關系!」
「操你媽的,跟你沒關系?那為什麼她以前不這樣!」
車內,我和賀仲良都有點火大,可是他卻沒敢對我動手,眼神一直在戒備著我的拳頭。
「我說趙銘,你要是真不信我,你就去問她啊!我說瞭你又不信,咱倆能別這樣拍打行麼?我要是做瞭吃虧心事,我早就跑瞭,還能等著你來接我?」
賀仲良一邊警惕的看著我,然後聲色俱厲的說道。
我想瞭想,的確是這樣,要是他導致的知雨這樣,他沒必要早上還見我。
「那你說說你昨天見到她的時候,有什麼異常沒有?」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我到現在都接受不瞭。
五六個避孕套,半桶紙巾!操,這跟本不是一個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真沒有,我再次重申,我昨天之前根本不知道她來這裡培訓,就連我來也是她喊我來的。異常,不就是她做的時候哭瞭,我昨晚就跟你打電話瞭,咱倆之間我有必要隱瞞你麼?你想搞清楚,我也想啊!要不咱倆現在過去,找她問個清楚!」
「用不著,我自己會問個明白的。」
就一腳踢開剛才散落在身下的早點,然後推開車門。
「她在五樓,5503。」
賀仲良看我作勢欲走,對我說出瞭知雨的房門號。
當我回到自己車上後,抬頭看瞭一眼後視鏡,鏡中的我臉色就跟吃瞭屎一樣難看,眼圈烏青,黑眼仁旁邊全是血絲。
回到知雨落榻的酒店時已經快八點瞭,我也不管知雨是否睡醒,沒心思去考慮這些。
進瞭酒店就朝著賀仲良說的門牌號找去。
「物彩!物」
當我到瞭5503房間門口時,接連對著木質的房門使勁的拍瞭幾下。
「誰啊~煩死人瞭!」
裡面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我聽出瞭那是知雨的聲音。
但是我手上卻沒停止繼續拍打門板的意思。
當房門打開時,知雨穿著酒店裡的白色浴袍,頭發凌亂,臉色鐵青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是不是有……!!阿銘!怎麼是你?」
一開門,知雨就想發脾氣,可她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是我後,嘴巴瞬間驚訝的張的大大的,跟見瞭鬼一樣,剛說出口的話也真然而止變成瞭詢問。
「進去!」
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房間裡去,隨手使勁的將門用上。
進入房間,我第一眼去看的地方就是床,雪白的床單上跟知雨同樣,同樣凌亂,床單上皺皺巴巴的,跟經歷幾次世界大戰一樣。
我拖著知雨走到床頭,果然,一個垃圾桶裡盡是雪白的紙巾,被揉成一團團紙球,有的上面還佈滿瞭黃褐色的斑塊。
有幾團紙幣上面還躺著賀仲良嘴裡描述的套子,裡面不知道裝載著哪個野男人的萬子千孫!
「昨晚誰來瞭!」
我扭頭冷冷的看著知雨,感覺自己鼻孔裡噴出的空氣都快灼傷到自己。
這一刻,我真想掐死她,想創開她的胸口,看看她是不是空心的。
知雨看到我的架勢,沒說話,也沒用正眼看我。
而是呆呆的一屁股坐到床上,整個人就跟丟瞭魂兒一樣。
「說話!那些套是誰用的!」
我走到她身邊,雙手用力的鑰住她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她。
「別問我,我不想說……放開我趙銘~!」
知雨在我的搖晃下,發絲在臉上亂飛,看著很是狼狽。
或許是我的強勢引起瞭她的倔勁兒,她連名帶姓的對我喊道。
「阿阿,有種啊……李知雨!你可真牛逼,哈哈哈!!!」
我一把松開她的纖細手臂,放肆的大笑,笑的她自行慚愧的低下頭,笑的我眼角發酸,當我的笑聲漸漸變得無力時,知雨突然抬頭,用若不可聞的聲音對我說道:「趙銘,你別這樣,我們分手吧,是我對不住你,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聲音開始變得哽咽,「我知道,知道早晚,早晚就有這麼一天的阿阿,終於是來瞭……」
「阿阿,李知雨,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他媽的被人綠瞭,連知情權都沒?」
我蹲下身子,將自己的臉湊在她眼前,一字一頓的問道。
面對我犀利的目光,她又開始沉默不語。
知雨坐在我面前時,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她通紅的膝蓋無不說明昨晚確實戰況激烈,就連柔軟的床墊也沒能護得住她嬌嫩的肌膚。
我忍不住開口道:「你現在厲害壞瞭,那麼多避孕套,阿阿,昨晚幾個?一人兩次也得三四個人吧?來,李知雨,讓我看看你的小騷逼是不是都被人操爛瞭!」
說罷,我便去伸手撕扯她的浴袍。
「趙銘,趙銘……嗚……你別這樣……留一點尊嚴給我好嗎……嗚嗚……」知雨嘴裡不停的喊著,一邊哭一邊喊。雙手死死的抱在胸口,想躲開我的侵襲。當我已經扯開瞭她胸前的衣襟時,情急之下,「啪!」的一聲,知雨竟然用瞭我一個耳光。
可是這一記耳光,也使我安靜瞭下來。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要變得相愛相殺瞭?難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天?
過瞭今天我倆便橋歸橋路歸路瞭麼?想到這個,我忍不住抽瞭抽嘴角。
然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十幾分鐘,我就一直這樣的姿勢,雙手撐在腰後,靜靜的看著知雨。
而她,蜷縮著身子,從擺脫我那一刻,就退縮到床頭,就像隻凍得瑟瑟發抖的鶴剪一樣,抱著一個枕頭在懷裡。
我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是既心疼,又無奈。
事情已經發生瞭,我也已經初現在這裡瞭,以後怎麼辦?我真的沒想清楚。
她可真是一點心裡準備的時間都沒給我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