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連羽和薛進正在睡夢中,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由於兩人昨天折騰到半夜,所以十分困倦,下意識裡知道那是門聲,但反應慢瞭半拍,根本沒有及時睜開眼睛。
護士打瞭招呼,跟往常一樣,推門走瞭進來。
「啊……」
她手中的托盤裡放瞭今日早點,手一抖,差點將其打翻。
病床窄小,兩人睡在一起有些擠,男人將女孩圈在懷中,大半個腰部露在外面,使得護士驚的心口一跳。
她本想大聲喊叫,但很快閉瞭嘴巴。
這男人發型和身段有些熟悉,好像是經常來看女孩的──上次連俊還叫她,註意對方的動態。
薛進被吵醒,有些不耐,迅速睜開眼睛。
混沌中,很快理清瞭思路,這時女孩有瞭動靜,飛快將被子拉瞭過來蓋住自己,這是她下意識的防衛動作。
薛進很想去抓,但還是晚瞭一步,幾乎所有遮蔽物被對方收入懷中。
男人發出一絲呻吟,幾乎從床上跳起來,耳邊傳來護士抽氣聲:男人個子很高,身材標準,皮肉也十分緊實,但這都不是重點。
薛進的雙腿交叉,腿間那一對鵝蛋大小的睪丸,非常性感。
「你看夠瞭嗎?」
男人抓住被子的一角用來遮羞,回過頭來,陰森森的問道護士,對方雙眼圓睜,一直盯著自己下面,想來看得十分得趣。
聽到男人問話,護士頓時面紅耳赤。
「我,我是來給病人送早餐的……」
她半抬著頭,不敢與薛進直視,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護士說著,將餐盤放在地上,轉身要走。
「站住!」
薛進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護士心跳加速,腦子裡被色情塞滿,此時渾身無力,想要撫摸自己的小心肝安慰一下都做不到。
試想一下,清晨看到一個身材養眼的裸男,哪個女人不激動?
「去食堂再打一份來。」
薛進是個男人,以前經常泡妞,雖然有些尷尬,但也不至於方寸大亂。
護士點頭如蒜,灰溜溜的逃走。
薛進見她出去,重新躺下,扯瞭扯被子,發現松開不少,方才自己可是怎麼拉,隻得到一小角的待遇。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羽,你這是幹嘛,你男人剛才被人看光瞭。」
薛進十分不滿。
連羽沒吱聲,將頭埋得更低。
薛進來的時候,她正想著要休息,沒想到對方發情,在床上滾瞭一回,也許累極瞭,居然兩人都忘記鎖門。
這下可好,以後還怎麼見護士姐姐?
自己青天白日,跟一個叔叔躺在被窩裡,光裸著被她看見瞭,會不會歧視自己,到處亂說呢?
越想越難受,連羽身體緊繃,被惶恐情緒籠罩。
薛進將被子重新蓋好,伸手攬住她的腰身,立時發覺異樣,不禁微微皺起眉,他想將女孩翻過來,但對方十分不配合。
男人身體強壯,費瞭翻工夫,終於跟連羽面對面。
對方秀發淩亂,閉著眼睛,睫毛一抖一抖,好似隨時都要睜開眼睛,卻遲遲不肯面對光明。
更確切的說,是面對薛進。
男人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愛,低頭在她的前額吻瞭一下。
「你在怕什麼?很快我們就會離開這裡,到時候誰還會記得笑話你,杞人憂天的小東西!」
薛進摸著女孩的發絲,隻覺得千絳萬縷糾纏在心底。
女孩迅速睜開眼睛,十分不解的望著他。
「去哪?」
當初哥哥想要他回陳林那裡,她沒答應,薛進又打什麼主意?
「這個你先別管,我安排好後,會跟你說。」
薛進扯起嘴角,露出神秘一笑,但看在連羽眼中,十分不安。
她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吃瞭早飯,薛進去上班,臨走時不忘叮囑連羽多睡會兒。
男人開著車來到辦公室,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但每個人都察覺出今天的廳長跟以往有些不同。
薛進見誰都帶瞭幾分笑意,顯得分外和氣。
下午二,三點,薛進提前下班,很快回到傢。
他用鑰匙打開傢門,裡面空蕩蕩,毫無人煙,但好在大廳寬敞,陽光直射進來,暖洋洋的照著室內一切。
薛進脫瞭外套,徑直走進臥室。
他看瞭看大床,似乎沒有睡過的痕跡──昨天他自己中瞭招,要連羽來紓解,為瞭避免打擾,所以將手機關掉。
到辦公室打開時,短信通知他好幾通未接來電:幾乎都是白思思的。
薛進知道昨天他徹夜未歸,女人肯定著急,但那關他什麼事,很快他和她就是沒有太大關系的陌路人。
床上放瞭兩隻枕頭,緊緊挨在一起,此時在薛進看來十分刺眼。
男人回過頭來,從床底下翻出一隻皮箱:樣式不太新潮,但容量很大,薛進打開箱子,檢查瞭一番。
裡面沒什麼東西,也沒有破損,對此十分滿意。
他打開衣櫃,先從小物件收拾:內衣,內褲,領帶,襪子,幾塊手表和領帶夾取出,另外放置,而後便是衣服和褲子。
男人的西裝和西褲都是幹洗,整齊的掛在一側。
薛進粗略估算,他的西服沒有三十套,二十套起碼是有的,這還不算休閑和十分正式的制服。
男人不僅撫額,穿的時候不閑多,收拾起來就麻煩。
薛進舔瞭舔嘴角,將襯衫袖子高高挽起,動起手來,認真仔細地將西褲折疊的菱角分明;西服則稍微簡單,做瞭幾次後,得心應手。
待他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放入箱子中時,突然聽到開門聲。
薛進精神一震,給整理箱上瞭鎖,而後開門走瞭出去:保姆手裡提著裝滿食材的籃子,看到男主人也很吃驚。
「薛先生您回來的這麼早啊?」
保姆阿姨下意識的拍瞭拍胸口,笑瞇瞇的打著招呼。
薛進點點頭,隨意客氣道:「你去買菜瞭?以後還要多多麻煩你,照顧我兒子。」
對方十分受寵若驚。
「哪裡,您說的哪裡話,都是我應該做的。」
阿姨換好瞭拖鞋,見對方無意多做交談,連忙向廚房走去。
薛進見不是白思思,著實放松不少。
如果女人看到自己在做什麼,那麼很可能要大吵大鬧,自己走的也不痛快,男人見保姆要做飯,也無意多瞧,復又走回臥室。
薛進打開後備箱,將箱子放入,而後鎖好。
他拍瞭拍手,走回到車門處,但並不急於發動汽車,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
男人深吸一口,悠悠吐出幾個煙圈,有大有小,慢慢被周圍空氣吞沒。
薛進透過彌散開來的白霧,抬頭看著傢所在的位置,一時間頗有感概:畢竟住瞭那麼多年,多少有些感情。
當要離別時,薛進想到的不是白思思的壞,更多的是她的好。
女人刁蠻任性瞭點,但長的漂亮,雖說放蕩,但也是自己放縱寵溺的結果:他需要一個穩定的傢庭,來支撐自己的事業。
她在外面玩歸玩,但對自己有感情,薛進知道。
可無論如何,薛進十分清楚,她不是自己所要的那種類型,隻是背後的權勢吸引人,他給她做瞭那麼多年二十四孝老公,也該知足瞭。
薛進一根煙沒抽完,憤憤扔掉,隨即上車。
男人現在能去哪?酒店嗎?不,薛進有一個很好的去處,那裡充滿瞭美好回憶,這就是──豪園。
很多天沒有人住,進門後空氣有些污濁。
薛進連忙將所有窗戶都打開,一時間空氣變得清新,男人四周看瞭看,扯起嘴角,隻有這裡才有傢的感覺。
薛進將箱子放在衣櫃前,打開後發現裡面有幾件自己換洗衣服,抿嘴一笑。
他想要換個大衣櫃,因為不久之後,這裡不僅會掛滿自己的衣物,還有連羽的,再來還要準備個小衣櫃。
不對,還要準備嬰兒房。
雖然還有半年之久,連羽肚子裡的寶貝,才能出生,但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原本進門時,還覺得十分滿意的房子,此時充滿瞭瑕疵。
空間不夠大,位置也一般,應該在別墅區,買棟房子才對。
可自己是政府官員,不查還好,如果被有心人從中作梗,那麼會是個不大不小的把柄,但這一切都難不倒薛進。
男人拿出手機,給丁步打瞭電話。
薛進現在是建設廳的廳長,要套房子太過容易,你要知道開放商幾乎在排著隊,等著見他的人。
但薛進辦事向來穩健,他別人信不過,丁步完全沒問題。
對方聽說他要買別墅,一時間精神振奮,說是前幾天有客戶沒錢結賬,抵押過來一套,面積大概三百六十平。
薛進問瞭地理位置,丁步據實以告。
男人覺得還不錯,於是相約好時間,準備去看房子:既然是公司名下的產業,那麼自然不用再買。
薛進想住多久就多久,而且也不會有什麼把柄──雖說是自己和丁步合開的公司,但法人代表不是他,如果紀檢部門查下來,也搞不到他頭上。
哥們的公司,我借住的,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