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大叉有情男

  大叉正在一個看起來很精致的房間裡翻箱倒櫃,突然黑暗處有女個人輕輕說瞭句話:“我的首飾在鏡子下面的盒子裡。”這可把大叉嚇慘瞭,站在原地不敢動,主要黑暗裡的人也沒動,緩瞭半天才確認對方是活人,也沒有發難的意思。

  女人見大叉樣子,說:“不好意思,嚇到你瞭……能麻煩你能把門外的吸氧機推進來麼?”當時的情況屬實詭異極瞭。

  “……於是大叉就這麼和汪一潔認識瞭,汪一潔先天纖維肺,身體很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掛,所以基本不會出門,這也是為什麼大叉踩點的時候沒發現她。……”

  大叉第一次走的時候,汪一潔問他下次還會來偷東西麼,大叉沒回應。一個多禮拜之後,見她傢人們又離開,隻留汪一潔一個人在傢裡,大叉大著膽子二次瞭潛進去。汪一潔見到他好像很高興,二人雖然完全屬不同的世界,但聊的很開心,汪一潔語言文化、天文地理的,懂不少知識,大叉卻懂生活,給她講這個時間回去市中心,能吃到什麼好吃的。汪一潔很向往的樣子,問:“你下次來的時候,能給我帶點吃的麼?但我不能吃辣的,臭的也不行。”大叉答應瞭。

  不能吃辣確實少瞭很多樂趣,但大叉還是帶瞭很多,讓她每樣嘗一點。這一次大叉介紹瞭自己的女朋友,是個身材很火辣的女大學生。他特意強調瞭大學生,汪一潔便問他:“你沒讀大學麼?”大叉心虛的笑:“我這種手藝人,怎麼考得上大學?”

  “我也好想讀大學呀,可惜我讀不瞭。”汪一潔感嘆。

  “為什麼讀不瞭,你身體有那麼差麼?”大叉問。

  汪一潔道:“可能得至少兩個人一直照顧我,我其實能走路,但醫生說最好坐輪椅,減少運動。而且我不太能吸不幹凈的空氣。”大叉明白瞭她為什麼住在這種郊區的別墅裡瞭。

  “你的手藝,很厲害是麼?”汪一潔好奇。

  “應該還過得去吧,我還沒碰到過比我厲害的。”大叉自信。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汪一潔才介紹自己身世,她父親是荷蘭籍的混血華裔商人,2000年往後主要在中國,每年有半年世界各地飛。汪一潔說:“其實我下個月就要結婚瞭,丈夫是我爸做生意認識的夥伴……”

  帽子:“……後來大叉經常半夜去陪汪一潔說話,倆人越來越熟,關系越來越好。但他們是純友誼啊,當時,你們不要想多瞭……”

  施穎:“誰會想多,隻有你會想多。”

  帽子不能理解:“明明剛剛是你們一個不落的都想歪瞭,怎麼轉過來就變臉?”

  施穎:“那是因為當事人是你,是別人的話,我們都會往好瞭想。”

  “好像是這麼回事。”佟小彤同意。

  帽子懶得搭理他們,繼續:“……大叉和我說汪一潔一直有個口頭禪,就是:如果我死瞭。當時大叉聽瞭很不舒服,但是沒往多想。後來大叉偷偷去參加瞭汪一潔的婚禮,那是他第一次看清她的美貌,據說隻看到一眼。當時所有的來賓都在誇汪一潔美,另外她全程都是自己站著的。後來我問大叉有多美,大叉去網上查瞭半天,給瞭我個名字,詹尼佛康納利……”

  眾人:“……哇……”一邊哇,一邊去搜詹尼佛康納利的照片。不怪他們“哇”,帽子當時刻意去看瞭下電影也是一個反應。

  至此,黃小雅還摸不到這個看似和愛情有瓜的故事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結婚之後,汪和她丈夫經常不在一起,也不行房……”

  這時黃小雅問瞭一個致命的問題:“什麼是行房?”直接把在座的女生全問住瞭,他們當然都懂,但不知道怎麼和這麼單純的黃小雅解釋。

  不過帽子比較瞭解小雅底細,說:“你知道什麼是性行為撒?行房就是發生性行為。”

  “哦,我知道瞭。”黃小雅道。桌上全是問號,懷疑小雅的知識學習順序是不是錯亂瞭。

  “……不行房是因為醫生說汪一潔承受不瞭劇烈運動,汪一潔還問過大叉,做愛到底是什麼感覺……有次,汪一潔告訴大叉說,她其實知道父母覺得自己有病很丟臉,也知道丈夫和父親是生意上的結盟,但她並不介意。她還說,有時會想,自己是不是父親親生的……然後重點來瞭,某天大叉去找汪一潔的時候,汪死瞭……”

  “死瞭?”“死瞭?!”“死瞭?!!”“啊???”圍著桌旁的全是驚嘆。這故事本就夠神奇瞭,再往離奇發展,讓人很難置信。

  “……嗯,死瞭。大叉,哎,悲痛欲絕,當時就去找汪一潔父母,結果汪的父母咬定是大叉殺瞭汪(眾人:啊?),大叉當時沒有辦法,隻好跑瞭。後面大叉還是很想和她父母解釋,冒險去找過他們兩次,他們都不信,於是大叉就變成瞭通緝犯。她屋裡有大叉的頭發,汪身上還有大叉的指紋(我擦)……大叉和汪認識之後沒多久,被他女朋友給甩瞭,這也是當時大叉很需要和汪互相傾訴的原因吧,我不知道,反正他前女友上大學是大叉偷東西供的,倆人一起租瞭個出租屋,在城中村。當時那女的認識瞭有錢的新男友,就把大叉給甩瞭。然後出事之後大叉就回去那個出租屋住,房子是用她前女友的身份證租的,租瞭一年。然後後來前女友知道他被通緝瞭,回去看到他,他還沒從情緒裡走出來,就把和汪一潔認識+整件事的過程說給前女友聽瞭。然後……嗯,他前女友就把我介紹給瞭大叉,說說不定我能幫到他……”

  施穎打斷:“等下,你不會就是那個插足人傢的有錢新男友吧?”

  帽子快瘋瞭:“不是不是!不是!你有完沒完瞭!”

  施穎:“哦,那還好,雖然你肯定也做得出來。”知道帽子底細的眾人都憋不住笑瞭,除瞭黃小雅。

  “……我呢,我這麼偉大且脫離瞭低級趣味的人,自然是仗義援手(陶奈:求求瞭~),當然~在價格合適的情況下,嗯!先幫他冷靜下來,然後燃起瞭洗白的欲望。我讓他去偷瞭法醫鑒定,發現寫的汪一潔是凌晨3點到3點半死的,被勒死的。但大叉是兩點去的,當時汪已經死瞭,而且並不是被勒死的……”

  佟小彤+陶奈:“媽呀,怎麼還變懸疑驚悚劇瞭。”

  上官傑:“不要打岔!”

  “……我就和大叉去找那個法醫,你猜怎麼著,那個法醫沒瞭!人間蒸發瞭!……”

  “啊???!!!……這是現實裡發生的真事?”

  “……然後汪的屍體也已經火化瞭,死無對證。當時大叉已經怕瞭,當然還是我(拍拍胸脯),讓他鼓起瞭勇氣,我,很偉大,記住瞭,不光偉大,還很睿智,告訴‘大叉那個傻逼’不能相信汪一潔的父母,當時大叉還tm傻瞭吧唧的要去跟汪父母解釋呢。……這個時候我已經發現這件事兒不對勁瞭……”

  “是個人都,都發現瞭。”施穎吐槽。

  “……我就讓大叉給我詳細的講瞭一下他和汪的相處,每一次,他記性倒是真好。雖然沒什麼有用線索,但讓我覺得那個‘詹尼佛康納利’很有意思,她問過大叉的聯系方式啥的,我就讓大叉去查一下自己的各種東西,結果真的郵箱裡有一條語音,是最近發的,是那個汪定時發的。說她很喜歡大叉,很愛也很感謝自己的父母和丈夫,他們讓自己有存在的意義,強調她是發自內心的真的好喜歡大叉,說感謝大叉每周去看她兩次,但她恨不得每晚都能見到大叉……我們分析瞭一下這個文件,是事發當晚十點錄的,並不能證明大叉清白,然後大叉的腦血栓操作來瞭,他他媽非要把這個錄音拿給汪的父母聽。反正我當時是沒勸住,然後我們倆一起混進瞭汪一潔父母辦的酒會,我是沒辦法,隻能跟著去。大叉給我指瞭一個女的,說是汪的閨蜜,大叉看過合照。然後我就去套她閨蜜的話去瞭……嗯,她閨蜜說她知道大叉不是兇手……”

  “等一下等一下,你一去套話她就跟你說瞭?”施穎再再再次打斷帽子,因為顯然這裡帽子略過瞭一段。

  “哎呀,不是套話,是勾搭行瞭吧?”帽子也是無奈。

  “不行!怎麼勾搭的?說清楚。”施穎不依不饒。

  二姐也附和:“我同意,這個故事太有意思瞭,我要聽完整,你不要避重就輕的。”

  “行行行,就你會成語。”帽子抱怨完,接著道:“……我和她閨蜜滾床單瞭,滿意瞭吧(小雅:什麼是滾床單?二姐:也是發生性行為!小聲。小雅心想:原來發生性行為有這麼多說法。)。她閨蜜說,汪知道自己會病死,但她更傾向於自殺,她覺得自殺是很浪漫的事情。然後汪和她閨蜜分享過和大叉來往的快樂,閨蜜說她這是出軌,對老公不好,汪卻說自己先生也並不喜歡自己呀,但她又說自己還是很愛自己先生的。然後,重點,汪說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撐不住瞭,不想和父母還有丈夫說,更不想和大叉說,於是她當著閨蜜的面,寫瞭封遺書。讓閨蜜別告訴其他人,閨蜜也順瞭她意,沒和別人說。一直到遇到我……嗯嗯,是的……我當然得問她遺書寫瞭啥,她閨蜜說……說我能把她弄到高潮她就告訴我。”帽子也是豁出去瞭:“我那時候年紀輕輕的,哪能受得瞭這種挑釁,直接兩個洞一起來……”

  這時佟小彤問瞭第二個致命問題:“什麼是兩個洞一起來?”黃小雅的眼睛裡同樣充滿瞭好奇。

  大姐出馬,按住佟小彤:“行瞭,男人婆不需要知道,等晚上回去我給你講。”示意帽子:“你繼續。”

  “然後……哈哈,然後她告訴我遺書的內容是說汪不想死的很難看,所以選擇自殺,讓自己死的時候還是美美的。說瞭感謝父母和丈夫,也說瞭多喜歡大叉。尤其還提到說她父母其實知道大叉的存在,說知道父母可能會把自己的死賴在大叉頭上,說大叉不會傷害她,也告訴大叉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傷害自己。如果死瞭,是她自己的選擇,是開心的選擇。”

  眾人沉默,心情復雜。

  “……我當時就不樂意瞭,問她閨蜜為什麼不幫大叉。她閨蜜說自己傢的公司是汪一潔老公的乙方,自己無緣無故的,腦子也沒病,為什麼得罪金主爸爸?而且說她老公挺帥的。我當時還在得意自己錄瞭音,結果發現那個女的,他媽的,把我的所有的東西都泡瞭水,還把電子設備砸爛瞭。好有心機一個女人,物理上白嫖瞭我一個晚上,現在想想還覺得虧呢。”帽子憤憤。

  “好看麼?還是你開瞭一晚上坦克?”施穎問。

  “好看,好看到你還會吃醋呢。”帽子道。

  “切!吹牛P。”施穎不信。

  “……然後,大叉雖然從酒會粗來瞭,結果回去就被抓瞭。因為他被前女友給賣瞭。”

  “啊?”二姐驚訝。

  “……沒錯,就是介紹我給大叉認識那個女的,她收瞭汪一潔父母的錢,把大叉用的電話號告訴瞭警察,一定位就找到瞭,而且那女的還作證大叉說過害瞭汪一潔……他倆以前一個村兒的,大叉賺錢供她,結果她出賣大叉出賣的很徹底。”

  “我草,她怎麼能這樣?”閭梓珊這種純情女孩完全聽不得這種事情。

  陶奈也是覺得:“這也太賤瞭吧!”

  帽子被打岔,幹脆岔開話題:“這女的你們還認識,你們四個。”指的是二姐一屋人。

  這可嚇死個人:“啊?誰呀?”“誰?”“我們認識?”

  “就是之前(第一章1.10)你們那個禽獸副院長,差點欺負瞭施穎的那個,姓劉的,她老婆(小迪),當時是個孕婦。”帽子一說,二姐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大姐完全想不起來瞭,施穎當時昏睡過去,也隻是事後聽他們提過。一齊感嘆世界真小。

  帽子觀點不同:“不是世界小,她本來就是省大的學生,又是個壞雞蛋,自然招蒼蠅。而且也挺挺精的,估計是反向要挾到瞭那個禽獸,然後嫁給他瞭吧……隻是我猜啊。”

  故事繼續:“……大叉被抓之後,我蹲點公安局,看到瞭汪一潔的父母,當時他們去瞭三輛車,我看到裡面一個大叔眼神不對,感覺他看大叉不像其他人那麼冷漠,有點復雜。我就之後找瞭個機會接近瞭那個大叔。”

  “你不是連大叔都上瞭吧?”施穎。

  這回帽子直接不想理她:“……竟然被我猜對瞭,那個大叔是他們管傢,說本來是打算按小姐的意思把遺書給大叉的,他說看到大叉這麼蠢,又不想幫瞭。但耐不住我聰明啊,嘿嘿,我從他那拿到瞭一個假身份證+電話卡+快遞單號,去取瞭快遞,快遞的說再不取就要丟瞭(聯系不上人)。原來當時汪一潔把遺書給瞭那個大叔,然後父母從監控看到瞭,就找那個大叔要,大叔交出瞭遺書,之後就被辭退瞭。但其實汪在和他父母鬥智鬥勇,當時給瞭大叔兩份遺書,監控看不清,父母以為隻有一份,這樣即便大叉拿到遺書也不會懷疑到大叔瞭。拿到這個之後,我就用它給大叉脫瞭罪,過程還挺坎坷,因為筆跡鑒定需要汪一潔的遺物,但她父母說都燒瞭,找不到生前筆跡瞭,網上的東西也都刪幹凈瞭。但是!嘿嘿,我剛好在他們刪之前存瞭一些,極限先見之明。6不6。”

  二姐:“太6瞭,大三的你就這樣瞭,簡直讓人害怕。”

  帽子權當是誇獎:“……汪一潔在遺書裡還說,她父母的不少把柄都給瞭大叉。大叉跟我說汪沒給過他,我就讓大叉對汪的父母說,他本來不知道汪給他的是什麼,現在如果大叉死瞭或者出什麼意外,就會有人把那些東西公開。這樣牽制著,她父母就不敢追究瞭。”

  劉箴道:“這個女孩也好聰明啊,快和帽哥有一拼瞭。”

  “是吧,我就說,我當時就說汪和我很配,結果挨瞭大叉一拳頭,臉打的我有點骨裂,疼瞭一年多。”帽子嬉笑著說出來,沒說出來的是,這一拳打完,大叉就和帽子深情擁抱,痛哭至死,險些沒站起來。劉箴想到自己也給過帽子一拳,心道慚愧。

  陶奈插話:“我不懂!汪一潔自殺就自殺唄?為啥非得嫁禍給別人啊,而且為什麼她有病,父母就嫌棄她呀?這是親生父母麼?”好幾人都有此疑問,黃小雅一臉難受的迷茫。

  帽子應的不負責任:“你變成富豪的時候可能就明白瞭。”

  二姐對此頗有些感悟,解釋道:“這個世界上確實不是每個父母都愛自己孩子的,孩子更像他們的產品,不能炫耀就沒有價值瞭,他們可能覺得女兒自殺是個很丟人的事情吧。”

  “沒錯,生出一個先天有病的孩子,他們也覺得不光彩。”帽子補充。

  似乎懂瞭,但很難接受:“事情完瞭麼?”

  “沒完。”帽子還得繼續:“……他那個前女友,大叉說不想追究瞭,畢竟沒有她不會認識我。然後我管他要辦事的酬勞,他竟!然!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說‘你以後多瞭條狗’,原話是這樣的。雖然我並不想養狗,但沒辦法,你們懂麼。他不光不給我錢,還有臉管我要狗糧(錢)。我問他要幹啥,他說要買個墓,把汪一潔送他的東西放進去。我那一秒,肝差點沒氣炸咯,忙活這麼長時間,走這麼多彎路,結果汪有遺物那個孫子竟然不告訴我。我當時真是氣死瞭氣死瞭……和他說汪父母的犯罪證據可能在裡面,他才給我看,結果隻有三樣東西,一個小玩偶,一幅畫,還有一個頭花。我從頭花裡找出來一張紙條,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是讓大叉幫她實現一個心願……”

  原紙條內容:大叉,還是我喲!驚不驚喜!我想求你幫我實現一個願望,去資助一個先天生病的小女孩,我沒有錢,也不知道怎麼掙錢,我想你應該有辦法弄到錢吧。我們供他到研究生畢業好不好?因為我自己也想讀研究生。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裡。祝你在這個世界快樂。

  到這裡,哭泣這個行為已經具備一定的普遍性瞭,智商在線的也基本能猜到這個故事和黃小雅有什麼關系瞭。帽子不停,繼續講道:“……然後大叉!竟然!問我!有多少錢?!他一個社會人士打算啃光我一個本科生的骨頭。我當時人都麻瞭。我問他憑什麼幫他花這種錢,他說我的狗永遠不會離開我,並且會努力偷東西還錢,如果我不借他錢,他就要一直惡心我。我真的是被逼的。”其實帽子雖然嘴上這樣講,但當時事後是告訴大叉不用還瞭,畢竟是行善。“……大叉不懂這些東西,我隻能陪他去瞭趟涼山……”眼睛看著黃小雅。

  “……他不想和資助的孩子建立聯系,怕自己沒法從汪的傷心裡走出來,所以當時是我進屋的……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我隻是個中間人,真正資助你的是已故的汪一潔女士,如果非要報恩啥的,你也得找大叉,我可以帶你見他,雖然不知道他想不想見你。”帽子堪堪說完,也把手裡的星冰樂喝完。這時才有路人認出瞭施穎,想上來要簽名合照,結果發現一桌子人,一半以上在抹眼淚,識趣的沒有打擾。

  黃小雅消化瞭一會兒情緒,咬咬嘴唇,鼓起勇氣道:“我感恩汪一潔姐姐和大叉哥哥。但我還是要找你……”說的極是堅決。

  “憑啥呀?!”不光帽子不理解,二姐和旁人也好奇理由。

  隻聽小雅說道:“當時我們那有20多個孩子,你偏偏就選中瞭我。如果不是你,被選中的就不是我……而且,而且後面也是你拉著我,坐火車送我去的雲南,把我送進的{同心}(一個公益組織)……我小學沒讀完,成績不好,也是你去說服校長,收我進的初中……走之前,你帶我去吃的德克士,我都記得的……”已經哭的不像樣子,但還是堅持說話:“……我要報答大叉哥哥的,未來,但我知道改變我命運的是你,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拼命學習,補完小學的課程~一邊兩年讀完初中的……我知道資助我上學錢很重要,但你也跟我說過,‘錢是社會運行的工具,並不能根本上改變世界的不公’,我當時不懂,但我都背下來瞭。你不要不認我嘛,我一畢業就跑到這來打工,我這些年努力讀書,就是為瞭能找到你呀……”

  說到這份上,帽子就算再冷血,也不好意思再放風涼話瞭。女人們對帽子的看法,也持續的更新著。

  施穎終於問瞭帽子一個靠譜的問題:“你為什麼在那麼多孩子裡選瞭她?”

  帽子笑笑:“你們都認識她瞭,還用我說麼?……當時我在她眼睛裡,看到瞭星辰大海。”

  “我在帽子哥哥的眼睛裡見到瞭陽光,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那麼溫暖的陽光。”這句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多少會假會感覺做作,唯獨從黃小雅嘴裡說出,沒有一絲雜質。

  哥哥姐姐們眼下能做的不多,一個個分別加瞭黃小雅的微信,讓她放心一萬個心帽子跑不掉。

  分別前,帽子悄悄告訴施穎:“汪的閨蜜,就是宮水山。”

  “啊!?”這一環是施穎沒有想到的。

  “她還說我眼光很好。”帽子笑著。

  “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很欣賞你,那天你沒有在酒店過夜。”

  施穎瞬間凌亂瞭。

  凌晨五點的散步最為致命。因為街上什麼都沒有,隻能在意身邊的人。

  姚師格說:“我昨晚用手機查瞭一下涼山……有個不怎麼好的猜想……”

  帽子:“不用猜瞭,她是艾滋孤兒,需要終身服藥。”

  姚師格心裡一下子好難受:“你一開始不想認她,有這個原因麼?”

  帽子:“嫌棄她的話,我不找艾滋孤兒不就好瞭?”

  姚師格:“對不起……我查瞭,但還是不太懂,她還能活多久。”

  帽子:“不治療的話,一般感染者能活十年左右;好好吃藥,不出意外,現在可以活一輩子。而且,服藥的感染者病毒載量很低,基本不具備傳染性的。”

  姚師格:“但還是不太好告訴她們幾個,是麼?”

  帽子:“順其自然吧。不歧視,有時候不是說我想不歧視~就能做到的,內心裡脫敏需要過程。”

  姚師格:“嗯……對瞭,我看得出來,你昨天是故意想表現得醜陋一些,時不時的。”

  帽子:“……”

  姚師格:“但真正喜歡你的人不會介意那些的……”

  帽子沒有繼續說話,在一個角落裡,他的嘴正遊走在姚師格的脖子上。手從衣服下面伸進去,解開內衣的口子,兩隻手抓著肉乳,不時用手指刺激敏感的嫩環和凸起。女孩直直望著天,喃喃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就這麼一點一點的蠶食我的防線,真怕有天要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