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柔和的陽光透過軒窗照的榻上暖烘烘的,嶽航舒服的翻個身子,不想身下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喃呢聲,抬手揉揉惺忪的睡眼,才發現把個嬌軟身軀緊密壓在身下,那碩大的奶瓜正自輕輕顫動,幅度雖然不大,卻一樣的動人心弦。
嶽航微微一笑,緩緩移開身子退到榻側,仔細審視這勾魂美人。她臉上潮紅猶在,小巧的鼻翼輕緩扇動,噴出陣陣醉人香氣,柳葉般的彎眉時而皺起時而舒展,仿佛夢中正苦思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眼皮略顯青黑之色,嶽航知道這是縱欲的惡果,心裡一陣抽痛,俯身吻瞭吻她佈滿汗珠的額頭。
見美人還在沉睡,他也不忍打擾,輕手輕腳的給她擺瞭個舒展的睡姿,想讓她睡的更安穩些,剛擺順瞭那雙修長白膩的腿子,就被那光潔漂亮的恥丘深深吸引住,隻見上面斑駁的粘著些落紅、精斑,形容好不狼狽,兩片薄薄肉唇扭曲張開,露出裡面一段艷紅嫩肉。
嶽航淫思蠢動,仔細回想昨夜悱惻情景,暮的頭腦一陣眩暈,思緒成瞭空白,仿佛一切關於蘇如畫的畫面都被刻意擦拭掉瞭。他抬起手掌狠狠砸的後腦幾下,暗嘆一聲“都說白虎傷身,看來並非虛言呢!”收起旖念,揉按幾下穴位,穿衣下床……
出瞭房門,嶽航輕呼一聲,小瑩兒鳥兒一般的跑到身前,象征性的一福,“少爺起來瞭!小婢這就去準備湯水,給您……和屋裡的小姐洗漱……”
嶽航輕咳一聲,到不在意被個小女娃打趣,“我自己會料理自己,你不用管我瞭,去把屋裡的蘇小姐侍候的好好的就行瞭…”又想到美人那腫成桃子般大小的光潔外陰,心裡一陣愧疚,忙囑咐道:“記得待會用溫水給蘇小姐擦下身子,然後做些溫養補品給她進補,知道瞭嘛!”
瑩兒嘻嘻一笑:“小婢理會得,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些善後的事瞭……隻是現今有些難度呢!”她皺起眉頭,“藥庫新來孫嬤嬤嚴厲的很,我再弄不來那許多金瘡藥呢!恐怕要少爺你親自去求才行!”
“金瘡藥?哦……”嶽航沉思片刻,又敲瞭敲生疼的額頭,“這個……這個還是別去孫嬤嬤哪兒領瞭,免得被姨娘知道。等會我親自去買些回來吧!你先忙你的吧…”
瑩兒輕快的應瞭一聲,跑去打水瞭。嶽航微微一笑,也顧不得肚腹蛙鳴不絕,闊步向外走去…
正值清晨,街上也不很熱鬧,隻是些賣早點糕餅的商販陪著笑侍弄食客,嶽航被食物香氣一熏,腹中饑火鬱結,一時難耐,朝旁邊的店鋪叫瞭一碗豆漿,把熱乎乎的一碗豆漿灌進肚腹,才覺身子舒服瞭些。他十足的紈絝高粱,平日哪兒吃過這般粗食,今日一試,竟覺得香甜可口,不禁抿嘴回味起來。
付瞭食資,嶽航匆匆離去,很快找到傢藥店。本想多買些金瘡藥已備後用,誰知老板卻隻賣給他一份,再多半分也不肯賣,嶽航問他緣由,那老板說大唐臨近荊楚邊境將有戰事,販藥品的商人都停瞭貨,所以藥品供應才會緊張起來。嶽航對這些國傢大事本沒什麼興趣,心中暗罵幾聲,悻悻離去。
剛走到門口,卻見對面街口上亂哄哄的圍著些路人,指指點點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此時還早,嶽航不想太早回傢,就像去看看熱鬧,一路分開人群,選瞭個便宜位置踮腳探看。隻見人群中間一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拉著個高大道士衣襟拳打腳踢,嘴裡幽咽有詞:“嗚嗚…該死的神棍假道學,怎麼這麼黑心…連我這般流落風塵的女子都忍心去騙!嗚嗚……”她哭的涕泗橫流,直看的行人盡皆唏噓,以為又見瞭癡心女子負心漢……
有行人實在看不過去瞭,給那女子幫腔道:“小娘子你有何委屈自可說給大傢夥兒聽,如若真是這牛鼻子欺辱於你,我們定幫你扭他送官。”
女子停下亂舞的手腳,擦瞭擦臉上鼻涕,悲聲道:“大傢給評評理,我混跡風塵二十年,厭倦瞭迎來送往生活,就生瞭從良之意,今日上街見這道人仙風道骨,就許瞭他二兩銀,求他給我算算姻緣!”
她恨恨瞪瞭道人一眼“這道人神神道道的算瞭一會兒,說我姻緣馬上即到,要我即刻北行,結果我走出北門兩裡地竟一個男人也沒有遇到……他這不是騙人錢財嘛……嗚嗚……”斷斷續續說完此事,又轉過身來掄起缽般大小的拳頭狠狠的揍瞭道人幾下。
道人哼哼幾聲,也不躲閃女人拳頭,隻不緊不慢的撫著手中的佈番面,“哎呦呦…婦道人傢說不清道理,隻是你若想要回那些銀子是不太可能瞭,剛才道爺用你那二兩銀換瞭湯藥拉…咳咳…”他手上動作極其輕柔,到好像那爛佈番子是個什麼寶貝疙瘩。
“某人一雙慧眼,識盡人間帝王將相;客官幾兩紋銀,得知今生禍福姻緣!”嶽航手點著番面上潦草的一副對子,一字一頓的念出來,旋的掩嘴大笑,心想“真是亂世出奸賊啊!這麼無恥的話也拽的出來…”仔細打量道人面龐,暮的打瞭個戰栗,這道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翠雲樓裡賴去他一錠銀的老道士……
瞧著道人無賴嘴臉,嶽航心頭火大,升起報復之心。他捏起下巴想瞭片刻,面上現出奸壞笑容,尖著嗓子喊道:“呦!這人不是臭南山、臭道觀、臭老道的大弟子臭哄哄嘛!據說是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無良拍花子呢!也不知道給他禍害瞭多少無辜女娃瞭!在場的姑娘媳婦可要小心拉啊!”
他這話直如落地驚雷,人群裡一下炸開瞭鍋,這邊喊著“拍花賊來啦!大傢護好傢人啊”;那邊喊著“大傢散開拉,別給這賊人混入人群逃走瞭,馬上去報官抓他……”一會兒功夫場中人逃瞭個一幹二凈。
嶽航本想誣他個罪名,大傢會來猛揍他一頓,誰想想象中的景象根本沒有出現,倒是他自己反應慢瞭,沒有逃開。沒瞭人群掩護,他這挑事人愣生生給暴露出來,看著老道士幹巴巴的面容,嶽航尷尬一笑,想說些什麼緩解氣氛,卻想不出話題,隻好沉默下來。
老道士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如潮散去的人群,撫掌大笑:“好啊好啊!原來這事這麼容易解決,早知這樣何必如此受窘。”
他瞧瞭瞧傻愣站著的嶽航,一步竄上去拉住他手臂,面帶感激的對嶽航點點頭,“好小子,好小子,道爺能脫困可全靠瞭你啊!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他低頭想瞭想,忽然一把拉過他手掌,捻平上面紋理,震聲道:“就讓我免費給你卜上一掛!指點下你生克運道。老道不是吹牛,我這先天神掛可是聖王一脈獨傳,就從來沒準……哦!沒不準過…嘿嘿!”
這老道士明顯沒有認出嶽航來,嶽航也不點破,隻乖乖的叫他看像,思索如何整治於他。隻見那道士,指尖順著嶽航掌心紋路輕描,時而歡喜時而皺眉…好半晌才開口道:“哎呀呀!人氣鼎盛,筋骨雄奇,何等俊才!隻是……”他眉頭凝成個波浪,“隻是孤陽失和,中宮晦暗,神庭赤紅,此乃桃花煞氣,哎……命不久矣……”
他說的這幾句話就最後一句“命不久矣”,嶽航聽的明白,一下就變瞭臉色,奮力掙開道士大手,戟指罵道:“臭道士不會說些好話,當少爺像無知婦孺般好騙嘛!痛快閉上你的臭嘴,小心少爺打掉你的門牙……”說罷捏起拳頭遞到道士面前,做恐嚇狀。
那道士一下冷瞭臉,拉開面前的拳頭怒吼:“臭小子不知好人心,道爺好心提點你,你不知感恩到算瞭,竟還來辱罵本仙……也好!也好!你不聽我話,過幾天保管你死無葬身之地。”攥著嶽航手腕的手向旁邊一代,就把嶽航甩出老遠,嘰裡咕嚕的撞在街角石墩上。
嶽航被摔個頭昏眼花,額角已見瞭血跡,一時怒火沖天,猛的挺身而起“臭道士……少爺今日和你沒完,定要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掄起拳頭直奔老道心窩打去。
他拳腳粗略,用的隻是市井間鬥毆的架勢,隻是他身形靈動,出拳還算迅捷,瞬間就攻進道士身邊。
那道士臉上泛起古怪笑容,也不如何驚慌,番桿微微一動,桿柄正正打到嶽航手腕之上,這一下又快又準,番柄著肉並無拍擊聲響,而是生出粘纏力道,繞著嶽航腕子打個轉子,把他身子再次飛一般的甩瞭出去。
嶽航滾瞭幾滾,火氣更大,卻不敢豁然再進。此時他心裡已經明白這道人有武藝在身,而且肯定比自己要厲害,可他昨日偶然鬥倒瞭冷鋒,信心大增,別說是個混蛋道士,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來此他也要與之一爭,少年血性,無知者無謂……
仔細觀察瞭下對手,嶽航明白瞭自己劣勢,那道士手裡拿著這麼長的桿子,在老遠處就能打的到他,自己卻隻得用一雙拳頭,這如何敵的過。晃著腦袋在身周查看一遍,拾起旁邊面癱上撐篷的用的竹竿,輪圓瞭向老道打去。
老道嗤笑一聲,不緊不慢把番佈纏到桿子上打個結子,微一側身讓過嶽航揮來的竹竿,番柄猶如蛟龍出海般直直探向嶽航腹部。嶽航大吃一驚,經過與冷鋒一戰後,他也漸漸懂瞭些實戰技巧,急忙收回手中竹竿,窺準番柄來勢奮力舉高一架,把番柄架到頭頂之上。
他見招架住瞭這招,心裡歡喜,對著老道士努努嘴,“臭道士,少爺也不是吃素的,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打狗棍法!”把番柄架到一側,一揮竹竿朝老道面門打來。
老道士面帶微笑,抬手輕描淡寫的抓住瞭竹竿,“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全無章法,你就不行使出個像樣點的招式出來?…還要打的我滿地找牙……真是笑話!”
聽他恥笑,嶽航面上一紅,也發瞭狠勁,猝然用出瞭暗月翩躚舞,他手中竹竿好像有瞭生命般,回震幾下脫出瞭道人掌握,暮的幻化出萬千竹影,攢擊老道胸前。
老道驚嘆一聲,隻覺眼前一花,竹子仿佛雨後春筍般急速的竄瞭出來,密密麻麻的環佈嶽航身周,情景好不壯觀。他識得厲害,旋身退出嶽航攻擊范圍。
“哎呦!這招還有點樣子呢……嘿嘿,待道爺來破你!”
他卻不急著攻進,凝眸仔細觀察嶽航招式,隻見嶽航步法看似混亂,其實騰挪間落點全有定數,仿佛周天星鬥般運轉有序,隱合河洛之像。看明這些,道人眼中綻出光彩,撫瞭撫長須小聲嘀咕,“果然是昆侖正宗呢,今日得見也不枉此生。”
番柄一伸,如見縫插針般輕松的探進嶽航雙腳隻間。嶽航還待動作,腳下卻絆到番柄上,咣當一聲摔倒在地上。
道人手腕一翻,番柄已壓在嶽航肩上,不讓他起身,微微一笑,“真是個蠢小子呢,你這招可阻八方來敵,端得玄妙呢。可惜你不識大體,既然已收到防禦效果,何苦還在那兒舞動不休,如若對手精通玄學,瞬息即可窺破內中玄虛。”
道人聲音雖然不大,可聽在嶽航耳裡直如黃鐘大呂,心裡漸漸冥悟,“可不是嘛!原來這招是用來防禦的……用過後應該換成別的招式攻擊呢……”
道人瞧著地上沉思的嶽航,忽的收回番柄,笑吟吟道:“和個笨小子打架可沒意思呢!還是不和你鬧瞭…”轉身欲走。
嶽航怎肯罷休,翻身站起,攔在道人身前,“我隻是一時大意瞭,有本事咱們再打過,這次一定叫你跪地求饒…”
“是嗎?那就……來吧”後兩字還沒說完,道人番柄已然掃到,嶽航猝不及防,忙又用出暗月翩躚,倉促擋開老道攻勢,這次卻是一用即收,生怕被他尋瞭破綻,緊跟著,急急運轉真息,換作冷月幽光舞,挺著竹竿刺向道人脖頸。
道人微微一凜,隻見這竹竿來如驚鴻,快似閃電,桿身白光流轉,仿佛給鍍瞭層冰雪,無形寒意自其上宣泄而出,竟冰的他打瞭個冷戰,心中暗嘆“嶽傢絕學果然神妙萬方。”
嶽航第一次用這招式,不想竟如此凌厲,打的道人沒瞭反應。此時收手卻是晚瞭,眼見著竹竿洞穿道人身子,他心中立刻升起悔意。兩人本無深仇大恨,他也隻想教訓這道人,誰想一竿子穿瞭個透心涼……
“不對,受瞭如此重傷,怎的沒有哭豪掙動!”嶽航心中疑惑,眨眨眼睛仔細觀察,卻見那道人身子漸漸模糊瞭,最後消失無形。“這是……”嶽航把伸到道人原來的位置一陣攪動,卻什麼也沒找到,心中越發肯定“天哪!這是殘影!……”
“小子!找什麼呢!道爺在你身後。”老道鬼魅般的拍拍嶽航肩膀,呵呵笑道:“臭小子這招厲害啊!竟能逼道爺用出縮地奇術!”
嶽航驚駭欲死,不想這道人竟如此厲害,自己整個脊背暴露對手打擊之下,叫他如何心安,這情景不禁讓他聯想到當日的冷鋒。忙回身又是一記冷月幽光,卻還是隻能刺中道人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