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真的傷到她,嘬瞭一下就松瞭口。
弭花花一脫離險境,立馬就冷靜瞭下來,一個戰術翻身,卻因為先前就沒坐好,直接從床上滑瞭下去,“哎呀”一聲,結結實實地摔到瞭床底下。
天藍色的T恤被床墊一蹭,順勢撩到瞭腰間,露出瞭大片欺霜賽雪的玉肌,甚至還能隱隱看見她粉色的bra。
從側面上觀摩,這小丫頭胸前隆起的弧度有些不得瞭,遠比印象中的更加有料,難道是穿衣顯瘦的類型嗎……
她一驚一乍的鬧騰再次驚動瞭媽媽,媽媽拎著根搟面杖就殺瞭進來,身上散發著一股神擋殺神的氣勢,卻看到坐在地上捂著胸口抹眼淚,衣冠有些不整的弭花花和躺在床上一臉無辜的我。
“你不許再欺負妹妹瞭!”
好說歹說地哄好瞭小丫頭放棄瞭換個城市生活的念頭,媽媽沒好氣的賞瞭我一個腦瓜崩,揚長而去。
“我是姐姐啊……”
弭花花微弱的抗議石沉大海,沒人在意這種細節。
大姨自始至終都沒搭理過這場鬧劇,還在翻箱倒櫃著找著什麼。
我偷眼一看,隻見大姨剛好拿起瞭一把改錐,盯著看瞭半晌,臉上露出瞭詭異的微笑,不知在幻想著什麼,最終,大姨嘆瞭口氣,還是放瞭回去,似乎十分惋惜的樣子。
您到底打算做什麼,我現在跑不瞭,真的慌得一批啊……
弭花花重新站定,雙手叉腰,離著我足有一米遠,警惕的看著我,又想起瞭什麼似的,伸出被我咬瞭一口的手指,在鼻子前聞瞭聞,小臉瞬間垮瞭下來,yue好瞭幾下,立即將手拿的遠遠地,不停的甩著,嫌棄的說道:“噫,你怎麼這麼臭哇!!”
天地良心,這是正常現象好嗎,我又昏迷瞭那麼久……
不過,屬實是有點尷尬,畢竟呆頭鵝雖然憨憨的,但顏值也是接近滿分的存在,一個女神小姐姐當面說你臭,任誰臉上都有點掛不住。
我幹咳瞭一聲,急忙轉移著話題:
“弭叔叔,怎麼樣瞭?”
聽到我問到弭明誠,弭花花當即收斂瞭神色,站直瞭身體,十分正式的朝我鞠瞭一躬。
“謝謝你趙亮,沒有你,我爸肯定無法熬過這一關,雖然他現在還沒……總之,你現在就是我們全傢的大恩人,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弭花花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聽她的意思,弭明誠命是撿瞭回來,不知又出瞭什麼意外,之前進來的人裡,我並沒有看到弭明誠的身影。
活下來,總是有希望的。
我不喜歡看著小丫頭垂頭喪氣的樣子,拉長瞭音調:“喲,還這麼見外呢,乖~女~兒~”
“你!!”
弭花花一下子抬起瞭頭,朝我怒目而視。
“快叫一聲爸比聽聽,搞快點!搞快點!”
我原本隻是想分散她的註意力,莫名就變得有些興奮起來。
初見弭花花時,她撒嬌似的朝著弭明誠喊瞭聲“爸爸”,身為旁觀者的我,全身的骨頭都酥瞭一半,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得到瞭這種機會。
弭花花捏著小拳拳,求助的回頭看瞭一眼大姨,大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
無奈之下,弭花花似乎下定瞭什麼決心,咬牙切齒地看瞭我一會兒,小臉蛋越來越紅,櫻桃般的小口微啟,一聲細若蚊吟的“哥哥”從弭花花口中發瞭出來。
我的心猛地一顫,兩條手臂都激動的顫抖起來,十年腦血栓都沒有抖成這樣的。
聽著比我大一歲的女孩子反而管我叫哥哥,這種莫名其妙的性奮突然就爆棚瞭,要是我的下半身還聽使喚,這會兒怕是要直接舉行升旗儀式瞭。
我該不會覺醒瞭什麼奇怪的XP吧……
弭花花隻是喊瞭我聲哥哥,我就興奮成這個熊樣,要是媽媽能喊我一聲爸爸……
“那個,我沒聽清,你..你..你..你再喊一遍……”
我平復著激動的心情,盡量不讓她把我當成變態,更何況大姨還在屋裡,我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調戲這丫頭。
“哥哥!”
突破最羞恥的一關後,弭花花表現得自然瞭許多,這會兒已經能坦然地看著我瞭。
面對小丫頭清澈的目光,我的欲火一下就熄滅瞭下來,從她的眼神裡,我能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感激。
玩歸玩,鬧歸鬧,我收起瞭逗弄她的心思,剛要說幾句場面話,畢竟哥哥大人的架子怎麼也得搭起來。
弭花花突然朝我施瞭個萬福,夾著嗓子道:“giegie,人傢要去洗手瞭啦~”
說著,弭花花吐瞭吐舌頭,就隻留下瞭一個背影。
魂淡啊,把我的感動還給我啊!!
我有些後悔放過這丫頭一馬,正考慮著下次是不是該逼著她喊爸爸,突然意識到,這會兒就剩我和大姨獨處一室瞭。
大姨似乎終於找到瞭她想要的東西,緩步走瞭過來,坐在床邊,意味深長的看瞭我一眼,掀起瞭蓋在我下身的被子。
我的視線被遮擋,不知道大姨在幹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什麼香艷的事情。
事實上哪怕真的發生瞭,以為我現在的狀態也感受不到什麼瞭。
大姨不知在搞什麼幺蛾子,在被子下擺弄瞭一會兒,又抬頭看瞭看我,貌似是在觀察我的反應,接著又低下瞭頭。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姨如此往復瞭幾次,她終於確認瞭什麼,重新放下瞭被子,一臉落寂地說道:“沒想到還沒等我親自動手,你就自己殘瞭。這到底是老天爺對你的報應,還是對我的懲罰?”
嘆瞭口氣,大姨起身就往門外走去,手上分明拿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這瘋婆娘剛才不會是把針紮到我身上,測試我是不是真的癱瘓瞭吧……
消毒瞭沒有啊喂!!!
我有些後怕的掀起被子看瞭又看,還是不太放心,又掀起褲子往裡瞅著。
來回檢查瞭好幾遍,還好沒在我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上看到明顯的損毀。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大姨的話不知是在掩飾關心我的事實,還是內心的真實想法。趙傢唯一的獨苗都淪為一個廢人瞭,大姨不但沒關心過我一句,反而第一時間懷疑我是不是假裝的。
盡管是我有錯在先,這會兒也不免對大姨生出瞭幾分怨氣,用行話來說就是,好感度下降瞭十點。
房間裡剩下我一個人,呆頭鵝說好隻是洗下鵝掌,卻是一去不回,雖然不至於無聊,但我真的快渴死瞭……
大姨走後很久,媽媽才回到瞭房間,眼圈明顯腫瞭一圈,看來大姨已經和媽媽聊過她試探的結果。
媽媽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趁著轉身關門的時候,騰出瞭一隻手在眼前胡亂抹瞭幾下,這才面對著我,展顏一笑,朝我走瞭過來。
我由遠到進的仔細端詳著媽媽,觀察著她近來的變化。
媽媽的臉色憔悴瞭許多,原本健康的紅潤,皮膚嫩的像塊水豆腐;現在變得有些病態的蒼白,瘦瞭好幾斤,甚至一頭烏黑秀發中,多瞭幾根紮眼的白發。
不用想,罪魁禍首肯定是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我,加上她現在又得知瞭我癱瘓的消息,唯一支撐著她的,怕是隻有我還活著這條底線瞭。
我無比難受,卻又沒那條件提前站起來讓媽媽放心,隻有盡快掙到足夠修復身體的花費,才能真正讓媽媽開心起來。
媽媽端來的托盤裡,有地瓜粥、烤地瓜、炸地瓜……
作為我蘇醒後的第一餐,這頓飯其實並不豐盛,連量都不是很足,但我知道媽媽她們平時恐怕連這樣的配置都沒有。
如果說媽媽的消瘦還跟我的狀態有關,大姨和花花同樣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消瘦,想來食物上的供應並不是很充足,種類更是別提瞭。
我靠著床頭,猴急地端起地瓜粥就要一口幹瞭,餓倒是其次,渴是真要命。
媽媽卻是一下子從我手裡奪過瞭碗,看樣子是準備上演母慈子孝那一套瞭。
“媽,我自己吃就好瞭。”
雖然我從胸口處開始都失去瞭知覺,但自己吃飯還是沒問題的。
媽媽寵溺又憐愛的看著我,看樣子是執意要喂我瞭。
我也隻能妥協,滿足媽媽的小小願望,想必媽媽的內心對於沒保護好我十分自責,想方設法要為我做點什麼。
媽媽淺淺地舀瞭一勺帶著小塊地瓜的白粥,在碗沿將多餘的湯汁抹去,這才送到瞭我的嘴邊。
我輕輕吸瞭一口,故意誇張的喊道:“啊,燙燙,我要媽媽吹吹~”
媽媽急忙又把勺子收瞭回來,在自己嘴邊試瞭試,其實溫度正好,甚至還因為自己躲在衛生間哭瞭一場,有些涼瞭。
媽媽的美眸泛起瞭淚光,她以為我是在強顏歡笑逗她開心,我小小年紀就遭此大難,卻還在想法設法照顧著她的情緒。
我怕反而將媽媽惹哭瞭,加緊催促瞭起來。
媽媽也回過瞭神來,吸瞭吸鼻子,像我們以往的日常一樣,配合的吹瞭幾口氣,卻根本沒有對著勺子,然後又遞瞭過來。
我實在是很難受媽媽這副心有抑鬱的樣子,卻又沒法透露我的癱瘓隻是暫時的,看著她瘦削的肩膀,心裡隻有無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