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張淵根本沒有聽明白,“提高檔次”和“做分區”到底是啥玩意。
“簡單的說,”廖良掐瞭煙,說道:“你要知道客人來上網的目的。”
“那玩意還有啥目的?來玩唄!”張胖子沒心沒肺的說道。
“當然是來玩,不然來嫖娼啊?”廖良說著,突然想到瞭英子還在,趕緊改口,笑瞭笑說:“你要知道客人是想怎麼玩。”
“怎麼玩?”張淵好奇的問道。
廖良看著呆頭呆腦的張淵笑瞭笑說:“現在傢傢都有電腦,他們為什麼來網吧玩遊戲?”
張淵搖瞭搖頭,傢傢都有電腦瞭正是摧毀他這個網吧的主要原因。
“有的人喜歡跟朋友一起呼來喝去的玩遊戲,他們喜歡來網吧,而且一來就是好幾個,他麼的需求是啥你想過麼?”廖良問道。
張淵還是搖瞭搖頭。
“他們需要有自己的封閉空間,才好毫無顧忌的玩、開玩笑。所以這類人我們要給他們做一個娛樂區。”廖良循序善教的領著張胖子的思路。
張淵想瞭想說:“有道理。”
廖良笑瞭笑繼續說:“還有的人就是來看看電影,聊聊天,看看網頁,這種人很少,而且上網時間不長,還集中在晚上比較多。”廖良說著,看瞭看網吧後排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所以把他們集中到休閑區,而且價格要高,晚上不營業,減少治安隱患和清潔壓力。”
清潔壓力當然指的是英子的壓力。
張淵努力的蹩著自己的腦筋。
在他看來,不能通宵的網吧根本不叫網吧。就像沒有本山的春晚,根本不叫春晚一樣。
他終於重重的點瞭點頭。
廖良笑著撇瞭他一眼,繼續說:“咱們主要面對的顧客應該是喜歡打遊戲的,愛好電競的人,但是現在這樣一排一排的座位配合著沙發,很不適合他們。”
張淵有點懵逼,問道:“沙發還不行?那給他們上床啊?”
廖良樂瞭:“你開旅店呢?用電競椅啊。每五臺電腦都圍著一個柱子,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會被人窺屏,然後每臺電腦前面放一把電競椅,建立一個競技區。”
“草,那得多少錢一個小時才能收回成本啊?”張淵總算是問到瞭點子上。
廖良笑瞭笑,站起瞭身,伸瞭個懶腰說道:“是現在價格的四倍。而且我還告訴你,一般人來還沒有位置呢,得預定。”廖良朝他眨瞭眨眼睛。
張淵突然明白瞭,喊道:“你這是饑餓營銷啊?”
廖良突然間覺得跟他沒辦法聊下去瞭,說道:“你在哪學的這詞?是這麼用的麼?我們可以打造網吧戰隊啊,品牌效應。”
張淵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道:“對啊!”
廖良感到十分的欣慰,說瞭這麼多,他終於開竅瞭。
“我們自己架設私服!自己當GM!”張淵也站瞭起來說道。
廖良突然間想找把刀捅死他,說道:“唉,你看看小周他們這麼大的年輕人都在玩什麼遊戲吧,跟你真的是聊不瞭。”
廖良準備走瞭,他有點困瞭。
其實剛才他說的亂七八糟的,目的無非隻有一個,打消張淵繼續開網吧的念頭,讓他好好陪陪自己的老婆。其中的語言,真的假的,編的造的,但是他心裡明白,自己的兄弟再這樣下去,人生就完瞭。
“我走瞭,你好好想想吧。”廖良對著一臉沉思的張淵說。
“啊?草,這才幾點啊?再玩會。”張淵突然醒瞭過來,挽留廖瞭。
“不瞭,我勸你也早點回傢吧,你不去陪嫂子,久瞭自然有別人陪嫂子瞭。”廖良留下瞭這句非常有威脅性,又很有哲理的話,隨後推開瞭網吧的大門。
身後傳來瞭一個聲音,“走瞭啊?廖哥?”
小周的聲音,廖良回頭朝他揮瞭揮手,離開瞭網吧。
雪還是在下著,已經能沒過腳面瞭。街上雖然還有幾輛出租車跑過,但是廖良想自己慢慢走回旅店去。
今天經歷的事有些多,他需要好好捋捋。首先,明天要去趟醫院看趙海龍,萬一他醒瞭呢?但是好像他醒瞭也沒什麼幫助,范紫娟說殷玲玲和馬永峰沒畢業就轉學瞭。但是,她還聽說殷玲玲跟馬永峰結婚瞭,十年前那天是趙海龍把自己騙出小區然後馬永峰和他一起動的手,萬一趙海龍知道馬永峰的聯系方式呢?
想通瞭這些,他的腳步加快瞭,手向自己的口袋裡套去,拿出瞭煙盒。
“草。”廖良嘟囔著。
煙盒空瞭,他向來是個提前準備的人。
煙盒空瞭,讓他很煩躁。
他更多的煩躁是因為不確定的明天。
“趙海龍,你這孫子一定要醒啊!”他想著走進瞭一傢通宵營業的小超市,就跟斌知酒店一路相隔。
“來啦?”超市的老板娘客氣的打著招呼。
超市裡還有幾個小青年在那唧唧咋咋的挑選著零食。
“嗯,你好。”廖良下意識的跟老板娘打瞭個招呼,然後心事重重的跑道瞭零食區,心不在焉的翻著。
他根本不想吃什麼零食,他隻是需要在櫃臺向老板娘說出自己要什麼煙就好。可是他的腦子裡都被趙海龍占滿瞭,“要是他醒不過來怎麼辦?我還要去找誰?” 他不停的想著這個問題。
那幾個小青年買完瞭東西準備去結賬,從精神恍惚的廖良身邊走過,他鬼使神差的下意識也跟著他們後面也走向瞭櫃臺,腦子裡依舊在不斷的琢磨著各種的可能性。一直到一個聲音喚醒瞭他。
“別害羞瞭,要什麼牌子的?”老板娘問道。
“啊?”廖良猛的被這個聲音喊瞭回來,嚇瞭一跳。
那老板娘笑瞭笑,轉過身子從架子上拿下來瞭一大推的避孕套,放到瞭櫃臺上。笑著說:“我看你就不像是買零食的,還挺害羞,當著別人的的面還不好意思跟我說啊?”
廖良這才知道,超市老板娘誤會瞭,把自己當作買想買避孕工具然後又不好意思說的靦腆人士瞭。
“噢,我就是想買包煙。”廖良實話實說。
“嗨,沒啥不好意思的。姐給你介紹一下,”她說著拿起瞭一個個小方盒,向廖良介紹瞭起來,“這個是超薄的,這個是有甜味的,女孩子含...哎呀,就是不苦,這個是有顆粒的,這個....”
廖良樂瞭,他笑著說:“姐,不是,我給誰用啊?”
他的意思是,我今晚又沒女人陪我,我跟誰一起用啊。
老板娘也樂瞭,眨眨眼,瞟瞭一眼男人說道:“哎呀,你就用唄,看人傢女孩子喜歡啥樣的,你就買啥樣的唄。”
廖良沒辦法,看來今天非得買一個回去瞭,於是笑著說:“那,姐你喜歡啥樣的?”
他的意思是,讓老板娘挑一個,自己趕緊買瞭就算瞭。可是這種東西不像是別的一般商品,這玩意很容易讓人造成誤會。
這位超市老板娘似乎就誤會瞭。
隻見她的臉瞬間就紅瞭,捂著嘴笑著,朝男人虛打瞭一下,然後眼珠迅速的朝超市裡面的一個門看瞭看,說道:“你就挑這個吧,這個超薄而且是涼的。”
廖良看著這位長相不醜的老板娘,笑瞭笑說:“好,我就聽姐的好瞭。再來包煙吧。”
老板娘再次轉過身去,給廖良拿瞭一包煙,廖良擺弄著手裡的小盒子,笑瞭笑。等老板娘再轉過來的時候,她問男人說:“你是對面旅店的?”
“是啊。”廖良不奇怪她對自己有印象,以為他買煙來過幾次。
“你記一下咱們店裡的電話號吧,以後要什麼吃的喝的,隻要超過50塊錢,我就給你送上去。”她說著,看著男人手裡的小方盒子,抿瞭抿嘴。
廖良也覺得方便,就掏出手機記下瞭小超市的電話,隨後便走瞭出來。他也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是又無意間調戲瞭一名良傢婦女,心裡嘆息瞭一聲,穿過瞭馬路,走到瞭旅店大門口。
大門又鎖瞭,廖良敲瞭一會兒門,經理又是睡眼惺忪的跑來開門,廖良趕緊道歉,經理也沒說什麼,哈哈瞭幾句就回屋睡覺瞭,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瞭。
廖良跺瞭跺腳,走到瞭櫃臺前面,櫃臺裡正在玩手機的李燕紅,聽到瞭跺腳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瞭正在走來的廖良,臉上笑瞭起來。
“廖哥,你回來的挺晚啊?”她說道,她還記得中午自己把這個靦腆的男人調戲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噢,是啊,陪朋友玩遊戲去瞭。我的衣服洗好瞭嗎?”廖良似乎不想多跟這個妹子瞎扯,畢竟自己有些累瞭。
“噢,洗好瞭。收據還在嗎?我要看看。”李燕紅又開始眼含秋波的,調戲起廖良來瞭。
“我找找看。”廖良記得他當時把那張紙隨手就放進瞭口袋裡,於是在口袋裡一掏。“啪”的一聲,一個粉色的小盒子掉到瞭地上,李燕紅用餘光一掃,認出瞭那是一盒避孕套,笑著說:“喲,廖哥今天也沒帶女的回來啊,怎麼還準備上瞭?”
廖良尷尬的把盒子撿瞭起來,說道:“剛才去超市買煙,老板娘誤會瞭,我就隻好買瞭一盒回來。”
這個理由真的太扯瞭,換誰都不會信的。
“快拉倒吧,買煙還能誤會成要這東西,可信度不高啊。”李燕紅顯然也不信。
廖良不想回答她,隻是想盡快把收據找到,然後趕緊走人。
終於,他掏出瞭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瞭前臺小妹,說:“是這張吧?”
李燕紅皺著眉頭,強把紙條展平看瞭看笑道:“我真怕你把買套子的發票錯拿給我瞭,哈哈哈。”
說罷,把地上的一包衣服放到瞭櫃臺上。
廖良見這妮子還沒完沒瞭瞭,於是把口袋中的小粉盒子放到瞭櫃臺上,說道:“我真的是跟那老板娘鬧瞭個誤會,我從來不用這東西的,你要是需要你拿走吧。”
李燕紅看著男人這副欲拒還羞的樣子,來瞭興致,繼續逗著他說:“你不用這東西?那你自己控制得住?”
廖良苦笑著說:“一般情況下,還沒等我控制呢,人傢就不行瞭。”
這點,廖瞭確實沒說謊。
“切,”李燕紅撇瞭男人的褲襠說道:“廖哥,這就咱倆,你就兜著點吧。”
廖良也被拱的火氣上頂,挑釁的說:“不信啊?來試試啊?”
這回輪到李燕紅臉紅瞭,她看瞭看經理睡覺的房間,說道:“你行嗎?你要是弄不舒服我,我著急起來,可是會咬人的。”
她的眼裡滿是秋波,似乎預見瞭幾個小時下班後,自己可以跑進這位廖哥的房間,然後兩個人在床上會進行一番較量。
提到咬人,廖良突然想起瞭孟曉光肩膀上的牙印,他突然想起瞭什麼,然後笑著說:“啊?咬人啊?那算瞭,我怕疼,哈哈哈。”
說著拿回瞭那個小粉盒,提起瞭櫃臺上的那袋衣服,轉身走向瞭樓梯口,上樓瞭,留下瞭還在櫃臺裡發愣的李燕紅。
“什麼東西?”李燕紅愣瞭幾秒鐘之後,朝著廖良消失的方向啐瞭一口。
廖良走在樓道裡,他已經知道瞭一個秘密。
李燕紅根本就沒來月經,她中午還滿不在乎的喝著冰果汁,所以她是故意讓苗晴替她頂一天班,為的是確保苗晴不會回傢,而她當時應該正在和孟曉光私會。孟曉光的後肩膀上有一個奇怪的牙印,那個牙印上面側前方多出來瞭一個小印子,應該就是李燕紅的那顆虎牙咬出來的,而羅鳳嬌也聽孟曉光說過,他最近有瞭一個新歡,沒錯的話,就應該是李燕紅。
廖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告訴可憐的苗晴,她的同事已經和她的人渣男朋友勾搭上瞭。
“有些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羅鳳嬌那句話突然在廖良腦袋裡閃過。
“唉,”廖良嘆瞭一口氣說道,“那就掛起吧。”他回到瞭自己房間,關瞭上門。
廖良看瞭看墻上的時鐘,嘆瞭一口氣,但還是走到櫃子前拿出瞭那副奇怪的背帶來。
第二天一早,心事重重的廖良起的很早,今天他要早點去醫院看趙海龍。
走到旅店大廳,看到瞭櫃臺後面的苗晴。
廖良看到瞭苗晴黑黑的眼圈,像是昨晚沒說睡好,瞬間想到瞭昨晚自己“破獲”瞭的孟曉光和李燕紅的秘密。
“她會不會已經知道瞭?”廖良琢磨著,他走到瞭前臺,朝苗晴打瞭聲招呼,“早啊,苗小姐。”
苗晴正在想著心事,心不在焉的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嚇瞭一跳,趕緊站起身來。看到來的人是廖瞭,松瞭一口氣,說:“廖哥啊,早。”
“你怎麼瞭?有心事?”廖良問道。
苗晴見男人一語道破,不好意思的低下瞭頭,說:“沒…沒有啊,就是昨晚沒有睡好。”
廖良壓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信她的,說道:“怎麼瞭,男朋友不乖?”
他沒有直接點破,而是略帶俏皮的旁敲側擊的看看苗晴是不是已經知道瞭。別再人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賤兮兮的挑破瞭,惹得一身騷。
苗晴聽男人這麼問,抬頭看瞭看廖良,霎時間眼淚就在她那看著好像在笑的眼睛裡打起轉來。
“廖哥,我覺得曉光不喜歡我瞭。”她說。
廖良慶幸自己的機智,原來隻是女孩子傢的日常矯情而已,幸虧自己沒有嘴賤,說道:“嗨,你別瞎想瞭,孟老弟前天晚上還差點跟我動手呢,怎麼會不喜歡你?”
這句話確實是最強有力的證據,雖然廖良已經知道瞭許多自己不該知道的。
苗晴顯然被這句話提醒瞭,她的眼睛裡瞬間有瞭一絲亮澤,說道:“是啊,但是他昨天晚上碰....碰都沒碰我。”
廖良明白瞭,原來是晚上沒有要到自己的男朋友,白天就胡思亂想起來瞭。
可是突然間,他明白瞭,孟曉光不敢跟苗晴滾床單,恐怕是因為他肩膀後面的那個牙印吧。但是廖瞭也不想多管閑事,畢竟自己的事自己還沒有搞定呢。
“嗨,男人在外面掙錢,挺辛苦的......”廖良昧心的幫那個人渣找起瞭借口來,卻被苗晴打斷瞭。
“他沒有工作啊?而且他這兩天都很奇怪,好像一直在躲著我。”苗晴可憐巴巴的說著。
“他不工作?你倆同居瞭嗎?”廖良問道。
“嗯。”苗晴臉紅著點瞭點頭。
“那他一直沒有工作嗎?”廖良繼續問道。
“也不是,他有時候會接到活,然後出去工作幾天,但是收入很少。”苗晴說著。
廖良明白瞭,他對這位孟曉光更加的鄙視瞭,這不是明擺著吃苗晴的軟飯嗎?他攥緊瞭拳頭,“嘎嘎”的作響,他快忍不住瞭,嘴巴已經做好瞭說出第一個字的準備。
但最後,他還是忍住瞭,說道:“嗨,男人成傢立業很快的,你們感情這麼好,沒什麼瞭不起的,你別多想瞭。”
“嗯,我倆最後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他沒有考上大學,上瞭本地的大專,我最後就也沒去念大學,陪他在這兒念的大專,那時候……”苗晴回憶起瞭當年的情景,臉上顯出瞭一絲甜蜜。
可是這絲甜蜜在廖良眼裡,卻變成瞭一絲傻瞭吧唧的信號。
這裡的大專,叫好聽一點是專科大學,叫得不好聽就是職業院校。發一個職業高中文憑,畢瞭業能幹啥自己都不知道,純屬自己糊弄自己的地方。
聽到苗晴為瞭孟曉光,連上大學都放棄瞭,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是為瞭一個愛自己的人,結果這個人其實是個人渣。
他咬瞭咬牙,沒等苗晴把話說完,就氣呼呼的走出瞭旅店大門。
廖良站到瞭旅店門外,喘著粗氣,點瞭一根煙。然後早飯也沒吃,直奔地球村網吧。
雪已經停瞭,街道上有幾臺掃雪車“嗚嗚”的開過,人行道上的雪也被人掃得挺幹凈,整個世界現在都是銀裝素裹般變得含蓄瞭起來。
網吧已經開門瞭,廖良還沒走進網吧就看到瞭英子還是穿著那套半身體桖,紮著長發,曼妙的身姿在各個電腦上擦著,倒著煙灰缸,掃著地。
張淵還是在第一排的最外面盯著電腦屏幕,叼著煙。
廖良走瞭進去,他不明白他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他本來是想去醫院的,可能是剛才太生氣亂瞭分寸,想找張淵來說說,排解一下。
張淵看到瞭他來,趕緊招呼他過去。
“草,老狼,你過來看看這個咋樣。”張淵瞇著眼睛,指著電腦屏幕說。
廖良走瞭過去,看瞭看屏幕上的圖片,那是一把把電競椅。他笑瞭,看著張淵說道:“你自己定就完瞭,價格不要太貴瞭,質量還要好一點,你聯系商傢說是網吧用,他們就有譜瞭。”
“狼哥,你別總勸我哥花錢,現在網吧都淡成這樣瞭,哪有錢啊?”英子雖然是在數落廖良,但是卻主動跟他說話,而且語氣似乎也有所緩解。
廖良心底很開心,說道:“要是能讓咱網吧好起來,這幾把破椅子,我贊助瞭。”
張淵笑著說:“草,你別聽他瞎說,沒雞巴事,就這點錢我還是能拿出來的。”
說罷,張胖子打瞭一個打哈欠,吧唧吧唧嘴,眼睛裡困出瞭幾滴淚來。
廖良看著困的這副德行,說道:“走吧,我送你上車。”
張淵看瞭看時間,九點半。
站瞭起來,穿上瞭衣服說:“走吧,咱倆去小周傢拿車。”
“去他傢拿什麼車?”廖良說。
“草,昨晚他傢有點事,借我車先回傢瞭,就沒回來,他打電話來說車停他傢樓下瞭,不遠,走咱們溜達的就到瞭。”張淵一臉不在乎的說。
廖良本來還挺高興,以為張淵車就在門口,他走後自己想和英子趁熱打鐵,趕緊聊聊,沒想到這胖子這回要拽著他去拿車,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的跟著張淵走瞭。
小周叫周鵬旭,今年十七歲,高中都沒念完就天天混在張淵的網吧裡打遊戲,張淵挺喜歡這個小子,他遊戲打得好,基本上任何遊戲,他玩兩天,都能玩的比別人強。小周有句名言,“遊戲打得好,可以不高考。”
等廖瞭送走瞭張胖子的車,已經快要十點瞭。
他很想回去找英子聊會天,可是他現在必須去醫院看一眼趙海龍,或許他可以醒過來。雖然他也真的很想揍這個孫子一頓,但是此時此刻還是真心希望他還是先醒來吧。
廖瞭站到路邊上,正在猶豫向左走到路口打車去醫院,還是向右走回到網吧找英子聊天。他點瞭一根煙,最後還是左轉往路口走去,“畢竟,”他想,“還是先把正事辦瞭吧。”
他走到瞭一個十字路口,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這時候,車來車往,卻剛好沒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從身邊開過瞭一兩白色的面包車,面包車的輪胎吃雪很深,說明裡面有很多人。
廖良也註意到瞭,而且他還註意到瞭開車的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少瞭一根小拇指。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望自己身後的方向並沒有什麼工地施工,隻有地球村網吧周圍是周圍民工的聚集地。
“不好!”廖良突然扔到瞭自己手裡的煙,大步的向地球村網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