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被送上兩次高潮,芙蕾狄已經精疲力竭,在瓊恩懷中沉沉睡去,眼角睫毛上猶自還掛著晶瑩淚珠,臉上卻盡是幸福的笑意。瓊恩在黑暗中靜靜看著她,想著以後的事情該如何處理,面臨的難題又如何解決,如今和芙蕾狄重歸於好,到時候見瞭梅菲斯又怎麼解釋。思來想去,千頭萬緒紛亂湧上心頭,一時理不清楚,漸漸地倦意也湧上來,不知不覺間睡瞭過去。
不知過瞭多久,他再次醒來,隱隱約約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自下身湧上來,整個人彷佛都泡在溫水中一般,說不出的舒暢。迷迷糊糊間往下看去,隻見芙蕾狄一絲不掛地跪伏在他腿間,正乖巧地用唇舌為他服務。見他醒來,抬起俏臉甜甜一笑,「醒瞭?」
「唔。」
芙蕾狄低下頭去,繼續專心工作,瓊恩腦中還有些暈暈沉沉的,一時沒有清醒過來。恍惚之間,彷佛又回到瞭從前,每天早上都要享受過芙蕾狄的早安咬,然後神清氣爽地開始一天的學習。他定瞭定神,小心地坐起身來,欣賞著芙蕾狄的裸體,她身材苗條,肩背單薄,腰肢纖細,因為是跪伏著,臀部高高翹起,看起來便如水蜜桃般誘人。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垂下來,灑在床上,彷佛綢緞一般精致光滑,襯托著肌膚格外雪白。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芙蕾狄都毫無疑問稱得上是第一流的美麗少女,何況她如今才剛剛十五歲,年齒尚幼,稚氣未脫,彷佛青澀果實,將來成熟瞭還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男子。瓊恩想到這樣的美女卻對自己千依百順,用情至深,念及此處。不由得也有些飄飄然。
芙蕾狄卻不知道瓊恩在想甚麼,隻是專心服侍,不時偷偷抬眼看他的反應,唯恐自己做得不好。往日在一起的時候,她每天被瓊恩「訓練」,這方面的技巧倒是不錯,隻是中間分離瞭幾個月。不免有些生疏。
不知過瞭多久,終於讓他在自己小嘴裡發泄出來,已經是累得香汗淋漓,氣喘籲籲。瓊恩將她抱起,走進浴室。兩人相擁著泡在浴缸溫水裡,瓊恩免不瞭又上下其手,乘機大呈手足之欲,芙蕾狄溫順地將頭靠在他胸口,任他肆意玩弄。隻覺心中滿是幸福洋溢,一時間甚麼都不想瞭。
「真乖,」瓊恩在她胸前揉捏著。「就像小貓一樣。」
「我想做你的寵物嘛,能天天陪在你身邊就好。」
「那寵物對主人都有甚麼要求呢?」瓊恩也隨口玩笑。
「愛我,喂我,」(love me, feed me)芙蕾狄定定地看著他,「不要離開我。」,瓊恩一怔,笑瞭起來,「你以為自己是加菲貓啊。」
「加菲貓?」
「哦,一隻很肥很淘氣很貪吃又不愛運動的貓。不過很可愛。」
「我又不胖。」她抗議。
「當然,你當然不胖,我的意思是說你和它一樣可愛,」瓊恩輕輕吻著她的脖頸,「其實你現在有點瘦瞭。稍微變胖點才好。」
「真的?」
「嗯,女孩子還是要有點肉感的。」
「那我多吃點。」
「對啊。這地下有些特別的菜肴,可是地表享用不到的呢,比如洛斯獸肉……」
「那種像牛一樣的動物?」
「嗯,洛斯獸是黑暗精靈主要地肉食來源嘛,還有那些蘑菇,因為的脈輻射,比地表肥大鮮美得多,你應該嘗嘗的。」
洗完澡,瓊恩仔細替她擦拭身體,卻發現點小麻煩。她昨晚過來時隻穿瞭一件睡衣,平時的衣服都留在隔壁房間裡。隻能先將睡衣穿瞭,回房間去取。
「穿好衣服和我出去,」瓊恩說,「今天得弄清點事情。」
然而芙蕾狄回自己房間後,遲遲不再出來,反而隱約從隔壁傳來爭執聲,建築隔音效果很好,瓊恩實在聽不清楚內容,隻能隱約分辨出似乎是姐妹倆在吵架。過瞭大約二十分鐘,芙蕾狄回到瓊恩的房間,已經衣著整齊,穿好瞭巫師袍,套著鬥篷,那柄傢傳的象牙法杖也拿在手中,隻是眼圈有些紅紅地,明顯是剛才受瞭委屈。
「怎麼瞭?」瓊恩問。
「沒事。」
「和芙莉婭吵架瞭?」
「唔,沒甚麼。」
芙蕾狄搖頭,不願意說,瓊恩大體也猜到瞭幾分,他有些不快,但轉念一想也就罷瞭。她們雙胞胎姐妹心靈感應,自己昨晚在這邊和芙蕾狄歡好,芙莉婭在那邊卻等於是被隱形人強暴一般,能忍住沒有當場沖過來毆打,已經是夠沉得住氣瞭。這畢竟是人傢姐妹間的私事,自己到底是外人,不好多說甚麼,何況現在也沒時間追究。安慰瞭幾句,轉身從桌上取過昨晚維康尼亞送來的那個小口袋,放入懷中,攬著芙蕾狄的腰,走出門去。
芙蕾狄不知道瓊恩是打算去哪裡,但也沒有多問,隻是乖乖跟隨著。菲爾倫主母給瞭瓊恩一枚印有傢徽的白金胸針,憑借著它,兩人一路暢通無阻,他們走出內環地正門,來到宅院的中間一層。轉瞭幾個彎,芙蕾狄看見瞭一片石筍林,由幾十座高聳粗大的石筍柱構成,它們是菲爾倫傢族的戰士居所。瓊恩徑直走到其中一根前面,摸出白金胸針,念出口令,石筍底部悄無聲息地滑開瞭一扇門,瓊恩攬著芙蕾狄走瞭進來。
石筍非常大,內部中空,等於就是一座高樓,裡面卻靜悄悄的,似乎無人居住。瓊恩順著樓梯一直走上第三層,依舊沒有看到一個黑暗精靈,但看房間裡的陳設,又明顯是不久前還有人住過的跡象。
「這裡是……」芙蕾狄疑惑。
「最近一批逃跑的黑暗精靈的住處。」瓊恩解釋。
在他們來到瓜理德斯城的兩天前。菲爾倫傢族爆發瞭一次叛逃。住在這座石筍中的十幾個傢族戰士秘密策劃,殺死瞭其他不肯合作者,逃離宅院。主母派遣麗奧率領蜥蜴騎兵前去追捕,結果一無所獲。自從蛛後沉寂以來,傢族中叛逃事件雖然時有發生,但都是零零散散,從沒有這樣大規模地。一方面。這樣大的事情,很難通過其他手段掩蓋隱瞞下去,不免就會有流言悄然而起;另一方面,主母也懷疑這些叛逃者是得到瞭傢族內部某些勢力的暗中支持,否則不可能事先悄無聲息。事後又如此順利地逃脫──據麗奧說,他們在逃跑的過程中,還使用瞭一些魔法物品,而那些東西理應是嚴格控制,隻有牧師和巫師才有資格動用的。
如今這種生死關頭。女性牧師們就算平時有再多地勾心鬥角,此時也不得不團結合作。否則事情敗露,大難臨頭。就是玉石俱焚地下場。戰士雖然人數眾多,但在傢族中的位較低,懷疑地目光,難免就要落到以亞當斯為首的巫師們身上。畢竟,他們依舊保留瞭強大的魔法能力,但懷疑歸懷疑,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也不可能打草驚蛇。反而壞事。
「所以這件事情,就得找我們這種外人來處理瞭。」瓊恩淡淡解釋,從懷中取出小口袋,遞給芙蕾狄。小女孩有些不解地打開紮著口的細繩,發現裡面是滿滿一袋金剛石粉末。頓時明白過來。
金剛石被認為是大地的結晶,磨成粉末可以作為珍貴地施法材料。通常用在各種和「巖石」丶「土地」相關的法術上。這也是為甚麼維康尼亞特意警告,讓他小心不要觸發石之詛咒的緣故。「石之詛咒」是地脈輻射的變異產品之一,遍佈幽暗地域,所有大幅度影響地理結構的法術,例如地震術之類,不但不會成功,施法者反而會遭到猛烈反噬。這既是限制同時也是保護,否則這些地底城市早就被輕易摧毀瞭。
瓊恩自然不會冒這個風險,他要金剛石粉末,是為芙蕾狄準備的。
芙蕾狄這些天來刻苦研習那本魔法筆記,成績斐然,如今已經可以稱得上一位「深土預言師」瞭。不但能夠清晰準確地感應到大地力量的奔湧脈絡,甚至擁有瞭和巖石短暫「交流」的能力。當然,巖石終究是死物,不可能開口說話,僅僅是芙蕾狄借助法術,短暫地和巖石共享意識,獲得一些訊息罷瞭。至於能夠獲得多還是少,模糊還是清晰,連貫還是散亂零碎,那就看施法者的造詣深淺瞭。
她先按住胸針,激發瞭其中的「通曉語言」法術,這讓她暫時能夠聽懂卓爾的語言。接著芙蕾狄從鬥篷內側取出象牙法杖,右手握頂,默誦咒語,左手抓起一把金剛石粉末當空灑下。法杖頂端的三顆君王之淚閃閃亮瞭起來,光芒匯聚到一起,最終迸射出一道淡紫色的微光,沒入墻壁之中。芙蕾狄走近,將手掌按在冰冷堅硬的巖石上,閉上眼睛,凝神感受著傳遞過來的訊息。
過瞭大約十分鐘,她撤回手掌,默默不語,回憶著剛才腦中閃現的無數零碎片段,盡力將它們組織融合起來,拋去無關地細節。最終,她得出瞭結論。
「這房間裡曾經有幾個黑暗精靈,他們好像在爭執,」她皺著眉頭,「可是用的全都是手語,我看不懂。」
地下世界,充滿瞭隱密和危機,黑暗精靈自有一套手語,用於悄無聲息地交流。這些叛逃者既然籌劃這樣秘密的事情,為瞭避免隔墻有耳,手語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瓊恩皺起眉頭,他倒是疏忽瞭,忘瞭還有這回事。芙蕾狄不懂手語,也不可能記下那些復雜的動作,等於依舊是一無所獲。
芙蕾狄見他皺眉,也有些著急,她努力思索著,最後突然想瞭起來,「對瞭,想起來瞭,」她驚喜地說,「有一個人身材特別高。好像是首領……他最後說瞭一個詞:水晶球。」
「水晶球?」瓊恩愕然,這東西通常來說是用於預言占卜,是巫師喜歡使用地道具,這些叛逃的黑暗精靈都是戰士,怎麼會提到它。
「嗯,我感覺這裡所指的,好像是個地名。他們是要到這個地方去。」
瓊恩取出一份瓜理德斯城的詳細地圖,那上面密密麻麻標記瞭城中所有場所,然而沒有「水晶球」這個名字。「難道是芙蕾狄聽錯瞭?或者是讀音相近的詞?」瓊恩思忖,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她畢竟在「深土預言」上造詣還不深。而且她其實不懂卓爾語。憑借的是法術,這終究就不甚可靠。瓊恩身上有奧沃替他恒定地巧言術,能夠毫無障礙地和卓爾交流,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真懂卓爾語,隻不過是讓他所看到文字和聽到的語言。全都自動轉化為最熟悉的耐瑟語;而他所說的話,聽在卓爾耳中,自然會變成卓爾語。聽在矮人耳中,則會變成矮人語。也就是說,通曉語言或者巧言術這些魔法,其實真正的作用,就相當於自動翻譯的機器罷瞭。
「看來得找個黑暗精靈來問問才行。」
瓊恩腦中轉著念頭,見芙蕾狄有些沮喪,不由得笑著拍瞭拍她的頭。他身材甚高,芙蕾狄卻是嬌小類型。兩人站在一起頗有漫畫效果,彷佛哥哥在安慰自己的妹妹似的。「沒事瞭,」他說,「本來就沒打算一次成功,能知道這些已經不錯瞭。我們先回去。」
「嗯。」
兩人下瞭樓梯,剛剛走出石筍柱。芙蕾狄咦瞭一聲,她看見瞭維康尼亞,黑暗精靈少女穿著緊致貼身的長袍,罩著鬥篷,穿著銀色的長靴,顯得十分乾脆利落,正快步朝這邊走過來。
「早。」瓊恩淡淡打瞭個招呼。
維康尼亞見瓊恩攬著芙蕾狄的腰肢,神態親昵,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不易察覺地輕聲笑瞭一笑。她在伊卡沙城的時候曾經見過梅菲斯,知道她和瓊恩是情人,沒想到現在又多出一個。「不是說人類對感情比較忠誠麼?」她有些譏諷地回憶著以前從書上看來的資料,卻忽略瞭這個評價的前提,是相對於卓爾而言。
不過,這也並非甚麼壞事。
事實上,維康尼亞,或者說菲爾倫主母,之所以願意容忍瓊恩的冒犯,和他談判合作,一方面自然是看重他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是純粹地外來人,和瓜理德斯城各大勢力都完全沒有任何利害關系,如果在平時,這是障礙,但在目前這種紛亂復雜千頭萬緒的關頭,這反而是非常有利的因素。但除此之外,更重要地,是她們憑借數百年的閱歷和眼光,準確地判斷出瓊恩並非那種野心勃勃之輩。
野心不強,就相對容易掌握,人總是有欲望的,不外乎權位丶名望丶金錢丶美色之類。對於卓爾來說,隻要不威脅到自己的權位,其馀一切都好說。在這個世界上,菲爾倫傢族給不出的報酬,確實還不多。至少,僅以美色而論,維康尼亞自度就決不會比瓊恩身邊這個一看就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差瞭。
「說起來,自己還從沒和人類做過呢,」黑暗精靈少女心裡想著,「有空倒可以考慮嘗試一下。」
「早,」她也微笑著回應,「我剛去找你,聽說到這裡來瞭,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嗎?」
瓊恩心中微微冷笑,面上依舊若無其事,「有點頭緒瞭,」他說,「找我有事麼?」
維康尼亞嘆息,「剛剛又有兩個人試圖逃跑,被當場格殺瞭。」
「都是戰士?」
「是。」
瓊恩哦瞭一聲,他已經發現,前後這些叛逃者,加起來至少也有幾十個瞭,居然全都是戰士,沒有一個巫師,這件事情就比較奇怪。當然,相對而言,巫師數量很少,而且地位較高,僅次於牧師──最頂點的巫師,例如首席巫師亞當斯,實際的地位和分量甚至超過大部份牧師,他們可能比較缺乏反叛的動力。但僅僅就這個理由,似乎還是不夠有說服力的。
他能感覺到,如今整個菲爾倫傢族,乃至整個瓜理德斯,正處於一種微妙而脆弱的平衡當中。牧師們小心翼翼地隱瞞著事實真相,想盡辦法重新獲得蛛後的恩寵,她們猜忌著巫師,卻在這種時候又不敢貿然發難,必須謹慎行事;隱密地傳言在暗中傳播著,煽動著原本處於社會底層的卓爾男性和奴隸發動叛亂,推翻壓迫在他們頭上的女牧師們;而巫師們,則似乎在暗中窺伺著,等待著甚麼。
這種平衡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必定會被打破,而瓊恩所要做的,就是加速這個過程,並且讓這一切發生得更加迅猛激烈。
「菲爾倫小姐,有個問題請教,」他說,「你聽過城裡面,有一個叫做水晶球,或者類似這種發音的地方麼?」
「水晶球?」維康尼亞揚瞭揚眉,「你發現甚麼瞭?」
「有點頭緒,但暫時還不太清楚。」
「我想你指的應該是沉默之歌,」維康尼亞說,這兩個詞在卓爾語中發音非常近似,「那是一座,唔,娛樂場所。」
瓊恩明白這個「娛樂場所」的意思,看來無論是人類還是黑暗精靈,是地表世界還是幽暗地域,有些東西都是共通的。
「在蘭莫雷斯區。」維康尼亞補充。
「蘭莫雷斯區麼,」瓊恩重復著,「看來你的直覺很準。」
「你發現他們去瞭沉默之歌?」維康尼亞追問。
「現在還不能確定,」瓊恩回答,「不過我考慮去看看。」
「需要我做甚麼嗎?」
「多謝,如果有需要,我會說話的,」瓊恩微笑,「有些時候,我比較喜歡獨立行事。」
黑暗精靈少女聳聳肩,「隨你的便,反正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我。」
「自然。」
維康尼亞轉身離去,身影從道路的盡頭消失。瓊恩沉思著,在心中默默盤算,直到芙蕾狄輕輕扯瞭扯他的衣袖。
「我們要去那個沉默之歌嗎?」
「嗯。」
「去追捕那些叛逃者?」小女孩怯怯地問,她覺得這樣做很危險。
芙蕾狄並不清楚瓊恩的想法,也完全不知道瓊恩的打算,她甚至都不清楚為甚麼要來到瓜理德斯城。這些事情瓊恩都沒有跟她解釋過,倒並非是不信任或者保密,純粹是覺得沒必要讓她知道。她目前所知道的,是瓊恩和菲爾倫主母達成協議,幫助她找到那些叛逃者,消除內患。但瓊恩到底為甚麼要這麼做,她並不清楚,隻是按照吩咐行事。
同樣的,瓊恩的回答讓她再次出乎意料。
「追捕?唔,不,」他說,「不是追捕,是加入。」
「加入?」
「對,」瓊恩低頭輕吻著她,「我們去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