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低音梁
一九九九年七月十五日,這一天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やさしい雨の隻園町(淅淅瀝瀝雨中的隻園町)加茂の流れに寫るあなたの姿(你的身影映照在加茂川中)あれは初めての戀(那便是初次的愛戀啊)見詰め合う見詰め合う瞳(相互交視相互交視的瞳孔啊)あなたと二人(好想和你在一起)……
這首歌曲是輝夜姬的招牌歌《宛若加茂川》雖然這不算是什麼瞭不起的曲目,但小蔡蕓在正式彈奏之前,往往會選首悠揚舒緩的一般曲目來舒舒筋骨。恰好這曲子歌詞寫得很美,音聲也很動人,此刻如側耳聽去,將會聞得如珠墜玉盤的清稚童音緩緩地從鋼琴前的坐席上響起。而童音的主人紮著一頭漂亮的馬尾,不僅隻是唱的好外加鋼琴彈得好而已,睜眼看去還是非常漂亮的一個小女孩,或許是造物主的格外鐘愛,總之有這樣的一個女兒,那絕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快,蔡蕓,休息下,來吃水果瞭~ 」小姑娘今天很是興奮,因為小蔡蕓親愛的媽媽為瞭慶祝今天她十三歲的生日,特意去琴行幫她選瞭一架日產卡哇伊手工三角琴,雖然這架琴對於鋼琴收藏傢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高檔貨,但卻依然花去瞭媽媽近一年的薪資和去年一半的獎金,整整五萬五千塊。五萬五,這對於一個中等收入的單親傢庭來說,即便是在十三、四年後,在國傢統計局秉承上頭旨意每月公佈CPI(消費者物價指數)數據時弱智到連撒謊都不會的十二五規劃的時代裡,這個價格也依舊不算低廉。
透明的水果托盤裡裝著有上等巨峰葡萄、切好瞭的田東芒果還有上市已經有段時間的妃子笑荔枝,這些並不便宜的水果在蔡蕓傢裡並不是天天都能吃得到的,但秀美的鼻梁上架著四百度鏡架的蘇岑今天卻毫不猶豫地去銀行裡一次性將去年半年的獎金和大半年的工資全都拿瞭出來,不僅僅隻是為瞭給女兒過生日而已,她更希望能常看見女兒充滿欣喜和快樂的笑容。而那笑容,是唯一能夠驅散她深埋於心中長達二十餘年夢魘的光芒。
「王魁茂」,這是一個叫現年四十八歲的蘇岑永不能忘記的符號。對於這位已經有瞭十三歲女兒的中年知性女性而言,這三個字中既包含瞭一縷青澀的回憶,但也裹挾摻雜著傷痛和悲憤。時間是最好的遺忘藥,阿拉伯的諺語說:「一切都怕時間,但時間怕金字塔」,可是金字塔不也是由人類建造的麼?人類建造的金字塔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和她那雖已久遠但卻至今仍歷歷在目錐心刺血不堪回首的過往呢?
「叮咚當叮當咚,叮叮當咚叮當當~ 叮當咚叮當噔,噔噔當叮當叮咚~ 」吃過媽媽端來的美食並清理好自己的女孩舉起瞭靈巧而又白皙的雙手,隨即在那黑與白相間的鍵盤上不停地舒展。她彈的是那樣地忘我和投入,不用說也能看得出,她是一個熱愛鋼琴曲這項偉大音樂藝術的孩子。
《少女的祈禱》這首波蘭早夭的女鋼琴傢巴達捷夫斯卡唯一成名的曲目從女兒的指尖處不斷地流淌出來。這首蘇岑在女兒小時候親手教會她同時也是蘇岑她自己最喜歡的沒有之一的鋼琴曲似乎頗有魔力,它仿佛穿越瞭時空,將坐在小姑娘身邊聽琴的母親帶回到瞭那記憶深處中並存的天堂與地獄。
02腮托
西域,這塊神秘的中央亞細亞大地上自古以來除瞭原住民和戍邊的軍旅外一直都人煙不稠。而六十年代中後期來自漢地的下放知青們則為這荒涼而又蕭肅的茫茫戈壁高原帶來瞭點點生動的氣息。
現年二十三歲的王魁茂在分到卡什地區的知青隊伍裡算得上是一號引人註目的角色。小夥子不但身材在南方人裡算是少有的挺拔和魁梧,而且是正宗桐濟土木專業在讀,無奈念到大一快結束的時候整個國傢陡然一片紊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課沒得念瞭又不好意思天天坐在傢裡吃白飯,況且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裡傢裡的白飯又能吃多久呢?還不如響應上頭號召加入到下放農村的滾滾洪流中,加上自己出身普通市民在政審上勉強也算得上是根正苗紅,沒準以後回來還能作為立身之本也說不定。為此王魁茂跳上瞭前往西域的火車,頭也不回地離開瞭上安市當時這個僅次於首都的是非之地。
塔石庫爾甘,卡什地區最偏遠的邊境自治縣。一晃三年過去瞭,當帶著受到《冰山上來的來客》熏陶的王魁茂來到這片荒涼的土地上時,一切都遠不如電影中的那般美好。好在年輕人原本也不指望是來享福的,在蒼茫的荒野上奮力勞作,在所謂的政治學習中強扮著違心的笑臉,心冷、意灰、麻木,但卻不得不至少在表面上必須裝出一副積極向上熱愛鄉村支援邊疆擁護革命的面皮。好好的書沒得念瞭,跑到這裡來瞎折騰。盡管他恨、他惱、他深惡痛絕,但還是別無選擇,他必須要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好。
如果要問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答案估計是不管在哪一個領導面前的作秀水平和耐性雙雙都達到能去參加海飛絲中國達人秀的程度才可以吧?是的,假使那個時代有這種比賽的話。
年輕的臂膀緊緊鎖著一具更為年輕纖細的身軀,高大的年輕人將熱切的唇吻在瞭小自己四歲多的女子那娟秀的面龐上,他們在做愛,偷偷地。
未婚男女兩情相悅巫山雲雨,本來就食色性也天經地義,但在這個時代,卻無疑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憤,所以偷偷摸摸地做完全可說是被逼無奈。
「阿米爾,別忘瞭我!阿米爾,別忘瞭我!」
當電影《冰山上的來客》裡美麗的古蘭丹姆被富豪買作奴婢然後被管傢牽走時,她滿懷心酸地回頭對著心上人說出瞭這唯一的心願,這也正是年輕的王魁茂最被震撼到的場面。在國傢最西陲的這幾年他沒有遇上古蘭丹姆,卻碰上瞭和自己同樣來自上安但境況卻截然不同的一位女子。
三年來,不是沒有女知青對自己明挑暗示,但年輕人全都付之一笑。論樣貌,小夥子長的不下於一線審美標準。說性格,小王同學身上既有八尺男兒共有的意氣風發和活力,偏偏又包糅著上安男性特有的對女性體貼和呵護之心,然而至於同樣被全國人民詬病的上安男性的娘娘腔作風卻絲毫沒有沾上。
格子紋的女式襯衣被解開瞭扣,男人的手既滿懷憧憬又略帶一絲遲疑地朝著大小適中的女子胸部移去。並沒有戴胸罩的胸口光滑如玉,粉色的乳頭隨著胸口的跳動而高速地起伏著,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有些緊張和不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短暫的躑躅被突然間的解凍所打破,兩人的唇緊緊抵貼在一塊,男的左手拖住對方的纖腰,右手則不停地揉捏著誘人的雙峰,仿佛這樣可以挑逗起對方的快感一樣。確實,這樣做的確可以,而且效果還不錯。
由於缺乏經驗,女子的雙手無意識地癱垂在身體的兩側而任由心上人在嬌軀上摸索。對於這種場面,她私下裡曾有一點點的期待,但更多地是有些害怕和躊躇。但是今夜她很清楚的知道,肯定是守不住瞭,因為現在揉捏自己胸部的男子再過幾天便將告別插隊下鄉的生活而回到故鄉上安去。
女子的下體開始因為挑逗而微微有些濡濕,畢竟是年輕而又健康且正值年華的軀體,她能麻醉自己忍受這舉目無親大漠胡天的蕭索以及投身到所謂的神馬主義的狗屁建設中去揮霍寶貴的光陰,卻忘記瞭自己也是一個有著正常需求的年輕女性。幽谷間的潮水浸濕瞭底褲,與其說這是身體對意識的背叛,還不如說這正驗證瞭偉人那句「人間正道是滄桑」的詩句……
健壯的肉棒從男人的襠部凸起,女子嚇得緊緊閉上瞭雙目,她不敢直視這隻即將要奪取自己寶貴貞潔的利刃,但強烈的好奇心又驅使她微微睜開一絲眼縫來識別這個經常被組織上禁忌化瞭的男性器官究竟長得是個什麼模樣。
「小杭,我……我……我準備進來瞭……」
被叫做「小杭」的姑娘沒有吭聲,在這個年代無聲即是默許,難道還非要姑娘傢大聲地公告「你進來吧!」
才算點頭同意嗎?拿到現在來說一定會被本地女性說「儂剛各則男寧戇伐?(你說這男人笨嗎?」,但青春允許鬧笑話,尤其是那個年代的青春。
片刻的沉寂之後,直挺的肉棒刺進瞭已經濕潤多時瞭的陰戶,一寸一寸一步一步,直到滾熱的尖端遇上瞭微弱的阻攔。
男子停止瞭前進,再往前一步就能叫身下的小杭永遠地告別處子時代,他不是不想,相反還可以說這是他一直所期盼的,但事到臨頭卻又起瞭一絲猶豫。
「不管瞭,反正我這一世決不負她!」
電光火石的瞬間過後,是雖然相對溫和但卻一直戮力向前的挺進,柔弱的肌體防禦在極為短暫的抵抗後宣告破裂,殷紅的處子之血雖然量不是很多,但卻從交合的縫隙處絲絲滲出,王魁茂完整地得到瞭小杭的身體,但現在顯然還沒完成最為關鍵的內容。
破身的疼痛雖然輕微,但感覺確實實實在在地傳來。十九歲的小杭皺瞭皺眉頭,輕輕地悶哼瞭一下,多少還是有些吃疼的。
年輕而富有活力的男性器官終於完整地塞進瞭剛剛告別瞭純真時代的女性體內,並逐漸加快瞭抽插的頻率。女子的雙腿則呈M型地分開,時不時地發出低吟的哼聲,看來在經過不可避免的疼痛之後,快樂的感覺開始逐漸地上升瞭起來。
「王……王大哥……別……別忘瞭我……」
小杭緊緊地抱住王魁茂的背胛,不隻是出於對未來的不安和恐懼,還是無法克制住如潮水一般襲來的快感,十隻蔥管般的手指深深地掐進瞭那健壯的背肌之中,叫同樣剛剛告別處男之身的王魁茂痛並快樂著。
肉棒歡愉地在初開的花朵中縱橫捭闔,男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和女人輕微卻尖亢的嚶嚀聲配合著擺動的節奏不斷地交融在一起,離高潮的來到明顯還有一段距離,歡愛還將持續。
小杭嬌美的臉蛋老早就已經紅雲一片,但她依然配合著王魁茂進攻的旋律而開始漸漸挺動著軀體,這樣不但能夠讓面前的男性進入的更深,對她自己來說也能夠進一步提升快樂與愉悅。
「小杭……小杭……我愛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一邊說一邊動作不息的王魁茂說起話來顯得有些斷斷續續,這固然是一心兩用的結果,卻也可想而知交媾動作的激烈性和卡路裡消耗之大,因為此刻他已經開始瞭更為強勁有力的抽插。
通紅膨脹的肉棒在愛液四溢的陰戶中不斷地進出,兩個人都沉浸在歡愛的無限快樂之中,床單被揉得亂七八糟,枕頭也在激烈地運動中被甩到瞭地下,矜持漸漸被欲求所代替,溫柔逐步開始也讓位給激情,在別離的那天到來之前,這一對青年男女互相糾纏著,盡管這樣的時間會非常地短暫,但卻絲毫不影響兩個人的行為。
從睪丸深處忽然傳來一陣陣強烈的抽搐感,這大概便是所謂射精前的前兆吧?
王魁茂進一步加快瞭與小杭纏鬥的頻率,登上高峰的感覺實在是過於美好,叫人不舍欲罷不能。
「小……小杭……我……」
到底是第一次的緣故,王魁茂居然沒能把「我要出來瞭」這句話給說全瞭,同樣在他身下的小杭雖然從長輩和書本上多少知道一點兒男女之事,但並無實戰經驗,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可能就要將男性性高潮的產物,也就是精液註入到她身為所女性所特有的地方去。
好在王魁茂再不濟也知道這個年頭萬一未婚先孕是個什麼下場,在射精前搶先一步將肉棒抽出瞭蘇杭的銷魂窟。他覺得兩人並未成婚就做下這事已是大大犯忌,萬一,哪怕是萬一,萬一蘇杭的肚子要是挺瞭起來,不但她要被千夫所指,自己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履歷和形象也將被撕得粉碎,然後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白香山的這句詩即便到瞭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也還根深蒂固地擁有著龐大地受眾,不射進去其實對誰都好,但值得諷刺的是,早知有此一層顧慮又何必做下這等事情呢?或許身為男性中的一員,終究還是難過美人這一關的吧?
在自己左手幾十次強有力的擼動之後,隨著「噢」的一聲,七八股的初精噴射在瞭床單和蘇杭的身上,王魁茂喘著氣,蘇杭則早已大腦紊亂一聲不吭,兩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暴風雨歸於平靜的時刻而絲毫沒有註意到窗外頭有一雙早已盯瞭許久的賊眼。
許久過後,王魁茂憐惜地撥動著心上人的劉海,月光越過淺淺的雲翳射進瞭窗戶,而蘇杭則緊緊地擁著男人結實的膀子,仿佛稍微松動一下都會永遠地失去一般。
「王大哥……我好冷……我好想回傢……我好想阿爸和姆媽……」
王魁茂一臉的無力,正因為在運動中蘇杭傢裡被劃分的成分很不好,才使得這姑娘萬裡迢迢來到這邊疆山區的偏遠小鄉來,隻為接受所謂的「再教育」和「鍛煉」,能稍稍摘去被強加給她傢庭的各種無中生有的帽子。
王魁茂生於普通市民之傢,按當時的劃分來說還算過得去,再加上這三年來的「優異表現」和還算不錯的頭腦加活動手腕,終於獲得瞭被派回上安宣講「邊疆大發展,革命新生活」的寶貴機會,但蘇杭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隻有他媽的組織上才知道,不,其實誰也不知道。但此時此刻對於不但俘獲瞭蘇杭的芳心而且還得到瞭她純貞的王魁茂來說,他暗下決心將竭力為她的返城想盡一切辦法。既是為瞭她,同時也是為瞭要達成和蘇杭一直在一起的心願。
03弦尾繩
「啪啪!」
兩下響亮的巴掌打在瞭被剝光瞭吊在半空中的女性的臀部,登時就印出瞭鮮紅的五指印。被吊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女知青隊伍裡最端正的蘇杭。而施暴者竟然是圖拉鄉格伊村的大隊書記胡慶才。
已經沉睡多時的女知青不久之前還沉浸在與久無音信的情人在那旖旎溫馨的回憶裡溫存,沒想到轉瞬之間美夢就給粉碎,被一雙粗大而且又黝黑的大手給拎回到瞭現實之中。
王魁茂已經走瞭兩年,這一去竟然音信全無。盡管開始的時候格伊村裡沒通電話,且此去東海之濱相隔萬裡,但這麼長時間就是寄平信報個平安也該到瞭吧?蘇杭由期待到焦急再到疑惑,最後終於意識到瞭自己叫王魁茂這個負心漢給拋棄瞭的事實。可為什麼直到剛才,自己卻還眷戀著那個負心忘義拋棄自己的混蛋呢?
「小騷貨,又在想那個把你玩過就跑回老傢的雜種瞭吧?」
四十歲出頭的胡慶才咧著滿口黃牙對著被吊在屋梁上的小白羊淫笑著,這一年來為瞭霸占美麗的蘇杭,他明裡暗裡用瞭不少手段。一開始先是單獨談話,後來漸漸發展到企圖用強,在引誘和普通威逼手段都不能奏效的情況下,相貌醜陋外加人格卑劣的大隊書記終於吐露出兩年前他貓在蘇杭與王魁茂窗外偷看到的那一夜的場景以此為要挾如果蘇杭從他就將這樁醜事捅出去,然後在全村開批鬥大會來專政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在那個紊亂的特定歷史時期權力就是一切,哪怕是權力隊伍最底端的的大隊書記都能影響到知青們未來的前途,這既是時代與法制的悲哀,更是整個民族的恥辱。不過就算是時值今日,這個古老而龐大的民族似乎並不準備拋棄這種恥辱,隻是玩弄的花樣有瞭一些並不算特別新鮮的變化而已。
一九七二年三月九日,也就是婦女節後第二天,無助的蘇杭被胡慶才強行騎在瞭胯下,進而淪為瞭這個披上衣冠也不像人的禽獸的性奴,而這悲慘的一天從此也就成為瞭她這一生中記憶的夢魘。
從一開始的強奸發展到後面的虐奸,再到近幾個月的捆綁和吊刑,胡茂才的手段越來越可恥和變態,而柔弱的女知青則在這個畜生的凌辱下過得一日比一日難捱。
但是有一件事情則似乎出乎預料之外,不知是胡茂才縱欲過度還是天生死精抑或蘇杭因為受到長時間的性侮辱而使得生育能力出瞭問題,總之身處煉獄當中的女知青在胡茂才百般奸辱之下竟然沒有一次妊娠反應,這大概可以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小騷逼……我叫你想……我叫你想王魁茂那個王八蛋……戳死你!我戳死你!」
黑黝黝的醜陋陽具不斷地狠幹著已經紅腫的花朵,雙手被麻繩反剪然後被吊在房梁上的蘇杭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嘴裡還被這個無恥的色魔塞進瞭一塊土棉佈而無法出聲。
幾年來由於多次的捆綁,蘇杭的四肢程度不一地出現瞭經常性的潰爛,再加上胡慶才時常將骯臟的精液和尿水直接地傾瀉在女知青潰爛的傷口上從而使得原本嬌嫩的肌膚變得傷痕累累。好幾次蘇杭都想自我瞭斷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卻總是在心底還對那個遠去的背影存有一絲幻想。
「哦哦……幹……幹死你……我幹死你這個淫賤的小婊子……哼……捅死你……捅爛你個臭不要臉的騷貨……」
胡慶才粗短惡心的軀體如果按照正常的交媾體位估計夠不著身材高挑的蘇杭的下頜,也因此才想出瞭將美麗的女性反著吊起來插幹的方法。在懸吊的房梁上還掛瞭一套滑輪組,既方便他將美貌又美味的獵物收放調整自如,又節約他拉動的氣力,可謂是一舉兩得。不過,要是能把這心思真正用到建設邊疆上去,可能當地起碼就這個小村來說,說不定就完全不是現在這個寒酸的樣子瞭吧?
兇惡猙獰的肉制兇器死命地戳著紅腫多時的女性下體,放眼望去,蘇杭的身上除瞭多條被麻繩捆縛的傷痕外,原本白皙的胸口、大腿和臀部上面還有大量的吮痕、齒印和掌印,更叫人發指的是,還有不少精斑和尿漬。即便是比起當年的白公館、渣滓洞跟中美技術合作所,相信就專業虐待女性的水平和能力而言,胡慶才不敢說個中翹楚拔萃超群,起碼也可稱得上是自學成材瞭。
蘇杭不哭也不吭氣,即便口中沒有被塞上土棉佈也是一樣。女知青的眼中早已沒瞭往日活潑的神采而隻有一種深深的絕望,那是心死的證明。如果胡慶才此時肯放瞭她的話,她會不會立刻就會尋個僻靜去處自我瞭斷?這個誰也不知道但胡慶才才不會這麼做,他需要的就是一個能供他發泄獸欲的道具,而來自上安的蘇杭無疑叫他十分地滿意。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在這個神奇的國度,千百年來受詔、敕、令以及現在被叫做政策的東西傷害的不單單是男性的專利。就當時全國各地情況而言,女知青被地方上性河蟹的事件時有發生,甚至還有被迫嫁給施暴者反而被組織上當做「安心支邊」的典型而被給予表彰。就拿西域來說,「八千湘女上天山」的故事一般被上面當做美談而流傳,可是又有幾人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紅顏血淚在掌聲和政策的哄騙和強奸下做著無聲的控訴?
胡慶才一邊奸淫著三魂七魄已散去大半的可憐女子,一邊如是暢想著具有神馬特色的淫邪春夢。「幹脆給這小婊子也弄塊安心支邊的招牌吧?這樣一來不就可以一直叫她供自己消遣嗎?對!就這麼著!」
變態的淫棍兼施暴者打定瞭主意之後,又繼續奸淫著身下連反抗意識都已經湮滅瞭的女人,然後在即將射精之前,從已不堪蹂躪的女子下體中抽出因強烈地性刺激而哆嗦不已的燒火棍子隨即轉到瞭女人的面前,再通過少許幾次的擼管行為後終於一次性地將濁臭污穢的生殖液澆到瞭口腔被捂眼神空洞的女子的臉和頭發上。看著像蛆一樣惡白的精液從美人的身上不斷滴落下來的場景,胡慶才得意地張口哼起瞭「一夜春風吹過來,梨花呀麼開呀,梨花呀麼開,開得真叫那一個白呀,一個白~ 」這一不知道是他從哪聽來抑或是他自己即興創作的淫詞浪調。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邊塞大詩人岑參在泉下倘若有知,估計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筆下《白雪送武判官歸京》中的潔白梨花此時正被千百年後一個最基層的穿上衣冠仍是禽獸的禽獸形象地比喻為將精液射在女人臉上的場面。
在折騰夠瞭之後,滿身是大隊書記渾臭體液氣味的蘇杭被解開繩索放在瞭地下,她出神地望著屋梁,沒有哭也沒有惱,也沒有再去想王魁茂,隻是就這麼平靜地躺著,叫人覺著靜著可怕。
這次倒是胡慶才覺得詫異瞭,平時每次奸淫這個女人的時候都鬧得哭天搶地一般,也因為如此所以才特意在她嘴裡塞上一塊,不想塞瞭幾次反而不叫瞭,莫非是已經看開認命瞭?要是這樣那可真是敢情好啊。
發泄完獸欲的大隊書記蹲下將女子嘴裡的土棉佈拔瞭出來,佈條上沾滿瞭連成瞭絲線狀的口水,而在最後的尾端上還捎上瞭一縷鮮紅,大概是在強制忍耐奸淫的時候咬破瞭舌頭而滲出的血水。
不在乎陰德大損的禽獸見怪不怪,想當初這女人隔三差五的一心尋死,現在怎麼樣?還不是乖乖地叫自己騎在身下挨肏任自己折騰?裝什麼清高?扮什麼學識?屄不生來就是挨雞巴捅的麼?真是!
胡慶才從美人臉上撩起瞭剛才自己射出的精液,尚未幹涸的臭水還邪惡地泛著亮光。「嘿嘿,小美人,要不要老子來幫你抹點在你們那邊都沒得賣的雪花膏?」
說完將蘇杭臉上和身上的精液全都細細抹勻,遠遠看去確實有點像抹瞭什麼似的,隻不過比起雪花膏來更像是塗瞭一層過期的劣質豬油。
蘇杭仍是一聲不吭,這叫施暴者頓時感到毫無樂趣,「賤貨!」
在狠狠地踹瞭地上的女子一腳後,他穿好幾個禮拜沒有清洗過的醃臢衣褲然後摔門出去,消失在瞭皴裂村路的那一端。
好幾分鐘之後,先是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隨即是輕聲的哽咽從喉嚨深處傳出,蘇杭已經沒有太多的氣力來哭泣,為什麼命運對自己這麼歹毒?為什麼?
父親不過是年輕時代讀過外國人開設的公學就被劃成特務和反革命,傢裡也叫一群戴著紅袖標的半大狼崽子們抄瞭,母親一氣之下因而上吊自殺。自己掛著偉人頭像不遠萬裡來到這邊塞最西陲辛勤耕耘好幾年,沒想到最終卻成瞭一個醜惡淫魔的發泄機器,這到底是為什麼?
已是陽春三月天氣,窗外卻依舊冷風呼嘯,高原蔥嶺上的雪冠依然璀璨耀眼,然而就算是奪目的陽光也無力將這多年的積雪融化。
04共鳴箱
黃昏下黑色的凌志LS400轎車停靠在一排公墓前的停車位中,一名戴著墨鏡身材魁梧的男子低著頭站在其中一座並不算顯眼但卻十分幹凈的墓碑前仿佛在低聲地說些什麼一樣。
男子伸出指頭朝碑上的頭像伸去,卻在即將碰觸到之前停下瞭,隨即又緩緩地抽瞭回來。上安的夏天很熱,但身著黑色襯衣同時戴著墨鏡的男子卻絲毫不在意,隻見他輕輕將一束包裹完好異常生鮮的白菊放到瞭碑前,那神態既無奈又傷感。
「盈卿……半年多沒來看你瞭,後天又是你的忌日,屆時我可能會被安排去德國漢諾威參加一個跟市裡的一個合作項目,因此今天提前來看你,對不起瞭……」
「盈卿,在那邊還好吧?一年多瞭,還住得慣嗎?不知道下邊的夏天會不會也和這裡一樣這麼熱?」
男子對著墓碑喃喃地凈說著一些叫人摸不清狀況的話來,這也難怪,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你有我有大傢有,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今天是你女兒小蕓的生日,我真想登門好好地去抱抱她,然後送她一份她最喜歡的禮物,可是我這沒用的負心人根本沒有勇氣上門去……」
男人說著說著喉嚨開始哽咽瞭,不過盡管眼眶有些濕潤,但始終沒見墨鏡的下面流出一滴淚來,不過也能看得出此刻他也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你,蘇岑她根本不會得到幸福。你不隻是幫瞭她,還幫我瞭瞭一樁天大的心事,單就這份情意,我王魁茂今生今世都還不清你……」
「人傢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你我之交卻勝於骨肉同胞……當時蘇岑她恨我至深,一個人回來後又孤苦無依,我想施以援手卻不敢面對她,又不好叫子璇知道這件事情,倒是你一肩擔當起來,真難為你瞭……」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蘇岑不是她的本名,她原來叫蘇杭的……這都是因為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對面的柳樹上知瞭鳴吵個不停,好像生怕破壞不瞭墓園安靜氣氛似的,不過此時的王魁茂根本就沒將這種討厭的害蟲放在心上。
「我回來後一共給她去瞭整整二十九封信,誰想全都石沉大海毫無音信,那邊通電話之後我又去電問瞭,那個該死的混蛋騙我說她不慎墜河死瞭……我這才絕瞭念頭,再後面跟子璇結瞭婚……」
王魁茂魁梧的雙肩開始不住地顫抖,一向威嚴叫人不敢直視的副區長此時便如換瞭個人似地,原來他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存在。
「盈卿你知道嗎?我被騙的好苦啊……好苦啊……直到八二年底我偶然出席一個高校交流會的時候才在人群中發現瞭她,後來跟別人詳細打聽,才知道瞭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是個罪人……因為自己的無能叫一個女子受瞭這樣天大的災難……可是我不敢也不能去見她……我沒有辦法……隻有你,隻有你能夠瞭解我,幫我……」
副區長說著說著俯下瞭身,將一隻手搭在瞭碑前的階梯上,就像是拍著多年好友的肩膀一樣。這裡長眠著他的友人、他的恩人、他的兄弟。
「你知道嗎?那地方太苦、太可怕瞭,我當時也是一念之差,怕瞭,想回來,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樣做竟等於把她一個人往火坑裡面推……」
戴著墨鏡的男子神色越來越傷感,他對著水泥和石塊中的友人不住地傾訴著自己的愧疚,雖然這並不能減輕他心中的負罪感。
「盈卿……她們母女現在過得不錯。無論如何我都會記得自己答應過你照顧好她們,雖然我不能親手去做,但我對你發過的誓無論如何一定會做到……」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那個可恥的混蛋去年已經被處理瞭……我親自去拜托軍區陳參謀長的……文著來的……做的很幹凈……我知道……原本這都是我淌出來的渾水……對不起……」
說到動情處的副區長伸出手慢慢地摘下瞭已經戴瞭很久的墨鏡,「側那……我也真是的……在你面前還擺什麼當官的臭架子……你看我這點出息……嗚嗚嗚嗚……」
王魁茂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的王魁茂早已哽咽不已,淚水快速地滑落臉龐,擊打在那束敬獻給摯友的生鮮白菊之上。
長達半小時的掏心剜腹後,高大威儀的副區長拭去瞭幾乎一生中難得幾見的淚水,「盈卿,我該走瞭,下次我再來看你,保重……」
副區長起身回頭,墓碑上的頭像微笑著,好似在目送著一位知心的故人。頭像的正下方寫著一行豎排的大字「蔡盈卿之墓」,邊上則是兩行小字,分別是「妻蘇岑女蔡蕓謹立」。
車門「呯」的一聲發出瞭沉悶的響聲隨即絕塵而去,墓碑百米開外的地上是一副破碎的墨鏡以及被車胎碾碎瞭的鏡片,其中較大的碎片上面還依稀可見胎印和淚痕。
窗外的知瞭聲漸漸地淡瞭下去,小姑娘已經整整練瞭三個小時的鋼琴,是到瞭該休息一下的時候瞭。蔡蕓闔上瞭琴蓋,卻發現母親依舊出神地望著鋼琴的一角,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往事。
「媽媽?媽媽你怎麼瞭?」
沉溺在苦痛回憶中的蘇岑被女兒清脆的童聲拉回瞭現實,她伸出依然白皙的雙手將女兒慢慢地擁進瞭懷中,接著將自己的右臉緊緊地貼在瞭小姑娘的臉頰上。
「沒事的……媽媽沒事的……隻要你過得開心就好……過得開心就好……」
才十三歲的小姑娘很難理解剛剛心中還在感慨萬千的母親究竟這句話是要表達一種什麼意思,對小孩子來說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畢竟這個世界有著過於殘酷的一面,花蕾們過早地知道恐怕會帶來沉重的心理負擔。
「後天就是爸爸的忌日瞭,到時候你要好好告訴爸爸你最近的學習情況和表現喲~」「嗯!我知道的,我要告訴爸爸我拿到上音附中的通知書瞭,我想爸爸一定會高興的,媽媽你說是不是?」
蘇岑朝著活潑的女兒微笑著點著頭,對於這位曾經歷過遠超乎一般人想象的生與死、愛與仇、恨與情的女性來說,重新綻放笑容是很不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