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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頹廢

  「行啊,老四,我感覺你又漲球瞭,」和戴歌一起走回宿舍的路上,戴歌已經是第三次發出這樣的感慨瞭,與鐘致遠一樣,戴歌也選擇瞭初六返校,上午才到,下午便約著打瞭場野球,以他們兩個的實力,即便是帶瞭兩個拖油瓶也足以大殺四方,一下午時間對手換瞭一撥又一撥,可沒有一組能把他們斬落馬下。

  戴歌的感慨自然不是空穴來風,雖然他在傢也有過健身和約球,可畢竟脫離訓練瞭半個月,剛剛上手的時候難免也有點生疏,然而鐘致遠不同,且不說他一上來就能復刻當初的一些高難度進球,更明顯的是,他的節奏感似乎更好瞭些。

  如果說曾經的鐘致遠是個靠著身體天賦和技術習慣打球的得分手,可現在,鐘致遠的進攻更加具有針對性,對手雖然不在一個檔次,可無論換成什麼樣的防守,他都能保持著相當高的命中率,並且幾乎很少利用身體沖撞。

  這樣的打法飄逸感少瞭許多,可實用性卻是大為增強。

  「也沒有啦,就對手太弱瞭。」鐘致遠自己其實也隱隱有所察覺,但面對室友的誇贊倒也保持著一定的謙虛。

  兩人說笑著回到宿舍,洗漱完畢便各自爬上瞭床,鐘致遠剛要拿出手機翻看些視頻,可沒想著一向木訥的戴歌竟然主動說起瞭話:「老四,你跟曉雨真的分瞭?」

  「是啊,」鐘致遠淡淡回瞭一句:「都過去瞭。」

  「誒,你別說得這麼瀟灑嘛,到底怎麼回事?」

  鐘致遠自己都說不清楚怎麼回事,自然也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當下隻得岔開話題:「就那麼回事嘛,分瞭就分瞭。」

  「……」戴歌隻好尷尬的笑瞭笑,旋即又突然神秘的笑瞭起來:「那個,老四,有個事得跟你說下……」

  「嗯?」鐘致遠應瞭一聲。

  「這不前幾天嘛,那個……她答應我啦!」戴歌說著說著聲音倒是含糊瞭起來,這還是鐘致遠第一次見他有著這樣害羞的一面,平日裡一米九幾的大高個見著誰不是威風八面,倒是沒想到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誰?」鐘致遠當然聽出瞭他的意思,隱約之間好像也能記起放假前戴歌一直在跟他和猴子說著他在追一個女孩的事兒,隻不過那會兒八字還沒一撇,他倒也沒太記得:「是那個外語學院的?」

  「對,就是她,我聽瞭你的勸,這些天一直找她語音,她開始還有點煩,可沒想著有天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把我吼瞭一頓,我還以為這事兒黃瞭,可沒想著第二天她居然主動找瞭我,後面聊得也挺開心的,明天還約著一起去看個電影。」

  「可以啊大哥!」鐘致遠真心為朋友的喜事開心,不過突然心裡又想起當初幫猴子追孔方頤的事,哎,誰也沒成想看著靈泛的猴子一碰到女生就丟瞭魂沒個主見,反而是平時老實木訥的戴歌卻先開瞭竅。

  「也還沒……」戴歌又是憨笑瞭聲,正要謙虛兩句,可沒想著視頻電話突然響瞭起來,低頭一看,正是那正在發展中的「準女友」打來的。

  「喂……」戴歌頓時雙眼一亮,立時接通瞭視頻,也不管鐘致遠還在一旁聽著,就自顧自的說起瞭甜蜜的情話來。

  鐘致遠一陣惡汗,倒是沒成想戴歌還有這樣「鐵漢柔情」的一面,又是隻得搖頭苦笑,可兩人對著床,戴歌嗓門一向又大,這會兒和妹子聊天當然是興奮難擋,他也不好打擾,索性翻身下床,拿著手機走出瞭宿舍,靠在寂寥無人的走廊上默默的發起呆來。

  要不,再給她打一個吧。

  「叮鈴鈴~」與戴歌一模一樣的語音鈴聲在走廊上回響,一輪又一輪,有些幹涸又有些孤寂,饒是鐘致遠猜到瞭對方不會去接,可心底裡多多少少依然有些遺憾。

  他能夠忘記那段過去,可終究也隻是將心底裡的痛苦給壓下,在這寂寥的夜晚,他又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回憶與感觸。

  然而就在鈴聲快要結束的時候,手機上的掛斷鍵突然變成瞭計時,一秒、兩秒,鐘致遠不敢相信的望著黑漆漆的屏幕——居然接通瞭!

  這還是在他們那「離奇」分手之後的第一次接通。

  「喂?」鐘致遠心中有些激動,他不斷告誡著自己要註意分寸,再加上四周一片安靜,不自覺的說話聲也變得小瞭許多。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可也並不算一丁點聲音沒有,若隱若無的,電話裡傳出的是一絲絲幾不可聞的細語。

  「曉雨?」鐘致遠又問瞭一聲。

  「嗯,」電話裡頭終是響起瞭曉雨的回應,聲音很小,但也依然讓他覺得熟悉。

  「你……睡瞭嗎?」鐘致遠問完便覺著一陣好笑,這會兒才八九點的樣子,尋常這個時候的曉雨不是在看書就是看看綜藝視頻什麼的,她的作息一向很穩定,11點才是她的睡覺時間。

  「嗯,」然而曉雨的回應依舊讓他意外,沒有多餘的話語,似乎也並不太願意聊下去的樣子。

  「就……」鐘致遠略微一頓,心中也能理解她的冷漠,畢竟也是分手,今天能接通這個電話就已經出乎意料瞭。

  「嗯~」然而就在鐘致遠停頓的功夫,電話那頭卻又傳來的曉雨的回應,同樣的聲音發出卻代表著不一樣的意思,顯然,她並不是在回應什麼,而好像是在憋著什麼。

  「曉雨?你怎麼瞭?」鐘致遠有些奇怪,情急之下倒是忘瞭兩人的關系。

  「沒……啊……」電話裡的聲音才應瞭一聲便被一記高呼取代,聽那高亢的呼聲,鐘致遠心中突然冒出瞭一個不該有的想法。

  「曉雨,你在哪?」心中一旦有瞭猜測,說話的語氣也漸漸變得強硬瞭許多,雖是不太能確定,但這種狀態下的呼聲,不正和那些日本動作片裡的一模一樣嗎?

  「她在傢呢,」終於,馬博飛接過瞭電話,神色淡然的回答著鐘致遠的問題。

  聞得這一句,鐘致遠頓時腳下一滑,隻覺著腦袋裡一陣天旋地轉,險些就要跌落在這空無一人的走道上,女友的分手對他而言自然是一次打擊,可男女之間的感情本就復雜,他雖然無法理解,可這些天來也算看開瞭許多,可他怎麼可能想得到,如今的曉雨,這個和她才分手不到半個月的女孩,此刻居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回憶起剛剛聽到的那些,回憶起那段時間以來的種種,鐘致遠不禁心如刀割,難道,她從一開始……

  就變瞭心?

  「你是誰?」鐘致遠咬牙切齒的問瞭出來,雖然覺著這麼問有些於事無補,甚至乎有點卑微,可他實在想知道。

  「喏,」電話那頭的男生沒有繼續回應,而是將手機推向瞭身下的女孩,似乎要將這個問題拋給她。

  此刻正被男人肉棒抽插得呻吟不止的林曉雨終於是得到瞭一絲喘息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想到就在剛剛瀕臨高潮之時電話會響起,更沒想到,在看到是鐘致遠的電話後,馬博飛居然是按下瞭接通。

  他怎麼敢按接通啊?

  林曉雨心中亦是痛苦萬分,在鐘致遠面前她實在沒有勇氣爭辯什麼,即使過瞭這麼些天來,她始終無法去面對,更別說是在眼下這個時間去面對。

  然而馬博飛偏生這麼做瞭,不但接通瞭電話,還在她幾次掩飾之後奪走手機,直截瞭當的告訴對方,更讓她不堪的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欺負她的動作,這會兒的她,依然是被人壓在身下,任由著那支駭人長槍一次次的抽插狂頂,一次次的勾動著她心頭的欲火。

  林曉雨眼中含淚,一面發怔的望瞭望手機,一面又瞧瞭瞧一臉壞笑的馬博飛,她的手有些顫抖,一時間仍是說不出話來。

  「你告訴他,你們已經分手瞭,」馬博飛見她一直蹦不出個話來,索性出聲教她,順帶著指引之時,胯下肉屌又一次的向上狠頂,直插得林曉雨險些握不穩手中的手機,情急之下又是一聲清脆的呻吟發出,越過手機裡的層層聲波,直落入電話那頭鐘致遠的耳朵裡。

  「……」到瞭此時,鐘致遠那還有什麼疑惑,如此屈辱的情景竟然發生在瞭自己身上,他渾身顫抖的扶住圍墻,雙目緊閉,已然有淚痕劃落下來。

  「我們,已經分手瞭。」終於,林曉雨終究還是出聲瞭, 雖然也帶著些微的哭腔和不情願的,但鐘致遠知道,自這一聲過後,兩人便再也沒有瞭任何的可能,一切的回憶,也終將化為泡影,隨風消逝。

  「啪」的一聲,鐘致遠想也沒想的將手中的手機向外一扔,手機劃過高空徑直向著地面摔下,聽那落地後的脆響,顯然已是摔得粉碎。

  鐘致遠倚靠著走廊圍墻緩緩蹲下,雙手抱住腦袋,終於是忍耐不住心中的苦悶,嚎啕大哭瞭起來。

  ***  ***  ***

  手機摔落的巨響傳來,曉雨沒來由的渾身一顫,然而也隨著這一聲明白過來發生瞭什麼,手機緩緩從手中脫落,眼淚難以自抑的仰面而流,瞬間便沾滿瞭整張臉。

  馬博飛還待再去碰她,可一見著她這滿臉的眼淚難免掃瞭興致,不過總歸不是心生惻隱,這倒是讓他好受瞭許多。

  尤其是想到剛才鐘致遠聽到自己聲音時啞口無言的模樣,這會兒估計還在氣急敗壞也說不定,一想到這,馬博飛心懷大慰,倒也不急著享受懷中佳人,反身躺倒在少女身邊,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倒像是給到她一個溫暖的胸懷。

  「砰砰……」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二人突然抬頭,一個止住微笑,一個止住淚水,均是有些緊張的望著門口。

  「曉雨,」媽媽的聲音傳來,直喚得兩人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萬幸的是,媽媽並沒有直接推門。

  「啊?」林曉雨輕輕應瞭一聲。

  「剛剛是什麼聲音啊?」媽媽有些好奇,剛才起來上個廁所卻隱約能聽見林曉雨房裡的一些「兮兮碎碎」的聲音,不禁帶著疑惑走瞭過來,可一靠近門口,卻又聽到女兒好像在哭。

  「沒……沒什麼的,」林曉雨言語間有些吞吐。

  「你啊……」媽媽略微嘆瞭口氣,剛要推門進去,可又想起今天回來時鄰居王阿姨告知的「秘密」,心中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她想和女兒好好談一次,可話至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猶豫再三,那停留在門把上的手縮瞭回來,靠在門邊輕輕喚瞭一聲:「那你早點睡吧。」

  「嗯,媽你也睡吧……」曉雨小心翼翼的回應著,可話音未落,一隻大手卻已攀上瞭她的胸乳,她略微抿瞭抿嘴,強忍著心底裡那份酥麻悸動,靜靜地等待著房門外腳步聲的漸行漸遠。

  「……」腳步聲緩緩消失,隔壁房門也傳來瞭熟悉的關門聲,可即便如此,林曉雨也隻敢平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與身上那糾纏不清的撫摸揉捏相比,她當然更擔心在傢裡被「捉奸在床」,即便剛才的電話讓她已經焦頭爛額,即便……

  男人的大手不斷在她的敏感位置盤旋作怪,而那嬌嫩的肉穴裡不多時已被插入瞭兩根手指,順著黏糊的秘徑插入,越來越深,越來越讓她呼吸困難,憋著的心緒也提到瞭嗓子眼……

  突然,男人猛地翻身,再一次的將她按壓在床,也是考慮到房間動靜問題,他倒是沒有選擇太難的動作,簡單的將她壓在身下,簡單的將少女的雙腿扛在瞭肩頭,簡單的肉屌插入,那一刻,即便是林曉雨再怎麼強忍也終是按捺不住的輕吟瞭一聲……

  「啊~」林曉雨難以自持,不得不伸手用手背捂在唇邊,盡可能的讓聲音小上那麼一些,可馬博飛卻不能怡然自得的享受著這一刻的舒爽。

  漆黑的房間裡隻有丁點月光照入,隻能借著這點兒光亮瞧出少女的模糊影子,可這樣的林曉雨亦是美得不可方物,散落的長發完整的鋪開在枕頭上,那張純凈的小臉怎麼看都令人欲火熊熊,尤其是那隨著自己身下抽插而半瞇著的鳳眼,更具旖旎風情,低聲的呻吟自然喚不回隔壁房間的動靜,但那一聲聲的撩撥,似乎是給到男人最好的催化劑。

  「噗嗤……噗嗤」的淫水翻湧,既是兩人合為一體的見證,又是女人態度轉變的象征,見得她摟在自己腰上的雙手越來越緊,見著她那呼吸的頻率和呻吟的節奏越來越快,馬博飛心中難免有些自鳴得意,要知道幾分鐘前她還一臉冷淡的流淚個不停,這會兒估摸著早已忘瞭個幹凈。

  不過到瞭這個時候,馬博飛倒也是無暇他想,這一連好幾次被打斷,就算他忍耐力再強,這會兒也到瞭再不想被耽誤個什麼,雖是沒有疾風驟雨般的爆肏,可每一次插入之深便足以讓女人皺眉喘息個沒完,那摟在男人腰間的雙手不經意間已將指甲陷入瞭肉裡,雖是有些生疼,但馬博飛倒也十分享受,能讓身下這樣的女人動情,是他這一趟京北之行的最大收獲,而眼下所能聽到的低吟淺唱,便是他這些天「殷勤」付出的最好回報。

  「嗯~」終於,馬博飛也到瞭瀕射邊緣,鼻腔裡難得的哼瞭一聲,胯下征伐的速率也隨著這一聲沖鋒號角發起瞭一輪讓人神魂顛倒的沖刺,肉屌貫穿著一寸寸的粘屄穴肉,一次次的撞擊在那花芯壁蕾之上。

  被褥翻湧起伏,床板震顫不斷,提心吊膽的林曉雨雙目緊緊閉上,似乎在這一分鐘裡連呼吸都要停止,牙關緊要,第一次在這種極端緊張狀態下迎接著男人的深切愛撫,一顆懸著的心幾乎提到瞭嗓子眼,原本靚麗動人的小臉此刻也漲得通紅。

  「吼~」終於,在承受瞭近百下撞擊之後,身上趴伏著的男人猛地抬身,雙手各自卡在女人的細腰嫩肉上,胯下脛骨仿佛跳舞一般靈動的向前狠頂,再十餘下,再十餘下,再十餘下……

  「啊啊~啊~嗯~嗚~」直至女人的呼喚從高亢再到意識驚醒之後的強忍,再到狠咬手背後的默默嗚鳴,男人的肉棒終於完成瞭它的最後一擊,停留在花芯內壁上的龜頭突然爆發,一陣強有力的精箭毫不留情的射入那花徑蜜穴深處。

  一箭又一箭,源源不絕,經久不息,甚至將那花穴填滿之後還能溢出少許,自兩人結合之處的芳草密林裡流出,濺落至床單之上,留下一陣粘稠的冰涼。

  「咯吱~」隔壁的房門再一次發出聲響,不過兩秒,曉雨的房門便被打開。

  「曉雨?」媽媽的聲音有些疑惑,但聽得出也帶著些不安與著急。燈光打開,映入眼簾的卻隻有散亂無章的被褥和滿臉通紅的女兒。

  但除瞭親眼所見,更能印證她猜想的當然是房間裡那並不陌生的淫靡氣息,雖然很淡,但媽媽畢竟是過來人,對這份氣息自然十分敏感。目光匆匆在房間裡掃瞭一圈,倒也沒發現什麼端倪,甚至有意的瞟瞭一眼床頭附近的衣櫃,倒也沒有什麼藏人的痕跡,媽媽松瞭口氣,隱約間倒是似乎猜到瞭什麼,可這會兒女兒正一臉惶恐的望著自己,看那羞紅的小臉,一時間倒是讓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還沒睡啊?」媽媽走瞭過去,就著大床坐下,全然不知就在她腳下的床板底居然會藏著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

  「嗯,有……有些睡不著,」林曉雨語聲依舊有些慌亂。

  「哎,都怪媽媽這些天沒怎麼陪你。」媽媽溫暖的拍瞭拍她胸前的被褥,語聲不自覺間也柔軟瞭許多:「離開學還有幾天,媽媽這以後啊,都不加班瞭。」

  感受著林曉雨母女倆的溫情場面,馬博飛一顆懸著的心也漸漸放瞭下來,一番激情過後人倒也安穩瞭許多,就地躺倒也不覺得冷,心思也漸漸多瞭起來:林曉雨也算是差不到拿下瞭,今後在深海時間還長倒也不急於現在這一時半會兒,今天這一次後,他估摸著也該回去瞭,離去美國還有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他可要好好玩玩。

  ***  ***  ***

  「謝謝教練,新年大吉!」

  「謝謝教練,恭喜發財!」

  球館大門迎來瞭新年的第一次開門,全隊除瞭侯志高還在休養外,全數到齊,而集合後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如往常一般的跑圈或者熱身,趙舒奕滿臉春風的給所有人準備瞭新年紅包,於是乎,這一個個孔武有力的大男孩順便化成瞭點頭哈腰的小老弟,紛紛貼著笑臉上前討個利是。

  但鐘致遠除外,從早晨起來,戴歌就發現瞭他的不對勁,卻見他一直悶著個腦袋一言不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早早來到球隊,大傢夥都在互相寒暄著的時候他卻一個人靠在籃球架底下,一點兒也沒有往日的積極。

  「鐘致遠?」趙舒奕朝他走瞭過來,明媚的大眼眨瞭眨,似乎想瞧出這位愛徒的在想些什麼。

  「哦,新年快樂教練。」鐘致遠雖是滿臉的喪氣,可這會兒也不願意再去影響到別人,他匆匆應瞭一聲,強行擠出一個微笑,公式化的接過瞭趙舒奕的紅包,也不像旁人那樣就地拆開,而是轉身向著背包走去。

  趙舒奕皺起瞭眉頭,聶雲同樣也瞧出瞭不對,他走向鐘致遠,輕輕的拍瞭拍肩:「怎麼瞭?」

  「沒事,」鐘致遠點瞭點頭,回到球場。

  「今天的內容不多,大傢先找回下狀態……」新年第一天的趙舒奕格外的「仁慈」,帶著大傢就著球館跑瞭幾圈,之後便復習瞭幾遍年前演練過的戰術,隨後,便是大傢最喜歡的分組對抗。

  然而這次放松興致的對抗,卻不禁讓趙舒奕面色鐵青。

  鐘致遠,有點不對勁。

  「致遠,打他!」籃球傳到鐘致遠的手裡,他眼前的對手是同為主力的賀子龍,要是以往,他當然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向這位前輩進攻,可今天不知怎麼搞的,他僅僅隻是象征性的突瞭兩下便將球傳瞭出去,一點進攻欲望也沒有。

  「哎,防守啊。」隊友沒能把球投進,隨之而來的便是對手的反攻,籃球回傳到賀子龍的手裡,僅僅隻是一個轉身便將鐘致遠過瞭個幹幹凈凈,前場迅速形成2打1的局面,賀子龍分球聶雲,輕松完成快攻。

  一次攻防的失誤當然不會影響什麼,可這樣的鏡頭今天卻是在反反復復出現,賀子龍作為首發裡的防守尖兵和三分投手,今天居然打成瞭個MVP級的表現,不但在防守端將鐘致遠限制得死死的,更是在進攻端頻繁突破打進,與聶雲不斷的完成連線快攻,轉眼間便打出瞭20的分差。

  「停一下吧!」趙舒奕吹響瞭口哨,年後第一次訓練,她本想給大傢一個輕松的氛圍,但鐘致遠的表現實在讓她有些失望。

  「你怎麼回事?」趙舒奕毫不客氣的走向鐘致遠,語聲十分尖銳:「過個年,人傻瞭?」

  「……」所有人瞬間陷入沉默,原本的嘻哈打鬧這會兒也變得鴉雀無聲,他們也都發現瞭不對,可狀態不好也是常有的事,鐘致遠的實力大傢還是清楚的。

  然而鐘致遠卻沒有一點兒反駁的意思,平日裡就算被批評也會虛心接受的他此刻變得有些木訥,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低著個頭,似乎臉上寫滿瞭「喪」字。

  「今天就先到這兒吧,」趙舒奕看瞭眼眾人,也不願在人前把他數落得這麼慘,索性解散瞭訓練,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找他聊聊。

  可意外的是,平時下訓最晚的鐘致遠卻是第一個走向背包,也不去洗澡,直接背上包便一個人向外走出,隻留下全隊人啞口無言的對視。

  「他……到底怎麼瞭?」

  戴歌隻能想到一個原因:「我隻知道,他前段時間失戀瞭。」

  「不對啊,他昨天打球還好好的啊,還猛地一匹!」

  ***  ***  ***

  趙舒奕的提前下訓倒也不完全是為瞭鐘致遠,因為是臨時訂票,隻能買到凌晨的,6點才下飛機便直接一車打到深大,本想著開開心心給大傢開個好年,可沒想著被鐘致遠這混小子給攪合瞭不少興致。

  不過轉念一想,她倒是對這支大學球隊有瞭更多的期待,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主力球員的變化而鬧得心浮氣躁。

  「我回來啦!」走出球館,趙舒奕撥響瞭好姐妹的電話。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意外:「啊,你……就到瞭?」

  「搞什麼啊?昨晚跟你說的今天到的,我都帶他們訓練完瞭。」趙舒奕埋怨瞭一句。

  「哦……哦,我……你……那你現在過來嗎?」

  「我晚上過去找你,今天我得先去見個朋友。」

  「哦。」

  「喂,你都不問我找誰?」趙舒奕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心中卻似乎覺得有些不對。

  「……那你找誰?」

  「哎,算瞭,說瞭你也不認識,晚上見吧。」

  掛斷電話,趙舒奕上瞭輛的士車,通往中央公園,然而電話那頭的嶽彥昕,這會兒卻身處在酒店裡,被滿身赤裸的周文斌按在床上從身後瘋狂抽插。

  「好險,」周文斌心中暗自松瞭口氣,對方雖然也是個心思細膩的,可畢竟不是嶽彥昕,職業也隻是個籃球教練,要不然就剛才嶽彥昕的表現,怎麼的也得起點疑心才是。

  可就算發現又怎麼樣?一想到接下來的計劃,周文斌的眼鏡片便閃出一抹精光,連帶著抽插的節奏又是快瞭幾分。

  今天是初七,明天嶽彥昕上班之後想找來也不算很容易瞭,而這之後,總得有個替代品吧!

  ***  ***  ***

  鐘致遠才到宿舍沒多久手機便響瞭起來。

  取出手機一看,是張萱。

  「喂,」猶豫瞭一小會兒,鐘致遠還是按瞭接通,即便他知道張萱會問起他和林曉雨之間的事,但他依舊覺得不好去摁掉她的來電。

  「喂,你到學校瞭嗎?」張萱與他越來越熟,倒是連稱呼都省瞭去。

  「嗯。」

  「怎麼有點無精打采的,不是今天第一天訓練嗎?」與鐘致遠的惜字如金相比,張萱的話明顯多瞭不少。

  「……」鐘致遠沒有回應,似乎在等她的問題。

  「那個……」見他這麼沉默,張萱倒是有些尷尬,不過今天找他還真不是為瞭林曉雨,而是另一樁要緊的事:「我快到你樓下瞭,你下來一下吧,我找你有點事。」

  「電話說不行嗎?」頹廢的人總是不願意多走兩步。

  「不行!真是的,本小姐都走到你樓下瞭,你還不給面子啊。」

  鐘致遠一時無語,也懶得換洗,隨手披瞭條毛巾,繼續穿著那身滿是臭汗的球衣走瞭下去。

  「這裡!」張萱隔著老遠便踮起腳尖搖瞭搖手。

  「什麼事?」鐘致遠走近,直接問道。

  「……」張萱被他這一問有些發懵,本想寒暄幾句的話被生生噎瞭回去,隻得沒好氣的道:「就是雪雪嘛,她今天回宿舍瞭,給我打瞭電話,說她白天一個人無聊,讓我陪她……」

  「她怎麼這麼早?」鐘致遠倒以為隻有籃球隊的會提前返校。

  「還不是因為她那個男朋友。」

  「哦,」鐘致遠忽然想到什麼:「那你?」

  「我什麼?」

  「你也交男朋友瞭?」鐘致遠隨口問瞭句。

  「交你個鬼,我是深海本地的,這會兒還住傢裡,我是被雪雪叫來的。」

  「哦哦,我忘瞭。」鐘致遠隱約記得以前吃飯時聽她們說起過,不過卻也沒怎麼上心。

  「嗯,然後提到她那個男朋友,我就覺得不像什麼好人,你還記得她們之前鬧過一次別扭嗎?」

  鐘致遠搖瞭搖頭,那段時間他一直忙著球賽,倒真一點印象也沒有瞭。

  「哎,總之我覺得她男朋友是個人渣,因為我記得有次我們去醫院看雪雪她爸爸,他安排瞭一個醫生帶我們去吃飯,可後來我們好像是被下瞭藥瞭,要不是你們隊長兩口子……」

  「你們……」

  「對啊,曉雨沒跟你說過嗎?」

  鐘致遠苦澀一笑,看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知道的事還真多。

  「確定嗎?」

  「就是不確定啊,所以來找你問問,你幫我問下你們隊長吧,或者直接帶我去找他,我來問。」

  鐘致遠聽她說得認真,心中倒是突然一陣溫暖,張萱這個宿舍大姐大還真是稱職,自己和曉雨的事她也是兩頭幫著勸,如今發現瞭雪雪的問題,看這架勢似乎也要一查到底。

  「如果真有問題你要怎麼做呢?」帶著好奇,鐘致遠隨口一問。

  「當然是告訴雪雪啊,」張萱毫不猶豫的回答:「怎麼可以讓她和一個人渣在一塊!」

  「如果她知道瞭還……」

  「不可能,雪雪又不傻,」張萱拍瞭拍胸脯說道:「我跟你說,雪雪最聽我話瞭。」

  「那好,我打給雲哥問問。」

  電話很快接通,雖然事情已經過去瞭快一個學期,但聶雲對那件事一點也不陌生,倒不是因為那個醫生,在聶雲的記憶裡,隻有一個人的名字:熊安傑!

  「對對,就是他,雪雪男朋友就叫這個……」

  鐘致遠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荒誕劇情,他與熊安傑接觸不多,但除瞭球場上的對抗,他印象裡的每一次相遇,幾乎都能見到他醜惡的行徑。

  「你說得不錯,他的的確確是個人渣!」

  ***  ***  ***

  「師傅,我在這兒呢!」趙舒奕繞著中央公園跑瞭一圈,終於是在中心湖的亭子裡找到瞭真人。

  亭子裡坐著的隻有一個男人,一身藍色中山裝雖是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可卻與他的相貌神態十分吻合,卻見他一絲不茍的盯著手中的筆記本,雙手快速敲打著鍵盤,似乎根本沒把亭子外面大美女的呼喚當回事。

  「師傅,你又不理我,」趙舒奕故意湊到近前,難得的撒瞭個嬌。

  男人依舊沒有理會。

  趙舒奕不得不望向他敲打的顯示屏,卻見著一串串不認識的字符飛速跳躍,以她的水平似乎完全無法理解,可看著師傅這專註的模樣,顯然不是什麼小事。

  半晌之後,男人終於在敲打完最後一個字符後舒瞭口氣,雙手反合十伸展瞭兩下,卻依舊沒回答趙舒奕的問題,卻見他拿起手機,飛速發出瞭一條短信。

  趙舒奕眨瞭眨眼,對師傅的這一連串操作自然是十分敬仰,雖是瞧不清楚發的是什麼,可發送人上寫的名字卻是瞧得清楚。

  「師傅,秀姐是誰啊?」趙舒奕好奇地問瞭起來。

  男人這才收拾好電腦,朝她微微一笑:「以後再告訴你。」

  「……」趙舒奕無奈的搖瞭搖頭,這位師傅在教她技術的時候可是一點兒也不馬虎,可除瞭那些專業方面的東西,其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保留著神秘感。

  「師傅,那你難得來一趟深海,我請你吃個飯唄。」

  「說吧,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幫我黑一下今年CUBA的信息庫,我想瞭解下這次全國賽各支球隊的一些情況。」趙舒奕終於是說出來意,目前CUBA所呈現的信息庫十分簡單,似乎CUBA的主辦方根本沒有重視到這一點,而她作為頂級的數據分析師,當然還得依靠數據說話,恰好,她還有這樣一位能幫她輕松獲取數據的師傅。

  「好,」男人點瞭點頭,根本沒有絲毫猶豫:「我晚上就可以發你。」

  「那吃飯?」

  「免瞭吧,」男人當然知道自己眼下團隊的情況,又哪裡願意讓他這位小徒弟卷入進來:「最近情況有些特殊,也不要再主動聯系我,有什麼事我會找你的。」

  「啊?那要什麼時候?」

  「……」男人瞇著眼想瞭想,突然笑道:「等你拿到冠軍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