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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驚險

  「我到你單位門口瞭!」告別師傅,趙舒奕回瞭趟傢,放好行李就過來找嶽彥昕一起吃飯。

  「嗯,我這就出來。」嶽彥昕掛斷電話,也到瞭下班的時候,稍稍收拾瞭一下就要出去,然而人還沒走到門口,手機又響瞭起來。

  一串陌生而又熟悉的號碼。

  嶽彥昕突然變得遲鈍瞭些,但出於本能,她還是會選擇按下接通。

  「正義的奴隸!」果然,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熟悉的壓迫感湧入腦海,嶽彥昕隻覺得一陣眩暈,便再也沒有瞭意識。

  「你的背包裡有一瓶水,你走出單位後直接把水遞給你的好姐妹喝,直到她喝水,你才能恢復意識。」

  嶽彥昕迷迷糊糊的翻開手提包,確實多出瞭一瓶水,在全無意識的情況之下,她也隻得依言照做,拿著水一路向著樓下大門前行,過往的同事朋友偶有向她打招呼的,可她卻一丁點兒反應也無,隻自顧自的下樓,手裡的水握得很緊,看那模樣,倒真想是三魂丟瞭兩魂,七魄離瞭六魄。

  「這呢!」嶽彥昕小心翼翼的行至門口,果然見著趙舒奕那矯健的身影,一頂反戴著的鴨舌帽,臟辮倒是很早沒流瞭,可這略微卷起的長發亦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活力。

  嶽彥昕沒有做聲,一上前便將水遞瞭過去。

  「搞什麼,我不渴。」趙舒奕想也沒想便要拒絕。

  但嶽彥昕卻是鼓著眼睛盯著她,嘴裡隻嘟噥出瞭兩個字:「喝水。」

  「……」趙舒奕微微一愕,倒是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但既然姐妹提瞭,她也不好拂人面子,當即將水接瞭過去,也沒準備喝,卻隻拿在手裡,就要去牽她的手一路同行。

  「喝!」嶽彥昕卻是沒有罷休的意思,右手故意躲開,依舊朝著那瓶水努瞭努嘴。

  「好好好,」趙舒奕這倒是拿她沒辦法,任誰也不會因為一瓶水去懷疑自己最親的姐妹不是,當下隻得扭開瓶蓋去喝一口,可水至唇邊,卻突然覺得一陣不對勁。

  蓋子是開過的。

  趙舒奕皺瞭皺眉,挪開手瞧瞭眼一絲不茍盯著她的嶽彥昕,似乎想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什麼,可嶽彥昕的意識雖是麻木,可此刻面向卻並沒有太多顯現,隻是那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格外的專註。

  縱然是心有疑惑,但趙舒奕終究還是喝瞭下去,清涼的礦泉水緩緩湧入口腔,倒是沒有絲毫的異味,但出於謹慎,趙舒奕卻是沒有立即咽下,而是用舌頭抵在牙關裡,回頭再去瞧瞭瞧嶽彥昕。

  果然,嶽彥昕有瞭變化。正如周文斌的暗語指令一樣,當看到趙舒奕喝水,就能恢復意識。

  卻見她猛地搖瞭搖頭,望瞭望周身的環境和眼前的趙舒奕,心中頓時生出許多迷茫。

  「你……怎麼來啦?」

  「啊?你說什麼?」趙舒奕有些不可置信。

  「你……」嶽彥昕突然想起瞭什麼:「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這麼突然?」

  趙舒奕被她這一問更是摸不著頭腦:「誒誒,你得健忘癥啦,我上午到的,電話你都跟你說過瞭。」

  「是嗎?」嶽彥昕摸瞭摸腦袋,可怎麼也想不太起來。

  而趙舒奕也被她這一攪合稍稍放下瞭戒心,抵在牙關裡的水終是毫不保留的咽瞭下去。

  「你是不是過年過傻瞭,走走走,帶你去吃頓好的。」趙舒奕倒也不會真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今天上午雖然是看著鐘致遠的表現有些惱火,可時隔幾年又見到瞭「天空藍」師傅心情倒是好瞭許多,這些年嶽彥昕都隻能一個人過年,今年她好不容易回國,也不得不回傢陪著父母過年,年後重逢,自然要和好姐妹去大搓一頓。

  「走吧,我可不跟你客氣。」雖然腦子裡依舊迷茫,可嶽彥昕倒也看得開,自己這段時間確實忘性挺大,而她自己對於生活也向來是粗心大意,隻要不是案子,她倒是什麼都無所謂。

  ***  ***  ***

  「小周哥,你這藥不管用啊!」而就在嶽趙兩人見面的街對面,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早已停靠多時,小車裡坐的正是周文斌和熊安傑。

  「急什麼,」周文斌登時斥瞭一句:「這種偽『乙醚』類藥物味道很大,我為瞭稀釋這個味道用瞭一整瓶礦泉水,她喝下去的這點劑量,我估計至少要半小時的時間。」

  「半小時!」熊安傑頓時一陣懊惱:「用不著這麼謹慎吧?」

  「謹慎?」周文斌不禁白瞭他一眼:「且不說她傢裡的背景,就是憑她自己的本事,我估計三個你都不是她對手。」

  「那你還真小瞧我瞭,」熊安傑倒也不客氣的幹笑瞭一聲:「小周哥你瞧著吧,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我瞭。」

  周文斌懶得與他爭個口舌之快,見著兩女攔下瞭一輛出租車,倒也並不急著發車跟隨,依舊是半瞇著眼,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怎麼不跟啊?都走遠啦。」

  「愚蠢,跟蹤一個年輕有為的檢察官,怕是不出一公裡就得被人揪出來。」

  「那你把她給催眠瞭不就好瞭嘛,正好我今天還挺想肏她的。」熊安傑幾乎禁欲瞭一個寒假,好不容易昨天才迎來瞭小女友溫雪,可沒想著趕上瞭例假,這可叫他憋得難受,今天本就想來跟著小周哥開個葷,可沒想著小周哥卻是另有行動。

  「要是催眠狀態,時間太長肯定會被那女人發現,這個女人雖然不算檢察官,可憑著她的身手和嶽彥昕的關系,我不想冒這個險。」

  「那……」

  「等著吧,半小時的功夫,到時候找人不過也是一個電話的事。」

  「也對哦,」熊安傑不得不感慨周文斌的心思細膩,一想著待會兒又是一通電話把那不可一世的女檢察官催眠,再趕往她們所在的餐廳把人帶走,再給那位身材樣貌絲毫不差嶽彥昕的女教練給「安排」瞭,那今晚可就有得玩瞭。

  「嘿嘿,」一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熊安傑的欲火頓時升騰,他趕緊扭過臉來,朝著周文斌露出一副諂媚笑容來:「小周哥,那啥女教練,也有我份嗎?」

  周文斌朝他瞥瞭一眼,倒是習慣瞭他的貪婪,不過女人對周文斌而言倒也隻是玩物,越是新奇的玩法他倒越是覺得刺激,群P什麼的,反倒更為吸引,熊安傑雖然如今失勢瞭,可不知為何,周文斌卻似乎察覺不出他的落魄。

  「玩當然可以,不過待會兒一切聽我的,除此之外,要是還出瞭狀況,你得保著我,」

  「那是那是,」熊安傑滿臉淫笑:「跟著小周哥吃肉也不是一天兩天瞭,我一定聽話。」

  「嗯,」周文斌滿意的點頭,卻也不再多話,將腳搭在車窗位置愜意的躺瞭下來,閉上雙眼,滿腦子都是那兩個女人的身影。

  「哼,要是不解決她,今後遲早得死在她手裡。」一想起初見趙舒奕時那恐怖的畫面他便有些不寒而栗,就這樣一個身高一米七,體重剛過百的女人,愣是把那幾個大男人給打趴下瞭,其中更是有熊英虎這樣的狠角色,留她這麼一個隱患在嶽彥昕的身邊,他總覺著背後發涼。

  「哈,小周哥要弄她還是因為害怕啊,」熊安傑愣是沒想過這一層:「要我說啊,能肏到這麼帶勁的女人才是第一。」

  「那她們兩個,你喜歡誰?」閑著無事,周文斌隨口問瞭一嘴。

  「你要說這個我可不困瞭,」說起這種事,熊安傑立馬精神抖擻,一想到接下來就可以把這對兒要好的姐妹捉在床上盡情肏上一晚,褲襠裡的大屌便已梆硬起來:「那妞我接觸得不多,不過看她打扮得挺潮的,我還沒肏過這樣的。」

  「我見過她本人,還別說,雖然兩個人一個正經一個潮流,可兩個人的身材我估計差不多。」

  「哦?」

  「你別看她看起來瘦,她們這種格鬥練出來的,都是骨架小但該有肉的地方還真有肉,你記不記得嶽彥昕那屁股那胸,是不是挺有料的。」

  「嘿嘿,是不是有料還得眼見為實,待會兒把那妞脫瞭,我可得好好看看。」

  「你是該好好看看,要不是這妞,你老爹這會兒估計人都到國外享福瞭。」

  「還有這事?」熊安傑一心隻知道是嶽彥昕抓瞭他老爹,卻還不知道當日山頭上發生的事。

  「你不知道啊,那我給你好好講講,待會兒肏屄的時候也好讓你有力氣些。」

  ***  ***  ***

  趙舒奕找的地方離她傢不遠,但卻是一傢實打實的五星級自助餐廳,兩人才剛一進門,趙舒奕便覺著一陣頭暈目眩。

  「怎麼瞭?」蘇醒之後的嶽彥昕還不清楚她的狀況。

  「沒事,今天又趕飛機又帶訓練的,累瞭。」趙舒奕對自己的疲乏也能理解:「要不你去幫我打點菜吧,我在這裡靠一會兒。」

  「嗯,好。」嶽彥昕起身離去,趙舒奕便扶著額頭在沙發坐墊上靠瞭下來,雙眼一閉立時便困意襲來,就此昏睡瞭過去。

  嶽彥昕第一次來這傢餐廳還有些陌生,剛剛弄清楚打菜的地方,手機便突然響瞭起來。

  「啊,在,怎麼瞭?」

  「我啊,在深大附近的自助餐廳裡……」

  ……

  「成瞭!」周文斌掛斷電話,滿意的拍瞭拍熊安傑。

  「成瞭?」熊安傑有些不可置信,剛剛才從周文斌嘴裡聽著這個女人的「光輝事跡」,可沒想著,事情盡然如此的順利。

  「在深大那邊的一傢五星級自助餐廳。」

  「走!」熊安傑知道那傢店,想也沒想便踩動油門,這一腳油他可是等瞭好久瞭,那躺在餐廳裡昏迷的女人,他也一樣迫不及待。

  不出二十分鐘,汽車便駛入到餐廳門口,望著門口癡癡等候的嶽檢察官,周熊二人相視一笑,滿眼都是淫欲色彩。

  「靠沙發的位置。」嶽彥昕機械般的回答著周文斌的問題,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將自己的好友「出賣」。

  大熊聞言立時便要拉著周文斌向裡走,可周文斌卻突然停滯,反手拉住熊安傑,卻對著嶽彥昕道:「你進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啊?」熊安傑還有些懵。

  「人多眼雜的,我們進去不太好。」

  「你這也太小心瞭吧,」熊安傑略微嘀咕瞭一句倒也不會反對,目送著嶽彥昕再度走入。

  「走吧,去車裡等。」周文斌拍瞭拍有些著急的熊安傑。

  「你先回車裡吧,我就在這。」熊安傑嘿嘿一笑,滿臉猴急。

  「隨你。」幾步路的距離,周文斌倒是不會多管,一個人走向停車坪,靜候著他的大餐來臨。

  ***  ***  ***

  夜幕瀕臨,對於周熊兩個淫欲之輩自是最好的時間,可同樣的對於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人來說,也是忙碌的開始。

  這份忙碌,或許意味著死亡。

  面對著視頻裡的中年男人,鐘神秀罕見的板起瞭臉,雖然一向我行我素,但對於組織而言,她依舊要接受這位上級的指令。

  「我現在命令你們迅速撤離!」

  「我不能答應!」鐘神秀冷聲回應:「黃山的事情我已經妥協過,這次是紫魚,無論如何,我要救人。」

  「……」中年男人一陣沉默,終是拿鐘神秀的脾氣毫無辦法:「我不是不讓你救,但眼下的局面還不穩定,黃山紫魚甚至青衣都潛伏過智運,都沒能找出最直接的證據,如果你們現在行動,是得不到任何援助的!」

  「不需要!」

  「咔嚓」一聲,電腦屏幕突然一片漆黑,鐘神秀微微一愕,猛一抬頭,卻見著滿臉無辜的香橙突然從背後抽掉瞭電腦的電池,見鐘神秀朝她望來,不由得抿嘴一笑:「你跟他說那麼多還不是不會答應,既然來瞭,就聽你的唄。」

  「呵,有道理!」鐘神秀苦笑一聲,倒也釋然,當初聞訊黃山的變故已經讓眾人難以接受,這一次不管對手是誰,紫魚一定要救。

  「有目標接近!」突然,青衣回頭發出一聲警報,而藍客所控制的另一臺電腦上驟然間一片亂碼,顯然是有人侵入到瞭這片網絡。

  「哼,他們要反擊瞭。」鐘神秀毫無懼色,一米八多的長身驟然站起仿佛天地一般偉岸:「準備一下吧!」

  幾人反應迅速,大狙、手槍、飛刀等武器早已上手,鐘神秀快步行至窗口,順著窗簾飄動的點滴光亮向下一瞄,卻是一群武裝整備的警務人員向著酒店靠近。

  「是警車!」鐘神秀聲色冷厲:「他不是說沒有直接證據嗎?公然利用國傢力量這一條,就足夠讓他們死上徹底玩完。」

  「深海的公安廳長熊英虎不是才剛剛下馬嗎?還是秀姐你動的手!」藍客不禁提出猜疑。

  「不是剛剛,是三個月前!」鐘神秀記得很清楚自己上一次來深海的時間:「這麼大的智運,三個月難道還擺不平一個新來的廳長?」

  「打還是撤?」香橙吹瞭吹槍口,等待著鐘神秀的命令。

  「撤!」鐘神秀的餘光早已瞄到瞭街頭隱匿著的重型武裝,她敢斷定,隻要發生在這裡的戰鬥陷入僵局,這棟破舊的酒店會立馬成為對手的炮轟對象。

  「線路?」

  「哼,」鐘神秀冷蔑一笑,如果是以往的撤離,她們總會規劃好撤離路線和集合據點,但這一次,她的撤離不會那麼簡單:「跟著我,目標,西南路口轉角。」

  ***  ***  ***

  「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熊安傑在外頭點瞭支煙,一根煙抽完依舊沒見人出來,這可讓他有些不耐煩起來,「不過是扶個人而已,怎麼搞那麼久?」心中漸漸有瞭疑惑,索性把煙一掐,徑直朝著餐廳走瞭進去。

  然而才走兩步,眼前便出現瞭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嶽彥昕仍舊站在她說的餐桌旁,趙舒奕也如她所說的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可令人意外的是,她們身前多瞭兩個人。

  鐘致遠和張萱。

  「嚴……嶽姐姐?」鐘致遠仍舊不習慣叫她的真名,可見著她那似乎有些迷糊的樣子難免有些奇怪。

  「你們教練怎麼瞭啊?」張萱拉瞭下鐘致遠的衣袖,指著趙舒奕的模樣小聲嘀咕著。

  嶽彥昕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卻又沒有接收到任何與人溝通的指令,想要去扶起趙舒奕,可偏偏鐘致遠就杵在她身前,擋住瞭她的步伐。

  「嶽姐姐,你們……這是怎麼瞭啊?」鐘致遠見她不出聲,不由有些著急。

  「……」嶽彥昕依舊沒有回應。

  「臥槽,這小子又要來壞事!」熊安傑頓時火冒三丈,徑直向裡沖瞭進去。

  「怎麼瞭這是?」高大壯碩的熊安傑一出場便引得眾人註目,隻見他毫不客氣的走向鐘致遠,目光不由朝著鐘致遠身邊的張萱瞥瞭眼:「喲,這麼快換女朋友啦?」

  「對!就是他!」張萱倒是一點兒也不怕他,見他言語粗鄙,不禁心中更是鄙夷:「他就是雪雪的……」

  「滾!」鐘致遠從來不願惹是生非,尤其是眼下有機會尋求司法途徑,想到這,他不禁再次向著嶽彥昕望去,可嶽彥昕依舊目光呆滯,沒有一點兒要管的意思。

  熊安傑見他目光方向,心知再這麼下去遲早得讓人看穿「催眠」的事,可一時間也沒個什麼主意,賊眉鼠目四處亂瞄,倒是瞧見瞭張萱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禁有些意動,當即再上前一步:「別說你小子人不怎麼樣,換的女人還都有一手。」言罷又是用手扶瞭扶下顎,舌頭放肆的在嘴邊滑瞭一圈,愣是擺出一副色痞模樣,直教人看得作嘔。

  「你他媽找死?」鐘致遠近些日子來屢屢受挫,這會兒聽他出言不遜難免有些火大,竟是抬手指著熊安傑,目光兇狠肅殺,仿佛要吃人一般可怖。

  「誒,你……」張萱本還在為大熊的粗鄙言語著惱,可下一秒見鐘致遠如此維護,心中頓時一暖,可又想到下學期他的球賽事宜,這會兒要是因為打架鬥毆鬧大,顯然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算瞭吧?」

  「喲,你還真越來越拽啦!」熊安傑略微晃瞭晃腦袋,整出幾聲骨骼脆響,他還正想著找個人練練手,看看這個把月的格鬥練得如何,言罷想也沒想便捉住鐘致遠那支抬起的手,身軀向前狠狠一頂。

  鐘致遠雖然沒練過,可身體的反應倒也不慢,見他這反撲過來,頓時向後退瞭一步,剛要抽回手反擊,可沒想著熊安傑突然大手一松,故意將他要抽的手卸瞭氣力。

  簡單的格鬥技巧頓時讓鐘致遠重心不穩,身軀一晃,熊安傑便再度撲瞭過來,雙手再度把住他雙肩位置,膝蓋一提,直接頂在瞭男人的胸腹位置。

  「啊!」鐘致遠疼得大叫一聲,可身軀被人牢牢控住,根本沒得反抗,熊安傑嘿嘿一笑,一個下壓便將人給按在地上,猛地揮手,一掌便朝著鐘致遠的側臉扇瞭過去。

  「啪~」的一聲輕響,鐘致遠嘴裡竟是吐出一股血紅來,張萱清晰的看見一顆血紅色的牙被吐瞭出來,饒是她一向膽大,可也被眼前這一幕深深觸動,不禁大聲哭喊瞭起來:

  「別,別打瞭……」

  「哼,你小子不是狂嗎?」熊安傑蹲下身來,大手倒是不再用力,隻輕輕的在鐘致遠的火辣臉頰上來回拍打,雖是不重,但侮辱的意味更甚有過之:「怎麼不叫瞭?讓女人求情?」

  「……啊!」鐘致遠被他這一激不由得發出一聲暴喝,可雙手雙腳均是被人按死,即便他折騰出的動靜再大也沒法有反抗的餘地。

  「誒誒,這位先生!」兩人的打鬧一觸即發,雖是沒人能來得及制止,可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會驚動店方,很快,幾名保安向前走瞭過來。

  「少管閑事!」熊安傑本就記仇,原先沒有機會倒也罷瞭,如今有機會發泄,自然想起多次被鐘致遠給羞辱的事來,今天,他可要連本帶利找回去。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當眾人將目光焦點對準兩個男人時,一旁無人註目的嶽彥昕不知何時接瞭一道電話。

  電話掛斷,嶽彥昕一步未停,就在眾人驚呼她向前時的迅猛動作時,她的腳已經踢在瞭熊安傑的臉上。

  「啊~我草!」熊安傑臉上吃痛,剛要捂著臉反擊,可一瞧見嶽彥昕那張臉心中更是火大:「你個欠肏的屄……啊!」

  然而話未落音,嶽彥昕的鐵拳便再次打在他的肚子上,趁他立足未穩,身軀一頂,緊靠著一隻手將他的衣領扯住,直接拖著這兩米高的壯漢向餐廳外面走去。

  「誒,嶽……」張萱望著這個女人的兇狠模樣同樣不敢近前,隻得任由他二人離去,趕緊低下身子將鐘致遠扶瞭起來。

  很快。嶽彥昕走瞭回來,臉上略微帶著些疑惑。

  「你們怎麼來瞭?」

  「……」鐘致遠和張萱一陣沉默,均是不知該如何說起。

  「是你讓我們過來找你的。」

  「……」嶽彥昕略微拍瞭拍頭,似乎能回憶起先前在打餐時接到的第一通電話,正是鐘致遠和張萱想將周文斌和熊安傑給她們宿舍下藥的事情告訴他們,與此同時,還有上一次在KTV裡的波折。

  「好,那我們換個地方說,我得先把她送回去。」

  「教練,怎麼瞭啊?」

  「應該是……太累瞭吧。」

  ***  ***  ***

  「周文斌,好熟悉的名字!」將趙舒奕安頓在傢裡睡下,鐘致遠和張萱兩人便講起瞭熊安傑的事,而那位第一人民醫院副院長的名字卻是讓嶽彥昕倍感熟悉。

  然而無論她怎麼回憶,卻依舊想不起什麼關聯來,隻隱約間記得自己有關註過這個名字。

  「對瞭,我在辦公室的一個本子上看到過……」嶽彥昕記不起是什麼時候記下的瞭,可斷斷續續的回憶倒也有一些。

  「嗯,就是這樣,他們兩個,狼狽為奸!」張萱說著說著有些義憤填膺,畢竟這事想起來就令人不寒而栗,那一次要真在飯館裡著瞭道,以她們四個小女生的本事,又哪裡敢和這些人作對,說著說著,目光又不禁朝鐘致遠望瞭一眼,今天要不是他陪著,她還真不敢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

  「好,我瞭解瞭!」嶽彥昕點瞭點頭:「明天一早,我親自處理這件事。」

  「那我們,就不打擾瞭。」天色越來越晚,交代完事情,兩人也要準備離開。

  「那別急,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等我一下,我跟你們一起走。」

  兩人倒也不急,可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嶽彥昕的電話卻是響瞭起來。

  「誒?」張萱好奇的看瞭看手機,居然是一串陌生號碼,再抬頭看瞭看衛生間,嶽彥昕顯然沒有出來的意思。電話響瞭好幾聲才停,可沒過多久,又是響瞭起來。

  張萱索性拿起瞭手機按下接通:「喂?」

  「……」電話那頭居然沒有任何聲音。

  「喂?」張萱又是發出一聲質疑。

  「嘟~嘟~嘟~」電話立時被人掛上。

  「怎麼瞭?」嶽彥昕恰好走瞭出來。

  「好奇怪,剛剛你的電話響瞭好久,我一接想告訴他你在上廁所,可人就給掛瞭。」

  「……」嶽彥昕似乎想到瞭什麼,眉頭微微皺瞭起來。

  「也許是詐騙或者騷擾吧,」鐘致遠倒是沒想其他:「不過打到檢察官手裡,也還真是不會不巧。」

  恰在這時,電話又響瞭起來。

  眾人紛紛將目光望瞭過去,可這一次電話卻有來電顯示:局長。

  「小嶽啊,快點回院裡來,有大事。」

  「怎麼瞭?」

  「港灣區的西南路口發生特大爆炸!」

  ***  ***  ***

  「怎麼說?」熊安傑捂著還隱隱作痛的臉面湊瞭過來,見周文斌掛斷電話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今天沒戲瞭,」周文斌嘆瞭口氣:「那兩個娃跑去她們傢瞭。」

  「我靠,他們……」熊安傑被憋得直想罵人,忽然又追問道:「那他們晚上總得走啊,咱們再晚點。」

  「再晚點人都醒瞭,你是想找死?」

  「哎,功虧一簣啊!」熊安傑滿是沮喪,一副煮熟的鴨子飛走瞭的感覺。

  「這次事過後,想再這麼來一次可不容易瞭。」周文斌腦中不斷盤算著接下來會出現的狀況:趙舒奕的質疑?那兩個大學生的指控?萬幸的是,剛剛在餐廳他發現得早,及時打電話控制瞭嶽彥昕才將熊安傑給拖瞭出來,要是再晚幾秒鬧出動靜,很可能一切都會暴露出去。

  「這幾天你安分點。」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的對策,周文斌隻得小心叮囑著熊安傑:「這個妞早晚得拿下,不然隱患太多,但是在沒有好機會之前,你不要插手。」

  「好好,」熊安傑倒也不是添亂的人,見周文斌這般鄭重,雖然有些不以為意,但畢竟也是經歷瞭一些事,略微也知道動動腦子:「要不,咱們去找小馬哥?」

  「嗯?」

  「快開學瞭,他也該回來瞭。」

  「他會幫我們?」周文斌並不打算將他這款新型藥物分享出去,自然就沒考慮請馬博飛那尊大神。

  「會幫的,他最近忙是忙,可我感覺隻要是關於那小子的事,他就肯幫,而恰好,那妞是他教練。」

  周文斌有些詫異的望向熊安傑,倒是沒想到他這短短半個學期的功夫,腦子變得好用瞭許多:「大熊,現在肯用腦子瞭?」

  熊安傑嘿嘿直笑:「這不是以後還得靠小周哥和小馬哥一起關照著嘛。」

  看著這隻兩米高的壯漢在那一臉諂媚的憨笑,周文斌哭笑不得,無論如何,這是個好點子。

  ***  ***  ***

  情況緊急,嶽彥昕便沒有去送鐘、張兩人,兩人一齊從趙舒奕傢走出,距離學校倒也不遠,鐘致遠不由看瞭看張萱:「你是回哪?」

  「我啊?」張萱傢就在深海,還沒開學的日子自然是要回傢的,可不知怎麼的,今天從下午開始跟著鐘致遠跑瞭這一路,這會兒就要分開倒是有些舍不得,倒是想出瞭個主意:「我要先回宿舍拿點東西,順便看看雪雪在不在。」

  「哦,」鐘致遠點瞭點頭,隨即自然便是邁開步伐結伴同行。

  「你告訴她啦?」

  「還沒,」張萱一想到這事兒倒也有點頭大:「雪雪別看她性格好,其實性子有些倔的,哎,她也是真可憐……」

  說起溫雪,鐘致遠不禁想起她父親手術的一些事情,又想到當日在那種地方的尷尬碰面,鐘致遠倒也能理解她為何被熊安傑這樣的人騙得團團轉。

  「她確實挺可憐的……」

  「是啊,」張萱附和瞭一聲,走著走著倒也並不十分規矩,忽然跳瞭一步,又走到鐘致遠的前面轉身背行,向著鐘致遠說道:「我跟你說,我看人挺準的,我當時在演播廳裡一見到那個熊什麼的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哼,」鐘致遠被她的歡快影響,心情不自然的好瞭許多,甚至還能出聲調侃:「你怕是看他醜吧。」

  「才不是!」張萱當即否認:「你看孔孔的對象長得帥吧……」說著忽然又卡瞭半拍,見鐘致遠眼中有些好奇,這才無奈的搖瞭搖頭:「我跟你說瞭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哦。」

  鐘致遠攤瞭攤手。

  「就我覺得他吧,雖然長得不錯,但是有點裝,他一身名牌穿著,豪車開著,可追起孔孔來倒像是言情劇一樣的,而且,他們發展得好快,我感覺還沒一兩天的功夫,孔孔就……」

  張萱說到這不禁臉頰嫣紅,這些本來是她的心裡話,也算是她們宿舍的一些小秘密,可她不知怎麼的,一說起來就說個沒完,險些就要說到「夜不歸宿」這個問題瞭。

  鐘致遠見她不再說話有些奇怪,不禁多瞧瞭她一眼,而恰好兩人行至一處路燈之下,昏暗的燈光無法映襯出她的臉色嫣紅,可神色中的那抹嬌羞卻是盡收眼底。張萱身材樣貌都是極佳,平日裡雖然性格大大咧咧的,可穿著打扮還是十分正常,甚至在她們宿舍算得上是最會打扮的一個,純色的長靴能盡情展現她的修長美腿,一身休閑牛仔又能將她的細腰凸顯,妝容很淡,但卻又有自己獨特的魅力,身上飾品不多,但偶爾一兩處卻也能彰顯氣質。

  「你看什麼呢?」張萱瞧他忽然也不說話瞭,眼神似乎在盯著自己瞧個沒完。

  「沒,」鐘致遠趕緊扯開話題:「你說你看人這麼準,那你是怎麼看我的?」

  「你啊,」張萱轉瞭轉靈動的大眼睛,仰頭想瞭一會兒:「你是好人啊。」

  「……」鐘致遠一陣尷尬。

  「哈哈,不是給你發『好人卡』,是真的覺得你不錯的。」張萱笑得很燦爛,越說越是大聲:「曉雨以前經常提你打球的故事,說你如何如何認真,如何如何刻苦,在我們心裡啊,你就是個很純粹的人。」

  「……」鐘致遠聽到曉雨的名字,自然更加沉默。

  然而張萱還未意識到,繼續說道:「不對不對,是很純粹的帥哥,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在夜色裡回蕩,可沒想著隻有張萱一個人樂呵,看著他那有些憂愁的臉色,張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到瞭「林曉雨」。

  「哦哦,對瞭,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張萱突然走進搭上瞭他的肩:「曉雨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我打心眼裡覺得你們倆在一塊簡直是太般配瞭,你們……哎,怎麼不珍惜啊。」

  「……」鐘致遠雖是心中苦悶,可瞧著她那真心祝福的樣子,心中略微有些歉疚:「也許你看人不準吧,我其實是個渣男。」

  「嘖嘖……」張萱誇張的打量瞭他一眼:「我才不信,有本事你渣個我看看。」

  這話一出,怎麼聽都有點小情侶之間打情罵俏的意味,鐘致遠略微止住瞭話頭,望著越來越近的學校大門,輕咳瞭一聲:「那萱姐,我們宿舍……」

  「嗯嗯,你快回去吧,不要你送瞭。」張萱亦是知道自己說錯瞭話,見有緩解尷尬的地方立馬接過話頭:「我拿完東西就自己打車回去瞭。」

  「那好,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