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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傢庭會議

  1994年2月8日星期二晚臨海某酒店

  “你好!”

  “你好!”

  嶽少雄和朱建軍兩人互相打量著,都被對方的形象吸引瞭,從外貌看來,兩人都生得相當的英俊,但正如嶽珊說的一樣,兩人都缺少瞭一種男人該有的男子漢氣概,應該說,是屬於那種奶油小生的類型,隻是嶽少雄多瞭一點成熟,而朱建軍多瞭一點年輕人的闖勁。

  “嶽會長,老早就聽芳華說你瞭,就是沒機會認識你。”朱建軍緊緊握著嶽少雄的手說。

  朱建軍便是李芳華的男朋友,雖然張蓓和李芳華的感情好得可以一起去侍候方振玉,但嶽少雄和朱建軍還沒有見過面。張蓓見他們那種親熱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們這是幹嘛啊,搞同性戀?這樣親熱。”

  嶽少雄瞪瞭妻子一眼,說道:“隻怕你和芳華才是搞同性戀呢?每天出入都在一起。”說得大傢都笑瞭起來。

  “爸爸,我肚子餓瞭。”嶽珊叫道。今天,是她們兩傢一起吃飯,是李芳華約的。

  “對,對,我肚子也餓瞭,我們先點菜再說吧!”朱建軍說。

  以張蓓和李芳華的關系,大傢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很快就點好瞭菜。張蓓問道:“朱工,今天這麼客氣請我們吃飯,有什麼大事要商量呢?”朱建軍是水利局的工程師,所以張蓓這樣稱呼他,她看瞭李芳華一眼,見她竟然臉紅瞭起來,便有些明白瞭。

  果然,朱建軍說道:“我們倆想這段時間結婚,你是芳華的最好朋友,而且大傢又是鄰居,所以找你們來幫忙籌劃一下。”

  “好啊!芳華,你終於舍得結婚瞭。”嶽少雄笑道。

  張蓓瞪瞭丈夫一眼,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好象芳華不想結婚一樣。”

  嶽少雄在妻子的面前如何出得瞭聲?連忙說道:“當然不是瞭,我是說芳華應該早點結婚。”說著看著朱建軍苦笑,心想,你別也像我一樣才好。

  李芳華開始時有些害羞,但朱建軍說開瞭之後,便自然瞭,她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以前哪來的房子?現在好瞭,終於有瞭自己的房子,當然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瞭。”原來,朱建軍的水利局也沒有房子,所以他雖然幾次提出結婚,李芳華都不同意。現在,李芳華在印刷廠集資建房,和張蓓剛好是鄰居,搬瞭新居之後,結婚自然就提到瞭議事日程,何況,李芳華也想早點辦瞭,因爲多和朱建軍在一起,那和方振玉玩起來就放心一點,否則時刻提心吊膽,怕懷瞭孩子時間不對。

  “是啊,還是方總有辦法,沒用多少錢,便把一套房子建起來瞭,否則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呢?”朱建軍說,開始時,李芳華說要集資建房,他是不敢出聲的,因爲他參加工作沒多少年,手裡根本沒有什麼積蓄,沒想到方振玉的辦法是不用預先出錢的。

  “是啊!”嶽少雄深有同感,搬新居後,他和妻子交歡,再也不用等女兒睡熟瞭,更何況,方振玉在他升職的事上幫瞭他一大忙呢?自然是對方振玉贊不絕口。

  “我乾爹真聰明。”一邊的嶽珊贊美道,那張嬌臉上,充滿瞭敬仰之情。

  張蓓和李芳華聽著自己的老公贊美自己的情人,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張蓓怕說多瞭會出現漏洞,便說道:“方總是好人,但也要我們好好工作才行。芳華,說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把你們的喜事辦瞭。”

  朱建軍說道:“是我們傢裡定下的日子,就在正月初八,因爲我們是按照農村的風俗去辦,所以這邊的事,就要麻煩蓓姐你瞭。人傢的婚禮我們是參加過不少,可我們自己還從來沒有辦過呢?”朱建軍是個書呆子,所以連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李芳華見他這麼說,嗔怪道:“廢話,難道你還想結第二次婚嗎?”

  大傢都笑瞭起來,恰巧服務員上菜來瞭,便先開始吃飯。嶽少雄和朱建軍喝酒,想爲兩個女的和嶽珊叫飲料,張蓓卻說道:“給珊珊要一瓶行瞭,我和芳華也喝白酒,芳華,你說好嗎?”

  “好啊,早就聽說嶽會長很會喝酒瞭,今天看看是你們能喝,還是我和建軍能喝。”李芳華雀躍道,她和張蓓都很能喝,平時陪方振玉出去吃飯,遇到酒中高手的時候,她們都會爲方振玉分擔的,可就沒有機會互相比賽一下。

  “太好瞭,我來當裁判。”嶽珊高興地說,“要是乾爹和乾媽也在就好瞭,又多瞭一對競爭對手。”

  “珊珊,你乾爹和乾媽很能喝酒嗎?”嶽少雄問道。他隻和方振玉吃過一次飯,那就是工商聯換屆的那一次,但他有事在身,也沒能和方振玉好好地喝一頓。事後,他想請方振玉吃飯,張蓓卻反對,說方振玉不是那種施恩圖報之人。

  “當然瞭,我乾爹乾媽沒有什麼不會的事。”嶽珊很驕傲地說。

  “嶽會長,我們倒要找機會好好地和他比一下。”朱建軍也是酒中高手,聞言蠢蠢欲動。

  李芳華瞪瞭朱建軍一眼,說道:“你們怎麼老想著喝酒?人傢方總才沒有時間和你們瘋呢。”

  張蓓說道:“芳華,算瞭,他們的事,由他們去。不過,建軍,大傢都是鄰居,別你會長,我工程師的叫得難聽,你們乾脆像我和芳華一樣,叫名字,豈不是自在一些?”

  “蓓姐說得對,你們還是叫名字吧,那樣沒那麼別扭。”李芳華當即表示同意。

  兩個大男人便從善如流瞭。接著,大傢又回到李芳華的婚事上來。張蓓本身是臨海人,而且人緣好,平時經常幫助左鄰右舍辦事,對這方面當然是非常的熟悉,而李芳華對她當然也是絕對的信任,所以,主要是大傢聽張蓓說,而她也把事情安排得十分的妥貼,連嶽少雄這當辦公室主任出身的想說什麼也插不上嘴。

  “好,芳華,我們就按蓓姐的話去做行瞭。”朱建軍聽完,松瞭一口氣。他是農村出來的人,對城市的禮節根本不熟,本以爲城裡辦事要比鄉下簡單,沒想到也是那麼的復雜,心中暗自慶幸李芳華提出找張蓓商量,否則出醜瞭還不知道。

  “好!”李芳華也表示贊同。

  張蓓見他們同意自己的意見,也很高興,便一手包辦地說:“你們就放心做你們的新郎新娘好瞭,其他的事,由我來處理。”

  “是啊,我老婆辦的事,你們大可以放心。”嶽少雄倒是十分相信張蓓的能力。

  “來,我們喝酒!”李芳華見事情已經解決,便舉起杯來,邀請道。

  “乾杯。”五個杯子便碰在瞭一起。

  計劃是商量好瞭,可誰知到後來卻産生瞭很大的變化呢?

  1994年2月9日星期三中午臨海賓館

  雖然已經是農歷大年三十瞭,但陳向東一約,本來已準備回省城的葉培東還是趕到瞭臨海賓館,陪陳向東共進午餐。包廂裡,還有林恒和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葉培東認識,是陳向東所謂的妹妹陳春艷,另一個坐在林恒的身邊,顯然是林恒的女人瞭。

  “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還把你叫來。”陳向東握著葉培東的手,顯得非常的親熱。

  葉培東裝出一付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市長叫到,就算真正過年瞭,我也會來的,更何況,我也還沒有吃飯呢!”

  “那就好,我真怕礙著你過年瞭呢,快請坐吧,我們一起吃個年夜飯。”陳向東熱情地把葉培東請到瞭自己身邊坐下,又對林恒說:“林恒啊,你自己成雙成對的,難道就讓葉總孤單隻影嗎?你想辦法給他找一個漂亮的姑娘來。”

  “市長,不用瞭吧?”葉培東雖然曾在陳向東面前帶過小姐,但要市長幫找小姐,怎麼也說不過去。

  陳向東說道:“像我們葉總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沒有小姐陪呢?當然要瞭。”

  林恒馬上出去瞭,不多時,便帶進瞭一個模樣很俏,而且年紀很輕的小姐,他指著葉培東對那小姐說道:“阿菊小姐,這位是我們葉總,你的任務就是服侍好他,不過,可千萬別讓他走不瞭,他傢裡人還等著他過年呢!”一席話,惹得幾人都笑瞭起來。

  那阿菊大大方方地坐到瞭葉培東的身旁,還將那豐滿的身體擠進瞭葉培東的懷裡,嬌笑道:“我當然不想讓葉總走瞭,我還想讓他陪我過年呢?隻可惜葉總這麼壯,我又怎麼可能讓他走不瞭呢?”從她的言語來看,這位阿菊,和陳向東等人的關系相當的密切,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葉培東心中無奈,但卻不能表現出來,他裝作欣喜地摟著阿菊的纖腰,笑道:“有阿菊這樣美貌的女子陪我,我真是樂不思蜀瞭。傢?不回也罷。”

  林恒笑道:“葉總啊,你的話說得不對,應該是樂在思蜀才對,因爲阿菊小姐正是蜀人,而且,蜀地還有巫山呢?”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笑畢,葉培東才問道:“市長,不知今天找我來,有什麼指示呢?”

  “沒什麼,隻是隨便吃一頓年飯,順便聊一聊明年的打算。今年在臨海,你已經賺瞭不少瞭吧?”陳向東笑笑看著葉培東。

  葉培東聞言,心中念頭電轉,他不知陳向東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向自己要東西嗎?也許吧,因爲陳向東給他介紹瞭一些工程,他還沒有什麼表示呢,並非他不想給,而是近來陳向東太忙瞭,他給瞭好幾次都沒有給到他,所以今天他來,已經準備好瞭東西。斟酌瞭一番之後,他才說道:“有市長您的關照,當然是賺瞭一些,這兩天我一直想找您匯報一下工作,但您也太忙瞭,都安排不出時間來接見我。”

  陳向東顯得很知己地說:“大傢朋友,說什麼匯報呢?今天我找你,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明年我們臨海的工程更多瞭,看看你有沒有辦法讓你的老朋友幫忙。”接著,他說瞭全市的三十多公裡的標準海河堤,還有幾個單位的開發建設工程。

  葉培東對鍾玉光已經是完全失望瞭,因此他說道:“市長,別說那什麼老朋友瞭,他讓我來臨海,還從來沒有給我弄過什麼好的工程呢,他隻是想我來這裡投資,好讓他有政績而已,要不是市長您,隻怕現在我已經是血本無歸瞭,明年的事,還是您幫我想想法子吧!”他說得十分的誠懇而又無限的傷感,好象真的爲鍾玉光的不顧友情而失望似的。

  “別那樣說,鍾書記也隻是要顧及影響而已,你放心好瞭,我會叫手下的人給你方便的。”陳向東見他這樣,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經取得瞭效果,心中很高興,裝出一付救世主的模樣來。

  “那我就先謝謝市長您瞭。”葉培東感激地說。

  “我們不說這些,來,我們喝酒,讓我們邊說邊聊,看看明年該怎麼做。”陳向東說著,便開始敬酒瞭。

  酒過三巡之後,陳向東才說道:“葉總啊,我小妹的單位效益不好,日子不好過,你看,你那邊是不是給她安排個兼職的位置,讓她多一點收入?她在歌舞團是做出納的,我想,你那邊應該有她合適做的工作吧?”

  葉培東這才明白陳向東今天找他的用意,他當然不會拒絕,笑道:“真巧瞭,我那財務科正想增加人手呢,有陳小姐這樣熟悉財務工作的人,再好不過瞭。春節一過,陳小姐你就去報到吧。”

  “太好瞭,小艷,還不快快謝謝葉總?”陳向東說道。

  “謝謝葉總!也謝謝大哥你!”陳春艷嬌媚地在陳向東的臉上親瞭一下,整個人幾乎擠進瞭陳向東的懷裡。

  陳向東伸手摟緊瞭陳春艷的纖腰,哈哈大笑起來,說:“來,我們繼續喝!”

  林恒、葉培東自然是奉陪,三人酒量都不錯,三斤五糧液下肚,才有一點兒酒意,喝著喝著,林恒便和他那女朋友進瞭休息間,葉培東給瞭阿菊一些錢,讓她去買水果,然後又從皮包裡拿出瞭一個大信封,向陳向東遞瞭過去,說:“市長,快過年瞭,本來我想到你傢去拜訪一下,見一下你那小孫兒的,但現在沒空瞭,您就代我拿給他吧?”

  陳向東顯得很高興,但他卻沒有接,而是說道:“培東啊,你有心瞭,不過,小堅還小,還不懂用這些東西呢?小妹,乾脆你拿吧,就當作大哥給你的好瞭。”

  陳春艷的眼睛亮瞭起來,馬上接過瞭信封,嬌滴滴地對兩個大男人說:“謝謝大哥,謝謝葉總。”給瞭陳向東一吻之後,還沒忘給葉培東一個飛吻。

  葉培東覺得,給陳春艷和給陳向東差不多,也就不太在意,他說道:“不用謝,以後在工作中還要你多幫助呢?”

  正說著,阿菊買果回來瞭,而林恒兩人也從休息室裡出來瞭,衆人又說起風花雪月之事來。

  葉培東見事已辦妥,便帶著阿菊告辭走瞭,當然,在離開臨海之前,免不瞭開房和阿菊巫山雲雨一番。

  1994年2月9日星期三晚中興村

  吃過晚飯之後,一傢人坐在客廳裡看著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精彩的節目引得年輕人目不轉睛,但龐玲卻總是集中不起精神來,她看著聚精會神地看電視的兒子,忍不住問道:“振玉,好長時間沒見你回來看我們瞭,你那邊的工作很忙嗎?”

  方振玉從電視螢幕上收回瞭視線,望向母親,問道:“是啊,我們的工作很忙,所以才讓玉芳和玉芬多些回來看你?媽媽,你有事嗎?”坐在他旁邊的寧玉芬姐妹倆也把臉轉瞭過來,寧玉芳的懷裡,抱著已經睡著瞭的小寧。

  “我沒事。”龐玲猶豫瞭一下,說道:“既然這麼辛苦,爲什麼不讓振羽去幫忙呢?”

  “二嬸,我說過瞭,我不適合在城裡工作。”一邊的方振羽連忙說道。

  “他媽,孩子的事你就別理瞭,振玉不讓振羽去,自然有他的理由。”方開同也說道。

  方振玉這才明白,母親是爲自己不收方振羽進廠工作而著惱瞭。這也難怪,他自小就出外讀書,都是方振羽和母親在傢裡,因此在母親的眼中,方振羽和親生兒子沒什麼兩樣,甚至比親生兒子還要親,而且,方振羽的老婆龐麗萍,還是她的親侄女呢!

  他制止瞭想繼續說話的方振羽和父親,說道:“媽媽,你先聽我說,我不是看不起羽弟,而是羽弟確實不適合在我那裡工作。他在農業方面有特長,正合適在農村裡發展,要是讓他到我那裡,頂多是個車間主任,沒有多大的出息,但在傢裡就不同瞭,他現在可是一村之長,正幹得有聲有色呢?”於是,他把方振羽到自己那裡工作的利弊向母親作瞭詳細的分析。

  最後,他又說道:“事實證明,羽弟在傢裡做得很出色嘛,如果不是他,哪來的進村公路的開工?哪來的我們村的大果園?”

  龐玲想想也確實如此,便不再說什麼瞭,她從寧玉芳懷裡抱過孫兒,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懶得理瞭。”

  寧玉芬看到龐玲雖口中說不理,但卻對方振玉依然有些怨言,便走過去,依在她的身旁,說道:“媽,羽弟生性老實,到瞭城市裡,很容易受人欺負,想有大的發展是很難的,在鄉下就不同瞭,你看,他修好瞭進村公路,不但我們村,就是外村人對他也是敬愛有加呢?”

  也許是這段時間寧玉芬回村裡看望他們多吧,龐玲對這個冒名女兒,實則兒媳婦的女人特別的疼愛,見她這樣,知道她是爲自己的黑市丈夫說話,便撫著她的臉說:“傻丫頭,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還能不理你們嗎?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振羽到城裡去呢,他也去瞭,我們兩老怎麼辦啊,我們可不想到城市讓人火化啊?”

  “媽!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說起這樣的話來?”寧玉芬撒嬌地膩進瞭龐玲的懷裡。

  “傻丫頭,媽都快六十瞭,還年輕呢?”

  “姐,我看媽隻要你,連我都不要瞭。”寧玉芳笑道。

  “怎麼能不要呢,再多媽也要!”龐玲不由說道。

  寧玉芳揚臉向方振玉說道:“振玉,你聽到媽的話瞭嗎?以後,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瞭。”

  其實傢中幾個人都瞭知道方振玉和寧玉芬的關系,所以大傢都笑瞭起來。龐玲不由笑道:“真沒見過像你們姐妹一樣的女人。”

  方振玉可就坐不住瞭,他怕她們越說下去越難聽,便轉向方振羽問道:“羽弟,新年有什麼打算呢?”

  方振羽對方振玉非常崇拜,也不想他們這樣去討論哥哥,便提高聲音說道:“具體的還要和大傢商量才行,不過,當務之急是修好我們村的道路,否則我們裡面的果園就很難出效益。”原來,村集體的果園在村後的山裡,連片種瞭好幾百畝呢,要是路修不好,要想外運,就麻煩瞭,價格自然也沒有那麼好。

  “這倒也是。”方振玉當然知道自己村裡的事。

  “玉哥,他們推我當村長,我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他們隻是看中瞭我和你的關系而已,該怎麼辦,你給點建議吧!”方振羽知道自己大哥的本事,便誠懇地請教道。

  方開同也知道這個侄兒的能力不如自己兒子,便也說道:“是啊,振玉,你也不想讓他們看羽兒的笑話吧?”

  “爸!看你說的,其實羽弟也有羽弟的才能,隻是他自己還沒有發揮出來而已,你以爲人傢的眼睛都是瞎的嗎,隨便找個人來當村長。現在羽弟就做得非常好,再經過鍛煉,隻怕以後比我還要有出息呢?”方振玉不好意思地說,但他接著又說道:“當幹部的,總的來說就是要當公仆,有瞭這個觀念,很多事情都容易解決,團結大多數,爲百姓謀利益,我保證你的工作會越做越好。”

  “那就是說,當幹部就要有犧牲瞭。”龐麗萍問道。

  方振玉語重心長地說:“有犧牲是難免的,隻有那些腐敗分子才隻知向百姓敲詐勒索,不爲人民謀福利。當然瞭,也有所收獲的,當大傢的生活都好起來後,幹部的生活也水漲船高瞭,具體的事情,要自己好好去體會才明白,不過,要什麼幫助,你們盡管說好瞭,我能幫到的,一定會盡力幫助,我雖然在外面,但也會爲傢鄉的父老鄉親盡自己的一切力量的。”

  方振羽當然知道這位大哥不會丟下自己不管,他說那些話,也隻是想讓他出更多力而已,聞言他說道:“大哥,你放心好瞭,我會做好自己的事,多爲我們村謀利益,爲更多的百姓謀利益。”

  “對瞭,這樣才是我的好弟弟。”方振玉贊賞地說。

  “羽兒,好好幹,二叔支援你。”方開同也說道。

  方振羽看瞭妻子一眼,看見她也是鼓勵的眼神,便豪情滿懷地說:“好,既然大傢都那麼支援我,我就一定幹出個名堂來。”

  於是,幾個人又圍繞著村裡的事商量瞭起來,直到將近一點鍾,才算結束。

  “振玉,你們怎麼安排?”待其他人都走後,龐玲問。

  方振玉看瞭寧玉芬好一會,才說道:“媽,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先休息吧!”

  龐玲聞言走瞭,方振玉便和寧氏姐妹回到瞭自己的房裡。

  寧玉芬舒服地躺在床上,欣喜地說道:“我終於可以睡在方傢的床上瞭,自傢的感覺真好,振玉,我還真怕你趕我去其他地方睡呢!”

  方振玉笑道:“真拿你沒辦法。”

  見已經關上瞭門,寧玉芬撲進瞭方振玉懷裡,幽幽地說:“我感覺,隻有在方傢得到你愛一次,才算是方傢真正的媳婦。”

  “傢裡可沒有暖氣,天這麼冷也要?”

  “辦這事有冷的嗎?”說著,寧玉芬便爲方振玉寬衣解帶瞭。

  1994年2月11日星期五港區

  方振玉站在港區的最高峰,看著已逐漸成規模的整個開發區,欣慰地對戰大軍說:“建設的速度真快啊,看來再有半年的時間,碼頭就建好瞭。”

  “是啊!”戰大軍應著,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上面,她緊偎在方振玉的懷裡,雖然海風很大,但她卻不覺得一點冷,反而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今天一早,方振玉就來到瞭港區,爲與外商談判準備材料,正巧她值班,便跟瞭上來。

  “你在想什麼?”方振玉感覺到戰大軍心不在焉,便問道。

  戰大軍看看張雷沒有跟上來,便轉身摟著方振玉,深情地說:“我在想你!”

  方振玉嚇瞭一跳,想將戰大軍推開,卻一手推到瞭那漲鼓鼓的胸脯上,他急忙收手,說道:“大軍,別這樣好嗎?”

  戰大軍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說道:“我怎麼樣瞭?”撅起芳唇正想去吻方振玉,身上的對講機卻響瞭起來。

  “什麼事?”她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戰副,有一位老人想參觀一下我們的開發區,說是想在我們這裡投資,要聽一下我們港區情況的介紹,你看我該怎麼辦?”說話的是和戰大軍一起值班的馬建民。

  一說到工作,戰大軍馬上清醒過來,說道:“我和方總在二號地區,你叫管委的人幫看一下,把客人帶過來吧,由我和方總作介紹好瞭。”

  “是。”對方應道。

  戰大軍看著走到一邊去,顯得有些不安的方振玉,臉紅瞭起來,說:“人傢隻是想體驗一下親吻的滋味而已,有什麼大不瞭的?不過,今天放過你瞭。走,我們下去看看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還來考察吧。”

  兩人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往下走,一邊指點著海邊說著規劃中的設計,爲瞭不讓戰大軍再回到剛才的話題,方振玉可是煞費苦心。將到山腳下,就遠遠地看到值班的馬建民帶著兩個男人往這邊走來瞭,仔細看時,方振玉不由小聲叫道:“他怎麼這個時候來瞭?”

  “誰?”戰大軍也往來人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隻是覺得那老者有點眼熟而已。

  方振玉說道:“沒見過真人,電視上也該經常見吧?”

  “唔,不錯,是他!”戰大軍終於也看出來瞭,問道:“方總,我們怎麼辦?”

  “上去再說吧,他好像是不想人傢知道他呢?”方振玉說著,和戰大軍迎瞭上去。

  “方總,就是這位老先生說要考察我們的開發區。這是我們方總。”領頭的馬建民介紹道。

  “你好!”

  “你好!”四隻大手緊緊地握在瞭一起。之後,方振玉對馬建民說:“你回去值班吧,這裡有我和戰副。”接著,方振玉向來人介紹瞭戰大軍。直到馬建民去遠瞭,他才說道:“您老終於忍不住親自來看看瞭。”

  那老人笑道:“你認出我來瞭?”

  “嗯,這位想必就是許中校吧!”方振玉又向那中年人伸出瞭手。

  看見方振玉和那中年人握手,那老人笑道:“看來,香君是把我們傢給賣瞭。”原來。來人正是省委書記許光華和他的兒子。這老頭子放假後閑著沒事,恰巧兒子從部隊回來又有空,便忍不住微服私訪,到臨海來瞭,他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就直奔港口開發區,見到瞭值班的馬建民,也許是想試試這裡的人員素質吧,便提出瞭參觀的要求,沒想到對方並沒有因爲放假和人少而拒絕。當他得知方振玉也來瞭港口時,就更加高興瞭。

  聽他這麼一說,方振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許光華傢裡的情況,當然是許香君給他說的瞭,但他又怎能說呢?隻好裝作沒聽見,和許正君寒喧起來。

  許光華說道:“我今天來,隻是隨便出來走走,並不想讓臨海的大小官員知道。方總,你看行嗎?”

  “行,當然行瞭,不過,既然來到瞭這裡,我就是主人瞭,得聽我的安排。”方振玉笑道。

  “好,就這樣定瞭。”

  方振玉帶著他往下走去,一邊要過戰大軍的對講機,吩咐值班室辦事。

  “我說過不要驚動他們的。”許光華制止道。

  方振玉笑道:“放心吧,我隻是通知傢裡我們中午開飯的時間,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許光華放心下來瞭,他本來就不想那種迎來送往的禮節。誰知他卻聽到方振玉通知鍾玉光瞭,他不由不高興地說道:“方振玉,你就是這樣言而無信嗎?”

  方振玉卻不以爲意,說道:“我怎麼不守信瞭?”

  “你通知瞭你們的鍾書記。”

  方振玉笑道:“老爺子,我可沒有通知你的官員,我隻是通知我的連襟一起吃飯而已。”

  許光華這才想起方振玉和鍾玉光之間的關系,不由笑瞭起來,說:“難怪詹安說老上你的當,原來你真的是那麼的讓人討厭。”

  方振玉笑瞭笑,通完話,這才領著他們看瞭旅遊區和起步碼頭,介紹著眼前的工程進展和今後的發展方向。

  許光華認真地聽著,不住地點頭,心中對方振玉也是十分的贊賞,因爲從方振玉的介紹中,他看出這個年輕人對整個開發區的情況都瞭如指掌,不但他是這樣,連戰大軍這位副總經理,也在不時的補充中顯出瞭對開發區的深刻瞭解,有瞭這樣的人才,港口的開發哪能不成功的?

  看完瞭這兩個地方,方振玉想把許光華請回市裡瞭,畢竟這裡不太安全,但他還沒提出,許光華便指著一群一群上船的人問道:“他們是去什麼地方呢?”

  戰大軍快嘴地應道:“他們是去靈龍島遊覽。”原來,靈龍島終於搶在春節前開放瞭媽祖廟。

  “那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方振玉無奈,便向他介紹瞭靈龍島的情況。

  “好你個方振玉,竟然敢向我隱瞞這麼重要的情況!”許光華不高興地說。

  “老爺子,船小風大,你今天實在不宜去那地方。”方振玉苦笑說。

  “誰說的,他們當中,有人比我還老呢?”許光華指著人群說。

  戰大軍也知道自己太多嘴瞭,不由得求助地看瞭許正君一眼。許正君卻說道:“老爺子想要辦的事,辦不到絕對不會罷休,你們還是讓他上去看看吧!”

  “這才像我兒子,這麼瞭解你的老子。走,我們上船去,看得我高興瞭,也許我會給你們三五百萬。”許光華說著,便像小孩一樣,興沖沖地向那簡易的碼頭走去瞭。

  方振玉無奈地看瞭戰大軍一眼,也就都向那渡船走去瞭。

  《新五朵金花》卷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