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月30日星期日臨海大酒店
陳長琳和譚春梅坐在一張大圓桌旁,中間隔著一張椅子,那是方振玉的位置。今晚,方振玉要和東方印業集團的主要領導成員在這裡吃一餐團圓飯,順便總結一年來的工作,兩人出外辦事,眼看就要到時間瞭,便提前上來瞭。
“這一年過得真快啊!”陳長琳無限感慨地說。
“是啊!”譚春梅深有同感,她說道:“可這一年也是過得最充實的,雖然是辛苦瞭一點,但卻少瞭以前的彷徨和無助。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們東方印刷廠居然會起死回生,還辦成瞭今天的規模。”
陳長琳看著譚春梅那顯得容光煥發的樣子,心中也是感觸良多,他說道:“你說得不錯,人不怕辛苦,就怕空虛,以前我在市廠也有那樣的彷徨,但方總來瞭之後,一切都變瞭樣,連人都感覺年輕瞭許多。”
回顧這大半年來的工作,譚春梅感到工作近十年來,最有意義的就是這段時間瞭,她說道:“我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沒有方總,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想有今天這樣的收獲,那是癡心妄想。”
陳長琳忽然說道:“要說收獲,隻怕是你最多瞭,經濟上的且不說,精神上的收獲更大,我看你像是年輕瞭十歲。不過,你可要註意一點。”
“怎麼啦?”譚春梅的臉不由紅瞭起來。
陳長琳認真地說:“我雖然年紀大瞭一點,但我的眼睛還沒有花,你和方總之間的感情,我還可以看得出來。本來,那都是個人的私事,我不應該多嘴,但我怕會影響到方總的前程,不得不跟你說。老實說,方總是個不可多得的男人,但他畢竟有瞭老婆,我看你還是收起你的愛心吧。”
“我……”譚春梅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她聽得出,陳長琳對自己和方振玉的事已有所覺察,但卻不知他知道多少。
陳長琳繼續說道:“你我都是黨員,而且大小也算是幹部,應該知道生活作風可以令一個人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當然瞭,方總就算有什麼事,他還有我們印業集團,但港口的開發就少瞭他瞭。從近半年來的情形來看,我真不知少瞭方總的港口開發會變成什麼樣子。”
譚春梅何曾不知,但要她放棄方振玉,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在她來說,自己的一切,都是爲瞭方振玉,因此她試探地說道:“長琳,感情的事,真的很難說,幸好也隻是你發現,要是別人也看出瞭,那就麻煩瞭。”
“其實我也沒發現什麼,隻是猜想而已,卻不幸猜中瞭。這方面,你得多向張蓓和芳華學習,她們何曾對方總沒有情意?但也隻是停留在口頭上。”陳長琳說。
譚春梅這才放心下來,說道:“我會的。”心中卻暗笑,那兩個女人早已紅杏出墻瞭,我正是向她們學習的。但她也暗自警惕瞭一下自己,爲什麼張蓓和芳華給陳長琳這樣的印象,而自己卻讓陳長琳看出瞭一些破綻呢?她哪裡知道,張蓓和芳華都是有男人的人,她們自然可以裝得沒事一樣,她譚春梅就不同瞭,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瞭方振玉,女人有瞭男人之後是會變的。
陳長琳當然也不知道譚春梅想那麼多,其實他也沒有真正看出些什麼來,隻是感覺譚春梅對方振玉過於好,怕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而已,見她這麼說,便說道:“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瞭。我可不希望我們的事業因此而失敗呢!”
正說著,張蓓、李芳華她們來瞭,不久,劉廷威等人也到瞭,他們的話題當然是轉到瞭集團的生産上來。大傢都知道這次聚會的主題,因此,都是說著這段時間來工廠的各方面工作,隻是胡軍到瞭之後,大傢又說起笑話來瞭。三傢工廠的人自從跟瞭方振玉之後,大傢的感情都很好,因此說起來也不避什麼嫌,自然是滿屋的笑聲。
方振玉是五點半鐘準時到達的,和他一起的,還有東方二廠的韋淑萍。他一進門,便問道:“你們今天是怎麼啦?這麼好笑?”
胡軍說道:“他們說,叫芳華和少梅比賽,看看誰的按摩手藝更好。”
方振玉當然知道他又想將李芳華和孫少梅作爲取笑的物件,他怎麼會讓他得逞?便說道:“好啊,就你胡廠長當裁判,讓她們兩個替你按摩,不過,按摩可要付費的啊!我看這樣吧,也不用收那麼多,就夠今晚我們的餐費就行瞭。”
李芳華和孫少梅自然知道方振玉是怕她們受窘,心中感激,李芳華不動聲色地說:“我們胡廠長要按的話,我們收五折好瞭,就今晚餐費的一半吧,餘下的我們出,少梅,你說好嗎?”
孫少梅和李芳華心意相通,當然也明白她的用意,便笑道:“好啊。”然後又對胡軍說:“胡廠長,你放心,價錢雖然低瞭,不過服務質量絕對不會降低。”
胡軍哪曾想到自己沒取笑到李、孫二人,反而李、孫二人在方振玉的支援下取得瞭主動,隻好投降瞭,苦笑道:“雖然說這段時間收入不少,可我還是埋不起這單,算我怕瞭你們瞭。”
衆人大笑起來。顔如玉是第一次參加集團領導層的會議,見他們都那麼隨和,而且大傢之間都那麼融洽,心中暗想,難怪東方印業集團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取得這麼好的成績。她對老板方振玉更加佩服瞭,在到東方之前,她便聽人傢說過方振玉如何如何,到瞭集團之後,由於方振玉主要是在港口,她和方振玉接觸不多,但便是這幾次接觸,她已經感覺出方振玉的親和力,覺得他比傳說中的還要出色,不由得慶幸自己選擇對瞭方向。
方振玉見大傢笑停,便向張蓓問道:“蓓姐,菜你點好瞭吧?”
“點好瞭。”
“那好,我們先說說今年的工作。”於是,方振玉便把東方印業集團大半年來的工作說瞭出來。主要的成績有幾個方面,大的有成立瞭東方印業集團,建成瞭工人新村,初步壟斷瞭臨海市的印刷業市場,小的方面,三間廠的業務都很正常,而且是滿負荷運轉,工廠的印刷技術和印刷水平有瞭很大的提高,可以印制比較精美的商標廣告瞭;工人的生活改善瞭不少,工人的積極性空前的高漲,絕大多數的工人幹部都能主動地維護工廠的利益瞭。
方振玉說道:“別看這是小事,正是這些小事,才使得我們的企業得到更好的發展。如果沒有廣大工人的支援,是不可能完成今年的生産任務的,所以,我想應該對我們的工人有所獎勵。當然瞭,怎麼個獎法,大傢可以提出來商量。”
這些工作,都是大傢做過的,因此也沒有人提出什麼意見,隻是說到獎勵,大傢便議論開瞭,有些說發錢,有些說發實物,不一而足。譚春梅清瞭清嗓子說道:“這是對工人額外的獎勵,我想,我們應該有一些新意,你們看這樣好不好,由集團出大部分的經費,再從工人工資中按比例收取一點,我們搞一個旅遊基金,讓我們每一個工人都能出外面旅遊一下,看看天下是怎麼樣的。當然瞭,如果不去的話,這錢就沒有瞭。”
“我同意。”顔如玉馬上說道。在座的她最年輕瞭,而且也沒有什麼傢庭負擔,當然是想出外面玩玩,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陳長琳卻說道:“方法倒是好的,就怕我們的工人舍不得。”這也難怪,旅遊是要花錢的,集團怎麼補,也隻能是旅差什麼的,不可能全部補齊,自己還要花上一些。
“我看沒問題。”平時在會上很少說話的莫漢忠說,“以前大傢不想去旅遊,主要是因爲傢庭生活還沒有解決,現在工人的生活好瞭,房子也有瞭,就連我這樣的傢庭,也想出去走走呢?”
大傢圍繞著這個問題討論瞭好一會兒,胡軍說道:“其實我們並不能代表這麼多工人,不如我們先擬出初步的方案,再交給職工們去決定好瞭。”
“胡軍說得不錯,我看這事就先這樣,春梅,會後你安排人起草方案。人傢也該上菜瞭,我先說說新的一年的一些打算,然後我們一邊喝,一邊討論。”方振玉說。衆人於是便停止瞭議論,方振玉把新的一年的打算說瞭出來。
主要有三個方面:第一,進一步加強技術改造和技術培訓,要使集團的印刷水平再上一個新臺階;第二,加大市場壟斷的力度,采取各種手段,爭取在一年的時間裡,把臨海的印刷企業都團結在自己的周圍;第三,逐步向市外擴展,開拓市外的高品質産品的市場。
方振玉說完,服務員也上菜瞭,他先和大傢敬瞭酒,這才讓大傢一邊喝,一邊思考,整個酒宴的氣氛便熱鬧起來瞭。
陳長琳看著眼前這熱鬧場面,深有感觸地說:“振玉啊,看來你剛到市廠時對我說的理想,很快就要實現瞭。”
“陳書記,方總那時有什麼理想?”坐在他旁邊的顔如玉好奇地問道。
“就是成立上市的印刷集團啊!”陳長琳說。
“方總,你這麼早就定下自己的目標瞭,真有遠見!”顔如玉贊道。
方振玉淡淡一笑,說道:“其實每個人辦什麼事都要有自己的目標,這樣才有一個前進的方向,事業才會有成就,所以今天才要大傢在一起商量我們新的一年的工作嘛!”
他雖然說得很平淡,但顔如玉卻聽得眼睛亮瞭起來,是啊,無論是單位還是個人,都應該有一個前進的目標,這樣,才能凝聚起所有的力量,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才能取得更大的勝利。今後自己確實要把人生的目標樹立起來才行。
這次的會開得相當短,方振玉說話也不多,更多的時間是在喝酒談天,但便是這短短的會議,再次把東方人的勁頭鼓瞭起來,因爲他們看到瞭新的目標,新的希望,看到瞭他們的老板對自己工作的肯定和支援,也看到瞭自己在集團中那不可替代的位置。他們都暗下決心,一定要在新的一年裡把工作做得更好!
1994年2月5日星期六江心島
方振玉和譚春梅走在省裡來的客人的身後,指揮著幾個工人把一些生活必需品擡到旅遊公司的船上。方振玉對著顯得有些興奮的譚春梅說道:“春梅,你看這樣行嗎?要不,你還是不去吧?”
譚春梅臉紅瞭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害怕,說道:“你都說他們不會亂說瞭,我有什麼好怕的?他們不都帶著女人嗎?”今晚,他們要在剛開業不久的江心島上過夜,方振玉讓譚春梅陪他,用意在於讓她和省裡新聞出版局的人認識,今後自己便可以省下很多的功夫瞭,但來到江邊,想到這樣對譚春梅可能不太好,便又想改主意瞭。譚春梅卻什麼都不怕,隻要是對方振玉有利的事,她都敢做,付出再大也不要緊。
見到譚春梅這樣,方振玉也不好說什麼瞭,便快步跟上瞭蘇爲朋等人。
“方總啊,江心島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玩嗎?”秦仲昆問道。
方振玉笑道:“其實,好不好玩是看人的心情的,比如說今天你們帶瞭這麼美的女朋友去,再不好玩的地方也應該變得好玩。再說瞭,我方振玉說過的事,有哪一樣不是真的?”
“這倒也是。”秦仲昆說。
“我倒是覺得你說的沒有一件是真的。”蘇爲朋說道。
方振玉愕然,問道:“蘇局長,我可沒有騙過你什麼啊?”蘇爲朋原本是一個處長,剛剛升瞭副局長沒有多久,方振玉還擔心他是有意刁難呢?
蘇爲朋看見旁邊沒有別人,便小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你哪一次陪我們去玩,你是真的玩的,你這小子是不是想看我們玩瞭,然後去告我們的狀?”
聽他這麼一說,方振玉這才放下心來,說:“其實我並不是不想,隻是老實說,那種地方我真的提不起興趣。”
“那今天去的地方,應該提得起你的‘性趣’瞭吧?怎麼沒見你帶人去?”蘇爲朋還是覺得很不滿意。這也難怪,玩女人這種事,誰都不想別人知道,知道的都是同好之人,方振玉不玩而他們玩,他們當然是有點擔心瞭。
“誰說我沒帶人去的?”到瞭這個時候,方振玉不得不把譚春梅拋出來瞭。
蘇爲朋等三人都瞪大瞭眼睛,跟他們一起去的女人,除瞭他們自己帶來的三個之外,剩下的就是譚春梅瞭,秦仲昆不由得說道:“你不是說,譚總是你的女人吧?”
方振玉微笑不語,轉過瞭一邊去,隻看著江上翻滾的波浪出神。
這三個人沒有得到方振玉的回答,自然是不肯放過他,蘇爲朋追到他的身邊說:“如果今晚我不見你們在一房,今年你們就休想再得到出版局的書。”
“喂,蘇局長,你們在說什麼呢?”還沒等方振玉回答,譚春梅已經帶著蘇爲朋他們的三個女孩子過來瞭。
“沒什麼。”蘇爲朋盯著譚春梅的嬌臉許久,才說道:“我是想看看,今晚方總是不是真的要我們封封包。”
譚春梅一聽,便知道方振玉是向他們說瞭自己的事,臉紅瞭起來,說道:“你們是他的好朋友,遇上這種事,是否要封封包,就由你們決定瞭,隻不知道他有沒有給你們封過。”
鄺美華是秦仲昆帶來的,三個女孩子中,就是她來過臨海瞭,顯然她和秦仲昆經歷過這種事,所以沒有出聲。另外兩個一個叫蘇玲,是蘇爲朋的秘書,對外說是妹妹,至於是什麼關系,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另一個叫林小潁,是齊朝偉的新寵。蘇玲不明白蘇爲朋爲什麼這樣說,便問道:“蘇副,什麼事要封封包的?”
蘇爲朋低頭在她耳邊說瞭起來,隻說得蘇玲也是面紅耳赤,顯然,她雖然和蘇爲朋在一起瞭,但還沒有想到這些男人玩玩還不過癮,還要弄什麼婚禮儀式。她盯著譚春梅看瞭好一陣子,才說道:“他們確實是很登對,隻是……”
隻是什麼,她沒有說出來,但大傢都明白,方振玉看見船上還有其他人,不方便說得太多這方面的事情,便說道:“蘇局長,什麼事我們到瞭地方再說,你們好好地欣賞一下我們金花江的美景吧。”
蘇爲朋當然明白方振玉的意思,便給瞭蘇玲一個眼色,和她一起到船頭去瞭。
方振玉看瞭譚春梅一眼,有些不安地說:“春梅,難爲你瞭。”
譚春梅臉上卻是神態自如,說道:“既然他們都一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再說,我也想讓他們知道,以後辦起事來,就更方便瞭。振玉,今天我真的很高興,如果他們今晚真的給我們封封包,我就更滿意瞭。”
“春梅!”方振玉好生感激,真想將她擁進懷裡,可惜這船上除瞭蘇爲朋一班人外,尚有幾個船工,也隻好給瞭她深情的一瞥。
從市區到江心島,將近用半個小時,雷小民等人已經在島上等著他們瞭。互相介紹一番之後,衆人在一個姑娘的引導下向山間走去。雷小民和章霞跟在方振玉的身邊,雷小民說道:“方大哥,你的通知晚瞭一點,有一間房,人傢要去瞭,我又不好叫人傢讓出來。”
“沒事。住帳篷比住房子更有風味。怎麼樣,生意還好嗎?”方振玉並不在意住什麼地方,而是關心地問起瞭江心島的經營情況來。
雷小民興奮起來,說:“還不錯,每天都有一二十的人來遊玩,也有人住下來的。”但他很快又憂慮地說:“隻可惜道路難走,我們又沒有船,否則,生意應該會更好。希望到我們這裡的公路早一點修通,那我們下江村就很快富起來瞭。”
方振玉看著雷小民那種急切地樣子,笑道:“別急嘛,一步一步來,公路的事,市裡已經立項瞭,至於船嘛,我們坐來的那條不是嗎?”
雷小民愣瞭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瞭,雀躍起來,“方大哥,還是你有辦法,我怎麼就想不到呢?明天一早我就出去聯系。”
方振玉笑瞭,對這個聰明的小弟更加喜歡瞭,他說道:“遇上事情不要焦急,要先穩住自己,然後再認真地思考,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再難的事,也能夠解決的。”
“知道瞭,方大哥!”雷小民心中充滿瞭敬佩和感激。跟在他一旁的章霞一對美目在方振玉的臉上流轉著,發散出一種令男人迷亂的光彩,好在沒有其他人看見。
蘇爲朋等人在那姑娘的帶領下,瀏覽瞭整個島的景色,然後才在山間的服務處停瞭下來。看著他們那種興奮的神色,方振玉問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
秦仲昆說道:“確實很美,是個度假休閑的好地方,隻是各方面的設備還不夠完善。不過嘛,對我們來說已經夠瞭,蘇局長,你說是嗎?”
“不錯,希望你另一件事上也沒騙我們。”他眼睛盯著譚春梅的嬌臉。
方振玉沒有接他這話題,而是說道:“那你們就多下來一點,還要幫我小弟宣傳一下,讓這裡火起來。我相信,這裡的景色會越來越美的。”
“方總放心好瞭,他們不來,我也會向我那些姐妹介紹的。”鄺美華搶過話頭說。
“那就謝謝鄺小姐瞭。”方振玉曖昧地說。
秦仲昆當然聽得出方振玉的口氣,但並不放在心裡,笑道:“這可不是你的責任,你還是說說看,我們該怎麼玩吧。”
那個接待他們的姑娘說道:“先生,你們的食宿費中,已經包含瞭除瞭吃飯外的各種費用,你們想玩什麼,就跟我們說一聲行瞭,我們會給你們備好各種所需的物品的。”
“太好瞭,蘇副,我們先去釣魚吧。”蘇玲欣喜道。
方振玉說道:“你們先去,我還要安排好帳篷才行,現在房子隻有兩間,說吧,你們三對誰跟我一起住帳篷。”
“我住。”秦仲昆和齊朝偉都馬上答應。
蘇爲朋曖昧地笑道:“你們不用爭瞭,我住,我要就近監視,看看方總是不是真的要我們封封包,免得你們玩瘋瞭,忘記瞭自己的責任。”
“那好,乾脆我們就都立好帳篷再去吧。”
於是衆人便行動起來,搭好帳篷之後,才開始行動。釣魚,遊戲,在這沒有其他人看見的地方,玩得自然開心,開放,連方振玉和譚春梅也都不得不在他們面前親吻起來。晚飯是自己做,除瞭釣回來的魚之外,他們還帶有很多菜來,隻喝得八個人都醉薰薰的。
譚春梅扶著方振玉回到帳篷,此刻她還是十分的興奮,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以方振玉的夫人的身份參加社交活動,在蘇爲朋等人的帶動和強迫下,方振玉不得不公開瞭他和譚春梅的關系,於是席間便放浪形骸起來,譚春梅雖然害羞,但還是和他們一起做起“玉盅兒”的遊戲,同時也老公老公地叫著方振玉,隻弄得她全身春情蕩漾,差點兒不刻自持。回到帳篷,她再也忍不住瞭,立即便和方振玉共赴巫山,聽到隔壁蘇玲的春叫聲,她也便完全放開瞭自己,大聲地叫喚瞭起來。
方振玉也興奮異常,也許是酒精的原因吧,今晚他非常的強勁,任由譚春梅怎麼弄,也沒法讓他達到高潮,最後,譚春梅不得不放棄瞭,有些內疚地說:“振玉,對不起,我不行瞭。”
這時兩人的酒都醒瞭,方振玉雖然難受,但也知道譚春梅已經盡力,便安慰道:“我沒事,休息吧。”
譚春梅的手無力地撫弄著那象鐵柱般堅硬的東西,嘆息道:“知道這樣,叫少梅一起來就好瞭。”
話音才落,帳篷的門掀瞭起來,一個人來到瞭他們的跟前,俏聲說道:“方總,讓我也加入好嗎?”說著也不等方振玉答應,人已坐瞭下來,玉手已經扶住瞭方振玉那寶貝,輕輕地套弄瞭起來。當兩人定神看時,卻是齊朝偉的女朋友林小潁。她很平靜地說:“朝偉他醉得不醒人事,可人傢又需要,要是你不讓我加入,我就叫瞭。”
到瞭這種地步,方振玉和譚春梅都無法拒絕,隻好行動瞭起來。方振玉愛撫著她那堅挺的乳房,另一隻手來到瞭她那芳草地,那裡已經是一片澤國。
他哪裡知道,林小潁其實已經在這裡偷聽瞭很久瞭,今天才一見面,她已經被方振玉的風采所吸引,當發現齊朝偉不行的時候,她出來透氣,便信步來到瞭方振玉的帳篷,開始她還是不敢進去,但聽到譚春梅說什麼叫少梅來,便知道方振玉不止譚春梅一個情人,更知道譚春梅不會吃醋,於是便大膽地進來瞭。
方振玉憋得難受,哪裡還管他那麼多,立即上馬,盡管他已經滿足瞭譚春梅,但還是把林小潁玩弄得不知東南西北,當那充足的彈藥湧進她那花心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地滿足瞭,而且被方振玉完全征服瞭。
“小潁,謝謝你對我的愛,回去吧,等下他醒瞭不見你不好,有時間再到臨海來。”方振玉撫慰瞭林小潁良久,才親著她的芳唇,勸著依依不舍的她。
林小潁也知道不宜久留,她緊摟著方振玉,也親瞭他一下,說:“無論我在什麼地方,我的心都是你的。”這才起來穿衣服,同時對譚春梅說:“春梅姐,謝謝你的大量。”
“沒什麼,我們都同愛一個人,而且是真正的男人嘛,你什麼時候來,我都很高興和你一起侍候他。”譚春梅說。
林小潁終於走瞭,譚春梅再次投進方振玉的懷裡,激動地說道:“振玉,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那樣開心過,因爲隻有在這裡,我才能無拘無束地和你共浴愛河。”
方振玉能說什麼呢,隻好緊緊的摟著她,以示自己心中的愛意,不多時,兩人便進入瞭夢鄉。
1994年2月6日星期日方傢大樓
方振玉送走瞭依依不舍的林小潁等人,便回到瞭傢裡,鍾玉光正在那裡等他回來。當然,說等也不恰當,因爲他是回嶽母傢的,隻是他也有些事想和方振玉談而已,因爲工作忙,兩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在電話裡說的,但電話又怎麼能把所有的事都說清楚呢,所以趁著今天下午有時間,鍾玉光便回到方傢來瞭。
來到方傢,他才知道方振玉昨晚出去招呼省裡來的人,還沒有回來,他隻好和上官溫馨談瞭起來,幸好上官溫馨也見識廣博,和他談得倒也津津入味的。寧玉蘅隻是在一邊聽著,懷裡抱著小寧,頗有興趣地看著上官溫馨。其他人則都去做飯去瞭。
“大老板,你好忙啊!”一見方振玉回來,鍾玉光顯得很高興,打趣道。
方振玉苦笑道:“你還說,我在給你賣命,你倒悠閑瞭,認你這樣的親戚,真是我的倒楣。”
鍾玉光得意地說道:“也別說得那麼難聽,現在你都不知道多風光呢?前兩天詹廳長給瞭我一個電話,說是來臨海被訛詐瞭,你的名氣可大瞭,我這個市委書記都比不上你呢?”他顯得很高興,因爲方振玉無意之間便給他弄來瞭十公裡的標準河堤的建設資金。
面對鍾玉光的得意,方振玉是毫無辦法,隻要自己放不下港口的建設,自己這輩子就被他套牢瞭,可是,自己能把港口的建設放下來嗎?隻好轉換話題說:“今天大書記你怎麼有時間回來看望嶽母大人?”
鍾玉光望瞭寧玉蘅一眼,說道:“太座有命,我能不回來嗎?我相信,如果不是傢裡找你,你也還是在外面呢?”
寧玉蘅一看說到自己,便白瞭鍾玉光一眼,說:“我說我回來,又沒說要你跟著,你不高興的話,現在還可以走啊!”
“我怎麼敢啊!”鍾玉光連忙陪著笑臉。
寧玉蘅給瞭他嫵媚的一笑,說:“我量你也不敢。”接著,她又向方振玉說:“今天浩伯回來,要商量和媽媽的事情,所以叫大傢回來。媽媽見你太忙瞭,才沒讓叫你。”
方振玉應道:“媽媽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讓我參加。”
鍾玉光有些嫉妒地說:“媽媽疼你,怕你辛苦,才不讓你知道,你還不滿意?我倒覺得媽媽太偏心瞭,我不是也挺忙的嗎?”
寧玉蘅笑道:“你是女婿,姐夫在媽的心目中,是兒子,女婿又怎麼能跟兒子相比呢?”
方振玉苦笑道:“你們夫妻倆再這麼一唱一和的,我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瞭。溫馨,浩伯什麼時候到傢?可別又像上一次那樣讓媽媽擔心瞭。”
上官溫馨朝方振玉嫵媚一笑,說:“有瞭上次的教訓,他哪還敢啊。剛才他已經來瞭電話,說很快就會到瞭。大哥,你也辛苦瞭,先上去休息一下吧,我爸到時我再叫你。”那種關心的樣子,令鍾玉光大爲妒忌,可又說不出來。
方振玉說道:“累倒不累,隻是忙瞭一天,滿身是汗,我真的要先洗個澡才吃飯瞭。書記大人,你們先坐坐,我去去就來。”
鍾玉光也聞到瞭方振玉身上的異味,還以爲他是去幹瞭什麼體力活呢,關切地說道:“振玉啊,你自己說的,要放手使用部下,怎麼輪到自己就忘記瞭?”
“沒事的,偶爾而已。”方振玉說著,趕忙上樓去瞭,他心道,這種事哪能請人代替呢?他擔心鍾玉光聞出他那和女人纏綿的味道。因爲江心島缺水,他和譚春梅、林小潁親熱後,隻是稍作洗擦而已。
洗完瞭澡下來,上官浩剛好到瞭,而王佩英等人也弄好瞭晚飯,於是便一邊吃飯,一邊聊瞭起來。當然首先說的便是兩老的婚事。上官浩把事情推到瞭王佩英的身上,而王佩英又將它壓到瞭方振玉的身上瞭。方振玉無奈,隻好征詢地問鍾玉光:“玉光,你說吧,你什麼時候有空。”他知道所有人當中,就是他的時間最難安排瞭,而嶽母結婚,他不到場又不太好。
鍾玉光想瞭想,說道:“春節前我是沒時間的瞭,隻能是春節後,反正初十之前,你定下來吧?定下瞭,我再安排自己的工作。”
方振玉說道:“也好,春節前我也是抽不出空來,我們就定在初六吧,剛上班不久,還沒有什麼大事,玉薇也沒有去集訓。時間就這樣瞭,浩伯,你打算大辦呢?還是辦隨便一點?”
上官浩也覺得春節前太匆忙瞭,初六剛好,見方振玉問,便說:“我說瞭,一切就讓你媽作主瞭。”
王佩英不等方振玉說話,便說道:“都七老八十瞭,隨便一點,也不用請什麼人,自己一傢人,再請幾傢來往密切的親戚就行瞭。”
方振玉笑道:“這樣的話,要請誰,你們給寫出來,我們書記大人那筆字相當好,就讓他來寫請帖吧!其餘的我負責完成。玉光啊,你就幹這麼小的事情,可別推瞭。”
事情到瞭這種地步,鍾玉光怎麼還能推托,隻好答應下來,回心一想,自己確實也不能幫些什麼忙,方振玉把這事交給他,正是幫瞭他的一個大忙,否則他這個三女婿還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呢。
商量好王佩英的事,大傢便隨便說起其他事來,自然說得最多的就是方振玉的印業集團瞭。鍾玉光一直在擔心方振玉搞印業集團會分散瞭搞港口的精神,因此一說到這方面,他也非常地註意聽,並且詳細地瞭解起集團的運作起來,當他聽到方振玉要把臨海市的印刷業壟斷起來的時候,也不禁爲方振玉的宏圖大略而吃驚,問道:“你這樣做,會不會引起臨海市印刷業的恐慌?”
方振玉笑道:“這樣恐慌當然是難免的瞭,我們已經開始瞭第一步,現在,臨海市的同行們正在醞釀著怎麼對付我們呢?”
“本來你們就賺瞭不少,現在這樣,豈不是自找麻煩?”鍾玉光不解地問。
聽著方振玉的解說,上官浩不住地點頭,他說道:“這也是企業發展壯大的必經之路,沒有這種陣痛,又怎麼能把一個企業做大做強呢!”
鍾玉光想想,覺得也唯有這樣,才能爲臨海的企業闖出一條新路來,便說道:“振玉啊,你搞印刷業我不反對,但你要把港口的開發放在第一位才是。港口的開發,全靠你瞭。”
“振玉啊,不管搞什麼都好,你可千萬要註意休息,別累垮瞭自己的身體。”王佩英關心地說,她看方振玉的眼神,充滿瞭母親的慈愛,也難怪連寧玉芳等她的親生女兒都有些吃醋瞭。
寧玉芳說道:“媽,你就放心好瞭,你這個兒子很有本事呢,他手下招瞭一大批能人,印業集團有譚春梅,港口開發有戰大軍,不久,還將有我們的溫馨小妹,哪裡會累著瞭他?溫馨,你說是嗎?”
上官溫馨沒想到寧玉芳會把戰火引到自己的身上來,猶豫瞭一下,說道:“大哥他確實會使用人才,所以很多工作他也隻是出出口而已,沒有什麼好辛苦的,媽媽,你就放心吧,正像玉芳姐說的,半年後,我畢業瞭,就回來幫他的忙。”
“這還差不多。”王佩英又把目光放到瞭鍾玉光和寧玉蘅的身上,說道:“玉光,振玉的事,你在官場上要好好地幫他一下,他這個人,像足玉芳他爸,誰的帳都不買。”最後,她的目光緊盯著寧玉蘅的小腹,說:“你們也該給我添一個孫兒瞭吧?”
鍾玉光想要生孩子,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寧玉蘅爲他解圍道:“媽,我還年輕,暫時還不想要,再說瞭,我也想等瑩瑩畢業之後再生。”
寧玉芳也說道:“媽媽,這事你就由他們吧,你要做的,是好好地做你的新娘子。”
“去你的,連媽媽也敢取笑。”王佩英見衆人都那麼關心自己,感到無比的幸福。她關切地問道:“瑩瑩這孩子現在怎麼樣瞭,學校都放假瞭,怎麼不見她回來?”
鍾玉光見她對自己的女兒這樣關心,也很是感激,這可不是一般的母親可以做到的事,連忙應道:“她要參加省春節聯歡晚會的演出,現在正在準備節目,要過瞭年才回來。”
上官浩看見他們一傢人樂融融的樣子,心中無限的感慨,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這樣的場面瞭,多年以來,他都是和上官溫馨兩人一起過,不由說道:“二丫啊,有振玉等一幫人,你的生活過得真幸福。”
方振玉笑道:“浩伯,怎麼一傢人還說兩傢話,現在,你不是也幸福嗎?”
“是啊,爸,我們現在是一傢人瞭,大哥他們都也是你的兒女嘛?”上官溫馨一直沒出聲,隻是看著方振玉,見方振玉這樣說,連忙幫腔瞭。
衆人都歡笑瞭起來,笑聲中,大傢的感情更深瞭,說話也更加隨便,到瞭吃完飯,就把傢庭中過年該辦的事都安排妥當瞭。方振玉又和鍾玉光說瞭一些關於港口建設的事,尤其是讓鍾玉光盡快地搞好在臨海設立海關之事。十點多鍾,鍾玉光和寧玉蘅才離開瞭。
由於上官溫馨父女在,方振玉和玉芬、玉芷也不敢過分親熱,在客廳裡說瞭一會兒話,便都各回各的住處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