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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活動室艷事

  陳默坐在琴凳上,望著鋼琴上的節拍器發著呆。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每次陳默遇到煩心事的時候,都喜歡坐在琴前靜心。先前從何文柏傢出來回校後,她換瞭身衣服轉頭就奔向附近的琴房。

  校外琴房的條件自然不如傢裡的好,鋼琴老舊空間逼仄。但現在的陳默完全沒有心思去挑剔,她腦海裡正充斥著各種聲音。

  被何文柏壓倒在地的畫面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在陳默眼前。或許是因為先前意外發現的素描本,或許是時間真的讓自己淡忘瞭些什麼。總之,她清楚記得那一刻小鹿亂撞的心跳。

  為什麼會有那種悸動?陳默反復地質問著自己:對於何文柏,不是應該深惡痛絕才對麼,為什麼我會……陳默想著,當時的場景又清晰起來。

  何文柏溫暖的身體,肌膚貼近的觸感,沉重的呼吸聲,上下滾動的喉結……天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陳默從思緒中驚醒過來,懊惱地瘋狂彈著和弦,宣泄瞭好一陣才安靜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人生若隻如初見」麼。陳默自嘲地想著,緩緩低下身,伏在瞭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    ***    ***    ***

  晚上九點多,陳默才從琴房出來,路上接瞭個玉涵的電話,說是好像把眼鏡落在學院辦公樓的活動室瞭,問她順不順路去看一眼。

  陳默應瞭下來,向辦公樓走去。

  活動室在五樓的一個偏僻角落,陳默很少去,找瞭好一會兒才找到。這間活動室平時並不鎖門,放著很多大櫃子,用來存放辦完活動後剩下的紙箱、膠帶、橫幅等等,一些損壞的桌椅也會擺在這兒,把活動室堆得滿滿的。

  玉涵在電話裡說東西十有八九是放在桌子上瞭。陳默懶得去找開關,借著手機的光到橫七豎八的桌子前查看。果然沒走幾步,就發現瞭玉涵的眼鏡盒。

  陳默把手機合上,抓著眼鏡盒準備出去。剛轉身,就聽到外面的走廊竟然傳來說話聲。

  這麼晚瞭,辦公樓裡還有人?陳默有些訝異。五樓白天都很少有人上來,更何況是這個時間段,不會是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她不自覺地想到一些校園鬼故事。大學裡每年都會出現好些自殺的人,有墜樓的,有上吊的。這棟辦公樓後面的一大片湖水裡就死過不少,有些人跌下去後,第二天屍體才會浮出來,像斷瞭線的小船一樣,在湖中心飄來蕩去。

  陳默想著,頸後一涼,要邁出的腳步也停瞭下來。

  走廊外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好像是兩個人,不過聲音壓得很低,含糊朦朧,聽不清內容,更顯得詭異。活動室又太偏僻,和走廊燈有段距離,陳默看不清外面的情況。

  究竟是什麼?她開始害怕起來,不知道是該跑出去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正猶豫著,活動室的門突然被擰瞭幾下。陳默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飛快地跑到櫃子後面,縮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

  「沒人的,進來吧。」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樣子。

  「有好好的賓館不去,來這裡幹什麼?!」女人的聲音聽著很年輕,好像在哪裡聽過。

  陳默懸著的心漸漸放瞭下來,看來不是什麼靈異事件。但轉念一想,現在的處境也不是能夠放松的。這個時間這種搭配來活動室,應該不是做什麼見得人的事。陳默已經能對接下來的事猜出幾分。

  「賓館人多眼雜的,而且哪有這裡刺激?」男人的聲音興奮得有些顫抖,

  「來,別多說瞭,寶貝兒。」

  「討厭啦。」女人嬌嗔地叫瞭一聲。然後,屋子裡就隻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陳默聽瞭一會兒,好奇地微微探出頭,想看看這兩人是誰。不過,活動室裡實在是太暗瞭,隻能借著從百葉窗縫隙中透出的天光,隱約看見兩個人形而已。

  他們在陳默側前方三四米外的長桌前,女人躺在桌子上,兩條腿大開,想必身上應該也沒剩什麼衣服瞭,男人的褲子已經掉到瞭腳踝處,看體型有些臃腫,略微費力地一個勁兒向桌上挪動,整張臉埋在女人的胸部上。

  「嗯~ 啊~ 你好壞~ 」女人單手來回摩擦著男人的背,聲調不斷提高,摻雜著嬌媚的哼聲,酥麻的叫喊連延不斷,像蜜糖一樣綿密濃稠,連陳默都聽出瞭一身雞皮疙瘩。但戲劇性的是,她空閑的另一隻手卻在臉部上方來回翻轉,就像是剛塗完指甲油後,對著光欣賞一樣。

  男人正忙於在花叢中采蜜,根本沒註意到身下女人的小動作。

  看來,這個女人是在應付瞭事。陳默暗暗想著,看著男人忙碌得上躥下跳,頓時覺得很是滑稽。

  前戲沒維持多久,男人就停瞭下來,開口道:「寶貝兒,我插瞭啊。」「等等,帶套啊。」女人連忙說。

  「哎呦,我今天忘瞭拿瞭。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射在裡面。」男人咕嚕咕嚕地說瞭一大推,明顯按捺不住瞭。

  「嘿嘿,還好我帶瞭~ 」女人得意地笑瞭幾聲,起身遞過去一個東西。

  「這……」男人滿腔的不情願,於是直接挑明瞭說,「今天就算瞭吧,每次都帶套,做得不爽啊。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射在裡面的。」

  「安全第一嘛。」女人也絲毫不肯讓步。

  「好吧。」男人妥協瞭,彎著腰在弄什麼,「太黑瞭,帶不上,哎!」男人的語氣充滿瞭不耐煩,早已沒瞭先前的興致盎然。

  「來,小笨豬,我用嘴給你帶上吧。」女人也不想掃瞭他的興,便蹲下身。

  「嘿嘿。」男人的笑聲聽著有些刺耳,陳默忍不住撇撇嘴。

  「好瞭,插進來吧~ 」女人淫蕩地笑著,整個人再度躺倒在桌子上,還拍瞭自己幾下,「啪啪」聲在沉寂的活動室裡格外響亮。

  男人沒有半刻停留,忙不迭地往前拱瞭起來。他一邊抽插著,一邊去抓揉女人的胸部,幹得不亦樂乎,很是得意地說:「怎麼樣,爽不爽!」

  「好大~ 好熱啊~ 小笨豬,你最棒瞭!」雖然女人的聲音裡洋溢著激情,但是陳默覺得依照前戲的表現,估計現在她也是做戲的成分大些。

  女人叫瞭幾聲後,把腿抬瞭起來,高高地架在男人的肩膀上,屁股向上抬起,「再深一點,再深……啊~ 好爽~ 」男人更加賣力地抽插起來,不過沒幾下,他就停瞭下來,前拱的姿勢定格瞭幾秒鐘,發出心滿意足地哼聲。

  有夠快……陳默在心裡嘲笑瞭一下,就這樣的技術,也難怪女人會心不在焉。

  「再從後面讓你爽一次!」男人意猶未盡,把女人翻過來,讓她伏在桌子上,一把抓住她高高翹起的臀部。

  「嗯~ 」女人浪叫瞭一聲,男人緊接著就插瞭進去。女人的屁股嬌媚地擺來擺去,在微弱的月光下,像剝瞭殼的雞蛋一樣嫩滑。男人更是越插越起勁,連桌子都在他的拱動下「吱吱」地向前挪動著,不時撞擊著墻壁,「咚咚」聲情色無比。

  「來瞭~ 來瞭!」女人像是在咬著牙一般,聲音裡的激情因為過分的矯揉造作而顯得廉價。

  但男人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女人誇張的呻吟讓他很享受,沒持續多久,他似乎又射瞭。

  後面的事陳默也懶得再抻脖子看瞭,便躲在櫃子後數著指頭等他們離開。直到兩人色彩斑斕的打情罵俏聲消失在走廊外許久後,陳默才溜出來。她看瞭眼時間,十點半。

  還真是快槍手。陳默嘲諷地想著:估計前戲的時間都比他抽插來得長。這種老男人,那女人圖他什麼呢?

  她邊下著樓梯,邊好奇地琢磨起來:女人的聲音好像有聽過幾次的樣子,並且比男人年輕瞭不少,難道是學院的年輕老師?想借此往上爬?

  陳默越想越覺得狗血,平常生活哪裡會像小說那樣活色生香,可能隻是一對兒老夫少妻在玩角色扮演罷瞭吧。想到這裡,陳默又開始尋思認識的老師裡,哪些是老夫少妻這個組合的。

  陳默越想越起勁,慢悠悠地走出樓梯間。

  猛然發現,在大門旁的自動販賣機前站著個人,乍看上去嚇瞭陳默一跳,她一驚,眼鏡盒失手掉到瞭地上。

  販賣機前的人似乎也嚇瞭一跳,回過頭瞪大瞭眼睛。

  「咦?」陳默一眼認出瞭眼前的女生,好像是叫萬豐,和自己是同系不同專業的,有一起上過些通選課,「是……萬豐?我們有一起上過通選課的。」陳默笑著上前打招呼。

  萬豐的神情有些異樣,她別扭地笑瞭笑,「沒錯,我也記得你。」陳默一聽萬豐開口,就愣在瞭原地。這個聲音,不就是之前在活動室裡淫聲浪叫的那個女人麼?!

  萬豐見陳默有些發怔,以為她是在介意自己沒有記得她的名字,便連忙說道:「啊哈,我這人最不擅長記東西,你的名字是?」「嗯?哦,陳默。」陳默也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慌忙答道。

  「這麼晚瞭,你來這裡做什麼?」萬豐隨口問道。

  陳默心裡一沉,忽地緊張起來,「我……我舍友把東西丟在二樓的會議室瞭,我剛去幫她取回來。」

  「哦。」萬豐點點頭,看樣子並沒有對陳默的回答起疑心,「那一起回去吧。」

  「呵呵,好啊。」陳默勉強地笑瞭笑。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哎呦,這……」

  當下,陳默就發覺萬豐的臉色黑瞭下來,她好奇地回過頭,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從洗手間走瞭出來,看見陳默像見鬼瞭一樣,頓時面如土色。

  這個男人……陳默一看,他的身形和活動室裡的男人很相似,難道他就是那個快槍手?

  「呀,朱副院啊,這麼巧。」萬豐開瞭口,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慌張,「這麼晚瞭,您還沒回傢啊。」陳默完全沒心思去聽清對面男人究竟在說什麼,她所有的註意力都被萬豐嘴裡的三個字牢牢地吸住瞭,朱副院?!

  矮胖的朱副院並沒有多說什麼,講瞭幾句就走瞭。萬豐也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和陳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陳默心不在焉地應付著,盡量克制住內心的翻江倒海。沒想到,活動室艷事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陳默看萬豐的眼神悄悄地發生著變化,她幾乎沒怎麼聽萬豐在和自己聊什麼,滿腦子都是驚嘆號和問號。

  原來朱副院的傳言竟是真的!這算什麼?傳說中的「叫獸」的真人版麼!

  陳默感覺大腦飛速地旋轉著,各種疑問與猜測蜂擁而至:萬豐為什麼要這麼做,看她當時的反應,十之八九是有其他企圖的。想要保研?現在才大一,這準備做得也太未雨綢繆瞭些吧……那是獎學金?印象裡,萬豐的課業成績應該有蠻優秀的吧,憑自己的實力也是可以得到的吧……陳默怎麼也想不通,不知不覺就到瞭宿舍樓下。

  「我從那面的樓梯上去更近些。」萬豐說道。

  「哦,好,晚安。」陳默告瞭別,話音剛落,就聽見幾步外傳來玉涵的聲音,「默默,你慢死瞭,讓你幫我去活動室去個眼鏡盒,怎麼去瞭那麼久啊。」陳默暗叫不好,連忙回答說:「什麼活動室,你把眼鏡盒放在瞭二樓,記錯瞭。」話剛說完,她便轉過頭去看萬豐的反應。

  萬豐倒是沒什麼異樣,步履依舊,走向樓梯。

  陳默心中陡然舒瞭一口氣。

  「什麼?可是……」玉涵還要辯解些什麼。

  陳默急忙打斷瞭她的話,一把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好瞭,眼鏡給你拿回來瞭,走,上樓去吧。」

  那天之後,陳默和萬豐還打過幾次照面,幾次交談下來都沒什麼異樣,陳默也就徹底放寬心瞭。而那晚的驚奇景象,陳默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雖然自己和萬豐沒什麼交情,但不管怎樣,還是不要在暗地裡議論這種事的好。

  不過,反倒是有幾個人提起過那晚來鬧事的何文柏。陳默都解釋說那是自己的表哥,小的時候一起玩過一陣子而已。

  玉涵聽後打趣道:「默默,你還有個那麼帥的表哥?那基因怎麼沒遺傳到你那兒一點兒啊。」陳默聽後笑瞭笑,也沒興趣和她拌嘴,轉過身打算忙別的事去。

  這時,手機震動瞭起來。她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一串熟悉的號碼。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陳默盯著那短短的11個數字看瞭好一會兒,最後按下瞭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