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原來你也在這裡,真是有緣啊!”天開語打著哈哈,向風流揚點頭致意。
一瞬間,他感覺到輝夜瑛妮夫人和風流揚幾乎同時露出吃驚之色,不禁困惑——真是怪瞭,打個招呼,也至於這樣驚訝嗎?
“天將軍,您……您怎麼知道”風君“的?”輝夜瑛妮夫人首先失聲低訝道。
天開語看到風流揚也露出同樣疑問的眼神。
先是一怔,然後略一思索,他才明白過來。
登時心中大震!
——是呀,這是為什麼呢?自己為何會知道那是風君風流揚呢?
——要知道,以其“風相無定”的絕世修為,即便與老頭子見過面,自己也應該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呀!老頭子那根本就無法讓人歸出特點的相貌,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完全不可能讓人在第二次辨出,可自己卻能夠直覺地認出他來,這是什麼原因呢?
“隻有具備“風之眼”的人,才能夠做到這點……”緩緩地,風流揚沉聲說道,但天開語卻聽出瞭他心中的驚疑。“想不到天將軍的修為竟然到瞭這股的境界,難怪冰後會這樣推崇將軍。唔……看來讓將軍擔任區區一位總訓長,的確是委屈瞭人才。”風流揚目光中閃動著如風似的雲清影淡,對天開語評價道。
“風君說天將軍具備“風之眼”這……這怎麼……”輝夜瑛妮夫人為面紗遮蓋的麗容後,忽閃著震驚的眼神,難以置信地低呼著。
向她使瞭個眼神,風流揚看看天開語的身後尾隨而至的禦安霏和蓮娜,然後笑道:“看來天將軍也是來用餐的。怎麼,可否賞光移駕敝鄰,一道進餐呢?”
天開語看他一眼,怱展顏笑道:“老頭子餐風飲露,原來也需要用食的。”
說畢主動上前伸臂,與風流揚交肘而行。
風流揚嘿然一笑,道:“那是當然。既在紅塵,便需煙火,否則風流難以存矣!”語帶雙關,天開語聽得心中暗檁,心道四大院尊果然名不虛傳——先是一個傲霜紅便令人嘆為觀止,若非自己占瞭“凍冰粉星”心法的先機,恐怕未到熠京,便已經被她弄得難以維持瞭;現在這老頭子風相無形,自己根本就不能窺其心髓分毫,僅從他隨口應對的兩句話,就知其通天的抱負——隻怕此人應付起來會相當棘手……
四人進入風流揚和輝夜瑛妮夫人就餐的餐室時,天開語不禁一愕——想不到可容納二、三十人的偌大環形餐案,居然僅僅七、八人在內!
“呵呵,老頭子喜歡寬敞,所以地點就大瞭些。”風流揚嘻嘻笑道。顯然看出瞭天開語的心思。這令天開語又是一檁,但同時心中又隱隱地一動,似乎從他這句話中抓到瞭一絲值得琢磨的東西……
“很好啊,天某也喜歡地方大一點的,否則縮手縮腳的,很不暢快呢!”天開語隨著風流揚的話,圓滑地應和道。同時他已經看到,已經在座的,其中三人便是他曾經見過的風流揚的學生懇風、揚風和流風。剩下的幾人,從衣著、相貌、氣質來看,都不太像是軍政方面或者東熠大陸的。不過這些人在見到天開語三人進入時,僅僅目光瞥瞭他們方向一眼,有的也隻點瞭下頭表示致意,這說明一來這些人的來頭不小,二來顯示他們與老頭子風流揚的關系極為密切,已經不是尋常的賓主之交瞭。
“原來今天有外地的客人吶!”天開語含笑說道。
“哪裡,都是老朋友瞭。嘿嘿,老頭子從來都沒有什麼積蓄,開銷也到處伸手——這不,這些朋友就是來看老頭子的,老頭子也不能在外面弄個什麼像樣的地方,隻好借助你們這兒嘍!”風流揚嬉皮笑臉道,殊無一點為老自尊的模樣。
“是嗎?蓮娜,記著瞭,以後老頭子有什麼需要的,統統都由我們總訓部承擔瞭,啊?”天開語立刻對身後的司秘吩咐道。
“是!”蓮娜立即應聲道。
“喲?看來天將軍很講義氣啊!這麼做,老頭子會不好意思的哦!”風流揚一臉笑容地說道。但天開語卻沒從他眼中看出表情——這老頭子,是皮笑肉不笑呢!
“當然瞭,風君難道不知,天將軍乃是在月亮城與離宇淒大老半座分城的呢!”
輝夜瑛妮夫人嬌笑著提醒風流揚道。
“哦?什麼?離字淒大老?與離字淒大老半座分城?”風流揚立時神情凝重起來,目光緊緊地看瞭天開語一眼,顯然沒有想到天開語居然會有這樣的來頭,登時變得十分鄭重:“那月亮城可是離字淒大老畢生的心血……難怪天將軍如此超俗不凡——唔……來來來,天將軍請入座吧!”說畢禮貌地側身讓開,做出邀請的姿勢。
“離字淒大老”幾字一出,頓時舉座皆驚——一千人等本來僅僅是朝天開語等人的方向瞥上一眼、點頭致意的,但此刻卻齊齊從座位上立起身來!
天開語卻視而不見地逕自朝著王位旁邊的位置邁步前去——盡管那個座位上已經有一人占據瞭。
看到那人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到來,天開語心中頃刻間豪氣萬丈,無邊的威霸氣勢騰騰湧起——在一瞬間,他整個人便籠罩在“霸”領袖的泱泱氣度,以及那地獄靈王的神秘詭異之中!
被天開語那絕非人類可擁有的威勢直接對沖,那座位上的人登時嘴張大一半,想說什麼,卻根本無法說出,腦中在霎那間被一個“逃”的念頭完全充斥!
“謝謝你瞭。”雲淡風輕地一句話,有如催眠的符咒,一絲絲地滲入到那人的耳中,浸透到他的腦際,彷似一股無法抗拒的動力,將那人的腳步不知不覺地栘開,目光呆滯地讓出瞭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又是大吃一驚!
做為多年的知交,他們太清楚自己朋友的實力、也太瞭解他的稟性瞭!他們深深地知道,以這位朋友的強勢身份和頑固個性,除卻風君,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命令他,或者令他輕易地讓步!
可是這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在他們的面前發生瞭,而且發生得那樣隨便,那樣沒有一絲波瀾。
風流揚感到,自己必須重新評估這卓爾不群的年輕人的實力瞭。
——他竟然與離字淒大老相熟,甚至還半座分城!
聯想到一開始認識天開語的情形,風流揚不禁責備起自己的判斷來瞭——此人既然是傲霜紅一力推薦的人物,自己就應該多加重視,詳細調查他的來歷,這種最基本的情報工作,自己都沒有去做,實在是太過自大瞭……
心裡盤算著心事,風流揚也回到瞭自己的主人座位上。而輝夜瑛妮夫人則一左一右,偕禦安霏和蓮娜到末首尋瞭三個座位坐下。
“呵呵,怎麼,剛才大傢不是談得很好嗎?為什麼現在都不吭瞭呢?哦對瞭,這位先生,那裡還有一個位子,你可以去坐的。”天開語的談吐揮灑自如,在眾人的眼裡,絲毫沒有他那種年輕人的外表所會顯露的稚嫩,顯得那樣成熟,甚至圓滑老到。
那人本能地順著天開語的指示看去——那個空下的座位,本來應該是輝夜瑛妮夫人的,現在由於她要陪伴禦安霏和蓮娜,所以空瞭出來。
“旺達爾洪,你先去吧!”風流揚見老友到現在都有些神情遲鈍,不禁有些擔心,一面勸他,一面心中暗想天開語是否對他施行瞭什麼精神控制術……
“哦。”旺達爾洪依舊表情木訥地點瞭點頭,依言走到空位上坐下。這一景象看得所有人都呆瞭。
“天將軍,感謝您那天的援助。”這時坐在遠處的願風主動起身離座,舉杯近前道。
“呵呵,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天某談不上幫忙。”天開語笑笑舉杯回應道。
“哪裡哪裡,天將軍神通天人,願風回來曾經特地向老頭子稟告過將軍的援手。唔……老頭子也要為這件事情感謝天將軍呢。對瞭,天將軍知道嗎,那個同歷風交手的年輕人,叫做冰天裂,已經進到“天武道院”,直接接受“霜焰冰後”的指導,並且他已經通過瞭“震旦之約”的初步報名手續。”風流揚在天開語身邊道。
“是嗎?”天開語劍眉一挑,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道:“歷風兄如果也能夠參加“震旦之約”的話,那冰天裂就有對手瞭。”
“他?”風流揚忽然神秘一笑,抬頭深深看瞭——歷風一眼,道:“他不會去的,他的修為還差得太多太多。”
天開語心中一震,隱隱感覺風流揚心中似有某種不可告人的東西。
他親眼看到,厲風與冰天裂對峙時,雖然願風略有不及,但那也僅僅是差瞭極細微的一線而已,而且這種差別,隻有在長時間的僵持中才會暴露——甚至隻有他這個級數的高手,才可以預測到長時間後才會暴露出的這種差別。
但是風流揚卻一口肯定自己的學生不如冰天裂,這是否表明他心中有事呢?
即便不如冰天裂,但以歷風的水準,已經足以傲視同儕瞭呀!
天開語的目光轉向歷風,卻見他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絲毫沒有因老師的貶低而產生委屈或者不服的神情。
“老師已經決定讓我們參加‘震旦之約’瞭。”這時歷風身邊的流風開口道。
天開語看到揚風點瞭點頭,不禁對他一笑,揚風立刻臉紅起來,眼睛也低垂瞭下來,似不敢與他相望。
“哦?真的嗎?不是說“天武道院”的門生不可以參加‘震旦之約’的嗎?”
天開語心中一動,笑道。:“原來的規定是這樣的。不過那隻是“天武道院”為瞭給院外人才以足夠施展才華的機會才這麼做的。現在情況不同,變亂紛生、人才匱乏,所以本屆的“震旦之約”,“天武道院”已經決定派出學生參加瞭。”
風流揚語氣平和地說道,但天開語卻從中聽出瞭其傲然之勢。
“那本屆的‘震旦之約’一定非常精彩瞭!”這時席間一位身材中等、紅發金須的男子興奮道。
天開語目光轉向男子,風流揚立刻介縉道:“哦,這位是老頭子西星的朋友,人稱‘金須王’的克林尼陀拉先生。他此次來到東熠,是為瞭一樁生意,順便看看我這個老朋友。”
天開語表面禮貌地對那個什麼克林尼陀拉先生欠欠身子,心中卻暗暗嗤笑。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少自高自大、喜好稱王稱霸之徒,隻可惜最後真正可以名符其實的,卻是寥寥無幾……
既然介紹瞭一個,風流揚順便將其餘數人一並介紹給瞭天開語。
按照風流揚的介縉,這些人果然來歷不凡:“位是東熠邊陲的某部族首領,叫做洛罕真沙:“位是西星大賈亞伯。赫辛;再一位便是西星的武道高手加尼西頓。
至於那個被天開語一個照面便弄得灰頭土臉的旺達爾洪,乃是西星赫赫有名的“原力”大將,是威震西星半壁的人物。
天開語心中不禁重新認識起身邊這其貌不揚的風流揚瞭。
真是想不到,他這麼一個身高位重的“天武道院”院尊,居然會認識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這對於本應閉關潛修的院尊來說,實在是稀罕事。
不過天開語也知道,四大院尊之所以被奉為東熠至高無上的巔峰,僅僅有其絕世修為,隻怕還不足以服膺世眾,必須要有相當的傢世背景才可以震懾俗世的人們。從這點來看,離字淒便是最好的旁證——盡管修為不低於四大院尊,且也一樣被所有的武者敬服景仰,但終究采取瞭遠遁他方,另辟天地的方式超然於熠京中央之外瞭……
“看來老頭子今天的宴請,的確是”傢宴“瞭。”天開語聽完風流揚的介紹後,含笑點頭道。如此這些高級別的客人,風流揚居然僅僅安排瞭“錦繁宮”的公務餐而非外面的盛宴,便可見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達到瞭何種親密的程度。
“呵呵,正是如此。他們都是老頭子還沒什麼出息時就認識的老朋友,現在大傢都發達瞭,但感情卻保持瞭下來。”風流揚的回應滴水不漏,將天開語暗藏的試探不顯痕跡地擋瞭回去。
“是啊,這樣看來,倒是天某來得唐突瞭。真是抱歉,天某還是別處就餐的好。”天開語一笑,立刻轉換話鋒道。
風流揚立時微微一愕,顯然沒有想到天開語會來這麼有些亂攪的一手——什麼呀,老子請你來就餐,就說明並不在意什麼“傢人”、“外人”,可是你卻以這個為幌子要走,這算什麼?
心裡嘀咕著,風流揚目光望向瞭正將禦安霏和蓮娜弄得神魂顛倒的輝夜瑛妮夫人。
好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原本與禦安霏和蓮娜打得火熱的輝夜瑛妮夫人立刻回眸一瞥,與風流揚困惑的目光對接。
“天將軍說哪裡話。”甫一開口,那悅耳的聲音便透出瞭無限的嬌媚和性感,令得所有人精神立刻為之一陣澀鍚,似深飲瞭一口陳釀一般。
神識中時刻側伺的“雪元冰魄”立刻警醒。
——這個女人大不簡單!
天開語腦中“脫”地跳出這個念頭。
——看來這個輝夜瑛妮夫人,也是個精神控制的高手,而且是高手當中的高手!
憑著自己在精神領域的造詣,以及通天修為,天開語立刻做出瞭這個判斷。
做為優藝界的巔峰人物,輝夜瑛妮夫人已經具備瞭從“音”、“色”、“形”
三方面蠱惑人心的絕佳條件。人類追求美好感受的原始本能,令得她自身的這些條件很自然地便成為瞭精神控制的優良媒介:如果她再從內在下手,精研精神控制學的話,其可以達到的成就,隻怕不會低於當世任何一個“神縛術”高手!
以無比清透的心靈之眼,可以看到“色之真色”的神眸,天開語將在座每一個的反應二收至心鏡之中,明晰分毫。
——看來隻有老頭子的定力是真的,其他人都不行……
感覺到身邊風流揚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沒有點滴的異動,天開語做出瞭這個結;論。
正所謂有諸內而發於外,皮膚腠理的反應是最真實而又細微的。掩飾手段再高明的武者,在內心情緒異常時,也無法控制住己身皮膚細胞的細微收縮,反應到表面的寒毛,便是有異於正常呼吸的異動。
但是風流揚卻做到瞭——當然,同樣做到這點的,還有自己。
很顯然,已經臻於“風”的極奧之境的風流揚也感覺到瞭自己的情形,因為他的眼睛裡正流露出自兩人相識以來從未有過的莊重——那種對真正的對手才會有的莊重。
“天將軍,不用離開這裡。如果願意的話,老頭子希望可以成為天將軍的朋友。”緩緩地,但卻鄭重至極地,風流揚打斷瞭輝夜瑛妮夫人準備繼續說出的美妙言辭,目光真誠慎重地望著天開語道。
一股凝重立刻相對地湧遍天開語全身,一種高手對峙的感覺在瞬間沖擊瞭他的神識,令他警戒。
“難道天某從前不是風君的朋友嗎?”頭一次,天開語改變瞭對風流揚的稱呼,但言語中卻透著機鋒。
渾身一震,風流揚瞇起瞭眼睛,眸中閃爍著不定的光芒——天開語幾乎可以斷定,如果傲霜紅沒有最近的靈悟的話,她之前的修為絕不會是這個老頭子的對手!
——“風相無形”,也可以說“風相遍形”
——對“風”力量的絕對控制,將使得眼前的風流揚隨時可以截斷在座每一個人的呼吸空間!
——那麼,他的心法,會是新元創世神話傳說中的那個“巽界塵囂”嗎?那個可以吹散一切有形的恐怖力量嗎?
天開語感到自己心潮起伏,“三兀冰魄”也躍躍而動,似乎在為自己遇到瞭對手而振奮。
“當然,我們是朋友,從來就是——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一抹笑容慢慢地在風流揚的嘴角綻開。在這一刻,天開語忽然有一種感覺,一種風流揚將自己“打開”,讓他“看”到的感覺!而隨著這個感覺的產生,風流揚的形像在他的面前突然問便顯得清晰瞭許多!也就是這一剎那,天開語終於明白瞭,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而先前當自己認出風流揚時,風流揚和輝夜瑛妮夫人為什麼會如此吃驚瞭!
每個人都有他今生獨具的烙印,而伴隨這個烙印的,在外形上這個人便會形成其有別於他人的特點。當然,這個烙印是屬於形而上的,並非是尋常研究中所指的“基因”。
基於這個烙印,世上萬物才有瞭區別,才有瞭認識的差別,就如同他天開語,擁有瞭幾世的記憶,便擁有瞭幾世的容貌一樣。
——隻要把這個烙印的特點示現於人,那麼相貌什麼的,便不重要瞭,尤其是修為達至一定深度的人,對這種烙印辨識就更加敏銳瞭。
天開語對風流揚的“風相無形”在相貌上沒有任何特點,卻可以讓某些人認識——如輝夜瑛妮夫人等,終於有瞭根本性的解析。
——很明顯,之所以自己會忽然感覺風流揚的樣子變得清晰,便是因為風流揚打開瞭自己的大門,讓自己“認識”他而已。
——可是,為什麼之前自己仍然可以認出他呢?難道是在“妖莽幽坑”獲得的可辨“色”之真性妙相的靈眼所起的作用嗎?
天開語的心神又霍霍而動。
他知道,自己在風流揚的面前,增加瞭一分勝算。
“風相無形”,可以混淆一切色相。
但是他的靈眼,卻可以看透“色”中之“色”,“色”之“真色”!從這點來看,風流揚在自己面前,便少瞭一分神秘和依恃!
——“風之眼”?或許稱之為“辨真之眼”更妥當吧!
天開語心中舒然開朗起來。
“謝謝老頭子對天某的信任。”燦然一笑,天開語恢復瞭對風流揚時特有稱謂,同時主動伸出一隻大手。
“天將軍這等英才,老頭子能夠得以結交,實在是幸運啊!”風流揚一語雙關地嘆道。他深知,天開語這般年輕,便有如此造詣,如果他是自己的敵人,那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哪裡,天某隻是有些運氣而已,老頭子客氣瞭。”天開語哈哈一笑道。
這時一幹風流揚的朋友也因著天開語受到肯定而對他改變瞭態度,紛紛熱絡地與他打招呼。當然,談的最多的,還是關於天開語與離宇淒大老的事情。
原來月亮城的事情早已經傳遍瞭東西兩塊大陸,隻不過流傳最廣的,卻是“空王”和“幻聖”。“天開語”這個名字反倒不是很出名。
然而現在那大名鼎鼎的“幻聖”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眾人又怎會不激動和好奇呢?一時間,原本在天開語到來之前所討論的話題,都被疑問代替瞭……
“你們雨個同輝夜夫人談些什麼呢?興致勃勃的。”回去之後,坐在桌案前,天開語微笑著詢問侍立兩邊的禦安霏和蓮娜。
“也沒談什麼,就是請教……嗯……”蓮娜臉兒怱紅瞭起來,有些忸怩:“嗯,就是那個穿著時尚的問題呢!”
“哦?是嗎?怎麼樣,有心得嗎?”天開語打趣道。
“唉,輝夜夫人麗質天成,那份雍容獨特的風姿更是天下罕有。似她這般,任何尋常無比的衣著裝扮到瞭她身上,隻怕都成瞭美麗的點綴。在她那裡討教時尚,嘖嘖……”禦安霏輕嘆著,將未竟之言盡皆表露瞭出來。
“是啊,怎麼討教也不會有用的,輝夜夫人就是那種奪目的星辰,我們絕比不上她的!”蓮娜同意禦安霏的感受,也嘆息道。
“哪裡,你們有你們的好——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不可輕表他人,侮慢自己的。”天開語糾正二女的觀點,搖頭道。
“能做到這點的,恐怕隻有總訓長您瞭。”蓮娜苦笑道。她對自己與輝夜瑛妮夫人的比較,實在是沒有半點的信心。
“心境的明澈,的確隻有主人做得最好瞭。安霏註意到,每當輝夜夫人說話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她,與我們交談時,也總有人私下窺視她呢!但隻有主人,一直不為所動,好像輝夜夫人真的跟我們沒有什麼二致的樣子呢!”禦安霏嬌聲說道。
“是嗎?”天開語哈哈一笑,大手一拍禦安霏渾圓彈顫的隆臀,道:“可是你忽略瞭老頭子,他可是一直就冷靜得很吶!”
禦安霏雖然得到主人的愛撫,但臉上卻現出凝重之色:“主人說得的確如此,那個風君真是很厲害的人物,看來之前安霏以為血堂首便已經超卓巔峰的看法,實在是幼稚得很。”
“當然,四大院尊以及其領導的“天武道院”可以領袖東熠武道、震懾西星,自然不是泛泛想像便能夠的,那可是要有真材實料的。”蓮娜嬌俏笑道,一面上前拉住瞭禦安霏的手,與她親昵。
“算瞭吧,依安霏看,假以時日,主人定將比四大院尊更為出色!”禦安霏驕傲地挺胸說道。她的心中早已對天開語這個主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主人層出不窮的本領和超越所有人的識見更令她產生瞭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這倒也是。”蓮娜點頭承認道。她也是受天開語“毒害”至深的一個,自然會附和禦安霏的看法:“像風君,我們這種級別的軍職人員平時根本就看不到他——即便看到瞭,也不一定認識。據輝夜夫人說,風君隻會將他的個人識辨訊息向少數幾個人傳遞,因此隻有他認為有必要的人,他才會讓其認出他來。可是總訓長您卻在見過他一面後,第二次便認出他,這實在太驚人瞭!要知道,隻有擁有“風之眼”的人,才能將他看透啊!”
除卻風流揚和輝夜瑛妮夫人,這已經是天開語從第三個人那裡聽到“風之眼”這個名稱瞭。
“怎麼,蓮娜你也知道“風之眼”?”天開語饒有興趣地攬住蓮娜纖腰,讓她坐在自己懷裡,輕撫她臉兒問道。
“嗯,聽說過。”蓮娜閃著大眼睛點頭道。
“從哪裡聽來的?”天開語溫柔問道,一面大手握住瞭她的一隻鼓挺乳峰,邊揉邊吻她雪腮。
“是從祖父那裡聽來的……”蓮娜馬上回答道,同時順從地將酥胸挺向天開語,方便他的把玩。
“祖父?你祖父是做什麼的?我記得你父親是從事軍政機要的,所以你也繼承瞭他。”天開語邊摩弄蓮娜雙乳邊推理道。
“總訓長想必已經猜到瞭——不錯,蓮娜的祖父也是從事軍政機要的呢,所以有些事情他才會知道。”蓮娜嬌聲回答道。她的渾身已經躁熱起來,某處也津津地充滿瞭潤澤……
“既然如此,那一定是很機密的事情瞭,他怎會隨便說出來呢?”天開語沉吟道。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機密……呃……總訓長……蓮娜有些心慌……”感覺渾身越來越熱,一顆急蹦的心兒似乎要跳出胸腔,蓮娜氣喘籲籲地呻吟起來。
“算不上機密?”天開語微微一怔,動作慢瞭下來。
“思。這在內部其實人人都知曉,但大傢都沒當做一回事來看。而且有些檔案僅憑嘴上傳也不算過失的。”蓮娜略略松弛瞭沖動的春心,一口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天開語停下瞭撫摸,想瞭想,又道:“那麼他還提到過其他的什麼嗎?唔,就是與那個什麼“風之眼”相類似的東西。”
“這個嘛……”蓮娜見天開語問得認真,便也收拾起滿腔春情,仔細地回想起來。“對瞭,好像還有什麼‘炎之魄’、‘水之精’、‘地之心’……哦,記起來瞭,還有一個叫什麼什麼……‘空之靈’的,不過這些都不是看瞭就能明白——祖父也說瞭,其實這些都代表瞭幾種心法最深的奧義,要想理解的話,是不能僅從字面上去想的。”不愧是做司秘工作的,蓮娜的記憶力相當不錯,多年以前的事情,她居然記得很清楚。
“唔……”天開語點點頭,已經明白瞭一半。
蓮娜所說的這些聽上去頗玄的名詞,其實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含義,即對應心法的核心奧義,也即這種心法的靈魂指導。
這樣看來,自己那“辨真之眼”,尚不能與之等同呢。
“那麼,你祖父有沒有提到這些名字的來歷呢?”天開語繼續問道。
“這個……好像聽他說過一點點,不過不太肯定——咦?總訓長您……您是說……”蓮娜忽然似被針刺瞭一般,一下從天開語懷裡驚跳瞭起來!
“蓮娜,你這是幹什麼!”禦安霏立刻怒道——這女孩子居然在主人懷裡這樣一驚一乍地沒有樣子,真是成何體統!
不過天開語倒沒有生氣,反而贊許地點瞭點頭,輕輕捏瞭捏蓮娜的乳房,示意她冷靜下來。
“很好,你也猜到瞭。哼哼,想不到這件事情居然隔瞭這麼久還在延續!”
天開語冷哼瞭一聲。
“是啊,他們居然還……還把總訓長也牽扯進來瞭……”蓮娜也皺眉道。
天開語沉默瞭下來。
直覺告訴他,有一件震驚大陸的事情正在發生,而這件事情的源頭,卻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甚至是自己的前生旅文道那一世——隻不過為何自己當時卻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呢?
而且,如果說從前這件事情還算得上隱密的話,那麼隨著世事的動蕩,人們心靈的不安,這件事情便開始逐步向公開化蔓延瞭……
——竟然這麼厲害,連“風之眼”和“炎之魄”、“水之精”等等也是源自它,它究竟還保藏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僅從目前掌握和顯示的一些資料,便可判斷出它的強大力量,那麼,那些未公開的秘密,又會如何的不可思議呢?
天開語發現,自己對這件事情開始發生濃厚的興趣,這興趣甚至令他暫時想把自己一直醞釀的行動擱置一旁。
-或許把它的謎揭開,會有助於自己的行動?
天開語腦中跳出這個誘人的想法,並且有些激動。
以他數世的閱歷和“霸”的商人頭腦,他知道,自己遇到瞭一個畢生難求的好“貨色”。
這件“貨色”,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