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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說夜話

  “天武道院”。

  “洞天居”。

  地下三十四層空間。

  “他果然很厲害,今天正式同他見面後,便知道他是個強勁的對手。”

  “所以說,他一定會給我們四大院尊帶來麻煩的。”

  “不錯。可是暫時他應該還不會有問題。”

  “也許吧!”

  “像他這樣的修為,恐怕我們一對一,還會比較吃力。”

  “所以我們要動用那‘禁忌一式’”

  “這……會不會太過分瞭吧,‘禁忌一式’……畢竟負面影響會很大的……”

  “可是不這樣,或許根本無法將他徹底除掉。”

  “老梟怎麼還在閉關?他什麼時候出來?”

  “‘磐磨梟’這次比較關鍵,據他的門生說,出關以後,力量可以通達天地。”

  “哦。那麼三十六層暫時咱們還是不能去瞭。老梟的力量影響太大,那裡的空間已經被釋放的結界困住瞭三年……”

  “嘻,若是你去,還會被困住嗎?”

  “呵呵,當然不會,你不也一樣嗎?重要的是不要驚動老梟嘛!”

  “唉……其實就算”磐磨梟“出關瞭,我們還是要等的。”

  “是啊,”焰皇“自遠征外太空以來,就一直沒有消息回來,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我們四大院尊當中,就數他的天份最高,修為也最深,六十年前他便到瞭我們現在的境界……”

  “是啊。不過依我看,那小子此之”焰皇“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錯。他現在的實力就已經強得可怕,假以時日,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舉呢!”

  “說不定到時候,他真的會成為新元有史以來一個得天道成天神的傢夥呢!哈哈。”

  “不要亂說!我不想再談他瞭,他……實在是太可怕……”

  “是嗎?唔……你的心境起瞭變化,看來他的確是一個威脅。”

  “對瞭,那東西聽說最近很熱門,不少人都在尋找,是嗎?”

  “是啊,連我西星的朋友也聽說瞭,他們還準備出大價錢呢!”

  “哼!真是異想天開!想打它的主意,做夢!”

  “當然是在做夢。不過可以利用他們的力量,一並去尋找,不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嗎?”

  “當心,最後得益的人不會是我們!”

  “這你大可放心,憑我們的力量,這個世界上可以抗衡的,應該沒有幾個吧!”

  “算瞭吧,不要太自信瞭。我看那個天開語就是一個。”

  “嘿嘿,不是說不要再提起他嗎?為什麼你又說他,難道說,你已經動心瞭……”

  “不要亂猜!我是在想,這個人如此特別,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就有這般修為造詣,其來歷絕不簡單。想想吧,如果真的有力量在背後支撐、造就他,你還會這麼有把握嗎?”

  “你是說那個”妖莽幽坑“的神秘力量嗎?哼哼,剛才你不是說過要動用”禁忌一式“嗎?那麼就不必在乎多用一次瞭。”

  “這個……我看就算瞭吧!那個地方我看過,似乎裡面有”天藏“存在。如果勘查屬實,對我們的幫助就很大瞭。”

  “既然這樣,就暫時不用它瞭。”

  “對瞭,你那個秘密武器呢?準備什麼時候用?那小於很好色的。”

  “哦?是否你已經……”

  “你又來瞭!到我們這個程度,情欲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束縛,隻有打開天道的禁錮,才是唯一目的!”

  “當然當然,呵呵,我隻是說說而已,不用當真。”

  “那你不準備動用瞭?”

  “那怎麼可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時候會見分曉的。”

  “不過,要小心,天開語的修為好像很全面,什麼都會,而且頗為精通。據”國手堂“保留的資料,他在通過級別測試時,每一項的分值都高得驚人!”

  “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假定他跟我們是同一個級別,或者更高一些,那麼一通百通,別的心法很容易運用轉換的。”

  “你這樣輕敵,我真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我自有對付他的辦法。唔,暫時我已經把他穩定住瞭——哼,你想想,他再怎麼狡猾聰明,畢竟隻是個年輕人,閱歷方面絕不可能比我們更豐富,在很多方面我們都可以下功夫算計的。”

  “不錯,你這說法我也贊同,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千萬不要把他弄毛瞭。”

  “當然,畢竟”焰皇“還沒有回來,我會拖延時間的。對瞭,你也要下點功夫……你明白的——不要這樣看我,我是很認真的!”

  “……好吧,我答應你。希望我們可以牽制住他,等到最後的那一刻到來。”

  “嘿,想想那個”禁忌一式“,我就有點沖動神往。有多久我們沒有用過它瞭?”

  “距離上一次使用,應該已經有一百多年瞭吧!”

  “哼哼,那個可憐蟲,當初還想稱霸熠都,結果呢?還不是乖乖地被我們趕回老巢,蟄伏到現在?”

  “所以說,我們更要當心那個行事不按常規出牌的小子,若不是他,隻怕那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是啊,想想也真是氣人,否則的話,我們又少瞭一個強勁的對手!”

  “沒關系,大不瞭”禁忌一式“多用一回嘛。反正好久未用瞭。”

  “不過用得太多,老梟和”焰皇“會答應嗎?尤其是針對那個可憐蟲?他們事後很後悔的。”

  “管他呢,反正一不作二不休,到時候也由不得他們瞭!”

  “好吧,就這麼辦瞭。對瞭,現在你不需要那個丫頭瞭嗎?”

  “基本上不需要瞭,隻是有時候還存在些許的不習慣。”

  “那是自然的瞭。你們長期以來相互倚仗的關系,是不容易在一朝一夕就改變的,反正還有時候,等”焰皇“回來的時候,想必你應該可以大成瞭吧?”

  “應該可以瞭。現在我每天都可以感覺到新的體悟——思,想想那小子真是厲害,簡直就是天才!如果不是他的指點,恐怕到現在我還無法更上一層樓呢!”

  “所以那時候你便決定要用我們的”禁忌“式氣來毀掉他,是嗎?”

  “不錯,正是如此。他對我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瞭。”

  “對瞭,那孩子怎麼樣,這次有把握嗎?”

  “如果天開語不參加,應該不會有問題瞭。”

  “不過這次大傢破例讓各院尊的門生都參加‘震旦之約’,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呢?”

  “隻要歷風不參加,我想絕不會有問題的。”

  “你這麼有把握,我就放心瞭。對瞭,最近”天武“有什麼新的事情發生嗎?”

  “也沒什麼大的事情,不過是一些新人入院的事情,實在不值得註意。隻有一件讓小姿去處理瞭一下。”

  “哦?是什麼事情?居然要小姿去處理?什麼人這樣大的來頭?”

  “唉,還不是那個天開語,老是惹麻煩。說什麼兩個新認識的朋友要進“天武”……對瞭,就是那個賴在“天武道院”多年的後相鬣的後人。”

  “呵呵,原來是那個天份有限、卻偏要拚命修習的癡子啊!”

  “正是他。也不知怎麼回事,那個天開語認識瞭後相鬣的後人,又接下瞭他們的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隻好讓小姿去處理瞭。喂,你出去這麼長時間,究竟有什麼收獲嗎?”

  “當然有收獲瞭。這以後我慢慢跟你說。”

  “好吧!”

  天開語申請調動雪漫雅的呈文再次被擱置。

  “媽的!老子就不相信辦不瞭這件事情?”惱怒之下,眼前的影像儀被他的念力能量震得粉碎!

  “霍”地起身,天開語大步向門外走去,面前的桌案就似粉做的一般,隨著他高大身軀的經過,紛紛揚揚地化作塵末飄灑四處。他的能量已經將室內所有的物品徹底毀滅,絕不會有一件可以看出原貌。

  夜空中繁星點點。

  ——想必此刻無名島的夜空也是一樣吧……

  天開語輕輕籲出一口氣:心中湧起淡淡的惆悵。

  他剛剛與月亮城聯系過,命令卓映雪盡快趕到熠京。由於卓映雪的職務所在是月亮城,所以他的話便是最高指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上,雪兒就應該到瞭。當然,隨雪兒一道前來的,還會有她的貼身保鏢碧絲絲和屏愛琳。

  負手而立,仰望夜空,天開語決定,要他的雅兒遞辭呈,辭去她的軍職,這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無名島瞭。

  蓮娜早已經回傢,而禦安霏也掛念著傢中的女孩子們——畢竟很快她們就要與她分開,所以慈母心切,她格外地留戀與她們相處的每一刻。

  天開語的目光轉向身下。

  他現在正站在高高的“錦繁宮”天臺上,俯瞰熠京夜景,確實繁華迷人。

  ——這樣的景象,已經重復瞭不知多少年,而觀賞這景象的人,卻已經更換瞭無數……

  一股沒來由的悲憫在濃濃的夜色相伴下,襲上天開語的心頭,充溢他的胸腔。

  目光平視,遙遠的深藍色空中,正閃耀著一顆燦爛的明珠,那便是“天堂島”,他的‘金粉世傢’,他的過去。

  ——不知道芙·恬葵這丫頭怎麼樣,“搗亂”的程度如何?現在的‘金粉世傢’,應該上上下下在進行著新的調整,以適應這年輕得過分的少女的思維吧!

  一抹溫暖的微笑從天開語嘴角溢出。這個小妮子,真是個人精,人小鬼大。

  小小年紀,也不怕這麼大的事情會將自己壓垮——開玩笑,‘金粉世傢’是什麼?

  是動一動全世界都會震動三分鐘的巨無霸啊!可是她居然就“勇敢”地接受瞭挑戰…

  心中想著芙·恬葵,天開語便欲騰身而起,到那“天堂島”去看看。

  不過他剛剛離地三寸,眼角餘光便見到一駕沖揚如旋風般沖來!

  ——唔,是特別制造的型號呢……

  天開語瞇起雙眸,心中暗道。

  ——嘿,居然是她。

  駕馭沖揚之人天開語在一閃眼之間便透過頭盔面罩,從眼形氣質認瞭出來:

  她正是那個美麗潑辣的由恭憲督。

  看那個方向和角度,應該是正對著自己才是……

  心裡想著,由恭憲督已經沖到瞭面前,在原地高空畫出一道漂亮的螺旋後,她降落在瞭天開語的面前。

  ——好棒的技巧!

  天開語不禁在心中暗暗贊道。那窈窕浮凸的動人身姿,有如一條彈力十足的美人魚一般,生機勃勃地俏現在他的面前,令他怦然心動。

  “果然是天將軍呢!”隨著一聲悅耳的嬌音,沖揚上的由恭憲督掀起透晶面罩,雙眸閃動著寶石般的光輝,對天開語微笑著招呼道。

  “原來是由恭憲督,車會幸會。”天開語禮貌地客套著。

  “怎麼,這樣晚瞭,將軍還在辦公嗎?是不是總訓部的工作很煩人呢?”由恭憲督倒是快人快語,見面沒兩句,便直截瞭當地說出瞭自己的想法。

  “呵呵,還好吧,這點工作不算什麼,隻是有些私事而已。”天開語也報以友善的微笑,回答道。對方的表現,很明顯是在向他主動示好,以解上回唐突逮捕的過錯,他當然不會計較瞭。

  “哦?由恭可以幫忙嗎?”由恭憲督忙笑道。一面將整個頭盔都摘下來,登時一頭如瀑秀發閃亮飄落,在夜空中抖出一片燦爛的碎星。

  “這個,恐怕憲督不能瞭。”天開語欣賞地註視著由恭憲督颯爽秀麗的姿容,溫聲笑道。

  “真是抱歉瞭……對瞭,那幾個小鬼頭,後來我都放瞭,僅僅是訓瞭他們一頓,嚇唬嚇唬而已——他們是你的朋友,對嗎?”由恭憲督嬌軀筆挺地坐在沖揚上,微微起伏間,那緊身制服勾勒出的優美曲線讓天開語心境著實舒展。

  “算是吧。他們還太小,暫時還無法從朋友的角度去與他們結交。”天開語微笑著回答道。

  “哦?那看來是由恭上當瞭。”由恭憲督掩嘴“咯咯”嬌笑兩聲,卻是沒有半點上當後的惱怒:“這幾個小傢夥,真是頑皮得可以,居然說天將軍是他們的朋友,請求我看在天將軍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呢!”

  天開語一樂,忍不住笑道:“是嗎?那由恭憲督就相信他們瞭?”心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你這“憲督”之職如何得來可就要大加參詳嘍!

  “哪裡,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由恭豈會相信呢?隻不過他們這樣一說,就趁勢給他們一個臺階下而已,所以在警告過他們以後,就把他們給釋放瞭。”由恭憲督嬌笑著答道。

  “嗯,這樣就好瞭。”天開語也笑道:“既然由恭憲督識破瞭他們的謊言,天某就不必承這個人情瞭。”

  “呀,原來天將軍是這樣小氣的人吶!由恭這樣說的意思,可不是想居功要脅,天將軍會錯意瞭呢!”由恭憲督故作嬌嗔道,那可愛的模樣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吸引人。

  “那麼天某就向由恭憲督道歉好瞭。”天開語“呵呵”一笑,大步邁出瞭天臺。

  “哎呀!你——”由恭憲督登時嚇瞭一跳,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一腳向虛空中踏去!若是從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不摔個粉身碎骨才怪!

  不過她剛剛壓下沖揚,欲俯沖下去救天開語時,卻立刻呆住瞭,而且瞠目結舌,望著眼前的景象一動不動。

  原來,天開語一腳踏出後,並未如她想像的那樣一頭栽下去,而是仿佛踩在實地上一般,輕松悠閑地在虛空中邁出瞭另一隻腳!

  “天哪!你——”由恭憲督矯舌瞠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瞭!

  這個人居然在空氣中走動!

  而且動作是那樣的悠閑自在,就好像閑庭信步!

  “怎麼,由恭憲督以為天某這個將軍是騙來的嗎?”見到美女吃驚的可愛模樣,天開語忍不住失聲笑道。

  “哪裡……天哪,即便是高層的將軍,由恭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可以這樣子的!你……你是怎麼做到的?”由恭憲督震驚道。

  “是麼?那或許是你沒見過而已——好瞭,看來剛才著實驚嚇瞭由恭憲督一下,那麼就讓天某邀請美麗的女士小飲一杯,以做為賠罪,好嗎?”天開語溫文儒雅地笑著發出瞭邀約。

  “……嗯……”女憲督已經無話可說,隻能點頭瞭。眼前的年輕男子,怱然之間,引起瞭她濃厚的興趣。如果說先前初次見面時天開語的霸道強橫還令她震懾和、、憤怒的話,他現在斯文溫柔,而且優雅高貴、不帶絲毫煙火氣的言談舉止已經徹底改變瞭她的成見,並且將她在今晚見到這個男子時,心中留存的一些警戒和不安完全去除瞭……

  “那麼——”天開語說話間,忽然行動起來,就在由恭尚未回過神來時,他雙臂攏起的一股柔風已經將美麗的憲督給卷下瞭沖揚,並在眨眼間,將沖揚穩穩地放置在瞭天臺一隅。

  “啊——”感覺自己陡然問向下墜落,由恭登時嚇得失聲尖叫,四肢更是本能地舞動起來。

  不過僅僅片刻時間,她便感覺到一團柔和而實在的氣流將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並且平穩地托舉著。

  “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的。”天開語帶著磁性的低沉喉音在由恭耳邊綿綿響起,立時將她驚恐躁動的心安撫下來,變得平和柔順。

  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眸,由恭發現,自己正好好地立在半空中,周身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扶持著,保持著平衡與飄浮。

  腳下正是燈火輝煌的熠京大地,而她,正以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姿態屹立空中,簡直就像神話中的仙女一般……

  無以名狀的驚喜狂湧心頭,莫名的淚水盈盈而出,根本就無法控制住。

  “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我這是……”她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瞭。

  “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你的確是在天上散步。”天開語的聲音溫柔而實在地沁入她的耳中。

  “你……您真瞭不起……”轉過臉兒,顫聲說著崇拜的話語,天開語在女憲督晶亮的眼眸中看到瞭與蓮娜一樣的敬畏。

  “這不算什麼,相信四大院尊也一樣可以做到。”天開語輕描淡寫地說著。

  對他來說,眼前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強大對手,恐怕也隻有傲霜紅、風流揚等瞭——哦對,還有字淒,不過她根本不可能與自己對立。

  “您……您在同四大院尊比較……”由恭驚訝的神情越發濃鬱,她沒有想到,自己意外遇到的一個人,竟然敢於同四大院尊——那有如天上神隻一般的四大院尊對比!天哪,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讓自己遇到呢?這是否就是自己的運氣呢?

  一時間,幹百種感受一齊紛紛亂亂地湧上由恭的心頭,她就似很少見到糖果的小兒,乍然問碰到瞭一大堆五顏六色的零嘴那樣,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內心的感覺……

  “他們也是人,也是從平常人修習到現在這個境界的,用不著將他們看得過於神聖。”天開語仍是淡淡說著,同時意念引領著由恭周圍的能量團悠然前行,在夜空中飄蕩。

  “可是……他們……”面對天開語,由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嘴原來是如此地笨拙——平時審訊時的俐齒都到哪裡去瞭呢?她不禁有些生自己的氣瞭——怎麼連一句話的意思都表達不好呢?

  “呵呵,不說這些瞭。思,你平時都喜歡到哪裡休閑呢?今天我請客。”天開語說著突然加快速度,攜著由恭向下俯沖。

  由於對天開語已經有絕對的信心,在做這種高速下滑的動作時,由恭隻感到從未有過的刺激,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心中喜不自勝。

  “我喜歡到”浮生半日“去!”她亢奮得大叫起來。

  “好的!”天開語答應一聲,囑咐道:“閉上眼睛——”

  “嗯!”反射性地,由恭閉上瞭眼睛。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剎那,陡然間,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消失瞭似地!緊跟著,有一種太空失重的奇異感覺湧向她的神經反應系統。

  “咦?怎麼會這樣?”心裡這樣想著,略略遲疑瞭片刻,就在她準備睜開眼睛偷看發生瞭什麼事的時候,一股溫暖在頃刻間湧邐全身,所有的感受立時重新回來。

  “好瞭,再走一段路,我們就可以到瞭。”耳邊再次響起天開語那熟悉而讓人心跳的男人聲音,由恭立刻睜開瞭眼睛。

  她看到,此刻她和天開語正站在一條僻靜的小巷於裡。——為什麼會在這裡?

  本能地,由恭心中生出瞭這個疑問,再呆瞭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對瞭,自己本來是在天上的,如果就這麼貿然降落在大街上,隻怕會引起人們的騷動。

  畢竟能夠飛的武者不是很多。

  “唔……你好像有些不太適應呢!”看到由恭如夢如癡的樣子,天開語忍不住笑道,同時關切地拉起她的纖手,將溫暖傳遞給她。

  “嗯。”由恭先是怔瞭一怔,隨後又愣愣地補充瞭一句:“好快呀,一下就到地面瞭!”…

  天開語不禁又笑瞭起來:“當然瞭,如果‘風’系身法修習到火候,是可以做到這樣的。”

  “您是說……您用的是‘風’系心法嗎?修習‘風’系心法以後,可以達到剛才那樣自由飛翔的境界嗎?”由恭腦筋終於恢復靈活,立刻猜測道。

  “你很聰明,猜到瞭一半。”天開語微笑點頭道。的確,他從天上降落時用上瞭一部分的“風”系身法,但最主要的,卻是他自創的“唯心什照”,利用的是大地的磁能力量。

  “那另一半是什麼呢?您可以告訴由恭嗎?”在不知不覺中,由恭已經對天開語改變瞭稱呼,用上瞭敬語。

  “不可以。”天開語臉上帶著笑容,嘴裡卻無情地一口回絕瞭由恭的請求。

  “為什麼?”由恭一呆,神情立刻黯然。

  “不為什麼,隻是不想告訴你而已——我們好像還不是很熟,對嗎?”天開語怱收拾起先前的紳士風度,好整以暇地望著由恭。但他的手,卻握著由恭的柔荑未放——這是否又是他的一種手段呢?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由恭立刻生氣瞭。

  “既然不熟,為什麼還要拉人傢的手呢?”一面說,由恭一面嘟起紅艷艷的小嘴,作勢要甩掉天開語的大手。

  “拉你的手,正是為瞭與你相熟呢!好吧,既然不想讓大傢成為熟人,不拉便是瞭。”天開語也故作賭氣,主動松開瞭由恭的小手。

  “您……”由恭登時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應付天開語這有些無賴的手段。

  “您……您不是說要請由恭的嗎?是不是反悔瞭……”情急之下,由恭一下想起兩人到這裡來的原因,便急叫道。

  “哪裡,怎麼會反悔呢?該請的還是要請的嘛!”天開語仍是那樣笑嘻嘻的樣、子,但由恭此刻的心情,卻覺得頗有些受到算計的堵噎感。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走出這條巷子,再越過兩條街口,我們就可以到達你說的那個”浮生半日“瞭。”天開語接著說道,一面自顧自地朝巷口走去。

  “等等——”由恭忽然心頭靈光一閃,急步搶到天開語前面,攔住瞭他道:

  “不對,天將軍好像對熠京很熟啊?怎麼,您從前來過熠京嗎?”職業的本能,令她一下子從天開語的舉止言談中發現瞭破綻——據她之前的瞭解,這位天將軍應該是第一次來熠京呀?可他為什麼連“浮生半日”這種小地方也會知道呢?這裡面大有問題!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奇怪案件,由恭心中登時警覺起來。

  瞇起雙眸,嘴角掠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天開語雙臂抱胸道:“天某以前從未來過。”他以威嚴的目光制止瞭由恭搶過話柄的企圖,接著道:“正因為沒有來過,所以天某到熠京來的第一天,便把整個熠京的地圖看瞭個仔細,尤其是那些有相當歷史的地方。”天開語當然是在說謊,他哪會有什麼閑情逸致去研究熠京的地圖呢?自然是憑藉自己前世對熠京的一些印象瞭。偏巧,由恭所提到的“浮生半日”,雖然小,但也頗具一些歷史,就如同“天堂島”的“瞭然寮”一樣,所以他便記得瞭。

  “這……”由恭立刻張瞭張嘴,被天開語回得啞口無言瞭——對呀,人傢第一次到熠京來,而且又是將軍,當然要熟悉熠京的地形,特別是有些小名氣的地方。

  再說瞭,人傢也不是剛剛到這裡,而是已經住瞭好些天瞭,平時沒事也應該四處逛逛的……

  “好瞭,我們不要再說這個瞭。嘿,好像由恭憲督跟天某在一起,最後總會發生一些爭執呢!”天開語對由恭眨瞭眨眼睛,有些壞壞地笑道——當然,他很清楚這次的爭執是自己設計的。

  “我……不是的……”由恭感覺自己又有些說不清瞭。忽然問,她感到自己在天開語的面前,總會變得遲鈍起來,這是為什麼呢?

  “好瞭,不生你的氣瞭,咱們去”浮生半日“吧!”天開語說著,又主動重新拉起由恭的手。這回由恭再沒有甩開他瞭,相反的,心中競有些慶幸和……說不清的甜蜜……

  “原來由恭憲督也不是熠京人氏,難怪跟這裡的人有不大相同的風貌。”坐在環境熱鬧時尚的“浮生半日”,天開語邊觀看舞池裡扭動狂歡的人群,邊對由恭道。

  “是啊,由恭是隨母親一起移民到這裡的。”由恭回答道,一面隨著震動的音樂節奏扭動腰股。此刻她的制服已經寄存在店裡,更換瞭一套緊身薄裙——當然是天開語付的賬瞭。

  “你父親是做什麼的?沒有一起移民嗎?”天開語吸一口飲品,又問道。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瞭,據說是因為那些暴亂的暗住民。”由恭神情不變地敘說著自己的身世,看來那段回憶對當時年幼的她來說印象並不深刻。

  不過天開語卻抓到瞭一絲痕跡:“所以你才會參加軍隊,是嗎?”

  “是的,我恨那些暗住民,因為他們讓我失去瞭父親,令母親孤苦一人撫養自己的孩子!”大口吞下杯中的辛辣液體,隱隱的晶瑩在由恭的眸中映出。

  天開語沉默瞭。

  像由恭這樣的傢庭,其實無論在東熠還是西星,都有無數。世代的變遷,新元人類的爭鬥,都是以犧牲大部分民眾的利益為代價的——由恭固然可憐,可是那些跟隨凌遠塵過著暗無天日生活的孤兒呢?他們的現狀又是誰造成的呢?

  “現在你是同母親住一起的嗎?”良久,天開語才輕聲問道。

  “嗯。到現在為止我還是獨身一人。”由恭看來很敏感,立刻覺察出天開語的意思,將他未完之意回答瞭出來。

  “為什麼不交朋友呢?”天開語憐愛地望著由恭秀美光滑的側臉,勸她道。

  “有啊,我也有好多朋友的。”由恭迅速抹瞭一把臉,現出調皮的笑容,對天開語道:“隻不過,像您這樣位高權重,又年輕有為的還沒有一個呢!”

  天開語不禁失笑道:“是嗎?那今天你走運瞭,遇到一個。”

  由恭臉兒一紅,羞澀地低下瞭頭,輕聲道:“可是……可是您卻不一定看得上由恭這種卑微之人呢!”

  天開語一笑,握緊由恭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身邊,然後大手攬上她的纖腰,柔聲道:“又說錯話啦!直到現在為止,由恭可見到天某有絲毫鄙視之意嗎?唔……說錯話,是要受罰的哦!”說畢也不經由恭同意,便溫柔地在她滑嫩的臉龐上輕輕吻瞭一記。

  由恭的臉龐立刻火燒也似地變得通紅。

  她怎麼也沒想到,身邊這位年輕英朗的將軍居然會主動親吻自己!

  “以後還會說錯話嗎?”欲擒故縱,乃是天開語利用自身條件,挑逗女孩子百試不爽的調情法寶,美麗的女憲督終於不知不覺地落入瞭他的圈套。

  使勁搖瞭搖頭,由恭嬌羞不已地偷瞥瞭天開語一眼,卻正好與他含笑的明眸對視,登時羞意大盛,險些坐不住自己的座位。

  佳人含羞嬌態,立刻看得天開語那男性的征服欲大增,終於忍不住一把將由恭摟進瞭懷裡,在掩映閃爍的舞池燈光下,握住瞭女憲督豐挺翹聳的乳峰……

  ——“讓開!快讓開!”

  ——“站住!快站住!”

  ——“抓住她!”

  ——“快別讓她跑瞭!”

  突然之間,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從震撼的音樂聲中傳出,雖然起伏夾雜在人群中,但卻分外地剠耳!

  用力貪婪地揉捏瞭一把由恭的彈跳嫩乳,天開語感受著懷中伊人激動的顫栗,耳中聽著她火熱的呻吟,目光向發生騷亂的地方望去——天!

  他的目光登時驚住!

  他的心臟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