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附近時,天開語便察覺到瞭一股不尋常的能量湧動。
對這股湧動的能量,他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這感覺並不怎麼好。
循著這感覺,他定進瞭這片樓區。
那感覺越來越清晰瞭。
不過現在他卻奇怪地生出瞭新的感覺,-似乎在原來那股能量的位置,又多瞭一股能量在湧動,這是怎麼回事呢?
走近瞭,深吸一口氣,他終於得到瞭判斷:那熟悉的能量,是傲霜紅的能量屬性在湧動,而那多出來的,卻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奇特力量,隻不過這奇特的力量,似乎並未發動,隻是隱匿一旁,並未作用。
“天將軍,您……到這裡來……”露露終於忍不住囁嚅開口瞭。
“你還跟著嗎?”天開語卻回瞭一句令露露莫名其妙的話。
“天將軍,您……”露露不解地望著天開語。
“這裡大概馬上會有危險,你離我太近,或許會出意外。”天開語微皺眉道。
他已經感應到,那屬於傲霜紅屬性的冰寒力量正在大幅發動,而且其發動的形式十分特別,仿佛是在某個限定的空間內發作一般。
“我……”露露當然不會有天開語的體驗,她的修為雖然較同齡人高出許多,並且達到瞭近乎七階軍武的實力,但終究那令天開語察覺到的能量太過詭異,她仍無法感覺得到它們的存在。
“好瞭,你就在這裡等我!”天開語簡短地命令後,便突然消失在露露的眼前,讓她嚇瞭一跳。
“天將軍!您……”她隻來得及叫出一半,便收住瞭口,空無一人的眼前,她再叫,又怎會有人聽到呢?
不過一想到自己是受命而來,她便頭腦嗡嗡作響瞭——跟丟瞭天將軍,那無異於沒有完成“洞天居”交待的任務,那麼這種情況,跟淘淘又有什麼分別呢?
心中越想越亂,露露臉上終於現出恐慌的神情,眼睛一閉,想像著天將軍可能去的方向,然後一咬牙,倏地睜大雙眸,騰身而起,朝著左面前方沖瞭出去……
後相軒再次沖入瞭那詭異的冰封結界。
僅僅一瞬,他便感覺到身後發生瞭異變,忙一側身,本能地擺出防禦的姿勢,然後又急速向後掃視一眼——他登時驚住瞭!
——天哪,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驚駭萬分地看到,僅僅片刻的功夫,自己的身後,竟然已經被層層白皚皚的冰霜之壁封住瞭退路!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這根本就超出瞭正常武道可以理解的范疇啊!
盡管有“元清靈氣”護體定神,後相軒仍然猝不及防地嚇瞭一大跳。
他急忙轉過身去,卻看到在自己的面前,已然是另一個冰封的世界瞭,整個定廊,已經成瞭一條冰洞,而在那盡頭,兩個神秘的人影仍然在對峙著。
“你們……”嘴剛張瞭張,後相軒便駭然發覺,自己的口舌立刻便被凍僵瞭——不單如此,自己渾身的血液,也立即因這從口中貫入的寒氣而迅速凝結起來,他感到自己的知覺正飛一般地失去……
天開語趕到時,一出驚心動魄的好戲正在上演。
由於“凍冰粉星”對寒冷的絕對駕馭,使他遠在後相軒被冰凍的冰廊數十公尺的地方,便清晰地感覺到瞭冰廊內發生的事情。
——裡面的確是與傲霜紅相同的心法能量在波動……
天開語暗暗自語著,同時也為另一股他從未體會過的能量感到困惑——這能量太奇怪瞭,但是……
他細細地品味著那股特殊的能量,試圖從中找到熟悉的影子,並因而放慢瞭飛行的速度。
直到進入那條走廊,天開語仍未能測知那特殊的能量是何種屬性。
輕嘆一聲,他知道自己終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雖然他擁有幾世的記憶,但那些隻是尋常的經驗而已,在武道一途,也僅僅是瞭解的資料比較豐富,對於更高級的武道心法,卻無法明白那其中的奧秘;正如他未親眼見到離字淒的“空的力量”之前,他想像不出那個“真空無上”是怎麼一回事:沒有親身修習過“凍冰粉星”,體會過火舞妙娘的“梵天極火”,也不能知曉那究極力量的威力。
不過他也清楚,縱然自己沒有那股特殊能量的記憶資料,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股能量一定是某種頂級力量的展現!
——是什麼人,可以同傲霜紅那種力量抗衡呢?
天開語心中暗暗忖度著,他已經感覺到,那股特殊的力量已經發動,並且與冰寒之力產生瞭對抗。
心中想著,他步入瞭那條將後相軒吞噬的走廊。
眼前的冰壁令他的心中“咯登”一下:難道真的是冰火兒來瞭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身體四周開始閃爍出五色光華,天開語來到瞭冰壁的面前,停瞭片刻,才緩緩地向內定去。
“水形冰心,無我無他:形心如如,無礙無障……”心內默念著“凍冰粉星”
心訣偈語,天開語整個身體沒入瞭整面冰壁,並且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甫一進入冰廊,天開語便怔瞭一下。
在他的面前,除瞭厚厚的堅冰外,還有一個全身被冰封凍的人。越過堅厚透明的冰壁,他看到瞭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叫做後相軒的年輕人的背影。
——真是很奇怪,這小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可是死亡之地啊!
意外見到後相軒的第一眼,天開語便生出瞭這個念頭,同時也十分驚訝他竟然能夠進到這道冰廊裡來?要知道,這條冰廊可是與大自然的冰雪世界絕不相同的啊!這裡的冰廊,即便是燃燒的烈火也會被凍住的!
不過天開語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後相軒的生命倒不一定會立刻失去,由於速凍的緣故,他的生機尚未消失。
——唉!等回頭再來救你吧……
天開語嘆息一聲,轉過已經變成冰人的後相軒,目光向前望去。
冰廊盡頭的兩個人立刻纖毫畢現地收攝到瞭他的瞳孔中,映入他明亮無塵的心鏡中——雖然這冰廊裡的溫度已經低得足以凍裂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東西,但是在這兩人的身上,卻看不到絲毫寒冷的痕跡。
在他們的身上,甚至都沒有溫差形成的氣霧。
難道這兩人都是死人嗎?
當然不是。
天開語心中暗暗警戒著,向二人走去。
眼前這二人很明顯正處於對峙中,雖然皆是垂手昂然而立,但是那敵對的氣勢卻是一覽無遺的。
天開語已經清楚看到,夾在兩人中間的空間正發生著什麼事情。
在不足兩公尺的狹小空間內,兩股力量正在激烈地交鋒著。
空氣早已經凍結,但在兩人的空間裡,卻正呈現奇異的一幕——在左邊的那人,正極力鼓動著無數細小如塵埃的粒子物沖向右邊那人,而這些粒子物卻在侵向兩人中界線的時候化為瞭虛無,這樣一來,兩人中間便出現瞭一條由粒子形成的細薄豎線……
天開語眉肌微聳,輕輕挑動瞭一下眉峰,他看出來,左首那個正是擁有傲霜紅心法能量屬性之人,他顯然正在向對方釋放強大的冰寒力量,那些細小的粒子,便是寒冷的精華:但是天開語同樣看到,右邊那個卻以一種很奇特的能量,在不斷化解對方那源源不斷湧過來的寒凍之氣,不過也不是很輕松的樣子,因為那細小的粒子線始終豎立在中界線的位置,並沒有絲毫的偏移。
——看來這兩人的實力相當,應該是勢均力敵的一對……
天開語做出這個結論時,已經基本上是面對面地站在瞭這兩人的面前。
左面這張臉,他太熟悉瞭……
“嘿嘿,怎麼樣,這個地方好玩吧!”
“不錯不錯,想不到你們居然會想到這個地方,真有你們的!”
“嘻嘻,我們也是才發現不久的,結果就先後帶大小波洛克和騰斯坦汀。珠妮來玩過瞭。”
“果然有意思,下回一定要把露露也帶來。”
在酒樓的地下遊樂場裡,淘淘、伊博和巖脊三人正瘋狂地駕馭著太空戰船,在虛擬的外太空中追逐著那些太空海盜,與海盜們火拚廝殺,虛擬的太空中爆滿瞭火光充斥著尖嘯,正是壯闊太空戰場的畫面一角。
“這種限制級的遊戲,想不到在這裡也能玩到,是不是很過癮啊!”伊博剛剛發射出一枚多彈頭太空爆裂魚雷,將前方蜂擁而至的約莫十多艘海盜舢板給炸掉,此時正興奮得大叫。
“是啊,想不到百歲以上成人才可玩的遊戲,居然我們也能玩到,真是爽透啦!”巖脊也幹掉瞭敵方一艘小型三人艦,得意地繞瞭一個花樣飛行線路,跟著嚎叫道。
“快啊快啊,你們快來幫我!我後面那傢夥老是纏著我……快——”淘淘匆驚叫起來,隨著她的哀叫尚未消失,後面已經曳過一道白光,追著她戰船的尾部而來“轟——”一聲爆響,淘淘的戰船已然化為無數碎片,消失在茫茫太空中瞭。
不過淘淘卻安然無恙。
早在那爆炸發生的前一刻,在她閉上眼睛等待退檔的瞬間,忽然一陣勁風自她身邊掠過,緊跟著身子一緊,一隻有力的臂膀便攔腰將她提起,並在眨眼間遠離瞭即將爆毀的戰船。
“淘淘,你沒事吧?”耳邊傳來瞭伊博關切的聲音。
“沒……沒事……”淘淘驚魂甫定,連忙答道。不過她立刻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對勁,再略一察看,才發現原來伊博摟著她身子的大手,競緊緊地握著自己胸前的一隻乳房!
少女的心懷登時湧過一陣紛亂,雖然羞澀無比,然而不知為什麼,她卻沒有伸手去拉開那隻攀在乳峰上的大手,相反的,競還有些留戀,盼望它能夠多握一會兒“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檢察一遍?”豈料伊博竟然……
這實在令她又驚又喜:伊博顯然是有意為之的,這說明他對自己……
感覺到伊博不安分的大手開始在她飽滿結實的乳房揉捏輕薄,淘淘登時嬌軀酥麻劇顫,芳心又羞又喜又急:“伊博快別這樣……會給巖脊看到的……”偷瞥中,她看到巖脊正在遠處一個黑暗的角落裡與海盜拚殺。
“淘淘……答應我吧,我真的很喜歡你……”伊博卻沒有聽從淘淘的話,仍然肆意撫摸捏揉她的聳翹雙峰。
“不……不要,伊博,我……”少女的矜持令淘淘羞於立刻答應伊博,雖然在她的心底,早就暗暗喜歡上瞭這個充滿力量和朝氣的英俊男孩。
“你不答應,我便不放開你……”沿襲瞭一貫的調皮和狡猞,伊博立刻使出手段,威脅起淘淘來,不但如此,他甚至加大瞭揉捏的力度,將淘淘的兩隻乳頭給擰凸瞭薄薄的衣衫!
“不……好……好……我答應你……便是……”淘淘隻覺兩顆充血脹硬的乳頭被他捏得簡直就要爆裂,渾身早已顫抖不住,乳峰也高高聳挺膨脹,充滿瞭蕩漾的春情,此時此刻再也克制不下心中的情思,終於老老實實地軟化下來,答應瞭少年的求愛。
“那還差不多……”伊博說著,手下卻依然故我,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反而大揉大弄起來,大有不將淘淘徹底征服下甘休的意思。
“伊博……”敏感的耳內不斷灌入令人心跳的熱氣,洶淘感到自己開始陶醉瞭,周圍的太空戰也漸漸遠離自己……
“說,愛我。”伊博在身後低低命道。
“我……愛你……”淘洶終於投降,聲若蚊蚋地說出瞭伊博想聽的話。與此同時,她睜開瞭錫澀的水眸,正好低頭望見胸前乳房被身後伸來的兩隻大手踩躪擠捏得一場糊塗,不停變幻出萬般淫靡形狀,那乳頭更是自繃緊的薄衫表面突翹而起,被挾在伊博的指縫間來回捻弄擠搓。一陣熱血轟然上湧,她頭腦一暈,便倒在瞭伊博的懷抱裡,再也不管是否會讓巖脊看到瞭,心中隻存留瞭一個念頭:就讓伊博好好疼愛吧……
燈光驀然大亮。
伊博嚇瞭一跳,本能地一下抽回瞭揉搓淘淘乳房的雙手,但淘淘此時身體早軟作一團,他剛剛脫手,她便倒瞭下來,又嚇得他趕緊伸手將她托住,可巧不巧的,雙手卻又正好托在瞭少女的雙乳上……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伊博剛來得及罵出一聲,便覺得腳下一空,那一具被磁浮之力虛空支撐的戰船,竟突然直挺挺地往下掉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伊博登時頭皮一炸,出瞭一身冷汗!所幸長年修習的厚實功底立時發揮作用,他渾身真元流轉,在瞬間疾排體外,在周身激起瞭一股強勁的氣流,隨之騰空而起,斜斜地飄瞭開去,接著便抱著淘淘柔軟的嬌軀平平穩穩地落在瞭地上。
“怎麼會這樣?退錢!”甫一落地,伊博便脫口罵道。
“伊博,你……你們沒事吧?”巖脊畢竟隻是一人,遇到變故反應起來也輕松得多,因此在意外發生的瞬間,他便做出瞭反應,不但如此,還機警地將四周巡視瞭一圈,以確定有無危險。
“沒事,還好本少爺的反應夠快。”伊博恨恨地咬瞭咬牙,對護在身前的同伴道。
到這個時候,淘淘才算是回過神來。從伊博的懷裡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皺眉道:“發生什麼事瞭,伊博?咦?我們怎麼在地上……怎麼燈都亮起來瞭?”她這一連串的問題伊博哪裡回答得瞭?他自己也困惑著呢!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真是掃興!”伊博戀戀不舍地在淘淘渾圓的乳峰上狠看瞭一眼,懊惱地說道。
“你……”淘淘哪裡會沒看到伊博這貪婪的目光呢?方才被少年大力揉搓擠捏的乳房,到現在還酸酸脹脹的,此時被他這麼盯視,更覺胸口一熱,似乎乳體又脹大瞭一些,登時羞紅瞭小臉。
她這似嗔還羞的一聲,頓時提醒瞭伊博——巖脊在旁邊呢!
“嗯哼!”他不自覺乾咳瞭一聲,顧左右而言他道:“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弄得我們差點撞到……”
“好啦好啦!”巖脊終於看不過去,扮瞭個鬼臉,笑道:“不用掩飾啦,我都看到啦!祝賀你們哦!”
淘淘早羞得無可自抑,偏偏心中的甜蜜又令她不能發作出來,終於選擇瞭一頭埋進伊博的胸膛裡,緊緊抱著他,不敢再出一聲瞭。
“嘿……巖脊,你都看見啦……”伊博尷尬地乾笑兩聲,不好意思地對巖脊撓瞭撓頭。
“也沒看見太多,不過也算可以瞭!好啦,我可不想多說這個,你們當著我的面這樣親熱,不是存心想刺激本少爺嗎?哼哼,改天看我把露露也如此般!”
巖脊-邊打趣好友,邊不無嫉護地發誓道。
“好啊,這樣最好!”伊博也笑瞭:“這樣一來,我們熠都四少就可以永遠不分開嘍!”
“巖脊你真的這麼想?”聽兩個男孩子說得有趣,躲在伊博懷裡的淘淘也忍不住鉆出來插話道。
“當然這麼想瞭!你們兩朵花,是註定要歸我們兩位“天武道院”最有前途的行者所有的啦!”巖脊豪氣大發道。
“那……好吧,如果你真的想,我會幫你……”淘淘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好友遭到“蹂躪”,她也十分過癮似的。
“那就謝謝淘淘嘍!”巖脊忙臉現喜色,不迭口地向淘淘道謝。
“不用客氣,隻要以後有什麼好玩的,不要忘記我們就可以瞭。”淘淘大度地揮揮手道,頗有女中豪傑的氣派。
三人正在口無遮攔地胡言亂語,卻突然聽到一聲大喝:“你們好大膽子,竟敢來這種地方!”
——這便是他嗎?
——這便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嗎?
天開語的眼前閃過無數有關眼前這人的畫面。
冰天裂,這個在未來奪得“震旦驕陽”的年輕人,現在正站在他的面前。
緩緩地瞇起瞭雙眼,天開語輕輕搖瞭搖頭,似乎是想到瞭自己現在的身份,然後目光又轉向右邊。
——又是這樣……
天開語苦笑瞭起來。
看到右邊這張臉,他便知道,這人的淵源是來自哪裡瞭。
右邊這個,分明就是風君一脈的人。
並不是因為天開語熟悉這人的能量特性,而實在是他的那張臉太過平凡、太過尋常,它甚至尋常到瞭令他想起另外一張臉——那當然就是風君的臉。
——媽的,真是古怪,難道老頭子的學生也必須跟他一樣,長得毫無特色嗎?
天開語心中想像著在風君的身邊,俱是這些長相平庸的傢夥,便不禁有些想笑:唔……這種人站在一排,那場面一定頗為壯觀搞笑吧……
不過僅僅片刻,他便收拾起瞭玩笑的心情。
眼前這兩個人,無疑是他所見過的、有名有姓的、武道正途上年輕一輩人中修為最高的瞭!
毫無疑問,冰天裂已經得到瞭傲霜紅的真傳,因為他的“寒”系心法正使得有模有樣,已經非一股武道場所能見到的瞭!天開語估計,他在這方面的修為,應該僅次於傲霜紅瞭——當然,他天開語這個天才得先除外。
而右邊這風君的傳人,居然可以與冰天裂抗衡,便可證明他的修為與冰天裂在伯仲之間——想不到四大院尊的傳人居然有這等功力,這著實令天開語有些佩服瞭。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繼續下去瞭?要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毀掉這個地方的。”天開語的聲音顯得平靜而溫和,不帶一絲一毫的煙火氣。他不想刺激這兩個發神經——他暗中這麼認為——的傢夥失去控制。
然而他的聲音雖然平和如縷,但冰天裂和那個面貌平凡的男子卻不啻見到瞭鬼!
身處險境中的人,他們心中極為清楚此刻天開語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對於冰天裂來說,天開語競能突破自己的重重冰封結界,來到自己的面前並且神情自若地說話,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除卻冰後尊祖,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可以抵禦這極凍之寒!
那面貌平凡的男子就愈發驚駭瞭!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天開語,不但不畏懼對方的冰寒,競還可以抵受自己“風朽萬物”的力量?要知道,在老師風君這一絕世心法下,這世間幾乎沒有一樣東西可以抵抗這種神奇力量的分崩離析啊!
更令冰天裂和面貌平凡男子驚悸的是,目前他們二人正在進行勢均力敵的拼戰,本來以他二人形成的力場勢力范圍,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可以進入的,可是現在這陌生人卻闖入瞭!不但闖入,他甚至還能夠揮灑自如!
他們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這闖入的不速之客隻消抬拾手,便可將他們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可是他們卻因為相互的抗衡,而無法再松懈分毫瞭……
“唉!”天開語輕輕嘆息瞭一聲。他當然對眼前這二人的情況瞭然無比,也清楚他們目前的境況。不過他卻沒有急著動手,因為他尚且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會有糾紛的。
既然知曉眼前這二人對自己產生不瞭什麼影響,天開語便樂得放下著急的心態在這條冰廊裡散起步來瞭。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令冰天裂險些失控吐血——他在冰廊裡慢慢走著,凡是他經過的地方,所有的冰層競立刻消融,仿佛這些冰霜是有生命的一般,而現在它們正見到瞭自己的主人,爭先恐後地向主人邀寵!
其實冰天裂的錯覺並非沒有道理,對於天開語所擁有的“凍冰粉星”究極法脈來說,這宇宙中所有的水分子無一不受這終極法理的約束,而做為水之精魄的冰寒元力,更是跨越次元界域,凌駕於尋常物理世界之上的無上力量!就人類所知的那些所謂的“冰河時代”,也不過是這種力量的偶爾示現罷瞭。
相對天開語的“凍冰粉星”,冰天裂的傢族心法——有缺陷的“凍冰粉星”
心法,當然要遜色許多,因此在面臨天開語正大無上的“凍冰粉星”時,他所締造的冰封結界也就自然輕易崩潰瞭……
那整條走廊的堅冰已愈化愈快,不,應該說是消失得愈快,因為它們根本不是那種遇到高溫後融化的樣子,而是如同幻影一般,隨著天開語的步伐就此消失的,甚至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正如冰天裂制造出這冰廊時沒有什麼預兆那樣。
在天開語走到後相軒的面前時,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已經恢復瞭溫暖,血液也重新澎湃流動起來,隻是他的神智仍然不是很清醒。
“你……”後相軒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嘴裡本能地吐出瞭一個字。由於視網膜剛剛恢復供血,他一時間未能適應聚集,因此面對天開語時,並沒有立刻認出他來。
“你沒事吧!”天開語輕輕拍瞭拍後相軒的肩膀,笑著問他。
“我……我怎麼瞭?”後相軒仍未完全清醒。
“你睡瞭一覺,現在醒瞭。”天開語微笑著以極具誘惑力的低回聲音對後相軒道。他知道,經過冰天裂寒凍力量的傷害,後相軒此刻需要的是心靈的絕對安靜,絕不能有過大的起伏波動,否則會令腦神經受到不易彌補的損害。
“哦……”後相軒機械地應瞭一聲,感覺一股柔軟而又溫和無比的力量將自己包圍瞭起來,而就在這時,他的“元清靈氣”卻油然生發瞭……
“難道這款《殺戮》遊戲,也是你們能夠參與的嗎?”隨著那聲大喝,一群人湧進瞭廣闊的遊戲廳。
淘淘等三人登時僵立當場,著實愣瞭一下後,才回過神來,懂得去看來者何人。
不過待看清來的是什麼人後,三人便立刻叫起苦來——這些人居然是城市飛憲!
“不好瞭,是飛憲……”淘淘首先嘀咕瞭一句。
“這下麻煩瞭,怎麼會是他們?”顯然伊博也意識到瞭事態的嚴重性——他們三人居然驚動瞭城市飛憲!
“真頭痛,他們連飛警也管得……”巖脊的臉色也開始發綠瞭。
原來這些所謂的城市飛憲,乃是熠京獨有的暴力體制,目的就是為瞭制約東熠大陸首都熠京的那些特權分子——隻要他們出動,即便是最高首腦,也不可以輕易豁免嫌疑人!
“怎麼辦啊?”淘淘緊張地抓住瞭伊博的胳膊;有些畏懼地向後縮去。
伊博雖然心慌,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不可以露出怯意,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女人面前臉不丟”!他立刻挺身向前,迎著那群飛憲的頭領——一位身形高健美的女郎走去。
“把你們的紀牌亮出來!”那女郎卻並未將伊博做作的男子氣概放在眼裡,而從那柔軟鮮紅的櫻唇中進出瞭幾個生硬的字眼兒。
伊博登時一窒,狠狠地與那女郎盯瞭一眼,卻終是無奈地退瞭回去,右手一攤,示意淘淘和巖脊交出個人的紀牌。
“對你們來說,《天機錄》才是最符合你們年齡層次的遊戲,知道嗎?”手持掃瞄器逐一驗閱過三人呈上的紀牌後,女郎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抬起臉來冷冷說道。
“可是……我們剛剛才來沒一會兒……”伊博眼珠一轉,動起瞭平時一貫使用的小腦筋。
“哼哼,是嗎?難道這裡的紀錄會有差錯?”女郎輕蔑地望著伊博,纖手一翻,白玉般的手掌中已經出現瞭一副脈沖電銬。
“這個……不會吧,真的要押我們走啊?”淘淘吃瞭一驚,有些惴惴地搓瞭搓手。
“有這麼嚴重嗎?”巖脊也咋舌起來。
這時一名飛憲帶著一個人從後面上前,伊博等看到後不禁又叫一聲“苦也”!
原來這帶上來的人,正是這地下娛樂場的老板,此刻他正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呢!
“根據法令,你收容不足適當年齡的人員參與限制級遊戲《殺戮》,觸犯瞭其中的第四十八條二十二款,必須處以重額罰款:而根據《倍償法》,你同時收容瞭三個不符合條件的人員在此娛樂,因此在原來罰款的基礎上,必須課以三倍數額的罰金!唔……具體數額,大約相當於一百二十個信用點吧!”那女郎美麗的小嘴每進出一個字,都令那老板臉色難看一分,等她說出“一百二十個信用點”的數額時,老板已經面無人色汗出如漿,再也無法站立瞭,隻能軟軟地由一旁的飛憲架著。
伊博等三人早已經聽得呆瞭!天哪,這麼高額的罰金,這不等於宣判瞭老板的死刑嗎?
一百二十個信用點!尋常人的一生,哪裡積攢得到這麼多啊,除非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他的道德操守才會這麼完美無瑕!
其實對伊博等人來說,如果僅僅是罰巨額貨幣的話,老板倒下一定不能承受,但若罰的是信用點,那麼就完蛋瞭——要命的是,像這種收容不足適當年齡的人員參與限制級遊戲《殺戮》,其懲罰的途徑正是信用點的減損……
“你……你這不是想把人整死嗎?這麼重的懲罰,他哪裡做得到?”伊博終於忍不住嚷嚷起來。
“你叫什麼叫!不就是“天武道院”的嗎?”女郎突然鳳目一瞪,兩道寒光進射出來,那兇悍的威勢競將伊博嚇瞭一跳,情不自禁地退後瞭小半步。
“嘿嘿,你們知道違犯的是什麼法令嗎?對於違犯這條法令的人,即便是”四大院尊“親臨,也不可能開脫的!”女郎厲聲痛喝道。
淘淘在身後輕輕拽瞭伊博一把,巖脊也向他丟瞭個眼色。
伊博登時氣餒。
他哪裡會不知道女郎所說的情況呢?
原來,這款名為《殺戮》的遊戲,其強烈的血腥度倒也罷瞭,因為在《天機錄》中的血腥暴力也不少;根本原因是在於內中有各種新元嚴禁武器的大量使用。
在這款遊戲中,人類在舊元世紀裡將世界幾乎毀滅的武器都一一虛擬重現,並且大部分還經過新元科技的模擬改造,變成瞭威力倍增的殺人工具!因此出於對舊元世紀的前車之鑒,也為瞭警惕新元人類會劣性難改重蹈覆轍,這個《殺戮》以及類似的遊戲,都被嚴格控制,乃是新元文化重點管理和限制的領域;更由於擔心人類從小耳濡目染這種遊戲後,會滋生機械崇拜,沾染上機械冰冷的習性,繼而對生命冷血漠視,故此新元法令進一步規定參與遊戲的人員年齡必須在一百歲以上,理由是這個時候的人,基本上世界觀已經成熟,也不大會有不恰當的沖動。
“而且你們身為領袖東熠武道的“天武道院”門生,卻公然來這種地方,對這種東西傾註大量熱情——你們認為,這傳出去後,會有什麼影響嗎?”女郎繼續喝冷汗已經披淋而下,三個少年本來還存有的一丁點爭辯之心,此時也早被女郎的義正辭嚴批駁得蕩然無存。
“好啦,現在跟我走吧!去接受你們應得的懲罰!”女郎嘴角浮現一抹殘酷的冷笑。“其實你們應該有四個人的,怎麼會少瞭一個呢?你們”熠都四少“不是從來都在一起作怪的嗎?”她忽然說出瞭令伊博三人錯愕的話來——她怎會知道“熠都四少”的呢?難道他們的名聲真的這麼響嗎?
不過盡管心中疑惑,面對這冷冰冰的執法者,三人卻是不敢再吭聲瞭。他們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企求這女飛憲的懲罰能夠快點結束,能夠讓他們快些回到“熠浮屠”,否則他們的老師知道瞭,事情可就麻煩瞭——本來他們這個時候應當是在陪著天將軍逛街的,可結果卻……
“走吧……”淘淘沮喪地催著伊博。
“真倒楣……”伊博懊悔地拍瞭一下自己的腦袋。
“今天算完瞭……”巖脊哀嘆道。
三人心中忐忑不安,卻沒留意到女郎的美眸中正掠過一抹柔和的笑意……
“後相兄弟,你沒事瞭。”天開語輕輕打瞭一個響指,對臉容逐漸平靜下來的後相軒道。不過雖然他對自己的精神控制本領很有信心,但後相軒如此快便從巨大的變故中恢復過來,也多少出乎瞭他的意料——當然,若他瞭解瞭後相軒的“元清靈氣”便不會有此疑問瞭。
“嗯……”後相軒應聲睜開瞭雙眼。
他的視線已經完全清晰,周圍的一切也可以清楚地回應到他的心靈。
他第一眼便看到瞭天開語。
由於“元清靈氣”的作用,盡管眼前出現的天開語令他非常驚訝,但卻沒有激起太大的波瀾,而隻是語氣平淡地說瞭一句:“天先生,是您來瞭?”
天開語笑笑,道:“是,是我來瞭。”
“元清靈氣-一微微弱化,後相軒的心靈終於開始波動起來,您來瞭?那太好瞭,我妹妹有救瞭!”兄妹深刻的感情令他恢復神智清醒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那情況下明的妹妹後相婷。
天開語微微一怔,道:“什麼?你妹妹有危險嗎?”自見面以來,後相兄妹子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此一聽後相軒這麼說,他也有些意外,關切之心也油然而生。
“我妹妹就在那盡頭的房間裡,她,她……”由於牽掛焦急,後相軒的心靈越來越混亂,說到後面,便有些結巴瞭,隻能以手指向來輔助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瞭,你稍安勿躁。”天開語按瞭按手,示意後相軒冷靜,然後轉向冰霜已經完全消散的走廊盡頭,在那裡,天開語看到,冰天裂與那個面貌平凡的男子仍在對峙著,而後相軒所指的那間客房門,正在冰天裂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