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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熠都四少

  天開語再次失敗瞭。

  他發現,自己那與大地融為一體無孔不入的能量觸須仍然無法滲入第三十四層地下空間,更遑論更下面的三十五、三十六層空間瞭。

  他不禁苦笑起來。

  看來反磁的技術終於得到瞭突破,人類歷史上最為保密的資訊要求也終於達到瞭。

  他記得,根據有關理論,在反磁空間裡,人類所熟知的物理世界都是反向的;所謂的反向,是指正常的物理環境裡的所有波磁向性俱為性質相左,其振蕩協調也與尋常世界裡的波磁截然不同,因此如果采用正常物理世界裡的探測手段去測試這個空間裡的情況,便如同石沉大海,絕不可能有絲毫的信號反應回傳,眾所周知的波粒性相論在這裡成瞭一個難以表達的謎。

  不過天開語同樣也很清楚,在純粹的反磁空間裡,這地球上的任何一種生物恐怕都無法生存的,因此,他完全可以大膽推斷,在這個反磁空間的內部,肯定還有一個正常的地球環境“正磁空間”包裹在內!

  可是,若要在反磁空間記憶體內再創造一個正磁空間,那在理論上已經證實是極難達到的,因為多重磁波空間的穩定嵌套共存,必須要極大的能量,而這能量的強度,根據計算,一個立方公尺的正——反——正嵌套空間所需要的能量,就有一個太陽那般巨大!

  ——那麼,這地下三十四層以下的反磁、正磁嵌套空間是如何形成的呢?要知道,根據這三十二層以上空間結構的情況,那下面絕不止區區個把立方公尺的空間,相反的,一定是個與上面多層空間相近的巨大范圍!

  天開語心中暗暗忖度著,一面動著腦筋思考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對瞭,升降系統!

  天開語心中匆一動,想到瞭一個關鍵。

  ——如果這“天武道院”所有層都是相連的話,那麼就必須要一個升降系統,而這處升降系統已經被自己數次進出證實存在,這麼說來……

  天開語心中登時一亮,恍然大悟瞭。

  他終於知道冰姿、傲霜紅以及那些特殊許可權的人是怎樣避過反磁的吞噬進入第三十四層以下的空間。

  “熠浮屠”。

  “天武道院”的入口。

  “對不起,我們真的是後相鬣爺爺的族人,這是他老人傢的信函,請您就讓我們進去吧!”後相軒在“熠浮屠”的入口處苦苦懇求守衛。

  “不行,就是不行!有信函有什麼瞭不起的?這種信函本衛每天見得多瞭!少來這一套!”那守衛居高臨下盛氣凌人地對臺階下的後相兄妹大聲喝道。

  “那……你能為我們通報一下嗎?求求您!”後相軒已經滿頭是汗,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瞭。

  “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瞭嗎?現在不是通報的時候,你看看時辰,哪裡有這個時候喚醒那些修行者的……”那守衛極不耐煩,顯然已經被後相兄妹的糾纏弄得頭大無比瞭。“你們還不快走?若不是看在你們遠道而來,今天又是”熠日“,早就把你們抓起來瞭!”守衛終於怒火高燒,威脅起後相兄妹來。

  “你——”一直隱在兄長身後的後相婷突然轉出,柳眉倒豎地戟指守衛,嬌聲斥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我們是完全按照程序來的!我們有鬣祖爺爺的信函,他已經在信函裡說瞭,隻要憑這封信函,就可以到“天武道院”來找他!”

  那守衛先是一怔,似是沒有想到那一直靜靜地躲在少年身後的女孩子,居然也會發出這樣大的脾氣來!

  “小鬼!不要以為你聲音尖一點就可以唬住人!告訴你,你那個什麼”鬣祖爺爺“的,本衛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想來也是個普通的行者!嘿,就憑他的身份,也可以隨隨便便地憑一封信函就讓人通行嗎?做夢!”守衛很快便回過神來,並且以更大、更威嚴的聲音喝斥著後相婷。

  “你你……”後相軒氣得渾身發抖,竟不知怎樣與那守衛分辯才好瞭。

  不過顯然這守衛的耐性已經到瞭極限,因為他不再聽後相兄妹繼續爭辯下去,而是做瞭一個狠絕的事情——他轉身後退,將大門給關閉瞭!

  “你你……你們……”後相軒的修養相當不錯,即使到瞭這種地步,仍然未將粗話罵出口。

  “算瞭軒哥,我們回去吧!”後相婷難過地拉起兄長的手道。

  “他們真是太不像話瞭,居然一點人情也不講!”後相軒氣憤地瞪瞭那高峨大門一眼,終於無奈地隨後相婷走開瞭。

  “軒哥,我們該怎麼辦呢?如果這樣下去,我們是不可能見到鬣祖爺爺的。”旅店裡,後相婷坐在後相軒的對面,輕蹙黛眉,擔心地問道。此時天色已經黑瞭。

  “是啊,這樣下去的確很不妙……”後相軒皺著眉頭道:“這個熠京的花費實在是很驚人,處處都遠高於我們那裡數倍,我們紀牌裡的錢已經不多瞭。”

  “想不到這裡的生活這般奢華,難怪爺爺不想讓我們來呢!”後相婷點頭道。

  “是啊,在這種環境裡,人的思想很容易發生變化的。這變化對武道修習實在是沒什麼好處。”後相軒評價道。

  “可是……”後相婷遲疑片刻,輕聲道:“你也說瞭,今天在食樓遇到的幾人,修為都很厲害呢!”

  “是這樣。”後相軒苦笑一下,道:“真是想不到,我們昨天到這裡來,今天就遇到這麼多的高手……相婷你發覺沒有,那個姓天的男子,還有他身邊那個冷冰冰的女人,分明是厲害至極的高手!”

  “唔,我看出來瞭。”後相婷點頭道:“那個叫揚風的就很高明,但是對那個天先生,卻恭敬有加呢!”

  “嗯,那個天先生,眼睛裡似乎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東西,乍一看沒什麼,隻是明亮而已,但仔細看去,卻又似乎在那深不見底的地方閃爍著……什麼人?”

  話未說完,他陡地喝斥一聲,隨即衣衫獵獵而振,身形大動下,已經護在瞭後相婷的跟一剛。

  房門“碰!”地一聲被沖開,兩個長發披散,一身黑衫的男女躍瞭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事出突然,後相軒倒也臨變不亂,目光凝實緊緊註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並未大聲呼叫以引起旅店方面的註意。

  見眼前俊朗少年一臉的警戒,那對男女卻也沒有進一步這次,反而後退瞭一步,負手而立以示沒有惡意。

  後相軒註意到,突然出現的這對男女,男的身材高大魁偉,相貌粗豪驃悍,女的卻嬌小苗條,美貌精致,著實給人以強烈而鮮明的對比沖擊之感。

  “對不起,我們太冒昧瞭,不過……”那女子的臉上露出焦急心切的神情,不及回答主人的提問,便自顧自地搶問道:“請問你們說的那位天先生,他在什麼地方?可以告訴我們嗎?”

  “你不要這樣……”那大漢立刻在身後輕聲勸阻女子,後相軒看到,他滿眼都是焦慮和心痛。

  “這……我也不清楚……”後相軒怔瞭怔,立刻覺出眼前這對男女沒有惡意,便連忙答道。他也非事理不分之人,更沒有強烈的自我意識,性格可說是相當敦厚正直,因此一聽面前女子這般著急,便立刻明白那個“天先生”對於她,一定非常的重要——他雖未有過男女情愛經驗,但以其聰慧,卻也多少猜出瞭個中可能。

  “那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天先生……”女子仍不肯放棄地追問道,那對美眸中透出的憂傷差點令後相軒的思維產生空白——好美麗、好憂鬱的眼神,簡直就跟傢族傳說中的故事描述的一樣……

  “我們的確是遇到過一位姓天的先生,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那位。”

  後相婷察覺出兄長有些發呆,忙從他身後轉出半個身子回答那女子。“而且,我們跟他也隻見過一面,並不很熟悉,連他的名宇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他住在什麼地方瞭。”她緊跟著又補充道,那小嘴頗為伶俐可人。

  “原來是這樣……”那女子臉上登時充滿瞭失望,一對晶瑩剔透的美眸更是傷楚無比,看得後相軒魂魄皆為之化散,整個人完全僵住瞭,眼中再也看不到旁人。

  “不要難過,不一定就是他呢!對瞭,請問你們是在哪裡見到那位天先生的,他長得什麼模樣?”那大漢一面安慰女子,一面替她問道。

  “他長得很好,很高大……”後相婷說著,已經從兄長的身後走瞭出來。她看出這二人並非惡人,因此敵意大消,甚至還取出瞭光晶紙筆,在上面為他們描繪天開語的形象。

  “是他……真的是他……”望著那活靈活現的肖像,大漢嘴裡喃喃低語道。

  而身邊的女子,早已經是淚流滿面瞭……

  “軒哥,你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好像很在意那個天先生?”那對男女走後,後相婷困惑地望著兀自呆呆盯住門口看的兄長問道。

  “喂喂,軒哥!人傢已經走啦,還看!人傢的心上人可是那位天先生吶!”

  見兄長不睬自己,後相婷立時氣鼓鼓地叫瞭起來。她哪還不明白兄長的心思?從那女子進門起,他的目光可就沒有離開過人傢片刻啦!

  “……真美……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美麗的女子……她就好像夜空中突然降落的精靈,充滿瞭憂傷的精靈……”後相軒仍在喃喃自語著,那顆心很明顯已經被離去的女子帶走瞭……

  “你——哼!不理你瞭,我回去睡瞭!”後相婷一咬牙一跺腳,撇下兄長跑出瞭房門。

  “……她真美……”

  後相軒閉上瞭眼睛,臉上露出一片恍惚。

  離開後相軒的房間後,後相婷正準備回自己房內就寢,眼角卻忽然瞥見一道白影從右方不遠處掠過。

  ——咦?那是什麼,速度好快……

  好奇心不覺湧上心頭,後相婷忙轉身回顧,欲待找到那個白影。

  然而周圍卻靜俏俏一片,哪裡有什麼白影呢?

  ——看來是自己眼花瞭……

  她揉瞭揉眼睛,聳聳肩自嘲道。

  不過正當她推開門時,眼角卻又看到瞭那道白影掠過。

  眼睛發花的情況,絕不可能接連出現兩次——後相婷立刻判斷出,的確是有白影存在。

  就在她做出這個判斷的同時,一聲低低的淺笑傳到瞭她警覺的耳裡。——有人在附近!她立刻想到。

  幾乎是本能的,她身形一動,閃進瞭自己的房內,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門反——現在好瞭,不管是什麼聲音,都與自己無關瞭……

  想起打小自己都是在兄長的照顧下生活,但這次頭一回出遠門,就單獨住瞭好多天,她便心中有些惴惴,每個夜晚,她都得將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後才放心睡去。

  今晚她當然也不會例外,她四下仔細察看瞭一番,確認門窗都鎖好後,才放心地定進浴室去。

  熱滾滾的水瀑淋在身上,令後相婷舒坦得每根毛孔似乎都張開瞭一般,連血液也變得灼熱起來,熨燙得她隻覺身體有種酥美至極的膨脹感。……嗯……又大瞭一圈……更挺瞭……

  沖洗著自己光滑修美的胴體,她細柔纖長的小手緩緩地搓揉著嬌嫩挺翹的椒乳,同時嬌羞無限地觀察著身體的變化。……嗯……翹翹的,好可愛……摸上去還酥酥的……

  她一面摩揉,一面感覺自乳房生出一種無法言表的快感,這快感隨著熱熱的浴水流遍瞭全身,再慢慢漾開,使她有種綻放的伸張感:……不好,它……它又硬起來瞭……還紅紅的,好像腫起來瞭,翹彈彈的……

  撥弄著那尖尖的乳蒂,她清晰地體會到那敏感柔韌的東西正在發生令她既新奇、又心慌、還舒服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在她身上已經發生過好多次瞭……

  她當然知道這是因為沖動的緣故,新元學校的生理教育並不是白教的。

  但是同樣的教育,在不同的人身上,卻會產生不同的感受:而差別各異的感受,更會令不同的人生出不一樣的聯想。

  情不自禁地咽瞭一口口水,後相婷渾身發悸地閉上雙眸,用力揉瞭自己的酥乳幾下,又緊緊握住緊揪揪的脹挺雙乳,悉心體會那快樂的感覺片刻後,才松開瞭雙手,軟軟地靠在浴室的臺座上,任由身體享受那快樂的餘韻。她知道,自己股間裂開的鮮紅孔洞,正悄悄滴滲著已不算陌生的熱熱液體……

  快樂終於過去,她輕輕抽瞭一口氣——總算克制瞭沖動,沒有以手侵犯那火熱泥濘的禁地。她仍豐記著母親的教誨,不應該輕易自我作踐自己的身體,而要在真心相愛的男子面前盛開愛的花朵……

  輕輕擺瞭擺頭,她深吸一口氣,真元由腳底直貫而出,如同噴泉一般奮奮而上,在瞬間直達頂門,全身的勁力也在這同時湧遍每一條血脈和筋肉——她站瞭起來,精神狀態極佳。

  然而就在這時……

  ——咦?怎麼水突然變冷瞭?

  她渾身止不住打瞭一個寒噤,尚未回過神來,又接著哆嗦瞭一下!

  接連幾個噴嚏後,她驚訝地發現,原本熱滾滾的水流,忽然之間像是著瞭魔一般,競變得冰冷無比!

  雖然她並不很懼怕冰冷,而且也在冰冷的訓練場所進行過嚴酷的鍛鏈,但是身體的本能令她急速調運真元,以驅散寒冷,但讓她害怕的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那濃重的寒氣仍然洶湧襲來,使她根本無法及時抵抗——她看到,在她的面前,原本流下的水,已經凍成瞭一條條冰棱,而浴室裡正迅速堆積起層層的冰霜!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嚇人的事情!

  她驚悸得頭皮發麻,渾身起瞭一層密密的疙瘩。

  她緊張驚懼得甚至忘瞭穿上衣服逃離浴室,腦中一片空白,隻知道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冰霜越來越厚,並且逐漸地將她包圍、吞噬……

  似乎周圍的空氣也被凍結瞭一般,她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好像是在那傢鄉的最高峰,那裡的空氣便是這樣的稀薄……

  她感覺自己的神智開始模糊,頭腦開始暈眩……

  空氣終於完全消失,她眼前的一切也被冰垛充塞,她終於失卻瞭知覺。

  經過半個多鐘頭毫不懈怠的努力,天開語總算找到瞭那第三十四層以下空間的秘密。

  其實說破瞭這個秘密也很簡單:若要在反磁空間內再建一個正磁空間,而且不需要巨大的推動能量,那麼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在反磁空間與嵌套的正磁空間之間建立一個通道。

  當然,這個通道由於反磁空間的特點,是不可能固定下來的,它應當是流動變化的。

  天開語終於想明白,原來這反磁空間仍是由正磁空間支撐的。

  大地源源不斷的磁能,在經過特殊的轉換以後,僅以表面一層存在的形式,制造出瞭一個薄殼狀的反磁空間,而透過那個通道,再向這個反磁薄殼內的空間註入正磁,從而在內部得到一個正磁空間。

  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真正做到這一步,卻不知有多麼困難。

  天開語知道,這簡直與“時空曲面”、“腦域控制”的技術難度相當瞭。可是他們卻成功地做到瞭。

  天開語不禁佩服東熠的那些傢夥,這些吃技術飯的果然瞭得!若非他天開語是這個時代的超級怪物,對大地的特性瞭解得如此透徹,也不會找到那個特別的通道。既然這樣,那麼他們利用反磁空間進行保密的目的就自然達到瞭;對於維系反正磁嵌套空間的通道來說,因著變幻莫測的動態分佈,除非事先瞭解這個結構的人,否則是絕對找不到那個近乎隨機分佈的通道——換言之,在反磁防護層的保衛下,“天武道院”三十四層以下的空間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瞭,在這個世界上,將沒有任何一種設備可以探知它的存在。

  不過天開語卻明白,他的采測也僅僅到此為止,若要更進一步,也是妄想。

  由於那個通道的流動性,他的波磁探測根本無法穩定下來,觸角稍有延伸,便會被移動的反磁輕易截斷,再也無法深入。

  輕嘆一聲,他徹底死瞭這條心,不再試圖探測下去。

  他從床上爬瞭起來。

  “喂,我想出去定走,可以嗎?”他伸瞭個懶腰,在僅有他一人的房間裡叫道。

  片刻之後,一個聲音在房內輕柔響起:“天將軍想要出去嗎?當然可以。將軍需要人相陪嗎?”

  天開語怔瞭怔,突然笑起來:“無所謂啊,如果有個美女,倒是不錯的。”

  那個聲音立刻沉默下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似乎被他的要求給嚇住瞭。

  “我們是說,將軍需要人帶路嗎?”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嘻,真是廢話,天某已經說過瞭,要嘛找個美女,否則就不用陪啦!”天開語來回走瞭兩步,停下來擺手道。

  那聲音再度沉默下來。

  不一會兒,那聲音又響瞭起來:“好的,已經為將軍安排好,請將軍到地面去,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候將軍瞭。”

  天開語不禁莞爾,想不到自己隨口提出的要求,真的會得到滿足。

  說實話,他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惡作劇的成分在內:從他進入這“天武道院”以來,就沒有看到太多的人影。這“天武道院”與他所見過的所有修習道場俱不相同,高度自動化的設施充斥在這個與世隔絕空間的每一個角落,令任何多餘的人力都失去瞭存在的必要,就更不要說什麼“美女”瞭。

  ——好吧,老子就上去看看吧!

  天開語的眼前閃過瞭冰姿的容顏,心中不禁有些霍霍而動:是否應該讓她陪著去呢……

  ……怎麼這樣冷…………冷,好冷…………簡直冷到瞭骨頭裡——不,是冷到瞭靈魂……

  後相婷終於回光返照般從昏迷中醒轉,並且感覺到瞭自己的意識。但一切已經晚瞭!在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意識的時候,那意識似乎已被凍住。求生的本能令她在黑暗中拚命掙紮著,想睜開眼睛,以試圖變得清醒,但卻怎麼也睜不開雙眼……

  她絕望地想到,自己正在墜入一個冰冷黑暗的萬丈澡淵,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軒哥……

  她在心中拼著最後的力量,呼喚著最親的人。

  後相軒猛地一驚!

  ——不好,相婷出事瞭!

  他的心靈中遽然生出警兆!

  後相婷那最後的呼喚,終於將血肉相連的兄長喚醒。

  沒有絲毫的遲疑,後相軒立刻翻身下床,甚至來不及披上外衫便展開身法,破門而出!

  ——相婷,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一面發狂般飛速轉過旅店走廊拐角,後相軒一面在心中焦急地祈禱著:心靈的感應令他痛苦倍至,雖然從未有過這種經歷,但是直覺告訴他,妹妹一定是出事瞭。

  眼前的景象令後相軒驚呆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生今世會看到這奇詭的一幕——在他的面前,正展現出一條長長的寒冰走廊!

  驚怔地前移,他又看到,就在這條佈滿寒冰的走廊盡頭,兩個人正面對而立,似乎是在對峙。

  一股寒氣透體而入,令後相軒情不自禁地打瞭一個噴嚏,緊跟著便寒顫不已。

  ——天哪,這……怎麼會這樣冷的!

  剛剛踏入面前的寒冰走廊半步,後相軒便察覺到瞭它的古怪:為何僅僅定入半步,就會如此地寒冷?

  心頭陡然一沉,他記起瞭族中長輩曾經就這種現象說過的話。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想不到武道一途居然真的會有這種情況存在……

  後相軒小心翼翼地退出瞭寒冰走廊。

  果然,一俟他離開那寒冰走廊,周圍的溫度便立刻上升,整個人也溫暖丁起來。

  再仔細看看身邊,後相軒發現那些累累積堆的冰體競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限制它們四處延伸似地,在他的面前形成瞭一道整齊的切口!而就在切口的外面,甚至連一點寒冷的霧氣也未產生!

  他不斷地提高警戒。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去相婷的房間救她瞭,因為自己的能力遠遠不夠。能夠制造出眼前這一切的人,絕非自己可以對付得瞭的,除非……

  不知為什麼,後相軒的腦中忽然閃過瞭午間共餐時那個神秘的“天先生”來——如果他在,或許可以對付這種情況?

  後相軒苦笑一下:想不到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東想西想。

  他很快冷靜下來,用心思索如何應付眼前局面的辦法。

  做為族人中新一代年輕人中的佼佼者,他無論是冷靜還是智慧,都是同齡中人出類拔萃的,也因此才會獲得族中靈巫的接見,將族人的心法至寶“天脈通密”灌頂傳法。

  “天脈樞機,藏道於靈:朗朗正氣,邪退無形……”口中默念心訣,後相軒將雜念悉數排空,進入瞭空靈破邪的至明境界。

  根據“天脈通密”的心法要旨,這世界上所有生命的存在,都有賴於一口“氣”,而世上的“氣”卻又是幹變萬化無窮無盡。但隻有一種“氣”是生命的根本,那就是“元清靈氣”,除此而外,所有的“氣”都是“濁氣”,“死氣”,“惡氣”,以真元能量而言,“元清靈氣”便是那種清涼陰潤滋身明智的能量,據說可以對修習者進軍天道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與此相異的,其他任何真元能量,如“熾”系、“寒”系的能量屬性,便都被“天脈通密”歸為“邪濁之氣”瞭。

  據傳,當“天脈通密”的“元清靈氣”修習有成後,便可百邪不侵,且智慧倍增心意祥和,現出“大月智相”,屆時通天徹地之能也不過掌指之間而已……

  現在,後相軒便決定運用自己已成就的六成修為,去嘗試對抗眼前邪寒之氣造出的詭異景象——結界。

  他知道,這結界一說,與天道傳聞一樣,都是武道中最為神秘莫測的東西,它僅次於天道對武者的蠱惑力量,成為那些自認無法企及天道,而又不甘淪落乎庸的武者狂熱追求的目標。雖然在公開的修習中沒有多少人會宣稱自己在修習結界,但是私底下,其人數之多,就非天道的虛無能比瞭。

  結界,這一被族中靈巫稱為“阿鼻惡趣”的東西,現在卻真真切切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很明顯它已經傷害瞭自己的親人……

  ——相婷,你等著,軒哥來瞭……

  在“天武道院”的門口,天開語果然見到瞭兩名美貌俏麗的少女。

  ——媽的,想不到他們還真的搞來瞭人……

  天開語心中嘀咕著,臉上卻露出瞭動人無比的微笑:“你們好啊,是在等我嗎?”

  似乎沒有想到所見之人會是這等擁有燦爛笑容的英偉男子,那兩名少女頓時俏臉飛起紅暈。

  “是……您是天……天將軍嗎?”左邊那位短發大眼的少女有些口吃地問道。

  “不錯,正是天某。”天開語笑著點頭道。他發現,眼前這兩個少女的身上都流動著一股奇怪的氣機,與他所見過的很多心法不一樣。

  “那就好瞭。我們接到命令,陪伴將軍夜遊熠京呢!”右面同樣梳著短發,卻在發頂束起一縷的少女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輕聲笑道。

  天開語看出,這兩個女孩子一定是很少出來遊玩,這麼說來……

  “你們也是“天武道院”裡的人嗎?”他含笑問道。

  “是啊,我們正是“熠浮屠”第十一層的行者——將軍是從”洞天居“來的吧?”束發少女眸中流露出好奇而羨慕的眼神。

  ——第十一層的行者?

  天開語立刻明白過來,看來這兩個少女便是“天武道院”在地面以上部分訓練的人員瞭。

  望著這兩個心思率真單純的女孩,天開語心中一動,隱隱感覺自己猜到瞭她們的作用,以及為何這地面以上的部分,要喚作“熠浮屠”瞭……

  “是啊,我正是從下面來的。”天開語點頭笑道。

  “呀!真是很厲害呢!看上去天將軍還很年輕……”束發少女又驚奇地輕叫道。

  “去你的!淘淘,你又知道瞭?天將軍一定有數百歲的年紀瞭,隻要凡是”洞天居“的元老們,都修為精深,跨越瞭時間限制,才顯得年輕呢!”那短發少女一撇小嘴不屑地對同伴道。

  “可是……露露你看,天將軍是有職銜的呀——你以前見過”洞天居“裡出現過將軍嗎?”束發少女淘淘不服氣地反駁道。

  “這倒也是……”露露似乎被同伴說動,一雙妙目瞪著天開語一瞬不瞬,越發地充滿好奇瞭。

  這時她們身後傳來兩個男孩子的聲音:“嘿嘿,淘淘、露露你們猜不到瞭吧?告訴你們,剛才揚風師兄告訴我們瞭,今晚你們要陪的人,可是大有來頭的呢!”

  天開語目光向淘淘、露露身後望去。兩個脫跳俊朗的少年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奔瞭出來。

  “呀,原來是你們兩個活寶啊!”一見那兩個少年,淘淘和露露便扮出鬼臉奚落道,但她們的眼中,卻流露出由衷的溫柔和喜悅。

  “是啦是啦!是我們又怎麼樣?”兩少年中一個身形結實有力的回瞭一個鬼臉嬉笑道。

  “有好事情休想少瞭我們呢!”另一個身材略高、皮膚白凈的少年,也嘻嘻哈哈地蹦跳道。

  “哎喲哎喲,就你們兩個呀,哼哼,沒有事情也會攪出點事情的,不用說什麼好事瞭——壞事也一樣少不瞭你們!”淘淘的註意力立刻被兩個少年所吸引,暫忘瞭旁邊的天開語。

  “是咧,你們兩個活寶,真是攪事佬哦!”露露繼續埋怨著兩個少年道。

  “當然嘍,凡事一定少不瞭我們的!嘿嘿,如果不是我們,熠京豈不會寂寞很多?”結實的少年手舞足蹈地興奮道。

  “是啊是啊,正是如此!”身材略高的少年立刻贊同夥伴的自誇。

  “哦唷唷,行瞭吧,就你們兩個?哼哼,要是沒有你們兩個,恐怕熠京會太平很多嘍!”露露誇張地做出不屑的表情,一面在鼻前不停揮手,似乎是兩個小子臭名遠揚的樣子。

  “就是,浮屠塔也會安靜很多呢!”淘淘吐舌瞪眼附和道。

  “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還有其他人啊,你們怎麼不算進去?”結實的少年不服道。

  “是啊,好像每一回的事情裡,也都少不瞭你們兩個吧?”身材略高的少年提醒道。

  “呵!你們好啊,這算什麼?是威脅嗎?”淘淘似被踩瞭尾巴的小貓一般登時跳瞭起來。

  “哼哼,是不是這一趟不想玩瞭?”露露也全神貫註地戒備著兩個少年。

  “嘿嘿,這趟可由不得你們兩個,是揚風師兄要我們來的,他說有位天先生,要我們陪他夜遊熠京呢!”結實少年擺出驕傲的派頭睨視洶淘和露露道。

  “所以說呢,這一回,仍然要我們帶你們去玩的:再說瞭,離開瞭我們,你們行嗎?”身材略高的少年越發神氣瞭。

  “你你……你們胡說!不是這樣的!”淘淘小嘴一噘,爭辯道。

  “是啊,是我們接到命令,來陪天將軍的。”露露也叫瞭起來,匆又想起什麼似地,一步閃到天開語的身邊,緊靠著他,仰首道:“是這樣吧,天將軍?”

  “天將軍?”那兩個少年似乎這才註意到旁邊還有天開語這個人,一齊將目光轉向瞭他,眼中俱是奇怪的神情。

  “是呀!天將軍,是您要我們來的,對嗎?”淘淘也記起瞭身邊有一位強力援助,便急跨步到天開語的另一側,抬頭看他道。

  天開語一直靜靜地在一旁看四人的打鬧說笑:心中湧起融融的溫暖之感。

  雖然在“平虜”,抑或是行弈途中,他一直是保持著特立獨行的習慣,但是在那些夥伴們中間,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濃濃情意,現在看到嬉鬧的四人,他的思緒不自覺便回到瞭那些相聚同行的時日。

  “是呀,是我說的。”天開語溫和地望著左右兩位美麗的少女笑道。

  “看到瞭吧,這可是天將軍親口說的!”

  那兩個少年頓時臉孔脹紅,尷尬爭辯道:“可是……揚風師兄也叫我們來的”身材略高少年匆想到什麼,眼中一亮,叫道:“對呀,你們陪的是”天將軍“,可是揚風師兄要我們陪的卻是”天先生“吶,兩個不是同一人呢!”

  天開語終於笑瞭出來。他白日才與那風君見過,而揚風和他的同門流風也一並在場,此時少年口中的“揚風師兄”,自無疑是那人瞭。

  “小朋友說錯瞭,”天將軍“和”天先生“,兩個正是同一個人,都是天某人。”他微笑著對那兩個少年道,眼中充滿瞭善意的譏嘲。

  “什麼?”那兩個少年頓時目瞪口呆,一齊張大瞭嘴,望著天開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現在知道瞭嗎?哼哼,你們兩個啊,最好老實一點,免得惹我們不高興,不帶你們出去玩呢!”淘淘立刻變得趾高氣揚,昂首挺胸叫道。

  “唉,算瞭吧淘淘,他們兩個啊……哼哼,就是不讓他們去,他們也會偷偷跟著的。”露露的臉上也配合著露出“鄙視”的神情。

  見兩女一唱一和,那兩個少年果然經受不住。結實的少年眼珠一轉,目光落到瞭天開語身上,翹翹鼻頭道:“你叫我們小朋友?你才多大?”他不服氣地說道。

  “是啊,你又比我們大多少呢?揚風師兄已經告訴我們瞭,其實你根本就與我們是同齡的……”身材略高的少年緊跟著脫口叫道。

  “什麼?”淘淘和露露登時一齊失聲叫瞭起來。

  “跟我們同齡?可是……”露露反應過來後,吃驚道。

  “可是他……他已經是將軍瞭!”淘洶接過露露的驚訝,也咋起舌來。

  “這……這怎麼可能?”結實少年再次從同伴嘴裡聽到這個稱謂,也瞪大瞭眼睛道。“這在東熠的歷史上恐怕還沒有過吧……”身材略高的少年連連搖頭道。

  天開語淡淡一笑,心道在老子身上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少嗎?真是少見多怪。當下那溫暖的感覺立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懶得與這四個小傢夥多說什麼,他便道:“是你們陪我去嗎?如果是的,就請出發吧!”頓瞭頓,又對那後來的兩個年輕人道:“對瞭,我隻說過要美麗的女人相陪——當然,沒有說過數量:但是如果是男人的話,恕天某不歡迎瞭。”說畢逕自大步向門外定去。

  “這這……這怎麼辦呢?”身材略高的少年立時傻子眼,不知所措地望著天開語的背影。

  “想不到這人這麼眼高於頂……”淘淘也吐舌縮肩,小聲說道。

  “唔……聽他說話的樣子,好像還很好色,說什麼……隻要”美麗的女人“……”結實少年咬牙恨恨道。

  “好瞭好瞭,你們少說兩句,快點跟上去吧!聽說這個天將軍是很重要的人,我們可不能怠慢!”露露見天開語走遠,一跺腳,展開身法追瞭上去,一面向同伴們扔下瞭這句話。

  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靦瞭片刻,急忙同時奔瞭出去,一邊追著天開語跟露露,三人一面仍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我聽揚風師兄說,這個天先生,乃是冰後帶回來的呢!”

  “是嗎?那麼他就的確有來頭瞭,你們記得上個月她帶回來的那個人嗎?”

  “當然記得,那個人好厲害的,一來就把我們全都打敗瞭,現在回想起來,那情景還有點嚇人……”

  “是啊,那個人讓人感覺邪門得很吶!”

  “嘿嘿,你們不覺得冰後本來就蠻邪門的嗎?老是冷冰冰的……她看中的人,也自然要帶點邪氣的瞭……”

  “你們說話小心點,當心冰後聽到瞭……”

  “嘿,誰怕誰啊!冰後是院尊,我們老師也是院尊呢!”

  “就是啊,四大院尊的實力,都是不分高低的,若有問題,我們四人的老師聯手,應該要比冰後一人厲害吧!”

  “再說瞭,風君老師也很喜歡我們,八位風師兄也沒話說的呢!”

  “唉,你們兩個啊,總是這樣子,遲早會吃虧的。”

  “哼哼,能讓我們吃虧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呢!”

  “說得沒錯,有四大院尊,還有我們本身的實力,嘿嘿,如果不是有“天武道院”的門生不得參加‘震旦之約’的限制的話,說不定每屆的”震旦驕陽“都得落在我們“天武道院”呢!”

  “你們還好意思說?有四大院尊教導,如果再不成材的話,那也未免太丟人瞭……”

  “噓!小聲點,他在前面……”

  “怕什麼,大不瞭我們就在後面跟著,難道他還能阻止我們嗎?”

  “話不是這麼說……不好,他轉過來瞭!”

  三人正說著,匆見天開語本來徐徐而行的步伐突然加快——不過不是向前加快,而是向後,向他們這裡!

  幾乎是瞬間,他們便發覺,天開語已經出現在瞭面前!

  前沖的腳步已經無法剎住,三人出於慣性而齊齊撞向瞭天開語。

  “噢——天……”驚呼隻來得及發出一半,三人便眼前一暗——完瞭完瞭,這個人丟大瞭……

  同樣的心思在同一時間湧上三人心頭。

  然而……

  僅僅彈指之間,三人卻又眼前一亮!

  眼前已經沒有瞭天開語的身影。

  ——呼!真是好險……

  三人同時慶幸起來,為瞭沒有撞到天開語的身上而松瞭一口氣。

  不過很快的,他們便呆住瞭。

  他們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

  ——天哪,為什麼自己競無法動彈瞭呢?渾身的每一塊肌肉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枷鎖給牢牢束縛住瞭!

  眼前再度出現瞭天開語的身影,還有他諷刺的目光。

  心中生出懼意,欲待掙紮時,三人卻又忽地覺得全身一松,恢復瞭自由。

  “你們在說什麼?還想跟著天某嗎?”天開語臉上似笑非笑的,卻給人一種濃濃的邪惡之感,那表情直看得三人心中一陣發毛,連氣機都為之阻滯瞭。

  不知為何,面對天開語提問,三人競生不出回答的勇氣來。

  “既然天某說過不要男人跟著,你們就最好聽從,否則本人絕不會放過他的——即便是四大院尊來瞭,也一樣沒用!”天開語冷冷地說著,頓瞭頓,復加重瞭語氣:“白天天某已經見過瞭你們的風君,感覺老頭子也不過爾爾,所以,你們最好不要進行什麼嘗試!”

  一股透骨的寒意驟然襲來,淘淘等三人登時僵立當場,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天開語倏地轉身,與掉頭跟上的露露說道:此時的語氣卻恢復瞭和緩。

  “嗯。”露露顫聲應道。離開時,卻與淘淘三人交換瞭一個無奈驚惶的眼神。

  “不好瞭,我們怎麼辦呢?”

  “是啊,我們不能一起去,這……這怎麼向揚風師兄交待呢?”

  “討厭啊,都是你們,害得我也不能去瞭——我可是指定派去陪天將軍的呀!現在我跟你們一起回去,一定會挨罵的!”

  “這倒也是,可能下一步的升級也會受到影響……”

  “伊博,你不要這樣嚇唬淘淘瞭。對瞭,既然這樣,不如我們自己找地方去玩,好不好?”

  “巖脊這個提議好!對瞭,到時候我們就說是那個姓天的自己隻要一個人陪的,不就好瞭?”

  “對啊對啊,這個點子好呢!還有啊,在這段”熠日“時間裡,很多地方都很松的,聽說很有趣呢!”

  “就是,不若我們趁這個機會,出去玩他個痛快!”

  “好是好,不過,在熱鬧的地方,我怕會撞見他們……”

  “那簡單,我們就找僻靜的地方去!嘿,我知道有很多不起眼的地方其實也很有意思的。”

  “是啊,上回我們同波洛克大人的兩個兒子就去過……”

  “騰斯坦汀的女兒也去瘋過,而且……呵呵,她們兩個還真是漂亮吶!”

  “瞧你們兩個,一說到美女,眼睛就發亮瞭,真沒出息!”

  “淘淘不要這麼說嘛,今晚不是準備帶你去瞭嗎?”

  “好,就這麼說定瞭,咱們定!”

  “天將軍,您……您喜歡到什麼地方去看看呢?”隻有一個人跟著,露露心中著實有些害怕,因此在隨天開語穿行於大街人流中時,她忍不住小聲問道。一直跟著天將軍,讓她總生出是天將軍在帶她遊玩的錯覺。

  其實露露的感覺並沒有錯。

  對於天開語來說,熠京的確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熟悉之至。

  整整一個世代在這裡生活,而且還親手投資建造瞭很多樓臺,他當然熟悉這裡,並且對這個地方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

  “我喜歡隨處走走,如果露露不願意的話,可以回去的。”天開語淡淡說道。

  對他來說,露露確是一個小尾巴,盡管這尾巴不是那麼討厭。

  “這……不可以的,露露不敢……”露露小心回道。“是嗎?”天開語漫不經心地應瞭一聲。他在尋找記憶中“霸”的痕跡。

  見他這樣,露露不敢再作聲瞭。說實話,在四個要好的同伴中,她要算最乖巧的瞭,而且平時惹事也最少,對“天武道院”的規則遵守,也相對地嚴格一些。

  她知道,今晚自己算是倒楣在那兩個小子身上瞭——如果不是伊博和巖脊,她和淘淘現在就應當陪著天將軍安安心心地逛街瞭:可就因為他們的搗亂,不但讓淘淘不能隨行,而且可能會由於沒有完成“洞天居”傳達的任務而受到責罰;更要命的是,他們激怒瞭這位天將軍!聽這位天將軍剛才的口氣,他竟然連四大院尊也不放在眼裡——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呀!難道他的實力真的這麼厲害嗎?或許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如果不是瘋子,那麼他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漫無目的地隨著天開語四處走著,不知不覺中,露露感覺周圍的環境發生瞭變化——她發現,天將軍與她定的地方,燈光越來越少,光線越來越暗,似乎是進入瞭某個旅館集聚的地段……

  他……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露露心中湧出陣陣不安,少女敏感的心開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