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卿看進她清亮的眼眸,“我說什麼,你在乎?”
顧輕音深吸口氣,有些受不住他深沉的目光,低垂瞭眉眼,道:“我隻在乎真相。”
“真相?”他蜻蜓點水般吻她的唇,滿意的看到她雙目圓睜,淺淡道;“真相需要代價。”
“若你害怕,就不必知道。”他用拇指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
她的後背緊緊抵在墻上,輕道:“我想知道。”
他唇邊的笑意漸深,“阮皓之這次豁出去瞭,大理寺其實已經拿到瞭對你父親非常不利的證物。”
“什麼證物?”她不由緊張起來,看著他急切道。
“具體是什麼,你不用知道,反正已經被銷毀瞭,你父親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沒瞭物證,加上案件年代久遠,無從查起,大理寺自然沒有再扣留你父親的理由,上官容欽去要人,大理寺卿正好做個順水人情給他。”韓錦卿說的不緊不慢。
顧輕音眼瞼顫動,隔瞭一會,才輕道:“是你?”
韓錦卿將她的小臉捧起來,讓她和自己對視,“你肯信我?”
“我”她一時語塞,韓錦卿做事必定有他的理由,他不計前嫌,幫助昔日政敵銷毀證據的理由是什麼?
似乎有什麼在她心裡呼之欲出,但她拒絕繼續想下去。
不等她回答,他低低的嘆瞭口氣,“你信我,就是懷疑上官容欽,我不喜歡這樣”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他忽然吻她,她措手不及,尚未反應。
他在她水潤柔軟的唇瓣上輾轉,極盡溫柔,她緊咬著牙關,他亦沒有強硬的頂入她口中,隻含著她兩片薄唇,來來回回的吮吸舔舐。
顧輕音心尖直顫,韓錦卿從來沒有這般對待過她,這種近乎溫柔的態度語氣,讓她發慌。
他的唇溫熱濕潤,含住她的時候她隻覺被雲霧纏繞,輕柔而憐惜,她情不自禁的閉起雙眼,像是被迷惑般,甘願被他引領著。
許久,他退開,任由她急促的喘息,鳳目微微挑起來,慵懶道:“像嗎?我和上官容欽?”
顧輕音一怔,緩緩睜開眼睛,面前的他劍眉星目,俊美攝人,唇邊是邪肆的笑。
胸口像是被什麼重重一擊,疼痛直入五臟六腑,她雙唇抖的厲害,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並沒有你所以為的那麼在意他,”他的指尖拂過她的唇瓣,“不管你是否承認,方才那一瞬間,你並不抗拒我。”
“韓錦卿——”她羞憤不已,忍無可忍的揮出手掌,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牢牢抓著她的手貼在臉上,淺笑,“你若是和我動手,會被取消考績資格的。”
“我不在乎!”顧輕音真的被他激怒瞭,還拿著茶杯的另一隻手將仍有餘溫的茶水一下子全潑到他臉上。
索性茶水不多,她情急之下還潑歪瞭,但仍有少量的水滴沿著韓錦卿俊挺的臉部輪廓聚集到下頷處,滴落下來。
他一下抓住她作惡的手,茶杯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我在乎,”他抓著她的雙臂,眸色幾變,“你必須通過這次考績獲得晉升的機會。”
顧輕音咬牙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對,我差點忘瞭,”韓錦卿忽然放開她,半瞇起眼睛,淡淡道:“你一直想要和我劃清界限的。”
顧輕音狠狠瞪著他,“原來你還記得,讓我離開!”
她一把推開他,朝大門走去。
“江陵王謀反罪名一旦坐實,朝中必然大變,”他的聲音從身後緩緩傳過來,“你和你父親都曾效力於他,得罪瞭不少人,你父親如今自身難保,你又要與我劃清界限,難道你真的指望上官容欽可以保住你們顧府上下?”
他的聲音不大,但聽在顧輕音耳中,無異於一聲驚雷。
她倏然轉身,與他相對,顫聲道:“江陵王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