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卓雲抬頭,隻見她一頭青絲柔柔的垂在身後,一張素凈的小臉清麗可人,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在薄薄的中衣裡,昏黃的燭光將她輕柔的籠住,整個人越發似一塊上好的軟玉般,瑩潤光潔,風華內斂。
他站起來,緩緩朝她走過去,目光牢牢鎖定在她身上,而她則緊緊靠著矮櫃站著,強自鎮定的回視著他。
對於紀卓雲的突然到來,她是有些驚慌的,因為她還根本無從理清和他之間的關系,而面對他義無反顧的情意,她亦不知如何回報。
她不知如何應對,所以希望他離開。
“你,說話就說話,不用特意走過來。”她有些急切道。
“輕音,你不想見我?”他攫住她的目光,忽然問道。
顧輕音慌亂的搖頭,強自扯出一抹微笑,“不是,怎麼會?隻是你來得突然,我有些意外。”
他已經走到她面前,雙手撐在她身後的矮櫃上,將她圈進懷中,低頭看她的表情,“我說過吧,我很快就會來看你。”
“可是,我以為……”顧輕音猛的抬頭,嘴唇正對上他有型的下頷部位。
紀卓雲微微低頭,嘴唇幾乎碰到她的鼻尖,“輕音,我來,你歡喜嗎?”
他的呼吸若有似無的拂過她的肌膚,與她相交的目光愈發濃烈,她能看到裡面自己小小的清晰的身影。
“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面對紀卓雲,她總是帶著愧疚的,是她利用他解除瞭之前的婚約,所以,她要如何做才能不傷害他?
“嗯。”她點瞭點頭,便垂下眼簾。
紀卓雲笑起來,低沉的笑聲似從喉嚨深處發出,他再也忍不住的又一次擁緊她,似要將她嵌入自己骨血中一般。
顧輕音奮力掙紮幾下,心知是徒勞,便隻得放棄,小臉埋在他胸口,有些悶悶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為何總要趕我?好歹我們還是未婚夫妻,又很長時間沒見瞭。”紀卓雲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鬱鬱。
“什麼未婚夫妻,父親並沒有同意。”顧輕音小聲回道。
“早晚的事,”紀卓雲滿不在乎道:“到時我會親自去府上提親。”
顧輕音心跳的飛快,“哪有自己提親的?”她不知道面對這樣的話題該如何回答,但她絕不想看到紀卓雲傷心失望。
“我就要親自來,”他輕輕啄吻她光潔的額頭,“我想讓你父母看到我的誠意。”
顧輕音不敢看他,隻含糊道:“父親尚在大理寺,一切等他平安回府再說。”
紀卓雲點頭,掌心輕撫她瘦削的背,“今天禦醫來過瞭?可說瞭什麼?”
顧輕音聞言,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禦醫來過?”
“我請的人我自然清楚,陸太醫是經常替我祖父看診的,在太醫院中很有威望。”紀卓雲道。
顧輕音訝然道:“替鎮國公看診的?”
“當然,我不放心其他不熟悉的禦醫過來。怎麼?你以為是誰替你請的禦醫?”紀卓雲指尖勾住她小巧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顧輕音有些受不住他迫人的眼神,用力一甩頭,“我沒有以為什麼。”
“上官容欽?你以為是他吧?”紀卓雲忽然道。
顧輕音呼吸一窒,定定看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你說什麼?”
紀卓雲見她神色肅然,眼眸如一汪深潭望不見底,便已經後悔自己居然脫口而出提到上官容欽。
他那日與上官容欽有一番口舌之爭,心裡對上官容欽也隱隱存瞭敵意,覺得顧輕音對他很不一樣,可他萬不該當著顧輕音的面說出來。
他不再解釋,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