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時遠迅速轉身,定定看她,“上官大人那你們”
顧輕音似乎意識到什麼,故意大聲道:“馮大人究竟想說什麼,我可要用飯瞭。”
“哦,哦,那沒什麼,沒什麼,耽誤顧大人瞭,下官告退。”說著,他快步離開瞭。
午後,有一名陌生的中年禦醫前來替顧輕音看瞭腳傷,又診瞭脈象,重新包紮瞭她的傷口,開瞭一副調理身體的藥方,留下些治療外傷的藥膏,細細叮囑瞭許久,方才走瞭。
顧輕音也沒多問,道瞭謝,便將禦醫送到門外。
紀卓雲說是很快就來看她,可她沒想到竟會這麼快。
入瞭夜,顧輕音披瞭件薄衫在燭下再次翻閱巡查卷宗,看看有無疏漏之處,卻聽得房門輕響,她循聲走到外間堂屋,一個高大的黑影已然閃進屋來。
“啊!”顧輕音不禁大叫出聲。
“噓”那黑影快速捂住她的嘴,道:“是我。”聲音刻意壓低瞭。
顧輕音驚訝轉身,“卓雲?”
此時紀卓雲已然將堂屋的燭火點亮,他穿著一身深藍錦袍,墨發未束,以一根玉簪固定,眉眼英挺,輪廓俊朗,身上還帶著夜的寒涼。
他看著顧輕音,要溢出來,用力將她擁進懷中,低柔道:“輕音,我好想你。”
顧輕音披著的外袍滑落到地上,身上隻著一件薄綢中衣,陽剛的男性體味夾雜著塵土的味道竄入她鼻尖,箍住她腰身的手臂又熱又硬,似烙鐵一般,激得她渾身一顫。
紀卓雲俊朗的面孔完全埋在她的肩頸中,貪婪的汲取著她的暖意馨香,“早就想這麼抱著你瞭,輕音,你好香。”他含糊而滿足道。
顧輕音微微踮起腳尖,任由他抱著,定瞭定心神,才輕緩道:“你怎麼會來?禁軍不是還在山中繼續整頓操練嗎?”
紀卓雲深吸一口她身上芬芳的氣息,“想見你,就來瞭。”
“你”顧輕音咬著唇瓣,不知該說他什麼好,心底卻沒來由的一軟,“你獨自騎馬來的?”
“嗯。”紀卓雲簡單回道。
他在禁軍營裡帶兵操練瞭一天,又累又餓,頭腦中閃過的依舊是她清麗的身影,他想她,發瘋的想,想到她的傷,想到她身邊的人和事,於是將山中的禁軍全部交由副將暫管,自己一人一騎,在黃昏的夕陽下向山下疾馳。
“你吃過東西沒?”顧輕音抱著他的腰身,問他。
紀卓雲的呼吸驀地變得粗重,低沉道:“我想吃你”
顧輕音小臉發紅,掙紮著要推開他,“你再亂說,就給我回去。”
紀卓雲的手臂收緊,忽然深深咬吻住她柔嫩的頸項,片刻後,才又放開她,喘息道:“我是說真的,輕音”
顧輕音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向頸側奔湧而去,身體開始發軟,頓時又急又慌,道:“不準再說,我去讓廚房弄點吃的給你,你,你快放開!”
紀卓雲終是戀戀不舍的松開手,顧輕音馬上從他懷中跳開,倒瞭杯茶給他,也不敢再看他,便出門去關照廚房準備吃食。
她剛離開不久,紀卓雲便註意到對面的房中亮起瞭燭火,燭下一人手執書冊,倚窗而坐,燭光將他清雅的剪影清晰無比的勾勒在窗欞上。
紀卓雲劍眉微蹙,正要站起來走到窗邊,顧輕音推門進來,後面跟著一名小廝,手中端著幾樣小菜。
不過是兩素一葷,再普通不過的菜式,紀卓雲卻吃得津津有味,原本盤踞在心頭的一絲煩悶也煙消雲散瞭。
顧輕音站在窗邊的矮櫃旁看他,道:“紀將軍,既然飯菜都用過瞭,不如早些回你的將軍府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