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顧輕音被他突然抱起來,驚慌道。
紀卓雲看著她,腳下未停,“讓我看看你的腳傷。”
顧輕音用力捶他的肩頭,小臉漲得通紅,聲音帶著幾分嗔怪,“誰要你看?放我下來!”
紀卓雲讓她躺在床榻上,制住她起身的動作,“輕音,方才我不該那麼說,別和我生氣,讓我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顧輕音雙手撐在床上,紀卓雲英挺的面容與她離得極近,披散而下的發絲輕觸到她的中衣,表情認真的看著她,帶著小心和憐惜。
她沒有生氣,他對她的情意,她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隻是,還無法回應。
他提到上官容欽,若是他看出瞭什麼,她該不該就此向他說清楚?她捫心自問,卻沒有答案。
她和他之間,真要細究起來,一直是她有求於他,她似乎從未回報過什麼,除瞭答應與他假意訂親,但那也是為瞭替自己脫身。
她出神的當口,紀卓雲卻已經褪去她的鞋襪,露出一雙骨架勻稱,小巧精致的蓮足來。
她的右腳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正在腳心上,另有兩處稍淺的傷口在腳跟的位置,傷口處均敷瞭藥膏,散發出清淡的藥香,被妥當的包紮著。
“看夠瞭?”顧輕音猛的將腳從他手中縮回,低頭將衣擺略作整理,輕道:“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紀卓雲伸手一撈,又將她的小腳捧在掌心中,目光溫柔,“怎麼不嚴重?流瞭好多血,禦醫開的藥記得每天按時用。”
顧輕音又要將腳縮回去,這會卻被紀卓雲牢牢捉住,幾次三番不成功,便有些羞惱,“我自然知道。好瞭,時辰不早瞭,你快回去罷。”
紀卓雲以指腹輕柔的撫摸著她腳底的寸寸肌膚,聞言,抬頭看她,道:“輕音,今晚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顧輕音心頭一跳,“不行,這裡是行館,不方便讓人留宿的。”
“怎麼不行?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紀卓雲說著便脫瞭靴子,自顧自的在顧輕音身邊躺下來。
“紀卓雲!”顧輕音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炯炯的俯視著他,“我說不行,就不行,你馬上給我起來。”
紀卓雲坐起來按住她肩頭,“輕音,我隻想陪著你,就一夜。”
“不需要。”顧輕音堅決道。
紀卓雲一把將她抱住,語氣越發軟下來,“這裡離營地太遠,等我騎馬回去,天都亮瞭。”
“你可以回你的將軍府,”顧輕音在他懷裡掙紮,“騎馬一刻鐘便到瞭。”
“我是瞞著府裡人回來的,你這會讓我回去,不知要鬧騰的如何瞭。”紀卓雲任由她掙紮推拒,就是不放手。
顧輕音忽然大力將他一推,整個人退到床頭的角落裡,瞇起雙眼,一臉戒備道:“如此說來,紀將軍是非得在我這裡過夜瞭?”
紀卓雲將外袍緩緩脫下,放在一邊,柔聲道:“輕音,我隻是想待在你身邊。”
顧輕音心知今日是拗不過他瞭,道:“好,你睡這裡,我睡地下。”
紀卓雲哪裡能讓她這般做,用力一扯,便讓她在身邊躺下來,手臂壓在她胸腹間,低沉暗啞道:“別折騰瞭,早些歇下罷。”說著便吹熄瞭床頭的燭火。
“你”顧輕音氣他的自作主張,卻也拿他毫無辦法,便背對著他不說話。
月色如水,從窗外透進來,將床上的一對人兒都籠上瞭一層淡淡的銀色。
紀卓雲口鼻間全是顧輕音身上淡淡的馨香,心裡躁動不已,根本無法入睡,喉間一動,手臂一緊,將顧輕音牢牢攬入懷中,讓她的背脊完全貼合在自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