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的一個上午,勞改隊裡二百零三名有一技之長的犯人,被荷槍實彈的武裝獄警押上瞭三輛大卡車,卡車前面還有一輛幹部們坐的轎車。四輛車以出征一般的氣勢駛出瞭勞改隊的大門。
犯人們被押解到旅遊開發區西區的建築工地上,進行實際操作的技術考核。這也是三百多名勞改犯決定今後生存環境優劣的關鍵機會。
馮亦梅早已經安排好瞭等待在那裡的高級木瓦工和電工等相關的師傅們。有一棟剛剛建起一層的別墅樓房騰出來,作為這次考核的實習標本。
馮亦梅當然也到場瞭。她帶著一定紅色安全帽,一身得體的衣服勾勒著她豐美的體型,人們目光裡關於她的美完全都傾註到她的身材上,所以很少有人去矚目她的臉,很大的安全帽遮住瞭她的半邊臉,今天她就更突顯瞭身體的美妙瞭。
毫無疑問,她的眼神更多關註的還是鎮定地看著那些犯人輪番上場的王二驢。當然,重點考核的還是王二驢,因為大隊的幹部們重點還是要看看他的真功夫。從某種角度來說,未來建築隊的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
光考核他的時間就花費瞭一個小時,而其他犯人的考核有十多分鐘就完事兒瞭。
王二驢確實不是吹牛,瓦工,木工,電工,每一項考核都做得幹凈利落又質量優秀,不僅外行人看的目瞪口呆,連那些考核他們的高級師傅們也忍不住頻頻翹起大拇指,嘴裡不斷地發出欣賞驚訝的唏噓聲。
總之,那些高級師傅對他考核的結果都不約而同地形成瞭一個共識:奇才!
馮亦梅激動得簡直不能自制,眼神癡癡地看著他,就像已經相識很久的老朋友或者親人的感覺。王二驢也從她那樣的眼神裡得到瞭力量和溫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生命的緣分。如果你看完瞭後來發生的事,你一定會覺得,是!
當天沒有考核完,第二天又進行瞭一上午,才算把這二百多人挨個考核完畢。最後確定出可以上崗的瓦工一百名,木工五十名,電工三十名,還有鉗工和水暖工若幹名,總之建築工地的各項活計都有瞭落實。被刷下來的一百多人,就隻能是做力工的活計瞭。但做小工也比去做啃石頭的苦力要好一百倍,那些人也知足瞭。
經過大隊幹部的研究決定,勞改隊建築隊正式成立,由大隊的一個副隊長任建築隊的隊長。被稱為奇才的又看的懂圖紙的王二驢做建築隊的技術員兼施工管理員,以一個犯人的身份受到如此重用是絕無僅有的先例。當然這種特殊的重用除瞭他本身的重要性以外,還有開發商馮亦梅的意圖。
人員框架已經基本敲定,接下來就是要購置施工用的各種器材。這方面的籌措還是要依靠王二驢的。但他作為犯人卻不能直接出去幫助購買,他隻能開瞭所需物品的清單,交給建築隊的隊長也是大隊的幹部的徐天雨去外面購置。
之後,馮亦梅再一次來到勞改隊,正式把她的這項不大不小的工程發包給瞭這個新成立的建築隊,並且還雙方簽瞭合同。
當天,馮亦梅還以探監的形式特地探望瞭王二驢。但在那個陰暗的探監房裡,王二驢並沒有和這個將來改變他命運的女人多說什麼,隻是禮貌地說瞭些感謝的話。馮亦梅也沒有在這種場合詳細問詢他什麼,更多是鼓勵他好好幹,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並暗示,已有她會創造機會和他單獨會面,如果有什麼困難她可以全力幫助他的。
那一刻,王二驢的心裡充滿瞭溫暖和感激。在這個冰冷陌生的地方,老天竟然意外降臨瞭一個關註他的異性。而且這個女人又是那樣一個身份高貴的女人。
這天夜裡,王二驢躺在監牢的板鋪上輾轉反側,幾乎是重度失眠瞭。不知什麼時候,旁邊傳來瞭劉明剛的聲音:“王二驢,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著那個馮亦梅?”
“你開什麼玩笑呢?俺做夢都夢不著的事兒,俺會去想嗎?”王二驢慘淡地笑著。
“我看的出,她對你很感興趣!”劉明剛又在黑暗中說。
“開國際玩笑!人傢是啥身份啊!倒是她很有人情味的,不像那些傲慢的高幹子女那樣!”
“這話是讓你說對瞭!她是一個浪漫而感性的女人,又有能力,唯一的缺陷就是長得不美!”劉明剛感嘆著說。
“哎?你二哥是不是就是因為她不美才和她離婚的?”王二驢好奇地問。
“當然也有這種因素瞭,但主要原因也不是因為這個,嗨,說瞭你也不會懂的!還是說說你吧?我感覺你好像要走運瞭!”
“走運?俺關在這裡還會走運?扯淡!哪裡像你呀,可以進出自由!”
劉明剛怪異地笑瞭一聲:“我預感你要走桃花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