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兩個女人來訪

  在王二驢被發配到石嶺勞改隊的第二天,馮亦梅就開著車來到勞改隊,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傢裡的小保姆蔣雲紅,這個小保姆也是馮亦梅鄉下老傢的親戚,馮亦梅平時已經拿她當親妹妹對待瞭。

  在勞改隊的會見室裡,王二驢被安排單獨會見瞭這兩個女子。當王二驢見到馮亦梅和蔣雲紅那一刻,一股暖流頓時湧過他陰冷僵硬的心靈,這個時候的他,幾乎就是見到瞭親人相仿。這個倔強的不輕易流淚的男人,此刻望著這兩個女人,眼睛裡是潮乎乎的東西。他激動地叫道:“馮姐,小紅……我又見到你們瞭!”

  馮亦梅和蔣雲紅都坐在王二驢對面的長凳上,都是溫熱著眼神兒看著王二驢,兩個女人的心裡也是同樣的不平靜。好久,還是馮亦梅先開瞭口:“二驢子,我們可不想在這裡和你見面啊,你這個不守信譽的男人,你答應過我,明年你會帶著你的建築對來我的身邊做事兒,可是,你卻又進到勞改隊裡來,你真的讓人不省心啊!”

  王二驢動瞭動嘴唇,卻沒有說出話來,他隻能慚愧地看著面前這個對自己有恩,又有過肌膚之親的高貴的卻不是很美麗的女人。

  一邊的蔣雲紅似乎更心疼面前這個救過自己命的,自己又深深喜歡著的高大男人,她唯恐王二驢難過,就暗自拉瞭一下馮亦梅,說:“三姐,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瞭,你就不要責怪我哥哥瞭,他做出這樣的事兒,也是迫不得已的……”

  “這是迫不得已嗎?這叫魯莽,這叫自私……”

  馮亦梅瞥瞭一眼蔣雲紅,又看著王二驢,“二驢子,你覺得你做瞭這樣驚天動地的事兒,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瞭嗎?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是能伸能屈,可是你算什麼,為瞭一個女人就什麼也不顧瞭,就連毀瞭自己,毀瞭傢人都不顧瞭,你這叫男人嗎?你的媳婦背叛瞭你,你和她離婚才是男人的骨氣,可是你做瞭什麼?你傷瞭人,犯瞭罪,進瞭監獄,跟著受罪的卻不是你自己,你有沒有想過,最痛苦的,最難過的,最為你操碎心的是你的親人,還有所有關心你的人,你這樣圖一時之快,做出不顧後果的事情來,是一種自私的,不負責的舉動,你以為你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嗎?二驢子,如果你這樣的性體不改,你以後的人生始終會是悲劇的……”

  面對馮亦梅充滿溫情又入情入理的責怪,王二驢心裡是接受的,他的愧疚之情在動蕩著,但他本性的倔強還是存留著,他雖然低著頭,卻也在辯解說:“馮姐,俺知道俺這樣魯莽是不對的,俺對不起傢人,也對不起你們,可是俺心裡憋悶的氣確實是沒法忍耐,俺也不是僅僅為瞭那個賤女人才這樣的,是魏老六他欺人太甚瞭,他一直在叫囂說要霸占俺的女人,他第一次霸占瞭俺的媳婦,俺已經忍氣吞聲瞭,俺就是考慮到俺的傢裡人,可是,他卻不依不饒的,在他進監獄之前,還是在向俺挑戰說,我出來還是要霸占你的媳婦的。那個時候俺心裡也在暗暗較勁,俺發狠,他要是再敢動俺的女人,俺就會讓他變成太監!後來,魏老六的目的達到瞭,在俺去北京打工的時候,他果然又霸占瞭俺的女人,俺忍不下這口氣,俺的對他承諾也要兌現,俺要把他變成太監,俺一氣之下就做瞭……”

  馮亦梅見王二驢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即疼惜又氣惱,說:“二驢子,我聽你這話怎麼這樣別扭呢?你心裡所有怨氣和仇恨都是針對魏老六的,一直說是魏老六是在霸占你的媳婦,好像你媳婦是被迫的,是無辜的似地,難道會是那麼回事嗎?這種事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發生的嗎,如果不是你媳婦自己願意的,他們就能在一起嗎?背叛你的是你的女人,你把那個男人給割瞭,就算是你出氣瞭嗎?”

  王二驢心底的隱痛又被泛起,他知道自己這樣把責任都推倒魏老六身上,是想在這兩個女人面前維護自己男人的自尊,但他馬上知道這樣是欲蓋彌彰的,他的心裡的羞恥感又抬頭,有些牽強地說:“俺把魏老六的東西割瞭,也是為瞭懲罰那個賤女人,就是為瞭讓她守著一個太監過日子,生不如死!”

  一邊一直目不轉睛看著王二驢,聽著他說話的蔣雲紅急忙插話問:“哥,難道那個白薇已經去魏老六傢過日子瞭嗎?”

  王二驢痛苦地點瞭點頭,說:“我去北京不到二十天,魏老六就回來瞭,兩個人就勾搭上瞭,之後白薇謊稱是說回娘傢住幾個月,暗地裡卻是躲在魏老六傢裡,兩個人就過上日子瞭。”

  馮亦梅嗔怪地說道:“這回你咋承認是勾搭瞭,不說是霸占瞭?”

  王二驢羞辱地垂著頭,說:“俺不那樣說咋說?俺這樣一個自己還很自豪的男人,老婆卻看不上,和別的男人,俺還有啥臉面?”

  馮亦梅隻是先前心疼他,忍不住責怪他,此刻看他的模樣,不忍心再刺激她,就緩和瞭語氣,說:“二驢,你不要自卑,不是你哪裡不好,是你遇到那樣的女人瞭,你錯就錯在不該遷就她,早就該瞭斷,那樣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兒瞭!”

  王二驢也是有些懊悔,說:“姐,你說的對,俺就應該在她第一次出軌的時候瞭斷,可是,俺心軟瞭,俺現在才弄明白,已經晚瞭。”

  馮亦梅心裡湧動著什麼,說:“那也是你太愛你的媳婦瞭吧,不忍心離開她,我知道你是個很重情義的男人,但這樣的性體做容易受傷的,比如我吧,我也是……”

  蔣雲紅凝著眼神一直想著自己心裡的秘密,還關註著先前的話茬,又問:“哥,你剛才說,讓白薇守著太監過日子,生不如死,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啊?你想想,憑白薇那樣的不甘寂寞的女人,她才二十多歲,她會守著一個……太監過日子嗎?”

  王二驢想瞭想,說:“她肯定不會一輩子守著魏老六的,但她眼下也不能離開他,一來是,魏老六目前正是暴躁絕望的時候,她敢離開他,怕魏老六殺瞭她,還有啊,她就算是想偷跑出去,也沒出可去,因為她回娘傢去,她的繼母一天也不會收留她,她自己也不能想回去,再有一點,雖然魏老六那方面功能沒瞭,但魏傢的生活條件還是天堂的,白薇那個女人是貪圖享受的,她起碼能在魏傢過上一段時間的,但她也遲早會離開的。”

  蔣雲紅若有所思地問:“哥,如果以後白薇後悔瞭,又起哭著求你原諒她,讓你再收留她,你還會要她嗎?”

  王二驢的心裡在翻江倒海,他說道:“她已經後悔瞭,在俺做瞭魏老六那天晚上,她就已經求過俺瞭,可是俺還會原諒她第二次嗎?那樣的話,俺就是一個賤人瞭,俺不會再要那樣的女人瞭!”

  蔣雲紅一陣欣喜,掩飾不住又問:“哥,這麼說,你是要和她離婚瞭,你以後就是沒媳婦的男人瞭?”

  王二驢毫不猶豫地點瞭點頭。“俺當然要和她離婚的,離婚後俺就單身瞭,像俺這樣坐牢十五年出去,誰還會願意嫁給俺,可不就沒媳婦瞭嗎!”

  蔣雲紅小心臟狂跳著,急忙說:“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像你這樣好的男人,什麼時候……都會有女人的……”

  馮亦梅在一邊察言觀色,心裡翻騰瞭片刻,還是淡定瞭,不失時機地半認真半調笑,說:“誒喲,沖小紅這話啊,有戲啊,看來你是看上二驢瞭,那你就等他出來吧,嘻嘻!”

  蔣雲紅頓時小臉紅瞭,同時心裡慌張,因為她知道三姐和王二驢的特殊關系,唯恐馮亦梅吃醋,就急忙遮掩說:“三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二驢哥會有女人的……”

  馮亦梅詭秘地笑瞭笑,“就算是那意思也沒啥,我支持你……”

  蔣雲紅偷瞥瞭一眼王二驢,臉上更加紅,慌亂轉移話題,說:“三姐,這個時候……就不要開這種玩笑瞭,還是想想怎麼救二驢哥吧?你能讓他真的蹲十五年嗎?”

  馮亦梅的臉上立刻嚴峻起來,沉思著眼神看著王二驢,說:“二驢子,你真的耽誤事瞭,你要是在出事以後就告訴我,那個時候我想辦法比現在要好的多,現在真的很難瞭,你已經被判刑瞭,法院的判決誰也難改變的!”

  蔣雲紅急瞭,說道:“三姐,你這是啥話啊,你不會是說沒辦法吧?啊?”

  王二驢雖然心裡很沉,但他是血性漢子,從來不難為人,就說:“馮姐,有你們的關心,俺就很知足瞭,至於你能做到怎樣,俺不會在意的,你不要為難!”

  馮亦梅嗔怪地瞪著他,說:“我會不管你嗎?我才是個賤女人呢,你平時總也不主動聯系我,一聯系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不過啊,我是欠你的,不會不管你的,但這事啊,不能著急,我會慢慢想辦法的,你先在這裡呆著吧,看天時地利人和瞭!對瞭,我今天就要外出,三天後回來,我是怕你著急,就先來看看你,等我回來再說瞭!”

  王二驢心裡滾燙,感動地說:“姐,有你這話,俺就是真的蹲十五年也值得瞭,俺有你們,心裡就溫暖著……”

  蔣雲紅眼神熱辣地看著王二驢,安慰說:“哥,你要安心在這裡,好好照顧自己,三姐會給你想辦法的!”

  王二驢點瞭點頭,說:“妹妹放心,俺不會倒下的……”

  馮亦梅臨走的時候又說:“這裡的領導你都熟悉瞭,他們都知道你和我的關系,我不說啥他們也會照顧的,你放心好瞭!”

  王二驢心裡想著自己和這個女人的溫馨激蕩的往昔,心裡翻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