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當齊老K沉重地第三次從鮑柳青的身上滾落的時候,已經是天明時分。盡管齊老K身強體壯,但一夜三灑雲雨,也累的精疲力竭。
鮑柳青總算捱過瞭這個讓她心悸的夜晚,雖說下體狼籍疼痛著,但畢竟已經過去瞭。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催促齊老K盡快把錢拿給她。
齊老K光著身子起身,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厚厚的一疊錢,交給鮑柳青。但他又隨之展開一張欠條,讓鮑柳青在上面簽字。
鮑柳青沒有驚訝也沒有責怪,這麼大數目的一筆錢,人傢當然要有把柄。但她也清醒地意識到,從此自己和齊老K就是扯不斷的關系瞭。鮑柳青在那上面簽瞭自己的名字。
齊老K收起欠條,解釋說:“先小人後君子,這是辦事的規矩,哪怕這錢我不想要瞭,我也得有個手續,寶貝兒!你不要多想啊!”
鮑柳青很自然地笑瞭笑:“那當然瞭,換瞭我,也會這樣做的,沒想法!再者說瞭,這錢是遲早要還給你的!”
齊老K伸手撫摸著她還沒有穿上襪子的腳丫,親昵地說:“先不要說還不還的瞭,隻要能幫你解決瞭困難!我心裡也就安穩瞭!”
鮑柳青正坐在床上穿襪子,她確實很感激地望著他。“你心裡真的這麼想的?真心看不得我苦惱!”
“真心的!特別是這一夜過後,我們已經是有扯不斷的恩情瞭!以前我是夢裡有你,可這以後啊,你就是我實實在在的牽掛瞭!”
齊老K依舊愛惜地摸著她精巧的腳丫。
鮑柳青索性不去穿他手摸著的那隻腳的襪子,讓他盡情地摸個夠。她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他。“老K,人非草木,誰能無情?隻要你是真心對我的,我也會對得起你的!”
“柳青啊!這世界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比如說我對你的念念不忘吧,我自己也很難說清楚那是怎麼一回事兒,用鬼迷心竅來形容都一點不過分!不瞞你說,我不缺女人,我自己的老婆也是個說得出的美人,而且,就在這磚廠裡,隻要我招呼一聲,有很多姑娘媳婦會送上門來。可是,為啥我這些年一直忘不瞭你呢?而且想你的感覺和我對別的女人的感覺不一樣呢!”
“或許是因為……你沒有娶到我,心裡不平衡的緣故吧,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今晚你已經徹底得到瞭我,也彌補瞭你當初的遺憾,以後你對我就不會再有那種感覺瞭!”
鮑柳青閃著溫和的眼神,不無傷感地說。
齊老K忽地起身,緊緊地把鮑柳青嬌柔的身軀抱在自己的懷裡。“寶貝兒,不會那樣啊,現在我就舍不得你離開瞭!你應該知道的,現在我這種感覺絕不是為瞭那件事兒瞭,因為我們剛剛做完,絕不是那玩意的感覺!我真的很喜歡你的!”
鮑柳青也依偎在他懷裡,仰臉看著他。“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隻要我回到齊老窩卜屯來,我就會想法和你見面的,你盡管放心,我是個講情義的女人,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我會的!”
“寶貝兒!有你這句話,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瞭!我雖然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我對你是真心的!請你相信我的話!”
齊老K更加抱緊她,忍不住吻上她的火熱的面頰。
鮑柳青點著頭,嘴裡輕柔地“嗯”著。臉頰在他的臉頰上蹭瞭一下,說:“我該走瞭,我要趁著天還沒有大亮務必回去瞭!”
說完,就脫離瞭他的懷抱。然後下瞭這張滾瞭一夜的大床。鮑柳青的腿有些發軟,那個地方也在疼痛著,但她此刻的厭惡感似乎已經消失瞭。
齊老K光身坐在床上真的有些戀戀不舍,眼睛灼熱地望著她。“寶貝兒,別看今天借你這麼多錢,可以後有瞭難處,還可以來找我的!”
鮑柳青從磚廠回來,順便到瞭二姨傢。其實也不是順便,她此行也是想來二姨傢借錢的。盡管她還欠著二姨兩千多,但她相信二姨還會為她解囊的。二姨傢的條件不錯,二姨夫原先是城裡的工人,每月都開工資,退休後還有勞保。更主要是從小二姨就像疼親閨女一樣疼愛她。果然,二姨又把積攢瞭十多年的壓箱底的一千元又拿出來。鮑柳青抱著二姨痛哭失聲。
早飯後,鮑柳青就在四弟鮑天成的護送下回到瞭旮旯屯。
但不知道前路是福是禍等著她們一傢人。
鮑柳青從齊老窩卜的娘傢那裡籌到瞭六千元錢,全傢人都欣喜而驚訝。在這期間,李香雲也去瞭李傢街屯找到瞭剛結婚不久的妹妹,經過一番懇求,妹妹總算把聘彩禮的兩千元借給瞭姐姐。至此王傢湊到的錢已經有八千元,離一萬元的目標還差兩千。
鮑柳青又厚著臉皮挨傢找到瞭王傢的本傢,二十幾戶的王傢人又慷慨解囊,每傢擠出一百元,聚集到一起也過瞭兩千。一萬元總算籌齊瞭。
但湊足瞭一萬元,隻是王傢一廂情願的打算,離魏傢索要的四萬元還相差甚遠呢。接下來鮑柳青便考慮找一個和魏傢能說上話的人去魏傢求情調解,看能不能先交一萬元緩和應付一下,剩下的三萬在繼續想辦法。
和魏傢能說上話的,又願意為王傢辦事的人有誰呢?鮑柳青犯瞭難。
女兒銀鳳自告奮勇,說她想去找魏老大的女兒魏春柳試試。因為魏春柳和銀鳳是小學的同學,又是同齡的夥伴兒,求她和她爹求求情,疏通一下,說不定就能容期緩限一階段呢!
鮑柳青聽後搖搖頭,說:“魏傢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是一個性體,自私,不講道理又傲慢,那個魏春柳雖然才十七歲,和為人做事兒的態度也和魏傢人不差多少,她不會幫你求情的!”
銀鳳閃著眼睛,還是抱著希望地說:“魏春柳平時和我還是不錯的,她又是一個女孩子,應當有同情心的!我去和她好好求求!再者說瞭,上次二哥打瞭她爹,被關進派出所,我去求她,人傢不是也給幫忙瞭瞭!”
銀鳳當然是在說謊,上次她去求魏春柳是碰壁而歸,她是豁出去陪魏老大睡瞭一夜,才求得把二哥放回來。這次她又想起求魏春柳,也是懷著死馬就當活馬醫的心態,畢竟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萬一她能幫忙,那就是替傢裡分擔瞭一些憂愁。
鮑柳青嘆著氣。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每一條路都要試試的,何況就算不成也不搭上啥。她也就同意瞭女兒去碰碰運氣。
銀鳳知道魏春柳還在魏老六傢的商店裡,目前她又不能去魏老六的商店裡,她隻能托一個同村的小姐妹把魏春柳約出來。魏春柳還真出來瞭。在村東頭的柳樹下,銀鳳和魏春柳見面瞭。
魏春柳今年十七歲,比銀鳳小一歲,看上去是一個美麗的女孩,但卻繼承瞭魏傢人的血統,顯得有些精靈鬼魅,總有拒人於千裡的高傲神態。
魏春柳面若冷霜,不友好地看著銀鳳,狐疑地問:“你找我有啥事兒啊?”
銀鳳心裡一陣陰冷和失望。雖然魏春柳一貫的高傲,瞧不起王傢人,但以前她對自己不是這樣的態度,雖然魏春柳不是與人為善的女孩,但對自己大面上還過得去。今天這副神態,肯定與兩傢最近的那樁仇怨有關。魏傢人都有很強的嫉恨心。
但既然來瞭,就試試看吧。於是銀鳳和魏春柳說起瞭她要求她的事兒。
魏春柳當時就果斷地拒絕瞭銀鳳的請求,而且帶著火氣:“你們王傢人咋這樣得寸進尺啊?讓你們每年還四萬,就已經對你們很開恩瞭,竟然四萬也不想還,你們是不是想打賴呀?”
“柳柳,我們不是想打賴,是實在沒處借錢瞭!你也知道的,我爹那年有病遭瞭那麼多錢,至今我傢還都欠著親屬的,現在實在是再也借不到瞭!”
銀鳳懇切地解釋著。
“沒錢就是理由啊?你哥他殘忍地做那事兒的時候,就沒想到這樣的後果嗎?我六叔我五叔還都不到三十歲,就這樣讓你哥給弄殘廢瞭,這是多大的事兒啊?別說是就判瞭他十五年,才賠償二十萬,就算把你哥千刀萬剮也抵償不住我兩個叔叔的損失!”
銀鳳臉色暗淡。“春柳,我二哥他是做瞭過分的事情,可他也是被逼的呀?他一時氣急就做瞭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呵!你們還有理瞭?你哥是怎麼被逼的?我倒想聽聽!”
魏春柳滿臉怒色。
銀鳳垂下眼睛,低聲說:“難道你六叔兩年前強奸我的事兒……你會不知道嗎?他簡直就是個野獸!”
銀鳳又驚怵地閃過那痛不欲生的情景。
“我六叔是強奸瞭你,可他也坐牢瞭,那也是受到瞭應有的懲罰瞭!那你還想怎樣?強奸人總不至於償命吧?你哥他做瞭那麼殘忍的事還沒被判死刑呢!”
“可你六叔出來後就揚言說要把我哥的媳婦奪走,結果他真的就把我二嫂給霸占瞭!我二哥也是咽不下這口氣呀!”
魏春柳滿臉不屑的表情,撇著嘴說:“我六叔是霸占瞭你二嫂?你沒有弄錯吧?那是你嫂子賤逼嗖嗖地上桿子往我六叔懷裡鉆的!你竟然有臉說是霸占?莫名其妙!”
“柳柳,不管咋說,是你們魏傢太欺負人瞭,我二哥才忍無可忍的!……”
魏春柳惱怒地打斷銀鳳想繼續說下去的話。“你給我閉嘴!你二哥做那樣不是人的事情,你們反倒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來瞭!我明白告訴你吧,我心裡都恨不能把你二哥千刀萬剮呢!你今天還舔著臉來求我幫你們疏通,你咋想來著呢!你就死瞭這份心思吧!趕緊回傢讓你媽張羅錢去!”
說完,魏春柳頭也不回地走瞭。
銀鳳失望痛苦地在原地站瞭很久。
這是鮑柳青預料之中的事情,她也沒過多說銀鳳什麼。隻能心裡繼續盤算找誰去魏傢周旋。
猛然間她想起來一個人:王有道。
(後續簡介:王二驢入獄判刑,傢裡親人遭受魏傢的瘋狂報復,蹂躪,兩個妹妹被魏傢的女人們拐賣到甘肅。王二驢被馮亦梅從監獄裡撈出來,他回傢報仇,魏傢六虎被省公安廳派人端掉,王二驢同樣蹂躪瞭魏傢六虎的十餘個女人,那是花落殘紅的復仇之旅。且看王二驢和幾個女人的情感糾葛,後來白薇白血病復發,需要王二驢第二次捐獻骨髓,王二驢如何抉擇?無限精彩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