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好的鮑柳青第二天一整天也是神情恍惚。她更多費心思在想著今晚怎樣瞞天過海,把娘傢人都蒙在鼓裡去和齊老K度過這個夜晚,把五千元錢借到手。當然,她沒有必要隱瞞娘這件事,隻是想法不讓弟弟和弟媳不察覺到蛛絲馬跡。
最後,鮑柳青和娘商量好瞭一個說法,就是和弟弟弟媳婦說,今晚她去東頭的二姨傢去借錢,晚上就住在二姨傢瞭。
弟弟鮑天成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到心裡,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本來姐姐此行就是專門來管二姨借錢的。
天完全黑下來,鮑柳青才從娘傢門出來。其實她膽子不大,是十分打怵走黑道的,但為瞭不被人發現,也隻得趁天黑去磚廠瞭。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齊老窩卜屯的土街上,心裡萬般地不是滋味兒。她甚至真的去想,當初要是嫁給齊老K現在自己說不定不會這樣艱難苦楚。但她又想到那是人的命運,誰都不可以和命爭。就算自己現在是齊老K的女人,也說不定會發生什麼呢!何況,齊老K是個根本靠不住的男人呢。她不覺又想到瞭昨天磚廠辦公室裡齊老K和那個女會計的風流事兒。
想到今晚又要遭受那樣不寒而栗的侵害,全身的汗毛又豎立起來。前天路上苞米地裡遭受摧殘的痛感還在隱隱作痛著。其實不是隱隱作痛,而是真實地疼痛著,那個怪物男人的孽根也太大瞭,簡直就是驢的傢夥進入人的體內,誰能受得瞭?
今晚怎麼辦?自己能忍受本來還在傷著的那個地方再遭受那樣的撞擊嗎?齊老K那個二百多斤的大砣更夠自己受用的!萬般無奈下,她想到瞭以柔克剛。鮑柳青是過來的女人,當然知道女人在怎樣的狀態下才不至於疼痛,那就是在心理上順從,進入愉悅的融合境地裡。
可自己能做到嗎?這樣的事情都是被迫的,怎麼會醞釀出心甘情願的心態呢,那不是自己強奸自己嗎!那樣,自己不就真正變成浪蕩的壞女人瞭嗎?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是壞女人瞭,除瞭自己的男人以外,自己已經被兩個男人沾過身體瞭,還在乎今晚的第三個男人嗎?如果能豁出自己已經不幹凈的身體,換來全傢的安寧那也是值得的,尤其是她不能忍心讓自己的兩個孿生女兒再遭受什麼侵害瞭!
她腦海裡又浮現出魏老五和魏老六那猙獰的面孔……
“不行!就今天還!看來和你們說好聽的是白費吐沫星子!你傢王二驢不是能動刀子嗎?老子我也會,他不是把老子的命根子給割下來瞭嗎?那老子就把他傢女人的騷比給鉉下來!一還一報兒!”
“就是要告訴你們,五天後你們不還錢,我們魏傢對你們制裁。我們的行動就不會像法院那樣有理有序的人性化瞭,因為,像我們這樣已經死活都一個價錢的人來說,是不會在乎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瞭,一個生不如死的人還會懼怕什麼呢?到那時,對你們的制裁會有這樣幾種:第一,用你們兩口人的性命償還我們失去的命根子;第二,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方法回敬你們,那就是把你們傢男人的那玩意也割下來,當然也包括李香雲懷裡的那個男孩的。當然瞭,王二驢的我們就沒有辦法瞭,他在監獄裡,那就隻有王金貴替他哥哥受罪瞭!還有第三種方法,就是剛才老五的說的那種,把你們王傢女人的撒尿那玩意統統鉉下來,也包括金鳳和銀鳳的!”
那樣的聲音在鮑柳青的耳邊轟鳴著,她頓覺全身寒栗,心如刀割一般。倘若自己的兩個女兒在遭受什麼侵害,那自己怎麼對得起自己死去的男人呢?自己已經對不起自己死去的男人瞭。
那麼還是豁出自己吧,如果能保護傢裡人。
可自己也是血肉之軀,實在是受不住太多的傷害瞭!今晚怎麼辦?舊痛還沒有愈合,新痛又將可怕地發生,今夜一定又是不堪忍受的一夜呀!
沒有辦法,唯有以柔克剛瞭。想象著自己不應該是被動的接受,而是醞釀主動的迎合,就像兩情相悅那樣愉悅舒展。
可不是兩情相悅又怎能扮演兩情相悅呢?放蕩自己吧,放棄所有抑制和羞愧,讓自己進入一種自己都臉紅的狀態裡。
鮑柳青行走在黑暗的路上有些膽戰心驚,但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淹沒瞭一些恐慌,因為比路上更恐慌的事情是今晚的陪睡。
總算到瞭磚廠。白天忙碌的機器房裡和架道上已經沉寂無聲,唯有燒磚的大窯上亮著幾盞燈,幾個夜班出窯的工人推著磚車在窯門口進進出出。
廠部的院子裡顯得更加寂靜。那邊工人的宿舍裡亮著燈,還有一處亮著燈的地方就是辦公室裡廠長的那個房間裡。
鮑柳青走進廠部的院子,就看見那間亮著燈的廠長辦公室的窗子上已經遮上瞭紫色的窗簾,這樣的情景讓她下意識地身體一哆嗦。
辦公室長長的走廊裡一片滲人的漆黑,十來間房屋,唯有廠長室那個門上的孔裡透出燈光來,鮑柳青馬上意識到,今晚這空曠的辦公室裡唯有自己和齊老K瞭。她驚怵地想象著這該是怎樣一個身心苦痛的夜晚。但她努力強迫自己:放松,以柔克剛。
來到那個透著燈光的門口時,她覺得腿有些發軟,呼吸急促,她在門外站瞭一會,穩定情緒,然後才抬手輕輕地敲瞭兩下門。
很快門開瞭,齊老K橫粗的身體幾乎把房門堵得嚴嚴實實。齊老K眼睛裡是喜悅而得意的光芒,癡迷地掃視著一臉害羞的鮑柳青。“你還挺懂禮貌啊,還知道敲門呢!”
說著就去拉她的手。
“不敲門怎麼行?怕打擾瞭你的什麼好事兒,就像那天我來時你和那個女的對賬的事兒!”
鮑柳青沒有拒絕他的手握著自己的手,她努力遵循著自己想好的原則:放松,順從。
“寶貝兒,你是不是有點吃醋啊?怎麼還記得那件事兒?”
齊老K已經改變瞭對她的稱呼,顯然已經以情人自居瞭。
鮑柳青對這一聲寶貝心裡是反感地一激靈,但嘴上似乎沒有反駁什麼,隻是接著他那個話茬說:“你好像不打自招瞭?你和女會計對賬我吃啥醋啊,再者說,就算不是對賬與我有啥關系?我幹嘛吃你們的醋啊!”
說著她已經坐到瞭一把椅子上。
齊老K依舊拉著她的手,用腳踢過一把椅子坐到她身邊。“寶貝兒,以前是沒啥關系,從今晚開始,我們就有關系瞭!以前你隻是在我的夢裡,看得見摸不著,醒來的時候一場空啊!有一次夢裡,我還真的爬上你的身體呢,可還沒等插進去就他媽的被什麼攪和醒瞭!真遺憾啊!”
“你咋這麼色呢?一門心思想說這些骯臟的話,那肯定是你編的瞎話吧?我這樣一個半老女人值得你那樣夢寐以求?”
鮑柳青漲紅著臉,忍受適應著男人在這個時候的一貫淫言穢語。
“不是編造的!絕對不是!我真的沒少夢見你啊!我也不知道為啥對你這樣一往情深,可能前生我們就不是一般的關系吧!”
齊老K被肥肉擠得很小的眼睛裡閃著沖動的亮光。
“你可別說的那樣肉麻瞭,我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嘴巴都抹瞭蜜,無非就是為瞭那一件事嗎!”
鮑柳青力圖調解自己拘謹的心態。
“寶貝兒,你咋就說男人那樣呢!難道你們女人就不渴望那方面的舒服快樂?”
齊老K的手已經轉移到她的大腿上,盡管是隔著褲子,還是貪婪地撫摸著。
鮑柳青嬌羞地低下頭,顫聲說:“我們女人可不像你們男人那樣沒出息!有啥可舒服快樂的?不就是你們發泄那點事兒嗎!”
齊老K驚異地看著她。“寶貝兒,看來這些年你的女人是白做瞭,竟然沒有體味到那其中的快樂?你是在你男人身上沒有得到女人應該得到的那種神仙般的滿足吧?怎麼會是男人發泄那麼簡單呢?女人是水,男人是魚,交合在一起那叫魚水之歡!彼此都歡快!你是沒嘗到那美好的滋味兒吧!那今晚,我就讓你好好嘗嘗,也別白做女人一回呀!”
鮑柳青含羞不語。她當然嘗到過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但那種情態隻能是自己的男人才能給的。別的男人都是禽獸。魏老二,劉大茄子都是禽獸,眼前這個身體肥壯得讓人生畏的男人也好不瞭哪去,她似乎已經看到瞭野獸影子。
鮑柳青下意識地偷看著那張雙人木床。齊老K準備得可真充分,不但被褥已經鋪好,就連兩個枕頭都擺在一起瞭。
鮑柳青偷看床的微妙眼神被齊老K捕捉到瞭,他目光色色地盯著她的臉。“咋瞭?著急瞭吧?是不是被我描述的情景陶醉瞭?那就快點吧!”
然後他笨拙地站起臃腫的身體,就要去拖抱鮑柳青坐在椅子上的豐腴的身體。
鮑柳青下意識地身體一哆嗦,馬上浮現苞米地裡那個野獸托著自己身體刮得苞米葉子嘩嘩直響的驚怵情景。她敏感地站起身,驚亂地說:“不要!我自己上床!”
齊老K嘻嘻地笑著:“這就對瞭嗎?今晚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就像洞房花燭一樣,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們要珍惜這每一秒的好時光啊!”
鮑柳青已經坐到瞭床邊,看著他一堵墻一般的身體。“嗨!我們這不過是偷情而已,有那麼美妙嗎?你也太誇張瞭吧!”
齊老K開始站在那裡解花格襯衫的扣子,眼睛癡迷地盯著坐在床沿上神態羞澀的鮑柳青。“寶貝兒,說句真心話,今晚是我一生中最陶醉的夜晚瞭,就算我新婚的那個晚上,也沒這麼高興過呢!寶貝兒,今晚你就是我心愛的新娘子!”
說話間,齊老K已經把襯衫脫下,扔到對面的辦公桌上。
鮑柳青望著他滿身肥牛一般的繭子肉,心裡一陣驚恐,怯懦懦地說:“那.....你今晚可要對我溫情些呀!不準你動粗魯!我不喜歡畜生一樣的男人!”
鮑柳青的情態讓齊老K心旌搖蕩,忙不迭地說:“寶貝兒,你盡管放心,我會慢慢來,不會傷到你的!”
齊老K又急促地解開瞭褲帶,同時眼睛灼熱地盯著鮑柳青,催促說,“寶貝兒,你咋不脫呀?難道還等我動手嗎?那樣也好,一會兒我親自為你輕解羅裙,那樣更有滋味兒啊!”
無奈之下,鮑柳青隻得開始行動,她神色羞怯而慌亂地脫著衣服。她心裡更多盤算的還是怎樣減輕今晚的苦痛。為瞭拖延那硬物晚一些進入自己的體內,她沒有以順從的姿態把衣服脫光,而是下體穿著小褲衩兒,上身穿著一件紅色抹胸的跨欄背心,就上瞭那張雙人木床,掀開被子躺在散發著一種怪味的褥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