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驚慌的王傢女人

  雖然經過手術,白薇洞道裡的半截魏老六的孽根被取出來,但由於那樣異常的刺激,讓她心理上做瞭一種病:見到男人那玩意就全身發抖。 總之,那個不平靜的夏夜裡,旮旯屯發生瞭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那夜,丟瞭命根子的魏老五和魏老六被抬上瞭救護車,魏老六的情婦白薇也上瞭救護車,救護車一路長鳴著開出瞭旮旯屯。之後不久,公安局的警車也嘶鳴著駛進瞭旮旯屯,王二驢被扣上瞭冰冷的手銬,上瞭警車。據說,王二驢是主動找到警車跟前的。這也是旮旯屯很久都不衰的佳話:王二驢上警車的時候,就像出門上公共汽車一樣從容鎮定。男人們都忍不住翹起大拇指:夠爺們兒,夠得上王傢的血性男兒!女人們心裡都澎湃著:夠男人,真正的男人!如果需要,我們用身體把王二驢救出來也在所不惜。

  王二驢一夜之間成瞭傳奇人物。但王二驢卻在旮旯屯消失瞭。

  最遭受晴天霹靂的當然要數王二驢的傢裡人。王二驢被警察帶走瞭,隻給傢裡留下瞭他沒瞭手機卡的手機。

  王傢頓時陰雲密佈,淚雨相對。鮑柳青聽到這個消息後,當時就昏厥過去,全傢人頓時亂作一團,哭叫聲一片。

  鮑柳青總算醒過來,但還是淚雨滂沱。王金貴安慰他娘,說:“媽,你不要這樣悲傷,二驢子他不會怎樣的!他又沒有殺死人,不會有死罪的!頂多是傷害罪,蹲幾年就出來瞭!”

  鮑柳青根本還是不相信,哭著問:“金貴,你哥真的不會被判死刑嗎?魏傢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們會想法盯死你哥的呀!”

  “媽,你不要擔心!法律又不是他們傢定的!魏老五和魏老六都沒有死,二驢子是不會為他們償命的!”

  聽著金貴的話,鮑柳青心裡稍許安穩瞭一些,隻要二驢沒有死罪,就總會有出頭相見之日的。但她想到漫長的牢獄監禁,還是流淚不止。

  金鳳和銀鳳的眼睛裡更是閃著淚花兒。二哥是她們最親近的人,也是她們活著最有力的依靠。就算二哥不一定被判死刑,可那漫長的牢獄之苦,二哥怎麼去度過呢?她們的心在滴滴流血。心疼之餘更感到心慌:沒有二哥的日子,今後可怎麼辦?

  銀鳳心裡卻是矛盾的:魏老六那個糟蹋過她的孽根被二哥一刀斬斷瞭,她心裡別提多痛快!二哥就是為她出力氣,報瞭仇,可二哥卻因此鋃鐺入獄,面對他的將是無邊的黑暗和痛苦……

  自己究竟能為二哥做點什麼呢?突然想到瞭戲文裡的替姐姐伸冤的烈女楊三姐,我難道不能為哥哥去伸冤嗎?於是她天真地對著傢裡人說:“我想去省裡告狀,替哥哥伸冤,看能不能把哥哥就出來!”

  李香雲抬眼看著她。“銀鳳呀,你都十八歲瞭,咋還竟說孩子話兒呢?你說你去伸冤,可你二哥他有啥冤枉啊?魏老五和魏老六的命根子已經被他割下瞭,那是明擺著的事實!那就是犯罪,你還能替他喊啥冤啊?”

  銀鳳顯得很不服氣。“可魏傢六虎為非作歹,竟幹壞事兒,把他們那玩意割下來是最有應得的下場啊!”

  “是啊,他們是罪有應得,可是你要想告人傢幹壞事,沒有證據是不行的!”李香雲嘆著氣說。

  “怎麼會沒有證據呢!單說他們糟蹋女人的那些事吧,隔一段就要發生,不說別人傢瞭,就單說咱傢,他糟蹋瞭我,又把我二嫂給搶走瞭!這還不夠嗎?”

  “銀鳳,要說你還是個孩子呢!魏老六糟蹋你,已經被判瞭刑!人傢保外就醫也是法律規定的。至於說他搶走瞭你二嫂,那說法能站住腳嗎?你二嫂是願意跟人傢的,那能叫搶嗎?”

  李香雲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她覺得銀鳳太單純瞭。

  “可是,他們做的那些壞事就真的沒人管瞭?”

  銀鳳還是義憤填膺。

  “就算有人管,那也是一碼是一碼的,也不能和你二哥的事抵消瞭。你二哥他傷瞭人,已經是鐵的事實瞭!就不要瞎冤枉功夫瞭!我們還是留點精神頭保護好我們自己吧!”

  李香雲憂心忡忡地說,眼睛裡是不盡的陰影。

  鮑柳青接過話茬,對銀鳳說:“你大嫂說的對呀,你二哥犯瞭法,是沒人能頂替的!可我們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就算是你二哥被判瞭刑,魏傢那些虎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還會有啥災難等著我們呢!咱們要保護咱們自己呀!”

  魏老五和魏老六在縣城的醫院裡住瞭一個月,那傷口總算徹底愈合瞭。再回到旮旯屯的傢裡時,他們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太監瞭,似乎連聲音都改變瞭。無邊的屈辱讓他們已經無顏出現在旮旯屯的街道上,整天悶在傢裡以酒澆愁澆恨。喝多瞭酒後的唯一內容就是打女人。

  盡管在住院的一個月裡,白薇和倪小麗都一刻不離地在醫院裡陪伴著,護理著,加著十二分小心,可回到傢裡後,兩個男人還是不約而同地把火氣撒到她們身上,理由很簡單:王二驢是沖著她們來的。

  但這隻是困獸發威撕扯人的借口而已,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晚上不需要女人瞭,那根品花弄香,憐香惜玉的神經已經隨孽根的消失而斷掉瞭。但他們白天需要女人,需要一個保姆一般服侍他們,為他們做傢務的女人。

  以前,女人是他們晚上泄欲的工具,為瞭那份快樂,他們要珍惜一些。現在,女人卻成瞭他們泄憤的工具,所有鬱悶和火氣都要發到她們身上。

  忍無可忍的兩個女人都表示過要離開他們。可那是休想。兩個男人都指著她們的鼻子警告過:“要想離開也可以,先打斷你們的雙腿,然後再把那洞穴用線縫上,願意去哪去哪,否則就別想離開魏傢!”

  兩個女人治好繼續呆在人傢地獄裡。倪小麗留在魏傢倒是天經地義的事,因為她是魏老五的媳婦,就算是魏老五沒瞭男根,但也是倪小麗的合法丈夫;最倒黴最冤枉的是白薇,她根本不是魏老六的媳婦,隻是在王二驢不在傢的時候暫時和魏老六姘居瞭,現在卻不可逃脫地關進瞭牢籠,真正成瞭魏老六的媳婦。已經沒瞭男人欲望的魏老六,已經沒有瞭對白薇的絲毫珍惜,反倒把災禍的責任推到她身上,成瞭魏老六發泄報復的工具。魏老六已經對白薇發下狠話:“你要是敢離開魏傢半步,老子就要瞭你的命,你要是想不活瞭你就跑一個試試?”白薇隻得乖乖地留在魏老六傢裡,做他沒有名分的妻子。從另一方面講,白薇確實已經無處可去,王二驢傢回不去瞭,娘傢她又不想回,也隻有死活留在魏老六傢裡瞭。她也隻能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傢瞭。

  在這期間,以村委會主任魏老大為首魏傢六虎,則在馬不停蹄地上下托人使錢,力圖把王二驢判成死刑。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沒釀成人命,根本夠不上死刑,隻能暗地加力,刑事上多判幾年,民事上多陪一些損失而已。

  在這之前,魏傢沒有采取什麼報復的行動,他們在等判決的結果。

  經過幾次開庭過後,最終的判決結果下來瞭:王二驢因為嚴重的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附帶民事責任,賠償魏老五和魏老六人民幣共計二十萬元。

  雖然王二驢沒有被判死刑,王傢人懸著的心才落瞭地。但這樣的判決還是讓王傢人感到瞭晴天霹靂一般可怕。十五年徒刑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太可怕,可那二十萬元的賠款卻是讓王傢人昏天黑地瞭。那簡直是個比天文還要天文的數字,就算傾傢蕩產,砸鍋賣鐵也無法賠得起這個數字。

  要知道,那是一個相對閉塞的山村,人們才剛剛解決瞭溫飽的問題,每年的人均收入最高也不超過伍佰元。那個時候誰要是能有一萬元的進項,那就是瞭不得的“萬元戶”上廣播,上電視,上報紙,會被樹立發傢致富的典型呢。那時的二十萬元就是個天文數字,你想都不要去想怎麼能籌到二十萬元。盡管法院也人性化地規定這二十萬分為五年陪完,但每年的四萬元,對王傢來說,還是個天文數字。

  這對於本來就債臺高築的王傢來說,不單單是雪上加霜瞭,簡直就是猛然掉進冰窟窿裡去瞭。

  王傢人徹底懵瞭。怎樣面對這滅頂之災?誰也不知道。唯有無邊的陰霾籠罩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事實上,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雖然這樣的判決對王傢已經是不看重負瞭,但魏傢對這樣的判決卻還是不滿意的。魏傢兩條生龍活虎的命根子就這樣被王二驢給廢掉瞭,就算槍崩瞭他也不解氣。區區十五年徒刑就把這件事情瞭結瞭,那也太便宜這小子瞭。至於那二十萬的賠償金,魏傢也沒有認真去對待,因為他們也知道,那隻是個數目字而已,就算把王傢的人都砸瞭骨髓賣藥,抽幹瞭血管裡的血賣出去,也還是不頂那二十萬。何況沒錢也不能要命呢!

  魏老五和魏老六處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中,他們簡直就要憋瘋瞭。整天打女人也有膩歪的時候,他們滿腦子都是怎樣報仇。但他們兩個是沒有瞭鋼氣的假男人瞭,已經成強弩之末,怎麼也難以興風作浪瞭。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另外的哥幾個身上瞭。於是他們擺出一副可憐相,給另外的哥幾個挨傢磕頭拜年,聲淚俱下地懇求道:“你們可要想法為我們報仇啊!”

  就算他們不求,魏傢另外的四虎也不會就這樣咽下這口氣的。

  於是,這天晚上,在魏老四的召集下,魏傢六虎在魏老大傢裡,召開瞭一個以報復王傢為主題的會議。